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好呵。”众人一片欢呼。 “陆大人,能者多劳,还是得请你按玉飞凤上的谜面找到藏宝。”项籍说。 陆丰心中早已痒痒,想在众人面前露一手,所以他毫不推让,走上祭台把七块 玉飞凤残片一一翻转,排列整齐,果然十六个字一字不缺、清晰可见。 “句吴重宝金匮盛图义厨镇守铃外百寻”陆丰大声读出。 这一次,竟没有一个人如那天那样大声欢呼。事实是,前三句倒可以轻而易举 猜到金匮在专诸庙附近。第四句虽明明白白告诉你它在哪里,却谁也想不出那是指 的什么地方。陆丰也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说不出一句话来。院内外成百人都默默寻 找着答案,微风吹过,院中兰花发出的沙沙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小伙子顾浩也在冥思苦想,眼光随着风声落在兰花之上,终于一个清晰的影像 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大姐,我可能找得到那个地方。”顾浩鼓起了勇气走近虞姝小声地说。 他声音虽低,陆丰早已听到,抬头直盯着顾浩说:“你快说说看,说错也不要 紧。” “大姐,我家就住在专诸庙附近,从小就爱在庙里玩。当我刚学会数数的年岁 我就发现庙中的石塔有点特别,别地方的塔都是双数角,四角、六角。只有这座塔 我数来数去竟有七只角。” “说下去。”陆丰说。 “而且只有其中一只角上刻了一朵倒放的白玉兰花。” “赶快带我们去,老天爷,你送来一个观察事物如此细致的小孩。这就是答案, 倒放的白玉兰花是你领会错了,它实实在在是一只金铃。沿着这只塔角的方向向前 百寻,就是金匮的埋藏点。”陆丰大声说。 “好。陆大人,请你指挥行动吧。我们都去看看。”项籍虽半信半疑,还是决 定到现场看看再说。 守卫专诸庙的兵士还在。众人进得庙宇,一座小小石塔就在眼前,果然是七角 七层,这个数字已让虞姝、周玉、缪六妹和季仁四人心动了。在四十九只塔角上确 实惟有一只角上刻有一只小小的金铃。陆丰带人向塔角所指方向丈量了百寻之远, (一寻约合今天的2.6米),已到了小山外民居之中,一口清沏的水井正好在百寻 的端头。 陆丰派人找来本地里长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问话。 “这口井是哪一年挖成的?”陆丰问。 “我的爷爷的爷爷小时候就喝这井里的水长大。”年纪最大的一个老汉回答。 “那么多年了,这口井还没有干涸,不易呵。”陆丰说。 “这不是寻常的井呵。”一个老人说:“它是一口宝井,是甘泉。水质清彻甘 美。是我们这一带居民的命根子呵。祖祖辈辈传下话来,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珠子那 样爱护这口甘泉,子子孙孙不敢有半点疏忽。” “我就不信,用水的人那么多,良莠不齐,日久天长终会有水变混,井变浅的 时候吧?”陆丰反驳道。 “大人说得不错。井跟人一样也有生病的时候,水混了、水臭了,几年就会大 病一场。”里长说。 “那井环了怎么办呢?” “这有何难,有病就治嘛。井水坏了就淘井,派人下去淘干净。”一个半老头 老气横秋地说。 “你们是请走街串巷的淘井匠人淘井吗?” “那怎么可以,我们的井是仙井,有井仙守着,那些淘井匠我们是不放心的。 我们这儿有一家人祖祖辈辈水性好,专门治这口井。下井前,先用香汤沐浴,然后 祭拜井仙,再喝了大伙儿凑钱买的酒,才下去。等把井底污泥一桶一桶提上来,井 壁也清理干净了才算完。有时要淘整整一天,不能有半点马虎。等他回到井上,全 村老少再次拜谢井仙。大伙像迎接英雄一样抬举淘井人,好酒大肉让他吃个够。” 里长说。 “这位淘井人在吗?” “我就是这一代的淘井人。”刚才说话老气横秋的半老头说:“老了,井下冰 凉冰凉的,吃不消了。下次让我儿子下井去。” “你每次下井,没有发现井里藏有什么东西吗?”陆丰问。这时虞姝她们几个 也围在人堆外,注意听陆丰步步深入的问话。 “井里除了井水外就是井底有污泥,污泥下就是我们早先铺在井底的细石子。 淘到细石子就表示污泥干净了。” “井壁上呢?” “水面之上水面之下一样的光滑,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 “井壁上连个水位的记号一类的标志都没有?” “有是有一个,那不是水位的记号。我第一次下井时我老爹告诉我,井壁上有 处是用几十颗玲珑石镶嵌在泥土中组成的标记,那是井仙的宝记。不准碰坏那怕一 颗小石子,更不得告诉井上的人知道,谁要碰伤了井仙的宝记,泄露了井仙宝记的 秘密,井仙就会惩罚淘井人,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记号呢?” “大人,你饶了小人吧。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敢要啊,我不能说。” “老人家,你不敢说不要紧。如果我说出来,而且说对了。你敢下去从玲珑石 后面取出金匮吗?”虞姝上前和颜悦色地对半老汉说。众人都惊讶地望着她。 “如果是你自己猜对的,不是我告诉你的,看在你死去的爷爷面上,我就下井 试试。如果玲珑石后没有金匮,你们也不要怪罪于我。”经过好说歹说,劝了老半 天,半老汉犹豫再三才勉勉强强地答应。 “好,一言为定。”虞姝说。 “钥匙躲在兰花后。”几乎是同时,周玉、虞姝、缪六妹和伯祥四人齐声说出 这句祖先口头传下的口诀,在此之前,虽然他们早已听祖先传授,却没有谁明白这 句口诀有什么用处。而季仁却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