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今天开始,只能一天喝一葫芦的酒,多了就不行了。”孙唯光拍拍腰间 的酒葫芒,对自己发了一个宏愿。“绝对要遵守。” 酒是很好喝没错啦,但要是喝过头耽误了大事,那就不大好,所以还是克制 一点比较妥当。 皇上要她来帮二皇子的忙,等到事情结束抓一定会请她喝更好喝的酒,所以 还是先忍耐一会,下一坛酒会更好。 她站在皇甫擎祯的房门外,用力的叩了叩,“公子爷。” 没有回应。 孙唯光又更用力的敲了几下,“公子爷。” 里面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滚开。” “我有事要跟你商量。”真是没礼貌,人家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怎么他恶 声恶气的叫人滚开?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滚。” “可是我一定要跟你说。”这可是大事,得先商量好了明天才能上路,她才 不管他的烂脾气,不滚就是不滚。 她腿一抬,砰的一声就踢门而入,“这门怎么这么不牢靠?碰一下就倒了。” “孙唯光!” 皇甫擎祯大吼一声,迅速扯下放在屏风上的衣服,将自己光棵的身体遮住。 他真会被这个设规没矩、没上没下的女人给气死! 从来,他说的话何曾有人违抗过?他叫人家滚,谁还敢大刺刺的端进来?才 一天而已,她就已经让他嫌恶到了极点。 这往后的路叫他怎么走下去? “原来你在洗澡,于么不早讲?”非礼勿视呀,不过既然已经看到了,那也 没办法,干脆就多瞄几眼吧! 不过这都要怪他自己,他只要说一声他在洗澡,而不是叫她滚开,那她也不 会端进来养自己的眼睛呀! 她不急不忙笑嘻嘻的退出去,“我待会再来幄。” “孙唯光!”他又是一声怒喊。 “干什么?”不能小声一点吗?别的客人都要叫他给吵醒了。 “门。” 她点点头,“了解、了解。”迅速的把被踢开的门扶起来靠好,站在门外等 他穿好衣服。 半晌之后,她才听到皇甫擎祯从牙缝迸出的话语。“滚进来,你最好有很重 要的事。” 她将门稍微抬起来往旁边一放,再跑一下门可能会裂掉。闪身进房,她笑咪 咪的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来叫你早点睡,明天一早就要上路。” “你……”他握起了拳头,怒目而视。 谢天谢地他离京之前作了一个好安排,要八名大内高手假扮强盗来把她劫走, 快则一天慢则两天他就能摆脱这个臭丫头了。 否则他绝对没办法克制住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 “我开玩笑的,怎么你脾气这么大,都不能说笑?”瞧瞧他额上的青筋,爆 得那么高实在挺危险的。 “有话快说!” 孙唯光不怕死的接了一句,“有屁快放。通常这八个字都是连在一起的。” 皇甫擎祯怒道:“你是来试探我的极限的是不是?” “你老是这么认真,一点玩笑都不能开吗?这样跟你爹可不大像呀。”人家 皇上老是笑咪咪的,一副好好脾气的温和模样,怎么会生了个跟雷公没两样的儿 子。 “孙唯光。”他警告她,“我要把你撵出去了。” 她说他认真?哈哈哈,他还真想送她几声大笑,如果他笑得出来的话。 他皇甫擎祯是公认的散漫、不庄重加漫不经心。 跟其他出色的皇子一比,他唯一远胜人家的就是游手好闲和享福作乐的本事。 他是那种游戏人间的浪子,对什么事都没有认真过。 不过跟孙唯光一比,他觉得自己处世的态度似乎还不算太糟糕。 他没看过比她更……怎么形容呢?洒脱、坦率、自然还是不怕死?她似乎是 很随心所欲的,好像什么事都不在乎,他无法找到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她。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不怕他,而这让他很火大。 女人对他只能有两种反应。 一种是敬他、爱他,一种是惧他、恨他。可孙唯光两种都不是让他实在不知 道该怎么对付她。 “你要是能把我撵走,我给你拍拍手。脚长在我身上,我要是不肯动你也没 办法,你就算气死了,还是撵不走我,那又何必呀?” 皇甫擎祯瞪她一眼,不说话。 就是这副态度他才觉得她讨厌,一般人都很识相的,偏偏她是如此厚脸皮。 而且一般女子也很怕被他讨厌,但她似乎以激怒他为乐。 好像他越火大,她就越开心。 他决定改变策略,不让这死丫头影响他。他就不生气看她能高兴到哪里去。 “说的没错。那你慢慢在这儿站,我先走了。”反正门也给她端坏了,干脆 换一间房间也好。 她笑着跟在他身后,“你不在这儿,我留着也没意思,我也跟你走。” “是吗?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他一扬眉毛,挑衅的问。 “当然,这是我的责任。”她点点头浅笑,笑的时候露出了两个小梨涡,模 样甚是俏皮。 “好,要跟就跟吧。”他来到客栈柜台前,询问掌柜这城里最大、最豪华的 妓院怎么走。 “公子爷。”孙唯光拦住他,“你真的要去?” “你可以不用跟来。”为难了吧?哼哼,脸皮再厚,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己O “我不去不行。”她又是嘻嘻一笑,“你需要我。” “哈哈。”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你不信?”她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要是我说你待会有难,得我出手 相救呢?” “这么灵的话你怎么不去摆摊算命,跟着我干什么?” “别人的命我算不准,你的运我才有把握。要嘛你别去,要嘛拜托我跟你一 起去。” “我干么得拜托你?”他大概是气过头了,只觉她的话可笑至极觉得好笑了, “我买根秤砣给你,去掂掂自己的斤两吧!我还得拜托你?!” 他实在太高估这女人了,很显然地是脑袋打结、有病,他根本不必因为她与 众不同的反应和行为而觉得困扰。 疯子嘛,当然不能期待她跟别人表现相仿,那太为难人家是不? “你真不懂得做人要给自己留点后路,现在把话说得这么绝,到时候要求我 可就难看了。”她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不过你放心,我跟你不同,我一向 都很会给人台阶下的。” 皇甫擎祯摇摇头,笑了。 不过,他是笑自己的紧张兮兮,这么一个脑筋不清楚的女人不值得他在意。 他按照掌柜的指引往红颜楼步去,其实他对逛这种小地方的窑子兴趣缺缺, 要不是和孙唯光赌这一口气,他宁愿躺在床上睡个好觉。 反正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国色天香,错过了也不算可惜。 来到红颜楼,皇甫华镇俊美超凡的容貌再加上衣饰华丽,不用开口就已经将 一群茸茸燕燕全吸引过来,她们争着将他拉到二楼的雅致阁楼,抢着来作陪。 虽然没有国色天香,不过小家碧玉也不错,就像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也得 换些靖粥小菜,他倒也能自得其乐。 只是外头老柏树上的人影有点碍眼。 原来是孙唯光被拦在门外,妓院规矩是不招待女客的,所以她不得其门而人, 被人喝叱走开,她也不生气,轻松的跃上了门口的老柏,笑意灿烂的坐在横生的 枝桩上与他遥遥相望。 反正手边有好酒一壶可饮,眼前有大好风范可看,她又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不知道是孙唯光那种漫不在乎的微笑,还是他真的想睡觉了,皇甫擎祯突然 觉得身旁的女子有些无趣。 小曲唱得不好,舞艺也差劲,就连故作的媚态都不够吸引人,果然还是比不 上京城的销金窟。 “够了够了。”他有点厌烦的推开一名想动上来的姑娘,“你们都走开。” “公子!”她不依的拉着他的衣袖,“这样就想打发人家走了幄,讨厌…… …人家想多陪你一会嘛!” 经验丰富的皇甫擎祯很清楚这代表什么意思,在这种地方叫姑娘要有银子, 要叫她们走也得有银子。 总之是个有钱好说话的地就是了。 一掷千金对他而言是常有的事,花几十两打发她们压根不会心疼。 他深洒的把手伸进衣裹里,不意却看见孙唯光笑嘻嘻的跟他招着手,右手提 着一个东西晃来晃去的。 他定睛一看,骂了一声,“该死的丫头!” 他的荷包她什么时候拿走的?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他确定有带在身上的。 难怪她会说他需要她了,真是个可恶的鬼丫头。 孙唯光笑嘻嘻的跟他挥了挥手,送了一个飞吻,接着轻飘飘的跃下树去。 皇甫擎祯连忙冲到栏杆边,探出半个身子朝下喊,“站住!孙唯光!” “叫我干什么呀!”她停下脚步,抬头含笑地带着娇憨的神情看他。 他朝她伸手,“还我。” “什么来西呀?” “你少跟我装傻,我的荷包还来。” 她抿嘴一笑,“刚刚叫你不要来,你偏偏不听劝。”她有些埋怨的说:“我 说的每句话都是为你好,难道我还会害你吗?现在吃了亏了,知道我是一片好心 了吧。” “你少说风凉话,快拿来。”她真会睁眼说瞎话,不告而取他的荷包,让他 陷入如此窘境,这不叫害他叫什么! “我既然拿了,又怎么会还给你。公子爷,你傻啦?” 虽然才在心里提醒自己别跟她生气,免得如了她的意,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发 火,“你想怎么样?” “我想跟你商量正事,可你看起来没时间,那也只好改天了。” 话一说完,她居然当真扔下他不管,一溜烟身影闪出了妓院。 皇甫擎祯为之气结,这下糟了,该怎么脱身呢? 从他们的对话中,众人大概也清到了是怎么回事。老鸨忿忿的说:“这位公 子,敢情你不打算付钱,想白嫖?” “嫖?”这些人说话真是有够不堪的。 “不过区区几十两,你该不会没这个身家吧?”穿得人模人样的,结果是副 空壳,这个亏可吃大了。 “当然有,我住在悦宾客栈,你派个人去跟我的随从拿。”皇甫擎祯骄傲的 说:“让开。” 可惜那老鸨不怎么吃他这一套,站在门口一整排的壮丁是一动也不动。“既 然这样那请公子多玩一会,等我们拿到了银子,自然会把公子完整无缺的送回去。” 若拿不到银子的话,送还是会送回去的,只是不怎么完整而已。 说着,两个壮了左右上来打算将他押下,皇甫擎祯一向高傲,怎么肯让这些 人碰他? 他左右一闪地避开,“我说你们拿得到银子就是拿得到,用不着扣下我。” “要是每个人都这么说,我们还要不要开门做生意?”一名壮丁粗鲁的抓过 他的手腕转到他身后,稳稳的压住守。 皇甫擎祯可是堂堂的二皇子,从来没人敢对他这样不客气,要是在京城,这 人早就被他身边的护卫打得鼻青眼肿了。 可惜的是他不在京城,唯一的护卫又很没有责任心,没有了二皇子这道光环, 他就跟一般的文人士子没两样。 “既然是开门做生意,当然要和和气气的才赚得了钱吧?” 出声的是去而复返的孙唯光,她换上一身男装,打扮得就像个贵气的俊美少 年。 她随手一抛,一锭黄橙橙的金子跳上了桌子,“这位老兄的帐我清了。” 老鸨见钱眼开,口气顿时软了不少,“哇,小公子可真是个豪客呀,一出手 就是黄金,不像有的人外表光鲜亮丽的,偏偏是专门骗吃骗喝的恶棍。” 说完她还有意无意的瞄了皇甫擎祯一眼。 “你可真够大方,拿我的金子做好人。”皇甫擎祯忿然道。 “这怎么会是你的金子?”孙唯光讶道,拿出他的荷包在手上一抛一抛的, “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他一伸手就把荷包抢了过来,“你的胆子真大,居然连我 的东西都偷。” 她眨眨眼睛状似无辜,“你于么这么急着抢回去?我要是你呀,就绝对不碰 这玩意儿。” 她一边着话,一边环视着那些打扮得妖艳的妓女,这句话像是在劝他别碰荷 包,又像在劝他离这些女人远一点。 这时候老鸨突然喊了起来。“这、这是铅块哪!哪里是什么金子?”原来她 喜孜孜的拿过金子便咬了咬,这一咬给她咬出破绽来,原来是块镀了金箔的铅。 根据听月王朝律法,使用假钱的人是得扭送官府的。 “胡说八道!”皇甫擎祯将荷包里的金子倒出来一看,惊讶的发现居然全是 镀金的铅块。 “你换过了。”他瞪着孙唯光,咬牙切齿的说c 这丫头到底想干么?要闹到官府去怎么办?他的身分可是不能曝光的,她到 底知不知道事情轻重。 她低声道:“我其实是想让我们被送官。” 他看着她,真的很想掐死她。 *** 果然如孙唯光所愿,他们因为使用假钱而被逮人知府衙门的地牢,等待审问。 皇甫擎祯气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环境不错嘛。”孙唯光背着手在大石块砌成的监牢里四处绕,“采光不 错,也挺通风的,就是不知道伙食怎么样。” 他气急败坏的吼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没看过谁在监牢里如鱼得水,简直像回自己家一样的自在,她简直是个奇 葩。 “我不是一直跟你说想要跟你商量事情吗?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四下无人,地方又隐僻,不用怕人偷听。 他头痛万分的说:“你玩了这么多花样,原来只是想跟我说话。” 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呀!还特地扮男装,除了进妓院不会受到阻拦外,被抓来 官府后也才能和他同关在男牢里。 皇甫擎祯这时不经意地发现,她身上穿的衣裳有些眼熟,袖摆处还打上几个 折。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他指着她,“这不会是我的衣服吧?!”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点头。 这臭丫头真敢!他踢了踢铁栏杆,忍不住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没事的,天没亮我们就能出去了。”她以为他是不耐囚禁。 “你又知道了。”他翻了翻白眼,轻蔑的说。“ 她露齿一笑,“你忘啦,算你的运我可是难得很。我说你今晚有难,没错吧?” “是挺准的。”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究竟要跟我说什么?” 孙吃光走到他身边。微微的踞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小小声的说:“其实是… …哗!” “哇!”她陡然大叫,害他吓了一大跳地跟着乱叫。 她咯咯乱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皇甫擎祯气她又捉弄他,恼怒的抓住她 的手腕,骂道:“很好笑吗?你这个疯婆子!” 墓地,她那水汪汪的眼睛、小小的鼻头和那微翘的红唇映入眼帘,他一怔, 心底浮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别发脾气骂人啦!我只是想让你轻松一点嘛,你老板着脸,不累吗?” 他忿然的放开她,转过身去,试忽略心中怪异的情绪。“懒得跟你计较。” “好啦,你别生我的气。”她跟在他身后哀求道:“我最怕人家气我了。” “我就是喜欢气你。”他往铺满了稻草的石板床一坐,话中赌气意味浓厚。 她也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他则立刻站起来,她连忙伸手拉住他。 “我不会再胡闹了。” “哼! 她脸色一怔,说出闹了大半夜背后的目的来,“皇上派你去知兴府上任知县, 要我帮你忙。” “我还需要你帮忙吗?真好笑。” 位于最西边的知兴省因为有高山阻隔,是以在管理上来说有点鞭长莫及,因 此那边的官员久而久之就有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心态,相互勾结舞弊, 恣意妄为。 知兴省省试收贿行弊,仗峙特权兼并土地、欺行霸市、伪造假钱、紊乱钞法、 私设牙行、把持税卡等等无法无天的恶行。 从府台到各县的知县个个狼狈为奸、同流合污。 皇上多次接获密报深知知兴之患,可是苦无证据,于是要皇甫擎祯装成新科 进士夏颖,至知兴上任知县,搜集各个贪官污吏的罪证,以期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以为要接近那些贪官容易吗?从现在开始多下点工夫,弄臭你名声,让 知兴那班贪官认为你和他们是一丘之貉,对你卸下防心。” “听起来还真是我误会了你一片用心。”他冷哼。不过心底已不自觉地对今 晚的事释怀,对她悄悄地改观。 “这里的知府是知兴府台汪道明的门生,同他一样的坏,我让小阮带着银子 去求他,将这件事情压下来,要他暗示他你的身分是知兴的新县令,只要他放过 你这一次不声张,你会报答他的。” 他静静的听她说,闻到了她身上传来一阵淡淡的酒香,甜甜的、醇醇的,有 点醉人。 “好啦,原来新上任的夏知县也是个对假钱有兴趣的人,这事传到汪道明耳 中,到时你要接近他也就事半功倍了。” 原来如此呀,父皇的确交代过让他接近那些人,以便搜集罪证,不过他可没 想到得这么快就开始作戏。 他们才刚出京,她已经将汪道明的底细,都查得这么清楚了吗? 看来,她倒不是如他所想的这般胡闹无用。 “你下次有什么计划之前,能不能先通知一声。” “我想呀,不过你不给机会。”她其实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本来她没打算今 晚就行动,“是你自己不好。” “你捉弄我,让我出糗居然还是我不好?” “我早跟你说了,很多东西是不能乱碰的,碰了就有麻烦。”她也算提醒过 他了,是他自己没察觉。 说她边转过身去,再转过来的时候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拿着酒葫。“ 明白他惊讶的目光,她笑着解释,“刚刚趁乱拿的,藏在哪里,我不方便讲。” 皇甫擎祯摇摇头,忍不住笑了。 “对了。”她像只小馋猫似的舔舔嘴巴,“你那八个高手实在不怎么敬业, 就算刀子架在脖子上,也不应该把幕后主使人说出来。” 他哼了一声,心底讶异不已。 那八个一流高手打不过她,这怎么可能呀?她看起来弱不禁风、娇小玲现的, 能有多大本事打跑大内高手,而且是八个、八个哪! “你现在在想,为什么我打得过他们对不对?”她喝了一口酒,“其实我们 没打架。” 他挑起一道眉,没打架?! 孙唯光摇摇手中的酒葫,“他们很没用啦,一人一坛就倒了。” 而实情是,皇甫尔玺早就知道以皇甫擎祯的个性一定会搞鬼,所以在耳闻儿 子见过那八名高手后也随即召见他们,给他们一点暗示。 是要得罪皇上呢,还是得罪二皇子?八名高手有志一同的选择让皇上龙心大 悦。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