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从那天用一个吻将芷婈吓哭后,莫书楀每天打着关心她脚伤的旗号来到沈 家。 他没有与她有任何再进一步的肌肤之亲的行为,除了固定时间来陪她聊聊天 之外,偶尔也将在公司未做完的工作带来,静静地坐在她床边,边看着她娇憨的 睡容,边完成他的工作。 他打定了主意要跟她耗,看谁耗得久,谁就是赢家。 他就不相信他会栽在她手上,一向就只有他不要的女人,从没有女人拒绝得 了他,他要将那天芷婈在他亲吻下,居然歇斯底里大声哭喊的耻辱给洗刷掉。 芷婈一睁开眼,首先进入眼帘的是莫书楀那张令人嫌恶的脸孔,他那赶不走、 骂不跑的耍赖令她感到不舒服。 斜睨了他一眼,她没好气地问着:“你又来做什么?” “陪你。”书楀放下手中的报表,无视于她冷淡的态度,脸上的笑容依旧灿 烂耀眼。 “你没事做吗?”虽然从爹地口中得知莫书楀的真实身份,不过在她眼里, 他跟一般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成天就只知道游手好闲。 闻言,书楀一脸哭笑不得,扬扬手上的月报表,他故意叹着气,“我像没事 做的人吗?” 芷婈语气冷淡地说:“既然你那么忙,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你可以请回 了。”既然忙,那就赶快走人,免得她看了碍眼。 “你的话真是伤人。”书楀伸伸懒腰,嘴里啧啧作响。“女人还是温柔点才 会惹人疼。”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她冷哼一声,将脸别到一旁。 “可是因为我的疏忽而让你受了伤,我也有责任。” “你已经送我回来了。”她丝毫不领情。 哼!想起那天他无耻的行为,就令她一肚子气,他还好意思再度提起。 “你好像很不欢迎我?”书楀对她排斥的态度不以为杵,还回以一记浅笑。 芷婈用眼尾瞟了他一眼,不发一语。 “我碍到你了?”他问。 她摇摇头。 “我长得很丑?”他再开口问道。 抬起眼,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她又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你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吻而记恨到现在吧?”侧头看着她,书 楀揣测地问着:“那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芷婈双眼冒火,虽然没有回答他,可是从她不断加深的呼吸声,谁都可以明 显的听出她在生气。 看着芷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书楀在心里笑得很开心,原来自己是如此 的幸运。 “要不要我还你?”他打趣地送上自己的双唇。 “你无聊。”芷婈索性拉高被子盖住头,不理他。 “哈哈!”书楀忍不住大笑起来。 翌日,书楀到公司开完晨间会报,又立刻转往沈家。 一看到他,芷婈的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讪讪地放下手上的叉子,将餐盘拿 给一旁等候的李姐。 “不吃了?”李姐看着才吃没几口的早餐问道。 “吃不下。”芷婈擦着嘴上的油渍,没好气地说。 一旁的书楀朝李姐示意,要她先把餐盘放在一旁,人先下去。 看他将李姐遣走,芷婈忍不住发飙。“这儿姓沈不姓莫。” “我知道。”他笑了笑。 “那你凭什么将李姐遣走?” “你听到我开口赶人?” “没有。”芷婈悻悻然地低下头。 “那就对了。”他转身将餐盘端到她面前,一反刚刚的嬉皮笑脸,语气强硬 地说:“你是要自己吃,还是让我喂你?” “你……”芷婈气怒地抬起头看着他,却被他霸气的眼神给震慑住,只得将 餐盘接了过来。“我自己吃。” 芷婈沉默地吃着早餐,霎时,屋内静寂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怎么不说话了?” “进食不宜说话,否则会影响消化,这道理你不知道吗?”芷婈讥嘲地冷哼。 “我只知道有人现在吃的不是早餐而是怒气,而且还把餐盘上的食物当成是 我,愤怒地咬着。”书楀微扬眉梢,笑着。 他怎么知道?芷婈的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被看穿心事的尴尬令她发窘。 书楀拉了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正视着她。“我们不能和平相处吗?” “不需要。”芷婈的态度依旧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书楀浓眉微微一蹙。“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芷婈是他第一个费了这么多 心思,却没有匍匐在他西装裤下的女人,这挑起了他的兴趣。 芷婈抬起头看着他,随即又摇了摇头。 他问错了,她不是讨厌他,而是讨厌除了养父沈天浩之外的所有男人。 “难道不能试着接纳我?” “不需要。”芷婈没好气地说。 真是令人感到挫折的答案,书楀心中哀然一叹。“看来我很失败,亲自送上 门了,还被人给一脚踹了出来。” 第一次看到他自怨自艾的表情,芷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书楀诧异地看着她,“你笑了。”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句话用在芷 婈身上,真的一点也不为过。 “我又不是木头人,为什么不会笑?”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你笑起来很美,应该多笑的。”他称赞地说。 这一笑,芷婈的好心情又恢复了,两人的关系也因此往前迈进了一小步。 从那天开始,芷婈似乎渐渐淡忘了他之前对她的侵犯行为,心里也不再那么 排斥他了,刚开始是以简短的句子和他交谈,后来居然沉浸在他妙语如珠的幽默 下。 “明天我开始上班,你不用到我家了。”芷婈动了动已经消肿的脚踝,嫣然 巧笑,似乎对能够摆脱拘限而感到开心。 他失笑地摇着头,脸上有股受伤的表情。“过河拆桥喔,这是很不好的行为。” “我没有。”她秀眉紧蹙地摇头否认。“我只是觉得你不需要这么做,毕竟 那天撞了你我也有错,何况你已经陪我好些天了。” “如果我说,我喜欢这么做呢?”他挑高浓眉半打趣,半认真地说。 她有些狼狈地羞红了脸。“别开玩笑了。” “我像在开玩笑?”他脸上浮现出受伤的表情。 不管他的目的何在,芷婈知道自己的心魔未除之前,绝不会轻易接受任何人 的感情,更遑论是有肌肤之亲。 “我……”她一脸为难,不知怎么拒绝他。 书楀神情慵懒地耸肩,打断她的话。“做个朋友有这么困难?” 闻言,芷婈如释重负,开心地笑眯了眼,大方地伸出手。“嗯,我答应你, 不过就只能是朋友喔。” 他真被她给打败了。“你还更懂得伤人的心。”书楀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握住 她的柔荑。 “那我能去接你上下班吗?”他提议着。 朋友不是有时间才见个面、吃顿饭或喝个咖啡吗?他为什么要来接她上下班? 她又不是没有车。 芷婈侧着头想了想,随即摇摇头,拒绝他的好意。“我自己有车,何况我下 班时间不一定。” “我晚上找你一起吃饭。”他顿了一下再次提议道。 “李姐会准备。”芷婈一口回绝他的提议。 她居然又拒绝他了。书楀气得差点当场发飙,可是看她一脸无辜,只得将满 腔的怒火给敛下。 “你不是答应当我的朋友?” 芷婈不疑有它地点点头。“没错。”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吗? 他忍着即将爆发的愠怒。“那你为什么拒绝我?”他不禁要怀疑她是不是感 情白痴,要不就是从没谈过感情。 “没有啊!”她否认着。“朋友不是有空才聚聚的吗?再说你已经陪我好几 天了,我总得让你休息喘口气。” 他坏坏地诱拐着。“谁告诉你朋友是有空才聚聚的?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 还是因为怕伤了我的心才这么说?” 经他这几日的观察,他发觉芷婈不仅善良、纯真,而且没有大小姐睥气,所 以他笃定她一定会落入他的陷阱里。 “没有,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心思单纯的芷婈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已经 落入他的陷阱,还焦急地解释着。 “没有半点委屈?” “没有。”她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只差没有对天发誓以表明心志。 “那就对了。”猎物入袋,书楀不禁开怀大笑。“是你自己答应要当我女朋 友的,我可没有勉强你喔。” 闻言,她的头皮整个发麻,犹如万蚁肆虐。 “女朋友?”他这个解释未免太牵强了吧?她只是笞应和他做个普通朋友, 怎么一到他嘴里全变了质? “你想反悔还是食言?”书楀眯着眼打量她。 “不是说好只是普通朋友吗?”芷婈幽怨的眼神怔怔地看着他。 “我有说到普通朋友这几个字?” “没有。”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眶中浮起氤氲之气。 “这就对了。”书楀不等她再作任何解释,阖上手中的书本站了起来,径自 说道:“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上班。” 离去前他还不忘欺身上前,在她耳朵边柔声警告道:“不要妄想摆脱我,否 则我会到你公司抓人喔。” 唉!天可怜见,不是他爱逗着她玩,实在是她长得一副娇柔纤巧的模样,简 直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的小红帽,而他当然也就不介意扮演大野狼来逗逗她 。 芷婈根本不记得莫书楀是何时回去的,她的脑子里一片浑沌,直到展如意端 来宵夜,她才知道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芷婈,这是李姐刚烘好的蛋糕,赶快趁热吃一块。”展如意将蛋糕放到芷 婈身旁的小桌上,见她没有回话,关心地趋前拍拍她的肩膀。“想什么?想的人 都傻了。” “蚂咪。”芷婈再也忍不住地转身抱着展如意的腰哭了起来。 “怎么啦?”她这么一哭,展如意顿时也慌了手脚。“是不是书楀欺负你了?” 想起那天晚上,莫书楀突然抱着芷婈回家,沈天浩和她当场都愣住了,夫妻 俩就这么傻呼呼地看着他,直到他将芷婈抱回房,才猛然从诧异中惊醒。 当然,令他们讶异的并不是芷婈怎么会和莫书楀这位商场大亨认识,而是芷 婈居然肯让男人抱在怀里,这简直险些吓掉了他们的眼珠子。 因为芷婈自从六岁那年不愉快的经验之后,她对成年男子就存有戒心,不用 说是要她交男朋友了,就是在公事上或在路上有男人找她搭讪,她都是避之唯恐 不及,要真躲不过了,她也会刻意保持一段距离。 所以看见书楀送她回家,他们两人就自作主张地认定了他,认为只有他才能 够担起照顾芷婈一辈子的重责大任。 当然啦,莫书楀的身世背景和他在商场上的优异表现,也是让他得以轻松通 过这道门槛的关键之一。 “不是的。”芷婈大略地将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听她这么一说,展如意更是高兴的眉开眼笑。“这很好啊,女儿长大了,是 该找个体贴的好男人嫁了。” “妈咪!”芷婈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场吓得脸色发青,手脚发软。“我不 要交男朋友,我一辈子都不要嫁人。” “傻孩子。”展如意抹干她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抚着:“你已经长大了,怎 么可以说不嫁人呢?何况我跟你爹地都认为书楀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人,还想劝 你好好把握呢。” 芷婈情绪激动地猛摇着头。“不!我不要。” 展如意知道芷婈又想起小时候不愉快的经验,立刻放弃劝她的言辞,不断地 哄着她:“不哭了,你不喜欢他,就不要喜欢,大不了爹地和妈咪养你一辈子。” 她的言辞似乎还是无法安抚芷婈恐惧的心,她指着胸口忐忑不安地说:“可 是他明天会来接我去上班,还要我陪他一起吃晚餐。”她将莫书楀离去前说的话, 一字不漏地说给展如意听,当然还包括他怎么恐吓她,还有怎么用话拐她的事。 经她这么一说,展如意知道芷婈只是将他当成普通朋友,她对男人还是无法 放下戒心,更不用说是敞开心胸去迎接男女之情了。 “就上下班、吃吃饭,不是跟他这几天来家里看你、陪你一样,你别想太多 了。” “家里有妈咪和李姐在,有时候爹地也会在,我一喊你们就会过来,可是在 外面……”芷婈为难地扯着被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句话用在芷婈身上还真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展 如意暗暗叹息着。 “你放心,蚂咪怎么看,书楀都不像是个轻浮的男孩子。” “谁说的,他那天就在车上……”芷婈话说到一半,突然噤了口。 “在车上怎样呀?”展如意笑着,她大概也猜得出是怎么样的情形,不过她 要芷婈自己说出来,或许这将会成为解除她心魔的第一步。 “他……他在车上亲了我。”说到最后,芷姨还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个吻令你很不舒服?”她从芷婈恐惧的表情感受出她的惶恐、不安,不 过她希望她能走出那片阴霾。 “不是的,只是他吻我的时候,我就好像看到那个坏人。”芷婈惊魂未定地 紧抓着展如意,害怕地说:“妈咪。” 展如意感同身受,心被狠狠揪起,“别怕。”她拍拍她的肩耪,深深地叹了 口气。“这样吧,我让你爹地放你几天假,妈咪陪你出国散散心。” 芷婈看了展如意好一会儿,咬着唇,黯然地摇摇头。“不行,妈咪走了,你 班上那些小朋友怎么办?” 她知道展如意喜欢教书,纵使嫁了个有钱人,也依旧执着教鞭,她怎能让她 为难。 “那么让李姐陪你去?”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展如意退而求其次地说。 “不用了。”芷婈还是摇摇头,为了不让妈咪为难,她硬是绽放一抹笑容, 说道:“妈咪不是说,就上下班、吃吃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孩子!” 对她一脸视死如归的勇敢表现,展如意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看来她得和老公好好地商量商量,或许适时地给予一点压力和催化剂,会有 助于芷婈尽快走出过去的梦魇。 就这么决定了,反正距离学校放假也没多久,她得趁学校放假期间多多制造 他们两人相处的机会,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这或许是步险棋,不过不失为一个 很好的计策。展如意高兴地想着,心中暗暗思忖着该怎么走下一步棋。 书楀离开沈家后,就直奔朱文祥的家中,他根本不理会女佣在背后的叫唤声, 就直接闯进朱文祥的卧室。 床上原本纠缠的两条人影,因为书楀大力的开门声,就像电视画面被定了格 般,蓦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接着两人以慢动作重播似的将脸转向他,这不看还 好,一看,被朱文祥压在身下的女人立刻以高八度的声音尖喊着。 “啊——” 书楀没有为自己的唐突辩解,只是微微蹙起眉心,冷讽道:“声音真难听。” 朱文祥赶忙抓来被闲置一旁的薄被,将身下女人妖冶的身材给遮住,自己倒 是赤裸着身子,不以为意地面对着书楀穿着裤子,懊恼地说:“看来我下次得装 铁门才行。” “那是下次的事情。”书楀冷眼看了一下紧裹住棉被的女人,“她这样不怕 被闷死?” 还真幽默!朱文祥被他逗的哭笑不得,索性将他推出房外。“我们到书房谈。” 虽然床上那女人只是他用来打发时间的玩物,不过要将她分与朋友共赏,他 自认心胸还不够宽大。 一到书房,书楀立刻发难。 “她没有你口中说的那么厉害。”他径自走到朱文祥放置名酒的柜子,挑了 瓶上好的威士忌,边为自己倒酒,边说道。 “你见过她了?”他知道书楀处事精明果决,可是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在男女情事上不只稍嫌稚嫩,简直就像个小学 生。”书楀一想起那天在车上吻芷婈的情形,他的头就隐隐作疼。 朱文祥想了一下那天在会场的情形,因为自尊心和能力的受损,他和她只是 淡淡的寒暄几句,不过从她应对的情况看来,怎么都不像书楀说的稚嫩如斯。 “是吗?你有没有找错对象?”朱文祥以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难不成你质疑我的能耐?”他从公事包中拿出芷婈的资料,丢到他面前的 长桌上。 朱文祥看着封套上的署名念道:“俊威科技企划部经理方芷婈,没有错呀。” 接着,他抽出里面的资料和一张相片端详了好一会儿后,赞赏着:“就是她,不 过本人比相片漂亮多了。” 看着朱文祥色眯眯的眼眸,书楀忍不住调侃道:“文祥,女人少玩一点,我 看你荒唐的日子过得太久,工作能力已大不如前。如果说连那么青嫩稚涩的女人 你都赢不了,以后怎么跟人家抢CASE?” “啥!少损我了。我自己的能力我哪会不知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烂。”朱文 祥对书楀对他的批评,一点也不苟同。 书楀嗤笑一声,转移话题说:“你知道我这几天晚上都陪着谁吗?” “谁?”朱文祥怀疑地看着他。“该不会是陪她吧?” “没错。”他点点头。“就是她。” “怎样?滋味如何?”一想起书楀的风流倜傥,朱文祥忍不住好奇地追问。 书楀挑高一眉,冷哼一声。“你把她当什么?烤乳猪还是牛排大餐?” “呃……只是打个比方。”书楀哪时候变得这么严谨了,他怎么不知道? “还没,不过也快了。”想起刚刚离开时,芷婈那傻愣愣的模样,他就觉得 好玩,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朱文祥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喔!笑得很暧昧喔。”他才不相信他的说辞咧。 “暧昧?哈哈!”书楀笑得更狂妄了。“你相信吗?一个连接吻都不会的女 人,你想暧昧,还真得下番工夫呢。” “不会接吻?”朱文祥讶异地惊声大叫。“你没说错吧?” 天啊!书楀该不会是在说别人吧?像方芷婈那么漂亮的女人会没人追、没接 过吻?打死他都不相信。 书楀略微蹙了蹙眉,愠怒地瞅着他。“你质疑我说的话?” 好犀利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似的。 “不敢。”朱文祥头皮一阵发麻,赶忙地说。 敛起厉光,书楀挑眉大笑。“那女人引起我的兴趣了。” “是吗?那记得告诉我结果。”文祥不知死活地央求着,深恐错过了这场有 趣的戏码。 “看样子她也引起你的好奇心了。” 文祥想也不想地立刻挡了回去。“噢!敬谢不敏。”找一个能力比他强的女 人,只会突显出自己的懦弱无能,他没这个兴趣。 “那么帮我把那份计划书拿到手,我倒要看看她的实力有多惊人。”书楀跷 着二郎腿,悠闲地啜饮着手中的美酒佳酿。 “不会吧?你要我堂堂一个大公司的负责人去当梁上君子?”文祥当场跳了 起来,差点打翻了手中的酒杯,“脸惨绿。”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待好朋友吧? “ “那是你的事。”书楀对他的哀嚎视若无睹,一点也不怜悯。 “换个方式行不行?”朱文祥哀求着。 “哪时候变得这么 唆?”他最讨厌跟人讨价还价了,嫌恶地斜睨了他一眼, 书楀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三天后送到我公司,否则我公司的CASE如果换 人承包,那你可怨不得我。” “你……”朱文祥没被书楀的话给吓死,倒差点被刚入喉的酒给呛死,整个 人猛咳了起来。 书楀冷然地看着他,仿佛事不关己地说:“有需要这么激动?” “别吓人好不好?”朱文祥将睑上的汗水拂去,情绪激动地大声嚷嚷:“你 存心害死我也不是用这种害法。” 书楀一脸嘲讽地挑眉一笑。“那么请问朱大老板,你喜欢哪种死法?”他玩 世不恭的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朱文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暗叹自己交友不慎。 “好了,我等你的消息。”书楀收起嘲弄的眼神推开门,将身后的尖锐哀嚎 声关在门后。 芷婈从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么烦,烦得令她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接连两天的上下班接送,让她成为公司里众人的谈论对象,这感觉令她很不 舒服,尤其冉芸更是一有空就往她的办公室钻,大有不将她的秘密全挖出来就不 肯罢休的打算。 “他又来了。”冉芸也不管她今天穿着短窄裙,毫不文雅地跳上了她的办公 桌,两只脚前后摆动着,无视于透明的玻璃墙外正有一群男同事涎着口水,猛盯 着她白皙的大腿看。 芷婈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反倒是先关心起她会不会曝光。“快下来,都被看 光了。”芷婈推了推她,见她不为所动,索性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帮她盖住,以免 她春光外泄。 “谁理他们呀!看得到又吃不着。”冉芸落落大方地笑了起来,暧昧地在她 耳边说:“再说,我就是要他们心痒痒的,看了就好玩。” “小心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芷婈没好气地数落着。 “放心吧,他们对你的兴趣远比对我还浓。”冉芸把外头那群男人的心声说 了出来。 芷婈不置可否地呶呶嘴,“没兴趣。” “那……那个人呢?”冉芸指着正缓缓走进企划部的莫书楀问道。 芷婈这才看到莫书楀的存在,她蹙起眉心,看着正忙得不亦乐乎的他。 她冷哼一声:“一块牛皮糖。” 下班时间还没到,他竟然毫无通知的就来到企划部,还一副不引起骚动就绝 不罢休的模样。 冉芸笑了起来。 牛皮糖!?这个比喻可有趣了。堂堂巨龙企业的总裁被她比喻成牛皮糖,这 恐怕会成为今年最劲爆的话题。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她扬了扬眉尾。 “男人。”芷婈答得简单明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是个男的。”冉芸差点被芷婈的回答给气死,每次只 要一谈到男人,她总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我是问你知不知道他的来历?” “来历?”芷婈想也没想地就立刻说:“你非得提醒我那天的馍事不成?” “算了,他进来了,改天再谈。”冉芸从桌上跳了下来,动作粗鲁地将往上 卷起的短窄裙拉好。 冉芸打开门,正好与要进来的莫书楀擦身而过,好意地警告着:“小心点, 她生气了。” 书楀的视线从冉芸的头顶越过,看了一眼正假装忙碌的芷婈,笑着低声回答: “没关系,只消一会儿工夫,我就能让她怒气全消。” “那就看你是否真能让冰山美人幻化成热情如火的仙子 !”冉芸话中有话 地说着,然后耸耸肩走了出去,在关上门前不忘帮他们将帘子拉上,留给他们一 个隐密的空间。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