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龚兴言顺蔓摸瓜 龚兴言接受了任务,立即开始行动。9月4日,他带领侦察员曾广宇和祁军强 在棉花地找到廉常保。反映情况的是退役武警刘保富,他现在在石河子家电城工作。 龚兴言、曾广宇立刻驱车来到家电城,访问刘保富。 刘保富说:“今年7月有两个我看押过的犯人来找过我。一个叫白宝山,另一 个我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是韦新(化名)告诉他们我家的地址的。韦新以前也在 新安监狱服刑,已刑满释放,是石河子人,现在在百货大楼门前摆摊。白宝山找我 要子弹,说是要回去打野猪。北京那边哪有野猪?我没给他。” 情况已经够清楚了,龚兴言和曾广宇、祁军强很快找到了韦新。韦新27岁, 1991年因盗窃被判刑2年。韦新说:“跟我一起在新安监狱服刑的白宝山、吴 子明来找我,问我刘保富的地址,我告诉了他们。白宝山是北京人,吴子明是14 7团场的人。” 龚兴言和曾广宇马上开车来到石河子监狱管理局,调白宝山和吴子明的档案材 料。白宝山的履历表上写着,身高1.80米,北京石景山人。龚兴言心里一跳: 北京石景山———这跟北京的案子联系起来了,但身高不对,他不得不打上个问号。 吴子明的档案不在监狱管理局。龚兴言等人当天下午就来到147团场派出所。见 到彭所长,龚兴言说明来意,想通过户籍卡了解吴子明的住处。不想在这里遇到了 莫索湾公安局的探长魏江年。魏江年已掌握了一些吴子明的情况,事情变得更简单 了。 1997年9月5日上午,龚兴言、曾广宇、祁军强、魏江年等人在市场上找 到吴子明的弟弟吴子兵。龚兴言和吴子兵漫无边际地聊天。一来二去,吴子兵打开 了话匣子,他对龚兴言说:“我哥(吴子明)走了,没说上哪儿,也没带什么衣服。” 说话间,已流露出伤感情绪。龚兴言看条件成熟了,把天池无名尸照片拿给他看, 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吴子兵默默地看了一阵,渐渐的,眼泪流了出来,身子一软, 坐了下去。吴子兵抬头看看龚兴言,说:“这个人就是吴子明。” 龚兴言大舒了一口气———尸源找到了,这说明案件已经攻破,余下的就是落 实细节,查证有关证据,缉捕罪犯了。他们把吴子兵带到147团场派出所。龚兴 言重新询问了有关情况,曾广宇做笔录。吴子兵说:“从今年春天,我哥吴子明就 和一个北京人在一起。那个北京人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哥叫他山子。龚兴言说: “你再看看这两张照片。”他拿出“8·19”案件模拟画像。吴子兵说:“这人 有点像那个北京人,他经常穿一件黑衬衣,爱戴一副大框墨镜,我哥出去也戴墨镜。” 龚兴言说:“还有什么?”吴子兵说:“7月底8月初,我哥跟我说,他要是一个 月不回来,可能就不在人世了。他让我去报警,说他家里有个蓝皮笔记本,那里边 有他们的地址……” 事情已经相当清楚了,一切都毋庸置疑。 取过吴子兵的笔录,龚兴言等人立刻来到8连吴子明家。龚兴言说明来意,把 尸体照片拿给吴子明的父亲。吴父戴上老花镜看了好一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 人把笔记本找出来交给龚兴言。龚兴言翻到中间一页———上边歪歪扭扭地写着两 行字,正是白宝山和谢宗芬在北京和四川的住址。离开8连,龚兴言等人在莫索湾 公安局魏江年探长的带领下,来到白宝山、谢宗芬、吴子明合租的房子。龚兴言等 人谨慎地提取了一块旧帆布(与提枪袋的背带材质相同),提取了室内留下的水杯 以及玫瑰酒瓶子等20余件物品,以备查房屋居住人的指纹,然后他们封闭了那套 住房。这时,他才打电话向杨厅长报捷。 案子已经基本定位了。 杨厅长宣布:白宝山、吴子明线索上升为“97系列枪案”的1号线索,称为 “9·5专线”。目前的任务是:调动所有警力,围绕“9·5专线”全力展开工 作。 第一、尽快以确凿的证据查证尸源就是吴子明,“97系列枪案”就是白宝山、 吴子明所为。为此,迅速组织精干力量,围绕白宝山、吴子明深入走访知情人;物 证组的技侦人员,全面收集、集中所有证据,迅速做出指纹比对和对提取物证进行 整体分离鉴定,提供定案的确凿依据。 第二、对犯罪嫌疑人白宝山、谢宗芬立即进行布控、缉捕。要尽快找到白宝山、 谢宗芬的近期照片。乌鲁木齐要对公路、铁路、航班进行严密控制。同时,向北京 方面发出协查通报,如果白宝山返回北京,请北京方面配合,适时予以抓捕。请公 安部协调四川省公安厅,如果谢宗芬未返北京而回四川,请四川省厅协助缉捕谢宗 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