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前后受故,陶容导演鬼打鬼 一周后,大盘山四邻五县的东、永、仙、天、缙,各派出一支地方壮丁队, 共一千余人,一齐来到了绥靖专员公署——柜溪村,向黄明远报到。黄明远见部 下顿添了这么多人,突觉信心倍增,勇气倍添,夸下海口:“要在一个月内,彻 底消灭陶容这股共军!” 再说陶容等在大盘山的一个山洞里,诱歼了马胡子的二个排绥靖兵后,又来 到一座八宝山上,准备在这里发动群众,建立新的根据地。不料红军的行踪很快 被黄明远他们发现,黄明远立即亲自出马,率全部绥靖兵和壮丁队一千二百多人, 连夜把八宝山团团包围了起来。他们实行残酷的强行并村政策,把散居在山头山 尾的房舍、茅棚统统烧掉,把居民、粮食集中到几个较大的村子里,不准山民随 便走动,企图隔绝红军和群众的联系。然后向红军发起了不分昼夜的搜山、兜捕。 只见漫山遍野的绥靖兵和壮丁队,象梳篦子似的从这山梳到那山,连一条山涧、 一处沟壑、一个岩洞,甚至一片草丛也不放过。 在这种情况下,才十多人的红军小分队很难找到藏身之处,只好在大山里跟 敌人兜圈子。大家的衣服被撕成了碎条条,腿上、脚上、手上、脸上划开了一道 道血口,一连一个星期没有升过一次火,没有吃过一次热食,也不能象平常一样 说话,只能象哑巴似的打手势,为了防止给敌人留下行踪,他们每走一步,都得 回头看看,把踩倒的茅草一株株扶起,把脚印一个个抹掉。 一天下午,天空骤然乌云密布,墨泼似的乌云渐渐向大地压了下来,“咔嚓 嚓”一道青紫色的电光闪过,象一把斩天劈地的利剑,冷嗖嗖地刺得人睁不开眼 睛。跟着就是一声震得山摇地动的霹雷,把陶容等一齐震倒在地,晕倒在泥水中。 好久好久,他们才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只见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松树被劈开了, 焦黑的枝干横躺在草丛里,毕毕剥剥地还在燃烧呢! 陶容等虽然受了这场暴雨的惊吓,吃了苦头,但也把敌人驱走了。这时天已 完全黑下来了,他们下不得山来,却找到了一个石洞,拥拥挤挤恰好能容下他们 十几个人。这一晚,他们大家相互依偎着,蜷缩在一起,算是过了一个安全之夜。 山脚下是一个小村子,天刚亮,一支壮丁队,在阎队长的带领下,冲进了村 里,闯家入户,到处搜索,见不到一个红军的影子,就又率队住东的大路上寻踪 去了。 下午四点左右,红军从山上下来,悄悄溜进了村子里,准备烧饭吃,一个岗 哨放在村口。这个哨兵晚上睡不好,一路上太辛苦,一坐下上下眼皮就打架了。 这时,黄明远和陈俊夫又带一队绥靖兵从西路杀过来了。他们一到村口就打枪了, 把哨兵惊醒,那哨兵也和其他红军一起,立即上山,黄明远一见,急忙命士兵, 架起机枪,疯狂地向红军扫射过来。红军爬上山岗后,一齐回头向官兵回了一阵 枪,就象一阵风似的退到山后去了。这时,只见早上追过去的阎队长的兵又反逐 回来了。此时天已傍黑,夜幕笼罩得隔数尺远,就看不清人形了。陶容猛想起了 一个好主意:立即带战士重回山岗,兵分两股,各向东西两面山脚下的敌人打了 一阵,待两面山脚的敌人都向这山头发起反击冲锋时,陶容等却从山的一侧悄悄 转移了。且说黄专员的绥靖兵先冲上山岗,一埋伏,一阵排枪就向山下压了下去, 一下伤了阎队长的好几个弟兄。阎队长一愣,火冒三丈,大吼了起来:“他妈的, 你们给我冲上去消灭它!”山头上黄专员的兵更不示弱,双方一齐喊起了“冲啊! 杀啊!……”展开了一场激战。战斗整整持续了一个钟头,双方互有伤亡,各越 打越发狠。黄专员打得眼睛都红了,也大吼了起来:“再狠狠地打,消耗完红军 的子弹,然后冲下山去,活捉陶容!”双方又发起了一阵冲锋,展开了一场大肉 搏,互杀了许多人,也各抓了几个俘虏,一看:“啊!哪里是什么红军?……” 原来是被陶容导演了一场“鬼打鬼”哩! 这下更把黄专员和阎队长各气得发了昏。而陶容率领的这支红军却早已溜出 了他们的夹击圈,又在另一个地方出现了。 但是由于敌人太多,刚刚化险为夷,第二个惊险的场面又来临了: 天刚亮,陶容等下山,正准备到前面一个村子里烧口吃的,突然后面追杀过 来一队官兵。一打听,前面还有一个据点拦阻着。怎么办?陶容灵机一动,忙叫 大家化装迷惑敌人。正好红军与官兵都穿一样的灰军装,就是帽子不同。红军就 把袖管和裤脚卷起来,把帽子拿在手里当扇搧风,一直朝官兵的据点冲。哨兵问: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干什么去?”红军战士大声说:“我们是仙居县壮丁队, 从丁头,到大盘去。”哨兵一听,就放他们过去了。当官兵发现有诈,从后面追 上去时,陶容他们已经安全通过了他们的据点,又箭一般地钻进高山丛林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