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晨。 心亮蹑手蹑脚的探出头去,客厅里没见到紫堂夏的人,她松了口气,连忙套 上外套走出大门。 他应该还在房里睡吧,他是睡一楼还是在二楼呢? 昨晚她睡得极不安稳,那个缠绵火热的吻一直到她的梦境里打扰她,害她睡 睡醒醒,不得安宁。 她轻轻触了触自己冰凉的嘴唇,昨晚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的心,竟然还有触 电般的感受,她真是疯了。 “裴心亮,不要想,你不要再想了。”心亮自我催眠般地自语着,深深吸了 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想要忘记昨晚发生的事。 唉,怎么忘记嘛?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算她可以一直假装没那回事也没用,她要怎么面 对心采才好? 回去以后就打电话向心采自首好了,可是……她要怎么告诉心采呢?说她情 不自禁吗? 老天!这很难耶! 她这辈子从来没碰过这么复杂的事,一直以来,她都活得无忧无虑,最大的 烦恼不过是磨破了一件心爱的牛仔裤,如此而已。 她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有悲有喜,只不过她生活的世界十分单纯,她的 悲喜都是小悲小喜,从来没为什么事伤神过。 现在就不同了,她明显已经为了她与心采与紫堂夏之间 的三角关系在伤脑筋,这么说来,她真的已经长大了。 “小野妞,当你会为了感情之事烦恼时,你就真的长大了。”这是陆磊说的。 感情……她喜欢紫堂夏吗?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可是她却不讨厌他的吻,也不讨厌他牵着她的手,跟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也不会像心采所形容的那样“度秒如年”,这样就是喜欢了吗? 但是,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要为他脸红心跳才对吗? 她还未曾为他失常过,见到他,她很愉快,没有见到他的候,她也不会想念 他……这样,她应该还不算真正的喜欢上紫堂夏吧?她抱着一线生机这么自我安 慰地想。 “在想什么?” 冷不防紫堂夏的声音出现在她耳后方。 心亮惊跳了一下,一双手已经亲密的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反转过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他黑眸盯着她微微失神的脸蛋,她清新得像早晨的露 珠。 他单调呆板的世界已经改变了,她的存在将带给他不同的生活,昨晚当他无 法克制自己的吻了她之后,他就已经有所顿悟。 他——紫堂夏,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他一直当做一只 漂亮昂贵花瓶,很刻意去忽视的未婚妻。 “你你……不是在睡吗?” 一见到他的人,心亮又开始结结巴巴了,不但如此,她还不敢抬眼看他,只 敢拙拙地瞪着他的胸膛看。 天哪!为什么她要不由自主的脸红?她真是懊恼极了这种奇怪的变化,那个 吻改变了一切。 “我睡不着,一直想着你,所以早就起来了。”他把手里的一小束花送到她 手上,修长的手,绕紧了她纤细的腰。“我摘的花,不起眼,改天再补送你昂贵 的花。” 他自我解嘲的想,他从来没有送过女人这么寒酸的花束,没想到第一次送未 婚妻花,却是送一把野花。 “不必别的花,这个就很美了!”心亮忘了尴尬,她连忙把美丽的花束捧在 怀里,她热爱一切大自然的东西。 “我的手没办法开长途车,我已经通知司机来接我们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会——”她硬生生将“开车”两字吞回去,因为心 采说过,她对机器有恐惧症,她不敢操作车子那么庞大的机器。 “会什么?”他盯着她。 她的眼睛眨啊眨的。 “哦——我是说——你要不要吃早餐,我再去把昨天的汤热一热……” 他低首,吻住她说话的小嘴。 他喜欢她浓浓上扬的眉毛,还有那张平时爱笑爱说的艳红小嘴……她百变的 气质令他迷惑与迷恋,他会弄懂她的。 他在火热的一吻之后下了一个结论。“我决定了,我们提前结婚。” “不行!”心亮还没从热吻中回过神来,听到他说的话,她魂飞魄散地大喊。 “为什么不行?‘他不悦的挑起了眉毛,她反应大得可疑。 “因为……因为……”她把红唇咬的好紧,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理由。 他盯着她,冷冷的说:“因为你发现一个跟你更加谈得来的对象,你要重新 考虑我们的婚事。” “什么?”心亮一头雾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他危险而阴鸷地看着她,缓慢的开口,“你因为石野和哉几个无 聊的英勇事迹而迷上他了,是吗?” 霎时,她一个头两个大,口干舌燥的央求道:“别胡扯好吗?我……”我是 有苦衷的呀! 她跟心采说好了,交换身分以一个月为限,现在才过了两个礼拜,她就已经 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了,她该怎么善后呢? 他定定的看着她,不容置啄地说:“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那么 我决定将婚礼提前,我会知会沈夫人,你只要安心等着做新娘就行。” jj jj jj 车子在沈家大宅前停住,引擎尚未熄火。 “洗个澡,好好休息,晚上我来接你。”紫堂夏轻松地说。 他必须好好地看住她,因为他开始觉得,有许多无聊的登徒子会打他美丽未 婚妻的歪主意。 “那你呢?”心亮好奇的问,看着他骨折的手臂。“你要去看医生吗?” 一路上他一直用他没骨折的那只受伤的手握着她的手,一刻也没松开,气氛 暖昧而亲密,有时候他还会捏捏她的手心,让她的心狂跳不已。 “你关心我,是吗?”他露出难得的笑容,用受伤的左手轻抚住她的脸颊, 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他分开了她的唇瓣,恣意地品尝她的香甜。 每当他吻她时,她总是紧张的握紧了粉拳,她的青涩令他悸动。 他放开了她,她羞得满脸发烫,耳畔尽是他男性浓浊的喘息。 “心采……我……爱你。”他注视着她,目光火热。 心亮长长的睫毛垂下了,她的心怦怦地跳,火热的情愫在她体内发酵,在这 一刻,她多渴望她真的是裴心采! 自从他吻了她第一次之后,每当他湿润的唇接近她的唇时,她居然有被他吮 吻的渴望,她无法理智的分析自己,只希望自己只是一时昏了头,昏过了就会自 动恢复正常。 “为什么不说话?”紫堂夏眼睛微眯,她居然没有回应他的示爱。 心亮头垂得更低了。 前面的司机不知道会怎么想?或者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慢着!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在她的心里,她认为紫堂夏有很多女朋 友吗? 依他的外貌与财势,他要女人根本不难,为什么她先前笨得没有想过这个问 题,只一厢情愿往她与心采与他之间的三角关系去想呢? “我……累了,晚上再聊。”她俏丽的小脸满是苦恼,脑袋里充斥着各式各 样她觉得很困难的问题。 “好吧,我们晚上再聊。”他同意了她的说法,昨晚他没睡好,想必她也一 样。 心亮下了车,目送车身离去。 一回到房间,她就急忙拨电话给心采。 她必须向心采自首,虽然自首了也不能免除她犯下的滔天大罪,但是叫她憋 在心里实在太难受了。 “这里是裴家,我是裴恩州,请问找哪位?” 哦!是她老爸! 她连忙挂断电话,以免露出马脚。 “天哪……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无语问苍天的走进浴室,热水已经放好了,她在沐浴过后将自己浸在满是 香精的热水中,准备好好洗涤一下她紊乱的思绪。 才一夜而已,为什么一切都改变了? 她再也无法把紫堂夏单纯的当成是心采的未婚夫,也无法否认自己对他的感 觉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特别。 为什么当他吻她时,她没有立刻推开他呢?这究竟是为什么?更糟的是,她 的心还会浮掠过阵阵的骚动。 想到这里,她羞赧地掩住整张脸往水里滑去。 良久,她听到脚步声,有人走进了浴室。 “小姐,紫堂少爷命人送了这件晚装来……哦!老天!小姐!你怎么了?!” 心亮缓缓从水里冒出来,看着惊慌失措的由子,无精打采地问:“什么事?” 由子猛拍胸口,惊魂未定。“小姐!你不会游泳啊!你怎么把整张脸埋进水 里去,吓死我了。” “哦——我昨天学会游泳的。”她胡乱瞎掰。 由子微傲一笑。“紫堂少爷教你的?” 难怪最近小姐都神采飞扬,原来她和紫堂少爷的感情大有增进,恋爱的女人 最美,这句话果然没错。 “对……”她敷衍的答,脑袋里还在想着关于紫堂夏的问题。 “小姐,你看,这套晚礼服美吗?”由子笑盈盈的展示着手中提着的美丽晚 礼服,那是一件会令每个女孩都心动的晚宴服。 “好美……”心亮着迷地看着晚礼服,水眸也跟着梦幻了起来。 穿这件衣服跟他跳舞一定很动人,旋转的时候也必定有漂亮的波浪……蓦然 问,她皱起了眉头。 她居然在期待晚上与他的约会?她真的是疯了……她露出惨切的表情来,又 无力地滑进了水里。 jj jj jj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浪漫的星光餐厅里,紫堂夏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他对面的未婚妻,纯 白色的收腰晚礼服将她娇嫩修长的身段烘托得有如仙子。 “谢……谢谢……”心亮坐立不安的拿起酒杯啜了口酒,长长的眼睫毛盖了 下来。 他深邃的目光使她双脸不由自主的飞上了嫣红,胸口一阵无端的悸动。 呜呜,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过去她根本不知道脸红为何物,然而 这两天来她却频频脸红。 明明出门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要泰然自若的面对他,可是一见 到他,她的心理建设就全不管用了。 “我们跳舞。”他起身走到她座位旁,对她伸出手邀舞。 心亮迟疑地看着舞池里那些共舞的时尚男女,他们的舞步好深奥,看得她眼 花撩乱。 “我……”她可不想出去献丑,于是死赖在椅子里。 “走吧。”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带着她滑进舞池。 她的舞姿很美,他一直想再看她跳舞,能够在樱树下舞得那么自在,想必她 的舞蹈造诣不凡。 此时,音乐换成了华尔滋,正好是他最喜欢的舞曲。 音乐一扬起,心亮就暗喊不妙,他带着她在舞池里旋转,优雅地与别人适时 擦身滑舞,她被他转得七荤八素,跟她原本想像的浪漫情节完全不同。 不能说她不会跳舞,只能说她跳的舞比较不一样,她跳的舞是随兴的,不像 这些人那么讲究舞步的进退和架式。 “你怎么了?”他挑起了眉问,她的舞步凌乱,几乎不成步调。 “我……”她干笑一声打着哈哈。“大概是太累了。” 等他们回到座位,心亮已经气喘如牛,她连忙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登山 都没这么累。 “真巧,紫堂社长,能在这里遇见您真是荣幸。”柔美娇媚的声音出现在心 亮耳际,她边喝水边抬眼睨了一下,看到一名盛装的美女站在他们桌旁。 奥田多香子笑盈盈的看着心亮。“这位想必是裴小姐,未来的社长夫人,气 质果然高贵。”她偏头看向紫堂夏,依然在笑。“不为我们介绍吗?紫堂社长。” 紫堂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采,这位是奥田小姐,仕女沙龙的负责人。” 心亮放下水杯,露出一个甜笑。“奥田小姐,你好。” 那个阳光般灿烂的清甜笑容令奥田多香子的心一拧。“裴小姐有空的话,可 以到我店里来美容保养,我可以给你七折的优惠,因为我和紫堂社长的交情很… …特别。” 说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心亮。 紫堂夏缓缓抬起眉眼,不置可否地巡过奥田多香子美丽的脸孔,眼里的冰冷 叫人不寒而栗。 “好啊。”心亮答应的干脆,反正她去过美容沙龙那感觉还不错,是种享受。 意识到紫堂夏眼中的不悦,奥田多香子识趣地说:“不打扰两位用餐了,很 高兴认识你,心采小姐,再见。” 目送奥田多香子婀娜的身影离去,心亮羡慕地夸赞,“她好漂亮。” 紫堂夏扬扬唇角没有开口,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黑眸同样定格在奥田多香子 的修长背影。 聪明的女人终于变笨了。 jj jj jj “紫堂家提出提早举行婚礼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他们了沈郁窈优雅地啜了口 茶,满意地续道:”这个周末,你和紫堂夏以未婚夫妻的身分同去东京招待美国 来的重要客户,这是紫堂家的要求。“ 心亮差点因她母亲这三、两句轻描淡写的话而喷茶。 “等等!”她连忙喊停,有种一团混乱的感觉。 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回去尼泊尔的电话都遇不到心采来接,她的罪 恶感已经很深重了,她绝不能再代替心采与紫堂夏结婚。 沈郁窈责怪地睨了女儿一眼。“心采,你怎么回事,说话不要莽莽撞撞的, 你最近太失常了,我得请礼仪老师回来替你重新好好上课才行。” “妈,我不能和紫堂夏提早结婚!”心亮头疼的举反对票。 “不要胡说。”沈郁窈不悦地看着她。“你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结婚是迟 早的事,现在紫堂家提出要早点举行婚礼的要求,表示他们非常重视这门亲事, 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可是……”心亮叹了口气。 她不该和心采交换身分的,当初她们只考虑到会不会被发现身分的问题,却 没把“感情”这类不受控制的问题给考虑下去,现在她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却又无 力收拾,她真的好痛恨自己。 沈郁窈根本没看到女儿眼中的烦恼,一抹微笑跃上她美丽的嘴角。 “你只要安心等着当新娘就行了,我会亲手为你缝制一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漂亮婚纱,让所有人都赞美你的美丽。” “您要亲手为我缝婚纱?”心亮被这句话给吸引住了,那些令人头疼的问题 暂时抛到一边。 她从来没有想过母亲会为她亲手缝制婚纱,母爱对她来说一直是遥如星球的 梦,自从她来到京都之后,母女虽然同住—个屋檐下,相处的时间却少之又少, 她母亲是社交际的名嫒,每天都有不同的应酬,除了吃饭时间,她们难得碰着面。 就知心采所说的,她们的母亲只重视她自己,女儿不过是她的附属品,她压 根儿就没想过要和女儿培养什么母女感情,母女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一个“命令”, 一个“依从”罢了。 “妈!我好高兴哦!”心亮冲动地奔过去亲了沈郁窈的脸颊一下,还搂着她 不放。 “你干什么?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成何体统?”沈郁窈耳根子燥热, 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 心采向来含蓄又不懂得表达情感,从来没有和她这个母亲有什么亲昵的举动, 刚刚女儿居然亲了她一下,真是令她错愕。 心亮不管,继续紧搂着她。“妈,您有没有想过爸爸和心亮?” 她真的好想知道,这十几年来母亲有没有挂念过她这个小女儿? 沈郁窈微微潮红的脸孔又板了起来。“都那么久不见的人了,提他们做什么, 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 心亮不死心,继续缠着问:“可是难道妈,你都不会想爸爸和心亮吗?即使 只是想一点点……” 沈郁窈终于攒起了细致的柳眉,声音也跟着严厉了起来。“心采,不要再问 了,我说过了不想提。” 那段不完美的婚姻是她胸口永远的痛,她真希望自己不曾年少轻狂,不曾将 终身托付给那个热爱工作更甚于她的男人。 “妈——”心亮的心抽紧了。 她的母亲……亲生的妈妈,居然连提都不愿提起他们父女,她好想哭,真的 好难过哦。 “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沈郁窈力持镇定地起身,避开了她不想谈的 敏感话题。 “妈!我们再聊聊嘛……”心亮眼睁睁徒劳无功地瞪着母亲逃开。 她呻吟一声,不理后面那几名女佣诧异的眼神,倒进沙发里,拿起一个软软 的靠垫压在自己脸上。 jj jj jj 奥田多香子一瞬也不瞬的瞪着桌上的电话,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紧紧握着, 似乎在压抑巨大的怒气。 她刚刚才和紫堂夏结束通话,原本是她用很轻快的语气约他晚上见面,像往 常一样共同消磨一个愉快的周末夜。 可是,他拒绝了她的约会。 不但如此,他还用平静的语调告诉她,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结束? 为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吗?她不是一直在讨好他、配合他吗?连他订婚了,她都可以 不计较,这样的委曲求全却换来一句结束? “叩叩!”敲门声响起,她的秘书板井奈惠走了进来。 “社长,这是去年度的营收报表,另外,瑞士古兰药厂的总经理亲自拨电话 给您,他想跟您谈谈关于保养品亚洲代理权的事,请您回电话。” “出去!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她控制不了自己,歇斯底里的喊。 过去的一年来,由于分店扩张的太快,她有些微的精神衰弱。 板井奈惠怯怯地退下。 她仍然死瞪着那具无辜的电话。 她是美容界的女强人,她有一流的交际手腕,独立自主的经济条件,还有令 人惊艳的倾城容貌,难道这样还无法掳获一个男人的心? 她知道紫堂夏不是普通男人,他是紫堂集团的继承人,比她奥田多香子优秀 千倍百倍,但她自认为配得上他,她比裴心采上得了台面,裴心采所拥有的,不 过是好运气的傲人家世罢了。 “社长,杂志社的小柳小姐来了。”板井奈惠再度怯生生地出现,身后领着 杂志社的记者。 上次时尚杂志的记者来访美容沙龙的开店心得,少了些照片,今天来补拍。 奥田多香子深深吸气,绽露一记美丽的笑容,恢复正常,起身迎接到访的客 人。“板井小姐,替我们冲一壶柑菊养生茶。” 小柳晴子笑盈盈地坐下来。 “奥田小姐上次不小心透露了正在跟紫堂社长交往之事,我原本还相信您的 玩笑话呢,可是,”小柳晴子从皮包里拿出几张相片来。“我和朋友去度假,不 小心拍到紫堂社长和裴心采小姐出游的照片,他们很亲密。” 奥田多香子难堪的看着那几张亲密合照,日期就在礼拜天而已。 他们居然已经进展到出门共游的地步了,难怪紫堂夏要跟她分手…… 不,不是分手,他甚至连分手两字都没说出口,他只说他们结束了,就像这 段关系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奥田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小柳晴子发挥她记者天生的 敏锐,试探地问:“难道你和紫堂社长真的……在交往?” 如果是真的,那可是个大新闻哩。 “当然不是。”奥田多香子勉强笑道,“你也看到了,那么多公文要处理, 我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交男朋友呢?” 小柳晴子笑咪咪地说:“那是您太客气了,凭您的条件,要什么样的男朋友 没有呢?” “我们言归正传,今天的采访主要是补拍照片而已吗……” 奥田多香子不着痕迹地拉开了话题,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几张刺眼的照片上, 感觉恍如芒刺在背。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