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感情 道是花来春末, 道是雪来相异,水外一枝斜,野人家。 冷落竹篱茅舍, 富贵玉堂琼榭, 两地不同栽,一般开。 ——昭君怨·正城 「二师兄,你不是说大师兄才刚娶妻,没空管我们吗?」张君忆忍不住朝他 们的二师兄黄奕儒抱怨著。 「一般来说应该是这样才对啊!」黄奕儒也搞不清楚,为什麽昨天褚挽鸿才 刚成亲,今天就像是吃错药了一样,一大清早,就将他们每个人都给叫起来练功, 让他们各个累得像头牛一般。 「但是,你看大师兄这样,他的脾气根本比成亲前更差了嘛!」 「是啊!简直是暴躁了好几十倍呢!」 「难不成是我们算错了?」廖培璋摇头看著黄奕儒,他心忖,事情不应该是 这样的啊!他们的大师兄应该是沉浸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才是。 「会不会是大师兄不喜欢可姑娘啊?」 「不可能啊……那时,我就站在大师兄的身旁,大师兄一见到大嫂,双眼就 亮得像什麽一样。」廖培璋觉得应该不是褚挽鸿不喜欢可艾伶,一定是他们之间 出了什麽大条事情了。 「那不然怎麽会这样呢?」 「笑话!你问我,我问谁啊?」廖培璋看著那数十双眼,不悦的说道。「你 们要是想来问我的话,还不如去问大师兄。」 他这句话倏地堵死了众人的嘴,因为,根本没有半个人敢去问褚挽鸿,他到 底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去问的那个人铁定会死得很惨。 「可是,我们昨夜并没有去闹洞房啊……」一名年纪较小的师弟说道。 「难不成是因为没有人去闹洞房,所以,就少了闺房之间的乐趣?」陈艺方 喃喃的猜侧道。 「不可能!」众人一同对陈艺方说道:「就是因为没有人闹洞房,所以,他 们应该睡得更好,脾气会变得更好才是啊……」 「你们在那里嘀咕个什麽劲?」如狮吼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显示出来人的 心情糟透了,随著声音的传到,他修长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一见褚挽鸿到来,大家赶快识相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们在嘀咕个什麽劲?叫你们练个功,竟然敢偷懒!你们是不想活了是不 是?」褚挽鸿低哮著。 不想活了? 这四个字让大家的魂魄顿时吓掉了一半,以前,就算是褚挽鸿的心情再怎麽 烂、脾气再怎麽坏,他也绝对不会说出这四个字。 如今,这四个字一说出口,就是代表著众人的生命将遭受到强大的威胁,他 们得见机行事才是。 「我们没有偷懒……」廖培璋连忙说道:「大师兄,我们只是停下来想喝杯 茶水而已。」他找了一个烂藉口。 「练功练不到两个时辰就喊累,还想喝茶水?」褚挽鸿用如鹰隼般的双眼狠 狠的瞪著廖培璋。 没办法!昨夜一整夜的火气没有消,而他又不想吓到他的小妻子,唯一心脏 比较强的就是他的一干师弟,想当然……他的师弟们就变成他出气的对象了。 「大师兄,你怎麽了?怎麽脾气这麽糟呢?是不是不喜欢嫂子啊?」陈艺方 呆呆的问道。 「你闭嘴!这没有你的事,少在那里嚼舌根。」褚挽鸿冷冷的说道。 「大师兄,你昨天才刚娶妻而已,现在应该多陪陪小嫂子才是啊!」 「对啊!不然,她人生地不熟的,初到这里,唯一认识的人一大早就走了, 那小嫂子会很可怜……」 「要不然,大师兄,你去陪小嫂子好了,这里就全都交给我吧!」黄奕儒看 著一票师弟,「还在那里闲碎嘴,还不快去练功!」 「是的,二师兄。」 「你也去练功,别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想乘机偷懒。」褚挽鸿看著坐在一旁纳 凉的黄奕儒。 「啊?师兄,我要指导师弟们啊……」黄奕儒斯文的说道。 「那些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你与君忆对打。」褚挽鸿沉声的说道:「两个月 後,城北的王员外有一趟镖要我们送,我打算让你与君忆一起押这趟镖。」 「啊?要押镖啊?」黄奕儒俊逸的脸全都皱了起来,「可以叫别人去吗?」 他的武功还算是不错,但是生性懒惰,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在镖局里练练 功、吹吹风,让生活过得惬意一些。 「没错。」褚挽鸿点点头,「也该是你们独当一面的时候了,上次你们押镖 失利的事,要靠你们这次来雪耻了。」 原本是他要亲自押这趟镖的,但是,黄展拒绝了,他认为褚挽鸿才刚新婚就 让他出远门,对他不好,同时也会冷落了他新婚的妻子,这样真的是太说不过去 了。 「这样啊……」 「有意见吗?」褚挽鸿问道。 「没有、没有,大师兄说得是,我们几个不成材的师弟是得好好的利用机会 来雪耻才对。」黄奕儒讪笑著。 「知道就好了,你们开始对打吧!」褚挽鸿站在一旁看著几个师弟相互比划 拳脚,此时的他原本应该是心无旁骛,专心的看他们出招的姿势是否正确,但是, 他知道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他的一颗心全都悬在那个当他在早晨醒来,并唤来奴婢打水让他梳洗完毕, 而她却还在熟睡的小小人儿身上。 看著她红通通的心型脸蛋、精致的五官,褚挽鸿真的无法想像,像这麽一个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竟会是自己的小妻子,以他一介武夫,竟然可以娶得如此的娇 妻,更重要的是,她一点都不骄纵,脾气好得很! 虽然,她有些孩子心性、有些爱哭、有些爱撒娇…… 「大师兄,看招!」廖培璋倏地朝他使出了一掌。 分心的褚挽鸿险些没有避开廖培璋这一招,他闪过身,回敬了廖培璋一掌。 「嘿!大师兄,你在想小嫂子是吗?不然!怎麽差一点就被我打中了?」廖 培璋调侃的说道。 「不用你们管。」褚挽鸿汗颜的偏过了头。 「啧啧……大师兄,你这样不好哟!还是先回去看看小嫂子好了。」 「少多嘴,你们给我将武功练好就行了。」他严肃的说完之後,便转身离去。 「大师兄脸红了,你们几个刚才有没有看见啊?」廖培璋大笑道。 「有耶!我们刚才都看见了。」由於褚挽鸿并没有专心看他们练武,所以, 他们几人偶尔会注意他们大师兄的举动,在发现褚挽鸿脸红後,他们真的觉得稀 奇极了。 「看来,小嫂子真的将我们的大师兄迷得团团转,兄弟们,大家只要再忍一 忍,忍过这段暴风期就行了,之後便会雨过天晴了。」 「希望是这样。」大夥异口同声的说。 ******** 「小姐,你说你让姑爷射了一晚的竹筷子啊?」看著地上满是被切成一半的 竹筷子,小妍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没想到她们家的小姐为了逃避做那件会「痛」的事,竟然这麽狠,让她们的 姑爷整夜没睡,只是在表演射筷子给她看。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可艾伶用手指戳了戳她们的头,「你们看看,我的 相公可是很厉害的呢,你们瞧瞧这削成一半的两边竟然一样大,我可是对他崇拜 极了呢!」一提及她的相公,就彷佛提到神仙一般,让可艾伶圆圆的大眼中露出 了光芒。 「是这样吗?」 「当然罗!我家相公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她有点孩子气的说道:「你 们还不快点动手将那些竹筷子收拾、收拾。」 「是的,小姐。」小菱捡起了一大把被削成一半的筷子,心里不禁同情起可 怜的褚挽鸿。 「动作快一点,我可得好好的想想,看今晚要让我那厉害的相公做些什麽事 才行。」可艾伶坐在床榻上,认真的想著。 「还要啊?!这样姑爷不是太可怜了……」小妍不禁替褚挽鸿打抱不平。 「是啊!姑爷一身高强的武艺,在你的面前却全成了卖艺的,那岂不是太糟 蹋了吗?」小菱也跟著附和道。 「奇怪哩……你们这两个臭丫头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可艾伶用力的拧了 小妍的耳朵,「你们不帮我就算了,竟然还敢数落我?」 「小姐,我……小妍不是这个意思……」小妍赶快求饶道。 虽然可艾伶在别人的面前总是表现得那麽的大方得体,而且很会称赞人,但 是,那也仅止於对外人,像她与小菱这种常常跟在她身旁的人,可是连不想见到 她的庐山真面目都不行耶! 「而且,那是我的相公耶!我是这麽的喜欢他,才会叫他使出一些拿手绝活 给我看,你们有什麽意见啊?」 「没有、没有……」 「哼!」可艾伶放开了小妍,对於她们胳臂往外弯的态度,可是不爽到了极 点。 人家她又没有对她的相公怎麽样,她可是好喜欢、好喜欢她的相公呢!怎麽 可能舍得让他这麽辛苦呢? 更何况,她只是因为怕痛而已,她又不是故意的。 若是非要她照著那本书上所画的做,却不会痛,那她还可以勉强给它小试一 下,但是,会痛的话,那就真的不能怪她了。 她绝绝对对是无法忍受的。 「小姐,你真的还要想法子让姑爷无法与你回房啊?」小妍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了。」长夜漫漫,她的法子一定要能用得够久,要可以撑到天亮才行。 「不如让姑爷在一大盘绿豆里找红豆,你们觉得这个方法如何?」小菱试探 的问道。 「烂毙了。」可艾伶挥挥手,「这是什麽馊主意啊!要是换成我是相公的话, 我才不屑做咧!」那种行为一点意义都没有。 人家射筷子可是很有意义的呢!而且,褚挽鸿对她的行为一点也不会起疑。 可捡红豆算是什麽呢?要煮红豆汤,还是要煮绿豆汤啊?真是笑话! 「为什麽不做?」 「这一看就知道我是在整人了,像我这麽喜欢相公,我才不想让他认为我是 在整他呢!」可艾伶做事可是很有原则的。 「那小姐你昨夜不是在整姑爷吗?」小妍马上吐槽。 「当然不是!」她一口否认,她的动机可是十分正当的,而且,她也是因为 崇拜她的相公,才要他做给她看啊! 「好吧!小姐说不是就不是了。」难不成她们两个小婢女还可以说什麽吗? 她们又不是不想活了。 「啊!我想到了。」突然,可艾伶高兴的直拍拍手。「我要相公与我对奕, 这一点应该可以才是。」 她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一向颇高,在这个镇上可是颇负盛名的。 「对奕?」 「没错!相公一定会很高兴我可以与他一起下棋。」她高兴得手舞足蹈的说。 「可怜的姑爷……」小菱与小妍对看了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喃喃说道。 「什麽?」可艾伶扬高了音调。 「没什麽、没什麽。」两人连忙挥了挥手。 ****** 可艾伶万万没想到褚挽鸿的棋艺竟更胜她一筹,他轻轻松松便赢了她三盘, 而她则输得灰头土脸。 「相公,你真的好厉害哟!」可艾伶发出今夜第四声的赞叹声,「你已经赢 了伶儿四盘了呢!」 「伶儿也不错啊!」褚挽鸿淡笑著,大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夜深了,你 应该要上床睡觉了。」他刚才看到她偷偷打了两个呵欠,看她的样子,她应该也 困了。 「不、不……」可艾伶摇摇头,「伶儿还不困,还不想睡觉,我非要赢了你 才要睡觉。」她边说边又打了个呵欠。 「但是,你看起来很累,还是好好的休息,免得累坏了身体。」他关心的说 道。 「不要!人家不要睡。」她撒娇的说,没想到自己这麽没用,褚挽鸿看起来 精神还好得很,而她就频频的打呵欠。 「累坏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他亲了亲可艾伶的脸颊。 他亲昵的举动让可艾伶全身都僵住了,他……他刚才竟然亲她耶!而且,感 觉好奇怪耶…… 「真的吗?」 「这有什麽好怀疑的?」他宠爱的说道:「要是伶儿想赢了我再休息的话, 那为夫的大可以让你。」 「这样有什麽好玩的?」她皱皱小鼻子,「不过,相公,你看你又会武功、 又会下棋,那你有没有什麽不会的?」她想偷偷的套出他的缺点。 「多了。」褚挽鸿不设防的说。 「什麽?说出来听听嘛!」她腻在褚挽鸿的怀中,在他的胸膛上磨蹭著。 「那你会什麽?」褚挽鸿为了逼迫自己忽视她的举动,只能闷声的问道。 「我啊……」奇怪,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麽现在声音就变了呢?「我 还会刺绣啊!」 「这个我就不会了。」他老实的说。 「我有绣好一件袍子要送给你。」那是在她出嫁前所绣的,若是褚挽鸿没有 提及,她差点就忘了,「你等一下,我去将袍子拿给你。」 她走到床榻旁,从放置在一旁的包袱里拿出一件银白色的长衫,那上头有著 她绣的一对鸳鸯。 「相公,你觉得我绣的怎麽样?这个就是要送给你的喔!」她像是在现宝一 般的炫耀著。 褚挽鸿接过袍子,心中不禁暗忖,可艾伶的绣功可更是了得啊!那一对鸳鸯 绣得简直就是活灵活现,而且,可艾伶用色十分鲜艳,就如同她给人那种强烈的 感觉一般。 但是,她虽然绣得很好,不过,如果要他穿著这件衣袍出门,那可真的得要 有很大的勇气才行。 「绣得很好,我的娘子真是多才多艺。」他衷心的说道。 「相公,你喜欢就好了,来!我帮你穿上。」她兴奋得就像一只小麻雀一般, 从褚挽鸿的手中抽过袍子,然後帮他穿上。 「哇……相公,你穿上这件袍子後显得更俊美了呢!」她紧紧的抱著他,「 你明天一定要穿这件衣衫出去,让人看看你的小妻子到底有多麽的贤慧哟!」可 艾伶开心的笑道。 「伶儿,这件袍子……」看她这麽高兴,他也不忍心看她难受。 「怎麽了?你不喜欢它吗?」她那双晶灿的眸子在瞬间便黯淡了下来。 「没有,我很喜欢。」他原本到口的话,这下又全都被他给吞入腹中。 管他的!他那群师弟们若是要笑就让他们笑吧!要是让他听见他们的笑声, 他肯定会狠狠的痛揍他们一顿的。 「相公,你觉得合不合身呢?」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怕看到哪个 地方太紧、哪个地方太松,因为,她也只是凭著在酒楼见过褚挽鸿一面而已,凭 著她的印象去为他裁制的。 「没有。」褚挽鸿连忙摇著头。 「没有就好了,我做完之後,可是很担心会不合身呢!来,我帮你将它脱下 来,你明天一定要穿这件袍子出门哟!」 「伶儿,我怕这件袍子损坏、弄脏了,这可是你的心血……」褚挽鸿试著找 最合情合理的藉口。 「没关系,衣裳做了就是要穿的嘛!穿坏了再做就行了。」她不甚在意的说 道。 褚挽鸿当然知道坏了可以再做,但是,他心疼的是她精心绣的那对活灵活现 的鸳鸯!她花了这麽多心神在那对鸳鸯上…… 「但是……」 「我明日一大早会起来帮你更衣喔!」她踮起脚尖,帮他扯下腰带,脱下外 袍。 由於她的个头娇小,身高仅到他的肩膀而已,所以,她在做这个动作之时格 外吃力,一个重心不稳,便往前扑去…… 「啊……」可艾伶尖叫了一声,褚挽鸿及时的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 「没有。」咦……这是什麽啊?好奇怪喔!她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小手不小 心碰到褚挽鸿的胯下。 「伶儿,你可以将你的手移开吗?」褚挽鸿握住她的小手,觉得自己的忍耐 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为什麽?」奇怪?这个部位……她努力的思考著自己所看到的避火图,这 个好像是她曾经看到的「那个」呢! 不过,真的是「那个」吗? 好神奇哟!可艾伶可以感觉到虽然隔著衣服,但它在她的手中仍然渐渐的在 发热、变硬…… 「伶儿,放开!」褚挽鸿粗声粗气的再说了一遍。 「相公,怎麽了?你很难受吗?天气这麽凉,你怎麽在冒汗呢?让伶儿帮你 擦擦汗吧!」她拿出自己的手绢,帮褚挽鸿擦拭掉他额际所沁出来的汗水。 天气这麽凉,他为何还在冒汗? 他这叫虚火上升,所以才会冒汗,根本跟天气无关,褚挽鸿悲情的在心里想 道。 「谢谢。」褚挽鸿在可艾伶终於放开他後,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整个厢房变得寂静无声,连一根针掉落到地上都可以听得到声音。 「怎麽了?你怎麽突然不说话?」他需要可艾伶发出点声音来分散他的注意 力,因为,此刻他脑中所想的全都是刚才抱著她的那种美好感觉。 「我只是在想一件事而已。」她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麽事?你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吗?」 「但是,我怕我说出来你会笑我!」要是因为这样而被他笑话,那教她将面 子往哪里摆啊? 「我不会笑你的。」 「你保证?」她圆圆的大眼紧瞅著他的俊颜问道。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褚挽鸿说道。 「倒不是这个意思……好吧!那我要说了哟!你千万不能笑我。」她看见他 点头,才敢缓缓的说道:「你的那个……」她的手指指著褚挽鸿的胯下,「与‘ 避火图’上头的有什麽差别啊?」 褚挽鸿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的小娘子竟然向他提及避火图这三个字? 可艾伶的问话让褚挽鸿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根本无法纡解开来。 「怎麽了?相公,你怎麽不说话呢?」她呆呆的问道,难道她娘给她看的那 本书是假的吗? 「你看那种东西吗?」褚挽鸿不自觉的在声音里多了一分不悦,而且,音量 也提高了一些。 「相公,你好凶哟……你怎麽对人家这麽凶……」可艾伶一看到褚挽鸿对她 板起脸,小脸也跟著皱了起来,「亏伶儿还一直以为全天下就属你对伶儿最好了, 原来都是骗人的……呜呜呜……」她用衣袖擦拭著泪水。 「伶儿,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褚挽鸿又慌了,每次一见到可艾伶掉泪, 他就开始手足无措。 「那你就是依循著你的本意来凶我罗?我好歹命啊……我今早还……还和菱 儿说……相公最疼我了……相公他绝对不会凶我的……原来……原来都是假的… …」 可艾伶的话加重了他内心的愧疚感,「伶儿,我只是因为你看‘避火图’而 生气而已。」他赶快老实说 「啊?」她看著褚挽鸿,擦乾了脸上的泪水,「那是我娘给我的啊,她还说 不要让我什麽都不懂的就嫁人呢!」 「岳母大人给你的?」原来是他想太多了。 「嗯!你以为我会自己去找那个鬼东东来看吗?」人家她可是个大家闺秀呢! 怎麽可能去找那种东西来看? 「对不起。」他赶快陪不是。 「哼!那个避火图早就已经被我一页页的撕了,然後扔进火堆里头了,我只 是想到里头所画的图像,才会提出疑问的啊!」更何况是她相公自己说她可以问, 她才问的咩!她哪里错了啊? 「好吧!是为夫的错。」他立刻乖乖的认错。 「算了,你是伶儿最爱的相公,伶儿原谅你了。」她学著他,在他的脸上亲 吻了一下,「相公,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嘛!」 人家她可是十分的好奇。「为什麽‘它’本来软软的,一下子就变硬了?相 公,你是不是还有什麽法宝没有使出来呢?」 「呃……」他的小娘子竟然问他是不是还有法宝没有使出来?这要教他怎麽 回答啊! 她真的是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要是他不是这麽严肃、木讷的话,他大可以 大声的说这是「男性本能」,但他偏偏不是。 「怎麽了?相公,这很难回答吗?」不会吧?她问的是这麽困难的问题吗? 还是她嫁的相公太笨了呢? 不行、不行!她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崇拜她的相公,要是他真的不懂,她也不 可以到处去说给人家听,免得让别人嘲笑她的相公。 「是有一点。」他黝黑的俊颜上有些潮红。 「那……要是真的很难回答的话,相公就不要回答了啦!没关系的,伶儿可 以去问别人。」她体贴的说。 一听到她要去问别人,褚挽鸿的脸又马上拉了下来。「不准你去问别人!你 想知道的话,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 「真的?相公,你最好了。」她又开始夸奖他了,「像我昨天无理取闹的要 你表演射筷子给我看,就是因为我太崇拜你了,所以才会这样,换成别人的话, 哼!我可是连问都不会问呢!相公,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啊?」 「不会。」他斩钉截铁的说。 「好,那你就开始解释给我听吧!反正,我们是夫妻嘛!我娘曾经有交代过, 我们关起房门所做的事,都是不能告诉别人的。」所以,她可是会非常、非常保 密的。 听她这麽说他就放心了。「其实,为夫的……嗯……是因为……兴奋……」 他无法再端出那一本正经的样子。 「啊?兴奋?」怎麽可能啊……男人一兴奋,那里就会变得很奇怪吗? 「咳……是的……」他还是有些不自在,通常说到这种闺房内的事,都是姑 娘家不自在,但是,他们却刚巧相反,唉!谁教他娶的小娘子大活泼了呢? 「那相公,你的那个除了突然变硬之外,还有没有什麽比较特别的地方啊?」 她双手支撑著她的下颚,非常认真的研究这个问题。 「你过来。」褚挽鸿对她招了招手。 而可艾伶也忘了要防备,就这样直直的坐在他的腿上。 「咦……它顶著我耶……」真的好奇怪耶!她原本坐在他的腿上都没事,但 是,她现在一坐到他的重点部位,竟然发现它正顶著她的小屁屁。 「嗯……」 可艾伶赶忙从他的腿上站起身,蹲下身子,果然看到褚挽鸿的那里「站」了 起来,「相公,你好猛呢!它它它……竟然站起来了……」 一句「相公,你好猛」,点燃了他内心所有的欲火。 褚挽鸿无法再忍耐下去了,他站起身,将可艾伶打横抱起,走了几步,将她 轻轻的放在床榻上。 「相公,你要做什麽啊?」她害怕的问道。不会吧?难道她要拿他的那个来 戳她吗?她娘说过那可是会疼的耶! 一想到会痛,她全身就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我们圆房好吗?」他瘠症的问道,大手拨开她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 她的相公此刻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呢,但是……会痛啊…… 可艾伶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我娘说过那样会很痛的,相公……我真的很 怕痛耶!」她低声的抽泣著。 「放心,你是我最疼爱的小娘子,我怎麽舍得让你痛?」褚挽鸿坐在她的身 旁,温柔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不会痛吗?」那她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人家她只是怕疼而已, 那避火图上头奇奇怪怪的姿势她全都可以接受,只要他不弄疼她,大家什麽都好 商量。 「应该,我会轻一点。」他保证道。 「要是真的不痛,我就答应你圆房!」她嘟著小嘴说道。 「不痛的。」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你记得要轻一点哟……」她还不忘叮咛著。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