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个春假可真长呀!”伍恶手中拎着一只餐盒,悠哉地踱进学生会,刹时间 香味四溢,令人馋诞。“吃早餐喽!我请客。”他笑嘻嘻地招呼大伙。 “还有心情吃东西。”严怒哼了一声。 “这么好买东西来给我们吃?”章狂大手朝餐盒捞来,一脸的顿悟:“难怪人 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圣了,你在诅咒我什么?”伍恶扬扬眉,夺回章狂手中的韭菜盒子,不爽给 他吃了。 章狂懒洋洋地抖出一记看好戏的笑意。“这位伍施主,你大难已临头。” “你才祸不单行!你的总舵主就快跟那个莫名其妙的丁筱珊成一对了,你得自 保呀!”伍恶耍起嘴皮子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章狂睨他一眼,怪笑依旧挂在他嘴角,但是他不再开口了,神秘兮兮的,也挑 衅兮兮的。 “恶,颜晓冽今天请假。”为了防止他们打起来,殷邪很善良地告诉他。 “不止今天,她明天,后天都请假。”章狂补了一句,夺回那香喷喷的韭菜盒 子往嘴里丢。 “恶,其实听说她要……要订婚。”纱纱怯生生地望了伍恶一眼,补上这句七 零八落的马路消息,这是她早自修时在班上听来的。 “你说什么?”句尾上扬好几个音节,伍恶凶神恶煞地逼视纱纱,碍于江忍在, 否则他真会把纱纱的衣领给提起来问话。 “不……不是我逼她的……”纱纱节节后退,被他吓呆了。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逼她的!”他结实的双臂撑在桌面,眉心纠结起来。“这 见鬼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我阻止……”纱纱登时傻眼。 她阻止,她凭什么去阻止人家订婚,更何况她根本没机会阻止哇!完了,伍恶 会宰了她,他铁定会宰了她,然后在她的裸尸上画一张恶虎口,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准没错…… “对,你阻止!”伍恶斩钉截铁地说。 “看不下去了,江忍手一伸,扶住纱纱的肩,护到她身前。“恶,你或许该试 着打电话给颜晓冽。” “我知道要打。”伍恶懊恼地爬爬头发,讲到这个他就认栽。“但是她不接我 的电话。” 以为今天他们势必可以面对面讲个清楚,他怎么料得到晓冽会不来上课,品学 兼优也会跷课?这对圣柏亚来说,绝对是条大新闻。 “不来只因为太在乎你,恶。”殷邪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明白地点出。 伍恶跳了起来。“妈的!你有透视眼。” 这小子总是这么可怕,连他想什么都摸得一清二楚,当他女朋友太可怕了,就 像成天没穿衣服似的。 “我帮你打吧!”章狂拿出自己的大哥大。“几号?” “神经,你以为晓冽会不知道我们是一伙的吗?”伍恶皱皱鼻子,语气不是很 好。 “什么一伙的?又不是结伙抢劫。”章狂笑笑地继续夹他的韭菜盒子吃,反正 事不关已,他只要偶尔激他个几句话就行了。 “那我……不如我帮你打吧。 ” 抛掉刚才的惊吓,纱纱鼓起勇气毛遂自荐。 “我是女的,晓冽可能比较会接我的电话。”她这个推论合理极了,很够朋友了吧! “女的?女的就不是我们这一伙的人吗?Please,纱纱小姐,晓冽知道你每天 都出现在我们旁边。”伍恶哀嚎着,认为自己拿这个宝贝没辙,也只有江忍那么好 眼光会看中她。 “我让我老哥去请颜晓冽出来协助调查。”身形高大的严怒爬爬混乱的头发, 他没抬头,只故作漫不经心地哼着。 虽然他代表正义的那一方,对恶这个混黑道的家伙也不是很能欣赏,但他也不 想看到恶下半辈子没老婆,那到最后的结果还不是变成来烦他们。 严家世代都是警务官员出身,在警界占有极为重要的一席之地,要请个人出来 易如反掌。 “让我父母去拜访颜晋缇夫妇吧!他们多少有些私交,届时我们可以一同前往, 就不显突兀,你觉得如何?”殷邪很体贴地说。 他的父母是外交官,对于音乐极为推崇,因而参加过几次颜家举办的茶会,彼 此虽不算深交,但几分面子还是有的。 “我认识几个‘JT’集团的股东,安排见颜晓冽不是难事。”江忍徐缓接口。 见鬼,这群人的建议看起来都有那么一点诚意,但都古怪透了。 “喂,你们——没那么严重吧。”伍恶受不了地挥挥手,搞不懂他们在想些什 么,本来很单纯的,真是把事情愈弄愈复杂了,要比盛大的话,那干脆明天去报纸 刊个广告寻人算了,还用得着什么调查、什么拜访、什么股东,莫名其妙嘛! “看似愈简单的事情,往往愈复杂。”殷邪神色凝重地说。 妈的,这算什么?诅咒吗?“算了,靠你们不如靠我自己,别出馊主意了,我 想办法。”伍恶对这几个人太失望了。 “就等你这句话!”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接着相视大笑,在这春初时分,他们 觉得耍人是件很愉快的勾当,尤其是耍耍平时就常耍他们的伍恶就更加快乐。 伍恶毕业后真可以考虑签给好莱坞拍蝙蝠侠了,瞧他现在的架式,不就十足十 是个会飞岩走壁的超人吗? 晓冽呀晓冽,为你上天入地,只盼你会怜措……躲过守卫的耳目,攀上窗台之 后,伍恶暗自祷告着,边祷告还边为自己在这种非常时刻也有押韵而沾沾自喜。 待会见到她之后,他非好好吻她几千回不可,太过分了,竟然躲他躲了那么久, 她不知道他有多渴望她吗?这种相思又无法相见的滋味,他这辈子都天杀的不想再 尝第二次了! “晓冽!”他叩叩窗子,老婆,快来开门……窗吧!如果再不开的话,他要撞 进去喽,不过说是这样说啦,这栋建筑物采用的是强化玻璃,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可 以撞破的。 窗内有动静了,掀起窗帘一角的正是晓冽本人,她穿着浴袍,显然才刚洗完澡 或是要去洗澡。 她蹙起了眉心,似乎对他能逃过十几双眼睛爬上来觉得很费解!他拿出大哥大 拨给她,示意她接电话,她不置可否地接了,拿着无线电话听筒走回窗边,两个人 隔着一扇玻璃讲话。 “你在耍特技吗?”晓冽语调冷冷的,他对她的伤害,不是这样做就能弥补。 “晓冽,让我进去。”他知道唯有碰触到她的人,才容易软化她,否则这么谈, 永远谈不出一个结果。 “太晚了,恕不招待。”他不用回去陪那个女孩吗?还是他想——想一箭双雕? 不,她不会允许他这么恶行妄为。 “外面很冷,我会冻死。”伍恶开始采取哀兵政策了,她会心疼他的,一定会 心疼他。 她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今天二十五度,冻不死人。” “咳……咳……”他咳了起来,双眸祈求地凝视着她。“我不要紧……咳…… 咳……都是怒那个家伙传染给我的,咳……咳……他从日本回来之后感冒就没好过 ……咳……咳……晓冽,你还记得日本吧……咳……咳……我们私订终身的地方… …咳……咳……” 老天,明知道他在假装,她还是把窗子打开了,她的心里,终究是舍不得他的。 一窜进房里,他就迫不及待的拥住她,不由分说,热切地堵住了她的嘴唇,他 深深地,深深地把这几天的相思借由唇齿交缠传达给她了,他吸吮着她柔软湿润的 唇瓣,逗弄着她的热情和反应,似乎要用热吻摧毁掉她的理智和冷漠,这份浓情蜜 意来得像暴风雨,一股燥热的气息像病菌般蔓延在他们之间,他们滚倒在床上。 他绵密地吻着她,伸出手指来回摩挲着她脸颊。“晓冽,我爱你,相信我,我 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天,她多甜美,往后他将不再允许她逃开他身边半分半秒。 这一阵情潮确实在瞬间让晓冽意乱情迷,但是他的保证却也同时惊醒了她,令 她想起他是怎么耍弄她,怎么与别的女孩热切拥抱,怎么为了旧情人而失魂……她 拒绝了他予取予求的吻。 “放开我!”她挣扎着,不再任由他吻她。 “不放。”他再度把她压在身下,密合的几乎让她无空隙可逃。“听我说好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晓冽瞅着他,低哑地说:“我该相信你的话吗?或者,我先承认自己是个瞎子。” “别这样,晓冽!”他咬着牙,一阵痛心,她这样伤害他,与伤害她自己有什 么不同?“不要拿订婚开玩笑,我们都无法承受这个后果。” “你该知道我本来就有婚约,这是履行,而非儿戏。”她说,声音沉重而清晰。 “况且过去你也没与我好好面对这个问题。” “好,我们先不讨论这个。”伍恶抬起她的下颚,沙哑着声音,“你敢说你不 爱我了吗?” “我爱你。”晓冽回答得直接,完全被动的,眸中迅速燃起怒火。“但是我更 恨你。” 除了他还放不下那女孩外,他更没有把当初接近她的原因说明白,让她兜了那 么大一个圈子才搞懂原来自己只是个替代品,他不会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深。 何时圣柏亚的高材生,自信满满的颜晓冽需要当个影子情人了? 她的样子立即让伍恶痛楚而狂乱,这份狂乱来自她的心碎,他知道晓冽心里的 感觉,她一定以为她是次于浓浓的选择,而今浓浓一出现,他就将离她远去,多傻, 她多傻! 在北海道的那次,他们彼此将身心交给对方的那一夜,他根本就没想到过浓浓, 他看到的是她,是她颜晓冽,心里所想的,全心全意都是她。她怎么可以不懂他对 她的感情有多深!他简直爱疯了她。 “晓冽,我爱你,我可以解释你所有的疑问,但是我不能没有你。”伍恶大手 轻抚着她,亲密的扣着她。“答应我,你不会负气离开我。” 不,她不能被这股亲密的气息给融化,她该记住他的残忍和背叛。 “爱我?”晓冽安静面无表情地说:“那天我撞见你们拥抱在一起时,你并没 有选择追出来,伍恶,你选择了做那个女孩的胸膛。” 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公平点,晓冽,在那种情况之下,我不能丢下她。” 这句话听在晓冽耳中,意思完全走调了,她心底那根绳子紧紧地一抽。“我知 道,所以你丢下了我。” 老天!他需要为过去那段感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还是她在试炼他对她的感 情究竟有多深?他突然恼怒了起来。 “听着,晓冽,让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如果你要知道的话!”这是他最后的 办法了。 “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她情绪悒郁,猛烈地摇头挣扎,想摆脱他如铁的臂弯, 他的柔情,她不能再想。 “你一定要知道。”伍恶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于是在伍恶的强迫下,她知道了那个关于他和钟浓浓之间的故事,不知道怎么 搞的,听完之后,她竟发现泪水爬满了她一脸,她不是应该怀疑故事的真实性吗? 但她却毫无缘由的相信了。 “这不是一个好故事。”她说。 那个当初在暗巷中为他受重伤的钟浓浓,致使他直到如今在紧要关头仍不能丢 下她,这份情谊和知遇之情之于伍恶,她似乎懂了。 难怪金圣颖要自己远远地离开伍恶,不许自己这个“千金大小姐”再度玩弄伍 恶的感情,原来,他曾被如此心痛地背叛过呵!钟浓浓的离开,虽然他不必再为她 的安危而挂心,但她的远离,也在他心中造成难以抹灭的伤害吧! “但它却是真的。”他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这傻瓜,竟为他和别的女孩的故事 掉眼泪。 “我没有怀疑……” “我知道,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伍恶贴近她的唇,加重手劲搂抱住她的 腰。“别动,让我好好吻你。” “你刚刚已经吻过了。”晓冽笑着想躲,他眼中的欲火是她所熟悉的,这一吻 又不知道要吻到什么时候了。 “那不算。”他占有性地从额头开始吻起,慢慢地蜿蜒至她柔美的唇瓣上,让 她整个人落入他怀中。 这个吻就如同她想像中的狂烈不已,他更紧密地箝制了她,炽热煽情地撩拨着 她的感官,丝毫不放松地索取她的温存,她闭上了眼睛,让行动回应了彼此积压了 数天的相思之苦。 在猛烈的激情当中,她感觉到颈子多了一样东西,她不解地睁开眼睛,伍恶正 一脸笑意地望着她。 “喂,我的女人,别忘了戴上我的信物,不然你搞丢了,我可找不到你。” 那虎口项链正垂在她白皙的胸前,她碰了碰凶恶的虎口,也露出笑意。 “不许你再拿下来。”伍恶握住她的手,两只手重叠在虎口上。 “不会再拿下来了。”晓冽轻柔地允诺。 这洋房安静得有点古怪,似乎一点都没有要办喜事的热闹样子。 昨晚和晓冽分手前,他们约好了今天一早见面,由他去见她的父母,将他们的 交往公开,并让她与顾湛庭解除口头婚约。 但很不对劲,晓冽并没有依约出来门口等他,说好了九点,她却……咦,晓冽 该不会睡过头了吧?还真是破天荒呀! 他笑着去按她家门铃,待会要好好糗糗她,或许是今天他要来见她父母,她太 紧张了,所以昨天失眠,就像他过去每一个日子一样爬不起来。 “请问找哪位?”胖胖的中年女佣出来开门,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 “你就是芳姨吧?”晓冽常提到颜家有位待了十几年的管家芳姨很疼爱她,就 犹如她第二个母亲一样。 “哦,你找芳姨呀。“胖女佣温和地笑了。“她到南部去参加小姐的订婚典礼, 可能明天就回来了吧!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告诉她呀?” “订婚?小姐今天订婚?”他脸色阴晴不定,如遭棒喝,奔腾的怒火全往脑门 里冲。 不是约定好了吗?为什么晓冽非但临阵脱逃,还和那个混帐去订婚,这……他 妈的该死!他不知不觉套用了严怒的话了。 胖女佣少根筋的没察觉到情况有异,她迳自笑眯眯地接下去:“是呀,今天真 是个好日子,宜出行订婚、裁衣、嫁娶,开市也很好,农民历上说的……” “我问你,小姐什么时候走的?”伍恶突兀地打断她插进话,森冷的气团逸去, 怒火上扬。 胖女佣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帅帅的年轻人不寻常了,他看起来好恐怖,好像随时 会扑上来扭她脖子一样,他,他该不会是想来绑架小姐的歹徒吧! “早……早上。”她喉咙发涩了,好险小姐走得早,否则现在就被绑架了。 “多早?”若知道她会这样做,昨晚他死都不会离开她的房间,还说不会拿下 他的信物,女人变起来太难捉摸了。 “六……六点多吧。”为了脱身,她胡诌一通,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几点,也不 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因为她在佣人房睡死了。 “他们走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伍恶还有一丝希望,如果晓冽不是自愿的话, 那么一切就有余地。 “怎么走的……”女佣头皮发麻。“很高兴地走呀,先生笑眯眯的,太太笑眯 眯的,小姐笑眯眯的,顾先生也笑眯眯的……”她努力编着自己没看到的“实况”, 以防没答案会惹毛这个年轻人,到时被砍就不划算了。 “可恶!”他峻冷地握紧拳头,脸孔布满阴霾。 晓冽为什么要耍他?为了报复吗?他的心开始结冰。 哈,对了,她是为了报复,她根本就对他与浓浓之间的事没有释怀,昨晚她表 现的温存缠绵只为了加深他此际的懊恼和痛苦,让他进到她房中正是她的计划之一。 她成功了,她的泪水成功地令他相信了她。 “没……没事了,我可以进去了吗?”胖女佣问得胆战心惊,唯恐年轻人发现 她在胡扯。 “站住。”伍恶危险地眯起眼睛。“告诉我,订婚的地点在哪里?”不管晓冽 是在什么心情下决定这个报复计划的,他都必需要追去问清楚,即使分手,也要有 分手的理由,他不喜欢不清不楚。 胖女佣吞了口口水,这恶人,他、他居然要去小姐的订婚处绑架小姐?他也太 大胆了吧! “垦——垦丁的别墅。” 为了自保,胖女佣写下颜晋缇在垦丁别墅的地址交给他, 她只能祷告了,祝小 姐好运吧!她真的不是有意出卖小姐的。 他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 “哪一个混帐?”他没好气地吼。 “这么凶,没找到颜晓冽对吗?”殷邪笑了。“恶,看你的上方。” 伍恶眯起眼——不会吧!一架直升机在他不远处打转。 “你们在搞什么鬼?”这群家伙又来搅局了,算了,骂别人不如先骂骂自己, 反正他也搅局过忍和狂,现在扯平了。 “喂,家伙。”电话被严怒给抢走了。“我老哥的手下早上巡逻时,发现颜晓 冽她家门口行迹可疑,似乎有人被挟持。” “这是什么见鬼的发现?”伍恶拱起眉毛,更添怒炽。“难道他们那些饭桶发 现的时候就不能及时阻止他们吗?”晓冽如果有事,他会请黑虎帮去和警界作对, 让他们知道太笨的代价。 “恶,别发火了,你问出颜晓冽的下落了吗?”电话转到江忍手中。 “在垦丁,我有住址。”伍恶眉心阴郁,紧紧握着那张小纸条。 “好极了,伙伴。”章狂的声音出现了,他笑得嚣张。“我们就是来接你去夺 人的。” 南部·垦丁—— 衣香鬓影的别墅里,到处穿梭着名流绅士和华服贵妇,几万朵粉色香槟玫瑰点 缀着里里外外,烘托出一片浪漫,温馨的气氛。 晓冽身上是一袭剪裁轻巧的薄纱礼服,她清纯如百合初绽的脸庞,是全场瞩目 的女主角。 “湛庭,待会就要切蛋糕了,晓冽没事吧?”颜太太望着女儿,她实在有点担 心,晓冽的样子像是生病了,是南部太热了吧。 “妈,没事。”顾湛庭沉稳地一笑。“晓冽只是有点头晕,可能是人多,也可 能她太紧张了一点,毕竟今天是我们的重要日子。” “你说得也对,方总裁来了,你好好照顾晓冽,我去招呼方总裁。”颜太太宽 心地走远了。 晓冽浑身乏力地被顾湛庭给搂着,她不知道他究竟给她吃了什么药,致使她能 站立,却无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不要这场订婚典礼!卑鄙的顾湛庭竟会在她的早餐里下药,她根本还来不及 对她爸妈说明她要取消订婚的意愿,就一路昏到了垦丁。 她只能瞪着他,为他的小人行径感到愤怒又心痛。她一直知道顾湛庭不是个简 单的人物,却没想到他会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晓冽,别挣扎了,我们就快是未婚夫妻了,你跑不掉的,我也不会让你逃掉。” 他附在她耳畔说话,外人看来是状极亲密,她则一阵头皮发麻。 “顾……”她痛苦地试着想说话,却因来袭的灼热感而一阵心惊。 顾湛庭紧紧地搂住她的腰,颊上是一片笑容,低声地警告道:“不要想说话, 你服的是南美洲的迷药,一说话就会烈烧喉咙,你最好安分点。” 仪式一结束就大功告成了,交换戒指的时候,颜晋缇会同时将名下超过亿元美 金的产业转到他和晓冽的名下,到时候他要做什么不行呢?哈,他已经看到颜家的 专用律师走进来了。 “恭喜!恭喜!顾先生、颜小姐。”葛律师笑呵呵的。 “葛律师,待会就麻烦你了。”他笑着与葛律师握手。“请先到那边用餐点。” “顾先生!”盛装的芳姨急急忙忙走过来,今天可忙坏她了。“这是待会要交 换的戒指,先交给你。” “谢谢你芳姨。”顾湛庭笑容满面收下戒指,戴上这戒指之后他就水涨船高, 身价百倍了。 “小姐没事吧!”芳姨蹙蹙眉心。“她从早上就一直不舒服到现在,脸色好苍 白。” “你放心吧芳姨,我会照顾她。”他怜惜地用手背摩搓着晓冽的脸颊,一脸的 柔情似水。 芳姨满意地离开了。 “你看到了吧!所有的人都对我很满意。”他轻轻抚着她小巧的耳垂。“只要 仪式一结束,我就会让你吃解药,晓冽,乖乖地听我的话,不要妄想离开我的身边, 你是属于我的。” 虚弱地瞪着顾湛庭,她认为他疯了,因贪婪而疯了。 隆重的乐声开始演奏,他微微一笑,扶着晓冽走到正前方,俊男美女的组合令 观礼人士都赞叹着。 “请双方交换戒指。”司仪宣布。 顾湛庭的笑容扩大了,名利、地位似乎在他眼前疾速飞来,太好了,这是他应 得的,再也没有人会嘲笑他的阴暗出身了。 他缓缓地拿出戒指,执起晓冽的手—— “老天!你们瞧外面那是什么!”一阵恐慌的叫声引起骚动,所有人都朝窗子 望去。 偌大的草坪上停着一架直升机,有几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正陆续走出来,气势卓 绝,最后跳下来的是一只不起眼的小的棕色狗。 “该死!”顾湛庭双眼危险地阴恻起来,这些毛头小子要来坏他的事了。 首先迈入室内的是伍恶,他一脸笃定地朝晓冽走去,一旁的颜氏夫妇和贵宾早 吓傻了眼。 “晓冽,我来接你了。”伍恶一伸手就向顾湛庭肩头攻出,一拳就令顾湛庭痛 得直不起腰身来,他顺势将晓冽搂回怀中,却发现她身体无以名状的热。 “你这小子竟敢打我!”顾湛庭怒不可遏地开始反击。 “为什么不敢?”伍恶挑挑眉。“不只打你,人我也要夺走。” “你妄想!”顾湛庭大吼一声,愤怒地冲向伍恶,手脚齐用,穿着西装的他十 分狼狈。可惜他没那种从小打到大的背景,没多久已节节落败。 一番缠斗之后,伍恶搂着晓冽只挨了一拳,顾湛庭却已经浑身挂彩了,不过如 果他连恶棍都打得赢,那也太奇怪了。 “解药拿来!”伍恶擒住他衣领。 他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会倒下去似的,严怒把他给提直,从他衬衫口袋里拿 出一小包药粉。 殷邪体贴地倒来开水。“快让她吃药,她脸色很差。” “晓冽!”颜氏夫妇惊呼这一幕的变化,不敢相信好好一场婚礼会变成这样, 女儿的病容竟是药物导致,这究竟是…… 殷邪拿出名片递到他们面前,微微一笑。“伯父,伯母,我是殷毓夫的儿子, 请您稍安勿躁,我们到旁边坐,让我跟两位解释来龙去脉。” 颜氏夫妇惊疑不定地被殷邪带开了,严怒松了手,顾湛庭刷地一声,狼狈地倒 在地上。 “衣冠禽兽!”严怒踢他两脚。 “邪还真有办法。”颜氏夫妇渐渐被安抚下来了,章狂在一旁赞赏着同伴,那 悠哉的样子,好像他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个局外人似的。 “那个不成气候的蹩脚医生,难道你就不能过来看看病人吗?”伍恶没好气地 吼,药吃也吃了,可是他的晓冽却还是无法开口,她病奄奄的样子像随时会死掉。 “没那么快啦。”章狂慢条斯理地踱步过去。“她吃的是南美洲的迷药,吃过 解药会昏迷三个小时,多灌她喝点开水。” “妈的!你不会早说!”伍恶小心翼翼地抱起晓冽往楼上走,楼下太吵了,不 适合他的晓冽休息。 说穿了,管她昏不昏迷,他要好好地吻吻她,等她醒来后,他更要好好的向她 忏悔,他真是误会她了,为什么他早上竟不相信她,真是太该死了,晓冽……他轻 抚着她脸颊,哦!能够重新将她搂入怀中的滋味真是太好了,感谢上帝!别再让她 离开半分半秒…… “这玩世不恭的痴情家伙!”望着伍恶和晓冽消失在楼梯尽头的背影,章狂笑 了笑,拦下也想跟着上楼去的小芸。“那里不需要你啦。” 伍小芸猛摇尾巴,委屈地汪汪叫。 “真不上去?”殷邪笑盈盈的过来了,他的俊美和飘逸长发已令得在场女客们 芳心频动。 “让他们好好相处。”江忍中肯地说了句。 “就是!上去有什么好看?”严怒挑起浓眉,一副“这提议真无聊”的样子。 可是话才说完,他们的脚却不约而同地抢着上楼梯,争先恐后,深怕自己跑得 比别人慢会少看了什么好戏,刚才说不想看当然是假的喽! 雾蒙蒙的春季已然过去,热力无边的夏天翩然来到了。 (之三完) 预知辗转情事及精彩故事请看最佳男主角五部曲之四《怒汉勇出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