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国 在十年前,以资优生身分在美国攻读硕士的封泽淏,在靳岚的索命连环caIl 下,向学校请了假回来台湾参加他的婚礼,在迎亲过程中还发生了一段好玩的插 曲。 一想到那个全身脏乱却仍难掩亮丽外表的蓨荠,封泽淏脸部冷峻刚毅的线条 瞬间放柔了起来。 其实,打从迎亲车队一进村子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正和同伴玩家家酒的蓨 荠,一身漂亮的碎花洋装将她装扮的像个小天使似的。 原本以为两人的交集也仅止于那惊鸿一瞥,万万没想到他还会在准表嫂家门 前再看到她,当时他也不知道是哪条筋不对劲了,竟然一反冷漠淡然的性子,逗 起她来了,只是没想到看似纯真无邪的蓨荠,竟然脾气大的像只母老虎,还大声 对他咆哮起来。 一回想到蓨荠龇牙咧嘴、一副恨不得把他宰了的表情,封泽淏忍不住摇头笑 了起来。 十年了,她应该也已经上大学了吧!不知道十年不见的她。现在长得怎么样? 脸上是不是还带着娇憨和纯稚的表情,那个小梨窝是不是还是一样的迷人?一想 到蓨荠,泽淏心中突然萌起一种迫不及待想看看她的欲望。 或许,是该找个时间回台湾会一会她了。 对站在柠檬树下的封泽淏,突然露出微笑的表情,令刚从台湾来找他的靳岚 诧异的双眸爆瞳、嘴大张。性感迷人的下巴还险些儿与他英俊的脸儿分了冢。 “泽淏……”靳岚不确定的喊了声。 听到表哥的呼唤,泽淏迅速地敛起脸上的微笑。“怎么有空来?” 靳岚走向他,在距离封泽淏只有三步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你说呢?” 这个小他十岁的表弟,不管在求学精神、成绩上都有亮眼的表现,而他高人 一等的智商和成熟稳重的态度,再加上这几年他在股汇市场的精准眼光和勇敢果 断的判断力,不仅将父亲交给他的事业发扬光大,更成功的挤进美国前十名最赚 钱的外商公司,令靳岚更加不敢小觑他。 封泽淏耸耸肩,表示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可以令靳岚不惜长途跋涉 的来美国找他。 靳岚表情夸张的叹了口气。“唉,兄弟好久不见,就是单纯的想你嘛!没想 到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到。” 封泽淏嗤笑,“少来了,我想你主要是来美国洽商,再则,我想你应该是另 外有事情想找我谈,看我应该是排在最后面的那个顺便吧。” 虽然和靳岚的感情要好,可是泽淏自认这份情谊还没有好到,可以令靳岚抛 下台湾的娇妻和事业。 “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封泽淏也。”靳岚大笑。 “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目的?”他对靳岚的个性没了解个十成也有八成。 “想找你开发休闲旅游中心。” 凝视着他,泽淏微微蹙起眉心,反问:“我应该没听错吧?休闲旅游中心?” “没错,地点我都选好了,土地的取得大部分都没有问题。”靳岚将休闲中 心的草图递给他。 泽淏大略地翻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草图上所标示的地名很熟悉。 他正疑惑的时候,靳岚说话了:“没错,相中的地点正是你表嫂的家乡。” “喔!”看着他,泽淏沉声的说:“接下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里面 的地有大部分是表嫂家的吧?” 靳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错。”肥水不落外人田,有好处当然是给自家 人先捞啰。 封泽淏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反正自从他结婚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俨然成了 老婆至上的最佳拥护者。 “还有少部分也取得其地主的同意,至于休闲旅游中心的建照方面,也和县 政府接洽过了,县长还很希望能借由这个开发案带起地方的繁荣。”靳岚笑着说。 闻言,封泽淏微怔了怔。 他没想到靳岚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才来找他,这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这让 泽淏原本微蹙的眉心这会儿攒的更深了。 “好吧,那我们来说那另外一部分土地的取得吧,这你可还没说清楚。” “嗯……呃……” “很棘手吗?” 其实他本来就不看好在台湾盖休闲旅游中心,台湾议会里大动干戈的场面和 动不动就示威游行的举动,标准的一副会吵的孩子有糖吃的心态,已经在世界各 地广为流传,这让泽淏深感不齿,这就是为什么他一接掌父亲的事业后,就将事 业整个往外移的原因。 “也不是啦,那个地主是你表嫂的邻居,很好说话的,只是在前几年他已经 将土地的所有权过户给他女儿了,他作不了主,因此这方面就比较棘手了些。” 闻言,泽淏冷嗤一声,表情极为不屑的问:“该不会是那女人想借机哄抬价 钱?” 靳岚为难的抓抓头,欲言又止。“也不是啦,只是……唉……” 十年前娶亲时,泽淏和蓨荠发生的小插曲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次开发案 中拥有那片土地的人刚好是蓨荠,于是他和小玉都认为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推他 们两人一把,只是靳岚怕多说了会被泽淏看出破绽,正为难着不知该怎么说会比 较适当。 “表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连一个女人都摆平不了吧?”封泽淏嗤笑。 “呿,我是怕你表嫂吃醋。”好吧,就这个借口。 唉,没想到表哥除了是好老公的会员外,竟然也是怕妻协会的成员之一,泽 淏不觉莞尔。“好吧,既然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我不支持你似乎也说不过去, 说吧,尚欠多少资金?不足的部分算我的,这总行了吧。” “我一半,你一半,还有那个女人的土地取得,就要麻烦你回台湾一趟啰。” 靳岚嘻皮笑脸的说。 他又蹙起了眉心。“我怎么觉得有种陷害的感觉?” 靳岚赶忙嘻嘻哈哈语意含糊的带过。“没的事啦,别忘了,你可是我最亲爱 的表弟。” “是吗?” “对啦。” “好吧,对方是谁,把资料传一份给我。” “没问题,我早就准备好了。”靳岚赶忙将手中的牛皮纸袋交到他手中,暧 昧地笑着说:“资料全都收齐,打从她小时候到现在读大学的生活情形,不仅附 有成绩单,还有照片喔!” “成绩单?相片?”封泽淏觉得他实在古怪的可以。“表哥,你很反常喔。” “反常?咳……咳……”靳岚因他突然转为锐利的眼神而呛住了,好一会儿 才赶忙傻笑回应:“我哪有反常,是你太多心了吧?嘿嘿。” “是吗?”封泽淏看着他,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像中来的单纯,不过他并不 在意,他做生意一向都是见招拆招,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反正本来就是项投资计 划嘛。 “是啦。”见封泽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计谋得逞的靳岚在心中暗暗欢呼, 但泽淏是个精明的人,为了怕被识破,他赶忙转移话题,“欸,我难得到美国一 趟,你这个做兄弟的也未免太小气了点,连请我去喝一杯都不肯?” “谁说我小气了,走,我就带你到美国最有名的脱衣舞酒吧去喝个过瘾。” 搂着靳岚的肩膀,泽淏转身往车库的方向走了去。 “啊……脱衣舞酒吧!?不行啦……你表嫂知道我就完了啦……” 闻言,靳岚惨叫出声,频频求饶,只是谁理他啊! 夜深,万物静寂。 历经一整晚的特训,蓨荠只差没累的趴在地上直求饶,加上接到父亲打来的 电话,说什么妈妈抱怨好久没看到她了,要她放春假这段期间一定得回台南一趟。 唉,真是的,也不知道老爸心里在想些什么,想她就直说嘛,她又不会笑他, 还将妈妈给抬出来当借口,就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就是他想她,想要她这个宝贝女 儿在他身边撒撒娇嘛。 躺在床上,蓨荠不断的翻身,手上的长抱枕左搂过来、右抱过去,就不知为 什么,她始终找不到一个好姿势,可以让她快速入眠。 奇怪了,怎么会睡不着呢?今儿晚上她既没喝咖啡也没喝茶呀! 难道是因为爸爸打来的电话?不可能,她老爸有恋女情结这已是众所皆知的 事情了,谁叫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上无兄姊、下无弟妹可以和她争宠,他当然就 只能将满腔的父爱全往她身上送啰。 要不然,难道是因为今天小优和欢欢的那段话,勾起了她十年前那段不愉快 的回忆? 蓨荠长叹了口气,干脆离开床铺替自己冲了杯牛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着, 只是在喝牛奶的当口,封泽淏的影像又在这时候进驻了她的脑子。 十年了,他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记得那时候看到他,他就已经长得很高了, 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一样。 回想起那一天,蓨荠虽然觉得他可恶的令人生气,不过他的俊逸,还有他有 别于一般男生的冷冽气质,真的令人很难忘记。 蓨荠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思忖着,尽可能的将十年前的影像完整的呈现 出来。 其实想想,自己那天不管在穿着上和气质上,应该表现的不差呀,虽然头发 是乱了点,可是只要发挥一点想像力,把她想像成误落凡尘的天使,不就好了吗? 真是的,一点浪漫气息都没有的臭男生!蓨荠生气的一口饮尽手上的牛奶, 噘高了嘴嘀咕着。 这时,墙上挂钟里的报时小鸟又跑出来做整点报时了。 “该死,都这么晚了。”抬头看了看时钟,蓨荠一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对了,前几天和欢欢去逛百货公司,在经过精油区时在店员的游说下,她记 得自己买了瓶芳香精油。来点个精油好了,让精油的芳香气息舒缓一下,平稳心 情,或许比较能够入眠。 蓨荠放下手中的牛奶,从柜子中拿出漂亮精致的精油瓶,倒了能舒缓压力、 有助睡眠的薰衣草精油,点燃薰香瓶,不一会儿,淡雅的薰衣草香缓缓的在房间 内弥漫开来。 “好香喔。”蓨荠满足的笑开来,以最快的速度在床上躺平。 嘿嘿,有了芳香精油的帮助,这会见她应该不用再数羊了吧!蓨荠想着。 果然,才一会儿工夫,抱着抱枕的蓨荠已经进入梦乡,只是精油的放松效果 让她跌进了十年前的记忆中。 在梦中,她又看见了那双冷鸷、深邃的黑瞳,正以一种轻蔑又嘲讽的眼神注 视着她,缓缓掀动的唇瓣吐出如针刺般的言辞,句句伤的人体无完肤,不见鲜血 漫流。 “啊——”才睡不到几个小时的蓨荠,倏地从梦中惊醒。 见鬼了。什么不好梦,竟然让那个坏人跑到梦中。叹口气,甩甩头,蓨荠很 努力的将脑中残存的影像给甩出脑海。 抬起头,看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还不到六点。 又是一声长叹,与其再梦到那个可恶的男人,还不如当只早起的鸟儿,起来 运动兼觅食。 从不曾这么早到公园散步的蓨荠,她惊讶的发现公园内竟然有那么多人“不 睡觉”的在做运动。 因为蓨荠的绝佳外貌,窈窕的身材,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就像是个发光 体似的,加上她慵懒哟模样,于是她的到来随即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是她生性迷 糊,浑然未觉周遭的人已经将目光转向她了。 她将刚在便利超商买的早餐放在凉椅上,一夜的梦魇令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大 大的哈欠,这个哈欠顿时引来许多关怀眼光。 “漂亮的小姐,动一动就不会爱困了。”一旁运动的老人家好心的建议。 “欢迎你来跟我们一起跳舞。”另一边正随着音乐婆娑起舞的欧巴桑们也热 情的邀请着。 “跑跑步,可以减肥喔。”一个从她身旁跑过去的中年人笑着对她说。 老人家热情的邀请,让迷糊的蓨荠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一一点头道谢。 “天啊,原来这些不睡觉的人这么热情。”蓨荠暗了口气。 换了个较少人的地方,蓨荠找了处较不适合晨间运动的凉亭坐了下来,并拿 出刚刚买的三明治和果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掉落的面包屑霎时引来几只贪嘴 的麻雀,毫不怕生的在她面前啄食。 这人岛共处的优闲画面,正巧落入了靳岚设计骗回国的泽淏眼中。 回到台湾,碍于尚未整时差的关系,泽淏一早就起床了。 因为有长期居住的打算,所以他婉拒了靳岚的安排住进他家,要求单独居住, 而且住所他会自己选定,完全不劳他费心。 这让靳岚非常不高兴,不过泽淏对此事相当坚持,他也只好顺了他的意,没 办法,以客为尊,谁叫他就是那个最重视客人意见的主人嘛。 许久没有休息的泽淏,原本就打算找个时间回台湾,会一会在那个青涩岁月, 就已经被他暗中内定下来的新娘——宋蓨荠,刚好靳岚来找他一起投资生意,而 且又将她的资料准备的这么齐全,姑且不论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他的这份情他 感受到了,也领下了。 十年没回台湾的泽淏,借着和靳岚这次的合作计划案,他打算在台湾住上一 阵子,加上他在美国的事业一切都很稳定,纵使他本人没有在美国亲自领导,也 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现在网际网路这么进步,透过网路的影像传真,真实的就 像是在一起开会似的,并不需亲自到才可以掌握公司的一切。 而他之所以决定选择这个社区居住,是因为蓨荠也居住在这儿,十年不见。 他迫切的想见到她,看看她是不是还跟十年前一样,那么的充满活力和灵气?看 看她是不是跟靳岚所给的那份资料一样,长得那么可爱? 想到十年前她龇牙咧嘴的表情,泽淏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身旁出现的漂亮女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能让他记了这么久还念念不忘的, 蓨荠是第一个,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他选择住进这栋大厦,是为了能够增加两人接触的机会,伺机接近她,不仅 能尽快取得土地的所有权,他同时也希望能在这段期间取得蓨荠的心,将她带回 美国,一生一世地守候着她、宠爱着她。 自从那次与她不甚愉快的邂逅,至今已经有十年了,可是记忆力超强的泽淏 仍一眼就认出了,加上有靳岚那份完整的个人资料,他更加清楚地了解她的成长 过程。 十年的岁月,她不仅长高了,人也长大了,蜕去稚气的脸庞,是一张属于女 性成熟妩媚的脸,只是成熟的外表和亮丽的脸孔下,仍难掩孩提时的稚气与娇憨, 乌黑亮丽的秀发在少了枯叶的装饰后,衬托出她清新动人的气质。 值得庆幸的是,在南部长大的蓨荠,肌肤并没有在骄阳的荼毒下变黑,牛奶 般白皙的肌肤,乌黑亮丽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慵懒的表情,娇憨的微笑, 她就像是完美的艺术品,美的令人赞叹。 就在这时,他看到优闲吃着早餐的蓨荠突然绷起了脸,对着因吃不够而索性 当起土匪和她抢食的麻雀,煞有其事地训斥着。 “人要知足,鸟也一样,有面包屑吃已经不错了,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 人因经济不景气,连吃上一口饭都难,你们还抢起我的早餐,真是可恶,小心我 把你们炸了,嘿嘿,想必你们的滋味尝起来一定不赖吧。”蓨荠一边捍卫着自己 的餐点,一边对着眼前这几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麻雀低声咆哮着。 她没变,一点儿也没变,跟他想像中的一模一样。封泽淏唇角勾起邪魅的浅 笑,朝她走了过去。 “十年不见了!野丫头,没想到你竟然变笨了。” 就在蓨荠把这群麻雀当学生般教训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嘲讽声……那声音 听起来有点熟悉,就好像是……在梦中缠绕着她,令她不得好眠的那个可恶男人 的声音! 蓨荠猛地抬起头,落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双缠了她十年的阒黑瞳眸。 封泽淏!?天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长得更高,也比以前更帅了,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冷酷的脸,还有那张吐不 出象牙的狗嘴,依旧可恶的令人恨的牙痒痒的。 在他的眼神下,蓨荠的三魂七魄顿时被震的七零八落。 天啊!心为什么跳动的这么厉害?胸口为什么紧张的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震惊的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她还记得他,还该死的将他的影像深深 的烙印在脑海中,他的每个眼神、表情都牵动着她对他的记忆。 该死的!这是不对的。她应该要恨他、要气他,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才 会这么可怜,不仅差点得糖尿病,双脚饱受高跟鞋的虐待,还只能望着美食兴叹, 呜……这全都是他惹的祸! “你……你……”震惊的情绪还存留在蓨荠的脑子里,令她说不出完整的话 来。 封泽淏脚步再往前走向她,在距离她只有一步之处,他掬起她垂在胸前的发 丝,轻轻从鼻间刷过。“好久不见了,野丫头,你好吗?” 回过神的蓨荠脸一白,生气又恐惧的抬起双手推开他。“滚开!” 泽淏邪魅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将它反剪在身后。“这几年有没有想念我啊?” 他的声音哑而低沉,他的黑眸散发着炽人的光芒。 “鬼才想念你,放开我!”蓨荠徒劳无功地挣扎着。 他微微一哂,幽暗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危光。“欸,野丫头。看样子你不仅 变笨了,人也变得虚伪了。” “呿!你才虚伪咧。”蓨荠努力的想拨开他钳制在她腰间的大手,低声怒吼。 贴近的身躯,霎时令全身神经倏然而立,如针刺般的麻辣感从脚底窜了起来, 而封泽淏还毫不放松,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 他低下头欺近她失措的脸庞,近的蓨荠都能感觉到他的眼睫掮动,近的鼻抵 着鼻,呼吸中净是属于他特有的邪魅气息。 蓨荠心一窒,下颚绷紧。“你……未免靠的太近了点吧,很恶心咧。” 这年代或许已经不流行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了。可是对蓨荠而言,还是挺尴 尬的。 封泽淏摇头嗤笑。“你的话还真是伤人啊!” 想想,在美国有多少女人渴望能和他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唯独她才会把他当 成了毒蝎猛兽,敬而远之。 “觉得伤人就请放开我。”她咬牙切齿。 “你忘了我们是旧识吗?旧都还没叙,怎么好放开?”他邪魅地笑着,不好 意地继续逗弄着怀中气的发抖的女人。 旧识!?哇哩咧,谁跟他是旧识啊?有也是个仅有一面之缘,且印象坏到极 点的恶男人。 “够了,我跟你才不是旧识,我的朋友中才没有像你这么可恶的人。”她气 的忘了形象地大声怒吼,并用手推挤着他的胸膛。“放开我!” 封泽淏大笑,好心地提醒她:“是吗?可是事隔这么久,你还是记得我这个 人,不是吗?” “我……” “怎么?我没说错吧,野丫头。”他戏谑地看着她,笑的好邪恶。 “我不是野丫头!”她再度怒吼,同时用脚往他的胫骨踢了过去。“你再叫 我一声野丫头试试看,我绝对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有种再叫一声,她下一脚踢的部位绝对不会只是在胫骨,更不会让他有闪躲 的机会,她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蓨荠在心底咒骂着。 “唉呦!果然最毒妇人心。”他惊呼一声,一个闪身及时挽救了险些遭到伤 害的脚,不过这个同时也让蓨荠从他的钳制中挣脱了。 “不错,还有点自知之明。”她美丽的眸子狂烧着熊熊的怒火。 “可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忘记我。”封泽淏咧嘴大笑。 “没办法,谁叫你比我小时候看到的‘大山猫’还恐怖。”蓨荠怒瞪了他一 眼,转身走开。 大山猫?那是什么东东?封泽淏抚着下巴思忖了一下,对着逐渐远离的美丽 背影喊了一声—— “你躲不了的,野丫头。” 蓨荠震住,抬起僵硬的步伐快步地走向大厦。 一路上,她听到了赞叹声,也听到一些窃窃私语。 “这么俊的男人,那个傻女人竟然还不理他?笨啊!” 无力感和怒火袭上心头,蓨荠闭上眼睛,她才不是笨,他们全被他的外表给 骗了,笨的才是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们。 蓨荠想大吼,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加快脚步地将一切抛到身后。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