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言的接过她手中沉甸甸的书包,凌骥有些不悦的看着她娇小的身子,然后下 一秒就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你的书包怎么会那么重?今天导师布置了很多功课 吗?那些无关紧要的功课,不用那么认真做完的。你那么瘦,我担心你是不是受得 了?” 紧紧的靠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的汽油味,文漫蓉知道,凌骥一定是从加油 站刚刚打工回来。他还是那么忙,还是那么辛苦,还是不常在学校出现。除了要算 平均分的统考,其余时候,他依旧不会乖乖在学校出现。可是,每天放学,他却一 定会来接她,然后,他们两个人就会相拥着一起走完从学校到她家的那段路程。 即使每天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漫蓉都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可以这样被凌骥 霸道的抱着,她就满足的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可是,为什么每天只有这半个小时? 难道属于他们的幸福,只有这半个小时而已吗?到什么时候,她才可以一天到晚的 守在他的身边,才可以不要期待了一天,却只有等到这短短的半小时? “凌骥,累不累?书包我自己拿吧!”文漫蓉心疼的看着已经一脸倦容的凌骥, 不舍的开口道,“其实也不是很重,我可以自己拿的。倒是你,看起来好辛苦,好 累的样子。” “我没事。我一个男人哪里会那么娇弱?”凌骥搂着她,一起和走出了他们的 教室,然后走上了那条他已经走了整整三周的路,重复着每天他最期待的事情。那 就是和她相携着在一起,有时候,即使无言的搂着她,他都觉得很满足了。 他不累。他也不能累。因为他要努力的打工,赚钱,然后才能给漫蓉一个安定 舒适的生活,只有这样,将来他开口向漫蓉父母要她的时候,才能让她父母接受他。 他一天工作十七个小时,还要腾出这么半个小时给漫蓉,他想她,每一分钟都那么 的想她。所以,就算他此刻已经累得连站都站不动了,他还是很用力的抱着她,不 容许自己浪费这短暂的半个小时,不容许自己回到工作时还有任何的遗憾。 “凌骥,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文漫蓉感动的紧紧抱着他,不断的向他诉 说着自己满满的爱意。她爱他,那么深,那么无可救药,那么不可自拔,爱到看不 到他心就会痛,爱到想到他就会开心,爱到已经看不到自己,心里,眼睛里全部, 全部都只有他了。 凌骥别无所求了,现在可以这么拥有她,可以听到她不断的说着爱他,他已经 别无所求了。所有的辛苦和努力都是值得的。只要有她这样每天不断的说着爱他, 他就有了无穷的力量,任何困难对他而言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变得渺小到几乎让他 忽略的地步了。只要有她在,够了,够了。 两人沉浸在彼此浓浓的爱意里,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一 脸冷峻表情的人。他在这里已经站了整整十分钟了,从很远的地方,他就看到了他 们,一直到现在,他们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可是他们两个竟然还能那么亲密的依 偎在一起,那么旁若无人,那么不知廉耻。 凌骥率先发现了站在他们面前的人,他只是有些迟疑的收紧了手上了力道,并 且停下了脚步,将怀里的文漫蓉搂得更紧了一些。他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 人是谁,但是看得出来,这个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单单是从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就看得出来了。 然而,在听到怀里的漫蓉的声音之后,他彻底的傻了。接着,漫蓉是怎么被那 个人从他的怀里拉开的,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对方手中的那根棒球棍狠狠的敲 上了他的肩膀,肩膀上传来锥心的痛,他才回过神。可是,当他看到漫蓉裹着眼泪 的双眼时,又一次慌了神。 “爸,你怎么可以打人?”文漫蓉心急的跑到了凌骥的面前,心痛不已的扶起 跌倒在地的凌骥,“凌骥,痛不痛?有没有受伤?凌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 有没有怎么样?” 看到她的眼泪,凌骥知道,自己彻底的崩溃了。支撑着爬起来,顾不了自己肩 膀上的痛,顾不了自己此刻有多么的狼狈,他心急的将漫蓉搂进自己的怀里,并且 温柔的吻着她不断落下的泪水,心疼的说道,“别哭,漫蓉,别哭。我没事。不要 掉眼泪,好不好?看到你哭,我心痛的都快要死了。漫蓉,不要哭好不好?漫蓉… …” “放开我女儿!”文轩申气急败坏的朝着凌骥又是一棍子,“你有什么资格这 样对我的女儿?放手,听到没有?” “爸,爸爸,我不许你这么对他。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文漫蓉着急的抢下 文轩申手中棒球棍,“我爱他,我爱凌骥,我不许你这么对他。既然被你发现了也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和凌骥在一起,我永远都要和凌骥在一起。” “你说什么?”文轩申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为了这么一 个臭小子,敢顶撞他?她才几岁?她怎么可能看得清人心的险恶?现在的男人,哪 一个不是左拥右抱,对感情始乱终弃的?漫蓉还那么小,她怎么知道这个男人是不 是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她甚至还说什么永远?她了解的永远是多远? 看着漫蓉坚决的表情,凌骥突然充满了勇气。他挺直了身子,认真而严肃的站 在文轩申的面前,“伯父,我叫凌骥,我和漫蓉是真心相爱的。我希望,您可以给 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漫蓉,我发誓,我会让漫蓉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的。” “相爱?你们懂什么是爱情吗?照顾?你拿什么来照顾漫蓉?幸福?就凭你, 你觉得你能给漫蓉幸福吗?”文轩申不用去调查就可以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 连自己的生活都照顾不好,他怎么可能会照顾好漫蓉?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没有 钱,他们哪里有什么幸福可言? 虽然,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可是,他也万万不能把女儿交给这 么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的。如果他放任他们这样下去,将来受苦的,还是漫蓉。所 以,他要在事情还没有成定局之前,使出浑身解数,把漫蓉拉回他们的身边,绝对 不能让这个男人带坏他的女儿。 “爸,我很幸福。和凌骥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很幸福。而且,我们懂,对于爱 情,我们都懂。我知道,我们爱着对方,可以为了对方不顾一切,这就够了。爸, 请你给凌骥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你们这是一时头脑发热,根本就不是爱情。漫蓉,你现在所谓的幸福,是因 为你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离开了父母,你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幸福的了?你 们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漫蓉,跟我回家。” 一直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的小孩,她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有多复杂? 她以为,她现在这样就是幸福了?她根本就还没遇到挫折,没有遇到困难。等将来 他们为了金钱,为了理想,甚至只为了一个不同意见而吵架的时候,她就会知道, 父母现在的话是多么的正确了。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她岂不是已经伤痕累累了? 所以,他要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就率先的阻断他们这种不成熟的 爱情。因为,不管怎么样,爱情是永远无法代替面包来填饱肚子的。 “爸,你不要这么不讲理好不好?”漫蓉坚持站在凌骥的身边,紧紧的抓住凌 骥的手,“凌骥爱我,我也爱他。我们是不可能分开的。” “伯父,我只是要您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而已。难道,您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 愿意给我吗?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照顾漫蓉一辈子的,我会让她幸福的。” “我为什么要给你这样的机会?给你机会,让你证明你是怎么伤害我的女儿吗?” 文轩申坚决的走上前,硬生生的将漫蓉拉开,“我警告你,不许你再接近我的女儿, 从今以后,让我发现你还来骚扰我的女儿,我就报警抓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都 不会同意你和我女儿交往的。所以,你给我趁早死了这条心,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了。” “爸……”被文轩申拖着,漫蓉既伤心又痛苦,可是,偏偏她一点反抗的力气 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骥离她越来越远,“凌骥,凌骥,凌骥……” “漫蓉,漫蓉,漫蓉……”凌骥心急的追上去,可是才跑了两步,就发现自己 肩膀上的痛已经严重让他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听着漫蓉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却无力 的连追上去都做不到。“漫蓉,漫蓉,不要走,求你,别走,漫蓉……” 回应他的,是已经看不到人的马路,以及自己肩膀上不时传来的痛。前一秒, 漫蓉不是还在他的怀里吗?为什么,才一转眼,漫蓉就不见了?他的身体在痛,心 在痛,怎么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痛?漫蓉离开他了吗?他们的爱情,只维持了三个星 期吗?为什么会那么短暂,为什么会那么的匆忙? 那他现在空荡荡的心要怎么办?他该找什么来将它填满?爱情,随着漫蓉的离 开已经彻底消失了,那么接下去,他要怎么生活?当他将自己的所有统统给了漫蓉 之后,还怎么要回来?可是,漫蓉呢?漫蓉在哪里?为什么现在他的手中除了自己 痛不欲生的眼泪就一无所有了?他的漫蓉呢?漫蓉呢? 他一直都知道,漫蓉的家人不会接受他的。所以,他才会那么拼命,那么拼命 的打工赚钱,他才会不顾一切想要证明给漫蓉的家人看。让他们知道,他是有能力 照顾好漫蓉的。可是,她父亲竟然连机会都不给他,就那么直接的将他三振出局, 将他彻底打入了地狱? 他承认,他家很穷!穷到家里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不止如此,他还有一 个长年卧病不起的母亲需要他的照顾,所以,他的条件是万万不可能得到漫蓉家人 的认可的。他配不上漫蓉,也应了她父亲的一句话,他给不起漫蓉要的幸福。因为 他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难道是他爱错了吗?他不该那么自私的爱着漫蓉,不该以为自己可以给漫蓉幸 福,不该不自量力的想要拥有漫蓉。他不配,一点都不配。漫蓉那么完美,那么优 秀,那么可爱,哪里是他可以幸福拥有的?对他而言,不仅仅是漫蓉,任何人他都 不配拥有,他根本就不配拥有爱情。 可是,唇边似乎还留着漫蓉的甜美,手心似乎还残留漫蓉的娇小,就连眼睛里 都还保留着漫蓉那腻人的微笑,耳旁更是徘徊着漫蓉不断的爱语。他根本就已经将 漫蓉深深的植入了自己的生命,已经忘不掉,挥不掉,丢不掉,弃不掉,扔不掉, 舍不掉…… 再一次挣扎着爬起来,绝望的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最后看一眼漫蓉离开的方向, 凌骥突然抬头朝着天空大声的哭喊了起来,“漫蓉,我爱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 文轩申将女儿一把推进了家门,紧接着便狠狠的甩上了门,仿佛门外有什么洪 水猛兽一样,恨不得可以立刻将门外的一切和他们阻隔起来。那种坚决和果断,让 一直在家里焦急等待的韩心怡吓了一跳。可是,却在看到满脸眼泪的女儿后,又担 心不已的上前,一把将女儿搂在了胸前。 “小蓉,小蓉,告诉妈妈,怎么哭了?你爸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他不是来接你的吗?你们怎么会这样的?”韩心怡不安的一直轻拍漫蓉的背脊,想 要让漫蓉止住她那早已泛滥不已的眼泪。可是,她越是好言相劝,越是让漫蓉哭得 更凶。到最后,连她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慌了手脚。 “心怡,把她马上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这个家门半步。” 文轩申气急败坏的抓起桌子上的水,一股脑的全部喝了下去。他怎么都想不到,自 己向来乖巧的女儿,竟然也会学那些不良学生谈什么恋爱?一定是那个叫凌骥的教 坏漫蓉的。所以,他从现在开始,就不能让漫蓉出门,只有彻底断了他们的联系, 漫蓉才能收心,好好的读书。 “轩申,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把女儿关起来?她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这 个时候,你还和女儿吵什么啊?可千万别影响女儿的心情啊!”韩心怡心疼的搂着 漫蓉,“小蓉,不哭了,乖女儿,听妈的话,不哭了好不好?有什么委屈,和妈说, 我们不理你爸那个不讲道理的人。宝贝乖,告诉妈妈,到底怎么了?” “妈……”文漫蓉委屈的抱着母亲痛哭不已。她就那样被爸爸拖了回来,凌骥 一定担心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凌骥一定会胡思乱想,到时候,说不定就会出 什么事的吧?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刚刚爸爸那么狠狠的打了凌骥,他一定很痛,她 要怎么办才能让凌骥不要伤心呢? “心怡,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文轩申气愤的瞪着相拥的母女两个, “你的好女儿,竟然也学人家开始谈恋爱了。她才几岁?居然敢背着我们早恋?还 那么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爱情?她懂什么?她懂什么是爱情吗?如果不是我今天去接 她,你就等着那个混蛋把你女儿骗了吧!” “谁说我不懂?凌骥没有骗我,他也不是混蛋,我爱他,我爱凌骥,凌骥也爱 我。爸,你有什么权力阻止我们在一起?现在的社会崇尚恋爱自由,父母没有权力 干涉,你没有权力阻止我们交往。”文漫蓉倔强的抬起头,坚定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眼底只差没有喷出火来了。 “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你宝贝女儿对我说的话。我看,她早就不知道‘羞 耻’二字怎么写了,竟然那么直言不讳的说爱他?她是被那个混蛋迷昏了头了。心 怡,我说把她关起来,你听到了没有?我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出去见那个混蛋的。” 文轩申急切的走到漫蓉的面前,伸手抓起了她的胳膊,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她扔进了 她的房间,当着她的面,狠狠的关上了房门。 文漫蓉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痛,待到她心急火燎的从 地上爬起来,趔趄的跑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她父亲已经飞快的锁上了门。她心慌 不已的拍打着房门,大声的叫道,“爸,你不可以这么做。你不能把我关起来,你 开门啊!爸,开门啊!你不能把我锁起来,你不能把我锁起来。爸,爸,爸,爸… …” “心怡,我警告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放她出来,听到了没有?我倒不信 还治不了她了。她才几岁?居然学人家谈恋爱?走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的反省 反省。走了,心怡,听到了没有?走,走,走!”文轩申气得不轻,他至今都不能 相信,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居然会学坏。爱情哪里是她现在可以碰的东西? “轩申,你不会看错了吧?小蓉怎么会……” “你还敢替她说情?她那么不听话,都是被你宠坏了。走,不许你再给她说好 话!我亲眼看到那个混蛋勾着她的肩膀,还能有错?走,你给我走开。我说了不许 放她出来就是不许放她出来。”文轩申用力的将妻子推开,丝毫不给她说情的机会, 继而转头,对着已经被他锁上的房门,大声的吼道,“漫蓉,你给我好好想想清楚, 不做个了断,你就别想我会放你出来。” “爸,我求你,求求你。放我出去,你快放我出去。凌骥看不到我会担心的, 我求你,放我出去。凌骥会担心死的,爸,爸……” “你……”文轩申突然紧紧的抓住了妻子的胳膊,“你听到了?她到现在还想 着那个混蛋,你还说我是看错了?我告诉你,她如果再不知道悔改,我就关她一辈 子。我一辈子都不会让她和那个混蛋在一起的。你听到了没有?我到死都不会同意 的。” “轩申,你消消气,消消气啊!”韩心怡心痛的不断抹泪,“别气坏了身子啊! 我找时间再劝劝小蓉,你别生气,别生气。小蓉一直都很懂事,她会听话的。” “她最好听话,不然,看我怎么收拾她。”文轩申气急败坏的转身进了卧室, 将韩心怡一个人留在了客厅,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女儿长到那么大,从来都是听话而又懂事的。谁家不羡慕他们有一个又漂亮又 懂事的女儿的?可是,为什么突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谈恋爱?小蓉还那么小,怎么 会突然谈什么恋爱的?那个叫凌什么的男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让小 蓉那么傻的就爱上的呢? 韩心怡又是担心,又是难过的走到了女儿的房门口,轻轻的问道,“小蓉,你 爸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学人家谈恋爱吗?小蓉,你还小,你怎么……” 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文漫蓉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突然满怀希望的从地上爬了 起来,极力的巴着门,伤心的哭道,“妈,你最了解我的是不是?你相信我爱上凌 骥是对的,是不是?妈,凌骥很优秀,他对我很好,他很爱我,我也爱他,妈我求 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求求你……” “小蓉,你说的那个什么凌骥,妈妈没看到,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你说的一 样优秀。可是,你现在还小,而且,马上就要高考了,真的不能在这个时候谈恋爱 啊!你的将来……” “妈,我的将来如果没有凌骥,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好 不好?我只要去告诉凌骥,我没事。刚刚爸把我那么拖回来,凌骥一定会急死的。 我不能让他担心,我一定要去告诉他,我没事。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放我 出去好不好?我保证,我只要和凌骥见一面,只要说几句话就好。妈,妈,求求你, 求求你……” 她所有的爱,她的心都给了凌骥,如果失去了凌骥,她哪里还有什么将来?她 的将来,她早就已经在计划里不可改变的添加了凌骥这个人,那么,没有凌骥的将 来,怎么会完整,怎么会完美?对她而言,只有和凌骥在一起的将来才是完美无缺 的,才是她想要的。 爸的固执,爸的倔强,她知道她是不可能说服的了的。可是,她还有一个容易 心软的妈妈啊!只要可以说服妈妈,那她就有希望可以和凌骥见上一面。她要告诉 凌骥,让凌骥不要担心她。她一定可以说服她的父母,让他们接受他的。 “小蓉,你爸刚刚发了那么大的火,他如果知道妈放你出去,他……” “妈,我不会让爸知道的,我马上就会回来的。妈,我保证,我发誓,我发毒 誓,我只要去见凌骥一面,让他不要担心就好。妈,妈……”她不断的哭,不断的 乞求,她知道,妈妈总会被她说动的。只要她再努力一点,妈妈一定会同意放她出 去的。 “小蓉,那你答应妈,一定要赶快回来,只见一面,绝对不能太久,听到了没?” 韩心怡还是心疼女儿,还是心软了。女儿从小到大就没受过那么严厉的责罚,她哪 里忍心让女儿受这种苦么。更何况,女儿都严重到要发毒誓,可见,她现在真的很 着急么。所以,她偷偷的放她出去,然后,小蓉见了那个凌骥,再马上回家,神不 知鬼不觉的就好。 “妈,我保证,我一定马上回来。谢谢妈,你赶紧给我开开啊!快啊!别让爸 发现了。快啊,妈,快啊!”妈妈同意了,她真的同意了!文漫蓉激动的抹掉了自 己脸上一直未干的泪水,焦急的一再催促着。就怕被爸爸发现,到时候,她恐怕又 出不去了。所以,妈妈,赶紧啊! “谁敢给她开门?”文轩申怒吼的声音突然从天而降,将韩心怡手中的钥匙惊 得掉在了地上。“你居然敢放了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放了她,就永远都收不回 来了?” “轩申,你听我说,我只是……” “我不要听你的废话。我说不准放,就是不准放。”文轩申一把捡起地上的钥 匙,然后恶狠狠的瞪着那扇房门,“文漫蓉,你给我听好了。你胆敢跨出门,我就 打断你的腿。我情愿养一个残废的女儿,我也不要一个让我丢脸的女儿。” “爸……”文漫蓉的希望彻底的落空,她感觉到了绝望的滋味,浑身上下都像 是被抽空了一样。顿时,两眼一黑,倒地不起。昏迷的前一刻,她只感觉到,她没 了,什么都没有了。爱情,希望,呼吸,生命,统统都没有了…… 只是,凌骥,你可知道,爱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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