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不容易挤入层层人群中,她终于看到射箭场的比试了。 喝!这与她参与校际比赛完全是不同的,靶子最起码在一百公尺外。 一旁还放了几张椅子,坐着几名身穿宫袍的大官,应该是监考人吧?还有另 一名……他比较特别,长得好斯文,身穿白色锦袍。嗯,以她的判断,他应该不 是来参赛的,只是来观赛的。 她的心跳顿时漏了拍,然后开始狂跳着,他……超俊美的。 深呼气、吐气,那些都不关她的事,她只是来古代游览的,可不想跟古人有 任何牵扯。 颜少真判定那位斯文的公子不够成威胁性,“报名处在哪儿啊?”她话才说 出口,就有人好心的比着一旁。 “少爷,不要啦!”小喜、小雀阻止着。 就算她们小姐真的很会射箭那又怎么样?当真得到万两黄金那又如何?欺君 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闭嘴,等我把万两黄金弄到手,我一人给你们二百两黄金让你们回家养老。” “真的吗?”小喜心一动。 “我一向说一不二——小雀,你在看什么?”她发现小雀没出声,便拍拍她 的肩膀。 “少爷,你吓死我了!”她的小手不停的拍着胸口。 “我问你话谁叫你不回我,吓死了活该!你在看什么啊……” 顺着小雀的视线望过去,她确定小雀就是在看那个穿白色锦袍的家伙……好 吧!公子!那位让她心跳漏了拍的公子。 “少爷,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出赛好了,你没希望了。” “为什么?” “滕少堡主就坐在那儿,我们还是回去吧!”知道她们家小姐忘了滕冥,小 雀解释着。 “他就是滕冥……”颜少真秀眉紧蹙着,教她怎么相信那位没有任何杀气、 全身只有浓浓书卷气息的男子是个少堡主!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一定会把他干掉。” 天啊!她们大家闺秀的小姐竟然变得这么……随性,好吧!习惯了就好。 “韦少棠。” 听到有人点到自己的化名,颜少真走了出来,对着在座的几人点点头,拿着 和人临时借来的弓箭站定位。 哇!好重。瞄准靶子,她用力的拉开弦射出箭,命中红心! “耶耶……好棒……好棒……少爷好棒……” 现场鼓掌声四起,小雀、小喜也很给面子的用力拍手,甚至连坐在一旁的滕 冥也露出斯文友好的笑容。 “少爷,你真的好厉害,如果你真的拿到了赏金……” 小雀、小喜早忘了刚才的担心了。 “好啦!我记得,你们就等着拿二百两黄金回家养老啦!” “多谢少爷……” “龙腾堡滕冥。” 接着轮到滕冥了。 颜少真严阵以待,她还不算真正的胜利者,对手才刚要出手而已。 滕冥坐在一旁看着陆续出赛的几名对手,他一点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于 每年的射羿竞赛,他总是轻易的带走那万两黄金。 “少堡主,今年的射箭大赛得主应该又是你了。”负责这次射箭大赛的杨尚 书恭维的说着。 “尚书大人客气了,往年都只是在下侥幸而已。”滕冥客套的说道,目光被 刚站定的那个藏青色的瘦小身影给吸引住。 他……长相清秀、俊美,脸儿小小的……那把弓几乎就要把他的手臂给压断 了。 而他射箭时的专注神情,手几乎使劲全力的拉了弦,箭命中靶心。 不简单,以他的年纪来说,真的是了得。 “也许今年的射羿大赛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少堡主。我们都是很看好你的,普天之下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可以被封为” 神射手“。” “龙腾堡滕冥。”终于点到滕冥。 他拿着弓箭,使出轻功站定位置,俐落的拉弦,箭直直的射穿颜少真方才射 出的箭。“韦公子承让。” 对于面前拱手作揖的滕冥,她真的笑不出来,铁着一张脸,而小雀、小喜同 样……同仇敌忾。 “久仰滕少堡主箭术了得,今日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甘拜下风。” 颜少真凛着脸说出违心之论,她自认为自己的风度向来不是很好,可是……做做 表面功夫还可以啦! “过奖。” 滕冥看得出来颜少真有些不甘愿,可还是硬扯出个笑容,“倘若韦公子再练 个儿年,也许神射手的名号就是你的。” “算了,你少安慰我了,我就算练个十年也赢不了你吧!”刚才滕冥射出的 那箭她也看到了,技不如人……别说十年了,也许百年都不可能。 “哎哟……”小雀尖叫了声。 “你又怎么了?二百两黄金没到手这么伤心是不是?”颜少真将气全往小雀 身上出。 “不是啦!刚才有人撞了我一下,好痛!”她的手抚着腰际,发现钱袋不见 了。“少爷、少爷,那人偷走我的钱包了!少爷……” “听到了,别一直鬼叫、鬼叫的。” 没看她已经在迫了吗?这种娇滴滴的身子真麻烦,跑没几步就累了,倒是滕 冥早将那个偷儿给逮着,将钱袋取回还给她。 “谢谢少堡主,大恩大德感激不尽,走人了。”她接过钱袋,随口回了句。 “走人了!还要待在这里丢人现眼吗?”对于没有到手的万两黄金,她真的 是很……遗憾。 看着远去的身影,滕冥挂在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少堡主,那位公子真的很放肆,要不要属下去教训教训他?”随侍沈刚不 悦的说着。 “她是个姑娘。”不只是个姑娘,还是个有趣的姑娘。 “姑娘?”沈刚这才仔细的观察着她。“何以见得?” 因为,他刚才将钱袋递给她时,无意间碰触到她柔若无骨的手,这样的一双 手如何能抓住重达十几斤的弓……不过这些,他都没必要告诉沈刚。“跟着她们, 直到她们安然回到韦府为止。” 既然是韦府的千金,那他就大概知道韦少棠是谁了。 只是,事情也没隔多久,为何她看他的表情是全然的陌生,就像是换个人似 的,而且个性也不一样了…… 她一双调皮的眸子几乎让他移不开目光。 “是,少堡主。” “听说今日有贵客上门耶!小姐……” 小雀站在颜少真身后,看着她各种不合礼教的行为举止……总之还是那句话, 习惯了。 “贵客上门又如何,难不成我还得三跪九叩去迎接吗?”颜少真光着脚丫子, 将脚泡在冰冰凉凉的池塘里,真的是舒服极了。 到了古代来也差不多一个月了,生活就算不习惯也全都习惯了……当然了, 二十一世纪的发达在这里是完全看不见的,天气热没有电风扇也没有冷气吹,也 少了可乐消暑……所以了,在没办法脱光光裸泳之下,她只能泡脚丫子过干瘾。 唉!想起二十一世纪,她就不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当她在“这里”第一次大姨妈来报到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卫生棉。 想……这一切只是想而已,这里哪来的什么卫生棉啊?叫她去发明吗? 颜少真就可怜兮兮的垫着布,就怕小红流出来…… 再来就是每天要去的茅厕,她刚来的时候还为了上茅厕哭了……冲水马桶, 她好想念冲水马桶,只要上完厕所这么一按,什么都没有了……而这里……真的 好臭! 眼神往下瞄,她再一次感叹韦海棠的肌肤真白,白得就像雪一样,她相信以 韦海棠的长相,就算在二十一世纪也绝对是名美女。 “这……当然不用了……”小雀怯怯的说道。 “百合呢?” 她从小喜口中知道她姐姐牡丹嫁人了,嫁给了县令的公子。 “她去大厅见那位贵客了。” “去大厅?” 真不可思议,那个娇贵的百合竟然放得下身段去见一个人,可见这个人真的 是……很伟大。 “谁?来的人是谁?”她好奇的问。 “小姐,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不问呢!”小雀窃笑着,“不就是龙腾堡的少堡 主滕冥吗?” “好熟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见对方真的不是很重要,所以她才 会对他没什么印象。 “你不记得了吗?就是那位神射手滕冥啊!让小姐你没拿到万两黄金的那位 神射手。” 哇!知道是谁后,她的心跳又剧烈的跳了两下。原来是仇人啊!经小雀这么 提点,她就知道滕冥是谁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敌意。 “来和老爷商量些事情。” 她们都只知道滕冥来,却不知道到底为何。 “哦!”对于滕冥她不是很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那没到手的万两黄金。 “你们不热吗?要不要和我一起泡脚?” 小雀低头看了下颜少真,摇了摇头,“不,小姐你自己泡就好了。对了,我 想到一件事,也许那应该是滕少堡主来我们府里的目的吧!” “什么?” “提亲吧!” “提亲?”想起那日斯文俊雅的身影,她大笑三声,“怎么可能,他还没讨 老婆吗?” 这么帅,可能早就有老婆了吧!古代人不是都很早婚吗? “小姐,你又忘了吗?” “说吧!”她承认她忘了,“我又忘了什么了。” “忘了你一个多月前还没撞到脑袋时,曾要老爷送画轴到龙腾堡给滕少堡主。” “送画轴到龙腾堡给滕冥?哈哈哈……”又是哪门子的笑话啊!七月都过了, 要她的画轴去驱魔避邪用吗? “结果呢?” “画轴被退回来了。” 真可怜,那时小姐还在府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说什么她韦海棠配不上滕冥 是不是?竟然将她的画轴给退回。 韦海棠发觎的那几日。她的厢房总是不时的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奴仆做事只 要一个没顺她的心,便会换来一顿好打,可是吓死他们了。 “退回……” 是啊!以她的花容月貌要驱魔避邪可能有点困难,颜少真单纯的想着。 她的双脚在水面上晃啊晃的,溅起了不少水花。“可以请问我那时为何要我 爹将我的画轴送给滕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反正小姐全忘了,她还是照实说好了,“就是 有日小姐你和夫人上山礼佛,结果遇到了歹人,是滕少堡主出手救了你。” “该不会……”颜少真的脑袋轰隆隆的响着,“该不会是我对滕冥一见钟情, 所以才会要我爹爹将我的画轴送给他?” 以身相许,好厉害啊……古人不愧是古人! “是的。” “老天,头好痛、头好痛……”她可没打算“嫁”给古代人呢!她还是想回 现代找老公。“不过也还好,对方退婚了不是吗?哈哈哈……” “所以了,就算他是来提亲的,那对象应该也不是我。 而是百合吧!“想到这点,她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口中哼着小雀听不懂的歌 曲。 “敢问韦姑娘,将脚泡在水里可舒服?”一个男音从韦海棠的头顶飘过,小 雀倒抽了口气,连忙退到一旁。 “舒服啊!你也要来池吗?水很冰很凉喔……” 她仰首,一张带着浓厚笑意的斯文俊脸正望着她,她吓得身子倾斜一边,重 心不稳的掉到池子里。 “噗!救命啊……救命啊……”她会射箭不代表她会游泳,运动细胞不错不 代表她不是个棒槌。 她的手不停的拍打着水面,“小雀救我啊……”她喝了好几口水,就不知道 有没有将小鱼儿顺便给吞进肚里。 “小姐……小姐……”小雀在原地打转,急得都快哭了,“小姐,我不会泅 水啊!怎么办?我去叫人来……” “等你……找到人来,我就……淹死了……”颜少真求救的目光扫向带着微 笑站在池子边的滕冥。他这个人是没有同情心是不?见到她快淹死了,竟然还不 来救她! “滕少堡主,可以请你救救我们小姐吗?呜呜……” 小雀哭求着。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韦姑娘并没有拜托在下!”那日让沈刚护送她们主 仆回去时,他就派人去查了下她的身分,证实他的猜测无误……而今日到韦府来, 他是来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是月余前才让他退回画轴的姑娘。 他们龙腾堡财力雄厚,而且他还承袭自他娘亲的容貌,长得俊俏,总是令不 少姑娘倾心,像韦海棠这种画轴,他总是看也不看一眼,最少已退过百幅。 只是,他没想到会意外的碰上她,甚至对她念念不忘…… “我都快淹死了……拜托你啊……” 死人啦!只不过是叫他救她而已,又没有叫他帮她施匿……好吧!他应该也 不会。 不行了……不行了……她连鼻子都浸水了…… 颜少真咳了几声,就在认为自己将要一命归西时,一道银白身影俐落的捞起 了她,搂着她的腰,待她的脚尖碰触到草地时便放开她。 她瘫坐在草地上,不停的咳嗽。 “姑娘可好” “不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好了!” 她狠瞪了滕冥一眼,认定他只是长得帅、看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其实他是 没安好心眼,再加上……小雀说的,她的画轴被他给退回来。 没错,那是不关她的事,被他退画轴的是韦海棠…… 可,她现在的身分就是韦海棠啊!新仇加上旧恨,总之她就是对滕冥有一肚 子的鸟气。 她全身湿透了,原本梳得美丽的发髻也乱了,金步摇歪歪斜斜的插在发上, 整个人狼狈不已。 “小姐,起风了,先进房内换套干净的衣裳可好?” “好哇……哈哈哈……啾!”她揉揉小鼻子,果然,还真的是打了个喷嚏, 真的有点冷了。 她让小雀扶着站起身,看也不看滕冥就想转身走人,可滕冥却像不肯放过她 似的开口。 “姑娘,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真是个特别的姑娘,不像时下那些姑娘一样 做作,反倒是很真。 “什么事!”颜少真没好气的应道。 “在下想姑娘你可能忘了向我道谢了。” “哦!”她包裹着小喜去拿来的大衣。 “滕少堡主,你没听说过施恩莫望报吗?” 小里小气的,想来他这个人还真的不是普通的“贱” 哩!他上次救了韦海棠,人家她要以身相许他就不要。 现在他只不过是“顺手”救了她而已,竟然还要她道谢,嗟 笑意在眼眸不停的扩散,“在下只听过受人点滴,当报以泉涌之恩。” 哼!颜少真用鼻孔冷哼了声,“小雀,就派你去了。” 小雀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小姐,你派我去做什么?” “向滕少堡主道谢啊!既然他一心想着我们要向他道谢,那我就派你这个代 表去就行了啊!笨蛋!” 她咬牙切齿的说完后,迳自走过婉蜒的回廊,回到自己的厢房。 “小姐、小姐……”小喜冲入颜少真的房内,对着不停打喷嚏的她喊着。 “怎么了?那个瘟神走了啊?”如果有盐在她手中,她绝对会到处洒盐巴, 还不停的嚷着“恶灵退散”。 她会这么的“凄惨落魄”不全都是滕冥搞出来的吗? 他只要不要无缘无故的站在她身后,她就不会被吓到,不会被吓到就不会掉 到水里,然后喝了好几口水…… 总之,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出现在韦府里头! “瘟神?谁……” “把我搞得这么惨的人是谁?不就是……滕冥吗?” 她可是气他气得牙痒痒的,真的想把他大卸八块吞下腹。 哦喔!原来小姐是在说滕冥啊!看来滕少堡主真的是得罪了她们爱记恨的小 姐了,“老爷请小姐到厅里去。” “做什么?”她嘟着嘴。 “说有重要的事要说,连三小姐也去了,一定是有关滕少堡主的事。” 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滕冥的事、更不想见到他。 “不去、不去。”她挥挥手,“小喜你去和我爹说我病了。” “可是小姐你明明就好好的啊!又没有哪里病了。” 单纯的小喜左看、右看,颜少真就是好好的,头好壮壮呢! “我——装——的——” 古人都这么直吗?一点都不会变通吗? 连要装病都还得先向丫鬟解释她是在装病,“这样你懂吧?就跟我爹说我刚 才落水,全身发冷没办法下床……这样你会吧?” “没办法下床?”小喜紧蹙着眉头,小姐不就是站在她面前吗?怎么会没办 法下床…… “装的、装的,快去。”唉,真的是个笨丫鬟。 “少堡主,请喝茶。”韦福巴结着滕冥,肥肥肉肉的三下巴还因为笑而颤抖 了几下。 “谢谢。” 滕冥见到韦百合由丫鬟搀扶走入大厅。 百合万般娇羞的望了滕冥一眼之后,直走到韦福身旁坐下。 “爹爹。” 方才她有听丫鬟说过了,也许滕冥这次来韦府就是来提亲的,她虽然长得美 丽,可是跟她的二姐海棠一比,就只能说是登不上台面;不过,之前海棠还被滕 冥退过画轴,这应该就代表着滕冥对海棠无意吧! 如此一来,他若真的是来提亲的……对象就只剩她一个而已。 思及此,她不禁又害羞的看了滕冥一眼。他真的长得好俊……而且听闻龙腾 堡富可敌国,若是她真的能嫁给滕冥,那往后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就是绫罗绸 缎。 “百合,你来了啊!哈哈……”韦福得意的笑了几声,他的三个女儿都是城 南有名的大美人。 “滕少堡主,容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三女百合。” 滕冥的心根本不在百合身上,他礼貌性的点点头,“素闻百合姑娘长得花容 月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视线直视着大厅口,仍没见到海棠的身影,正打算开口询问之时,见到 了她的贴身丫鬟。 “小喜,你怎么这么匆忙?”韦福微怒,“海棠呢?不是叫你去请小姐出来 吗?” 小喜吞了吞口水,非常害怕的低下头,“小姐,小姐刚才不小心掉到池子里, 有点染上风寒,没办法下床榻……” 染上风寒?滕冥挑了挑眉,有些担心,可是刚才看她的样子应该还好,怎么 这样就染上风寒了? “海棠怎么会掉到池子里去?”韦福问道。 “这……这……”小喜结结巴巴,双眼偷瞄了滕冥。 “请大夫了没?” “还、还没……”她怯怯的回话。 “那还不快去请大夫,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真的是气死我了!”韦福拍桌震 怒。 “且慢。”滕冥出声,“在下略懂医术,不如让在下去看看海棠姑娘吧!” “这……”韦福有点迟疑,可是想到病得下不了床的海棠,他还是点头了。 “小喜,还不快带路!” 小喜的眼眶都快挤出两泡泪水了,小姐就是因为不想见到滕冥才说自己病得 下不了床,可现在……她却引来了滕冥对小姐的关心,也许在滕少堡主走了之后, 小姐会气得指责她办事不力,然后磨刀……宰了她!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