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幽的月夜里,凌雨霜坐在铜镜前,仔细的描著黛眉,把自己打扮得比平常 更加艳丽几分。 从蔺南齐为她赎身那一刻起,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小姐,你今晚真美,难怪王爷对你这麽著迷。”跟著她过来的丫养小敏高 兴的说著。 主子风光进王府,她当然也就沾光有福喽! “呵呵。”凌雨霜笑得更媚,“我就说嘛,王爷对那丫头能有多久的兴趣?”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哪有她知情识趣呢? 一定是因为她之前的姿态摆得太高,所以王爷就故意冷落她,反而去疼爱那 个丑丫头,好叫她吃醋。 那段时间呀,真是把她呕死了,还好她很快领悟到欲擒故纵这招对王爷不管 用,赶紧改用热情逢迎。 果然成功的让他回心转立忌,将那丑丫头一脚踢开。 “还是雨霜小姐有本事,拴得住王爷的心。” “少拍马屁了,来帮我瞧瞧有没有哪里不完美的?我今晚要给王爷一个最特 别的惊喜。” 毕竟这是她到王府的第一晚嘛,所以她希望让他留下一个永难磨灭的记忆。 小敏崇敬的说:“小姐本来就很完美,这一打扮下来更加不得了。” 凌雨霜一听立刻心花怒放,轻挪莲步往外走,打算找个下人询问蔺南齐的住 处。 才刚走到花园前,就被人拦了下来。 “凌姑娘。”一个看来敦厚,但脸上却毫无表情的胖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 出来,拦住她的去路,“夜已深,请凌姑娘回房,以免守卫不识,让凌姑娘有了 闪失。” “我有事找王爷,如果怕我有闪失,就麻烦你领路吧。” “王府是讲究规矩的地方,若是王爷需要传唤凌姑娘,自然会有下人带踏。” 他眼睛也不眨,话虽然说得客气,但那种高姿态却让凌雨霜生气。 “你好大胆,你是什麽东西,居然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一定要王爷治你 的罪!” “我是王府的大总管,如果凌姑娘对我有什麽不满意的地方- 直接告诉我便 是,用不著麻烦王爷。” “总管也不过是个奴才,你敢拦著不让我见王爷?”她火大的说:“还不让 开?” “凌姑娘是王府的贵客,我们自然不敢怠慢,也不敢冒犯。再说奴才虽是奴 才,却不是凌姑娘的奴才。” 她气极,“你、你敢这麽跟我说话?” 他虽然一句难听的话也没说,但是话中有话,指她不过是个外人,连见王爷 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小敏看她气得脸都绿了,忍不住插口,“不管你是什麽总管、奴才的,你都 没资格这样跟小姐说话,要知道小姐是王爷亲自迎进府的,你要跟小姐斗也太不 自量力了。” “奴才不敢跟任何人斗,只想请凌姑娘回房。”总管有如入定的老僧,一动 也不动,“王府规矩如此,若凌姑娘不能遵从,我也只好冒犯了。” 凌雨霜被他气得头昏,怒声道:“好,我们走著瞧,你准备回家吃自己吧。” 这死奴才居然敢这麽对她?她一定要让王爷好好的治治他那目中无人的张狂 态度。 她气呼呼的带著小敏回房,不熟悉路的她却转错了弯,碰巧经过宝月楼。 “容姊姊,你刚刚错过一出好戏,哈。” 一道声音从没关上的院门传出来,原来是知菊和小客在宝月楼的小院里说话。 “什麽好戏!瞧你这丫头乐成这样!” 自从王爷发神经似的把小姐关起来,又带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回来之後,大 家的心情都不好,更加笑不出来。 於是知菊把刚刚在回廊上看见的一幕说了一遍,“我说还是总管厉害,几句 话就把那女人气得脸都绿了。” 小容也笑著说:“是呀,也不知道那女人在得立忌什麽?才来没几个时辰, 就把烟雨馆的秀环骂了一顿。” “哼,等小姐回来之後,一定有得她瞧。”知菊说道:“真希望王爷气快点 消,让小姐赶紧臼宝月楼米。” 她们不知道内情,都以为是因为吵架呕气,乔而立才被蔺南齐暂关起来。 “是呀,王爷就爱小姐那直率天真,自然活泼的言行举止,那个女人根本比 不上。” 知菊笑嘻嘻的说:“我看她要得王爷欢心,这辈子是难了,重新投胎说不定 快点。” 小容啤道:“说得这麽难听?姑娘家也不留点日德?” “本来就是嘛!我们在府里这麽久了,还会不知道王爷对那种装模作样的女 子最讨厌了。” 里面说得兴起,外面的凌雨霜可是气得双眼冒火,小敏更是火大,几次想冲 进去叫嚣,都被拦了下来。 “算了,等我地位稳固之後,再一个个来整治这些死奴才。” 她可以忍一时之气,等她站稳脚步之後,就让这些死奴才尝尝她的手段!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王爷的心牢牢的拴住。 多亏这两个多嘴的丫头,她知道该怎麽做了。 蔺南齐给的三天期限很快就到了。 这三天里,除了花紫利用送饭的短暂时间帮她胡谄内容,就连总管也来看过 她好几次,不断的安慰她,说王爷很快就会让她离开地牢,回宝月楼去。 可是乔而立哪都不想去,她只想远远得离开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离开那个 让她哭泣的坏男人。 一阵脚步声有急有缓的传下石阶,她连忙跳下石床,扑到铁栏杆前。 “小姐!”花紫飞快的奔过来,“王爷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来了?那个狠心的坏蛋、残忍的大骗子来了? 她不要见到他! 她将勉强簸出来的东西塞给花紫,然後转过身去。 她努力了三天,想起了一些些,但绝大部份都是硬办出来的。 “王爷,小姐默出来了,是不是可以放她出来了?”一见王爷人到,花紫急 切的说著。 蔺南齐一个颔首,总管连忙拿钥匙来开门。 看著她纤弱的背影,真是心如刀割,虽然狠心将她关在这,但毕竟无法安心, 所以不断的差遣总管过来探问。 他绝对不能让她有了万一。 门才一开,花紫立刻钻进去,“小姐,我们可以回家去了。” “没那麽容易。”蔺南齐冷声道:“你是我的人,就、水远都属於王府。 “我从来没说过愿意放你出府。” 乔而立一听,气极的握起拳头,愤怒的转身迎视他冷漠的目光。 “你已经拿到你要的东西了,还关著我干麽?”她气恼的瞪著他,却也恨自 己居然痛苦得想哭。 “因为你花了我一大笔银子,你该不会忘了吧?” 他不能再冒险放她出府,谁知道平西王会不会有其他的主意? 看著她憔悴的容颜,蔺南齐心疼不己。 瞧他把活泼朝气的她变得多麽的憔悴,才不过三天,她瘦了一圈,眼睛更大、 下巴更尖了。 而她看他的眼光,更让他异常难受,他清楚的明白,她有多麽怨很他。 “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她已经气到不想骂他难听的话了。 对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来说,多麽难听的侮辱对他都无关痛痒的。 “对,我是言而无信的小人!所以我得做些事来符合你的指控!”他努力掩 饰热烈的情感,装出冷漠绝然的冷酷样,“宋总管,这两个丫头就交给你安排! 看府里哪里还缺人,就派她们过去。” 宋总管面无表情的说:“是,奴才这就安排。” 唉!真不知道王爷怎麽想的,明明关心死了小姐,为什麽却要做出这种相反 的举动? 他干麽要小姐恨他呀? 乔而立看著他,已经气到没力骂他了,对他只有深深的怨恨。 她也怪自己,居然这麽没有用,傻呼呼的爱上他。 她把头转开,刻意的忽视面前的他,花紫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眼中渐渐失去光 芒。 蔺南齐看她如此无神的模样,实在是心痛难忍,再也无法克制,“总有一天 你会知道……”为什麽我要这麽做? 但她一点也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举起两手搞住耳朵。 她知道这是徒然,她只是在欺骗山自己,可以潇洒的收回感情、可以绝然的 恨他。 蔺南齐眼神一黯,强镇定,“总管,交给你了。” 既然选择了这麽做,他也只能接受这个後果了。 总管当然不愿意太委屈她,所以还是拨了间小屋子给她和花紫,而且挑最轻 松的差事让她负责。 但是她觉得住哪、做啥,都无所谓,反正她只要一有机会,就一定要逃离这 里。 在小屋子的第一晚,她好不容易入睡,依稀中,她好像梦到蔺南齐那个坏蛋。 “而立,我爱你,为了你好,我只能假装不在乎你。” 她梦到他躺在她身边,温柔的抱著她,在她耳朵旁这麽说。 这梦虽然真实,但她明白,毕竟只是一个梦而已。 梦,反映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乔而立、花紫和其他婢女正拿著花锄和小畚箕、纱囊,收拾著花园里的落花。 其他人不是在修整花木,就是在照料花草,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的,气氛融洽。 这一点的绿草地上,立著攀满春花的凉亭,蔺南齐和宣怀秀坐在里面,而凌 雨霜则和几个发在放著纸鸢,高兴的嬉闹著。 乔而立远远的看著,轻垂下眼睫,心里一阵难过。这大概就是只闻新人笑, 不闻旧人哭吧! 花紫奇怪的偏著头,“真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怎麽了?”小客问道,“哪里奇怪了?” “那个雨霜姑娘呀,我总觉得她看起来怪怪的。”花紫狐疑的说:“好像… … 不知道怎麽说,我就是觉得怪怪的。“ 听她这麽一说,乔而立转头过去看,“好像真的有点奇怪,不过我也说不上 来。” 知菊插嘴,“小姐,你们看不出来吗?凌姑娘现在活脱是你的翻版呀。” “耶?”乔而立瞪大眼睛,有点不解。 花紫也说:“对,我就觉得她打扮得好像小姐。” 小姐总是把所有的头发高高的用金环束在头顶,穿著绿衫加小皮靴,而且一 定会背著一口大袋子,装著她各种宝贝。 知菊一脸不悦的说:“何止是打扮像,就连说话的样子、小动作,甚至连笑 声她都一起模仿了。” 小客说道:“这几天她可忙著束问西问,小姐的小动作、习惯之类的事,大 家都快被她烦死喽!” 乔而立傻眼,讶声说:“她干麽这样呀?” “谁知道,一定是知道王爷喜欢小姐,所以才想出这烂主意,想要沾光。” “别这麽说了。”乔而立露出一个苦笑,“我还想活命,他如果太喜欢我, 不知道还会怎麽折磨我。” 大家都是睁眼瞎子不成,他都已经对她坏成这样了,她们还口口声声说他喜 欢她? “可是小姐,你不知道那三天王爷虽然把你关著。可是他自己也不好受,好 几餐都忘了吃,小秀还说第一天王爷还心不在焉的,穿了两只不同的鞋要出门去 呢。” “对呀,而且王爷一直叫总管到房里,问你吃了没、睡了没。小姐,我说王 爷这麽做一定有道理的。” “我看他不是神经病就是中邪,再不然就是生病。”高兴的时候疼疼她,不 高兴的时候就给她好看。 乔而立才不相信蔺南齐真的关心她,会在乎她的死活,她都已经没有利用价 值了,他当然不会像之前那样和颜悦色的对她。 可悲哀的是,她居然没办法将他的影子赶出脑海,天天都梦到他。 连在自己的梦里,他都不愿意放过她,害她得抱著对他的依恋,哭著入睡。 现在他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凌雨霜,她明知道不应该这麽想,却忍不住嫉妒。 那个离他那麽近,可以嘻笑著放纸鸢的人是那麽的像她,可却不是她! 蔺南齐看著乔而立的手书,但看进去的却不是那些内容,而是她有些稚气的 笔迹。 有些字似乎是晕开了,他用手指头轻抚著,心疼的低叹,“她在哭是吗?” 从她为凌雨霜大吃飞醋之时,他就知道,她那单纯的心里有了他。 这些眼泪,是为了他而流的。 远远看著在花园另一头的她,他轻叹一口气,“就快了,我就快回到你身边 了。” 就快了,只要等一切都结束。 “在看谁?这麽出神?”宣怀秀伸手在他面前晃,笑著说:“应该给你一面 镜子,让你瞧瞧自己的表情。” 多哀怨呀,他看了都好同情喔。 “把手拿开,别挡到我。”别遮住那抹他思恋的倩影。 “你这样会让人家误会呀。”宣怀秀耸耸肩,手“指,”凌姑娘被你看得脸 红心跳喽。“ 瞎子都看得出来她很努力的在模仿乔而立,此刻她正因为独占了蔺南齐的目 光而得意不已。 她并不知道他的眼光越过她,远远的落在另一边,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 不用多久就能爬上他的床。 “随她怎麽想都好。”蔺南齐淡淡的说:“你那边有动静吗?” 宣怀秀肩膀一垮,沮丧的说:“无功而返,只能说平西王藏东西的本事太高 明了。” 他派了许多高手摸进去搜,不是被逮送命就是全身而退,但是什麽都没有找 到。 唯一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平西王在他的地牢关了一个老头子,但对他非常 的礼遇,把地牢弄得跟皇宫没两样,除了把他关著限制行动之外,倒也是要人好 好伺候。 探子回报时他觉得奇怪,但因为跟寻找王玺的事无关,因此也就觉得无所谓。 “看样子只有最後的手段了,杀了他。”蔺南齐无法再忍耐下去。平西王一 日不除,他就一日无法承认真实的感情。 他不愿意再伤害而立了,想到她的眼泪他就自责得想杀了自己。 “杀了平西玉容易,但是玉玺的下落就更加不明了。” “我们也只能冒这个险。先除去祸害,玉玺再慢慢找。” “唉!我们在这大伤脑筋,他却痛快的在廿化天酒地,还真是令人呕呀。” 宣怀秀摇头,“可惜杨丝晴再查不出什麽了。” “既然所有能用的线索都断了,就只好这麽做,不过我还得先跟皇上相商。” 宣怀秀看著他手里的绢纸,说道:“而立默出来了?给我瞧瞧。” “没用的,你不知道而立的个性?她会为了要脱身而瞎级的。” “看一看无妨。”他笑著拿过来看。“三月初时辰时茅房出恭?午时吃饭睡 觉?这什麽东西呀?” “我早跟你说过了。”还真是瞎折得彻底!杨丝晴的密函里是写这种鬼东西 呀? 但是宣怀秀却突然笑了出来,“哈,原来是真的呀,哈哈!他真是个变态上 蔺南齐眉一皱,”在说些什麽?“ “这里呀。”宣怀秀指给他看,“特殊行为,入浴时严禁有人在旁,闺房之 事绝不解衫。” 蔺南齐问道:“你怎麽知道是真的?” “我不是说过我是迎仙楼的常客?”宣怀秀笑嘻嘻的说:“平西王也爱去呀, 姑娘们私底下多少会说一些事,他挺变态的,总是又咬又捏,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重点是他在床上从来不脱衣服,裤子脱了就上,够变态吧!”他哈哈一笑, “乔而立也没瞎办一通,至少这件事是真的。” 蔺南齐露出一抹微笑,“我知道玉玺在哪里了。” 宣怀秀诧异的看著他,随即想到,“是了,原来在那里,那老狐狸随身带著。” “没错,一定是这样,所以他才从不解衣。哈!他一定没想到,嫖妓时不脱 衣服会害死他。” “玉玺并不大,他的确可以随身携带。”蔺南齐微微一笑,双眼发亮,“如 此一来,我们就能直接杀了他,而不愁找不到玉玺了。” “太好了,总算有了解决的办法。王爷,我们立刻进宫面圣。” “嗯,事不宜迟。”他心情大好立刻和宣怀秀连袂出亭。 凌雨霜见状笑嘻嘻的赶上来,清脆有力的喊著,“王爷,你们要去哪呀?” 蔺南齐看她一眼,“有事出门一趟。” 说起来她也很用心,的确把而立的一举一动学得颇像,但她却不是她。 看著她,他毫无心动的感觉。 “真的吗?”她嘟起小嘴,眼睛一转,“厚!跟宣将军出门,一定是去风月 阁对不对?” 他简短的回应,“不是。” 宣怀秀道:“真难为你,学什麽像什麽。” 不去当戏子做妓女太可惜了! 她想著那天看见乔而立发脾气的模样,努力学著,“你胡说八道什麽?我本 来就是这样呀。喂,你不要随便带王爷乱跑,花柳病会死人的。” “哈哈。”宣怀秀忍不住好笑,“是吗?怎麽我记得你也是从那里出来的呀?” 凌雨霜脸一红,凶巴巴的说,“关你屁事!你不说话谁会把你当哑巴?” “喝,这麽凶呀?”他竖起大拇指,“真的很像,凌姑娘,算我服你了。” 蔺南齐看看她,微皱眉,“好了,你做你的事去吧。” 爱放纸鸢就放纸鸢,喜欢弹琴就去弹琴,总之别来烦他就好。 “我又没什麽事好做!王府虽然大,可是一点也不好玩,无聊死了。” 她知道乔而立两次三番两次嫌这里无聊一直想走,结果王爷反而加倍疼爱, 什麽都依她。 所以凌雨霜也想依样画葫芦。 “若是王府无聊,你待不住的话,我让人送你回风月阁。” 她一听,整个人居然呆住,“可是……” 这跟她想的不大一样呀!看著他们走开,她忍不住满心的错愕。 奇怪,哪里出了问题?前几天王爷虽然没有碰她,可是对她和颜悦色,跟她 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让她更加确定,王爷喜欢的是这种个性比畴女人,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怕他, 因此敢直言顶撞他的人在他心中就更可贵吧! 事实证明他喜欢的不是乔而立,而是有这种性格的女人,只要她也是这样的 人,他就会爱上她。 前几天一直很顺利,但为什麽今天却变了一个模样? 她想不通,刚好小敏跑来多嘴,“小姐,你看那里,那狐狸精居然被放出来 了。” 凌雨霜看过去,见到乔而立夹杂在一群婢女中,正在花园里干活。 她忍不住怒火中烧。 “原来如此。” 正本出现,她这个模仿者当然就没有价值喽。 可恶,这个死丫头,为什麽不滚远一点昵?只要没有她在旁边分散他的注意 力,她自然会得到最多的注目。 凌雨霜奸诈的一笑,“小敏,等会叫那丫头到我房里来,我有活要给她做。”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