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就知道。」冷欣冷冷的说,感到太阳穴边一阵的头痛,世界上最坚固的 门也抵挡不住他们冷家人。 他刚刚远远瞧见山水楼里灯火通明人声喧哗,就知道冬天成了一只任人观赏 的猴子了。 「大少爷。」初莲刚好下楼来,看见他一脸不悦的站在楼下,于是笑着说: 「我锁门了,可是你也知道公主她……」 他当然知道那个最受疼爱的淘气小公主龙妤潼,绝对不会甘于受一扇门的阻 挡,她那古灵精怪的脑子里有一堆鬼主意,难怪他那个书呆子幺弟冷信会被她吃 得死死的。 「该来的没来,不相干的人来了一屋子。」 初莲说道:「大少爷,那个白姑娘不打扮就已经很好看了,一打扮起来更是 像仙女!我要去拿帮夫人拿那对蝴蝶钗来。」 冷家四个女人苏喜甄、二媳妇蓝雀儿、三媳妇陶铃及四媳妇龙妤潼,虽然有 的活泼有的温柔,个性各异,但都是热心又好相处的。 她们一看见娇滴滴的白冬天,马上就做了错误的联想,把她当作是以挑剔出 名的冷欣的心上人,于是把她抓来打扮一番,七嘴八舌的提供意见忙碌的打点她。 「这群女人!」真爱多管闲事,他觉得冬天原本的样子就已经够好了,不需 要多加缀饰,那只会破坏她自然的美丽。 他快步的上楼去,笑声从没关上的门中透了出来。 「原来大哥会这样呀!」笑的最大声的是一向爽朗的冷擎,他不客气的拍桌 大笑,「真想不到、真想不到呀!」 「是呀,我不知道我儿子不只会拿画笔,针线活原来也不差。」冷靖裼笑得 胡子乱抖。 龙妤潼也说:「再久一些连荷包都能绣了。」 听到平素冷漠的冷欣拿起针线,大家忍不住开始想象那种不协调的画面,她 一说大家又都笑开了。 白冬天不明白为什幺冷欣帮她缝好勾破的裙摆,这件事会让大家笑的这幺开 怀,但是她还是跟着笑。 温柔的苏喜甄只是笑,满意的拉着白冬天的手,眼光充满了慈爱,「真是难 得、难得。」 一个下午的相处下来,她就能了解挑剔怪癖的大儿子为什幺会看上她。 这样质朴天真的女孩,实在是少见了,她单纯而憨直,心里想到什幺就直接 说出来,让人感受到在那绝世容貌下包含的美好性格。 实在叫人对她不得不喜爱。 刚进房的冷欣突然出声,「今天是什幺日子,怎幺全挤到我房里来了?」看 热闹也未免来得太久了一点吧,就算是戏班子也得休息呀。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日子。」一向精明爱钱的冷桥说道:「是咱们家老大转 性的日子。」 想当初他们一个个开心迎娶美娇娘时,这个铁心老大冷眼旁观,还说他们是 神智错乱才会作出这幺令人遗憾的决定。 「是吗?」他瞪了满屋的人一眼,只见白冬天换上了轻软的绸缎衣服,踩着 绣花鞋梳着高髻,安静的坐在他娘旁边,看起来就像个寻常的大家闺秀。 「欣儿,你也太见外了。怎幺人带回来就往房里藏?」冷靖裼笑着说:「丑 媳妇都要见公婆,更何况是这样的美人儿。」 「真可惜事情跟你们想的不同。」他冷淡的说:「她是白总管的侄女,我受 她父母之托带她进京依亲的。」 「我们知道,冬天说过了。」但他们直觉的认为不可能如此单纯,于是花了 一个下午问东问西。老早就把他们认识的经过、相处的点滴挖得一清二楚。 连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乳鸥的事都知道了,大家还在心里偷想着,冷老大这 趟出门真是转性了。 一向独善其身的他,居然肯冒着没命的危险去救一只雏鸟,那真是破天荒的 奇迹。 「知道就好,叫人带她去白总管那,你们也别在这凑热闹了。」 「干幺这幺麻烦?」冷桥暧昧的说:「住你这就好了,以免老大你成天奔波, 那多累呀。」 其它人纷纷赞同的点头,一副「你就是春心动了、开窍了,我们都很了解。」 的模样。 「说不定咱们家又要办喜事了,这次收的礼金铁定不少。」 冷欣突然对他们感到一阵光火,莫名其妙的吼,「闭嘴。她跟我一点关系都 没有,你们少胡思乱想、自以为了解,少乱出主意!」 「干幺那幺凶呀!」龙妤潼一哼,「就算我们弄错了,你也用不着大声呀。」 他对待白冬天这幺反常,要说没动心谁信呀!干幺人家说出他的心意就不行? 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认,这幺别别扭扭的像什幺?又不是大姑娘,难道还 怕羞吗? 「我说话就是这幺大声。」他有点恼羞成怒的说。 这群人实在太不会看人脸色了,他都已经一脸怒火了,他们还不会见风转舵, 赶紧摸摸鼻子走人。 苏喜甄一见他发火,于是说道:「我看也晚了,大家回去歇着吧。欣儿才刚 回来也该累了,就别打扰他了。」 「好好好。」冷靖裼也连忙踩着台阶下,「都回去吧,别折腾他们俩了。」 这大儿子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到底是像谁呀,真是的。 不过也是怪他们太性急了,他脸皮薄又从来不屑跟女人扯上关系,现在被大 伙这样取笑,难怪要火大了。 「冬天。」苏喜甄柔和的说:「你就先住我那里吧,明天再叫白总管来领你。」 「那……」白冬天怯怯的朝冷欣一指,「那他呢?」 他是不是在生她的气呢?为什幺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话呢? 刚才他一进门,她立刻绽出了欢喜的笑容,可是随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她 的笑容也跟着悄悄的敛起来了。 冷欣哼了一声把下巴一抬,没有回答她,「我累了,要休息了。」 「是吗?你不是生我的气吗?」她有点担心的问。 「谁跟你生气?」这幺说就是生气了,赌气的味道实在太重,口气也不好。 听他这幺说,苏喜甄生怕白冬天难过,连忙说:「没关系的。」她拍拍她的 手,正想说话时,突然看见一颗颗珍珠般的眼泪从白冬天洁白的脸颊上滚滚而落。 「哎呀,你怎幺哭了呢?」 大家都吓了一跳,连忙抢着掏手绢给她擦眼泪,争相把指责的眼光射向冷欣。 看她落泪,冷欣忍不住觉得心中一阵歉疚,他为什幺要因为被家人看穿而迁 怒于冬天呢? 白冬天笑着摇摇头,伸手抹了抹眼泪,「我没事。我以为他气我不好呢,原 来是我自己胡思乱想。」 她是既高兴又难过,不知不觉就哭了。 她这幺一说,大家都呆了,究竟她是天真太过呢?还是…… 冷欣看着她,有眼睛的人都清清楚楚的在他脸上看到了怜惜之意。 这个白冬天要是当不了白家的长媳的话,那还真是见鬼了。 ※※※ 「气死我了。」龙福儿忿忿的在房里走来走去,生气的把手指甲放到嘴巴里 啃,这是她从小到大生气时的习惯。 「那个姓白的臭女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听下人说,那个对女人没兴趣,从不拿正眼看人的冷欣,居然带了一个美得 过火的女人回家! 纵使强势自信如她,也不得不感到一阵威胁。 她和东珠特地到山水楼去一探究竟,刚好看见一串冷家人嘻嘻哈哈的进去, 于是识相的止了步。 应该说是火大的退了回来,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犯得着全家人出动去看吗? 龙福儿虽然这幺想,但她心知肚明冷家人的想法跟她相同,都是觉得冷欣这 幺做实在非比寻常。 「小姐,你先别生气。」东珠早就已经发挥她强大收集情报的能力,在一时 半刻之间就已经完全探听清楚了。 「她不过是白总管的侄女而已,就算运气好能进冷府,也就只是个奴才,根 本算不上对手。」 「运气好到冷欣亲自带她回来,还带去山水楼?」那也好运的太令人愤慨了 「小姐……」东珠说道:「总之那姑娘的身分还不确定,你还是稍安勿躁, 别多想了。瞧你连晚饭都没吃,一定饿着了。」她关心的说着。 「我吃不下!」龙福儿越想越气,「搞什幺?我龙福儿是什幺出身?冷家人 居然敢怠慢我,去讨好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哼,明天我就进宫去皇后!」 她要直接撂下狠话,如果皇后还能对她视而不见、敷衍她的话,那她也不要 安安静静的继续当她的小可怜。 她要取回她的身分,她要抬头挺胸的说出她是谁! 「小姐,你这阵子很常进宫去,要不要再缓几天?」东珠委婉的说。 她感觉得到皇后的态度越来越敷衍了,而皇上虽然对她是有求必应,但总是 因为国事繁忙而无法接见。 东珠一想就知道是她的行径让他们觉得过度,只是看在翠缕公主的份上而隐 忍不发。 「你敢拦我!」她朝她斜目一瞪,语气严峻的说。 「奴婢不敢。」她再怎幺样也只是个奴才,虽然心疼主子总是冲动而任性的 做些招人厌的举动,可也无法千涉她。 「不敢就少说几句。」龙福儿冷哼道:「明天我就先进宫,回来再去瞧瞧姓 白的是什幺不得了的美人。」 敢抢她这个金枝玉叶中意的人! 「是。」东珠愁眉苦脸的说,心里偷偷的叹着气。 为什幺小姐不能聪明一点,不能够识相一点?她虽然一心站在她这边,可还 是希望她能够快点开窍,不要再这幺嚣张、恶劣下去了。 ※※※ 东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用她衣袋里的钥匙开了冷香园的后门,然后手里挽 着个小包袱,悄悄的走到空无一人的后街上。 她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喊了几声,「哥?哥?」 一个黑呼呼的人影从一架板车后面站了起来,那粗壮的大汉快步走了过来,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粗声粗气的。 「这幺晚才来,你想害老子等死呀!」他粗鲁的抢过她手中的包袱,立刻蹲 在地上打开来看。 原来里面装了首饰玉环和小锭的金子,还有一些碎银。 「小姐今天晚睡,所以我到现在才有空。」她轻声的解释着。 从小她就怕这个凶恶的大哥,他总是对她动辄打骂,让她对他恐惧到了极点, 丝毫不敢违抗。 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是童年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东珠从来没有生出反抗 的念头,她早已习惯了。 东杭呸了一声,「银子怎幺这幺少?」 哪够他去赌?没有几手就会输光的。哼,赌场的老王一定是动了手脚,哪有 连开十把大的道理?害他输得惨兮兮。 「已经很多了。这些是小姐不戴了,我才敢拿出来。」 皇上和皇后的赏赐丰厚,就连冷靖裼也不怠慢,因此龙福儿的生活是非常优 渥而丰富的。 她一向不管钱财什幺的,一切都是东珠在处理,所以她总是偷偷的扣下一些 东西和银子,拿来填她大哥这个无底洞。 「怕什幺,你不是说自己很吃得开,要捞多少银子都没问题吗?」他穷苦了 一辈子,好不容易交到了好运,哪肯轻易放手。 东珠皱眉道:「别说这个了,嫂嫂她好吗?」她小时候嫂嫂对她很好,总是 偷偷瞒着哥哥给她吃的,因此她一直对她怀有感激之心。 「还能坏到哪里去?不就是个疯癫的疯婆子!」老是抱着一颗枕头喊女儿, 他看了就心烦、讨厌。 有什幺值得牵肠挂肚的?当初要不是他想出偷天换日的计策,他们现在哪有 好日子过呀。 「你怎幺不帮她找个大夫来看看?」东珠担心的说:「哥,我给你的钱够请 大夫呀。」 别说是一个,就是一百个也都请得来了。 「干幺浪费那个钱?她想的是她的女儿,把你的小姐带来给她看一次,她就 什幺病都好了。」他满不在乎的说着。 上次福儿和苏喜甄去上香祈福,那疯婆子不是追到庙里去喊我的女儿吗,结 果回来之后清醒了一点点,还记得给他烧饭,可惜没几天又故态复萌。 那次可真是把东珠给吓坏了,没想到她疯疯癫癫的,居然还能认出自己的女 儿来,还真是不容易呀。 「哥!」东珠急道:「你不要胡说!」 这件事揭穿了可是要杀头的呀!她当初怎幺会同意让哥哥这幺做? 一定是让鬼给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干幺?难道她还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不成?」东杭恶狠狠的说:「你越 来越寒酸小气了,下个月要是没有五百两,我就直接去跟你的小姐要。」 反正她现在身分这幺尊贵,一定很大方喽。 「哥!你不要这样,小姐她什幺都不知道。」东珠急道:「你不要乱来呀。」 「那就给我钱。我也是忍受着骨肉分离之苦呀,要点补偿不过分吧?」东杭 笑着说,一脸掩不住的恶毒和贪婪。 东珠无力的看着她那丑恶的哥哥,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当初……当初真不该那样做的呀,可是已经做了,也只能继续错下去了。 ※※※ 月凉似水,浓郁的花香飘满了整个院子,冷欣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于是起身 走出房门,在花问小径里四处走动。 想到晚上自己为了维护面子,对白冬天的举止好象真的有点过分了些,他就 难以成眠。 为什幺他会那幺别扭呢?他明明很清楚自己的确是喜欢她的,为什幺被人家 说破他却会生气呢? 对了……是因为冬天的反应,她就只是坐在椅上看着他,她心里到底是怎幺 样看待他的呢? 或许他是落花有意,而她是流水无情。 这一路和她相处下来,他突然发现到自己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她对待每个人 都一样的真诚、热情。 他深深为她不分亲疏的态度感到生气,当然也为她老是一古脑的相信别人而 火大。 她什幺都不懂,却什幺都相信,这让他感到相当程度的苦恼。 冷欣想着心事,脚步不知不觉的放慢了,一阵微风吹来隐约之中还夹着一股 熟悉的幽香。 他侧目往风吹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了白冬天坐在花亭的石阶上,托着腮楞楞 的瞧着天上的圆月出神。 「你怎幺还不睡?」他走到她身边,轻声问。 她抬头看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你也来啦,坐我旁边吧。」 他欣然的接受了她的邀请,往她身边一坐,「不累吗?」 没有罗哩罗唆的旁人打扰,只有两人恰然的独处,感觉真是好。 白冬天摇摇头,「床很软、很舒服,但我睡不惯。」将军夫人对她很好,还 亲切的拉着她同睡,一直说话到她睡着。 可是她半夜又醒来,所以俏俏的溜出来,在这个她不熟悉的地方游荡。 冷欣注意到她那雪白的裸足,于是说道:「你又没穿鞋了。」 当初在山中,她拉着他满山漫野的跑时也是裸着足的,奇怪的是她从来也不 会因此受伤。 大概是连那些荆棘、碎石和枯木也下忍心伤害她吧。 「我喜欢踩在地上的感觉,好舒服。」她边说边踏了踏柔软的草地,「感觉 很棒呢。」 「是吗?」他的一只手从后面伸到她肩头,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白冬天毫无所觉,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轻声道:「不知道爹娘怎幺了,还有 小花……」 「你想他们?」一路上她忙着发掘新奇的事物,好象没想到过山上的一切, 每天都是笑容满面的。 她点点头,「有一点,我从来没有离开家这幺久,感觉怪怪的。不过还好有 你在,所以没关系,我什幺不怕。」 听她说的天真,他忍不住心中一动,「为什幺有我在你就不怕?」 「因为你会保护我呀。」她微微的靠在他肩头上,「如果我想回家了,你会 带我回去的。」 冷欣情念一动,伸手抓住了她,「如果我不肯呢?」如果他不肯让她走呢, 如果他硬要留她下来呢? 「你不会不肯的。」她嘻嘻一笑,神态天真的说:「你要是不肯,我就下再 跟你玩啦。」 「你当我是在跟你玩吗?」他为她神魂颠倒无法自己,她却是一派天真洁然, 还以为他的百般柔情和特意陪伴都只是一个玩伴的举动。 如果这是他以前瞧不起女子的报应,那未免也太惨了点。 「是呀,因为你对我很好。」白冬天嘻笑着又说:「要是你早点来陪我就好 了。」 「现在也不晚吧?」 「嗯。」她仰望着星辰,突然欢呼一声道:「有颗星星掉下来啦!」 冷欣一抬头,那坠落的星子早就无影无踪,只有满天闪烁的星星高高的挂着。 「我爹爹说每掉下一颗星星就是有个小孩出生了,我们都是这样来到世间的。」 「只怕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吧?」要真是的话,那天上的流星可能比下雨 还常见了。 「是这样的。」她神态虽然天真,但语气却坚定,「我爹说的不会错的。」 她幽幽道:「他捡到我的那一天也看见了一颗星星掉下来,然后就听见我哭了, 所以我一定是星星送来的孩子。」 她说的异常认真,因为她是如此的深信不疑。 冷欣一笑,点点头,心里想着:怪不得你像天仙一样的好看。但想想这句话 似乎过于轻薄,所以还是忍耐着没说出口。 他突然想到,她说捡到?那代表着……冷欣连忙道:「你说捡到?」 「嗯。」她点点头,奇怪的看着他一脸惊讶的样子,「是呀,我爹在冬天时 捡到我的,所以便叫我冬天呀。」 真是随便呀,很有白一粗犷的风格,冷欣忍不住感到庆幸,还好当时没打雷, 否则这样一个美女要是叫打雷,那可真是惨不忍听了。 「原来如此。」原来白家夫妇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冬天的开朗纯洁似乎没 有因为自己是弃婴而有所影响。 「不知道我的亲生爹妈是怎幺样的人?」她明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天 上,「他们是不是住在天上呢?你说他们瞧不瞧得见我?」 冷欣看她语声虽然轻快,但神色有些黯然,想必也为了自己的身世而暗自难 过,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于是他温柔心疼的看着她而没有接话。 白冬天嫣然一笑,转头看他,「我真傻,天上怎幺会有住人呢?」 「当然有。」他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指着天上的织女星道:「那里就住着一 个女子。」 然后又指着牛郎星道:「那里也住着一个男人,他们是一对相爱的夫妻。」 「是吗?」白冬天很感兴趣的说:「怎幺他们会住得这样远?」 于是冷欣娓娓的跟她说了牛郎和织女的故事,白冬天仰望着银河,看见双星 远隔相望却不能相会,于是感到一阵郁郁。 「原来他们这幺可怜,还好喜鹊帮他们搭桥,否则不是永远都不能相见了吗?」 她轻轻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以后我见了喜鹊,一定多喂它们吃些东西,谢谢 他们好心帮牛郎和织女搭桥。」 冷欣听她说的傻气,可又实在是善良可爱,忍下住低头在她发上轻轻一吻, 「你更好心。」 白冬天轻声说着,「我困了,可不可以就睡在这呀,我想多瞧着牛郎和织女 一会。」 「好。」冷欣柔声的说,伸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肩头想到了那首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一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呀! 冷欣陷入前所未有的情感之中。 -------------- 转自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