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日子又在无趣中过了两天。 “噩梦!”水云眯起水灵灵的黑眸薄怒瞠视,心中不断的低吼诅咒着。 早知道被他救了之后,会像禁脔似的被困在这间小客栈内,她宁可跟那两个 横眉粗眼的恶霸在一起。 水云杏眼圆睁地怒视着他,泄恨似的踹着桌脚,毫无公主应有的尊贵气质。 齐桓扬面对她的无理取闹根本不多加理会,女人嘛!耍耍性子是常有的事, 别太过分就好。 他就这样看着水云的动作,嘴角的笑痕也越发深刻,许久后,他不疾不徐的 问:“你渴不渴?脚酸不酸?痛不痛啊?” 被他这么一说,水云这才惊觉自己真的渴了,两只脚也发酸了,她索性坐了 下来,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壶早已冷掉的开水,摇了摇头。 她才不想虐待自己的胃,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喝冷开水,她生气的大声吐气, 看着自己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化成一团白雾。 看着她稚气未脱的行为,齐桓扬不禁笑了起来,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偶 而与她斗斗嘴,看她气呼呼的娇憨样。 他将手中的热饮送到她面前,宠溺的说:“要不要喝?” “不要!要人家喝你的口水,真不卫生。”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过头 继续无趣地晃着脚。 齐桓扬愕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还挺有原则的。 他笑得十分暧昧地欺身上前,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竟惹得水云满脸通红, 外加白眼不断。 “你无耻!”水云生气的走回床铺,也不顾齐桓扬的异样眼光,大咧咧地就 躺回床上,不理他。 人家都说打是情,骂是爱,齐桓扬决定将水云的怒气硬拗成是妹有意。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齐桓扬挑起眉,故作惊讶地望着她。 天底下大概没有人的脸皮比他还厚的了。 她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面对床的另一侧,决定不理齐桓扬这个有理说 不清的莽汉。 不知怎地,齐桓扬今天心情特好,兴致也十分高昂,决定卯上她的拗脾气, 好好逗一逗她。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在床缘坐了下来,脸上挂着促挟的笑容,眼中轻薄之意 更加浓厚。“宝贝,我来了。” 假寐中的水云,整个人像被火烧着了屁股似的跳了起来,她连翻了几个身, 在床铺的内侧 坐了起来,口吃的说:“你……你……别……过……来……” “你都上床了,我不过来,岂不辜负了你的好意?”他伸手捏了捏水云的小 鼻子,怜惜的搓揉着她及腰的秀发。 自从那天水云醒过来后,桓扬就辞退了原本找来照顾她的好莱婆,亲自照顾 她,帮她换药。 “你这个大色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眼。”水云瞪了他一眼,生气的将他 的手用力推开。 面对水云的指控,齐桓扬一脸无辜地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通常女子对 恩人不都是以身相许,好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吗?”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我完颜水云可不兴这一套,我不告你诱拐、恶意拘 禁就已经不错了。”她语气坚决地一一数落着他的罪状,小小的身子不断在床铺 内侧缩,直到她的背脊顶着墙壁,已无退路才停止。 他就是喜欢看她气呼呼的娇俏模样,凶悍中不失女人的娇柔。 笑意爬上了齐桓扬俊逸的脸庞,他弯身拉起她的藕臂,将她柔弱无骨的柔荑 握在手中,他爱极了她有着丰富表情的俏脸,对她的恶言恶语根本不以为意。 水云愕愣地看着他宛如朝阳的笑容,刚毅中不失温文,长得还真是风流倜傥、 英俊潇洒,令她一不小心就失了魂。 “你长得真好看。”她忘情的看着他,喃喃自语。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过齐桓扬却把她刚刚说的话全部听进去了。 “你也很可爱、很漂亮。”他抬起她的小脸,双眸微眯的盯着她,怜爱地笑 道。 或许是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呼吸吐纳间,齐桓扬温热的气息喷拂在水云的脸 上,令水云的脸霎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 “小悍妇害羞了?”齐桓扬嘴角微微上扬,掀起一抹促狭的笑容,随即一扯 将她整个身躯扯进怀里,两人也因此跌趴在床铺上,紧贴在一起。 “啊!” 水云怔了一下,惊觉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而羞赧地垂下眼睑,一动也不敢动 的僵硬着身体,一颗心提得高高的,连话都忘了该怎么说。 娇羞中,水云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只好用她的长睫毛将她闪烁不定的眼神遮 掩起来。 再一次拥她入怀,感觉却一次比一次令他悸动,一股想保护疼惜她的冲动油 然而起。“你这么脆弱,怎么禁得起塞外天寒地冻的气候,看来顶多也只能将你 留在京城了。” “京城?”水云重复地念着这两个字,刚刚的缱绻柔情也在瞬间消失于无形, 她不敢相信地瞪着他,怒气腾腾地将他用力推开。“你去死吧!” “为什么?”对水云这突如其来的怒气,齐桓扬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居然是皇朝派来驻守这儿的王爷,那个鬼王爷!”水云生气的用手指戳 刺着他的胸膛,板着一张臭得不能再臭的脸。 齐桓扬这才惊觉自己泄了底,不过他并不担心,纵使完颜烈知道了,他也不 怕,因为普天之下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人寥寥无几。 “什么鬼王爷?”齐桓扬一脸不赞同的摇摇头,纠正的说:“是齐王。” “管你什么齐王不齐王的,在我眼里你连一只蚂蚁都不如。”水云一时气昏 了头,口不择言的咒骂。 “你认为我配不上你?”阴鸷的黑眸一闪,语带调侃的问道。 水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推着压在她身上的身躯,怒喊着:“你给我起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对于她的叫嚣,他根本不加理会,沉着一张黑脸。 “谁管你配不配!纵使今天你的身份贵为天子,我也一样不会嫁给你。”水 云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亡国之恨,她怎能说忘就忘?更何况他还是被派来要统治 他们的人,这更是让她生气。 齐桓扬见她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一颗心不由地抽痛起来,周遭的气氛,顿 时降到了冰点。 自从知道齐桓扬的身份后, 水云和他之间的相处气氛由原先的剑拔弩张转 为相敬如“冰”。 这一天,齐桓扬真的受够了,他宁可水云一副气呼呼、怒冲冲的凶模样,也 不要看她整天阴沉沉的,像个游魂似的在房间内四处游荡,理也不理他。 “你不怕我接掌金国以后,索性将你完颜一族给灭了?”齐桓扬对自己恐吓 一个姑娘家的行为深感不齿,但为了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水云用眼尾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他只是在恐吓她而已。 突然,她灵机一动,起身朝站在门口的穆谦骏走了过去,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问道:“你觉得我漂亮吗?” “啊!?”穆谦骏眉头一皱,呆然地点点头,满怀疑惑的揣测着她的意图, 忽见齐桓扬朝他投来一道足以杀死人的锐利眼光,他立刻识趣的转身欲走。 岂知,他才刚转身,水云已经闪身站在门口,好拦截他欲离去的脚步。 “你为什么要走?”她口气不善地质问,“怕我会吃了你?” 穆谦骏看了一下主子,发现他的俊脸阴暗的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悲惨的心 想:完了,这下火烧屁股,在劫难逃了。 “你为什么不回答?上次你才和我说过话,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水云蛮横无理,咄咄逼人的一步一步走向穆谦骏,而穆谦骏在她的逼迫下, 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他退至齐桓扬面前,这才无奈地躬身请示。 “王爷。”穆谦骏首次见识到女人发飙,直感头皮发麻,尤其是像水云这么 美艳的女人,他更是不知所措。 “没关系,你就依你的想法回答她。”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有了齐桓扬的首肯,穆谦骏这才敢说出他心里的话。“公主,你长得很漂亮。” “那你肯不肯娶我?”水云抬高下巴,再一次问道。 “啊!” “啊!” 霎时,齐桓扬和穆谦骏两个人同时垮下了脸,一个是气得恨不得当场宰人, 一个则吓得冷汗直冒,不断在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自己待会不会死得很难看。 “公主,你别说笑了。”穆谦骏无奈地苦笑,看着主子青白交杂的脸色。 水云噘高小嘴问道:“你认为我配不上你?” 这句话不是前几天他才对水云说过的话吗?难不成在她眼里,他比不上谦骏? 齐桓扬生气的瞪着她,朝穆谦骏下达命令。“谦骏,你先出去。” 穆谦骏像是获得大赦般,头也不回地立刻闪身走向长廊,纵身一跳,轻盈的 飘落在对面街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水云的语气充满敌意。 “何不问问你自己,你刚刚又是打什么主意?”孰可忍,孰不可忍,齐桓扬 决定要好好惩罚一下她的不驯,以示警告。 “我决定嫁给他。”她像只骄傲的孔雀高抬着下颔,无视于他的怒火中烧。 “我不准。” “凭什么?”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凭我是他的主子,也是你的主子。如果你要嫁给他,我马上在他面前要了 你,让他瞧瞧你在我怀中娇喘呻吟的模样。你说,哪个男人还会要一个被玩过的 女人?何况穆谦骏长相不凡,身价也不俗,他何苦委屈自己要个二手货。”顿时, 他的口气变得相当严厉与阴森。 “你无耻!下流!”水云所有的自制力在瞬间瓦解,她忍不住怒声斥喝。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霎时,齐桓扬狂放的笑声在客房内回荡不已。 水云瞪大眼睛,过度的震慑 已让她忘了反抗和挣扎,直到齐桓扬倾身欺向 她,阴鸷的眼眸对上她的…… “啊……” 水云这声尖叫,叫得够尖锐、够凄厉,令齐桓扬不禁皱起眉头赶紧捂住耳朵。 “没想到你的叫声这么悦耳。”他揶揄的取笑她。 “你……你不……不能……因为救……救了我,就想……欺负我,这……是 不对的。”她口吃的控诉他的行为,中间还不断倒抽着气,使话说得更不清晰了。 齐桓扬野性的眸子掠过一道邪佞的光芒,对她的口齿不清投以轻蔑的眼神。 “你的伶牙俐齿跑哪去了?”他勾起嘴角,语意伤人的嗤笑着。 突然,他伸手探向她的领口…… “不要!滚!”她扭着身体使劲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他粗暴的攻势,他强 悍有力的手掌抓住她的胸襟,用力一扯…… 清脆的布条撕裂声,令水云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惊恐的将自己蜷缩起来。 “你以为我想得到的,你躲得掉吗?”他语出调侃,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阴 邪。 他伸手探向她微微裸露的胸脯,邪佞的玩弄着她隐藏在肚兜下的丰满。 “不要,好痛。”屈辱的泪水瞬间盈满了她整个眼眶。 “没想到你这么有看头。”他火热的眼神始终落在她的胸前,一瞬也不瞬的 紧盯着那对突起的乳房。 “求你……不要……”她不停的哽咽抽气,奋力挣扎着,他不断加重的手劲 令她恐惧且深感不安,望着他邪恶的眼神,莫名的恐惧盘踞她整个心房。 话未说完,一声撕裂声又再度响起,这一次连同肚兜和亵裤都一并被他扯落 了,女性最隐密的私处,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面前…… “啊……” 她尖声的哭叫、嘶吼着,伤心、苦痛的情绪在瞬间袭向她…… 他戏谑地笑着,目光轻蔑的直盯着她的三角地带,以眼神暧昧地撩拨。 “不要……不要……” 她赤裸的身体在他眼前展现,私处在他手指的玩弄下,淌出了透明的清泉… … “你湿了。”他捻起象征情欲的汁液,冷笑道。 “恶魔!”抑制不住的痛恨和悲伤汹涌而来,她忍不住开口咒骂。 “啊!痛!”椎心的痛楚令她失声尖叫。 望着她因疼痛而奋力挣扎,他眼底不经意的闪过一抹温柔,今天的挑逗看来 已经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俯身在她耳畔,以极魅惑的语气警告:“记得下次不要反抗我,否则将不 会只是这样的惩罚。” 她无语的看着他,苦涩的泪水像决堤似的狂泻而下。 强迫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同样的也是对她的一种警告。 他是统治者,金国未来的统治者…… 在这多事之秋,完颜烈已经 接到皇朝的正式通知,知道金国未来的统治者 已经从京城出发了。 而他,将真正的走入历史,成为统治者手中的一名傀儡王,负责安抚金国人 民百姓的心。 光是这些国事已经够他心烦了,没想到他最珍宠的妹妹——水云,居然在这 个节骨眼儿私自出宫。 虽然他已经派遣大批人马,在城内挨家挨户的搜寻,但还是没有水云的任何 下落,直到可儿跑回王宫求救,一切才又有了新的转机。 “可儿,你看看他们两人是不是在大街上调戏公主,掳走公主的恶徒?” 可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走上前去,一见王邦和吕良二人,立刻扑上前去用 力捶打着。“你们把公主还给我……你们把公主还给我……” 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了,完颜烈紧绷的情绪这才稍稍的放松。“公主现在何处?” 王邦推了一下吕良,要他回答。 憨蠢的吕良,早在一见完颜烈时就已吓得全身发颤,根本忘了要怎么说话。 完颜烈见状生气的指着王邦,要他从实招出。 王邦自从那天被齐桓扬打得眼斜鼻断、嘴歪齿落之后,哪还敢探寻水云的芳 踪,他又不是不要他的小命了。 “草民不知。”他紧张地低垂着头回答。 “不知?”完颜烈生气的大力拍打龙椅,“你们居然敢说不知?” “禀……禀……王上,草民真的不知道公主的下落,那一天在巷子的转角处, 公主就被人给救走了。”王邦结结巴巴地回答,完颜烈盛怒,他这次死定了。 “救走了?”完颜烈不相信的冷笑。“你们两人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如果公 主被人救走了,她早就回宫和本王团聚了,本王何须劳师动众的四处找寻?” 公主没有回宫?王邦和吕良两人互视了一下,暗自叫糟。 “王……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公主在哪里。”吕良和王邦两人磕头如捣 蒜,不断地哀声求饶。 “你们还有脸要求本王饶了你们?”完颜烈心中的怒火随即爆发开来,他咬 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冷声说道:“来人呀!将他们二人挂在城墙上,直到公主回宫。” 完颜烈衣袖一挥,怒气冲冲的从龙椅上站起来,转身离去。 建州左卫的东北 方 会宁 “建州左卫的情形怎样?”完颜烈的叔父完颜甫捋着胡须,一边爱抚着身 旁的美人,淫笑问道。 完颜甫是已故金王完颜康的大哥,由于素行不良被流放到会宁,且终身不得 返回建州左卫,因此怀恨在心。 “禀郡王,齐王的军队已经快抵达京城,如果要除掉完颜烈,恐怕得加快脚 步才行。”完颜甫的贴身侍卫杜振将手中的飞鸽传书恭敬的呈上。 “没用的完颜烈,竟然连老祖宗所留下的产业都保不住,还得让个外人来统 治。”完颜甫高声怒骂,殊不知自己的才能比完颜烈更加不如,整天只知沉溺于 酒色之中。 他生气的双拳用力一握,刚好握住了依偎在他身旁可人儿的胸脯,对方立刻 痛得哇哇大叫。 “郡王,你弄痛喜儿了。”慕容喜痛得眼泪都流下来,梨花带泪的撒着娇。 “喔,喔,我的心肝宝贝,我好舍不得。”完颜甫原本严肃的表情因身边佳 人的娇呼而放柔,色眯眯的直盯着美人的胸脯,怜惜的亲了又亲。 对这种事情早已是司空见惯的杜振根本不以为奇,眼睛也直往慕容喜身上瞟 去,色模色样的与她眉来眼去,对完颜甫毫无忌惮。 “去,找个机会把话传进王宫内的内应,要他们尽可能将毒药掺入完颜烈的 饮食中,最好能一次就将他给毒死。” 杜振闻言摇摇头,老掉牙的毒计,有用吗? 如果完颜烈真的那么容易被摆平,他完颜甫哪会在会宁这个小地方窝了那么 多年,看来他不是普通的好色、昏庸、愚笨而已,真不知当初自己怎么会跟随他? “郡王,这招是行不通的。”杜振贪婪的眼神依旧紧盯着慕容喜不放,眼中 尽是猥亵之色。 粗心的完颜甫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抓了抓头,肠枯思竭的搜索着,最后泄气 的将问题丢还给他的军师。“那么……你去找军师,他会给你周详的计划。” “是。”杜振再瞟扫了一眼慕容喜,才衔命离去。 杜振前脚刚踏出雅怡园,完颜甫已经迫不及待的和慕容喜大玩成人游戏,不 多时,嗯嗯啊啊的喘息声和淫荡的叫床声不绝于耳。 水云公主失踪的消息立刻在 建州城传了开来。 完颜烈派出大批侍卫在建州城内各处搜寻,并在王城的四周张贴水云的画像。 这一天,穆谦骏出外打探消息,碰巧遇到一队人马正押着吕良和王邦经过, 他趁机混杂在人群中,见他们二人因侵犯公主的罪名,被高高地悬挂在建州城的 城墙上,随即士兵们开始挨家挨户的找寻公主的下落。 混乱中,他伺机从指指点点、争相讨论的人群中退出,忧心忡忡的回到客栈。 一路上,不外乎是一簇簇的人群,几个人一小圈的围着讨论。回到客栈,客 栈内的好事之人也莫不争相讨论着。 “王爷,完颜烈正在城内大肆找寻公主的下落。”穆谦骏面色凝重的报告他 在路上所见的情形。 齐桓扬对这项消息并不意外,反而觉得似乎来得晚了些。“有无其他消息?” 穆谦骏神情严肃的说:“金国人民依旧过着如往常般的生活,看不出有任何 不同以往的行为,在城郊也查不出有金国百姓聚集练武的情形,不过在边界处有 一股势力在蠢蠢欲动,似乎有意推翻完颜烈取而代之。” 齐桓扬面无表情的冷哼了一声。“是谁这么大胆?难道这些人不知道金国就 要被我齐王接收了吗?” “是完颜遗族的一支也是已故金王的大哥——完颜甫,因品行不良被赶出王 城,据可靠消息指出,他想取完颜烈而代之,与王爷为敌。”穆谦骏恭敬的将手 中的资料呈上。 齐桓扬原本冷峻的眼神更加犀利,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完颜甫,哼!一个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昏庸之才,也敢公然挑衅本王,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王爷的意思?”穆谦骏有时候还真搞不懂齐桓扬心里在想些什么。心思太 沉、太冷静,且喜怒鲜少形于色,当然啦,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碰上水云公 主时,就好像变个人似的,所有行为全都走了样。 他接着问:“要不要先通知霁,进城后立刻率兵围剿?” “何须劳师动众?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摆平他,一个见不到明天太阳的粉面小 丑。哼!”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再不活动、活动可真的会生锈了。 “是。还有一事,霁和齐王府的眷属们已经到了金国边界,再十天就会到 达了。” 齐桓扬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说道:“霁的动作比我预期的快多了。另外 通知霁,只要他一进入金国就直接先进驻王宫,不用等我。” 穆谦骏不解的看着他,“谦骏愚昧,不懂王爷的意思。” 齐桓扬扬起嘴角笑了笑,“在接任新职之前,也要让自己轻松一下,难道你 忘了皇上是要我来度假的吗?今晚的行动,只是暖身的游戏罢了。” 穆谦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知道齐桓扬最不喜欢一丝不苟的官场生活,所 以想在接任新职前,先好好善待自己一番。 “谦骏,将金国的地图拿出来。” 穆谦骏闻言,立刻从胸前掏出一张画着密密麻麻线条的牛皮,随即将它摊开 平放在桌上。 “完颜甫当初被流放到哪里?”齐桓扬的眉宇间散发着一股浩然威仪,双眼 炯炯有神地盯着桌上的地图冷声提问。 穆谦骏指着建州左卫东北方的会宁。“在这儿。” “完颜甫本身有多少兵马?” “顶多上万人,不过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擒贼先擒王,今晚我们就先到会宁,给完颜甫来个措手不及。”运筹帷帐 间,齐桓扬展现出他的魄力和果断。 “是。”穆谦骏颔首应答。 突然,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表情一变,单膝跪了下来,面色凝重的祈求着: “王爷。属下有一事相求。” “起来说话。”齐桓扬拿起一旁的茶杯小啜了一口。 “属下求您把公主给放了。” 客房内的空气瞬间凝止不动,而周遭的温度正急速下降。 面对他没头没脑的请求,齐桓扬蹙拢眉心,不悦地说:“给我一个能令我心 服口服的理由,否则你立刻回京城,留守齐王府。” 穆谦骏被齐桓扬严厉的口吻给震得连退数步。“王爷,留下公主是一个祸害, 属下怕完颜烈会藉机对您不利,何况霁的军队尚未进入,属下担忧……” 闻言,齐桓扬清朗俊逸的脸上扬起惯有的笑容,霸气十足地狂笑。“凭他? 金国这个小王,他能耐我何?谦骏呀!你也未免太小觑你的主子了吧。” “王爷……”穆谦骏想再说些什么,不过话才刚起个头就被齐桓扬打断。 “谦骏,自小我待你亲如兄弟,既是兄弟,就不要说出会伤了情谊的话。水 云,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了她,你也不要枉费心机了。”他突然敛起脸色,郑重地 说。 穆谦骏见他心意已定,也就不便再多说些什么。 “那不知王爷几时要进宫接掌?” “你等不及了?”齐桓扬好奇的挑高浓眉看着他。 “不!属下认为既然金国一切尚且平静,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接掌事宜了?” “你催促我,是不是另有目的?”齐桓扬眼神充满玩味地看着他。“谦骏, 你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你是不是想藉机让我放了水云?” “属下不敢。”穆谦骏恭敬的低下头,免得被齐桓扬看穿了心思。 齐桓扬笑了笑。“你的心意本王哪会不了解,只不过本王还没玩够,若在此 时就将大帽子扣在头顶上,你不觉得累吗?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就先回房休息。” “是。”穆谦骏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他的决定,也就不再多言,恭敬地退出房 外。 旁晚,齐桓扬在水云用完晚 膳后,也不征求她的意见就擅自点了她的昏穴。 “王爷,这样妥当吗?”穆谦骏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水云,毫无防备能力的她, 还真让他有点担心,如果有坏人趁这个时候侵入该怎么办? “并无不妥。我们不从大门出去,谁会知道我们不在房内。”语刚落,齐桓 扬已经推开窗户纵身一跃,一晃眼,人已经飘然越过对街的酒楼,直往城北而去。 “好俊的轻功。”穆谦骚忍不住称赞。 虽然穆谦骏的轻功也是一等一的,不过跟齐桓扬一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