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林枫看着变幻的画面,一丝熟悉涌荡在了他的心里。有些亲切,有些透彻。原 来这种些景物也就在他的身边,但却无心去注意它们。而且是此时,将它们统统地 搬上了屏幕,这一切也才显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他也不敢说,他的心是多么的善 良,他的本事有多么的强大。这些他也都没有理由来保证,但是现在他却可以说, 尊重所有的生命吧。不管它是一条小虫子,一头狮子,还是一条小狗儿。 不过,只要是翻滚于社会的浊浪中,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林枫不再好奇, 而是有些沉重地问黑仙:“黑仙先生,你说,我如果是回到了地球,我该怎么办?” 黑仙沉吟了一下,它全身的眼睛也慢慢地闭上了,再慢慢地睁开,许久也才悠 悠地开了口:“如果你回到了原来的家,你同样也会重复原来的生活。” “重复原来的生活?那我到此一趟,岂不是没有什么收获?” “孩子,你要明白,一个人的力量是微薄的。”黑仙第一次称林枫为孩子。 它这样称呼,林枫倒也感到特别的亲切,这一声低低的吟唱。已经不仅说他们 是师长与朋友,而是也有一份感情开始在他们的心中凝结。“但是,我觉得,如果 我能回去,至少我也应该有所作为。” “你的心情也是好的。当然,你也可以朝此而奋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再说,天道酬勤,你迟早也会完成你的梦想,只要你角坚定的信念。但是,万事也 不可强求,顺其自然也是一道天成的法则。所以,当你以后心情郁闷,看到了与心 里原想象有逆差的时候,一定也要保持一颗平和的心境。” “可是,要想保持一颗平和的心境,那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是的。保持一颗平和的心境也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很困难。特别也是 在有违你本身意念的时候。这也就需要有一定的刻制能力,而且也还要有良好的内 涵修养能力。” “内涵修养?这好似很麻烦。要做到所谓的喜怒不形于色,对于我这个年龄段 的人来说,好像也是太为难了一点。” “这倒也是,孔子说,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待到壮也,血气方刚, 戒之在斗。而你也却是属于血气方刚的年龄,万事也最容易冲动。而冲动的后果也 往往是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眼里也是容不得半点的沙子,看不惯半点的邪恶, 这固然也是好的品质。但你在以后的生活中,大可也不必拘于此。” “光这点也就很难。原来的我性格稍微懦弱,我想我也有把握能够把持着的。 那时说得难听一点,也就是本身的素质不高,包括本身的身体素质。但是,在这儿 也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觉得我的体内蕴满了力量,它们好像随时也都会跳出来兴 风作浪。黑仙先生,你说这人的性格也是不是会改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的意义也就是说人的性格很难改变。像你们人 类有一句骂狗的话说,狗总是改不了吃屎。粗是粗了一点,但也却是有它独特的一 片意义。但是,从唯心的认识而言,以我的偏见,性格也是会随着环境而改变的。” “像你这么说,我现在的性格也只是暂时的。将来我要是回到了人类的社会, 我的性格是否又会恢复到原来的那份充满了欲望,并对生活也充满了恐惧的性格呢? 这样的话,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愿意回去了。我觉得那样的活法简直也没有一点儿 的意义。”林枫的思想也是转换太大,仿佛眼前的林枫已经跳出了红尘,看破了世 俗的人情。但是他也真的是不知道,回去以后的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程度呢? “有这个可能,而且希望也是非常大。首先从你到了这儿以后,你的性格变化 也就可以看出来,环境也才是影响性格的前提因素。但是,这也并不能说,你就会 完全恢复以前的性格。你或许会保持好的,抛弃掉坏的。并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真正 的性格之花。这朵花也会在你的生命中越开越灿烂,越芬芳,并也许会影响很多的 人。” “我没有这个奢望,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努力地去坚持我的原则,或许我也会 对我的良心有一个新的认识,也并让它走向成熟丰润。” “但是,林枫,你也要记住了。过于地坚持自己的原则,你不一定会从中能得 到更多的实惠。而且,你的原则有时候也会损害别人的利益。这样,对于人际关系, 也会多少有一些伤损。所以,我也还是要劝劝你,在有些时候,也不要太过于固执 于自己的原则了。” “谢谢你,黑仙先生。对于这些,在生活中我也是会尽量地注意的。不过,我 自己定下的原则,我也会在适当的时机做适当的改变,让它更有益于我自己的人生。” 黑仙露出了一丝欣慰,也许在它的心里,林枫已经成为了一个它最出色的学生。 这个学生的思维也这么不辜负它的内心,它也是应该感到高兴的。 老大和老二闲在旁边无甚事,正也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养精神呢!黑仙也大声地 对它们吼起来:“老兄,老兄,该醒醒了!”连呼了几声,两只鸟儿的眼睛也才慢 悠悠地睁开了。 老二嚷了起来:“黑仙,你学习你的,可不能打扰我有好梦啊?” “嘿,你还会做梦?做的是什么?能不能说出来?” “为什么要说?”老二将眼皮一翻,又闭上了。 老大也醒了,对此它也是特别地感兴趣。赶紧也就凑到了老二的身边,讨教似 的说:“你真的做梦啦?快告诉我,做的是什么?” “你难道没做过梦吗?这做梦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老二又睁开眼,瞧着它, 神色中也颇有一些不以为然。 “我......我......。”老大有些不好意思,忸怩起来的姿势倒也还是有模有 样,它用大大的翅膀遮了一下它的头,瞬间又伸开了。接着才说:“我,我真的从 来也都没做过梦。这梦我也只是知道,可是它从来也都不曾光顾过我。” 林枫和黑仙也都笑了,老二也更是笑得阴阳怪气。老大也就跟着憨笑,但待大 家笑够了之后,它又对老二说:“现在你已经笑话我了,而我也是说了实话。那你 也就将你的梦说给我听听吧,这也才叫公平。不然你真的是什么呢?”它歪转了头, 就是想不出最后这个字眼儿。在它的词典里,好像也还真不容易安上一个合适的。 林枫倒会安词,真也是随口吐来:“不然你就真的是小乌龟,王八蛋。” 老大晃然大悟,一拍翅膀,嘴里也是连连叫着:“就是小乌龟,就是小王八。” 老二在众人的逼视下,无可奈何,也只得张嘴吐来:“其实也没什么,我也只 是梦见了我一下子掉到了深锏里。涧里有很多的动物,长得和我也差不多,只是身 上的颜色不一样而已。于是。我也就慢慢地上去搭话,才知道它们那儿组成了一个 国家。” “那后来呢?”老大迫不及待地插话。 “哎,你别急嘛。让我慢慢说。最好你也能帮我按摩按摩,刚才一睡觉,我的 身子也好像有一点疼了。”老二倒摆起了架子,它怒怒嘴,示意老大用翅膀或者是 爪子替它按摩肩背。它还故意装出了一幅很难受的样子,很可怜的行头。 老大没办法,只得伸出了一只翅膀。慢慢地拍打着,很温柔,很轻盈。里面好 像也包含着一些关爱,在拍动的同时也在慢慢地流动。老二很受用,不由得眯起了 眼睛,回味着全身通畅的感觉。它仿佛也是在慢慢地品尝着一杯浓浓的咖啡,余韵 悠长,让人回味无穷的魅力也在四处飘散。 过了一会儿之后,老大看它心满意足了,便说:“可以继续讲了吧?” “可以,可以。”老二身上也正受用,嘴里当然也就不含糊,它随口说:“刚 才我讲到了哪儿了?我看我的脑袋也要去修理修理了,现在也都快有一些生锈了。” 老大在翅膀上用了一些劲儿,有些生气地说:“就是说到你去了一个国家。” “哦。”老二也终于想了起来,它拍拍脑门,继续说:“当我知道这是一个国 家之后,我也就不敢再掉以轻心了。因为不论是在哪一个国家里,也都会存在着凶 残。我 小心翼翼和它们接触。果然,它们有一个国王,一个很威严的老头,也有很多 的珍肴美食。可是,你知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的。”它转头问老 大。 老大不搭理它,只是怒怒嘴儿,示意它继续。 “我被那些虾兵蟹将带到了国王的跟前,虾兵蟹将一见到了国王,早也就匍匐 在地了。而我则傲视孤立着,双眼也夺夺地望着国王。起初我见国王很是诧异,似 有发怒之色。但是,慢慢的,它的目光慢慢地转变了。变得也和善了起来,内是也 有了一些佩。不过,它却大声地吼了起来,说要是捆住我。我也是一惊,转眼间那 些刀枪也就要近我的身了,我也来不及思索。也只得用上了我的法力,将那些虾兵 蟹将完全也给钉住了。没想到,我这一出手,全也把那威武不屈的国王也给吓唬住 了。它连滚带爬地下了宝座,俯跪在了我的脚下,嘴里也是大呼饶命。”说到这儿, 它有意停了一下。 林枫也听进去了,忙问:“那后来呢?” 老二再慢吞吞地卖了一下关子,才幽幽地说:“在我显了神威以后,这个国家 基本上也就是属于我了。我要它们不要再选举国王,告诉它们人人也都可以平等。 而我也不想当什么国王,也只是喜欢无所顾忌地玩乐。” “那这样,你岂不是在那儿玩得很高兴?”老大问它。 “当然。”老二有了一些满足,脸色也是喜气了很多,它说:“在那个地方, 我和每一个人跳舞,唱歌。没有约束,也没有学问,只有放松,也只有欢乐有海洋。” 林枫他们也都有一些向往了,仿佛他们也都跟着它的回忆而融入到了它的梦境 中。他们久久地思考着,让那一些梦幻儿随着暖和的风慢慢游荡在自己的灵魂里。 他们飘在了其中,乐在了其中。这种虽然也只是脑海中的假设,与身体的接触也是 沾不上边儿。但他们却真正地感到了欢乐的存在。他们也体会到了幸福,幸福也竟 然是如此的简单。也许只有一句话,一个动作,或者是一个想象,你也都会成为了 一个幸福的人。重要的是只要你真正地愿意,真心诚意地想接近于幸福的港湾。它 不会抛下你,在它的港湾里,你可以放心地酣入梦乡。去搜寻更美,更甜,更温馨 的幸福之花。 黑仙首先打破了沉寂,对两只鸟儿说:“老兄,这林枫可不能永远呆在这儿吧? 你们也得想想办法让他回去。” 老二还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梦里呢,被它一句话给硬生生地拉了出来:“咳,还 回去干嘛?这儿难道不好吗?至少我们也多了一个会说话的伴儿。” “那可不行,他是人类。而我们这片土地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人不 适合这儿。而我要是长久地待在了这个地方,他也会感到郁闷,从而无所事从。不 信,你可以问一问林枫。他的心要是长久地呆在了这个地方,他会不会燥动,感觉 没有丝毫的意义。” 老二转头问林枫:“它说的是真话吗?” 林枫点点头说:“是的,我要回去。因为我毕竟也还有很多的东西放不下。我 的双亲,我的事业,我的追求,我的理想等等。还有很多,只要是一想起来,我也 就感觉我的心中有一股莫明的东西在涌动。它们推着我不知不觉地向前冲撞。即使 是我不愿意,可也是无法阻止这一缕强流的速度。真的,我说的也是真话。” “那你对这儿的感情呢?” “这个怎么说呢?对这儿的感情我想,我同样也是会刻骨铭心的。我现在还没 有离开,就已经有一些的恋恋不舍了。我不敢说我是一个多情的种子,可真实的感 觉也告诉我,这儿与我的心已经连在了一起。分开了会很疼痛,我知道。” “既然分开很疼,那为什么还要分开?” “万事也难以两全。想怎样也就怎样,永远也不可能。事物的发展也总是会违 背一些人的意志。但我也不能太自私,因为我对人类的社会毕竟也还是有一份的责 任。当一颗生了锈的镙丝钉,也并不见得是很难堪的事情。只要我是真心诚意地去 做了,我也就无愧于我的原则与我的良心。更无愧于所有爱我的人。” “那你想好没有,回去你可以做一些什么?” “这个我已经跟黑仙讨论过了,我尽力而为。我也会尽出所有的力量去赞扬和 平,歌颂生命。这是我的目标,也是我的梦想。但是前方的路也还是很漫长,我不 敢说我一定也就有这个能耐,但我可以有这个信念。” “好。只要你有信心,也就会成功。”老大也不由鼓起了手掌,它的掌肉很丰 富。鼓起来也就更有肉感。这样给人的印象也总觉得它很踏实,很有福祉。 老二也说:“哎,你如果要回去。我们也真还是舍不得,从此以后,我们也就 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林枫,你说实话,是我们这儿好,还是人类好。” 林枫有些犹豫,半响也才说:“这儿好。是真的好。这儿没有压力,也可以随 时躺下来,可以自由在呼吸,自由地发表言论。在这儿,我感到了无上的自由。但 是,我又必须得回去,人活一生,草活一秋。我还要做我想做的事情。”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概念在我的脑海里比较模糊。现实也往往会改变 你既定的思路。所以,边走边看也才是生活的法宝。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 只会做我愿意做的事情。” “你对人类的做为充满了不屑,你这一回去,不知你能不能再次融入。这恐怕 也才是你最大的问题所在。”黑仙有些担忧地说。 老二也说:“是啊,要是换了我。熟悉了一个环境之后,要是再换一个环境, 我肯定也是吃不消的。林枫,这点你也要想一想。” “是啊!都要想一想。不然到时候回去了,你找不着天南地北,或者跟每一个 人也都打了起来。那岂不麻烦?”老大说。 “不会的,我是人,我和人的心也是相通的。因此,对于他们的行为,我也能 够理解。大多也只是看不顺眼罢了,这些也不用你们担心。” 黑仙在旁边见它们啰里啰嗦,有些急,便说:“两位兄弟,能帮忙的话,就给 句话。大家也就好作准备,你们打算怎么送他回去?” “这还得问问他是怎么过来的。”老二说。老大在旁边点头。 于是林枫也便一五一十地将来龙去脉讲了一个清清楚楚,连每一个细节也都没 有放过。老大和老二边听也边点头。待他讲完了之后,老大也才说:“这么说你过 来也完全是无意的,那可也真是我们的缘分,也是你与这块土地的缘分。” 老二歪着脑袋想了一阵,才说:“你回去也不难,只消在黑仙的山头躺下来。 祛除掉心中所有的杂念,最后再由我们来施法也就行了。” 林枫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说:“到时候我回去,是不是也要光着身 子。要是这样,如果是回到了人群中,我可再也没脸了。” 老大摇摇头,叹口气:“看来,我开始确实也是白操心了,你呀,永远也还是 改不了人的习性。即使是到了死的时候,也还是会记住了面子。你却真也可以啊!” 黑仙和林枫也笑了。老二显然是一个急性子。说完也就吵着要去。林枫却说: “慢慢上去吧。我还想再看看这儿的景色,这儿确实是太美了,真不知道以后我还 会不会再回来。”语气中也就有了一些莫明的失落。 这儿的景色太静太幽,也太美。它的美也不只是在视觉上,更体现深入到了一 个人内心的方模里。林枫东张西望,恨不得也像黑仙一样浑身也都长满眼睛,那样 他也就可以痛痛快快地饱览一番了。他确实也是想家了,但是一想到要离开这儿的 宁静,他的浑身也都还是不自在起来。红红的心脏也犹如是压在了一方碾盘之下, 逼仄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他感觉他的五脏六腑都在莫明地翻腾,它们也毫不顾忌他 的身体,在它的肺腔里肆意地施展着肆意的拳脚。 老大老二身子魁梧,迈起步来也较宽大。远远的也就将林枫和黑仙甩在了身后。 黑仙的小脚也迈得很慢,似也在有意地等待着他。而林枫的步子却是显得异常的沉 重。至少在他的心里,他以为他的脚上被自觉地灌进了一些铁铅。这些铁铅的因子 中有无数的心理颗粒。也就是由于这些颗粒的作用,他的心在绞痛。他的全身也在 慢慢地僵硬萎缩,甚至于是失去了应有的知觉。 林枫故意托在了他们的身后。应该说能回家是一件让人畅快的好事情。可目前 的他也只是想要一份宁静,最好也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空间。回去以后的生活,他不 敢想象,这不是逃避,这也只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衬罢了。他的步子是越来越慢, 以至于黑仙也要专门停下来等他。他不好意思地对黑仙笑了笑,说:“黑仙先生, 你先走吧,我慢慢地跟着。” 还是一声爽朗的大笑,黑仙说:“我先走了,我走了,你知道路吗?” “不知道。前方的路好漫长!” “小伙子,不要尽说一些泄气的话。前方的路虽然漫长,但也是更加的有光彩。 如果你的心里对前方有胆怯,这也只是你的心理问题。记住吧,人要有信念,要有 将一切也都踩在自己脚下的信念。不管你成不成功,这丝信念你也绝不能丢,丢掉 它也就等于是丢掉了你自己。小伙子,加快脚步吧,让你的心再次活络起来,你也 就会感到非常的愉悦。相信自己,你能行,绝对。” “可是,黑仙先生,我,我的心真的是很压抑,像是被万千的石块给压制住了。 你说,这人的心是不是万千罪恶的源泉。要是没了心,是不是什么也就没了呢?那 多好啊!” “看来,林枫,我也真的是劝不了你。因为你的心是你自己的,而我的言语也 最多只能甘当一回调合剂,一切的因果也是由你自己吧。” “谢谢你,黑仙先生。只要有了你的言语,我也就觉得是胜过了万泉的甘露。 要是以后。我再也听不见了你的教诲,我想我真的会失落,不知所措呢!” “不要这么说,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我有我的事情,我的追求。你有 你的目标,你的天地。只要是你记住了一点,你就是你。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 自己的信念,这样你的心里也就并不会觉得孤单了。相反,为了追求自己的信念, 你也会很充实。” “但愿如此!” “不能是但愿,而是肯定。有时候我们需要果断的决断力,这对一件事情的成 败而言也很重要。但是,失败与成功往往也都是相对的,失败不见得也是真正的失 败,它往往也是成功的前提。但成功也有可能是失败的发酵剂。在日常的生活中, 不要过于地在乎于成功与失败,如果是钻进了这个自制的套子。你也许就再也钻不 出来了,从而增加了更多的烦恼。” “哎,快乐,快乐,快乐。”林枫边叹气也边向往快乐,他真的也不知道快乐 在此时究竟又飘到哪儿去了?现在的他不知道快乐的方向,他失去了寻找快乐的指 南针。而烦恼却自动地找上了他,并深深地吸引住了他的四肢百骸,甚至于是他的 脑膜。 黑仙说得对,很多事情别人也是帮不上忙的。特别也是心理上的疙瘩,也只有 自己才能慢慢地去解开。这儿的空气很清新,随时也都有花香的味道,似茉莉花的 纯然,又似桂花的丰泽,但也有着荷花般的清甜味儿。悠美的味儿多少也祛散了一 些林枫心头的阴云,他开始觉得心胸在慢慢开阔。心中的烦丝也在慢慢地开始撤退 了。 林枫的脚步也依然很慢,但已经有了一些许的轻盈。在回去的路上,他在嘱咐 自己,要尽量地将这儿的美丽装进自己的脑子里,并要储存下来。这儿也必将成为 他最为美好的回忆,最温馨的人生电影。但是,他也知道,失去了也许就再也回不 来了。 他们出了石窟,慢慢地迈上了一些天然的石阶。这些石阶很粗糙,也很杂乱。 远远望去,似江南水乡的假山,颇有艺术的天韵。周围的霞光也笼罩着整个空间, 身在其中,你不禁又会以为是梦境的虚无。而光线却慢慢地通过这狭小的通道传输 向每一个角落。你仔细看的话,你也许还可以发现它某个细节的软肋。它的身姿是 软的,也许它的灵魂也和它的身姿一样,柔酥无骨吧?它的光芒妩在了林枫的身上, 使他的每一个毛孔在瞬间张开了欢笑的娇靥。 光还是那么亮,空间却变得小起来,越往上这个狭小的阶道也就越狭小。如果 是从整个的解剖面来看,整个也就是一个圆锥形,这只是一个出口。而出口以外的 世界同样开阔无垠。老大和老二早已出去,黑仙也轻快地蹦了上去。剩下了林枫, 林枫站在了一节石阶上,再跨一步,前面有一个很规则的圆形平台。平台上也有一 些五花的图案,很模糊,但也很清晰。也闪着一些幽幽的紫光。奇特的是,在圆形 平台的上方,悬掉着一团斑斓的气球,且也还在不停地旋转。 林枫好奇地停住了,因为他不敢肯定,是不是要踩上去。他睁大了眼睛,里面 写满了惊异与好奇。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黑仙的话也在他的耳边响起:“林枫, 踩上去。相信自己,别人能做的事情,自己也能做,这就叫信心与信念。” 前方的美丽虽然让他惊恐,但是他也更加明白了。如果他不破坏这团美丽的雾 气,自己也就将无法出去。但同时他又想,自己也不见得是什么污浊的东西,或许 和这团美丽刚好匹配,也许这也才是更加美丽的组合呢!他想到了这儿,还是咬了 咬牙,硬心踏了上去。 脚一落上平台,他的第一印象不是眩晕。而是清,很清,从身体一直到灵魂的 清。他看清了他的周围,完全也是五彩祥云的世界,自己的身上也全是祥和的色彩。 他慢慢地感觉到了自己是在升腾,是腾云驾雾般的灵秀。他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 梦也跟着升腾了起来。他享受着这种天人合一的快乐,享受着这种无我的境界。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黑仙的山上。两块耸立的石柱直上云霄, 而两只巨大的鸟儿已立在了它们的头顶,犹如两截威武的战神。黑仙也是静静地肃 立着,脸上也满是庄重。林枫不明所以,只迷惑地张大了眼四处张望着。他的四周 也很平荡,也很宽阔,如果做一个比喻,大概有一个现代的国际飞机场那么大。 在平荡中也有一些小小的突起物,似是人类创造佛教的灯塔。但都也不是很规 则,且也没有一定的路数统一。离林枫不远处有一座平台,大约也有两米多长,一 米多宽。颜色是青中带紫,很亮堂。说它是玻璃,但较玻璃要暗一些,说它是石头, 它又比石头要多一些光泽。应该说它是石头与玻璃之间的混合体,这倒也还有些贴 切。 在平台的上方,立着一排整齐的石刀。和林枫刚刚到过的石海里的石刀是一模 一样的。这些石刀也都露出了阴森的行头。不过,在它们的中间,却也有一件非常 的宝贝。一颗满身窟窿却晶莹剔透的球状物,这颗特殊的球体倒也还是很安静。只 是除了它本身的光泽以外,倒也还没有其它的特奇。只是在众多的石刀上,从视觉 的反衬看,它也就比较出类拔萃,挺显眼些而已。 老大又在一边的石柱上发话了,声音是出奇的大,有些震耳:“林枫,你现在 就去躺在那个石台上。石台上有很多的图形,这些你也都不必顾忌,也只要仰面躺 着则罢。” 林枫依言走向了石台,开始他对这个石台只有一个大体的印象。现在一走近, 他也才发现。石台的表面上完全也是一些活生生的图形。这些图形也是异常的可怖, 只要是你一看见,便也会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刺痛的寒气。很凛冽的风很快也便深入 到了你的灵魂。林枫一看,汗毛也不由得竖了起来。这些精灵们突出的眼圈,裂开 的牙齿好像随时也都会撕掉他的身躯。还有那些白骨森森的爪子,正也活动着。即 使中只是看见,也可以体会到那手指上的冰凉。 林枫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的牙齿已经开始发颤了。腿肚了也在不知不觉地开始 发抖。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说,这只是一片画面,只是普通的图画而已。他又 想起了他的信仰,太阳。他也想起了这儿光的灵者。他的心不和了一下,但转眼又 看见,那不争气的心啊!又怦怦咚咚地乱跳了起来。现在,让他躺上去,简直也是 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的。 “林枫,坚强点。”身后响起了黑仙的声音。 林枫回头望着黑仙,眼神中也放释出了企求。但是被黑仙犀利的眼光给阻止了。 黑仙的眼神告诉他,向前,向前,必须向前。望着这双眼睛,使他想起了父亲般严 厉的关爱。也使他的心在冰凉的同时也温暖了一些,他的腿肚子又恢复了一点力气, 并也开始慢慢地向全身蔓延。 他努力地朝黑仙点点头,并抬起了低垂下的头颅。挺起了胸,直起了腰,一步 一步地走向了平台。他也努力地使自己睁开了眼睛,竭尽了自己所有的底气却抵御 胸中的寒流。一步,二步,三步,这每一步的脚印对他来说,也就犹如一个又一个 世纪那么冗长。但同时他也知道,这每一步也都在推动着他进入一个新的社会,一 个他曾经熟悉的社会。 终于,他双手妩住了石台的身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凉。只是一瞧见它内 在的影像,他的手也还是颤了颤。这是血液在不自主地颤动。在颤动的时候,他体 察到了那丝眼光的推动,有了这眼光,他认为任何的危险也大可付之一炬。 他爬上了平台,慢慢地躺下了。他仰面朝天,瞧见了天上的白云,自由飞翔的 鸟儿。老大又洪亮地吼起来:“消除杂念,让心灵纯洁。” 消除杂念,谈何容易。林枫躺在了平台上,他感到这虽然不是人类的砧板,但 也是离此不远矣。何况自己的身上不知道是一些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活动,这些东西 虽然也还隔了一层。但一想起来,他的全身也还是会起无数的鸡皮疙瘩。他想起了 以后要面对的生活,又想起了黑仙,大蟒,还有藤儿。还有柱子上的老大与老二。 与它们在一起的时光不仅快乐,而且也还富有智慧的深邃。它们在人类的眼里外貌 也肯定上奇异,但是心理的平凡也一定会让很多人武断地瞧不起看不上。但是,一 接触到它们的思想与生活之后,你也就不会觉得自己生活得比它们更加的幸福。它 们的幸福也并不显露,只是静静地存在于生活中。甚至于连它们自己也察觉不出。 但是它们也就沉浸在了其中,永远地沉浸,并在慢慢地融入。 林枫想得更多的还是今后的生活。从此以后,也许自己就再也没有了宁静的日 子,他敢得按照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一样,生儿育女,苦心煎熬。直到白发如霜, 骨瘦如柴,心力交瘁。这种生活,他害怕。但害怕也永远抵不了现实。他必须得面 对,也必须得去应付。他知道只要是自己的生命还存在着一天,他也就必须要面对 这一天的辛酸。 浪漫也永远依附于生活。也只有在生活得到了保障之后,才可以去追寻真正的 浪漫的滴露。林枫原以为自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是在现实的面前,他这个理想 主义者又是何等的荒唐可笑。肚皮也不会等待他的浪漫,他的肌肤也更加的不会。 肚皮也只是知道在饿的时候咕咕乱叫,而肌肤也只是会在冷风的面前疼痛钻心。这 一切,林枫想了想改变,但改变不了。有时,他也只以胆借助于想象,让自己飞得 更高,更远,更有味道与甜蜜。 然而,想象也总是会腾空。它也会着地的,只要是一落到了陆地上,林枫也就 会有天旋地转的感觉。这以为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不可思义起来。所有的生活逻辑 也都不在了他的想象之例。因此,他也很是痛苦。游离于这个社会之外,他也就更 加的痛苦。 所有的念头一遍遍在他的脑海里翻腾,激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浪花。他的大脑 无法宁静,更没有办法理清半点的头绪。除非也是让他睡觉,也许他在睡觉的时候。 他也会有一盅又一盅的梦儿会袭来。老二在另一边的柱子上哇哇乱叫:“气死了, 气死了。林枫,不要再想了。你的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问题啊,少想一点不好 么?” 林枫听见。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暗道:“我何尝也不想少想一点的事, 可这能行吗?这所有的思绪儿也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由不得我啊!” 黑仙在一旁也替他着急,只得对林枫说:“林枫,你试着睡一觉。也就当是天 快黑了,或者是公司里的午眠时间。这样看能不能行?” 林枫也果然依着了黑仙的话想让自己睡下来,可越想干的事情也就越麻烦。他 想让自己睡下来,可脑中却更加的清醒了,甚至于比刚开始也还要醒悟了一些。他 的脑中也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会儿是老家的景色,一会儿则变成了城里。 有时跑进了大山,有时钻进了高楼。有时在和小玩伴们一起嬉戏,有时又在和黑仙 一起探讨。乱,杂,网,他的脑子也就跟一团乱麻一般。纠纠缠缠,缠缠纠纠,永 远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突然,好像他的耳边飘来了一缕悠扬的曲子。曲谱好柔和,你是丝丝的绸绢在 空气中袅袅起舞。这是人造的曲子,曲子中也有股女子的妩媚,但也不失男子汉的 刚骨。林枫也还是闭着眼睛,他不敢肯定这也就是人类的曲音。但他可以辨别的是, 奏出这缕曲子的一定也是一位非常善良和蔼的谱曲高手。很分明,他将他所有的善 良,忧愁也淡淡地谱了出来,但这丝忧愁中也夹杂着一丝的快乐。 谱曲的人也就在林枫的身边,但林枫已经不想再睁开眼了。他已经融入到了这 丝曲子中。在曲子的悠扬中,他觉得他已经幻化成为了一只蝴蝶,或是一只娇珑的 蜻蜓。他慢慢地拍打着轻盈的翅膀,聒噪在青草与花丛中。他的体内也全是欢笑, 全是奔放。他的视线也变得无限的广远,真真个是无止无境的舒畅。 融合在曲子中的林枫已不知道了身子以外的事情,他没有看见有很多的火焰也 正在扑向他。那两只鸟儿由嘴里喷出来的,两股火慢慢地集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 片火的汪洋。只是这火好像也并没有真正的毁灭力,它们停留在了林枫的周围,团 团地围着了他。那颗满身窟窿的珠子这时也发起光来,缕缕的光线印衬得蓝天也在 熠熠生辉。它的光线也在慢慢地集结,最后形成了一股彩色的旋涡,旋涡也在不停 地旋转。火的海洋也正慢慢地将林枫托了起来,慢慢地送进了那团旋转着的旋涡里。 而这一切,林枫也都不知道。他还兀自沉浸在那一首优美的曲子里呢! 眼看着林枫也就要被送进了旋涡,大蟒和藤儿风也似的赶来了。看见了此等的 景像,惊异不用言表。也许是出于善良的本能吧,或许也还有其它的原因。大蟒和 藤儿也飞身扑向了那团旋涡。黑仙看见了,连忙阻止说:“不可以,不可以。”但 为时已晚。大蟒和藤儿也跟着林枫一起被卷进了彩色的旋涡中,并在彩色的海洋里 飘飞无际。不知是过了多久。林枫也依然还是沉浸在了那一首曲子里,曲子的调儿 也还是那样的凄美。慢慢的他也才体会到了里面有一些离别的忧虑。他的心中也不 由一动,这莫非是黑仙谱出来的?大概也真的只有它,也才有此等的伟才大气。寻 思到此,他也不由得想睁开眼想再看一看黑仙。自己真的回去了,这黑仙也许就真 的永远成为过去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