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凌飞很不情愿地松开颖恩,颖恩也乘机挣脱他,往後退一大步,这才看清来 人是——一金发碧眼、婀娜多姿,美艳妖娇得令全街男人流口水的性感尤物! 此姝足蹬三寸细跟高跟鞋,修长的美腿里在撩人的网状黑色丝袜里,黑色的 紧身低胸上衣,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窄裙。波浪般的金发柔媚地披在肩上,碧眼 水汪汪的贬呀眨呀,性感丰满的红唇微了著——好个艳光四射、颠倒众生的大美 人。 她巧笑倩兮地站在那里,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 毒药」香水味,连身为女性 的颖恩也忍不住暗叹——真是艳美绝伦,女人中的女人!仅是静站在那里,万种 风情油然而生。 [ 凌飞,」大美女已迫不及待地主动扑入凌飞怀里撒娇道:「讨厌!终於让 人家遇到你了!你自己说你多久没来找我了?」 「黛莉莎?」凌飞一脸惊讶,「怎么是你?好巧!」 「当然巧。」黛莉莎噘著嘴道「亲爱的,你还说呢,来法国也不找我,幸好 今天碰巧遇到你,不然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见面呢。你这死没良心的。」 黛莉莎以软嗲嗲的法文,旁若无人的向凌飞调情,颖恩稍微听得懂法语,但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怒气冲冲地便掉头要走。 什么嘛!刚才才要吻她!一转眼马上就冒出他的情人?该死的臭男人! 「颖恩。」凌飞迅速扣住她的手,把她拉回自己怀里,改以英语道「黛莉莎, 我向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中文名字关颖恩,你可以叫她Alice.」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颖恩以中文向凌飞抗议,但凌飞置若罔闻地继续介 绍:「颖恩,这位是黛莉莎,嗯——我在巴黎的一个朋友。」 朋友?颖恩在心中冷哼,哼!你的「朋友」定义可真广呀! 「女朋友?」黛莉莎上上下下地打量颖恩,美丽的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 微笑,[是吗?」 # # # 凌飞在瑞士修过旅馆管理的课程,黛莉莎便是在那时认识的同学,美艳动人 的她是法国与西班牙的混血儿,父亲是法国富商,在欧洲各国经营连锁的五星级 饭店。 凌飞去瑞士进修是为了工作需要,他一直在加强自己旅游甚至旅馆管理方面 的专业知识。而黛莉莎去瑞士念书纯粹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昨天晚上。凌飞已带团员去红磨坊观赏闻名全球的「癫马秀」看得每对新婚 夫妻面红耳赤、心跳失控。今天晚上,他应一些团员之要求,打算带他们去一流 的豪华餐厅,体会一下巴黎人的浪漫情怀,想象自己是法国贵族,是法国土流社 会中的名媛绅士,好好地享受在巴黎的最後一夜。 当然,去那种场合,一定要穿上正式的服装,男士必须西装笔挺,打领带; 而女士也需穿上晚礼服,盛装出席。 吃过法式晚餐後颖恩躲在自己的房间内,对著自己的行李叹气。 今晚她真的好想也跟大家去狂欢一下!巴黎浪漫之夜耶!错过会终生後悔的。 可是——她没带晚礼服来。她的行李中全是衬衫、牛仔裤,和一大堆零食。 杜莹在她出发之前曾提醒她要带一件正式礼服——到欧洲国家必备的!但— —颖恩忘了嘛——她只记得要带统一即食面、北海鳕鱼香丝、瑞士莲巧克力、牛 肉乾、花生糖、无花果——噢,还有即食面也没忘了各种口味都带一包。 怎麽办啦?该带的没有带!不该带的带了一大堆! 她愁眉苦脸地瞪著自己的行李——没有就是没有。她又没本事杷牛仔裤改造 成晚礼服;现在出去买也不可能,商店内卖的礼服贵死了,害颖恩以为它是不是 多写好几个零。唉,没办法了,看来今晚,她只好眼睁睁地看别人出门狂欢了。 颖恩失望地站超来,正打算进浴室洗澡时,突然有人敲房门。 「谁呀?」 颖恩由门上的小洞看清站在外面的人——凌飞。奇怪,他来做什么? 颖恩打开房门,「什麽事?」 凌飞直接走进来,盯著她道[你怎么还是这副模样?没化妆、没打扮?集合 时间快到了你来得及吗?」 [我不去了。」颖恩关上门,无精打彩道「我没有正式礼服,不去了。」 「你没带晚礼服?」凌飞一脸不相信「怎麽可能?我看你的行李一大包,到 底里面都装什麽?」 他的眼睛瞄向颖恩摊在地上的行李,不禁笑道,「嘿……晚礼服是忘了带, 碗面司带了不少呀!你真不愧为“好吃教教主”,凡事把吃摆在第一位呀。」 「你管我?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吧?比长江、黄河还宽!」颖恩老羞成怒道「 反正我就是不去啦,你没事的话快滚。」 她气恼地把凌飞往外推,但他的手由背後慢慢伸出来,拿出一个精致的大纸 盒交给颖恩。 这是——颖恩的心跳漏跳一拍!她看到纸盒上即的烫金字NinaRlcci 她最喜 欢的品牌!他们的设计简单高雅,却充满女人味。今天下午!她还曾站在NinaRicci 的店门外望著那一件件巧夺天工的美丽礼服兴叹,不忍离去。 这……纸盒内……难道是? 凌飞把纸盒交到颖恩手上,丢下一句,[试试看合不合身。」便转身走出去。 [等一下!凌飞。」颖恩叫住他[你——这是你买的吗?我知道这很贵,我 不能收。」 「不贵,路边捡的。」凌飞一脸懒洋洋道[别罗唆了,快换衣服吧,女人家 就是麻烦!」 他一边说,一边为颖恩关上房门。 半小时後,颖恩站在镜子前,深吸一口气,有点兴奋,有点迷惘地望著镜中 的人。 这——真的是自己吗?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野丫头,只适合穿牛仔裤。 但现在——NinaRicci 的这件礼服是淡紫色的雪纺纱,轻柔浪漫地有如天边 的云彩,颖恩的肌肤很白,淡紫色将她全身肌肤烘托得更加晶莹粉嫩——低胸设 计,但附了一件薄纱披肩,挽在手上若隐若现,更添万种风情。 中间拦腰一系,系出颖恩的纤纤细腰,整套礼服呈现出一股高雅迷人却不失 青春俏丽的气质,十分适合甜美的颖恩。 而裙摆的设计更是别致,以不规则剪裁,膝盖以下全以薄纱处理,一双修长 美腿隔著紫雾薄纱,分外引人遐思。 颖恩在脸上化了淡淡的妆,擦上珍珠色泽的口红,望著镜中焕然一新,宛如 紫苑花的自己,给自己一抹鼓励的笑容。别紧张!一切OK! * * * 颖恩的不安,马上在大夥的惊艳及赞美声中消除了。 「哇!颖恩,看不出来你这麽有本钱呢!身材这么好!」 [这套晚礼服好漂亮,好适合你喔。是自己选的吗?真有眼光。」 「颖恩呀,你以後不准再穿牛仔裤,老是把自已包的紧紧的,我们都不知道 你有一双这麽匀称的美腿。」 团员们纷纷称赞清新迷人的颖恩。 颖恩感到一道灼灼灿灿的眸光由背後直射过来——她知道那一定是凌飞!但 她没有勇气回头。 凌飞却已走至她面前,深邃的眸底满是惊艳与赞赏,他直直盯著颖恩,把颖 恩盯得满脸弼红——垂下粉颈後,才温柔地开口道「很漂亮!真的!比我想象中 更适合你。」 他伸出自己的手让颖恩挽著,两人朝门口走去。 「我知道这礼服一定很贵,」颖恩低声道「我没有理由让你送,多少钱?我 还给你。」 「别再提钱的事。」凌飞极具绅士风度地扶颖恩上车坐下,盯著她似笑非笑 道:[我说过了,这是路边捡的。你穿得高兴就好,走吧!这是巴黎浪漫之夜。 ]凌飞吩咐司机开车,颖恩望著车窗外灯火辉煌的巴黎在夜空中闪闪发亮的巴黎 铁塔整个人、整颗心全兴奋起来!滚烫的血液在体内沸腾、流窜……是啊!这是 美丽迷人的巴黎! 巴黎浪漫之夜! * * * 凌飞已预先在一间颇富盛名的舞厅里订位,这是巴黎数一数二的高级舞厅, 年代悠远,出入分子全是上流社会人土。 每个团员刚走入大门时,已忍不住惊叹——好典雅!好精致! 彷佛进入法国宫廷电影中令人目眩神驰的金碧辉煌。 颖恩满意地环视其中,美丽的水晶吊灯、优雅的壁画、高级脱俗的装懂,室 内充满了白玫瑰的芬芳……人人衣香鬓影,轻谈浅笑。她彷佛回到十八世纪,正 盛装出席玛莉皇后在凡尔赛宫的镜厅所举行的皇家舞会。 听!是史特劳斯的浪漫圆舞曲,她是轻摇羽扇的皇室千金,一风度翩翩的年 轻贵族正款款来到她面前——弯身邀舞。 「颖恩,」凌飞唤她,将正神游的她拉回来,「愿意和我跳支舞吗?」 颖恩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团员们都已下舞池,婆娑起舞了。 [可是——」颖恩羞怯道「我不太会跳舞耶,在台湾,我只会跳的士高。」 [没关系,我教你。」凌飞给她一个令人信赖的微笑,执起她的手,姿态优 雅地滑入舞池。 对於社交舞颖恩只在大学时稍微学过一点,舞步早生疏了,但她马上就发现 凌有能力,我的工作在台湾,来巴黎靠什么维生?喝西北风吗?巴黎的物价又奇 高,我只有努力多存点钱,过几年後再想办法圆梦了。」 「可是过几年後,你已经老了耶,很老很老了——跑不动也跳不动了,一个 老女人来巴黎做什么?][对呀……」颖恩更沮丧地回答,突然警觉地大叫「姓 凌的!你什么意思?谁说我老了?本姑娘现在才二十三岁!就算再过几年也还没 三十,你说我老了是什么意思呀你?」 颖恩狠狠地瞪著他,气愤之下用力抬起腿,使劲地往他的脚踩下去——她穿 的是三寸高跟鞋! 「呜……」凌飞忍住痛不敢叫,[小姐——你太狠了吧?女人——都不喜欢 听实话的吗?」 「你说什么?」颖恩瞬间又柳眉一挑。 「没没——没什么。」为免再受皮肉之苦,凌飞很聪明地吞下喉间的话。 「颖恩,」凌飞带著她转了一个圈收起玩笑神色,低沉地问[既然你对法国 文化这麽狂热!这麽想留下来深入研究,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另一种方法——直接 找张长期饭票,嫁给住在法国的男人。」 [长期饭票?」颖恩瞪大眼睛,「不要,我才不这麽没志气!为了来法国做 这麽大的牺牲?而且,老兄,你别傻了,我连在自己的国家都嫁不出去,你认为 来巴黎後就会出现奇迹吗?别作白日梦了。自己的同胞都骗不过还想骗法国佬呢? 不会有那种呆子的。」 [说的也是……」凌飞差点就放声大笑,眼底的柔情却越来越浓烈,他放在 颖恩腰上的手便加重力道。突然开口[如果——我愿意当那个呆子呢?」 颖恩心下猛然一震她以搞自己听错了,手心渗出汗来,她傻傻地问「呆子! 你是说——」 [小傻瓜,]凌飞笑得更加灿烂飞扬,捧起她的小脸,黑眸直直望入她眼底, 一字一句道「我愿意当那呆子,我在向你求婚,你不懂吗?」 轰——颖恩脑中轰然一响,如有一辆坦克车辗过一般,思绪空前的混乱—— 无法思考——不不不……这太快了!生平第一次有男人向她求婚,她等这一天也 等很久了……但——怎麽是在她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 喔,不行——她的脑子开始缺氧气,她又快昏倒了! 「颖恩,你怎麽了?你还好吧?]凌飞眼见她小脸发白,立刻扶她到一旁的 位子上坐下来。 他为颖恩拿来一杯白兰地,「来喝下去,你会舒服一点。」 「谢谢。」颖恩接过来,唔,仍头晕眼花——这天花板怎麽在转呀转? 「我吓到你了吗?小不点。」凌飞笑意横生地望著她,故意开玩笑舒解她的 紧张情绪「我给你的印象真的这么糟?这麽恶名昭彰吗?喔,不你误会了,我这 人很正派的!除了喝点小酒、打牌、玩玩小女人——呃——这些我全不会外,吃 喝嫖赌——我也全不沾,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而且颖恩,信不信由你,这是我第 一次向女人求婚,相信我的诚意。好吗?」 凌飞紧执她的手,诚恳而热切地望著她。 不——不但坦克车辗过她的脑子;似乎连轰炸机也来轰炸了!颖恩脑中的极 度混乱已达旁人无法想家的地步。 她嗫嚅地,可怜兮兮地道:「你——一定在和我开玩笑,拜托你——别再寻 我开心了。」 「颖恩!」凌飞急切地扣住她的手,[你在胡说什么?这些话已在我心底说 过千遍!万遍!是我心底最真的声音,颖恩你看著我——」 他想捧起颖恩死命低垂的脸。 [不!不要!」她如受惊的白兔般,拚命往後躲。 「颖恩!]凌飞又急又心疼。 [不要逼我。」颖恩挣脱他的手,急促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别现在逼 我。」 「小不点——」凌飞脸上全是自责与怜惜,[抱歉!看来是我太急了,你放 心,我不会再逼你。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再帮你拿一杯白兰地过来好吗?」 颖恩双手紧经,没有回答。 凌飞温柔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起身走向吧台。 才刚走两步,他就听到人群中掀起一片骚动,似乎有什麽大人物来了,他循 著大夥的眼光望过去,有一打扮艳光四射、亮丽非凡的女郎在男伴的陪同下,摇 曳生姿地走进来。凌飞看到那女郎的脸时,不禁愣了一下,是她——黛莉莎! 她怎麽也来了? 黛莉莎今晚的装扮真是无比美艳,足以令男人当场暴毙血流成河!(鼻血) 一袭黑色紧身镂空、全透明的晚礼服,礼服上以纯手工织满花朵,巧妙地遮 住重要部位,似乎什么都看得到,但仔细地看,什麽也看不到。游走在曝光边缘 的喷火礼服,再配上黛莉莎的万种风情真是相得益彰,不但把她的性感冶艳表露 无遗,全场男士已有好多人呼吸不顺——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黛莉莎妩媚 的美眸扫过全场。似乎很满意自己所引起的轰动及效果。 凌飞正暗自祈祷黛莉莎别看到他时,她已双眼一亮,如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 冲过来。 「凌飞!好巧怎麽又在这里遇到你?」 她热情如火地扑入凌飞怀里,主动勾下他的脸,打算给他一记香艳火辣的长 吻。 「黛莉莎,」凌飞急忙拉开她,慌乱中曾了颖恩一眼,[你——怎麽也来这 里?」 天呀!你要亡我吗?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颖恩求婚,这个女人就冒出来了 ——你忍心看我打一辈子光棍吗? [怎麽?不高兴看到我呀?」黛莉莎噘著朱唇瞄他一眼,[这家舞厅在半年 前刚被我父亲买下,我有空就会过来玩玩,怎麽样?陪我跳一支舞吧?」 没错,这不是意外重逢——黛莉莎今天中午心血来潮到舞厅视察帐目时,无 意中看见今晚的订位名单,她一眼就看到凌飞的名字。 她是刻意盛装出席,存心勾引凌飞的。 天呀—凌飞心底再度衰嚎……巴黎那么多舞厅,他为什麽偏偏选中这一家? 呜——他无法原谅自己! [凌飞,」黛莉莎巧笑嫣然地挽著他的手,「你怎麽了?不陪我跳一支舞吗? 有违绅士风度喔。」 「我——」凌飞为难地望了面无表情的颖恩一眼,希望黛莉莎能识趣地走开。 「怎么?怕你的小女朋友吃醋哇?」黛莉莎似笑非笑挑衅地望著颖恩。 「在社交场合中,请女士跳一支舞,是很正常的事,也是一种礼貌。真想不 到你这小女朋友这麽小心眼管你管得这麽紧。」 这些话,黛莉莎刻意改以英语说,她是存心说给颖恩听的。 「你去跳舞吧,别担心我。」颖恩以中文对凌飞道,她实在很懒得和黛莉莎 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两个女人为一男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是天底下最丢脸又 最无趣的事。黛莉莎想玩,她关颖恩还没兴趣奉陪! 颖恩只希望凌飞快把黛莉莎带走,还她清静。 「但你……」凌飞盛满担忧的黑眸一直锁定在颖恩脸上。 「我没事,你快去吧。」 \ \ \ 紧盯著舞池上婆娑起舞,最引人注目的一对——风度翩翩的凌飞与身材婀娜 多姿的黛莉莎。颖恩感觉自己体内有股异样的情绪在发酵——酸酸的、略微苦涩 的。 不舒服的感觉是那麽强烈,逼得她不得不正视这股情绪。 自己是怎麽了?这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场面吗?凌飞把黛莉莎带走这两个人 别再来烦她。 但——为什麽?这颗心越来越酸涩?越来越觉喘不过气来呢? 满场飞舞的他们看起来是那麽登对,凌飞英气逼人;黛莉莎……平心而论也 是个风姿绰约的性感尤物,标准的俊男美女。而自己——颖恩绝望地想——自己 站在凌飞身边,就像一个小孩子。 他们的舞艺是那麽娴熟高超,那麽赏心悦目,全舞厅的人都羡慕地盯著他们, 黛莉莎笑靥如花,紧攀著高大的凌飞,在他耳畔喂喂私语——两人如最亲密的情 侣。 突然,黛莉莎忘形地在凌飞颊上印下一个香吻,笑声更加清脆娇媚,含情脉 脉地望著凌飞。 颖恩倏地站起来——她再也看不下去了!提起裙摆转身冲出舞厅。 @ @ @ 「颖恩!」 有人由背後追上来,大声呼喊她。 满脸是泪的颖恩不理那声音,她拚命地往前跑,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纷纷 坠下颖恩边跑边擦著满脸的泪,她不要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颖恩!」来人加快速度追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徐骏平。 「你冷静一点!颖恩,你要去哪里?」徐骏平按住想跑的她大吼。 「你放手!徐骏平,我的事不要你管!放手!」 [颖恩!」徐骏平强迫她正视自己,心痛地喊著,「你别傻了,他根本不适 合你他本就是个逢场作戏、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你别被他骗了。」 [住口!」颖恩痛彻心肺地嘶喊,泪水又决堤而出[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更没有资格批评他你没有……」 颖恩身子往下坠,绝望地哭倒在清冷的黑夜中,哀痛地低泣:「你没有资格 批评他——」 # # # 五个小时後。 深夜两点寂静的小公园中。 夜里的气温很低,徐骏平踩熄今晚第N 支香烟,静静地望著蜷缩在一角,五 个小时来,一直维持不动姿势的颖恩道「颖恩,我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如同前几次,颖恩没有理他。 「颖恩,」徐骏平走近她,大手将纤细的她硬拉起来,[回去吧。]颖恩甩 开他的手,冷漠而平静道「你先走吧,别管我。」 「颖恩!」徐骏平爆发地对她大吼:「我怎麽可能不管你?你何苦为了一个 不值得的男人伤心?凌飞那种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男人,本来就没什麽真心! 他对你说的那些花言巧诏,你怎可当真?颖恩你就是太单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在我面前批评凌飞!]颖恩愤怒地瞪著他,冷冷地 道[徐骏平!你没资格批评别人——你的新婚妻子还在饭店里等你,你干嘛和我 耗在这里?你走啊!快走啊!」 [颖恩,」徐骏平痛苦而沙哑地吼著,[不要再赶我走,我愿舍弃所有身为 男人的尊严,只求能再度夺回你的心,别拒绝我。」 「放手!]颖恩用力拨开他的手更坚决道。 「徐骏平,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第一点你已结 婚。你该明白我的个性——不管我再怎么喜欢那个男生,只要他已婚,我绝对会 退得远远的!我绝不介入别人的婚姻中。更何况——我们之间的问题并不只在你 已婚……」 颖恩定定地看他一眼,清楚坚定道「你很清楚,你我的感情早在我出国当年 即结束了,那只是年少的一段回忆,而且我并没有你想家中的那么爱你……」 「颖恩——」徐骏平苦涩道:[你一定要说得这么残忍吗?」 [这不是残忍,这是事实。」颖恩摇摇头,诚挚地望著他继续说[当我发现 我的存在会使你产生误解,甚至影响你的婚姻时,我必须说清楚。」 「更何况……」颖恩雪白的小脸浮起凄凉的微笑,幽幽道:「凌飞……凌飞 出现了……」 ------------ 转自织梦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