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回来了。”人未走进屋子,麦菡妮精力充沛的声音已先传入。 “那丫头终于回来了。”坐立难安的唐老先生,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 情像被困沙洲好几天,突然看到救兵般的高兴。 听到麦菡妮的声音,不只唐老先生有此反应,厅内所有的人全是如释重负的 样子,让安娜十分纳闷,谁那么厉害可以左右唐家上下每一个人的情绪,甚至有 此本领教唐玉玺牵肠挂肚。 她非常的好奇。 唐玉玺堵在玄关口,用意很明显,他要麦菡妮马上说明车子故障的原因。 “怎么了?”麦函妮假傻,企图从他身旁溜走。“你不向我解释一下,你的新车 为何会在半路抛锚?”唐玉玺移动高大的身躯挡住她。 “我解释过了,我刚才不是在手机裹告诉你原因了吗?”麦菡妮蒙混的眨了 眨眼,并再度想逃走。 “我没听清楚。”唐玉玺一把将她逮回来,“你再说一遍。” 脱不了身,麦菡妮在心中诅咒了下梁传宗和林玉蓉。 “就是我要回来的途中,车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熄火了,不管我怎 么发动就是发动不了,牵到机车行去修理,老板说是油门阻塞。”不敢直视他精 明的双眸,她眼神四处乱飘。 “油门阻塞?”唐玉玺挑了挑眉。 “嘿啊。”她回答得很心虚。 “新车会油门阻塞?”唐玉玺很怀疑。 “老板说可能我一下子加油,一下子回油,所以嗯车子就这样故障了。”她 耸了耸肩,微笑著掩饰脸上不安的神情。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说辞吗?”唐玉玺一点也没被说服。 “呃”她嘿嘿假笑,虽知道自己很瞥脚,却没想到这么肉脚,编出如此差劲 的谎言来,简直离谱得可以。 唐玉玺为她拨开她脸上一络髻发塞到耳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你天生直肠子,有话就说,绝不会拐弯抹角?”他能够很快识 破页相,就因为她的结结巴巴。 “我就知道。”她咕哝了声,明知道自己不会说谎,还异想天开的想欺骗他, 无疑太不自量力了。 “下次想向我撒谎最好别再结结巴巴。”他放开她的手臂,“还有看著我的 眼睛,不要露出作贼心虚的表情。” “下次我一定会敢进。”她蹶著嘴,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 唐玉玺不认为她做得到。 “很好。”他优闲的双手环胸,“你表现的机会来了,说吧,我等著。” 麦菡妮立刻跳脚。 “哪有人这样的?你的”下次“未免太快了吧!”她很不悦的双手叉腰,大 声抗议他的差劲。 “气呼呼也没用,快说。”他戏弄的戳著她鼓起来的脸颊。 她不高兴的打掉他的手,眯眼瞪他,嘴巴闭得紧紧的,像是故意要和他作对, 一个字也不说。 “你以为使用拖延战术对我有用吗?”他好笑的俯视她,“我的个性你最清 楚了,除了你外婆,没人比我更固执了,你确定要继续耗下去?” 他摆明了不放过她。 麦菡妮一点也不怀疑他的威胁,就算耗到明天,他也会陪她继续站在玄关, 直到她吐实为止。 “好啦好啦好啦,我认输啦。”领教过他执拗的脾气,她不屈服都不行, “车子坏了也是原因之一,但真正的原因是梁传宗和林玉蓉找我麻烦。” 她不管了,实话实说。 “还有呢?”他没被说服。 “还有什么?”她隐瞒不说。 “你是想装傻,还是当我是笨蛋,看不出你右脚受伤?”他锐利的目光直盯 著她微愕的小脸。 “你怎么知道?”她惊呼了声,圆睁著大眼看他,“我已经掩饰得很好了, 你还能看得出来!你有透视能力是不是?” “你把重心全放在左脚,这叫掩饰得很好?”他嘲讽的轻扯了下嘴角。 “有吗?”她低头一看,“真的耶。” 她右脚微弯,左脚挺直,难怪会露馅被捉包。 “噢。”她挫败的呻吟了声,“真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知道就好。”他横眉瞪了她一眼。 不晓得是在气她的瞒骗,还是在气梁传宗姊弟找她?,他的表情严肃得可怕, 她不敢放肆的自动把肩上装满书籍的背包卸下来给他提,然后扮了个鬼脸跟在他 后头一拐一拐的跳进大厅。 “少爷。”不用吩咐,许管家早把毛巾、冰块、冰袋都准备好了。 “坐下。”唐玉玺在他专属的位置前停了下来,“把鞋子脱掉。” “喔。”麦菡妮乖乖的坐进单人沙发,先脱掉鞋子,再脱掉袜子,见他不悦 的冷著脸,她忍不住嘀咕,“喂,又不是我的错,你干么臭著一张脸,你以为我 爱受伤吗?要不是他们突然恶劣的拉住我的车头,我也不会滑倒啊!” “脚伸出来。”他在她面前蹲下。 她气呼呼的伸出有点微肿的右脚,不认为有何不妥的让他进行冰敷。 看到这一幕,安娜诧异极了!见唐老先生不吃惊,下人们也不见怪,她不禁 开始怀疑麦菡妮的身份,也怀疑她在唐玉玺心中的份量。 “所以你要怪就怪梁传宗和他姊姊,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完全不关我的事。” 麦菡妮停顿了下,直瞅著他气坏的俊脸,欲言又止。 “明天”他抬起头看她。 “你不能没收我的机车!”她急忙忙的打断他的话,“是他们找我麻烦,我 才受伤的,你不能因此就禁止我骑机车!” 开什么玩笑!不让她骑机车,就等于不给她自由了,说什么她都要力争到底。 “明天开始”他已经决定了。 “我要自己骑机车上下学!”她不让他把话说完。 “明天开始我送你上下学!”他的语气很强硬。 “不要!”她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气得差点跳起来,“我们当初的约定 不是这样子的,你不能反悔。” “你受伤是事实。”他一手捉著她小腿,一手为她冰敷,不用咆哮,光是严 厉的眼神就够叫人心惊。 “你”理亏辞穷,她无话辩驳,很恼怒的扯了下头发,“好,那那我去学开 车,等我学会开车了,我要自己开车上下学。” 人包铁,危险,铁包人,总安全了吧? “等你毕业再说。”他决定的事不会再更改了。 并不是他不给她自由,而是他担心她的安危,梁传宗姊弟绝对还会再找她麻 烦,只要她落单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因为她是他的弱点。 等她毕业还要三年,废话讲那么多,他摆明就是不让她单独行动就对了。 “唐玉玺,你知不知道你很霸道?”她忍无可忍了,“你会不会觉得你霸道 过头了,专制得一点道理也没有?” “我是为你好。”他大言不惭。 “为我好?”她嗤哼了声,“是谁害我被当成箭靶,必须遭受攻击的?这话 亏你说得出口,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你脸皮实在有够厚,厚得恐怕连子弹都打 不穿。” 唐玉玺斜睨她一眼,不说话,纵容的由她发飙。 逮到机会,麦菡妮开始数落他过份的行为,压根忘记他们是主仆关系,很痛 快的骂了他一顿。 无聊的唐老先生边喝补品、边附和的点著头,三不五时也加入教训行列。 外孙女扭伤脚踝,曾老夫人立刻进房去搬出她的百宝箱。 许管家恪遵职责,在一旁待命等候差遣。 至于完全被遗忘的客人安娜,则气愤得快发脾气了。 “嗯咳”受不了被冷淡,安娜出声提醒众人她的存在。 麦菡妮不悦的数落声突然中止,两眼睁得大大的望著混血美女。 唐老先生像是被吓著似的呛了下,许管家马上上前帮他拍胸顺气。 “咦?有客人啊?”麦菡妮楞楞的惊呼了声,然后才倾身小声询问牢头, “喂,她是谁呀?你怎么没告诉我,家里有客人啊!” “你终于看见了?”唐玉玺戏谵的扬起嘴角,“我还以为你视而不见的功夫, 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调侃我。”麦菡妮没好气的偷捏他一把,“看我出糢, 你很乐嘛。” “有脚在我手上,你还敢对我乱来?”向天借胆了,他回敬的加重手劲。 “噢!啊啊痛、痛、痛啊!好痛啊!”她疼得哇哇大叫,“放手!放手!快 放手啦!” 她想缩回脚,他却按住不放,还报复的多压了几下。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搞小动作。”他露出胜利的微笑。“小人,趁机欺负我。” 她龇牙咧嘴的瞪了他一眼。“彼此,彼此。”他若是鳖,她就是龟,别龟笑鳖无 尾了。“我自己来!”她抢过药膏,不让他再有机会欺负她。“你行吗?”他把 她看得很扁。“当然行!”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从小在药草堆里长大,没有什么 事她办不到的。 只不过呃这药膏怎么这么难撕。 “撕得开吗?”他明知故问,讽刺的神情很欠揍,“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快撕开了。”为了撑住面子,她硬是要把药膏上的薄膜撕开,结 果却枢掉一小截药膏。 “你是在撕薄膜,还是在怄药膏?”他挑了挑眉,嘴角泛著笑意。 “你管我!”她瞪他,逞强的继续奋斗。 药膏一小截、一小截的掉,唐玉玺实在看不下去了。 “给我。”再让她撕下去,整块药膏都会毁在她手裹。 “好,你行,你来撕。”她恼羞成怒的把药膏丢回给他。 “撕不开就说一声,我又不会笑你。”不用蛮力,靠技巧,唐玉玺一下子就 撕掉覆盖在药膏上的透明薄膜。 “是喔,是喔,不会取笑我,只会嘲笑我。”她生气的把脚丫子往上抬,故 意伸到他鼻前。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肚子裹的蛔虫了?”唐玉玺没动怒的压下她的脚,小心 翼翼的把药膏贴到她微肿的脚踝上。 “唐玉玺!”她忍无可忍的发动另一波偷袭。 “还来?”打掉她的右手,再挡住她的左手,见她不甘心的踢出左脚,玩心 一起,他索性陪她玩。 小俩口在东侧打情骂俏、左扑右闪。 “死老太婆!你别太过份啊!我已经很勉强的喝完那盅臭得要命的苦药了, 你还想怎么样?” “死老头子,。你别不知好歹啊!我已经复有耐性在容忍你的坏脾气,你再 不给我起来活动筋骨,当心我一脚把你给踹下椅!” “臭婆娘!想威胁我?我就是不起来,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死老头!你以为我没办法治你吗?” 大俩口在西侧舌枪唇战、东拉西扯。 许管家消失在厅中,吩咐下人准备晚餐去。 一直得不到注意力的安娜依然继续被忽视。“哔!”起床哨一响,每问房内 的睡虫都心不甘、情不愿的闭著眼睛坐起身。怕被巡房的曾老夫人逮著,没人敢 偷懒或摸鱼,开始一天的健康操。“叩齿。”集中精神,嘴巴张开,上下牙床互 相叩击上二十六次。“完毕。”“摇天柱。”盘足坐姿,双手互抱臂,向左右两 边摇动脊柱上二十六次。“完毕。”“鸣天鼓。”两手掌蒙住两耳,食指在中指 上,往后脑弹,三十六次。“完毕。” “肾俞穴。”双手摩擦背后腰部肾俞穴,三十六次。“完毕。” “白环俞穴。”双手摩擦尾脊骨两旁白环俞穴,三十六次。“完毕。” “小腹气海。”双手互按在小腹上,以圈形柔三十六次。“完毕。” “涌泉穴。”手掌在脚心的涌泉穴上摩擦三十六次。“完毕。” “最后一项。”双手攀后颈,双脚伸直,两肘弯至两膝,左右各三十六次。 “完毕。” 文八段锦是健身术之一种,即睡醒时,尚未下床,在床铺上的运动,又称之 床上八段锦。 “哔!”哨声再度响起,做完文八段锦,唐家主仆陆陆续续走出房门上刚往 目的地集合,开始做著武八段锦。 “提地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似射雕北目后七颠百病消。”武八段锦,相传 是岳武穆当年操练兵队,藉以锻炼体魄调和咩吸,养生健身的八段锦。 没睡到中午,绝不起床的安娜,被刺耳的哨声吵醒,火大的拉开房门才要骂 人时,却发现屋内空荡荡无一人。 “太极拳起势注意,用力不用意,用意不用形”屋外,响起曾老夫人中气十 足的声音。 没睡饱火气已经很大了,再听到嘈杂的声音,任谁都会抓狂。 安娜气冲冲的飘下楼,一走出玄关,正要破口大骂,她却杵在门口楞住了。 唐家所有的主仆,全排列整齐的集中在前庭,每个人像中邪似的跟著曾老夫 人,以慢到快睡著的逮度动手抬脚行为举止可以说是怪异到极点。 “尼克,你们在做什么?”看著他们转个身,动作可以慢到需要花五秒钟的 时间来做,她觉得离谱的朝他们走了过去。 众人凝神贯气的在打拳,没人有空理会千金骄女,除了躲在最后头混水摸鱼 的麦氏三母女外。 “安娜小姐,我们正在打拳,你要不要加入我们?”老鸟之一,曾淑女没隔 夜仇的热心邀她一块健身。 “妈妈,你没睡饱是不是?你忘记她昨天骂你笨蛋,还用难听的英文污辱了 你一顿吗?”老鸟之二,麦妲琳大声抗议。 “麦妲琳,你心胸怎么如此狭隘,外婆不是教我们做人度量就要大一点吗? 你何必跟化外之民一般见识。”老鸟之三,麦菡妮拐弯损人。 三只老鸟吵成一团,没人注意的菜鸟傻傻的跑到最前头,和魔鬼教练面对面, 与唐氏爷孙并列一排。 “尼克,我可以加入你们吗?”就算不感兴趣,安娜仍装作一副非常想学习 的模样。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只是丫头啊,你脚受伤,能够站吗?”曾老夫人担 心她撑不住,会加重伤势。 “没问题的。”安娜摆了摆手,“我这一点小伤不算什么,站个半小时、十 五分钟都行。” 麦菡妮脚踝肿得跟红龟稞一样都能够站了,她为什么不能? “既然如此”曾老夫人瞟了眼她的脚,“好吧!你就跟我们一起打拳健身养 生。” 安娜依样画葫芦,跟著比手划脚。 “尼克,我这样对不对?”安娜藉机攀谈想亲近他。 “不对!不对!姿势错了!”曾老夫人出声纠正,“打拳的时候,头要上顶、 颈要竖直、背要拔、腰要立、脊要正、足要稳。” “喔。”安娜敷衍的应了声,“尼克,这是太极拳是不是?” “没错。”曾老夫人代答,“你现在在打的就是第五式白鹤晾翅。” “尼克,我以后早晨可以跟你们一起打拳健身吗?”第六式左搂膝拗步,安 娜一个不稳险些跌个狗吃屎。 “当然可以。”曾老夫人竭诚欢迎。 “尼克,这太极拳要打多久?”安娜想和他独处。 “现在是第七式,手挥琵琶式,大概还要一个钟头。”这是曾老夫人最保守 的估计。“”尼克,昨天“安娜咬牙,声音出现不耐烦。”你的姿势还是错了! “曾老夫人打断她的话,”我做一遍给你看,要像我这样才行,肩要松、腕要塌、 掌要撑、胯要缩、膝要扣。“ “尼克”安娜的表情像踩中狗屎似的,难看到了极点。 “打拳要专心,不要说话,不然气会泄光。”尚曰老夫人斥喝。 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曾老夫人阻挠不让她和唐玉玺说话。 安娜差点发脾气,要不是为了在唐老先生面前维持好形象,并搏得唐玉玺好 感,她早就对曾老夫人破口大骂了。 “打拳的时候要屏气凝神,这样才能达到精、气、神合一的境界。”面对新 生,曾老夫人给予特别的照顾,仔细盯看她每一个动作。 “曾奶奶。前面太挤了,我到后面去。”打完抱虎归山式,唐玉玺脸色紧绷 的走到麦菡妮身边,继续第十八式肘底看捶。 安娜左侧的许管家,像被人点中了穴门,突然静止不动了几秒,然后才边打 斜飞式,边不著痕迹的往旁移了一大步。 好臭! 后侧的司机老李,可没那么幸运能闪躲,倒楣被堵住,只能叫苦连天的边打 拳,边祈求风大爷能行行好,可怜可怜他,改变风向,不然他就要窒息了。 安娜的狐臭,真的不是普通恶心的臭!他快吐了! “喂,你跑到后头来干什么?”挨不住饿,正在偷吃早餐的麦菡妮,见外婆 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安娜身上,索性光明正大吃了起来。 唐玉玺没说话,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食物,接著再打第二十四式海底针。 他无言的表示很明显,曾淑女、麦妲琳两个饿死鬼,怕他抢食物,冒著被噎 死的风险,狼吞虎咽的一口吃光自己的份。 麦菡妮则没那么冲动,怕他去告密,她看了看手上的食物,再看了看他,最 后决定和他分享食物。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一口,止一下饥?”她犹豫的递出手中的三明治, “前面我咬过了,有我的口水,你吃后面的。” 第二十五式扇通臂做到一半,唐玉玺先是瞟了眼曾老夫人,后才接过三明治, 不客气的享用她的三明治。 “喂!”麦菡妮出声想阻止,却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三明治被吃掉。 “嗯,不错,很好吃。”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唐玉玺满足的点了点头。 “唐玉玺!”麦菡妮为之气结,“你未免太贪心了吧!我是叫你咬一口,不 是叫你全吃光!” “你又没说不能全吃光。”唐玉玺回答得振振有辞。 “你”麦菡妮死瞪著他,被他的歪理气得半死。 “还有没有?”他拉过她,自然的把手伸进她的裤袋里,一点也不觉得有什 么不妥。麦菡妮先是微愕的楞了楞,才一手护著裤袋,一手打著他不规矩的手。 “没有了啦,喂,你不要乱摸,放手啦。”她转身跑开,他大掌一捉,又把她揪 回来。“还说没有,我摸到饭团了,拿来。”唐王玺像土匪似的,硬是要把饭团 抢到手不可。 “不是啦,那不是饭团啦,你搞错了啦。”麦菡妮身子东蠕西动得厉害,拚 命的闪躲他的魔掌,“走开啦!你别靠近我,喂,叫你不要乱摸了,你还乱摸!” 唐玉玺不放过她,麦菡妮不愿屈服,最后两人抢成一团,像分不开的麻花绳 似的扭在一块。 “好险、好险。”曾淑女拍胸。 “幸好、幸好。”麦妲琳抚肚。 两人直呼有先见之明,不管麦菡妮的死活,她们可不敢得罪邪恶的天使。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曾老夫人如雷般,既严十足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旁为女儿、为妹妹加油的曾淑女、麦妲琳“吓了一大跳,两人像犯错被大 人逮著的小孩,著急的想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却不,小心撞在一块。 “噢。”一人按胸哀嚎,一人揉臂呻吟。 怕被逮著偷懒,两人咬牙忍痛,不敢吭半声的装模作样打著拳。 而正在抢食物的两只斗牛,则像瞬间被电哑到般,僵硬的呆住了。 “呃”麦菡妮怯怯的开口,“是这样的,外婆,因为我那个所以”太过于惊 慌,麦菡妮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正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时,庆幸唐玉玺即时恢复 镇定了。 “她脚痛。”他顺势搂著她的腰,加强说服力,“我要她休息,她不肯。” “哦?是这样子吗?”曾老夫人眼微眯的瞪著两人。 攸关生死的节骨眼,麦菡妮不敢轻举妄动,很配合的让他扶著,并在他的暗 示下,故意装作一副快站不住的样子。 是是啊,外婆,我站太久了,脚的确是有些痛。“在两道严厉的目光注视下, 她心虚的几乎抬不起头来。 “曾奶奶,我扶菡妮进去敷药。”唐玉玺光明正大的偷懒,不做晨间运动了。 两人逃出生天,快乐相揽离去,羡煞一干人,尤其是司机老李,他几乎快哭 出来了。至于本来逍遥自在,却笨到自投罗网的安娜,则悔不当初。走不掉的下 场当然只能任由人荼毒了。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