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愚弄顽敌,女杰巧计救两男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暖烘烘地普照大地。因疲乏、冻饿昏绝在地的小虎渐 渐苏醒过来。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慢慢地睁开眼睛,见身上盖满了枯枝败叶, 再瞧瞧,齐司令却不见了:一定是被敌人发现,为了掩护我,把我隐蔽在这里, 他引开敌人,因而遭难了?是与敌人同归于尽了?还是被敌人抓走了?要不…… 想到这,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但饥饿的魔鬼仍死死缠住他,几次挣扎着都站不起 来。心想:我必须赶快回去,把情况告诉陶政委。他拼着命爬到小河边,喝了几 口水,觉得有点儿力气了,站起来看看,离他不远的坡地上,闪烁着几行绿茵茵 的萝卜种:这是农民留的种子,可不能吃啊!但肚子不填进点儿东西,又怎能走 路呢?为了这军情重报,只好违反一次群众纪律了。一摸,口袋里还有钱,心更 亮了。慢慢来到那种萝卜地,拔了两个,拧了菜缨,拿出二十个铜板,放在菜缨 上,插回那萝卜坑里。回到小河边,洗净了泥,一口咬下,未加细嚼,已咽进肚 里了,真是又脆又香又甜别提有多滋味了! 不多时,两个萝卜连皮吃下,肚里有了货,精神顿时来了。本能地摸了一下 衣内的手枪,就上路了。没走多远,忽听后面传来说话声,回头一看,远远来了 六个肩扛大枪的巡逻兵。他只得闪进路旁的庄稼地里伏下,眼瞪瞪地盯视着他们。 不一会儿,六个巡逻兵来到了眼皮底下,一个小个子走在最前边,突然往路边一 站,说:“咳!你们先走一步,我还有个私事儿。” “哪里?吕铁头是没事儿挑事儿,他要告大伙儿一状呢!” 那五个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挤到前面去了。 这个吕铁头,眼也不瞧,放下大枪,裤子一拉,蹲下就想大便。伏在旁边的 小虎一跃而起,抢过大枪,将吕铁头一脚踢倒,一只脚踩住他的下肚,一把雪亮 的刺刀尖已抵住他的胸口了。闷雷似的低喝一声:“你敢哼一声,就先捅了你!” 吓得吕铁头脸色铁青,大汗直冒,合起双掌,连连求饶。小虎又说:“你快把军 衣军裤脱下,借我一穿,别的不为难你。快!”小虎见他连连点头,才把踩在他 肚子上的脚收了回来,仍旧擎着刺刀逼着他。吕铁头老老实实地脱下军衣军裤, 递过来放在小虎脚边,正想爬起来,小虎一刺刀捅进了他的心窝,没哼一声,就 毙命了。 小虎迅速穿上那身衣裤,连帽子也摘来戴上,俨然是一个道道地地的官兵了, 就扛起大枪,在大路上大摇大摆地走。 那五个巡逻兵进村等了好大一会儿,又在村里巡了一周,还不见吕铁头回去。 一个说:“这小子诡计多,一定上哪家串姑娘去了。”另一个说:“去,去,去, 我们自己回去吃中饭,让他在那儿跟姑娘多呆一会儿吧!”那个带队的小头目白 了这人一眼:“哪里话?少了一人,向队长交得了差吗?……”五个人就又哼着 淫词滥调,吊儿啷当地巡回起来了。 走着走着,前边的那个,蓦地站住,杀猪般地惊呼了起来。大家定睛一看, 只见吕铁头满身血污倒卧在路上。原来,小虎的一刺刀没捅准他的心窝,他复活 后,挣扎着慢慢爬到路上来。五个官兵见他还有气,就把他抬了回去。经急救, 吕铁头又醒了过来,叙述了他被刺的经过。 齐邦羽的妈妈方姑,见儿子公开当了红军,自知那里不能住了,立即携带细 软,移居到五十里外的狮子坪去。狮子坪也有个高山庵院,三间楼房,门前有一 个大院子,四周茂林修竹,比原来那个山庵还清静幽雅。 一天,半下午了,方姑在佛堂里做功课,忽听栏里的牯牛“哞哞哞……”地 叫了起来。他知道牛爷饿了,就去棚头间拿玉来秸喂它。刚拖出一把玉米秸,里 面露出个两眼骨碌碌的人头,连连向她央求说:“大妈!行行好,救救命!”方 姑被吓了一跳,随口问:“你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叫小虎,永康人,才十六岁。母亲早没了,靠父亲拉扯大。因哥哥大龙 抽到壮丁,逃出去了,乡长把我父亲抓去,打得死去活来,没几天就死了。我见 他们又来抓我,就跳窗逃了出来。一次,我在旧衣摊上买了件灰色衣服,不料是 红军穿过的旧军衣。被他们看见,就诬我参加了红军,报到县里,派出大队官兵, 到处抓捕我,今天我就是被官兵追到这里来的。妈妈呀!行行好,救救我吧!” 小虎再次央求着。 方姑听了,点点头,叫他出来。“我不能出来,山下都是兵,被他们抓住, 我就没命了。” “官兵上来,万一在这里住下,就要来拿稻草打地铺,拿玉米杆当枕头,那 你不是又要被发现么?你还是出来,我给你换个地方的好。” 听了方姑的话,小虎就出来了。这时大师母也走过来了,她一见,就要把这 后生推出去。方姑拖住她说: “大姐不要推了,我们出家人以慈善为本。人家逃难到此,求生不望死,我 们怎好把他又推入刀山火海呢?俗话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嘛,送上 门来的好事,哪儿能不做呢!”小虎听了眼泪连珠似的滚了下来,朝两位大妈 “扑通”跪下说: “你们胜如我的生身之母,孩儿若有出头之日,决不忘两位大人之恩!” 大师母被小虎说软了,自己走开。方姑把小虎扶了起来,将他领进冷屋,叫 他躲进一具棺材里,把靠墙一边的横头板撬了透气。还真情地对他说:“你安心 躺着,要是有风火,由我挡住!”正当方姑把小虎藏好,走了出来,一群持刀拿 枪的官兵就杀气腾腾地蜂拥进来了。为头的那个,戴着墨镜,青蓝脸,虎狼牙, 手拄卫身棒,腰挎指挥刀,一副凶恶相,这人就是马得彪。方姑见他是个带队长 官,就大大方方地迈了上去说: “今天什么风把贵人刮进小庵来了?快请里面坐,里面坐!”把马得彪领进 了客房,递上一杯热茶,将一盆糖果在桌子上一放,拍拍身上的尘土,哈哈大笑 着又说:“贵人光临,这山窝里拿不出好东西奉敬,就请先解解渴,润润喉吧!” 马得彪收敛了一脸杀气,满意地坐下喝起茶来。外面的小兵可热闹了,穿来 走去,你推我搡,好像在找什么。方姑就邀大师母把一缸冷茶抬了出去,让大家 解渴。大略一数,约有三十多人。心想:人多易乱,要是他们闹腾起来,万一发 现棺材里有人,那就糟了。我还得设法把这位老总拉出来,压他们一压才是。于 是,她又进去奉承说: “老总真是高手能人,偌大一支队伍,竟带得如此纪律如铁,这样的队伍打 起仗来,准是百战百胜的。钦佩!钦佩!” 几句奉承话,夸得马得彪心里甜滋滋的,口里却连说:“过奖!过奖!” 这时候,马得彪也觉察到外面有点儿乱。他怕乱起来,于他的面子不好看, 立即唤传令兵下令: “全体弟兄,就地歇息,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乱闯!” 一声令下,小院里即刻鸦雀无声,这才把方姑提起的心,放下了。 突然闯进来一个兵士,在马得彪面前“啪”地一个立正:“报告队长,上司 传来命令,叫立即出动搜山。”马得彪一听,放下茶杯,“霍”地站了起来,大 踏步地走了出去,大喝一声:“全体起立,跟我出动,搜山!” 大家呼啦站了起来。三十多双眼睛,一齐盯着马得彪,只见他手一挥,大家 一窝蜂似的冲了出去。此时,天已黑了。方姑急忙走进去,揭开棺材盖,轻声对 小虎说:“他们都走了,你快出来,下山吧!”小虎说:“还不能走,山下还有 大队官兵围着。”方姑说:“不趁这时候溜走,万一返回来搜这所房子,那就麻 烦了。我给你打扮起来,指给你一条路,出得去的!”说着把小虎扶出棺材,给 他换上一身青色便衣,再给他一件蓑衣,一个箬帽,一把锄头。带他出横门,沿 着屋旁山侧的一条暗道,叫他溜下去。临走前,小虎向方姑磕了三个头,就一缩 身,“唰”地溜下了山。 小虎刚走,第二批官兵,大约有一百多人,又到了。屋里没了“人”,方姑 就硬起来了。管他什么人到,她只高坐佛堂,两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做她的 “佛事”。这群官兵一到,见院里黑洞洞的,唯有佛堂里红烛高烧。一个家伙冲 进去,张口就骂:“他妈的,你敢在这里装疯?”将她一把拖了下来。方姑睁开 眼睛,对着他双手一合,高念一声:“阿弥陀佛!”那个家伙“啪”地扇了她一 记耳光,开口就骂:“阿弥陀佛能当饭吃么?”把她的脸扇的火辣辣的。方姑一 把抓住那家伙的左手,朝前用力一搡这叫做“顺手牵羊”,那个家伙“扑”地跌 了个嘴啃泥,嗷嗷地叫着痛,逃走了。见没第二个人冲上来,方姑就又坐回去, 做起她的“佛事”来。 这样,官兵只好自己动手,挑水的挑水,淘米的淘米,烧火的烧火,切菜的 切菜,噼哩啪啦操起灶头生活来。没等饭菜烧熟,大家已经拿着碗筷,“叮叮当 当”敲着等吃。一听开饭,大家就争先恐后,狼吞虎咽起来。 饭菜填饱了肚子,官兵们这才在庵堂里搜起“红匪”来:箱里、柜里、棺材 里、牛栏下、稻草下、床底下……搜了又搜,看了又看,官兵们搜得气喘吁吁, 方姑却在暗暗庆幸。正在这时,闯进来一个兵士报告说:“窝已经移了,灰毛换 成青毛,飞了!”大队官兵一听,就弃了庵堂,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泻下山去。 方姑猜测:这小虎多半是从盘石谷下来的一个红军小战士,是自己儿子部下 的一员。她怕小虎再陷入魔掌,决定赶上前去,再助他一阵,就悄悄儿离开庵堂, 提起小脚“噔,噔,噔,……”拼命追。谁知小虎到底年轻力壮,跑得快,她怎 么也追不上。整整一个晚上,她不知跌了多少跤,打了多少滚,流了多少汗,更 不知累,不知饿,一心只悬挂着小虎的安危。大约跑了五十来里路,天亮的时候, 已经到了玉山的夹溪。 这是一处临江悬崖石壁,悬崖中间有一个很深的石洞,洞口一棵大松树,树 干斜斜地横伸向半空,曲了个弯又朝上撑开了枝叶。它离上山的大路只有几尺之 遥。方姑朦胧中看到一个人坐在悬崖横路边的洞门口,仔细一看,却是她的结义 妹妹。妹夫叫牛大个,在国民党地方部队里当连长。方姑认出是妹妹的时候,她 的妹妹也认出是大姐了。忙问:“这么早,姐姐到哪里去呀?”方姑编了番谎话 说:“我从高二山娘娘庙拜佛回来,今天趁早还想到天台山国清寺去。妹呀!你 独自这么早在这里干什么呀?”她说:“这洞里跑进去一个' 红匪' ,这里早晚 要打一场了。” 方姑听了,心里十分疑虑,就问她:“这红匪从哪里来的呀?”她说:“从 壶镇那边跑过来;听说是从盘石谷下来的,已经被官兵追逐好几天了。”方姑心 头一急,就说:“让我进去看看。”她拖住说:“不能看!不能看!”方姑说: “这有什么关系呢!”用力甩掉她,跑过去,一把抱住大松树,把头慢慢伸进了 洞口,一看正是从自己庵里跑出来的那个后生。他见了大妈,挥挥手,叫她快走, 并以手作枪,指指胸口,表示到时候,他决心一死了之。方姑呼地一声跑回来, 大声地说:“哪里有什么红匪绿匪的?别这么吓人吧!我肚子饿了,快回去烧点 儿我吃吃。”她说:“我得在这里看住,等我男人他们回来。回到家里,少不了 你吃的!”方姑说:“我来给你看住,你先去烧点儿我吃了,我还得赶路呢!” 硬把她推走了。 方姑搬来一块七八十斤重的大石头,搁在大松树脚,再双手抱住大松树,把 头伸进去对那后生说:“人被我支走了,你快出来,使个脱身计,走了吧!”小 虎立即出来,将搁在大松树脚的那块大石头,扑通翻了下去,掉进深潭里,发出 了一声震谷的巨响,溅起数丈高的水柱,他就趁机跑了。方姑站在那里大声高呼: “红匪跳崖了!红匪跳崖了!……牛大个闻声率官兵赶来,打捞了好半天,哪里 捞得到什么呢!回身想找方姑时,方姑早已不在了。弄得牛大个等人愣愣地呆在 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马得彪率领的一群官兵正好赶到,一听这位红匪在牛大个的眼皮子底 下又溜走了,一晚的奔波劳累,几次的上当碰灰,早已满腔怒火,此时一齐发泄 了出来,瞧准牛大个的脸,“咣咣”就是两个耳光,扇得牛大个两颊火辣辣的, 倒退在一边不敢吱声。马得彪还不解恨地说:“先把这姓牛的关起来!限他的婆 娘今晚内务必找回这个红军。要不夫妻俩一起办罪!”众官兵一齐动手,牛连长 被严严实实地捆绑着,押进冷房关了起来。吓得牛连长的老婆如泰山压顶,乌云 罩身,真是喊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只得蹒蹒跚跚到处去找方姑。马得彪的兵 马就在这山下的一个小村子里驻下,并下令:“随时准备出发,非抓住这个红军 不可!” 这一晚没有月亮,山沟周围的群峰峻岭,在夜幕下黑魆魆的,阴森可怕。那 山风吹拂林海发出的吼声,像千万头野兽在吼鸣、狂跳。更深人静,在一个山棚 不远处的山谷里,方姑、小虎和牛连长的老婆,巧合地相遇了。牛连长的老婆一 听是义姐方姑,一头扑进她的怀里,放声痛哭。听了她哭诉,方姑和小虎的心头 一齐涌起了:“必须除掉马得彪,救出牛连长”的念头。 小虎见这位大妈不顾路途遥远和艰危,又一次前来救护了他,心里充满了无 限感激之情。一再跪下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并毫不隐违地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 了她。方姑一听,正是自己儿子的一位警卫员,一把将他拉起,紧紧地抱在怀里, 也把自家的遭遇同他说了。小虎明白了这位就是齐司令的妈妈,更是感到可亲可 敬。只怕大妈担心自己儿子的下落,没有把这次同齐司令一起下山的经过同她说 出。方姑还一再嘱托说:“往后齐司令的安危就全托你了!”小虎连连点头应诺。 一阵徐徐的清风,把满天的乌云吹散了,又渐渐现出了深蓝的星空。方姑伫 立空野,望着蓝天明月沉思,稍顷,猛然拍掌说:“有法子了!”接着,三人凑 在一起,低声议论了一番,立即按方姑的计谋行动起来。 “喔喔喔……”鸡啼三遍了。 马得彪和两个警卫兵,躺在村头的一户农民家里,还沉浸在酣梦之中。猛然, 传来一阵“砰砰砰”的猛烈敲门声,马得彪首先惊醒过来,急忙推醒身边的两位 警卫兵,一齐抓起三支大肚子驳壳枪,朝着外面喝问:“谁!” “我。”外面的回声很低,听得出似乎还很激动。“马队长,发现情况了!” 马得彪一个箭步闯到门边,猛地将这扇木板门拉开一看,看见牛连长的老婆 站在门口,还没等马得彪盘问,她就急不可待地说:“快,快追!刚才有个人在 那山边出现了!” 马得彪一愣:“真的?” “真的。”牛连长的老婆斩钉截铁地回答。 哈,这就是他们要追捕的那个红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当儿,官兵们一齐起床了。马得彪来了劲儿,驳壳枪一挥,要牛连长的老婆前 头带路,他和两个警卫兵率先紧紧撵上前去。 天还没亮,山里的光线依然模模糊糊。牛连长的老婆领着马得彪等一群官兵 窜进深山野谷里,左拐右弯,跨过了一个又一个山谷,她突然指着前边嚷了起来: “你们瞧,就是前面那人。” 马得彪睁大眼睛朝前望去,果见前面树林中闪动着一个人影。他兴奋地悄声 吩咐:“快,撵上前去捉活的!”说着三人率先飞跑起来。才跑出几步远,脚下 的泥土一松,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三个人同时掉进了数丈深的陷坑中。紧跟 在后面的那群官兵,见马队长他们“啊呀”一声,掉进了陷阱,一齐站住了。就 在这时,两旁树林中一齐喊起来:“红军战士们冲啊,杀呀!”随着射过来“嘟 嘟嘟”一梭子弹。吓得一群官兵,呼爹喊娘,调头退下阵去。 小虎、方姑和牛连长的老婆一齐从树林中走出,小虎大笑着说:“我们本想 挖这个坑捕狼,不料却撞上来三条狗!”说着“啪啪啪”三枪,击毙了马得彪等 三人,吓得还没跑出丛林的官兵,头也不敢回,滚下了山崖。 趁天还未大明,败逃的官兵还在惊乱中,牛连长的老婆,带着小虎来到了关 押牛连长的冷房,把牛连长放了出来,又一齐来和方姑会面。方姑哈哈大笑地指 着这对落难夫妻说:“你们这会儿该看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吧?反正你们在 这里也呆不下去了,还是跟小虎上山吧!” 牛连长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吐出一句:“也只有如此了!” 在方姑的救护下,使小虎逃出了魔窟,脱离了险区,也救了牛连长夫妇,并 引导他们走上了新的道路。 这时候,太阳已经东升,照得青山叠翠,大地明朗。小虎和牛连长夫妇告辞 方姑,辗转向盘石谷而行。上了山,小虎就紧忙带牛连长夫妇去见陶政委。陶政 委好言安慰了牛连长夫妇,并命人领进后房设宴款待。小虎这才把这次下山的经 过,一五一十地向陶政委汇报了。他还不知道齐司令的下落,但陶政委早已得到 情报,并把齐司令的被捕经过转告了他,不由得小虎伤心地哭了起来。 「简评」“马得标等……三个人同时掉进了数丈深的陷坑中”。这个陷坑, 是方姑等三人临时挖的。一个几丈深的陷坑,三个汉子挖,还要一整天时间,何 况是两个女人加一个孩子,临时到哪里去找挖坑的工具?这就叫“随意性太强”, 无法经得起实际情况考验。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