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中国神话传说(31) 关于盘古的神力和变化,还有种种传说。有说他哭泣流下的眼泪成了江河, 他吐出的气就成为长风,发出的声音就变做雷鸣,眼睛的闪光就成了闪电。又有 说他一欢喜就是丽日晴天,一恼怒天空中就密布了重重的阴云⑧。还有更特异的 记述,说盘古乃是龙头蛇身,一嘘气就成为风雨,一吹气又来了雷电,睁开眼睛 就是白天,闭上眼睛就变成黑夜:形貌和本领几乎和《山海经》里所记述的钟山 的烛龙神完全相同⑨。 尽管有这些不同的记述,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就是人们对于开天辟地的老祖 宗盘古的崇敬和推尊。所以传说南海有绵亘三百里的盘古墓,用来追葬他的魂魄 (如果真要埋葬他的身躯,这坟墓当然是太渺小了);又有盘古国,一国的人都 以盘古为姓,等等⑩。 ■ ①高辛王,即帝喾高辛氏,在“尧舜篇”第二章里,我们就要讲到有关他的 神话。 ②这段故事是根据《搜神记》、《后汉书? 南蛮传》、《三才图会》等书的 记载和畲族民间口头传说(见沈作乾《畲民调查记》,刊《东方杂志》二十一卷 七号)而以后者为主写成的。故事的主要情节均同于畲族民间传说,惟畲族民间 传说中的“犬戎寇边”仍易以《搜神记》的“房王作乱”,因更近于初民传说的 真相。现在将畲族民间所唱的《狗皇歌》(载《古史辨》第七册上编)附记如下 : 当初出朝高辛王,出来嬉游看田场。 皇后耳痛三年在,医出金虫三寸长。 医出金上三寸长,便置金盘拿来养。 一日三时望长大,变成龙狗长二丈。 变成龙狗长二丈,五色花斑尽成行; 五色花斑生的好,皇帝圣旨叫金龙。 收服番王是侩人,爱讨皇帝女结亲; 第三宫女生儇愿,金钟内里去变身。 金钟内里去变身,断定七日变成人; 六日皇后来开看,奈是头未变成人。 头是龙狗身是人,爱讨皇帝女结亲; 皇帝圣旨话难改,开基蓝雷盘祖宗。 亲生三子甚端正,皇帝殿里去讨姓; 太子盘张姓盘字,二子篮装便姓蓝; 第三小子正一岁,皇帝殿里拿名来; 雷公云头响得好,纸笔记来便姓雷。 当初出朝在广东,亲生三子在一宫; 招得军丁为其妇,女婿名字身姓钟。 ③刘锡蕃《岭表纪蛮》:“盘古为一般瑶族所虔祀,称之为盘主。瑶人以为 人之生死寿夭贫贱,皆盘王主之。天旱祷盘王,舁王游田间,视禾稼。” ④常任侠《沙坪坝出土之石棺画像研究》(《说文月刊》第十、十一期)载 《盘王歌》云: 起记盘王先起记,盘王起记造犁耙; 造得犁耙也未使,屋背大塘谷晒芽。 起记盘王先起记,盘王起记种苎麻; 种得苎麻儿孙绩,儿孙世代绩罗花。 起记盘王先起记,盘王起记造高机; 造得高机织细布,布面有条杨柳丝。 ⑤板斧的情节是根据民间传说添加的。 ⑥《太平御览》卷二引《三五历记》:“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 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 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 数极深,盘古极长。故天去地九万里。” ⑦《绎史》卷一引《五运历年记》:“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 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 肌肉为田上,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 ⑧《述异记》卷上:“先儒说盘古泣为江河,气为风,声为雷,目瞳为电。 古说盘古氏喜为晴,怒为阴。” ⑨见第一章注{16}。 ⑩《述异记》卷上:“今南海有盘古墓,亘三百余里,俗云后人追葬盘古氏 之魂也。南海中有盘古国,今人皆以盘古为姓。” 第三章 到这里为止,天地是怎样开辟的这个问题,总算是有了解答。但人类又是怎 样诞生的呢?比较早一点的说法,诞生人类,也还是本篇第一章所说的那阴阳两 个大神的功绩。当他们开创了天地之后,就把残留在天地间的混浊的气变做了虫 鱼鸟兽,把清明的气变做了人类①。这类气体变化的学说是没有什么人相信的, 所以后来竟湮沉下去,没有产生多少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