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杀狱友,酿下惊天血案 挖土成了张力每个星期到养猪场去的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为了不 露痕迹,张力每个星期早上到养猪场挖出的新土都只挖几铁锨,然后将挖出的新土 一起和到猪饲料里面去,因为整个养猪场共有几百头猪,这几铁锨泥土也就不太明 显了。 每次将石槽子下的泥土挖出后,张力还要花很大的力气把猪圈里的石槽子恢复 原状,并且用旁边的旧土将石槽子被挪动的痕迹盖上。几个月后,这个猪圈石槽子 下面的坑也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了,只不过土坑的外边有喂食用的石槽子盖着, 一点都看不出来。 又过了大约小半年的工夫,张力挖的坑已经能竖着站进去一个人了。张力觉得 可以了,他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究竟为什么要挖这个土坑呢?1974年2月春 节前,张力觉得机会来了。 在春节前,队里组织了劳改人员同家属的见面会。会后,二梆子的情绪非常不 好,不知为什么,他的家属没来看他。不过,管教人员了解到,二梆子从小没有父 母,他是跟二叔长大的,可是从二梆子第一次被公安局拘留后,他的二叔全家就和 他断绝了来往,搬到外地去住了。 那几天他的情绪十分低落,管教干部专门召开了“防逃跑”的会议,防止杜绝 思想不稳定的人员越狱潜逃。 可是,1974年2月8日,二梆子却失踪了。 管教民警分赴多个地点寻找抓捕二梆子,但是没有找到。因为二梆子在此前散 布了很多要“逃跑”的言论,所以大家认定二梆子肯定是逃了。 其实,这对二梆子来说,是一个冤案,他永远不会回来了。二梆子已经遇害了, 除了张力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就沉睡在张力亲手挖的土坑里了。 2月8日一早,2组学员照常列队出工,到养猪场上工,中午吃过午饭后,就 地休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张力对二梆子说:“我这里有两根恒大烟。”然后 转身向猪圈的方向走去,二梆子听后,就远远地跟在张力的后面。在猪圈旁的一个 小土坡前,张力掏出了香烟,自己点燃一根,然后给二梆子一根,两个人躺在土坡 上抽烟。抽了几口后,张力对二梆子说:“大哥,你渴吗?我去弄点水喝。”二梆子 点了点头,眯着眼睛继续抽烟。 张力根本没有去弄什么水,而是来到了猪圈旁,在那里立着他们干活用的铁锨, 张力拿起了铁锨,走到二梆子的身后站定。 就这样,他站了足有三十秒中,在这三十秒中,他在考虑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干掉二梆子是他在走进劳改队的第一天就形成的念头,可是等到真正要下手时,他 才发现要干掉一个人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不过他想到了在将近一年的劳改生活中, 受尽了二梆子的凌辱,他一定要报这个仇。 当张力站在二梆子身后的时候,二梆子看到了他,但是此时的二梆子无论如何 也想象不到,半年前对张力的一次侮辱会要了他的命,他懒洋洋地对张力说:“你 干嘛了?水弄来了吗?” 张力对二梆子说:“我让你最后明白一下,是你把我得罪了。”张力的铁锨几 乎是和话音一同落下的,二梆子几乎没有哼出一声,就昏死过去了。张力赶紧把昏 死过去的二梆子抱进了猪圈,然后用尽吃奶的劲将那个石槽子推开,这时,二梆子 有点缓了过来,他微微地睁开眼睛,嘴里轻轻地咕哝了句什么,一心只想报仇的张 力将二梆子头朝下塞进土坑里,然后赶紧添土,就这样,张力将自己的同伙残忍地 活埋了。 在二梆子失踪的第三天,民警在二梆子处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二梆子的字 迹,上面写着“春节前行动”几个字,经分析,是他准备传给别人串联越狱的。因 为这张字条,加上在前一段时间他散布的言论,所以,他的失踪让人们很容易和逃 跑联系起来。 这是张力杀的第一个人,直到他在九年之后落网,这个失踪谜团才被世人解开。 然而,这样一个凶残的人,在同冯翠兰一起时,却表现出无限的温柔。他虽然 多次提醒自己,不要让感情冲昏了他的“理智”,但是他觉得和冯翠兰关系的加深 已经影响到他的“理智”,他甚至在设想,如何能够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隐居起来, 和眼前这个农村女人过上一辈子踏实的日子。 盗窃了开滦医院后的张力“有钱了”,而且偷来的三张身分证有一张的年龄和 照片都与他差不多,他觉得可以混上一段时间了。他们买了去承德的车票,在火车 上,张力只思考着一件事情,到底和眼前的这个女人讲不讲他的事情呢? ——转载自冰雪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