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才不要被雅希禅一口吞入肚腹。可是…… 无路可走的小人儿扁起小嘴,皱眉瞪大了不甘示弱的水亮双眼,就是不肯掉 泪。 远处逼近的杂沓喧哗声,宛如送她出殡的铙钹响,愈听愈教她恐慌。她才没 有陷害六婶,绝对没有!只不过,她完全拿不出证据有也没胆拿出来。 怎么办?她的人生真要栽在这关卡上了? 三哥深深一叹,揉著额角,眉头蹙得老高。 「雅希禅,你带宝禄去避一避,我出去堵人。」他有气没力地起身,亲自出 马,替小妖女挡驾。 「三哥!」 「别在这节骨眼撒娇,我回家後自会找你算帐。」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才不甩她的含泪感激。 「宝禄格格,请。」 她厌恶万分地狠睇雅希禅。他倒享受,活像她是送了一记秋波,在跟他眉目 传情,心情好得不得了。 「滚开!你挡著路,教我怎么走?」 「你打算怎麽走呢?直直冲出去与那些人正面撞上?」 这倒是。「那、那你有什么其他建议?」她努力抬高下巴,勉强睥睨。 「我这不就在等著了吗?」 她狐疑地瞪视他一直伸向她的两条铁臂。这是在等著什麽? 外头人声已经明显逼近,雅希禅只得苦笑。 「宝禄格格,请你将就一会儿了。」 她还没搞懂他在说啥,就被一双铁臂打横抱起。下一瞬,整个人已由侧窗飞 腾至半空。他朝高耸的树干轻蹬一脚,便藉力翻飞至屋顶上,轻盈俐落,无有声 息。 宝禄也安安静静的。不是因为她很合作,而是吓呆了。 雅希禅带著她腾跃数重屋顶,最後翩然飘落在人烟稀少的林间长廊,暂避风 头。 放下怀中娇躯时,瞥见她那副傻相,他忍不住轻噱。 「醒醒啊,小睡娃,我还得赶回大厅里呢。」 他……他带她,用飞的过来。这太……太不可思议了,人怎么会飞呢? 「你也未免被保护得太好了吧。」连这种场面都没见过。 这也算做是武功吗?怎麽和哥哥们平日练的拳脚不同?还是,他身怀异能, 会飞天遁地,跟鬼一样? 「宝禄?」 她眨了眨呆眼。什麽东西,怎麽在她脸上揉来揉去的? 疑惑的小手才正往脸上的怪异感扫去,就被另一股力量握住,倏地将她往前 拉去,落入一堵壮硕的铜墙铁臂中。 这是干什么? 她正错愕著,一只巨掌便霸道地箝起她的小脸,迎向放浪的吞噬。 好恶心!他居然……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刻,对她做这种事! 她顽强地以唇舌使劲驱赶口中的不速之客,还未退敌成功,环在她腰上的健 臂就开始朝她腰际探索,搜寻她重重衣物的交会之处,好切入至她滑腻的肌肤。 不要脸!宝禄慌得手忙脚乱,泪眼汪汪地无声指控,却在他大掌抚上她背肌 的刹那,骇然向前挺起了身躯,使得双乳更加紧密地揉入他胸膛。 「别急。」他在她唇上沙哑劝阻。「姑娘家要矜持点,别这么猴急。」 他乱讲,她哪有猴急! 宝禄愈是想放声痛斥,他的唇舌便愈是深入,宛如在呼应她的张口邀请,以 极煽情的吮弄回报佳人的热烈需索。 她的意识几乎被他汲尽,只剩一脑子烂糊。她努力保持清醒,小手却急急颤 抖,害怕坠落似地紧紧抓住他肩上襟袍,无言地呼救。 她好像……又快掉到某种诡异的漩涡里。一掉进去就完了,她自己既没法子 爬出来,雅希禅也不可能会拉她一把,只会帮她陷入更深,溺得她神魂颠倒才甘 愿。 雅希禅以火辣的唇舌纠缠掩饰他的轻笑。他难得见著如此鲜活倔强的娇贵丫 头,既是天真,又是狡猾;既是善良,又爱惹祸。 他腻了性格单薄的女人,偶尔玩玩这类有趣的小东西也不错。 而且,她的天分……相当好。呵! 宝禄晕头转向地瘫仰在他臂弯里,任他或轻或重地吻吮翻搅。她不行了…… 真的,她投降…… 她一面陶醉,一面对自己绝望。她这个败类,居然拜倒在这无耻之徒的侵扰 下,还觉得好舒服、不想叫他停手。这简直天诛地灭,丢尽祖宗颜面!可是…… 对不起,再让她堕落一下下就好,她待会儿马上就改邪归正。只要再一下下 …… 「学得不错,小家伙。」他正在她唇上赞赏,颁吻奖励。「只是还太生嫩, 跟不上我的速度。不过不要紧,太老练了反而容易腻。」 她忽然醒过来,连眨数回,一脸莫名。「什麽嫩呀腻的?又不是在吃东西。」 「我是在吃东西啊。」他宠溺地摩弄著她红艳润泽的小唇,赞叹著那份小巧 丰嫩。「女人就像美食,各具滋味,诱人品尝。不同的女人能提供不同的享受, 吃腻了还可换换口味。」 宝禄当场一巴掌甩过去,忿忿推开他放肆的搂抱,却猝然腿软,差点滑跌到 地上。 「小心。」 「别碰我!」她才不屑他的援手。「你……无聊!无耻!无赖」 「好好,别再继续了,否则迟早会骂到无种。」他可是很带种的。 「你还敢跟我打哈哈?!」 「哈哈。」 宝禄差点被他灿烂的笑容气炸,双眼喷火。她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愈 是缠斗,他愈是优游。她无往不利的小性子、小手段,一碰上他就全都不管用。 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我警告你,别把我当愣头愣脑的草包看,也少拿你对付其他女人的烂招在 我身上施展,姑奶奶我不吃你这套!我家哥哥们跟女人交手的伎俩我看多了,你 道行差远得很。你对女人的看法也幼稚透顶,自以为尝遍万紫千红,对女人评得 头头是道,其实自己不过是个味觉白痴,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根本没资格上桌, 净会耍嘴皮子,卖弄风骚!」 「哇。」真了不起。「你好了解我,不愧为红粉知己。」 「红粉知己个头!」居然还敢得意。 「那天回府後,还好吗?」 什麽还好?没头没脑的。 「身体啊。」他慵懒地倚在长廊的扶栏上,笑容可掬。「有没有发觉自己的 身体其实很有趣?」 她浑身轰地烧红,再度情不自禁地瞄向他手上的牡丹戒指。她实在很不想再 忆及那晚发生的任何事,太难堪了。可她的身体却有记忆,不时提醒她神秘的女 性秘密。 蓦地,她惊觉到这话中的重点,怒气卷土重来。 「你刚刚在厅里就认出我是那天夜里借躲在你房里的人!」 「是啊。」 「我既然当时和你在一起,你就该知道我那夜被追击得多惨,根本没空分身 去设陷谋害我六婶!」 「没错。」 「那你为什麽不挺身为我的清白作证?」 「你要我怎麽说?」 「就说我当时是」 「在我房里跟我大搞男女游戏?」 她闭紧双眸,懊恼呻吟。 「瞧,不是我不帮你,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让我帮忙。」他展手耸肩,模样 极其无辜。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也自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她自牙缝间低狺每个字, 娇美的小脸蛋万分狰狞。 「那好,祝你早日洗刷冤情。」 他欣然甩甩衣袖,潇洒而去。 他这样就走了?可她还不晓得去哪儿找其他人证实她的清白呀。 「雅希禅!你」 她这一急急追上来拉住他衣袖,立即发现自己又犯大错。 他的顺势回眸,悠哉万分,得意非凡,摆明了就故意要钓她上前求他。 真想叫他滚蛋,或一脚把他踹到吐鲁番等他帮完该帮的忙,她马上就这么做! 「雅希禅,你别走,我不能没有人帮我。」变瑛招数,嗲功上阵。 他朝不及他肩头高的小可怜淡淡苦笑。只能说,她太受老天眷顾了。娇艳可 人的甜相,无论或怒或笑,都能揪人心肠,不忍吐出任何会伤她脆弱芳心的字眼。 加以她甜美稚嫩的细嗓,以及她在这方面的灵活善用,把小艳娃的缠绵本领发挥 得淋漓尽致。 「你要我怎么帮你?」老狐狸对小狐狸温柔一笑。 哼,果然上钩了,笨痞子。「你有没有什麽办法,既不用抖出我和你呃…… 在一起的事,又可以证明我当时根本无暇去陷害六婶?」 「有啊。」 她双眼大亮。「怎么做?」 「先谈酬劳再说。」 她傻眼。这人看来衣著光鲜,又风度翩翩,居然会一开口就谈这么俗气的事。 「好啊,你要多少?」 「嗯……」他悠然盘算一会。「给你个折扣,我取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就 好。」 宝禄吓得合不拢嘴,连口里大牙都见光。 「你……你有穷到这种地步吗?」 「还好。」他勾著兴味盎然的嘴角。「人情特价,还满意吗?」 太昂贵了。她虽然对钱财没啥概念,却很清楚这种价码她是无法不动声色地 自帐房取得。 或许可以找三哥暗中支援,还有她的一些珠钗宝饰,再请死党禧恩友情赞助 …… 「你确定你能洗刷我的罪嫌?」她正颜厉色。 「能。」 「而且不泄漏那夜我们……的事?」 「我不会。你会不会,我就不晓得了。」 她无聊啊,没事自毁清誉做什麽?「好,成交!」 「慢。」他从容地朝她展著右掌。「我答应帮忙是一回事,你却不能就此完 全把烂摊子丢到我头上,自个儿逍遥去也。」 他怎么知道她在打什麽鬼主意? 「可是、可是……我生性淡泊,生活单纯,爱好和平,人又很、很乖巧文静, 玩不来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恶,连她自己都鸡皮疙瘩掉满地了。 「唔,跟我那夜听到的不太一样。」他颇伤脑筋地搔搔方正刚棱的下颚。时 值傍晚,颚上已微露青碴。 灼热的记忆倏地扫掠她全身。那一夜,他就是用那刺刺的扎人下颚抚弄她柔 嫩的身躯,在她脸蛋上,酥胸上,来回游移,挑逗她的易感。 照理说,如此仪容不整的男人应该会很邋遢、很恶心,但在他身上,却化为 奇异的魅力。那股魅力,配上他低沉厚实又有些瘖痖的醇嗓,慵懒颓废的邪恶笑 容,对她造成严重的致命威胁。 他应该……有二十七、八岁了吧,和三哥的年纪差不多,却有种奇特江湖味。 所幸他似乎出身良好,不致流气,反教浪荡的神采平添魔性,看来坏坏的,却又 很温暖,好像每时每刻都挂著和煦笑靥。 他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还是只对她这样?坦白说,他对天下女人八成都一 个样儿,没给她任何特别优惠。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她在他心中没什么特 别。可他在她心底却是特别的,她从没碰过这麽奇异的人,令她既是反感,又是 好奇。她该不会对这痞子产生兴趣了吧? 「难道不是吗?」 「啊?!」给他发现了? 雅希禅弯著邪气十足的笑眼!观赏她失措的困窘模样。 「你没在听我说话吗?」 「有、有啊。」吓死人了,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就是呃……你说,那个… …」 「我说,我以为你会和当夜给我的感觉一样,是个勇於冒险的小侠客。」 「喔?」她双眼大放光明。侠客吔,他居然赞扬她像个江湖豪杰吔。 「特别是你六婶失踪的案子,曲折离奇,危机重重。出事的人既是你的亲人, 你还为此蒙上不白之冤,加上一连串对你不利的证据,这,有点巧得过分诡异。」 「对对对,我也是这麽想!」 「我怀疑,你才是被陷害的那一个。」他故作老谋深算,双眸犀利而危险。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她以拳击掌,可终於遇到知音了。「你的推测与我 的不谋而合。」 「但是我缺乏你那方更多的线索,无法更进一步探究。」 「要什么线索,你尽管说!」 她只顾著享受英雄豪情,竟忘了提防他过分友善的可疑笑容。 「我想,第一步动作便是:回到当时事发的地点一趟。」 宝禄猝然冷颤。要回到她最先窃听到太子机密的地方? 「这……不太妥当吧。」 「为什么?」 这人记性还真差。「你忘了当夜我被个多恐怖的人沿路追击吗?」 「啊,对喔。」人一旦上了年纪,脑子就不管用了。「对方干嘛要追击你?」 她晶亮的大眼闪过一抹机伶。「你先告诉我,你和那人究竟有什么关系,我 就告诉你对方为何追捕我。」 「看来我们彼此都握有许多秘密。」呵呵。 「这样的合作才有趣。」她单纯,可不代表她愚蠢。「最重要的是,我们的 目标得一致。」 「洗刷你的嫌疑。」 「而且是在不破坏我名誉的前提下。」 「这么想抹掉我们那夜的事,嗯?」 「那夜的事?」她无聊地挑眉打混。「什么事啊?」 「小坏蛋。」 「彼此彼此。」大混蛋。 哎。「好吧,一切依你,我会尽量忘掉你的双乳尝起来有多鲜嫩。」 「住口!」她愤然吼得青筋暴绽,大失先前的悠哉姿态。 「我说了我会尽量忘掉的。」他老实地展手保证。「而且我绝不会告诉任何 人你遭人蹂躏时可以变得有多浪。」 「不准再说一个字!」 「好吧,那就说两个字的:狂野。」 她恼得一掌愤恨甩去,却被他懒懒攫住,乘势将娇躯一把搂回怀里。 「放手!」 「没问题。」他马上放开她的小手,双掌改而揉捏住她的俏臀,将之紧紧压 往他下身。「这样你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我是要你离开我!」 「你这股咆哮劲儿,会把旁人引过来喔。」 「那更好!」省得她又沦入魔掌。 「啊……」他吟得好高兴。「原来你也和我一样,很喜欢被人围观的刺激感。」 宝禄登时哆嗦,倔著小脸拚命压低声量。 「我们的合作并不包括这些不规矩。」 「也没限制我不能踰矩吧?」 「若我现在开始限制呢?」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他缠绵万分地吻住她的唇,迟缓地,深入浅出,似在邀请,又像在倾诉唇舌 纠缠可以有多销魂。他啜饮著,轻松制住她一切激烈抗争,让她由他喉头深处、 胸膛深处,感受到他浓郁的赞叹。 他知道她的意志力撑不了多久,却故意保留,不打算一举攻陷,慢慢品味她 理智与情欲的冲突,享受她的节节败退。 他嘴上忙著,手上可没闲著,不住地在她的身躯上游移,挑逗任何一处危险 地带。他爱煞她的丰满,与他的巨掌完全契合。稍一挤捏,顶上蓓蕾便突越指间, 渴求关注。既使有重重衣物阻隔,他的记忆仍能鲜烈地证明那粉色蓓蕾,是世上 最细嫩的美味。可以柔软,可以绷挺,珠圆玉润,且极至地敏感。轻微的挑弄, 就会引发她强烈的震颤。 他唇中传来的一声细小娇吟,唤回他迷离的神智。他本该放手,却又心有不 甘。直到右掌由她衣袍腰际探入她前胸,确实揉上两团宏伟,他的失落才获得了 补偿。 「好了,别再贪玩。」他吮咬著被他哄诱出口的红润小舌,既是劝,又不放 她退。 宝禄受制於舌头被他纠住的困局,进退两难,只能任他左右。他婉言劝她别 贪玩,自己却玩得比她还凶,右掌揉捏著她双乳不放,拇指与中指同时抵著她的 乳峰,粗鲁搓弄,逼得她难以喘息。 她为何总会不自觉地落入这等局面?而且,竟然不太讨厌…… 「宝禄。」 「不……不可以。」她虚弱地娇声抗议。 「可以的。」他半哄半胁迫地将她上身的衣物缓缓往上推。「让我尝一口就 好。」 她不要,这好丢脸。 但当他为弹脱而出的雪乳深深赞叹时,她完全忘了该如何发言制止。 他恭敬屈膝,平视著她丰硕的酥胸,双掌虔诚地揉著它们的轮廓,为那份妩 艳神魂颠倒,忘了後续的动作。 她没想到,自己的双唇竟在此时娇慵咕哝 「为什麽还不吻我?」 雅希禅的神情是全然的降服,彻彻底底的心甘情愿,有如得到梦寐以求的谕 令,激狂地张口吞噬起她的双乳,急切舔吮惹火的曲线。 怪异的战栗席卷她全身,意识为之倾覆。她不了解自己为何既是不愿,又是 不舍。她讨厌雅希禅的不规矩,那又为什麽好希望他这样碰触自己像那夜一样? 她好奇怪,感觉上……满坏的。 「别这麽一脸罪恶感。」他以拇指滚动著被他吮挺的丰艳乳头。「这是你的 身体,你有权享受。」 「可是……你不是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也不见得会这么做,满足你的需求,尤其是玛沁贝勒。」 「为什麽?」 「因为他要的不过是你的肚皮,替他生下血统纯正的贵族子嗣。」 这样啊。宝禄浑身轻飘飘,脑袋晕陶陶,连自己在问什麽都不晓得,完全昏 眩在他过人的高超挑逗上。为什么他会这么了解她的身体?为什么她的身体会有 那么多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好奇的娃娃。」他吮啄著,极尽所能地满足她率直的求知欲。「幸亏你碰 上了我如此优异的一位名师,否则真是暴珍天物了。」拿此等极品做生产工具而 已。 他的舌尖不断挑弄舔洗,兜转著她鲜嫩的乳晕,大掌不时挤捏起丰盈的轮廓, 欣赏随阵阵乳波摆荡的情欲巅峰。 宝禄忽而畏缩地抽起双肩,瞠著涣散的大眼无助地轻喘。她实在不太喜欢雅 希禅在温柔中突来的鲁莽,不是猝不及防地咬她乳头一记,就是忽然拧她拧得很 用力。她比较喜欢温柔的对待与呵护,既安心又舒服。可他老在温柔中夹带狡诈 的攻击,让她很没安全感。 她可以隐约意识到,雅希禅除了专注地品味她的雪乳,大手也不安分起来, 往下探至她腿间。看似安分地贴在她的衣裤与下裙层层掩护外,实则指尖巧妙地 施压著,掌控住她每一处幽微的弱点,伺机而动。 这份隐隐的危机,令她心跳加剧。她分不清自己是恐慌,还是期待,只记得 那一夜他似乎也是如此地在她之间施展手段,整得她欲仙欲死,不省人事。 这次呢?是要阻止,还是继续晕眩,或是努力清醒地搞懂这一切? 他在她的丰挺间莞尔,指尖开始了神秘的颤动。这份颤动,立即传染到她身 上,开始愕然哆嗦。由最女性之处,传达到四肢百骸,某种莫名热焰逐渐延烧, 催促著她。 糟糕,她好像……又要犯病了! 小手惶惶揪住低俯的厚实肩窝,稳住虚软的身势。这番举动,更加鼓励了他 辣手摧花的野心。 「我决定,一定要把你彻底带坏。」他笑著加重手劲,害得她弓身抽搐,将 他更加拉向柔软的胸脯。 但他却很杀风景地赫然拉回她暴露的衣衫,挺身而立,恢复疏离却有礼的对 峙。 她傻住,迳自眨眼急喘著,等著他的回应。 怎麽了?忽然撒手不管他在她深处激起的情欲涟漪,恢复一脸皮笑肉不笑的 德行。这样……就结束了吗? 「别急,来日方长,多得是机会。」他悠哉安慰。 这话是什麽意思?在耍她不成?为什麽突然 「你还在这里蘑菇什么?」 长廊另一侧传来的不耐烦低怨,吓了宝禄一跳。 佑芳?什麽时候来的? 「大厅的人都已经开始商议正事,你还在这儿晃荡。」害佑芳得亲自前来叫 人,沦为信差。 雅希禅抚著後颈感慨。「真是,一定又会被人认定我迟到了。」 「你哪次不是和女人瞎搅和而姗姗来迟?」少装无辜,佑芳才不吃这套。 「那这小东西就交给你罗。」他开心地朝痴呆的宝禄抛媚眼。「下回再续。」 宝禄愣愣不知所措,就这样张口结舌地目送他远去。 「雅希禅很厉害吧。」佑芳不知何时竟在宝禄後方显灵,阴森森地呼呼冷笑。 「说什麽鬼话!」她碰著火烫铁板似地弹得老远。「什么厉害不厉害?」 「我看到了。」佑芳笑得比不笑时更骇人,阴沉又冰凉,无神上吊的双眼却 闪闪发亮。「你的胸部变得比我上次看的还大。」 「你无聊!」羞煞宝禄。 可恶,刚才的事竟给佑芳看见了。 「你若不服气,我也可以给你看。」 「谁要看臭男生的胸部!」尤其是从小男扮女装的大变态。 佑芳傲然轻哼。「还说什么要跟我做一辈子的好姊妹,一发现我的秘密,马 上就翻脸不认人。」 谁会晓得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友竟是个假娃儿!若不是四年前他俩意外落水、 一同梳洗更衣,她差点就认个男人做姊姊。 她早听过有人为了避煞改运,而将家中小儿当女娃养的事。可佑芳都满十七 了,却迟迟不归回男儿身,成爱装作美娇娘,颇有以此终老的打算,教宝禄恶心 万分。 「雅希禅和你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佑芳凉凉道。 「他一定不是第一次碰你,对吧?」 他怎麽知道?「你……胡说八道!我哪会跟他有关系,我甚至是今天才第一 次见著那家伙。」 「不对。」他流露千年幽魂般哀怨神情,配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靥。「他一 定早就认识你,这我先前在大厅一旁看你们交谈时就发觉了。」 「那又怎样?」 「他捏你胸部时你感觉如何?」看起来好像难以承受,又好陶醉。 「我要回家!」再待下去她会疯掉。 「你跟我说,我又不会泄密。」他只是想研究男女感受的不同,动机高尚。 「可我不想跟你说!」走人! 「那我就去跟师父说你和雅希禅早有一腿。」嘿嘿嘿。 她火得直想把他绞成麻花下锅炸。三哥为什么要收这只败类为徒? 「是你让雅希禅指上的牡丹绽放吧。」 宝禄一慑。「你说那只戒指吗?它不是本来就是那样?」 「它本来是死的。」 「啊?」 「那是一块已经死掉的稀世美玉,你却让它活过来了。可见得,它找著了新 的主人。」 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哼,没意思。「我不缺饰品。」 「你却已经被选定为牡丹精。」 「我还狐狸精咧。」 「所以你必定会受制於看护你的御史。」 「告辞。」 「你会因此愈来愈亮眼,愈来愈鲜艳,而且,愈来愈野喔。」 「你咒我?!」 「你自己难道没这感觉?」她气嘟著红脸,不敢作声。 「要不要我帮你脱离魔掌?」 「不要。」谁会相信他那副奸笑。 「那我就去跟师父告密。」 「不准!」 「你来贿赂我啊。」掐死他岂不更省时省力? 「能帮你躲过雅希禅的只有我喔。」 「我会保护自己!」不劳鸡婆。 「就像你和他刚刚那样?」 佑芳这一冷笑点醒了她。是啊,她哪有本事对抗雅希禅?!一利他接触,整 个人就像著了魔,连连做出她想都没想过的事。 她的确太人单势孤了。 「你没事干嘛帮我?」佑芳哪会是什麽善男信女。 「因为你必须和我哥玛沁完婚。这样,未来的皇后才会生在我们家。」 宝禄没力。皇后个头,再待下去,什麽牛鬼蛇神都可以扯到她头上来了。 「喂,你认真听我说话好吗?」 「你自个儿慢慢说吧,恕不奉陪。」 佑芳却一把箝住宝禄右臂,森寒低吟,「牡丹可是花中之王,到了人间就是 身分最高的女人。上一个让牡丹御史玉戒开花的,是顺治爷最宠爱的董鄂妃。」 宝禄敷衍地哈哈两声,无聊透顶。「她不算皇后。」 「史上有哪个人像她一样,生前皇上为她废后,死後还能被追封,晋为皇后?」 就算她死了才成后,仍是个皇后。 她有点哈不下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跟雅希禅斗,就得让我加入这场游戏,否则你一定输。」 「我哪有要跟他斗,只是要跟他合作」啊! 佑芳笑呵呵。「喔,台作啊。不知道师父发现这事时,会做何感想。」 死妖怪……宝禄咬牙切齿,欲哭无泪。 难得她有和雅希禅单独相处的机会,这程咬金半路杀出来凑什么热闹!害她 …… 她愕然一怔。 她在期待什么?和雅希禅独处?为什麽会有这么古怪的念头? 顿时,她莫名惶恐。她并不想和雅希禅有任何感情纠葛,但她的演出似乎愈 来愈荒腔走板。不会吧?她对他……应该不可能吧?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