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说忙,就真的忙到没空来看她一眼吗?! 哼!分明就不是真心诚意待她,只是派人送来了一些安胎的补品,教她按时 服用,如果说还有其它需要补充的,就是他派人送来的那一封书信,没看还好, 看了她差点气到吐血! 晨晚服用的药方,千万不要颠倒,切记! 莫名其妙从她的身边消失了四个月之后,只给她捎来了那么一点信儿,信里 竟然没问到她现在到底是好、是坏,只惦记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教她千万不要把 两个药方给弄错了?! 天气冷了,湖水上已经凝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曹小小里着温暖的皮裘站在湖 边,在裘衣之下,隐约可见隆起的肚子。 想起冷厉痕,她就越想越生气,他该死!难道不晓得她有孕在身,应该体贴 她一下吗?他——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朝着湖面大吼,吼完,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刚才,好像出现了不只她一人的声音?曹小小转头一看,就看见一名与她约莫年 纪相同的女子,巴掌大的瓜子脸蛋,看起来分外地娇小可爱。 ‘咦?原来你也这么觉得?!’两人,再度异口同声。 ‘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她们又再一次异口同声,这次,两名女子不由得 相视一笑,仿佛见到了多年老朋友般高兴。 ‘你叫什么名字?’ ‘曹小小,你呢?’ ‘十四,你叫我十四就好了。’ ‘好吧!十四,天气那么冷,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等下雪。’说着,十四的脸色忽然有些惆怅。 ‘下雪?那至少还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吧!’曹小小打量了她一眼,觉得她 似乎有一点怪怪的。 十四并没有感觉到奇怪的眼光,笑着摇头,‘不,就快了!从小,只要我心 情不好,恰逢冬天时就会下雪。 ‘喔!那还好,要不然夏天下雪岂不成了窦娥冤?那……你现在心情不好吗?’ ‘嗯!’她点了点头,似乎有点怨怼,有点忧伤地说道:“男人,没有一个 好东西……‘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对于曹小小与十四而言,光是这个话题就 可以让她们聊上半辈子,不一会儿,她们就成了相熟的好友…… * * * 虽然,曾经跟曹小小有过一场误会,不过,对于冷厉痕这么久都不去见她这 件事,曲老头似乎有一点意见,‘爷,你怎么不去看看曹姑娘,她——’ ‘她没事。’正在配药的冷厉痕淡然地打断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 冷厉痕抿唇神秘一笑,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没有想要解答的意思。 这时,曲小京把爷爷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笨!爷爷,你以为爷真的都 没有去看曹姑娘吗?他都有偷偷去看,只是没教任何人知道而已。‘ ‘光明正大去看就好了,为什么要——’ ‘笨!爷是想要给曹姑娘惊喜!’ 冷厉痕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曲小京,有人说过你很多嘴吗?’ 一时间,曲小京似乎还不太懂他的意思,还想解释道:“爷,人的嘴只有一 张,要是多了一张嘴就……呃,我什么都没说,爷爷,我们出去吧!‘ 曲家爷孙两人一阵干笑,互拉着出门,偌大的药室里就只剩下冷厉痕一人, 他专心在炼药上,知道自己必须快点解决这件事情,要不然,事情就快要来不及 了…… * * * ‘小小,我来看你了。’没人?十四一踏进曹氏药馆,就觉得气氛异常地沉 静,她一步步地往屋内走,忽然,她看见了曹小小躺在炕上,痛苦地翻腾着, ‘小小,你怎么了?!’ 曹小小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痛苦地说道:“我爹爹出诊了……没想到孩 子那么快就要出生……帮我,十四,孩子就要临盆了……‘ ‘临盆?那……那是什么意思?’十四一脸危疑地瞅着眼前的曹小小,觉得 自己应该见情况不对,就赶紧拔腿落跑。 ‘就是要生孩子了!’曹小小没想到自己在紧要关头时,竟然会遇上一个比 自己更笨的人! ‘我知道呀!可是……可是我希望不是嘛!’十四差点没急得哭出来,一张 雪白的瓜子脸皱得跟苦瓜没两样,呜……闻人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离开他的身 边,她就好像跟霉连结成了亲家,三不五时就来个相见欢! 曹小小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腹间一阵阵涌上的剧痛,‘好!那就让我告诉你, 最近没有人对“临盆”这两个字下新的定义,所以,我要临盆了,就是说我肚子 里的孩子迫不急待想要出来见爹……不,是见娘,现在你懂了吗?’ 一发现自己说错话,她就飞快改口,反正,现在的她就是不想提到那个男人 就是了! ‘懂了!’十四很受教地点头,两条腿却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动,‘那我现在 应该怎么做呢?’ ‘帮我接生。’曹小小斩钉截铁地说道。 ‘接……接生?!’十四吓得失声惨叫,连连后退,呜……不是她没有同情 心,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呀! ‘对!快点!孩子……孩子就快要生出来了!’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呀?!’十四像极了一只架在火炉上的青蛙,火烧屁股, 四处活蹦乱跳。 ‘我也不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是不是就在描写她现在这种情况呢? 曹小小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不用功。 ‘你也不知道?!你不是告诉我你学医的吗?’ ‘对!可是……师父还没教到那里,我就跟他闹翻了,然后……接下来的事 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那孩子的爹呢?’ ‘就是我师父……’ ‘啊!师徒乱伦——’十四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一些不该说的话从自 己的嘴巴里溜出来。 ‘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是了!’曹小小冷冷地回她一句。 ‘喂……他……那个你的师父他……是不是很老了呀?’想当然尔,能当人 家师父的人,不都是那种视茫茫、发苍苍、齿牙动摇的老头子吗? ‘我不想提他!’ 那么难以启齿,那个人一定是很老、很老的糟老头了!十四觉得自己不应该 落井下石,揭人家的疮疤才对。 好吧!上天有成人之美……不对,是好生之德,既然已经被她看到了,似乎 就不能见死不救。 ‘你快点……我快生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你学过医,教教我吧!’ ‘书……去找书,我爹的书里应该有教人怎么生小孩吧!’ ‘喔!好,我去找。’说着,她把架上的书统统搬了下来,然后,一本一本 地翻阅。 ‘快点……’曹小小痛到已经快要没力气说话了。 ‘这本书……这本书什么也没写呀!’ ‘再找!总有一本会写吧!’ ‘唔……这里提到,令女正偃卧向上,男伏其上,股隐于床,女举其阴,以 受玉茎……’ ‘那本书应该是教人怎么做小孩,不是生小孩吧!’ ‘是吗?好像也是!那这本,这本你听听……经云,阴搏阳别,谓之有子、 又曰:三部脉浮沉正等,按之不绝者妊子也,又曰:妇人足少阴脉动者妊子也…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她现在要生小孩,不是要开班授徒呀!曹小小心里这么想,却还是有问必答 道:“这是在教人怎么诊断怀孕的症状,不过,我现在用不上这个,因为,我快 生了!‘ ‘好嘛!我再找找……’十四只好又埋着头往书堆里翻,终于又抽出了一本 可能相关的经书,‘这一本……’ 一听就知道不是!曹小小无力地摇头,‘不是!’ ‘那这一本说……’ ‘不是!不是!’难道,上天决定在这最关键的一刻亡她吗? 最后,翻书翻到无力的十四怯怯地抬起头,小声道:“曹姑娘,我想……我 们还是去求你的老师父……不,是你孩子的爹来救你吧!‘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跟他之间什么都不是了!’ ‘可是——’ ‘你不是在找书吗?怎么到现在一点结论都没有呢?’ ‘可是,我们都没生过孩子,还是去找你那位师父救命,似乎还比较实际一 点。’ 提起冷厉痕,她曹小小就一肚子乌气,‘我说过了,他不是我师父!什么都 不是——’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而稳健的男人嗓音打断了她,‘曹小小爱徒,就算不当 你的师父,我至少是你孩子的爹,你可以把所有药书的内容全忘了,不过,这一 点请你千万不要忘记!’ 随着声音走进来的是冷厉痕,此刻,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在来此之前, 他没有料到孩子会这么快出生,足足比他算定的时间早了两个月,如果单纯地以 一个大夫的角度来看,情况不妙! ‘你……’ ‘以前不是老教你多读点书吗?就是喜欢跟我唱反调,现在总算吃到苦头了 吧?’他叹了声,走到炕旁点住了她身上两个穴道,并以内力护住了她的心脉, 完全不管她正在抗拒着他。 曹小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甩开他的手,就是不想教他碰她,‘冷厉痕!如果 你是存心来看我好戏的,那就不要来!我好痛……好痛……快痛死了啦!’ 闻言,十四忽然觉得有点惊讶,真是奇怪了!从阵痛开始到现在,她从来没 听过曹小小喊过一声痛,可是,当这个自称是她师父的俊美男人一出现,竟然就 开始喊痛了? 这真是奇了、怪了!而且,哪有当人家师父的那么年轻俊美,简直就大开了 她的眼界,回去以后,一定要跟闻人炫耀这件事。 ‘少说话,留点力气生孩子,要不然出了什么差错,你搞不好又要说我冷血 无情,对你见死不救,到时候可就真是冤枉了!’ ‘冷厉痕!如果你存心要来呕我,那你就快点走……’ ‘不要再浪费力气了!’他掩不住内心着急地低吼道,‘你现在肚子里的胎 儿才七个多月,随时都可能有危险,现在,把骂我的力气留着,以后要怎么骂都 随便你。’ 望着他忧切的神情,曹小小似乎也感到情况危急,不容自己再任性胡闹了, 她迟疑了半晌,终于乖乖地点头道:“……嗯…‘ 看见她难得的乖巧神情,冷厉痕不由得感到怜爱,大掌轻轻地抚挲着她柔软 的粉颊,呵哄道:“乖,交给我,没事的……‘ * * * 她替他生了一个儿子。 或许是因为她真的没有把晨晚要服的药颠倒过来,并且按时服用,所以,生 出来的婴孩虽然不足月,不过,却仍旧有一般正常足月小孩的大小。 ‘小小爱徒,真是辛苦你了。’他坐在炕旁,敛眸俯瞰着她明明就应该属于 苍白,却又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红的小脸蛋。 ‘我不是你徒弟,你也不是我师父!’她别过脸,气得不想瞧他一眼。 ‘还在生气?’ ‘不敢。’她哼了一哼。 ‘你有什么不敢的呢?’他不由得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你就只会嫌我泡的茶难喝,一点都不疼我。’她的语气闷闷的,仿佛很委 屈地在指控他。 ‘疼,当然心疼!你泡的茶……好喝,非常好喝,就是因为太好喝了,所以 我总是舍不得喝,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骗我!’她才没那么笨。 ‘不是天底下每个女人都有荣幸被我冷厉痕骗的,曹小小爱徒,你难道就不 能将就一点吗?’ 这个男人真是一点儿都不会哄人,哪有人家骗了人,竟然还要被骗的人多加 包涵的?!曹小小忍不住回头娇嗔了他一眼。 ‘我将就你?’ ‘对,麻烦你委屈一点,别要求太多。’ ‘不行!’她断然拒绝,神情却是爱娇可人。 ‘不行?小小爱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拜入师门,是因为居心不良,想要干 掉我这个师父取而代之吗?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不介意这一点,那么,你是不 是也可以将就一下呢?’他想起了那一天她昏迷时,不停呓语所吐露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她一张小嘴讶异得合不拢。 ‘你亲口说的。’他有恃无恐地耸了耸肩。 ‘我?我哪有——’ ‘你还说你喜欢我,已经喜欢很久了。’ ‘不可能——’ ‘还有,我一直是你心目中最崇拜的对象,小小爱徒,这些话可都是从你自 己嘴里说出来的喔!’ ‘我还说了什么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从他的嘴里又吐出了什么不 该出现的话。 ‘当然有,你还说了——’ ‘不要再说了!’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脸委屈地娓娓道来:“我承认就 是了嘛!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阿爹就一直说”天医盟“有多么好,长大了一 点以后,他老提起你这个天下第一神医,说你的医术独步天下,就连华陀、扁鹊 都跟你没得比,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他还是继续说。有时候,觉得差点快被 他给吵死、烦死了!有时候,心里恨死你这个人了……‘ 可是,在她的心里深处,还是挺崇拜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决定要拜他当师 父,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师成之后,要把他干掉的念头…… ‘真是辛苦你的耳朵了。’他挪开她捂耳的小手,俯首轻啄了下她两片雪白 的耳朵,心里怜极了她说到激动处,玉耳仿佛扑了胭脂般的嫣红。 ‘不是耳朵,是我的心灵饱受你的间接摧残,以后不许太厉害,免得天底下 又多了像我这样的受害者,知道吗?’ ‘是。’笑着应完,他俊美的脸庞往下挪移,轻吻了下她心跳怦然的胸口, 可以感觉到她轻轻地倒抽了口冷气。 ‘别亲了……’ ‘我知道。’他双臂温柔有力地圈住了她,沉声低语道:“为什么你坚持一 定要当我的徒儿呢?难不成,我当你的相公就不好吗?‘ ‘那你还教我医术吗?’这一点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那你还想把我除掉吗?’这一点对他而言似乎也挺重要的。 ‘除掉你,我可是会当寡妇的。’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 的甜蜜气息。 ‘这么说来,你是已经决定嫁给我了?’ ‘以后就算不当我师父,还是要教我医术!’她以条件勒索道。 ‘教我倾囊相授都可以。’他从来没有想对她隐瞒,不过,她就是老学不会, 这怪不了他! ‘那我以后要是不小心就变成了天下第一神医,你会不会很妒嫉我?’她开 始很高兴地幻想着。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因为他正是那个天下第一神医才这么说;这句 话,他完全是凭着良心讲出来的老实话。 ‘什么?’她好像应该要听清楚那句话才对。 ‘我说,要是你真的成了天下第一神医,我会以你为荣,就算要我拜你为师 都行!’嘴里天花乱坠地哄着她,不过,他心里非常明白,只要对象是她,他就 绝对不会有当人徒弟的一天。 ‘呵……’对于曹小小,只要用力赞美就准没错,‘对了!你这些日子都在 干什么?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对于这一点,她仍然心有怨怼。 ‘我在做解药。’他倒是有一个很光明正大的理由。 ‘解药?’她不解地眨巴了下大眼。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大掌柔抚着她汗湿的秀发,‘对,用你所摘的修罗草做 解药,解普洮身上的毒。’ ‘你——’她讶异地瞪大了双眸。 他耸了耸肩,回视她圆睁的眼睛,‘无论他有错没错,我师父都已经死了。 我并没有原谅他,只不过为了不让他以后再乱指名要你这个半调子学徒医他,也 为了让他能够专心把师父当年所传下来的半本医书写完,我决定要救他,不过, 就算是服了解药,解了他身上的毒,但他的身体积弱已深,再活也不过一年半载 了。’ ‘我想,他不会介意的,而且,他还会很感谢你给他这个赎罪的机会。’她 抱住了他,紧紧地依偎在他强健的胸膛上。 ‘惹祸精。’他笑斥了声,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以及她当初那一番 话,自己是绝对不会救普洮的,她解了他心中的结,帮了他一个大忙。 曹小小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你骂我?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你那算是什 么信呀!只写了那一句话,想气死我吗?害我……’ 这时,在襁褓中的男娃儿大声哭了起来,‘哇……哇……’ 她实在太生气了,还是很想要一吐为快,‘害我——’ ‘哇哇……哇……’他们的儿子似乎不太识相地越哭越大声,存心不教她这 个娘有机会说下去。 看到了这种情况,冷厉痕不由得失笑,虽然这么想似乎很对不起辛苦怀胎的 她,但儿子似乎存心在护着他这个当爹的,教他忍不住拥着孩子的娘入坏,吻着 她柔软的发鬓,一语双关地说道:“谢谢你,替我生了一个好儿子。‘ * * * 曹小小泡的茶很难喝,甚至于很恐怖,这大概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只不 过,很少人知道泡茶是她人生最大的乐趣,要不然,她也不会乐此不疲地继续下 去,这一点,冷厉痕恰好非常清楚,所以,在他们婚后,曹小小还是在丈夫的纵 容下,继续着她泡茶的乐趣。 ‘贤婿,真是辛苦你了!’曹华鹊是过来人,他非常清楚冷厉痕身处在多么 危险的处境。 ‘一点也不。’ ‘喔?’ ‘反正,她这样刚好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一点都不介意她泡的茶有多难喝, 更不用怕没病人上门,就算一百年没有半个客人,我的钱财都可以供她衣食无虞, 更可以年年游山玩水,乐不思蜀。’ 说着,冷厉痕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蓦然他脸色一变,气急败坏地 朝着门外大吼道:“该死的,曹小小,你到底又在我的茶里放了什么鬼东西?! ‘ ‘茶叶。’一颗白嫩的鸡蛋儿脸从门外探了进来,笑咪咪的。 ‘怎么可能?’这个味道根本就不是茶叶!谁敢证明这壶里的水是用茶叶泡 出来的,他天下第一名医的封号就拱手让人! 曹小小无奈地撇了撇红嫩的小嘴,‘它明明就是茶叶,阿爹昨天带来送给咱 们的;相公,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现在泡茶的功力可是比以前好多 了呢!’ 难得她想要乖乖泡一次茶给他喝,没想到他竟然不领情,啧!难怪好人常常 死得快,因为一定都像她这样被人冤枉,气都气死了! ‘我带来的?小小,我没带茶叶来送你们呀!’曹华鹊简直就是一头雾水, 一脸纳闷地望着女儿。 ‘就是搁在门外那一包呀!’她比手画脚地说道:“阿爹,你不要跟我开玩 笑了——‘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生平不喝茶,怎么可能会带茶叶送你们夫妻俩呢? 小小,你到底又泡了什么东西……啊!那个……门外……那个……’说着,曹华 鹊一张脸忽然惨白,惊疑地望了身旁的女婿一眼。 ‘九凤花的根。’冷厉痕语气淡淡地替他把话说完,俊美的脸庞神情显得有 些僵硬。 ‘那是什么东西?’她曹小小依旧不知死活地问道。 ‘一小撮九凤花的根用水熬成三分,足以教十个大汉当场毙命。’他淡觑了 那杯茶水一眼,心想她应该不只放了一小撮吧! ‘那……那你为什么还站着?’曹小小万分惊疑地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他冷笑地挑起眉梢,‘如果那么简单就丧了命,还能当你的 相公吗?’ ‘爷?’曹华鹊简直就是吓呆了!怎么可能—— ‘就快了。’冷厉痕忽然从天外飞来了一句教人听不懂的话语。 ‘吓?!’两个人一起发出这声惊叹声。 ‘……替我解毒。’说了一大串药名给曹华鹊之后,冷厉痕高大的身躯忽然 失去了支撑的力气,砰然倒下。 这时,曹小小才觉得事态严重,她顿时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扑上前去,哇 哇大哭道:“相公!你没事吧?!你不要丢下我呀——‘ 认真说起来,曹小小在无心之中,帮了冷厉痕不少忙,大概,她天生就有帮 夫的运吧! 不过,或许她帮冷厉痕最大的一个忙,就是用这一些奇奇怪怪的茶督促他研 发一些新型的解毒丹,听说,在距今三年后,他终于发明了一种解毒丹,能解天 下百毒,人们对这种药求之若渴,叫价万两都时有所闻,只是人们大概都想不到, 这药是天下第一神医为了让爱妻能够继续泡茶兴趣而发明的,这是后话,在此不 赘述…… ---------------- 转自寻爱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