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让她留在他身边,会严重危害到他的心脏健康。 腾格里没想到无惧于千军万马的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 而感到紧张万分,光想起来就觉得没用到极点。 他心里确实生气,不是针对她,而是在生自己的气,在她面前,他毛躁得像 个年轻小伙子,一刻也沉不住气。 但现在她走掉了,他的担心才真正开始呢! 腾格里待在原地没离开,高大的身躯状似佣懒地靠在石墩上,一动也没动, 看起来就像石化了似的。 在他心里,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他明明就娶了那妮子两年多,早就应该熟 悉彼此,但他却连她会不会武功都不知道。 他闭目倾听,受过训练的敏锐感觉完全掌握了这竹林里的动静,她的一举一 动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在他的心里知道总该有人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做事要收敛一下,但一颗 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 她不会出事吧? 瞧她离去之前,说得自信满满,应该是胸有成竹,不会有问题才对。 一阵细微的骚动从竹林深处传来,腾格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就是 她不会出事……才怪! “该死,真是前辈子欠了她。” 他低咒了声,起身提步往她离开的方向追去,只希望在他找到她之前,她可 以平安无事才好呀! 这时,竹林里开始下起了滂沱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得竹叶沙沙直响…… ★★★www.jjwxc.com ☆☆☆ 她不行了! 会不会……她就死在这里,没人发现呢? 绋乐紧紧地捉住救命的绳索,柔嫩的手心被磨得好疼,但她不敢松手,深怕 跌进急流里,一个不小心就没了命。 她没有遇到熊,也没有跌落悬崖,而是在经过一座吊桥时,木板意外地松脱, 她从空洞的地方跌了下去,最后一刻捉住了绳子。 就快要没力气了…… 说不定,她顺着水流跳下去,还比较好一点。 雨水不断地打在她身上,将她的指尖冻僵了,让她必须要很用力才可以不让 麻绳从手上挣脱。 不行,她真的没力气了…… 绋乐闭上眼睛,脑海里想到了龙风寨里的众人,但最后一刻,她想到的人竟 然是那个老是臭着一张脸对她的男人,她想喊他的名字,却喊不出来,才发现自 己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名字! 最后一丝力气从她的身体里被抽走,她手心一松,不敢看自己跌得粉身碎骨 的模样,但就在这时,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锁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当她再睁开眼 睛之时,就发现人已经飞在半空中,她侧首看见了腾格里严峻的脸庞,心里有些 愕然。 “你……”她还是想喊他的名字,但却找不到任何字可以喊他,再次见到他, 心口好热好烫。 她咬着唇,一双纤臂紧紧地环住他的颈项,就像找到了最后一根可以赖以维 生的浮木,心里不再在乎他究竟想带她去哪里。 ☆★☆★☆★☆★☆★☆ 虽然柴火有点潮湿,但腾格里最终还是生起了火堆,他们在竹林里找到了一 间樵夫搭盖来当休憩地方的小屋,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但还是可以找到 一些野地里生活必备的东西。 绋乐身上裹着一件粗麻编成的毯子,是这屋子唯一可以找到蔽体的东西,质 地对她细嫩的肌肤而言有点粗糙,但她的衣物全都脱掉在烘乾,她只能紧紧地揪 住毯子,望着屋子中央的红色火堆,俏脸还是惨白没有血色。 腾格里下身仅着长裤,上身披着外袍,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他燃起了火堆之 后,坐到她的身边,他们下面坐的是一张用圆竹编成的床,成亲两年多,他们倒 是头一遭坐在同一张床上。 “为什么那样不小心? ”他抚着她冰凉的脸颊,她失去了红润的脸蛋让他感 到心疼。 “你又要骂我了吗? ”她扁起小嘴,眼眶一红,泪珠子像断了线串似地下断 地滚落双颊。 “不,我不骂你。”而是他心疼呀! 腾格里再也不顾心里的自尊,长臂将她 紧紧地拥人怀中,感觉到她一直在发抖。 “我在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掉,然后谁也不知道,没有人会回家替我告诉 白鹤公他们说我死了……” 她抬起泪眸凝望着他,可怜地吸了吸鼻涕,继续说道:“我会曝尸荒野,没 有人替我埋葬,我就一直一个人……孤零零的,变成孤魂野鬼,怎么喊……都没 有人听见。” “你喊我,我一定听得见。” “我怎么喊你,连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怎么喊你? ”说着,她再度哽 咽,泪水又狂飙出来。 这一路上,她都是盛气凌人,不断地在动鬼心眼,让他头疼又无奈,教他差 点忘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也会有如此脆弱令人心怜的表情。 她这双泪汪汪的眸子他并不是没瞧过,但如果两年前这双泪眼只是令他着迷, 那么此刻,她这双眸子里盈满的泪水揪得他心疼极了! 他伸出大掌轻抚着她柔嫩的脸蛋,拭去滚落她颊边的莹泪,心里有一种想要 紧紧抱住她,将纤细的她给揉进骨子里呵护疼爱。 从未有过一刻,他像现在这般庆幸自己是拥有她的那个男人。 “我曾经见过你,是不是? ”她忽然觉得他那双黑眸似曾相识,仿佛在许久 以前,她曾经见过,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记忆,她却偏忘了。 “是的,你见过。” “在哪里? ” “这已经不重要了。”他蓦然俯首吻住她的唇,在初触碰到她软嫩的小嘴时, 感觉到她轻颤了下,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吻她。 是的,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她有没有把他认出来,他已经不在乎了,只要此时此刻,她在他的怀里, 依赖着、寻求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这就够了! 绋乐心里震惊,但没有挣开他的吻,有些被动地任他越吻越深,因为冰冷而 哆嗦的身子依旧不停颤抖,但却是因为羞怯,他明明只是吻着她的唇,却教她觉 得好像被他做了一件很令人害羞的事情。 他双唇的触感是饱满而且充满侵略性的,宽大的手掌按住她的后背,几乎快 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她一直知道男女有别,从来就不知道原来当男人将女人拥进 怀里时,会令女人感觉到彻底的无助与柔弱。 她心儿怦动,而且越跳越快,仿佛快要窒息般无法呼吸。 想要占有她的欲望就像烈火般,疯狂地渗人他的血液之中,他一只大掌伸入 粗麻毯里,攫住了她一只饱满的浑圆,初碰触到她柔腻的肌肤时,他感觉就像中 了蛊毒般,在那一瞬间就爱上了那种独属于她的触感。 当他以长指捻住她胸前的娇嫩花蕊时,绋乐不自觉地呻吟出声,从他碰触的 地方不断地传来麻痒的热感,一阵阵地往心窝里钻去。 她感到浑身渐渐地没了力气,但当他想要扯掉她身上的粗麻毯时,她还是使 出了最后一丝力气抵抗。 “你想做什么? 这样……好奇怪。”她细细地低呜着,最后的抵抗依旧不敌 他的侵略,麻毯被他扯开,她细致雪白的身子如花朵般绽放在他的面前,泛着羞 怯的晕红色。 腾格里将她按倒在竹床上,一双深邃的黑眸因为目睹到眼前的美景而变黯郁, 他低头轻吻着她形状分明优美的锁骨,轻声地回答她的问题,“这一点都不奇怪, 我只是在做一件早就该做的事情。” 说完,他粗砺的大掌从她的胸口缓缓地游移而下,经过她平坦的小腹时,感 觉到她抖瑟了下,仿佛感觉到危机的逼近,不自觉地夹紧了腴白的玉腿,试图想 保护住羞耻的禁地,不被碰触。 但腾格里不急,他吻遍了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品尝着她甜美的滋味,他 的手更往下探索,爱抚着她膝盖与大腿内侧的敏感肌肤,不片刻就感觉到她在颤 抖,喊出了细细的低呜声。 绋乐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烫,像着了火似的,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因为她并 不想扑灭这火花,反而希望它越燃越烈,将她也卷进这团火风暴里。 他迷人的男性气息扰乱了她的心跳,让她越想要平静下来,就越不能够得到 平静。 “啊……”她惊呼了声,感觉到他的手攻陷了她的防围,采入了她双腿之间 的羞密禁地,男人的长指在她少女最羞人的地方爱抚玩弄着,下片刻,就已经渗 透出馨香的气息,宛如诱惑男人的甜美蜜桃。 她一双嫩白的小手不自觉地按在他古铜臂膀上,指尖深深陷入他结实的肌理 之中,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试图排解一种几近焦虑的渴望。 此刻,在她身边流动的时光仿佛是永恒不动的,却又像是一瞬间发生了好多 事情,她感觉混乱,却又在他抱住她的那刹间,彻底的清楚了,只有他,在她的 面前,没有永恒、也没有瞬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主宰着她的一切,包括痛苦与喜乐。 看着她水光迷蒙的美眸,腾格里感觉像是被人下了咒语般,仿佛这辈子除了 她这双眼之外,他再也不能看见别的女人。 在他胸口的骚动像是狂乱的潮流,几乎要将他卷没,让他再也忍耐不住夺占 她的冲动,大掌分开她矜持的玉腿,他释放已经感到疼痛的欲望象征,缓缓地挤 进她柔软的深处。 “好痛……你住手,好痛……” 绋乐推打着他,迭声地大喊,但她没能阻止得了他,纤弱的身子被他紧紧地 拥住,两人的肌肤紧密地贴触着,她感受到他的强壮,以及灼热的温度,渐渐地 她不再挣动,在他的怀里像个孩子般平静了下来。 他的吻像雨点般洒落在她小脸上,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哄着,抽身开始 在她温暖的狭窄里进行本能的律动。 绋乐咬着唇,低呜出声,像哭出来似的,在她的身体里揉合着好多感觉,有 心跳加快的晕眩,还有撕裂般的痛楚,以及深深感受到他存在的充实感,他的坚 韧割剜着她的柔软,每一次的进出仿佛都在宣告占有。 当疼痛渐渐地化成了愉悦,一道闪电似的念头打醒了她! 不对! 这一切都是不对的! 她是雷刀将军夫人,不该是他的女人! “唔……”她咬住唇,不让自己喊出声。 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仿佛陷进了风暴般,再也不属于她的掌控,本能地 扭动着纤腰,随着他的律动而摆舞。 她一双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却再也没有力气抗拒,被侵入的强烈快感不断 地累积,在攀上高潮的那一刹那,她无助地哭了出来。 她真的好无助,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属于别的男人,却还是想要他,一个她连 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却能够紧紧地掐住她的灵魂,完全地掌握住她…… ○●○●○●○●○ 这妮子在躲他,自从竹林那晚之后,她就明显地在闪避他,教他就算想把话 跟她说清楚,也迟迟找不到适当的时机。 绋乐知道他一定会觉得奇怪,但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心里不 讨厌他的碰触,但却知道这种事情不该发生,因为,她已经嫁作人妇,虽然她与 相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无论如何,她与相公以外的男人做了那种事情,就 是不守妇道,就是错了! 就算是平日作风惊世骇俗的她,心里还是有愧。 她不想跟他把话说清楚,也不想知道他是谁,如果知道了他的名字,一定更 会忘不了他。 为了要转移注意力,绋乐比平时更会惹麻烦,反正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怕惹麻 烦,因为她发现他比想像中更在意她的安危.就像龙风寨的弟兄们绝对不会让她 受伤一样。 她不想去细究他跟龙风寨那些人有啥不同,反正她就是得到了一个免费的保 镖,可以乐得当一个逍遥自在的“人质”。 至于她都惹些什么麻烦呢? 比如说,在路上遇到传家宝物被官兵夺走的可怜 小女孩,她都会“不小心”过去插手管一下。 这里是顺南府,因为临靠河岸,水运非常发达,是个物产丰饶,来往商旅也 多的地方,因为是个重要据点,所以元兵也不少,一进了这个城镇,腾格里就特 别谨慎。 现在绋乐还不知道他的身分,在他找机会告诉她之前,千万不能够被熟人认 出来,要不,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过。 “好心的姐姐,你真的可以把我爹被拿走的画要回来吗? 对方可是官府的人, 他们说我们家欠租税,要拿画去抵,他们一定是听说那幅山水画价值不菲,才故 意以田租未缴,把画抢走的! ”说话的少女叫小绢,她坐在街边挂着告示牌要卖 身葬父,在绋乐的询问之下,才将事情全盘托出。 “小绢,你别担心,我们会帮你把画给拿回来的。”绋乐拍胸脯挂保证,一 副有“保镖”万事足的模样。 “你别惹事。” 腾格里不想去惹宫府的人,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分,丢了两只碎银在小绢的 面前,揪着绋乐的手转头就想走掉。 “我? 要去的人当然是你呀! ”她用一副“你在说什么傻话”的理直气壮眼 光望向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帮她了? ” “不会吧? 你有这么没心没肝又没肺吗? 你没看见这名可怜的孤女一把眼泪 一把鼻涕,正用她脆弱无助的眼光看着你吗? ” “你自己惹上的麻烦,少往我身上搁。”这几天,他不知道已经打跑多少恶 霸和土财主,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她把话说清楚。 “你不会真的那么没有同情心吧? 瞧,这位可怜的孤女哭得更伤心了,我想, 她一定是在哀伤自己身世可怜,被恶霸欺负也就算了,好不容易以为自己遇上了 好心人,结果竟然是个没心没肝又没肺的无情汉,对不对? ” 孤女一时反应不过来,被绋乐强押着点头。 “瞧,她点头了,你真的忍心让她觉得这个世上一点温情都没有吗? ”他怎 么还不点头答应? 难不成要让她把这位孤苦少女弄得更可怜,哭得更凄惨才甘心 吗? 腾格里从来没有看过像她那么无赖的手法,他相信如果自己再不答应的话, 她真的会把这个可怜的孤女打一顿,好让他觉得更可怜。 “好,我答应你帮她把画拿回来,但你要答应我,等我把画拿回来之后,我 们要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 “我们没话好说……”她在他锐利的瞪视之不住了嘴,心虚地垂下小脸,点 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等事成之后,我们好好谈。” 腾格里总觉得她的语气一听就觉得心虚,总觉得就算事成之后,也会被她蒙 混过去,但他现在更该担心的是,进关的蒙古官员并不算多,他在蒙古恰好又是 非常有名的人物,只希望在抢画之时,不会被认出来才好! ★☆★☆☆★☆★ 一辆牛车上捆满了金黄色的稻草,摇摇晃晃在林道中前进,农夫扬着手里的 短鞭,驱策着牛只走快点,他想快点把活儿做完,就可以早点回家。 在牛车后面,腾格里与绋乐两人并肩而坐,农夫答应送他们两人一小段路, 而他们似乎也没急着赶回京的打算,坐着牛车,一点儿也不介意稻草屑沾满了他 们一身,反而还有点享受这佣懒的步调,以及难得的秋日阳光。 腾格里最后还是帮小绢把画给抢回来了,跟那群抢画的士兵打了一场,希望 他们没有发现他的刀术路子是出自塞外的流派,画抢回来之后,绋乐给了小绢一 点银于埋葬父亲,还给了她盘缠,要她早一点离开顺南府。 “那幅画真不错,要不是小绢不肯割爱,我很想把它买回去挂在厅里,一看 就有幽静的感觉。”绋乐哼着歌,不自觉地把头靠到腾格里的肩上。 “既然我已经把画抢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腾格里以手为 梳顺着她的长发,敛眸注视着她的双眼充满了怜爱。 绋乐昂起美眸回看他,“你不觉得那幅画很好看吗? ” 这妮子又在跟他打马虎眼了! “很好看,但你没忘记自己的承诺吧? 绋乐,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 “是谁都一样。”绋乐垂下小脸,神情有些落寞,心想如果这牛车可以一直 慢慢走,让他们花一辈子的时间才能够回京城就好了! “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我是你的——”腾格里忽然住了口,他听见了马蹄声 由远而近奔来,接着,是一阵滚滚黄沙扬起,在牛车前面停了下来。 “下宫顺南府兆尹阿脱答参见雷刀大将军,不知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请将 军恕罪! ”为首的男人带着部属下马,恭敬地拱手参见腾格里。 腾格里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一听到“雷刀”两个字,绋乐感觉有点困惑,有点讶异自己会在这个地方听 见这个名号,她用手肘撞了撞腾格里的手臂,“这个人好奇怪,他认错人了吧? 这里哪有什么雷刀大将军,你叫他别闹了。” 过了片刻,绋乐发现身边的男人不发一语,没有动静,与其说是沉默,倒不 如说是心虚。 “你快叫他别闹了。”她再次要他为自己反驳,但见他一脸沉凝,不打算为 自己辩解的样子,心里感到有点不对劲。 “你就是雷刀? ”说完这几个字时,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无力了。 “对。”他叹了口气,看见她俏脸沉了下来,伸出大掌捉住她纤细的手腕, 急着想要解释一切前因后果,“绋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瞒了你那么久是我不 对,但我在找机会要告诉你——” “我不想听! ”绋乐挣开他的箝制,走到阿脱答面前,语气冷淡 “如果我说自己是雷刀将军的妻子,我的话你会听吧? ” “那当然! ”阿脱答忙不迭地点头。 “好,那我现在就是将军夫人,我要你帮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回京去。” 说完,她回头朝腾格里伸手指道:“另外,不要让那个男人靠近我,一步也 不可以,听见了吗? ” “这……”一个是将军,二个是将军夫人,他到底应该先听谁的呢? 原本想 趁此机会拍马屁的阿脱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局面。 “你听过汉人常说一句话吗?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听过吗? ”绋乐挑眉 观着他,语气很轻淡。 “呃……可能有听说过。”阿脱答乾笑地回答,心想就算他没听过,也知道 这句话说得非常之正确,因为他家就有一个恶婆娘,是个活生生的惨案。 “我是女子,手段向来也不光明磊落,大概也算是个小人吧! 你觉得又是小 人又是女子的我,你有本事惹得起吗? ” 这下子,阿脱答总算听懂了,她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没照她的意思去做,她 绝对会把他整得很惨的意思。 “来人,给马! 挑一匹又快又好,最好乖巧懂事,不会把我们将军夫人摔伤 的灵骏,快! ” 接到府尹的命令,一群士兵开始忙着挑选坐骑,深怕挑到不好的马匹,到时 要让将军夫人摔伤了,他们准是吃不完兜着走。 腾格里没有制止她的行为,走到她的身后,轻语地说道:“绋乐,我知道你 现在很生气,但别急着走,让我们单独把话说清楚,好吗? ” 她背对着他,根本就不想回头看他一眼。 这辈子她从来就没有遇到如此过分的事情,他存心隐瞒自己的身分,看着她 千方百计想从他身边逃跑,根本就是存心要看她笑话。 “夫人,马匹准备好了。”阿脱答笑咪咪地替她把马牵到面前。 “绋乐! ”腾格里又唤了声。 她当作没听见他的声音,仔细地瞧着面前的骏马,随即向阿脱‘答点点头, “就这匹马。我要了。” 只怕再不长眼的人都能够看出来,知道被他欺骗之后的她,那张如覆冰霜的 小脸看起来就是一副恨死他,想把他干刀万剐的样子。 腾格里看着她踩着士兵手托跨上马背的背影,心里知道这下子,无论他再多 做解释,就算说破了嘴皮,只怕她都不会原谅他了! 绋乐才不管他现在心里想什么,勒紧缰绳,双腿一夹,胯下的马匹扬蹄飞驰 离去,就连片刻都不愿在他的身边多待。 “也给我一匹马。”腾格里转头向阿脱答吩咐道。 “将军,您夫人说不准您靠近她半步,所以……” “现在夫人不在了,你听谁的? ”他扬起一道浓眉,质疑地问道。 “当然是听将军的! 来人,快给将军准备一匹快马,一定要又快又好,听见 吗? 快点备马。”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阿脱答立刻见风转舵,一伙人又开始为了挑选马匹而 忙碌了起来。 此刻,在腾格里心里有一种不踏实感,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一种害怕 会失去最重要东西的不好预感……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