仇人已死 侯刚怔了怔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孙子,让你长点记性,回去跟你们家 老爷说一声,以后别来双河村找不自在,侯爷爷我回来了!”说完把枪插在腰间, 顺手拔出一把尖刀,快速的贴着孙管事的脑袋划了一下,孙管事撕心裂肺的叫唤 起来,再看时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只手捂着右耳部,血顺着指缝流到 手上,胳膊上肩膀上!地上那只耳朵干净的躺在那,只有创口处流出点血!侯刚 拿着刀在马背上蹭了几下插回了腰间。 孙管事疼的龇牙咧嘴,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看着侯刚,可是再看看身边那些 腰里插着,肩上背着家伙的人,咬着牙说道:“我会跟我们家老爷说的!你等着!” 从马上一跃而下一个年轻人,一拳打在孙管事脸上,孙管事吃力一个趔趄差 点摔倒,那年轻人骂道:“我宰了你狗日的!吓唬谁呢?” 侯刚一挥手说道:“老四,让他走!看看他家老爷多大本事!” 那年轻人满脸怒气似乎有些不甘的一脚又踹上去,骂道:“快滚回去叫你们 老爷来受死!狗日的!” 孙管事再也不敢说一句话,掉头带着手下的四个人狼狈的往村外走去。 年轻人走到侯刚跟前忿忿的说:“大哥,干吗不让我宰了他?我看着这王八 蛋不顺眼!” 侯刚冷笑着说:“这几个小卒子杀了有个屁用!等他叫来后面的主再说吧! 哼!” 胡忠看着孙管事的人走远了,回头看看眼前十几个带着枪的凶汉,心里打着 冷颤说:“刚子,这么多年你都去哪儿了?干了些什么?我还以为你们都没了呢!” 说着话老汉眼角流下了浑浊的泪水,那眼神里似乎有思念,有喜悦,有些害怕, 有些疑惑…… 侯刚的脸色转变很快,微笑着拉住胡忠的手说:“胡叔,我这次回来就不走 了,你看这是四个兄弟,都活的好好的!”说着话手一挥,四个人站在了胡忠的 面前,刚才那两个年轻点的,还有俩二十六七岁样子的人。 胡忠看着眼前几个小伙子,激动的用手挨个摸了一下脸,哽咽着说:“刚子, 你可真不容易啊!几个孩子都被你这个大哥给拉扯这么大了,真不知道你怎么过 来的这些年!” 说着话老汉想起了十六年前,十四岁的侯刚带着四个弟弟离开双河村时的情 景。那个时候最小的刚满四岁,天空阴沉沉的马上就要下雪了!呼啸凌厉的北风 刮到人身上似刀割一般!兄弟五个人穿着破烂的衣服,俩小的哭着回头看着胡忠, 依依不舍的被哥哥们强拉着往村外走去。胡忠咬着牙跑回家拿了几个窝窝头塞给 了这些孩子们,然后目送着小哥五个就在寒风中那么蹒跚的走了…… 侯刚看胡忠激动,微笑着说:“胡叔,现在我们兄弟过的不错您可以放心了, 哎对了,林大哥呢?这些人在咱家闹事怎么不见他呢?” 胡忠叹了口气拉着春花说:“这是你林子哥的女儿,他们两口子都病死了, 剩下我一个老头子拉扯这闺女!唉!” 侯刚心里一酸,急忙的说:“胡叔您别难过,以后我们哥五个就是您亲儿子, 我们孝顺您!” 胡忠感动的使劲点了点头,忽然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着急的说:“刚子, 你们快把春花这孩子带上走吧,得罪了刘大新的人可了不得了!一会儿他们一定 会来找麻烦的,哎呀这下闯了大祸啦!” 一帮人见胡忠这么紧张的样子都笑了起来,侯刚回头瞪了一眼,众人这才憋 住不笑了。侯刚安慰着胡忠:“胡叔放心吧,他们来了有我们弟兄挡着呢,别怕 他们!”说着话侯刚又伸手拍了一下还在哭的春花,安慰道:“春花不哭,不害 怕!他们再敢欺负你我就把他们的脑袋剁了喂狗!” 春花被这样的安慰吓了一跳,忍住哭躲在了爷爷的身后,瞪着一双眼睛看着 侯刚一伙人,眼里满是疑惑,她不相信这些人能让刘大新害怕。 胡忠轻轻的抚摸着春花的头发,对着侯刚又说道:“唉!刚子,叔知道你的 脾气,咱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的离开吧!咱们村以后你也别回来了!” 侯刚笑了笑说:“胡叔你放心吧!我这次回来是要报仇的,而且我根本就没 打算要走!哎我说胡叔,不会让侄子们在外面待着吧?咱们进屋里谈!”说着话 就扶着胡忠往里面走。 胡忠无奈的看了看这帮拿着家伙的人,强笑着带他们走进了院子,口里说着 :“春花,赶紧烧点水给你叔叔们喝!” 说着话一帮人都往屋子里挤,破旧的小屋子一下进来这么多人显得很是拥挤, 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有几个弟兄见没地方干脆走出去看着马了。胡忠感觉很难堪, 红着老脸说:“屋里地方小,都别介意!” 侯刚扶着胡忠坐到了床头上,然后问道:“胡叔,这帮人是干什么的?怎么 来这里收地租?咱村地主陈恩呢?” 胡忠叹口气说:“唉!刚子你也别打算报仇了,前几年陈恩和黄岗地主刘大 新因为分地的事情发生了争斗,结果陈恩在械斗中被刘大新打死了,后来咱村的 地就被刘大新给霸占了,本来陈恩死了大家都很高兴,可谁知道这个刘大新更坏, 地租比陈恩当时还要高出许多,今年年景不好,地里庄稼都没啥好收成,许都家 交了租子都没粮食了!” 侯刚心里茫然了,这么多年自己生里来死里去的混成这样,除了带大自己的 弟弟们,还有就是为父母报仇的压力促使着自己拼杀到了今天,终于有了足够的 实力了,可是陈恩死在了别人的手下,这让他很失落,这些年的生死拼搏好象已 经没什么意义了! 胡老汉看侯刚有点不开心,猜到他心里想什么了,于是就说:“刚子,事情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叔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也知道你想啥,不管咋说,陈恩也 没好死,你就把心放开吧!” 侯刚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没事,咱聊点别的吧!胡叔我不走了,从今 天开始,我要把咱村的地都要回来!” 此时黄岗地主刘大新正躺在炕上搂着小老婆抽大烟,时不时的伸手在小老婆 身上摸一把,逗的小老婆咯咯笑着跟他撒娇。 忽然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人喘着气跑了进来,刘大新见是家里 的管事孙青和,没好气的骂道:“爹死了还是娘没了?着他妈什么急啊?”见孙 青和浑身的血右手捂着耳朵,惊讶的坐起来问:“你这是咋了?” 孙青和看看刘大新小老婆皱起的眉头,暗叹倒霉,哭丧着脸说:“老爷您得 给小的做主啊,我刚才在双河村收租子让人给打了!狗日的把我耳朵给削了!” 刘大新一听腾的从炕上跳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孙青和,怒骂道:“他娘的,谁 打你了?妈的双河村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我的人,是不是袁彪那小子?” 孙青和狼狈的叹口气说:“不是他,我从胡老头家收了点租子刚要走,就他 妈的来了一帮带着家伙的人,把租子扣下又打了我,我说是刘老爷家的管事,那 领头的竟然说不管是谁他都不买帐,这明白着不把老爷您看在眼里,老爷您得给 我出气啊!” 刘大新火冒三丈,整理着衣服吼:“哎呀他奶奶的,快去多叫上几个人跟我 去一趟,我到要看看谁他妈吃了豹子胆了!” 孙青和乐的有人给他出气,急忙应声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双河村胡忠家一帮人大碗的喝着水,一人喝完之后哈哈笑着说:“哎他娘的 还真是渴了,再来一碗,这比酒都好喝!” 大家又哄笑一通,胡忠急忙的说:“春花快再烧点水,咱家穷,可是这水咱 不缺,放开喝吧,看你们也累坏了!” 春话出去没一会儿就慌张的跑了进来说:“爷爷不好了,刘大新家来了许多 人,到咱门口了!”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有人大骂:“胡老头给老子滚出来,妈拉把子的敢动老 子的人,还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