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敬谨亲王府四贝勒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宝禄格格贴在茶楼的屏风另一侧,惊掩小口,紧张地继续窃听旁人低语。 「那好,我们和太子密谋的事就不会走漏。」 「他只是生死未卜,除非确定他真的死了,密谋之事才算安全无虞。」 「那就派人去西域追查他的下落吧,一发现他还活著,就立刻斩草除根。问 题是,该派什麽人去?」 「我会托人找到合适的高手。」 「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会帮忙出入关外的事宜,绝对给对方方便。只 是此趟行踪,务必保密。」 「这事有索额图大人的倾力相助,可说是如虎添」 对方忽然伸掌制止,朝屏风方向瞪去。那人一个罐身,便飘至屏风画板前。 屏风後头果然有气息。 一只大拳猛然由内侧击破屏风画板,发出惊人爆响,躲在屏风外侧的宝禄闻 声缩头,刚好闪过差点箝住她脑袋瓜的巨爪。 所幸,她平日在家干尽皮事,常常被长辈追打,练就一身拔腿开溜的好本领 与机伶反应,连忙往一楼人多之处窜逃,还刻意沿路撞翻好几桌人的茶水,兼以 大嚷 「不好啦!出人命了,搂上有人开打啦!」 「什么?出人命了?!」 顿时一楼客人惊慌失措,叫的叫,逃的逃,跑堂的忙安抚,掌柜的忙要钱, 整座茶楼烘闹成一片。 楼上的人见状,想追下楼又怕把事情搞大,僵得不上不下愈发紧张。倒是其 中那名击破屏风的好手,气定神闲,从从容容地由茶楼扶栏翻飞至夕照灿烂的市 街上,继续追缉方才著嫩朱色斗篷的娇小人影。 宝禄何其古灵精怪,当然知道自己的醒目,边跑边将斗篷卸下翻面,露出雪 白的狐毛,披挂逃亡。在初冬雪霁的市街上,行迹模糊得有如一团融泻的雪花。 幸好太阳已下山,天色明朗不了多久,这可是她最佳的掩护。但是…… 她才略略回眸,顿时鸡飞狗跳。 对方还在追! 哇,真是太过瘾了。可是,她没打算玩命呀! 她火速冲往候在另一条小胡同内的王府马车。呃?怪哉,她家的马车怎么不 见了?会不会是接六婶去了?那她咧,她要怎麽回家? 「您迟到了。」 宝禄被箝住她右臂的壮汉怔住,一时有听没有懂。 「我是迟到了没错,那又怎样?」叫驾车的奴才多等一会儿也不为过吧。「 我家的马车跑哪去了?」 「按大人吩咐,在市街上慢慢晃著。等晃到客栈门口时,也就是您正好上车 回府的时刻。」 大人?她家大人一大堆,指的是哪个? 「请。」 没办法,想回家也只能如此。 蓦地,一团黑影突兀地遮在她头上,她还来不及抬头探看,就被壮汉一掌推 开。他双臂向上硬冲,挺住凌空而下的两只狠爪。四手对掌,内力大发,忽然「 喝」地一声,黑影优美地後翻著地,无声无息,壮汉却咳出暗色浓血,踉跄数步, 仍极力护在宝禄身前。 对方竟出此狠手!宝禄这时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为免牵连无辜,她赶紧离 开壮汉,逃往人多之处。 那人腾空一翻,便跃至宝禄跟前,吓得她弓身掩耳大叫。 「救命啊!」 霎时偏僻胡同中由四方射来绳索,交织为蛛网,将那人困在其中。 「您快由下面钻出来!」 宝禄无暇观看莫名冒出的各路英雄好汉,连滚带爬地爬出蛛网底下。随即, 再度射来的数十条绳索将蛛网编织得更加繁复,犹如蝉茧般密实捆绞著那人。 这是怎么回事? 「快!到客栈去,我们制不了那人多久!」先前的壮汉急急领她逃逸。 她一面狂奔、一面惊恐地听著远处传来隐约的拳脚声与哀号。不会吧?由她 刚刚爬出绳网的刮痕来看,那绳子上织满了薄铁细片,那人也挣脱得了? 「快跑!前头左转上二楼,自有人接应您!」壮汉推她前进,便挺身堵住狭 窄的夹道。「人由我们来挡就行,您快走!」 任她再怎么好奇,也没胆在此时顽皮,拚命按壮汉的指示奔去。 看来她先前不小心在茶楼听到的,是极其要紧的事了。茶楼那些家伙真白痴, 如果摆一副给人听到也没怎样的态势,她也不会把那些风言风语当回事。可是由 现在的局面来看,什么太子密谋、贝勒失踪、出关追杀,都是真的了。 真是倒楣倒到家! 前头左转上二楼。应该就是这儿了,客栈後门,没错! 早知道就不要答应六婶的邀约。她天生不爱逛街挑些有的没的小玩意儿,婶 婶却硬要拉她作陪,很是奇怪。她说是不去,要在车上等婶婶,其实是偷偷跟在 婶婶後头看她搞什么把戏。这一跟,由市集跟到庙口,由庙口跟到胡同,由胡同 又跟到茶楼。然後,不但把人跟丢,还惹上了大祸。 「您到底跑哪去了?」 「啊?」她才冲上二楼,就冒出个妇人急斥。「你是呃……来接应我的人?」 「快点,时候不多了!」 「什么……喂!」怎度推人咧? 砰地一声,她就被关入房内。冬日夕照一没,黑夜便来得极迅速。毫无打灯 的屋内,几乎全黑,只有微敞的窗扉,带来稀薄的幽光。 宝禄还不及四处探勘,就被窗外传来的打斗声吓住。那个人追到这里来了?! 怎么办?他不会知道她就躲在这里的二楼吧!他不会突然就飞身踢入这房里 吧?若是给他发现了,他是不是打算宰了她? 微敞的窗扉顿时给她带来莫大的恐慌,连忙上前。 「你迟到了。」 宝禄给这声呢喃慑得原地一蹦。房里还有别人? 「你应该明白,我没有多少时间瞎等。」 他在说什么? 「迟到也就罢了,为什麽还在外头惹出麻烦?」搞得楼下一片纷扰。 「因为我喜欢热闹啊。」怎样? 屋里一片漆黑,她看不见房内男子饶富兴味的挑眉,不过倒是聪颖地立刻了 解对方误以为她是原先该来的某个人。 问题是,要老实说明,还是故意打混下去? 突然一道锐利的冷光射入窗内,刺得宝禄两眼一花。那光闪闪烁烁,犹疑不 定又挥之不去,惹得她不耐烦。她悄悄倾近窗扉朝楼下街道一瞥,魂都吓飞了。 追缉她的那人正用刀面反映月光,探照这间房里的动静! 赶快关窗! 「我劝你别动,省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得没错,这麽做反而会让对方确定她在此处。但是…… 她吓得七荤八素,不知刀面的反光将她甜美的轮廓完全映现在屋内男子眼前。 她现在连自己该进该退、要静要动,都没了主张。 「来,开始吧。」屋内男子醇厚的低嗓有著再明显不过的幸灾乐祸。 「开始……什么?」她还冷汗涔涔、僵著企图关窗的势子,呆立窗边。「你 觉得……我现在可以走到你那里去吗?」 刀光还流连在她脸上吔。 「你不妨大声打个呵欠再过来。」 好主意,可以藉此扰乱对方的判断力。可惜她太过努力故作镇定,把好好的 呵欠打得活像在呻吟,撩人至极。 一闪回屋里内侧,她就直奔房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不送。」那人倒也大方。 快走快走,省得楼下的追捕者冲上来一间间找人。 灵巧双脚咚咚咚地急急往楼下逃窜,不一会儿又蹬蹬蹬地往楼上冲,一路冲 进她原先逃离的幽暗客房。她惊恐地背靠在被她挂上的门板前,气喘吁吁地假作 优闲自在。 「我刚刚……下楼才想到一件事。」 「喔?」 「我们还没「开始」呢。」 「但你今天显然不方便。有人在追捕你,不是吗?」 「因为我喜欢刺激嘛。」怎么样,够嗲吧。 「我以为你还像以前一样,喜欢平淡。」 糟糕。「哎,人总是会随著时光改变的。」实在无奈啊。 「我喜欢你的改变。」 她还正疑惑著这低语怎麽听来好近,就被他用不明物体堵住小口,整个小身 子被夹在一座莫名出现的砖墙与门板间。 要死了,她快被挤扁啦! 她正想破口大骂,就被炽热的奇异感触攻入唇内,强劲吮噬著,另有陌生的 双唇同时摩弄她的小嘴。若非阳刚而醉人的男性吐息在她鼻前流转,她还搞不懂 这人到底在干什么。 啊!下流!他的手居然在乱摸。 宝禄呜哩呜噜地在他唇中忿忿谴责,拚命扭动身躯以示强烈抗议,推得背後 门板吱咔响。 渐渐地,他唇舌间的魔力窜上她的脑门,开始迷眩发昏。原本就已不太顺畅 的呼吸,经此折腾,更是奄奄一息。她没有足够的经验判断此刻的双腿发软,是 因为玉体违和,还是因为中午没吃饱饭。 晕眩之际,她的意识有某部分变得格外清晰。这个人的衣服有上等薰香的气 息,包裹著庞大身躯的布料十分讲究,使得粗犷的硬累肌理增添浓郁贵气。 呃?她为什么会觉得他的衣料很好? 宝禄在他唇中一顿,才发觉有比她双手不自觉栖在他颈窝更严重的事发生她 上身的衣物被推到腋下来,连肚兜都给他卸走,方便柔腻的娇躯贴在他胸怀里。 这简直……大逆不道! 宝禄羞愤交加,卯起来拳打脚踢,逗得那人不亦乐乎,直接狠咬他口中的红 唇一记,吓吓顽劣的青涩娇娃。 野蛮的家伙!又不是畜生,怎么可以乱咬人?! 她使劲全力,推拒著厚实健壮的肩臂,决定痛声斥责他的寡廉鲜耻、胡作非 为、乱七八糟,却在抬眼瞄向他长指隐约比往的方向时,大抽一口冷气 那名追捕者的持刀身影正映在门板上。 他就在外面,和她只隔一扇门! 客栈廊外烟火幽明,照得那人更加鬼影幢幢。他为什么不动?他发现这间房 里有什么不对劲?还是在她刚才由楼下逃回楼上时瞥见了她躲藏的方向? 他打算踹门闯入?还是准备直接一刀桶进门板? 「你干什麽?!」宝禄霍然尖声大叫,随即惊恐地双手覆口。 她毁了!她居然叫出声来。 「怕什么,就叫给他听吧。」男子的双唇贴在娇艳脸蛋上笑吟,右手持续捧 著浑圆丰满的玉乳,以拇指在顶峰邪气搓揉。 这人好浪,一点规矩也没有!宝禄恼得两眼发潮,直想拉下堆在双乳上的衣 衫,却卡在他大手的玩弄阻隔上。 「把你的蹄膀给我拿走!」她轻声怒喝。 「你要走?」 她差点把「对」字猛力吐出口。「我要你停手!」 「然後放你在这里继续借躲?」他也还以轻声。 「没错!」 「哪有人会做这种赔本生意。」他在她唇上边笑边啄。 宝禄狠然咧齿咬去,他则更早一步地用力拧捏她的乳头,痛得她抽声哀叫, 娇嫩的嗓音风情无限。 「你知道对门外那人最佳的报复是什么吗?」他兴味盎然地和善建议。「就 是痛痛快快地呻吟给他听。让他闻得到,却吃不著。」 她听不懂,一脑子沸腾的豆腐只想要剁烂他还在游玩的毛手。 「要不要我请他进来参观?」 「你」不行,他可能敢,然後很高兴地放人进来,看她被宰。「我不喜欢给 人参观。」 「啊。」好可惜。 「你可不可以」 「雅希禅。」 门外阴冷的低嗓冻结了宝禄。门外那人……居然开口了,而且好像…… 「干嘛?」 宝禄呆愣听著这贴在她唇上的慵懒回应。 她的恶梦顿时成真。门里的这人,和门外的追捕者相识! 「那是我的猎物。」门外的地狱呢喃幽幽传来。 「这是我的地盘。」呵。 「把人交来。」 「再说吧。」 宝禄几乎可以听见门外人蜷紧刀柄的骨节声,怔得口水都咽不下。 後有虎,前有狼,她该怎么办? 「咱们别理他。他向来就不识时务,专门扰人清梦。」他轻忽地安抚著,咬 著她发凉的红唇玩。 猛然一记暴怒的槌击,震得宝禄由门板跳往那人胸怀,紧紧勾抱著他好心低 俯的颈项,魂飞魄散地瞪著差点被刀柄槌破的门板。 「看,那家伙很恶劣吧。」他歹毒地故意在她耳畔说给门外人听。 「他的确……满恶劣的。」可门里的这人似乎比门外的还恶劣。「你的手能 不能别再碰我了?」 「你的乳头好嫩。」 不只门板上立刻槌来另一记怒响,宝禄的拳头也几乎敲上他脑袋。 「不准你这样碰我!」 他却刻意啧啧有声地尝著丰硕的酥胸,不时陶醉地闷声叹吟,赞赏著那份绝 伦的娇腻触感。 宝禄被极度羞耻给冲昏头,浑身瘫软地被他压贴回门板上,颤颤喘息。 她完了。她连自己该吼的下一句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极其高超地以唇齿挑逗她的娇嫩,让她的易感在他的齿间渐渐变化,傲然 绷挺,展现另一番诱人媚态。 「瞧你。这是什么德行,嗯?」他不怀好意地挤捏著情欲饱满的雪乳,鄙视 坚挺的蓓蕾,对它们喃喃谴责。「你摆这模样做什麽?是在求我吗?诱惑我?」 他以中指不住弹打著脆弱的乳峰,陌生的强烈刺激令宝禄哀吟出声,脑袋发 昏。 她想叫他住手,想逃离这种粗俗的举止,身体却有著莫名的坚持,期待他这 些不可思议的一言一行。 「真是恶劣。」他胡乱揉著两团丰艳,任乳头在指间哀怜地来回滚动。「愈 是教训你,你竟然愈妖冶。」 宝禄突然惊恐地回神,发觉下身之所以感到格外凉快,是因为层层裙裤全已 瘫软在地上。 「我的」 「非常漂亮的腿。」他不禁深深赞赏,来回抚摩。「有人说过你长得实在太 细皮嫩肉了吗?」 「谁会那麽无聊!把你的手」 「放进去?」 宝禄惊声大叫。 「没见过像你这么猴急的野娃。」他无奈地一面感叹,一面以中指在她之中 哄诱甜蜜,浸润他在外狩猎的拇指。「你啊……真是没救了。」 她再同意不过。她觉得自己已融为化在门板上的一团麦芽糖,真想乾脆向门 外的那人求援。门里的这人,比门外的可怕太多。 「你这是干什么?」他不满地审讯她最女性的花蕊,以拇指疾速地来回拨弄 那份无助。「坏丫头,你是故意嫩得要我尝一口吗?」 他倾身下跪时,她还没意识到他的企图。等他张口吮噬时,她叫都叫不出来 了,只能惊魂抽息。 他刻意发出润泽的吮尝声响,赞不绝口地呢喃著下流话,彷佛她的每个部位 都是独立的生命体,分别与他亲昵对谈。 她颤颤哆嗦,控制不了怪异的娇嫩呻吟。她晕眩地听见门板外有强制隐忍的 沉重吐息,像暴怒前的猛兽。巨大的剪影映在她背靠的门板上,有如她正瘫靠在 那名追捕者怀里。可是此刻真正追捕她的,反是身前一片漆黑中的诡异存在。 从来没有人这样碰过她,她也从不知自己的身体会这样…… 「喂,你要去哪里?」 宝禄双腿间的男人好笑地拉稳差点瘫滑到地上去的娇躯。氤氲的情欲将她薰 陶得一脸飞红,双眸迷蒙。才被他彻底品味过的红唇更是润灿动人,半开半闭地, 无辜得令人想狠狠折腾。 「小坏蛋,又在使坏了,嗯?!」他没辙地哑笑著,难得经历到自己也汹涌 亢奋的处境。他挑逗人,但可不受人挑逗。「你把脚张开,跨到我肩上来好了。」 「雅希禅!」 门外的冷静终於崩溃,吼得连昏死的宝禄都给吓醒。 「叫魂哪。」他沉醉地在她分置於他肩上的腿间深深吐息。「你好香。看, 多可爱,它还在拚命卖弄自己的孤单。」 他疾速拨震著她完全开敞的细嫩,害她可怜兮兮地哀叫,展示一切任他予取 予求。 「雅希禅,放她出来!」 「有本事你尽管进来抓人吧,我保证让她双腿大张地欢迎你,给你好看。」 呵。 这话可吓坏了宝禄。 「不……你不可以。」 「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他的问题。」他悠然以长指在她之中画起圈子。 宝禄弓身高吟,抽搐地靠在门上战栗,觉得自己快爆炸,又可能在爆炸前先 著火烧焦。 「把人放出来!!」 门外人愈是咆哮,门内的他愈是激狂挑逗,让宝禄难以自持,放声泣吟,刺 激著男人的熊熊亢奋。 突然间,她睁大双眼,有如快逼近某种极限。他手指放浪的翻搅、彼此灼烈 的气焰、狂乱的搏动,全都紧紧地压在她心口,充塞得几乎爆裂。 好奇怪的感觉。她是怎么了? 她诧异地发觉自己的身子竟如蛇般,随著他的挑弄狂野起伏,可耻地急切迎 接他的手指。她的喉头彷佛也有问题,发出奇怪的妖媚娇吟。 她身前的男人好像不甚满意,乾脆倾头往展在他面前的女性阴柔再次深吮, 使得宝禄如遭电殛,痛苦地抽搐叫嚷,纤纤十指揪在他肩上,急急战栗。 猛然的爆炸将她眼前闪为整片星花,双耳嗡嗡作响,脑筋空白,呼吸混乱。 她感觉到自己依然疯狂的心跳,以及仍炽烈的体温。她好像在飘,可她明明 就还架在那人身上。她知道他已停下一切动静,她体内却馀波荡漾,连绵不散。 沉寂良久。 「我……我失身了?」 连她也为自己的怪问题愕然。 那人终於放下虚软的娇娃,轻轻笑拥著。「放心吧,你仍完好如初。」 她听不懂,他也明白她不懂,却只是笑。 如果她仍是处子,那他刚才对她做的那些是什么? 「没人告访过你吗?」他以戴著奇异指环的食指抚摩她的脸蛋。 或许家中女眷们平日曾在私下聊过,但她总是事不关己地跑出去捣蛋,觉得 外头的世界比里头好玩。 原来,这就是大人们耽溺的事情? 她傻傻地被带回黑暗中,坐在软垫上任由他为她重新著好衣衫。只不过,他 的手脚很不规矩,替她拉好上衣时不忘顺势擦过她的乳头,引起一阵弹动,害她 缩起双肩低喘。 「还是很敏感,嗯?」他好玩地笑著。 「你是干嘛的?」行为好下流。 「你是位格格吧。」 宝禄吓得不敢吐息,浑身僵硬。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最多不会超过十六岁。」撩人的大掌尽情享受著少女的触感。 怎么这麽准?难不成她的身体跟树一样有年轮? 「你不是原本和我约好的人。」 「我也没说我是。」 「只是顺道蒙混过去?」 呃啊…… 「你啊,闯大祸罗。」 对了!她赫然恐慌地转望门板!却没有人影映在上头。那个原本在外面等著 逮她的追捕者呢? 「我说的大祸不是他。」 「你认识刚才在门外的人!」她斩钉截铁地斥责。「他是谁,你又是谁?」 「你说说看,我是谁。」 她骇然抽息,两手撑在身侧,动都不敢动。他竟在替她套回绸裤之前,再次 将食指贴往她分张的禁地。 他的食指上戴著某种玉石,雕工极为繁复,她可由自己柔嫩的花瓣上感觉出 来。他不断以那指环揉弄著她脆弱的易感,以少女的甜蜜滋润玉石的冰凉。 「察觉出这是什么了吗?」 她无助地怯怯发颤,很想叫他别这样做,但她的哆嗦总会先一步粉碎她的理 智。 「你若可以睁开眼,就会看见这有多美。」 她才不要。他会叫她看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它似乎找到主人了。」 什、什麽?宝禄艰困地在他的捻弄下保持清醒,可所有的意识全都往他的指 尖集中,随著指上戒面的雕纹摆荡。 她又渐渐涣散了…… 「别厥过去啊。」调皮的小东西。「快说说这是什么!」 「戒……戒……」 「我问的是戒面上的模样。」 她不知道,但是…… 先前才略略平复的涟漪再度荡漾,这回她不像刚才那般陌生而恐慌。对於这 种奇怪的感受,她既是好奇,又是期待,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可是,这样好 像是不应该的。 浓郁的夜色为她的微弱顾忌笼上重重轻幔,思绪变得朦朦胧胧,感官却异常 清晰,敏锐地呼应著他每一项微妙的测探。 恍惚间,她坠入奇异的幻境。 她从来没有这样认识自已过。她不知道,原来她是那麽地妩媚而滑腻,从不 晓得自己的曲线十分婀娜娇腴,也不曾知道自己细嫩的甜嗓具有致命的魔力。 在不知名的异域,在幽微的神秘夜里,她舒懒地伸展著自己,长长地、满足 地,吁了又软又甜的一口气。她感觉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无拘无束,娇慵地枕 在一重又一重漫天漫地的辽阔花瓣里。 什麽花可以有那么多重?什么花可以绽放得那么妖丽?什麽花可以散发那麽 傲慢的贵气? 「终於找到你了。」 谁? 她赤裸地展著勾魂摄魄的媚态,仰卧在浓艳的重瓣间,神情极其天真可爱, 晶灿双瞳似醉似醒,兼以甜得揪人心扉的无邪笑靥,调皮而晕陶地稚气再问 谁? 「是我。」 啊,原来是他呀。嘻! 「真是拿你没办法。」 宠溺的醇吟伴随厚实的大掌,滑上雪腻的娇躯,逗得她咯哧笑不停,扭捏变 换著各样撩人身姿,像个小婴孩,却又妖艳而性感。 「小坏蛋。」 谁呀,为什么一下子就摸清她这小坏蛋的底细? 「还敢调皮。」 她乐不可支地滚入花瓣重重的更深处,陷入柔软的覆掩中,憩息於芬芳的粉 蕊端顶,沾了一身醉人香气。 「你真是不乘。」 一声无奈的叹息,随著连哄带骗的笑语,轻轻将她摇醒。可她只赖皮地咕哝 两声,半笑半睡地继续沉溺。 她感到自己不光是栖在巨大且不可思议的花朵里,她自己也像花一样,一重 又一重地不断绽放,愈来愈美丽,朝星空伸展纯真的身姿,终而亭亭玉立,艳光 四射。 「不可以。」 什麽不可以。 「在我来之前,不可以。」 那你什麽时候来? 「我来的时候,不需任何言语,你就是会明白。」 好吧。 他忍俊不住,再次抚揉她细嫩的脸蛋。「这麽乾脆,真是太可爱了。」 喔? 「简直可爱得一塌胡涂。」 好奇怪的说法。可是,她喜欢。 「你就是爱要赖,非要人宠不可。」 她又被惩戒的大掌搔得咯咯笑,而後,酣倦地蜷在绿叶的捧托上,安稳入眠。 她歇息的幛帘为低垂的黑夜,银钩为月,轻拢著神秘的眷恋。一株娇丽,静 静展枝於星夜;两处陷阱,虎视眈耽地对决,开始狩猎红颜。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