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中国神话传说(28) 除以上所说的之外,还有一个没有主名的造物主,也值得提出来谈谈。这应 当从一个名叫“人日”的节日说起。“人日”,大家都知道,就是旧历正月初七 日。杜甫诗有“草堂人日我归来”这样的句子,说的就是这个节日。但何以正月 初七日叫“人日”呢?原来它关系到一段天地开辟的神话。据说在天地初开的时 候,某个没有主名的造物主,在正月一日那天造作了鸡,二日造作了狗,三日造 作了羊,四日造作了猪,五日造作了牛,六日造作了马,七日造作了人。这就是 正月初七日叫“人日”的来由{18}。这个没有主名的造物主的行事和功绩很有点 类似《旧约? 创世记》所说的耶和华{19}。可惜古书的记叙过于简略,其详已不 可知。与这相仿的还有一个有趣的传说:天地开始的时候,有三只白老鸦,主管 繁衍滋生各种各样的鸟类{20},也是有关原始开辟神话的零片而偶然遗存下来的, 只好附记在这里。 ■ ①《楚辞? 天问》:“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 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 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这里所引,系郭沫若《屈 原赋今译? 天问》中的第一、二两段。 ②《庄子? 应帝王》:“南海之帝为儵,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 儵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儵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 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而浑沌死。” ③《山海经? 西次三经》:“天山有神鸟,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 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 ④《山海经? 西次三经》“帝江”下毕沅注:“江读如鸿,《春秋传》云: ‘帝鸿氏有不才子,天下谓之混沌。’是此。”《史记? 五帝本纪》集解引贾逵 云:“帝鸿,黄帝也。”按毕沅引《春秋传》云云,恐已为后起的传说,古谊当 以黄帝即混沌。 ⑤《神异经? 西荒经》:“昆仑西有兽焉,其状如犬,长毛四足,似熊而无 爪。有目而不见,行不开,有两耳而不闻,有人知往。有腹无五脏,有肠直而不 旋,食物径过。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有凶德则依凭之。天使其然,名为‘混饨’。 空居无为,常咋其尾,回转仰天而笑。” ⑥《淮南子? 精神篇》:“古未有天地之时,唯象无形,窈窈冥冥,有二神 混生,经天营地,于是乃别为阴阳,离为八极。”高诱注:“二神,阴阳之神也。” ⑦《路史? 前纪三》注引《遁甲开山图》:“巨灵与元气齐生,为九元真母。” 又《文选? 西京赋》李善注引同书:“有巨灵胡者,偏得坤元之道,能造山川, 出江河。” ⑧《路史? 前纪三》:“钜灵氏出于汾脽。”注:“汾水之脽上也,其地隆 起若尻脽然。” ⑨《水经注? 河水》:“华岳本一山当河,河水过而曲行,河神巨灵,手荡 脚蹋,开而为两,今掌足之迹仍存。” ⑩现在在党的领导下,用科学方法治理黄河,是可以使黄河的水澄清了,但 在古人的想象中,这是绝对办不到的事。 {11}《神异经? 东南荒经》:“东南隅大荒之中,有朴父焉,夫妇并高千里, 腹围自辅。天初立时,使其夫妻导开百川,懒不用意,谪之并立东南,男露其势, 女露其牝,不饮不食,不畏寒暑,唯饮天露。须黄河清,当复使其夫妇导护百川。 古者初立,此人开导河,河或深或浅,或隘或塞,故禹更治,使其水不壅。天责 其夫妻,倚而立之,若黄河清者,则河海绝流,水自清矣。” {12}任昉《述异记》卷上:“南海小虞山有鬼母,能产天地鬼,一产十鬼, 朝产之,暮食之。今苍梧有鬼姑神是也。虎头龙足,蟒眉蛟目。” {13}《山海经? 大荒北经》:“(烛龙)直目正乘。”毕沅注:“乘,朕字 假音,俗作■也。”按朕的意思本为舟缝,引申之,凡他物交缝处俱可称朕。 {14}《楚辞? 天问》:“日安不到,烛龙何照?”洪兴祖补注引《诗含神雾》 :“天不足西北,无有阴阳消息,故有龙衔火精以照天门中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