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兮冽,我告诉你,骏王妃居然要给我爹十万两黄金的聘金哪!我爹高兴得几 度昏倒,哈,他一定压根儿都没有想到我居然这么值钱。” 纱纱的兴奋溢于言表,她认为自己现在是兰花会里最幸福的小女人,这份喜悦 想当然耳要和她的这班好姐妹分享喽。 皇甫初雅懒洋洋的扫了那只聒噪的鸟一眼。 “行了,大家都知道你现在咸鱼翻身了,可是今天是兮冽她大哥成亲,她很忙, 你那些不说也罢的过程改天再说行吗?” 纱纱还是笑眯眯的。“哎呀,你们不知道,骏王妃真的对我好好,她给了我一 堆十辈子都戴不完的首饰,就算看在那些首饰的份上,我也会打从心里把她当自己 的亲娘。” 自从误会冰释,南宫忍向她求亲后,她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个五人齐聚的日子, 所以她要把她的欢乐一古脑的全向她们倾诉,因为如果没有她们的支持,也就没有 今日茁壮的她,她之所以能勇敢的向小王妃之路前进,她的这些姐妹们功不可没啊。 “我们都懂,不懂的是你。”顾衣儿挑挑眉。“兮冽忙进忙出,如果你不要一 直抓着她的衣袖不放,她会很感激你的。” “对!”宋兮冽百忙之中抽空回答,顺便扯回自己的衣袖。 “是啊,纱纱,喝口茶吧。”白妆丞温温婉婉地倒了杯茶搁在她面前,嘴角带 着浅浅的微笑。 纱纱一脸的无辜。“我……我只是想对兮冽表达我的快乐和感激,因为她是把 我带进骏王府的始作俑者嘛,难道这样也错了?” “妈呀!”皇甫初雅一口茶喷出来。 始作俑者?那是什么形容词? “我我……又说错了?”纱纱小心翼翼地问。 宋兮冽又好气又好笑。“你没说错,而且我们大家都很替你开心。” “是吗?”纱纱单纯的放心了。“那就好。” “夫人请各位小姐入座,宴席要开了。”婢女来报,前厅隐隐约约传来锣鼓喧 天的声响,想来是新娘子迎过门了。“走吧!去吃个痛快,喝个不醉不归!”皇甫 初雅一马当先,她向来最喜欢这种糜烂、歌舞升平的感觉。 “小扬豹叫我带几块他最喜欢的甘露酥回去让他解馋,也不知道今晚的点心有 没有这一道?我可要留神的看……”纱纱跟着她的姐妹们一块儿走,边走边叨念。 “姑娘!”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影拉住纱纱,表情就跟他的声音一样兴奋。 “你你你……你想干么!”纱纱瞪着他,这人神出鬼没,经常出其不意就吓她 一大跳,当真古怪。 而且说来也奇怪,只要她不经意的去某某王府,就一定会看到他出现,难道他 是专门帮王府打扫的吗? “恕在下无礼。”南宫柏逸欣喜若狂地看着她。“能与姑娘三度相逢真是三生 有幸,敢问姑娘芳名?” 这次他学聪明了,一上来就打铁趁热先问芳名。 “她叫柳扬纱,南宫世子有什么指教吗?”皇甫初雅长手一伸将纱纱护到身后, 她瞥了南宫柏逸瘦巴巴的身子一眼,眼里有着鄙夷。 真是见鬼了,这样的身材也敢来当登徒子?不自量力。 南宫柏逸一脸宽慰。“原来皇甫小姐也认得柳姑娘,那么柳姑娘她……” 应该也是皇亲国戚吧?他想。 皇甫初雅抬着下巴,高高在上的说:“她是柳家武馆的千金,并且已和骏王府 的小王爷有婚约,你想怎么样?” 她不喜欢这个看起来有点阴郁的弱小子,晋王府的这位世子简直就像个幽灵人 物,一脸的不健康。 “初雅,别这样,别这么凶。”纱纱扯着皇甫初雅衣袖,小声的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人只是偶尔出现吓吓她而已,这样对他好像有点残忍。 “柳姑娘,皇甫小姐此话当真吗?”南宫柏逸的眉宇瞬间郁结了起来。 “。”纱纱轻轻点了点头。 她和这个人无冤无仇,应该也没得罪过他才对啊,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对她的 幸福不满,真是太奇怪了。 南宫柏逸握紧双拳,感到万分愤恨。 上天怎会如此摆弄他? 他好不容易看中一名心仪女子,没想到却已被南宫忍给捷足先登。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好处都被骏王府给占去了?他这副病鬼的样子就是拜骏王 爷所赐!他们还想怎么样? 柳姑娘应该是他南宫柏逸的理想伴侣才对,凭什么南宫忍可以这么走运!目无 王法,想要娶谁就娶谁,太胆大妄为了。 他恨,他恨极了! ☆ ☆ ☆ 南宫忍与纱纱的婚事如火如荼的筹备中,骏王妃每天都眉开眼笑,柳家武馆更 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柳君子认为自己这十多年来的鳏夫总算没有白当,纱纱虽然没有娘亲,但在他 这个好父亲的调教之下,端庄、贤慧、优雅兼而有之,今天可以有这么好的归宿, 他也可以对纱纱死去的娘交代了。 这日南宫忍送纱纱回柳家武馆,踅回王府,一进厅堂便见双亲眉宇郁结、表情 沉重的在等他。 “爹、娘。”他寻常问候,心中暗忖,但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异色。 他双亲都是天性开朗乐观之人,鲜少会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恍似无力挽回, 又似扼腕叹息。 南宫贤清了清喉咙,凝重地看着他。“忍儿,你恐怕得放弃与纱纱的亲事了。” 南宫忍一凛。“孩儿不懂。” 他爹不是个出尔反尔之人,况且他知道他们对他的婚事都大力赞成,不可能到 了这时候才来反对,事出必有因。 “此事说来话长。”南宫竖叹了日气。“追忆二十年前,我与兄长感情深厚, 你也知晓你伯父一直待我很好,但那件事的发生……唉,所以有些事,即使明知不 可为,为父的却当真不能拒绝。” 南宫忍挑挑眉。“孩儿还是不懂,请爹说得更明确些。” 他爹分明语焉不详,这令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南宫贤为难的看着儿子。 “唉,忍儿,其实你也毋需懂,你只要取消与纱纱的婚事即可,我们会对柳家 做出补偿,其余的,来日方长,我们再慢慢研究。” “哎呀,你们父子们别这么文绉绉的啦,快急死我了。”骏王妃劈哩啪啦的说: “忍儿,事情是这样子的,你堂兄柏逸前日来提出要求,要你向柳家退婚,他要娶 纱纱为妻!” 南宫忍微挑起眉。“真有此事?” 他虽与堂兄不亲厚,平时也没有来往,但对方应该不致会如此荒谬,提出这么 无礼的要求才是。 事有蹊跷。 南宫贤急道:“你别生气,总而言之是爹不好,忍,你就答应吧!” 他深知儿子沉稳内敛的个性,但若真令他动怒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此 事又攸关他心爱女子,更是棘手。 骏王妃等不及的插口,“忍儿,你不知道,二十几年前,你大伯母在一个漫天 大雪的恶劣气候产下柏逸,当时你爹尚未娶妻,年少贪玩,竟将未足月的柏逸带出 去游玩,小娃儿本就难以控制,最后弄得柏逸从马上坠落。 “非但如此,柏逸还受了严重的风寒,就此得了难以治愈的咳血症,身子一直 不好,二十几年来,此病一直困扰着他,他身体大大小小的病痛都是因为咳血症引 起的,也令他生活得很不愉快和自卑,所以才很少和大家往来。” 南宫忍的眉心因骏王妃的叙述而笼上一层冷冽。 “唉,千错万错,都是爹的不好。”南宫贤深深自责。 这段尘封了二十几年的往事,原本大家都不愿再提了,不料柏逸竟会旧事重提, 还拿此事要挟,要他以纱纱来偿还他欠了二十几年的健康。 “王爷,这件事也不能怪你。”骏王妃连忙安慰丈夫。“谁知道这世上竟会有 那么难治愈的病症,这也是大家都不乐见的事啊。” “难治愈——”南宫忍目光一敛。“换言之,可以治愈。” 南宫贤沉吟了下。“是可以,但相当麻烦。” “如何麻烦?” “玉莲峰顶的水掌藤,开南山百年才开一次的银露花心,凤屿岛每隔四年才问 世的千根草, 以及可遇不可求, 从未有人见过的萝山红。”南宫贤蹙着眉心道: “除了这四味药材,最重要的是,懂得融合调配这些药方的顾神医早已失踪于江湖 二十年,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就算找齐了这些稀世药材也于事无补。” “孩儿知道了。” 撤去冷冽,南宫忍的俊颜平静无波,像是坦然接受了事实。 “这么说,你答应了?”南宫贤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儿子肯为他偿这个人情债,他很安慰,可是破坏了儿子的婚事,他内心又忐忑 不安。 “不。” 南宫忍转身,笔直走出厅堂。 “你去哪里啊,忍儿?”骏王妃在后呼唤。 南宫赘体恤的阻止妻子道:“王妃,你别喊了,让他去静一静吧,这时候忍儿 的心情会很复杂,我们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静一静。” “好吧。”骏王妃无奈的停止呼唤。 她真是不甘哪,到手的儿媳妇飞了,那个柏逸还真是狠,平时默不吭声的,没 想到一吭起来就要人命。 谁也没想到,南宫忍没有回头,而且,自此消失不见。 ☆ ☆ ☆ 纱纱愉快的来到骏王府,身份地位既已确定,她现在走骏王府就像走自家后院 一样自在得很。 而且如果她超过两天以上没有到王府走一走,骏王妃也会派人到柳家武馆把她 接到王府,炖炖这个、熬熬那个的给她进补。 而今天呢,她是特地来找忍的。 她已经三天没见到忍了,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他是核心幕僚,大概又为太子 殿下去办什么艰难的任务吧,所以没空找她。 虽然要自己不要太想他,可是忍了三天,还是忍不住想见他的心情,于是就自 己跑来了。 “嗨,王妃!” 看见坐在花厅里发呆的骏王妃,纱纱比了个手势要婢女们别出声,径自唤她。 “纱——纱纱啊。” 骏王妃惊跳起来,脸色有点僵硬,双眼不复往日的活泼生动。 噢!纱纱来了,万一给纱纱知道骏王府被逼要退婚之事,那后果……还有忍失 踪的事……老天,她不敢想了。 苍天!为什么此时王爷不在府里?留她一个妇道人家独自面对此事真是太不仁 道了。 “王妃,发生了什么事吗?”纱纱难得敏感,但也可以说是骏王妃的表现太反 常了,叫人不起疑都难。 骏王妃又是一个大惊跳。“你怎么知道?!” 纱纱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未来的准婆婆。“我知道什么?” “唉——”骏王妃沮丧的叹了口气,看来她还是不适合说谎。 算了,还是说出来好了,她本来就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要她憋着这么大的事 太难受了。 于是,她一古脑儿的将事情的始末全说出来,包括南宫忍从那日就失踪不见, 王府遍寻不着踪迹之事。 “什么?!”纱纱震撼得说不出话。 那个干扁扁的南宫柏逸居然喜欢她?太吓人了。 看来兮冽兄长娶妻那天初雅说得没错,初雅说南宫柏逸看中她了,她还斥为无 稽之谈哩,没想到被初雅不幸言中。 哎哎,那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忍不见了。 他不见了,会去哪里呢? ☆ ☆ ☆ 纱纱二度来到晋王府,不过这回她不是假扮兮冽的婢女,而是堂而皇之的点名 找他们的大世子——南宫柏逸。 “柳姑娘居然会亲自来找我,我太高兴了。” 南宫柏逸出来相迎,一身浅蓝绸衫的他,显得斯文儒雅,完全看不出来逼人退 婚的那股霸气。 纱纱趁着兴师问罪的勇气未消失,一古脑的说:“南宫公子,我今天来找你, 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那就是,我不可能爱你!就算你逼得我无法和忍成亲,我还 是无法接受你,你死心吧!” “柳姑娘,你在说什么?”南宫柏逸十分讶异。 她居然不识抬举?难道她不知道他们晋王府在朝廷的势力吗?她竟不屑当他的 王妃? 纱纱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除了无理取闹的霸道之外,还耳背。” 她实在懒得重说一遍,这小子偏要充傻装愣,算他狠。 “我无理取闹的霸道!”南宫柏逸抬高了声音,显然无法接受这样难听的评语。 高高在上的他,晋王府的大世子,几时被人这样数落过? “唉,说实在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成熟点,你的病又不是忍造成的,他为什 么要背负这个责任?再说,若你真爱一个女人,不是该凭真本事去赢回她吗?威胁 得来的爱有什么意思?” 南宫柏逸还来不及反应,一阵清脆的掌声传来,晋王爷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柳姑娘见解不凡,忍真有眼光。”晋王爷意态轻松,欣赏地说。 “爹!”南宫柏逸蹙起眉心,真是反了,他爹不站在他这边,反而替别人美言, 太过分了。 晋王爷直视着爱子,目光温和。“爹早已告诉过你,感情之事不可勉强,你偏 要去为难你叔父,其实这二十几年来他已经够难受的了,若说要偿还,这也够了, 没必要赔上忍的幸福。或许真让你达到目的之后,赔上的会是你自己的幸福也不一 定,因为柳姑娘的心中根本没有你。” “晋王爷。”纱纱眼里闪闪发亮,十分感动。 “柳姑娘,你放心,你不想嫁之人,没人可以勉强你。”晋王爷看着她,“如 果有忍的消息,请你立刻通知本王,我们都挂记他。” “好!”纱纱用力点头。 幸好晋王爷平时奢华归奢华,还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总算让她把问题给解决 了。 她真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忍,希望他尽快回来,希望! ☆ ☆ ☆ 纱纱无精打采的捡拾着院里干枯的落叶,冬天就快过去,忍已经失踪了两个月, 非但音讯渺无,也错过了他们预定的婚期。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惹的祸,如果她当日不要没事找事去劝南宫柏逸不要投水, 就不会有今天的祸端。 可是忍不知道,她已经自己出面摆平了这件事呀,连晋王爷都认同她的话,她 想南宫柏逸对她应该没有非份之想了,为什么忍还不回来? 她好想哭啊,如果忍在外面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也不要活了。 泪水悄然滴落在枯叶上,一滴、两滴、三滴,最后成串落下。 “别伤心了,纱纱。”殷拓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他安慰的拍拍她, 打鼻里哼道:“那个臭小子太不像话了,要是他胆敢回来,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为 你出气!” “别打他,拓飞。”纱纱吸吸鼻子,忍住泪水,好像殷拓飞的拳头真的已经揍 在南宫忍的身上。 殷拓飞急道:“我是在为你出一口气啊!” 他知道他对纱纱的单恋已经回天乏术,可是他还是放不下她,见不得她伤一点 心,掉一滴眼泪。 “大姐!南宫大哥回来了!” 扬龙奔进院来一连迭声的喊,后头还跟着扬虎、扬豹,三人全都兴高采烈。 “真的?”纱纱一愣,连忙丢下竹篓奔到前厅。 那令她魂牵梦萦的人终于出现在她眼前,两人见面恍如隔世,南宫忍的风尘仆 仆显而易见,一向干净斯文的他,甚至在下巴处长了些许清碴,增添了几许不曾在 他身上见到的犷味。 纱纱奔至骏马之前,大眼含着泪水,喜极而泣。“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你!” 这两个月来,他下落不明、生死末卜,连太子殿下派出的密探都无法寻得他的 踪影,害她几度猜臆他已遭到不测,镇夜难以入眠。 南宫忍微微一笑,笑容里有着笃定。“傻瓜,难道我会丢下你不回来吗?” 他伸手拉她上马,直至坐在他身前,纱纱才有了真实的感觉,原来失去他音讯 的感觉这么糟,她再也不能忍受第二次! “你瘦了。”她心疼的说。 “终日奔波,不瘦也难。”南宫忍不以为意,笑着搂住她腰身。“不过这一切 代价都是值得的。” “什么意思?”她不懂。 “待会你便知道,我们先回骏王府。” 他驭马疾驰,一回开陵他便先到柳家武馆找纱纱,想必他爹娘也急欲知道他返 家的消息。 “小王爷!”带刀侍卫惊喜地开启朱红大门,恭迎他们日夜殷切期盼的小主子 回府。 南宫忍抱起纱纱潇洒下马,将马交给马夫后,牵着她的手,双双步入正厅。 正一如往常愁眉不展的骏王妃一见爱子回来,高兴得整个人都呆了。 “爹、娘。”南宫忍牵着纱纱向前请安。 “王爷……”骏王妃拉住身边的骏王爷,喃喃道:“臣妾快昏倒了。” “忍儿,你终于回来了。”南宫贤也欢喜极了,这两个月来他常常自责,若不 是他那一番话,也不致逼走了爱子。 “原谅孩儿两个月前不告而别。”南宫忍面对骏王爷,声音清晰有力。“爹, 您说的四味稀世珍药,孩儿都找到了。”“忍,你太执着了。”南宫贤摇摇头,叹 了口气。“爹不是说过,即使有了这四味稀世珍药,少了华佗再世的顾神医,依然 无法根治柏逸的病吗?” 南宫忍微微一笑道:“爹放心,孩儿已暗访到顾神医的下落。” “这怎么可能?”南宫贤难以责信。“顾神医已经消失二十几年,就算他还在 世,依他传说中的臭脾气,不可能再为人医病。” “这位顾神医虽然绝迹于江湖之中,但是有个人或许请得动他老人家。”南宫 忍说得十分有把握。 “谁?”南宫贤与骏王妃异口同声,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焉可等闲视之? 南宫忍从容地道:“纱纱。” 纱纱错愕的眨了眨眼。“我?”她哪来那么大魅力啊? “没错。”南宫忍微笑说:“你还不知道吧,顾神医即是你的好友顾衣儿的爹。” “什么?”衣儿的爹是顾神医? 纱纱感到无法置信。 亏她们几个平时还没大没小,经常把衣儿那位脾气坏得不得了的爹唤做蒙古大 夫,没想到人家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华佗顾,这么有来头。 “这太好了。”南宫贤终于绽露笑容。 他欠了二十几年的人情,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这下可以全然放下了,怎不叫他 欢喜莫名呢。 “王爷、王妃!”李总管匆匆来报,显得惊惶失措。 “李总管,何事如此慌张?”南宫贤有些不悦,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不可 没规没矩。 李总管连忙禀道:“回王爷的话,童姑娘回来了,而且——昏倒了。” “她回来做什么?”骏王妃也和李总管一样,一脸惊慌,还不由自主看向她优 秀的儿子。 纱纱完全不在情况之中,她不知李总管口中昏倒的是谁,可是她看到南宫忍的 眉宇蹙了起来,事情似乎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