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呃?”佐依一愣,脸色顿时发白,双脚无力的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天啊!他不是还在招呼宾客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刚刚和采妍讲的话, 他到底听见了多少?该不会全听见了吧?如果全听见了,这下她不仅走不成,恐 怕还会死得很惨! 佐依看著静言深邃得令人猜不透的黑眸,脑筋一片空白,顿时不知道该用什 么表情面对他。 “呃” “依依。”他突然出了声,接下了她不知所措的尴尬。 “啊?”她有点被吓到,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静言心痛的问。 这场婚礼是他盼了十几年才盼到的,没想到他所面对的,却是这样一个心痛 的结果。 “啊!!” 这下不用费心思猜了,因为他会这么问,铁定是全听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 焦急的想著办法解释的佐依,想的手心都冒汗了。最后,她决定来个以不变 应万变!!装死! 因为这是她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于是她开始傻笑、装死、装呆。 “你说的是哪一句话?” “真的是这样吗?”静言不打算给她装死的机会,继续追问,俊美的脸庞有 著被伤的痛楚。 短短的一句问话,险些让佐依岔了气。 天啊!这叫她怎么回答啊? 答是也不对,答不是也不对,算了!干脆来个一问三不知,或许还能有保命 的机会。 她笑,再笑,傻傻的笑著。“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话。” “依依,依我们两人现在的关系,需要这样生疏吗?有什么话不能坦白直言?” 一抹苦笑,自他的唇角漾起。 望著眼前这张柔美的娇颜,也是让他魂牵梦萦了十几年的容颜,他心痛的握 紧了双拳。 十几年了,自从那年在日本天皇所举办的宴会中见到她,知道妈咪对他的算 计开始,他等这一天的到来足足等了十几年之久。 这期间,他虽然鲜少有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他对她的一切,对她的喜 好,甚至——她在哪一年的哪一天从小女孩蜕变成少女,他都了若指掌。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对他的感觉竟然是那样的不在乎! 她忘了,她铁定忘了他,忘了那时所发生的事情。 当年他和父母亲在日本停留了近两个月,两人除了睡觉没睡在一起外,几乎 天天都玩在一起,她喊他静言哥哥,他称她小依依,共享著一个妈妈。 事隔三年后,就在他要进入剑桥大学就读的时候,妈咪才告诉他,早在三年 前的那一天,她就把他给卖了,所以对女人,他只能看不能动心,可以玩却不能 动情,如此的说词在当时还真是够震撼的。 不过,在得知他未来的小新娘是依依时,他心中只有欣喜,没有丝毫的怨怼, 因为他打从回法国的那一刻起就在计画,计画著等自己长大时,他要将依依这个 少了妈咪的伤心小女孩娶回家呵护,让她不再伤心哭泣。 唉,想到过去,他一直都很珍惜那段与她相处的时光,只是这段回忆再也没 有让他说出口的必要。 她还记得吗?记得这一切吗?记得两人打勾勾的誓盟,他要一辈子当她的静 言哥哥,一生一世的照顾她吗7 。 “呃我嗯”佐依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后,垂下眼睑,苦恼地咬著下唇。 天啊!怎么他看起来好像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 杂志中对他的报导,不都说他很沉默寡言,很冷血无情?怎么他现在看起来 一点儿都不像啊!难不成他还真爱上了她? 不!不可能。佐依摇头再摇头。 她心想著,这只是一桩单纯的商业婚姻,是她那个想退休想疯了的老爸,为 了替自己找一个有力的助手,好帮她这个对经商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女儿,好让伊 藤精密屹立不摇的策略和手段。 总之,她就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贺冈静言会爱上她。 静言定定地望著她。“你知道,只要你开口,任何事我都会依你的。” 他一直就是这么想的,就像这次的婚礼,也是。 静言十分了解佐依喜好浪漫的个性,于是他说服双方长辈同意,将婚礼外栘 到箱根举行。天知道,这期间他所受到的阻力和压力有多大,光是日本皇室那一 关,就几乎让他说破了嘴,更遑论说背后所担负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了。只是这 份心思,她懂多少?又了解多少?看样子,她是一点儿也没感受到。 静言深深的一叹,苦涩上了眉头,落在眉宇问。 看出他脸上的悲伤,佐依讶然,她扬起眼眸怔怔地望著他,胸口沉甸甸的感 觉令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在伤心?”她小心翼翼的探问。 “你看出来了?”他惊讶的看著她。 她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她不仅是看出来了,而且还感觉到他心口那深深 的疼痛。 她既然能感受他的痛与伤,为什么还会说出对他完全没感觉的话来?沉沉一 叹,苦涩再度挂上了静言的唇角,因为佐依和采妍的那些对话,真的刺伤了他的 心。 “你为什么要伤心?”看著他沉重的表情,佐依怯声的问。 她还是搞不懂。他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吗?听到她和采妍讲的那些话,他应 该顶多是生气,而不应该有伤心和难过这两种表情才对啊! “看样子,你真的是记不得了。”从她身旁走进房内,他将自己沉重的身躯 抛进沙发中。 “我该记得什么吗?”佐依跟在他身后走进房内,边走还边自言自语的问著, 脸上的表情是一片茫然。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记不得就不要去记了。”沉声一叹,他看著佐依放在 桌上的小包包,“你打算去哪里?” “嗯呃”想装作听不懂,可是骗谁啊?人家都直截了当的问了,想装也装不 了了。 “你会不会恨我?”佐依问的小心翼翼。 他摇摇头,“不会。”只要是她的决定,他都会尊重,因为他太爱她了。 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双颊,手指循著她脸部的轮廓轻轻移动。 好一会儿后,静言微微的扳正她的脸儿,让两人的目光成一直线地对视著。 “嫁给我,真的令你那么痛苦?” 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她怕他,他要她爱他,就像他爱她已经爱了十几年一样。 他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深深柔情,令佐依蓦然一震:心在这瞬间迷惘了,不 再那么确定嫁给他会是件痛苦的事。 静静的凝视著他的瞳眸,佐依没有回答,因为内心的犹豫和迟疑,让她不知 该怎么回答他的问话。 “为什么不说话?”他不喜欢她呆傻的凝望著他的表情。 “这个答案很重要吗?”理不清的思绪,让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说呢?”淡淡的一笑,静言的语气柔得似水。 他的眸光很热,他的话语很柔,这样的感觉令佐依不由得眉心微微蹙起,不 过一转眼,随即被他修长的指尖给抚平了。 “我不知道。”这一刻,佐依的心莫名的犹豫了,之前和采妍所说的话,此 时似乎变得不再那么肯定了。 她扭动著身体,想挣脱他的双手,且视线也在他灼热的眸光下栘向另一方, 就是不敢迎视他的黑眸。 静言似乎听到她内心的抗议似的,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后,他松开了对她 的钳制。 她怔怔地望著他,双手捣住他刚刚抚摸过的脸颊,脸上传来阵阵麻麻刺刺的 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怪了,她刚刚不是很怕的吗?怎么这会儿,竟然莫名的回味起他刚刚抚触她 双颊的感觉?热热的掌心、修长的指尖,就像有魔力似的,在她的身体、肌肤上 激起阵阵的涟漪。 就在佐依冥思问,静言已经拿起她预备用来“落跑”用的小背包。 他决定顺从她,不管她要到哪儿,他都依她。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她一个人单独离去。 他决定跟著她,在她身旁守护著她,用时间证明自己的心意,让她明了自己 有多么深爱著她,让她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桩单纯且没有感情的商业联烟。 过去,他或许错了,不该那么相信她还会记得童年的一切,他不该信心满满 的以为她会欣然的接受这个婚姻,而不让伊藤焰告诉佐依他为什么要娶她。 “就这只背包?”对佐依如此简便的行李,静言蹙起了眉心。 是怜,是疼惜,内心还有深深的不舍。 “啊!这是我”佐依焦急的将背包给抢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表情紧张 的就像要跟人拚命似的。 望著空无一物的手,静言被她紧张的表情吓了一跳。 “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佐依敷衍著,“没什么,没什么。”开玩笑,这要被他打开了,不被笑死了 才怪。 她紧张的赶忙转过身暗吐了好几口气后,才又转过身面对他,尴尬的傻笑著。 对于背包内放著的东西,就连和佐依最亲密的采妍都不曾看过,那是佐依在 母亲过世后,参加外公和外婆,也就是日本天皇所举办的宴会时,所遇到的一个 大哥哥送给她的小布偶——妮妮。 而妮妮也从那时候起便一直陪伴著她,在她伤心的时候,听她诉说心里的委 屈与难过,逐渐的,它也成了佐依心灵的依靠。 在岁月的累积下,原本崭新的妮妮,在她长期搂搂抱抱下变得破旧,虽然父 亲和外公、外婆曾找来和它一模一样的玩偶,可是她就是只要它,哪怕是一模一 样的她也不爱,因为那里面有著大哥哥对她深深的关怀。 只是非常遗憾,小时的记忆还是不敌岁月的洗刷,加上当时她的年纪实在太 小,而大哥哥在和她相处了一个多月后,也随著她妈妈回欧洲去了。 随著年龄的增长,大哥哥身上的责任和课业都重了,也不能常来看她了。 最后一次得到大哥哥的消息,是他考上英国剑桥大学的时候。沉重的课业压 力,不仅将两人的感情拉的更远,加上佐依也慢慢长大,结交了一些好朋友,于 是渐渐地,记忆中大哥哥的脸孔变淡了,变模糊了,最后她竟然连他的名字也忘 记了。 “东西都拿了,我们可以走了吗?”静言朝她伸出手。 打量著静言所伸出来的手,佐依疑惑地看著他。“我们?” 他刚刚不是已经很清楚明白的知道她打算落跑了,那为什么还要说我们呢? “有问题?”静言笑睨著她。 佐依屏住呼吸,问:“我们?” “没错,是我们,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取个小酬劳。” 还没搞清眼前的情况,静言已经勾抬起她的下巴,轻松的掳获了她娇嫩欲滴 的红唇。 佐依直觉的想推开他,“你怎么可以”在婚礼上当众让他亲吻也就算了,他 怎么可以又趁机亲吻她呢? 就在佐依欲开口出言抗议之际,静言却趁机将舌头采进她微张的小嘴中。 佐依轻声一叹,只能无奈的回应著他。 这个吻不似之前在神社中的那个吻,它狂狷而霸道,每一个接触都试图撩起 她潜藏的热情。 当他把手按上她的双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零,用他的身体在她身上轻 轻摩擦时,佐依顿时觉得身体像著火了一般。 待她回过神,赫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在何时已经攀上了他的颈项,整个身 体也亲密的依附在他的怀里。 她赶紧推开他,努力站稳脚步,脸上的绯红媲美黄昏的晚霞。 静言不著痕迹的深吸了口气,花了好几秒钟的时间,才稳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我们打算去哪儿?”静言微笑著说,淡淡的笑容柔 得像春风般,仿彿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告诉我,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依依不敢置信的问:“不会吧?你要跟我走”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她被他搞糊涂了。 “好吧。”静言顿了一下,换另一种方式问她:“告诉我,你除了因为不认 识我这个人,而反对这个婚姻之外,你这次离开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 佐依想也不想的回答:“自由。” 这是身为企业家第二代的悲哀,因为他们是没有什么所谓的自由的。 打从一出生开始,未来要走的路和时间表早就被规画好了,他们只有努力向 前,一切以事业为重,根本没什么自由可言,哪怕是想吃个路边摊都得顾及形象 问题,苦啊! “自由?” “嗯。”佐依点了点头,表情谨慎的看著他,一副随时准备接招的紧张模样。 “那就对了,我也希望得到自由。”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佐依没有回答,不过她的表情就是写著这几个字。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何不结伴同行?”静言说的理所当然。 天涯沦落人?佐依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跟天涯沦落人怎么扯得上关系?更 不明白他几时成了沦落人了? 还有最让她想不透的是,他竟然没生气,还打算跟她一起结伴而行,这又跟 去度蜜月有什么不同?说到底,两人还不是兜在一块儿? “一起结伴”佐依咬著唇,被他的提议吓到了。 “没错。” 不会吧?佐依苦著脸惨叫一声。 “走啰。咱们一起逃婚去。” 佐依还来不及理清脑中纷乱的思绪之际,静言已经伸出手,拉著她往山庄的 另一侧小门逃了出去。 不对!这是不对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坐在距离大床不远处的沙发上,看著累得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静言,已经快累 到崩溃的佐依就是觉得不对劲,这一切似乎都脱了轨,跟她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该死的,她的计画不是要逃离他,逃离这桩婚姻,去寻找渴望已久的自由吗? 怎么这会儿,身边还多了个他? 最要命的是,打从踏入机场的那一刻起,他就主宰了一切,这当然也包括了 决定目的地,和一起走进这间只有一张双人床的房间。 “唉,怎么办啊?” 想到之前她极力要求要两个房间,无奈那个柜台小姐,眼底只容得下帅哥, 根本看不见她这个大美女的存在,还在他们临上电梯的时候,以那种又妒又怨的 眼神盯著她,令她哭笑不得。 唉一声长叹,佐依强撑起几乎要合上了的眼皮。看到手上还拿著他要睡前所 交给她保管的皮夹,她简直欲哭无泪。 。 她垮著脸,直瞅著眼前的小背包,开始犹豫著自己要不要趁著他熟睡的时候 闪人?无奈,强烈的责任感却在不应该存在的此时抬头,并不停的告诉她:人家 都将身上最重要的证件和钱财交给你保管了,你怎么可以不守信诺的走人? 天啊,她真的好累了,累得根本动不了,眼皮也撑不住了,好想也躺在床上 找周公砌茶聊天,怎么办? 这算什么嘛?人家也是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没睡耶。“ 看著已经平躺在柔软的被窝中,睡了近两小时的贺冈静言,佐依的脸更哀怨 了。 她皱起眉,双手直扯著头发,嘴里的嘀咕声更是没间断过。 揉了揉眼睛,阵阵疲累从她的脑门席卷而来,眼皮早已很不听话的往下合了, 可是碍于两人同处一个房间,加上那张大床都被他一个人给占了,她只能坐在沙 发椅上陪著周公猛“钓鱼”。 。 “唉,讨厌啦!” 一声哀嚎,佐依甩甩头,想甩去不断侵袭她的瞌睡虫,无奈弹源用尽打不到 半只瞌睡虫,只能一步步的往后逼退,而大片江山顿时沦陷了大半。 躺在床上装睡的静言,用眼角偷看著累到不行,正一脸懊恼的佐依,嘴角忍 不住扬起一抹贼贼的笑。 打从决定顺从她的意思,来个落跑大行动开始,他便选择了台湾这个地方落 脚,接著又暂时先住进这间只有一张双人床的房间,他都是有计画的进行著。 目的无他,只因为他要让她在相处中熟悉他、了解他,进而依赖他,找回过 去那段被她遗忘了的记忆。 他要她了解,他对她的疼爱并没有因为这十几年的人事变迁、物换星栘而有 所改变,如今他已经是她的丈夫,也将是她可以一辈子依靠的对象。 睡眼迷蒙,无奈少了妮妮身上的熟悉气息为伴,佐依就是怎么也无法进入梦 乡,想睡而睡不著的痛苦,折磨著她身上的每一条神经,这种滋味真的让她难过 得想一头撞死。 “你真的不要上来?”知道撑了两个小时已经是她的极限,静言佯装醒来, 将身体挪到一旁,拍了拍空出来的床位邀请道:“我想,床绝对是比沙发来的舒 服。” “可是”佐依看了一眼她的小包包,又看了一眼贺冈静言,眼神哀怨极了。 “你放心,你的贞操安全无虞。”他摇头笑著说:“既然说好了不碰你,就 不会碰你,除非你自己亲口告诉我,你要我。”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是不可能的。” 在静言的人格保证下,佐依似乎很自然的遗忘了她现在的身分是贺冈静言的 妻子,而不是伊藤佐依小姐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上来吧。”静言将她的枕头摆好,并拉开被子引诱她。 佐依内心挣扎著,犹豫著要不要拿出包包内的妮妮。 “怎么了,还有问题?”静言嗤笑。他的小佐依几时变得扭扭捏捏来著了? 一声暗叹后,佐依放弃了挣扎,决定还是不要让他有笑她的机会。 可是她还是不放心,索性将枕头拿来当屏风,藉以阻挡他的越界,嘴里依旧 不忘殷殷提醒兼警告,“真的不能碰我喔,否则我会把你踹下床。” “是。”望著两人之间高高叠起的屏障,静言无奈的摇摇头。 如果这件事让哲别知道了,只怕会被取笑一辈子。 床铺在被枕头占掉三分之一后,佐依和静言所能分到的位置也只剩下较小的 的空间,为了避免碰触他的身体,佐依只得将身子往床的边缘靠去,侧著身体睡。 两人会一起成行,是他们在“逃离”山庄时说好的条件。 他答应她的逃婚,而她也大方的答应让他跟,不过前提是在这段期间他不可 以碰她,除非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他,如果他违反协定,她有权提出离婚, 而他也要无条件的答应她的离去。 当初静言还直呼她比他这个生意人还厉害,所有有利的条件全都归她,而他 反倒成了小丈夫似的,威严和尊严全都没了。 谁知转眼间,她从优势落居劣势,说什么他的年纪比她大,经验比她丰富, 他的身高比她高,可以为她挡去一切,还有他口袋中的现金比她多于是就这样, 才进了机场,他就主宰了一切,她反倒成了小跟班似的,什么都得听他的,当有 意见相冲突时,更当以他的意见为主,唉,恨啊! 静言退开了一点,瞧见佐依还睁得大大的眸子,不停地眨呀眨的,忍不住笑 问:“是不是觉得太挤了点?” 看她坐在沙发上时频频点头钓鱼,怎么一拉她上床,她反倒眼睛睁得比牛铃 还大。 闻声,佐依抬高双眸迎向他阗黑的瞳眸,“是有一点,不过这还不都是因为 你说的,不能用信用卡签帐。”要不然她早就住到另一间客房了,还需要跟他挤 在这张小小的床上啊! “可以啊,如果你不怕隔天天还没亮,就被抓回去的话,那么大可去开另一 间房。”他笑著说。 “不要,我要睡觉了。” 拉高被子,佐依盖住自己的脸,须臾,平稳的呼吸声从被窝中传出,紧抓著 被子的小手也松开来。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