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果然是她! 一双阴鸷的黑眸依旧紧锁着已经遮蔽的窗户,对於屋内不断传出的娇喘吟哦, 他脸上的笑容冷冽如霜。 哼!原来南宫家的女人都是如此下贱,最擅长的功夫就是勾引男人。 当年,风岳擎惊艳於木香莲,谁知她竟然嫁给了他的挚交好友南宫濋,为此 他终身不娶,最後还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藏宝图,送给了她的女儿南宫宛儿,无视 於他这个跟在他身旁,为他做牛做马、舍身卖命的义子,这股怨气他说什么也无 法咽下。 现在,他要取回原本就该属於他的东西,而南宫濋、风岳擎、南宫宛儿…… 所有相关的人,一个个都该死。 「主人。」被花生弹中而倒在地上的王尧,哀声呼唤着。「请救救小的。」 男子对他的乞求听若未闻,迳自纵身越过墙围,扬长而去。 就在他离去不久,树後面走出一对男女,男的俊逸,女的娇俏。 没错,那两个人就是北国新皇宋寒尘和水星子——水灵儿。 水灵儿在得知二哥火星子——炽焰来到北国,说什么也要夫君宋寒尘陪她出 来找他。 「尘,那个人好像要对二哥不利。」水灵儿担忧地看着那名男子的背影,一 双蛾眉皱成一团。 宋寒尘摇摇头,安抚地顺了顺妻子乌黑光亮的发丝。 「你放心,他伤不了炽烙的。你难道忘了,你们是什么身分?苍穹之下,凡 人怎能与仙争,那岂不是以卵击石?他该担心的是,怎么收伏他房内那个小姑娘。」 「她?」水灵儿疑惑地看着他。「她不都已经是二哥的人了吗?还担心个什 么?难不成那个人要抓了她,让二哥找不到人?」 她的话让宋寒尘忍俊不住地大笑起来。他的灵儿就是这么单纯可爱,难怪自 己会这么死心塌地的只爱她一个。 「你笑什么嘛!?」水灵儿不依的噘高了小嘴。 「灵儿,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爱的。」宋寒尘将她搂入怀里,宠溺的搓 揉着她肩膀。 水灵儿蹙起眉心,不高兴的气嘟着腮帮子,一副要冲进去找人吵架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姑娘欺骗二哥?」 宋寒尘赶紧抓住她,这要是让她冲进去打断了炽焰的好事,只怕他不砍了他 们才怪。 「那个女孩有心结,凡人的自卑心让她以为自己配不上他。」他解释着。 「喔——」一声长吟,水灵儿是有听没有懂,二哥长得这么帅,法力又是他 们五人之中足以和大哥相抗衡的,对她又这么好,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想不想帮他?」突然一个主意晃过宋寒尘脑子。 「好呀!好呀!」过去在天界二哥那么疼她,他现在有困难,她焉有袖手旁 观的道理。 「你二哥可有弱点?」他问。 水灵儿思索着,突然想起在天界时,木婉清曾拿二哥试仙丹,原本是一个解 酒的药丹,吃到炽焰身体内竟成了醉仙丹,让他法力尽失,病撅撅的就像个痨夫。 「有了,二哥怕木姊姊提炼的仙丹。」终於想出来了,这让水灵儿笑得好开 心。 「拿得到?」有弱点,一切就好办多了。 「嗯,我身上就有。」水灵儿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瓶子,将里面的药 丸全倒在掌心中,仔细的从里面挑出一颗如芝麻般大小的黑色丸子。「就是这个。」 「啊!」寒尘蹙起眉,一颗心如坠无底深渊。 想起灵儿以前常常从白玉瓶里掏出药丸喂进他嘴里,现在想来就恐怖,原来 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木婉清的试药人,看来下次灵儿要拿东西塞进他嘴巴之 前,得先看清楚,小心为上。 「福婶,你别这么客气,宛儿只不过是个丫鬟,总不能什么也不做,闲闲的 等着吃饭呀。」宛儿看着被福婶抢过去的衣篮子,委屈地垮着一张脸。 「谁说你是丫鬟来着,小心这话被少爷听到了,少不了你明天又要下不了床。」 福婶戏糗着,慈祥的脸庞却写满了「乐观其成」四个字。 福婶不说还好,这一说,宛儿双颊立刻覆满红晕,恨不得有个地洞能躲进去。 「啊!原来你们都知道呀!」天呀!她不用见人了。 「这有什么好羞的,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福婶安抚地拍拍她肩膀。 「倒是有了你,我和老头子也省得操心了。」 福婶脸上洋溢的慈母光辉,安慰她的模样就像娘亲安慰她一样,让她霎时心 头一阵酸意,泪水就涌上了眼眶。 「唉呀呀,怎么动不动就哭了呢?」 这小娃子就是心眼太小,老是往死胡同里钻,难怪会把少爷气得顶上冒烟: 可是话说回来,她的心又很善良,体贴细腻的让人忍不住想多疼爱她一点。 「福婶,你好像我娘喔。」眼眶中滚动的泪水,潸潸落下,她哽咽着声音, 抽噎着说:「福婶,我好想我娘喔,她现在怎样我都不知道,我爹走了,我又没 我娘的消息,一个人好孤单。」 「别哭、别哭。你有少爷,有我们大家,谁说你孤单来着?」 「福婶,在没有人的地方,我可不可以喊你一声娘?」她收起泪水,眼眸中 闪烁着希冀的眼神。 「傻孩子,当然可以。你瞧瞧,我今天是走了什么好运道,平白多了个如此 贴心又乖巧的女儿,上天真是恩宠我呀!」福婶乐得将她搂在怀中,笑得眼角都 泛出泪光。 「娘。」宛儿撒娇地偎在她怀里,汲取那份久违了的母爱。 结束了感人的场面後,福婶不忘叮咛着。「这些洗衣、打扫的工作,有新请 的下人会来做,你就给我乖乖的待在少爷身边,免得有人趁虚而入。」 自从住进了新家,炽焰为了体恤福婶和福伯的辛劳,特地请了好几个丫鬟和 长工来处理家中琐事,现在他们两人只要盯着下人们,其余的根本不用他们动手。 「可是少爷现在又不在家。」宛儿耸耸肩。 在人前宛儿依旧称呼炽焰为少爷,纵使炽焰一再的纠正,还是无法让她改口, 最後他索性不管了。 「那就去散散步呀,我可要去盯着那几个丫鬟,免得一来就学会偷懒。」她 提议着。 福婶离去後,宛儿接受她的建议决定四处走走,看看花、抓抓蝶。 「南宫姑娘真是好兴致。」 就在她玩得正开心的时候,蓦然有一个声音从侧边的小径传了过来。 「谁?」宛儿惊慌地向四处张望着。 「南宫宛儿,好久不见。」风云棠从小路尽头缓缓的走了出来,眼神中充满 了轻蔑与杀意。 他身上的杀气她感受到了,一股恐惧与不安袭上了心头,宛儿的呼吸变得急 促。「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谁?哈哈……」风云棠眼神犀利的盯着她,「你不知道我是谁?显然 不是他们将你保护的太好了,就是那个东西就藏在你身上。」 「什……什么东西?」宛儿已经大略知道他所说的东西是什么了,不过她仍 矢口否认。 「你会不知道?」他阴沉地冷笑着。 「你到底是谁?又想从我这儿拿走什么?」她抬起一张惊慌恐惧的美颜,生 气的叫喊着。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取回原本该属於我的东西。」风云棠语气 霸道、无情。 「你的东西?」宛儿的语气已经不似刚刚来的坚定。 如果她背後所纹的藏宝图是他的目标,而他又那么笃定他所要的东西在她身 上,那么他一定和义父风岳擎有关系,难道他是…… 宛儿脸色刷的一阵惨白。 「你是义父所收的义子,风云棠!?」她的声音充满冷颤。 「看来你并不笨嘛!」风云棠走上前去,俯视着她惨白的脸庞。 虽然害怕,可是宛儿仍然想从他口中证实,那个疼爱她的义父是不是惨遭他 的毒手才死去的? 「义父是不是你杀的?」她的声音暗藏怒意,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你显然比外头那些人聪明多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过,通常太聪 明的人,是不可能长命的。」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她的眼神中写满了恨意。「为什么?他是扶养你长大、教你武功的义父啊!」 「你还不明白吗?」他扯了扯嘴,脸上布满怨恨。「在他心目中,你才是他 的女儿,我只不过是个傀儡。」 阴森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她颤着唇,此时心中像刮着十二月大雪冷飕飕 的,让她直打哆嗦。 她眼神中闪过一抹哀愁,接着厉声反驳道:「不!你错了。义父他不是这种 人,是你自己忘恩负义,不许你污蠛他的人格。」 「罢了,随你怎么说都可以,最重要的是,把那张羊皮卷交出来。」 他冷笑,眼眸倏地蒙上一层冰霜,脸色阴沉无比的说:「如果你不想让这儿 的主人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牵连,如果你不想他因你而断送性命,那么就乖乖的把 那份藏宝图交出来,否则……」 宛儿心一惊,整个人向後跌坐在地上,黑眸中充满恐惧。「不!他什么都不 知道,他是无辜的,你不能伤害他。」 虽然和炽焰有了亲密关系,可是宛儿并不清楚炽焰的身分和来历,只是看他 温文尔雅的模样,直觉就认为炽焰是文弱书生,根本不谙武功,心中暗暗着急, 他怎敌得过眼前这恶人。 「哈哈……」风云棠狂肆地大笑着。「别跟我说这些,他的性命操控在你手 上,他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与我无关。」 「你是个恶魔!」她怒骂着。 「逞口舌之快对你没啥好处。」他挑起浓眉,冷声狂笑着。「明儿的这个时 候,我在这儿等你,如果你没办法将东西拿来,那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一说完,他就像苍鹰般飞掠过墙围,转眼间已经消失了踪影。 「不……不……」原本就害怕不已的宛儿,在看到他矫健的身影後,心中的 恐惧开始不断地扩散,整个人如置身冰冷极地。 宛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的,她飘离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讯息,那就是 ——如果她不把那张藏宝图交出来,风云棠就要对炽焰不利。 不!撇开她和炽焰的亲密关系不说,炽焰还是她的恩人,她岂能将恩人推进 死亡深渊。 不!她做不到,她做不到。 不知为什么,她脑子里只要闪过炽焰受到伤害的画面,她的心就揪痛不已。 关上房门,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宛儿缓缓地解下衣服上的盘 扣,瞬间衣服已无声无息地半垂在她腰际。 紧抿着双唇,宛儿回头对着自己的背脊努力张望着,探了老半天,她就是看 不到背後那幅仕女图,更遑论说是要看清楚她裙摆上的图案。 罢了,看不清楚就随便割,等全部割下来後再把它拼凑起来好了。幽幽一声 叹息,宛儿从抽屉中取出一把刀剪,摸索着往自己的後背就刺了下去。 鲜血进出时伴随而来的剧疼,令她紧咬的贝齿深陷在唇瓣中,额头更因疼痛 冒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不停滴落。 正当她要划开第二刀时,适巧被刚进门的炽焰给撞见,一声暴然厉喝,他冲 上前去,挥掉了宛儿手中的利剪。 「你这是干什么?」眼前所见就是宛儿正举剪打算自裁,骤然而起的恐惧吓 得一向稳重的炽焰都慌了手脚。 陡然窜起的声音,让宛儿紧绷的情绪整个松懈下来,纤细的身子也整个从椅 子上跌落,炽焰眼明手快地接住她,并封住她身上的几处大穴,以免她失血过多。 「我……」未语泪先流,紧抿着双唇的宛儿窸窸窣窣地啜泣着,她哭得肝肠 寸断,哭得泪眼婆娑。 唉!他就是受不了她哭泣的模样,这简直比拿刀剜剐着他的心还令他难受。 「好了、好了,别哭了。」炽焰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安抚着。 但,当他目光落在她背上的伤口时,心中的愤怒又随即爆发了出来。 「告诉我,为什么拿剪子伤害自己?」他寒着声问。 「我……」她紧锁着眉尖,犹豫着要不要将实情说出来。「我想把背上的图 案割下来。」声音细弱如蚊蚋几不可闻。 「大声一点。」炽焰这次真的生气了,刚刚若不是他的心脏够强壮,可能经 她这么一吓,就给吓得停止跳动了。 搂住他的腰,将脸儿埋在他怀里,宛儿不知所措的连手心都冒出汗来,唇瓣 更是委屈的紧抿成一线。 「算了,待会儿再说。」炽焰懊恼地叹道。 一切还是等帮她包紮好伤口,治疗完了之後再跟她算。 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铺上,轻柔小心的模样,就好像 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 炽焰帮她清理着伤口,看到白皙无瑕的肌肤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心中 的怒气就像火山濒临爆发前,冒着熊熊的怒焰。 「焰。」趴在床铺上,宛儿转过身看着他,看到炽焰凝滞的脸庞,如大雨来 临前的天色,她的神情更加不安。 她眨动黑眸,一脸无辜地咬着下唇,全然不知自己这怯生生的模样,看起来 更显得楚楚可怜。 喂给她一颗木婉清精心提炼的药丹後,炽焰随即别过头不看她,免的自己一 时失控的捏住她的脖子。 「我在生气。」 废话,他不说宛儿也知道他在生气,而且还是很大的怒气。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生气归生气,炽焰还是轻柔的帮她把衣服拉 上,生恐一个不小心扯痛了她的伤口。 「我没有自杀。」她困难地吞着口水,心中忐忑不安。 「是吗?」他冷哼着。「给我一个好理由。」 不是自裁,当然就是与她背上的图案有关,这用肚脐想也想的出来。 许久,她才怯生生的抬起头。「因为我要上面的图案。」 「不是你要吧!?」他撇了撇嘴角。 若不是今儿早上水灵儿和宋寒尘来找他,他还不清楚这个已经偷了他心的小 女人,背後藏有这么一个重大的秘密。 闻言,她的心漏跳了半拍,脸色更加苍白。 「那个仕女图大有来历是不是?」一股不舍之情紧扣着他的心,他放柔了眸 光,望着她毫无血色脸庞,长叹了口气。「每个人心中都藏有秘密,我不会强迫 你说出来,不过若这个秘密攸关你性命安危,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宛儿惊讶的瞠大双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我是怕你知道了,会担心。」她艰涩地开口。 「喔?」他一双虎眼目光炯炯地瞪着她,唇角悻悻然地勾起,冷嗤一声。「 那你认为,你现在这样子我就不担心罗?」 「焰。」她皱眉。 他可以不了解她的心意,但她不希望他因此而误解她。 凝滞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僵持着,宛儿好为难,她好怕炽焰受到波及,才会为 此迟迟不敢吐露实情。 「尘,二哥怎么进去那么久?」已经在大厅上等候多时的水灵儿,不耐烦地 噘高着嘴,低声抗议。「乌龟走路、蜗牛赛跑也早就跑到终点了。」 宋寒尘笑了笑,拿了块水灵儿爱吃的芙蓉糕,喂进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打 趣的问:「灵儿,你想想看,通常一对恋人单独在房内待那么久,会做哪些事?」 「没有别人?」水灵儿圆溜溜的眸子慧黠地转呀转的。 「没有。」他摇摇头。 水灵儿越想粉嫩的双颊越是绯红,她羞涩地抿着唇瓣,脸上的笑容十分暧昧。 寒尘当然知道水灵儿想到哪里去了,他不反驳,也不打算纠正她。 「想到了吗?」 水灵儿的头垂得更低了,她扭捏地抗议着。「这种羞死人的画面,人家说不 出口。」 「哈哈……」宋寒尘见她娇羞妩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炽焰传唤了下人前来告诉他们,说宛儿受伤了。 「啊!严不严重呀?」水灵儿紧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抓着丫鬟的手焦急 地喳呼着。「快,快,快带我们去看看。」 在丫鬟的带领下,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主卧房走去,压根儿已经忘了刚刚暧 昧的话题。 来到房门口,水灵不等丫鬟通报,就迫不及待地将脑袋瓜探了进去,那双贼 不溜丢的眼珠子四处瞟瞄着。 「灵儿,进来。」炽焰没好气的唤着。 水灵儿咧开了嘴,送给他们一个超大的微笑,然後朝着宛儿走了过去,热络 地对她伸出手。 「嗨!你好,我是水灵。」 宛儿怯生生地伸出手。「南宫宛儿。」 「我知道。」水灵走到炽焰身边,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让让位置。 他蹙起眉心,朝宋寒尘看了过去,宋寒尘一脸无奈地耸耸肩,回给他一个莫 可奈何的表情。 「你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水灵面露担忧。 宛儿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炽焰,谁知刚好迎上他的眼神,她立刻心虚地 垂下脸,没有回答水灵的关心。 察觉他们俩的异状,水灵蹙了蹙眉,不置可否的摇着头,她赶紧挡住宛儿的 视线,隔开两人暗潮汹涌的气氛。 「你放心,二哥虽然性子烈了点,可是他的心,也是我们几个兄妹中最仁慈 善良的。所以,他不是在生气,而是担心你。」她转过头朝炽焰笑了笑,一语道 出他此时的心情。 「可是……」宛儿不敢相信水灵的话,因为刚刚炽焰瞧她的眼神,分明就是 还在生她的气。 看宛儿惴惴不安的模样,水灵生气了,她朝夫婿宋寒尘撒娇地喊着。「尘, 你可不可以先把二哥带走,他害人家都不能好好的和我这未来的二嫂聊聊。」 啊!水灵对她的称呼让宛儿错愣了一下,正当她想开口纠正时,发现炽焰正 以严厉的眼神看着她,大有她如果敢说声不是的话,两人的梁子就会结的更深。 吓得她又立刻低垂着头,噤了声。 二嫂?嗯!他喜欢水灵对宛儿的这个称呼。炽焰在心中暗笑着。 水灵看着宛儿一直低垂着头,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轻浅的笑。 「二嫂。」 一声出奇不意的呼唤,伴随着一阵轻轻的推动,吓了宛儿好大一跳。 「啊!」她惊跳了起来,不小心拉扯到背後的伤口,一张俏脸又立刻垮了下 来。 水灵紧张的在她身上四处找寻着。「扯痛伤口啦?」天啊!如果把二哥的宝 贝伤了,她不死也会被剥层皮的。 「没事,没事。」拧着眉心,宛儿赶忙摇摇头。 想起她身上随身携带着木姊姊的仙丹,她执意要宛儿将伤口给她看。 「我要看。」 她为难地指着後背,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没关系,我看看就好。」 不懂得在仙界时,木姊姊的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现在既然有机会测 试一下它的功效,她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罗! 褪下衣服,水灵发觉宛儿背上缠着的白布正渗出丝丝嫣红,不过最令她惊艳 的是,她背上那幅纹的栩栩如生的仕女图。 「呀……」她惊艳地高声呼喊着。 宛儿以为她是因为她的背又流血了而惊呼,立刻紧张地摀着她的嘴,示意要 她别大声张扬。「嘘!我不痛了,你别喊,否则等会儿少爷回来了,他少不了又 要发顿脾气。」 少爷?所有的惊讶都比不上宛儿的那句称谓。 「你就是这么喊二哥的呀?天啊!难怪你会惹的二哥不高兴。」她哇哇大叫 着。 唉!她真不知道该数落她笨呢?还是该说她憨直单纯?看来她真该帮帮二哥, 助他早日抱得美人归。 「不,不是的。我有时候也喊他焰。」她的小脸儿羞红得满面通红。 「喔。」水灵不予置评地应了声。 她在跟她谈话的时候,已经将木婉清给她的仙丹捏成细粉洒在她伤口上,当 药粉与人体肌肤接触的刹那,两边的皮肤竟然就自动地癒合起来。 哇!果然厉害,原来这药这么好用。水灵看的眼睛为之一亮。 「水灵,你在我伤口洒了什么药,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痛了?」伤口 经过水灵的处理後,感觉就像没事了似的。 「当然不痛,因为它已经完全好了啊。」她牵着宛儿的手覆在原先受了伤的 伤口上。 宛儿诧异的摸了又摸,就连一丝疤痕也摸不到,就好像从没受伤过似的。 「这是什么仙丹妙药?」她好奇的问。 「不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背上会受伤?」水灵拿乔地向她勒索着。 「是我自己伤的。」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