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他将永远、永远都无法停止对她的思念。 永远,由生到死。 如果,他当初能够知道她放弃一切的真正涵义,那他将不会辜负她对自己的 一片情意,或许,也不会将她伤得那么深了! 无法再轻言爱情,是上天给予他最残忍的罚,除了她,他今生再也无法对任 何女人动心,更别说是疼惜爱恋了! 那一天,她决然地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他却必须用她离开之后一辈子的时间, 想念刻画她的模样,在午夜梦回中,轻唤她的名。 陶薰,一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今生今世,他将永远都停止不了对她的思念…… 第一章 司,所代表的是一个庞大家族的姓氏。 司晨,是司家最新一代的继承人,他的地位崇高而令人景仰,手里随时掌握 着数百亿资金的流动,他的一句话,可以扰乱世界的经济脉动。 不过,这却也代表着他必须要保护司家的资产不受动摇,名誉不受毁损,同 时拥有规范司家人行为的权力,与保护他们安危的责任。 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不过,司晨从小就是长辈属意的接任人选, 他的聪明才智不容否定,他对于世界趋势的独到眼光,更是备受家族长辈的重视, 虽然,在他的身上并非找不出缺点,不过,司家新一代的接班人除了他之外,再 也没有别的人选可以胜任,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司家的家族结构庞大,来往的人士关系复杂,大大小小的餐会是不可避免 的,就像今天,听说司家又标到了一个大案子,双方一起举办庆功宴,希望热闹 的气氛能替整件案子的进行博得一个好兆头。 鲜花美酒,衣香鬓影,前来参加的人们无不摩拳擦掌,希望能够藉这次机会, 与司家的新一代继承人司晨取得良好的互动,如此一来,说不定能够在他们行走 商界时,有更好的助益。 然而,在宴会的小小角落,一张白色的小圆桌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点心,有 巧克力口味、水果口味,还有看起来就教人觉得罪恶的甜美鲜奶油,数量之多, 几乎淹没了坐在桌前的美丽女子。 她以纳闷的眼光看着一旁忙着热络交际的人们,似乎不解他们为什么会对如 此美味的点心一点兴趣也没有,比起知道某位贵妇手上的钻石有几克拉,她更宁 愿祈求平空出现一位万能的上帝,帮她把这些迷人的点心统统搬回家。 “唉……” 她实在很不想叹气,因为那会教人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些甜美的东西,可是, 她就是忍不住一再叹息,白净的小脸皱得像一颗苦瓜。 在今天之前,她的人生真是白活了! 因为,她一直到了今天才终于吃到堪称人间美味的甜点,心里不禁又喜又悲, 唉……风见唯又挖了一口充满浓浓焦糖味的布丁吞下,甜入心扉,脸蛋却还是苦 苦地皱成一团。 她才不管那个叫司晨的男人今天不能出席,就连他长得是圆是扁都没兴趣知 道,就算此刻一堆打扮得妖娇美丽的女人正悲伤地谈论著他不能来的消息,只差 没有抱头痛哭,她依旧不感兴趣。 她想把这些甜点统统带回家啦! 管那个司晨到底有多迷人,又或者是已经好几年没传出桃色花边,她也懒得 效法那些花痴的行径,把自己弄得像春天里的一枝花,随时都准备在那位正主儿 出现之时,搔首弄姿,花枝乱颤。 她苦恼地吃着焦糖布丁,看着人来人往,忽然,风见唯灵光一闪,想到了一 个好主意。 她盯住了一个目标,偷偷地从位置上溜走,跟了上去。 过了会儿,一辆银色的餐车异常迅速地穿过人群,不过却非常识相地在饭店 经理面前缓下脚步,双方点了点头,餐车又加快脚步离开。 “奇怪了!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经理搔搔头,一脸纳闷地跟身旁的助手 说道。 “什么事情不太对劲?”助手的神情也跟着纳闷了起来。 经理忍不住回头又瞧了那辆餐车一眼,“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推餐车的 女孩子,她是不是新聘进来的?” “不可能吧!司家是我们饭店的大客户,每次替他们办理宴会时,一定都是 挑选经验最老到的服务生,绝对不可能让新进的员工砸了我们饭店与司家的合作 关系。” “我想也是,说不定我眼花了,刚才看到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新进人员。” 两个人达成这个共识之后,才步入会场,准备在宴会结束之后,张罗员工善 后的工作。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大门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下车。 “总裁,请快点进去会场吧!大夥儿已经等您很久了。” “嗯,我知道。”司晨轻轻颔首,眼光依旧专注在刚才助手递过来的文件上, 想要在踏进会场前的最后一刻把这件事情解决,他一个没留神,就被迎面而来的 餐车擦撞了下。 “小心一点,别把吃的东西洒在总裁身上。”身为司集团总裁的秘书,饶天 早就练就了一身灵敏的反应。 “是,对不起,下次我会小心的。”推着餐车的女子头压得低低的,忙不迭 地说着抱歉。 没错,她就是风见唯,她笑咪咪地弯腰赔不是,心里却想,你大爷以为这些 点心洒上了身,不高兴的人只有你们吗?本小姐才会心疼死呢! “我没事,别小题大作了。”司晨淡声打断了饶天的话,率先调头走进大门, 往宴会的场地步去。 “是。”饶天朝风见唯扬了扬手,示意她赶快离开。身为机要秘书多年,他 知道该如何巧妙地替犯错的人解围,如果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错。 风见唯惊讶地看着饶天,唇畔忍不住扯开一抹微笑,原来,他不是真的要骂 她,只不过是做做样子! 司晨专注在文件之中,并没有发现身后两人的异状,忽然间,一丝熟悉的馨 香窜入他的鼻息之中,司晨不由得回眸,瞧着那推着餐车渐行渐远的娇小背影, 轻轻地笑叹了声。 怎么可能呢?那个人绝对不可能会是她,他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胡思乱相 想。 就在这时,一群饭店的工作人员跑了出来,其中还有一个身型异常高大的外 国人,他就是长年在司家工作,并且负责这次宴会甜点制作的艾瑞克。 “怎么回事?宴会不是还在进行吗?怎么抛下客人跑出来了?”对于他们莽 撞的行径,司晨略表不满地质问道。 “因为……因为……”负责的饭店经理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远方根本就已经 看不见踪影的小餐车,连吞了好几口唾液才能开口道:“刚才……刚才那个女子 偷了我们员工的制服,把我们要用的甜点全部偷光光了!” “薰──” 从恶梦中惊醒,男人猛然睁开双眼,宽阔的胸膛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不定,似 乎感到极度的慌乱,只是,教他感到惊悸的并非恶梦的内容,而是他伸出手却什 么也抓不住的空虚感。 又梦见她了! 两年又六个月,从她死后过了将近一千个日子,日日夜夜对他而言都是一种 煎熬。 多么地想她啊! 可悲的是,无论他在梦中如何努力,一追再追,都无法再见到她,陪伴他醒 来的永远都只是无止尽的悔恨与空虚。 司晨伸手抹了把脸,试图甩去惹人愁闷的思绪,他动作优雅而缓慢地起身, 随手套上了浴袍,却丝毫不减强健体魄散发出来的迷人魅力。 “晨……” 他听见了熟悉的甜美唤声,是她吗?司晨猛然回眸,一刹那间感到恍惚,难 以接受触目所及一片空荡的孤寂。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够明白自己心爱的女人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呢? 不管到何时,失去她那一瞬间的悔恨,就像如影随形的鬼魅般,教他心口沉重如 石,却挥之不去…… 她的身上永远充满了奇怪的颜色。 不过,多数的颜色来自于她喜欢画画,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只要能够 想到的颜料,统统在她身上找得到。 所以,在风见家里有一个房间,无论是屋顶、墙壁、家具,都能够找到她的 杰作,有时候是一张静止的风景画,有时候则是既不像狮子、也不像老虎的奇异 怪兽,还有一株快要枯萎的大树干,在它的枝干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每 一天,都能够在房间的小角落找到她新的画作。 没有人能够搞懂她风见唯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有一头长而柔黑的秀发,一 双黑白分明的美眸,雪白的皮肤,粉嫩的嘴唇,纤细的身形,就像是一尊巧匠精 心打造的洋娃娃,从来没有人可以从她身上猜到真实的年龄。 “小唯!”风见彦人走进画室,看着妹妹一边画着图,一边把饼乾送进嘴里, 一副好不满足的模样。 “二哥。”风见唯回眸笑瞅了二哥一眼。 “你在干什么?”他实在多此一问,这个妹妹除了画画之外,生平最大的兴 趣就是吃甜点。 “吃饼乾,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不了,小唯,甜食吃多小心蛀牙。”身为人家的兄长,告诫妹妹是应尽的 义务。 “无趣的人生比蛀牙更可怕。”她耸了耸肩,又丢了一块饼乾进嘴里,嚼了 两下,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真是拿你没办法。”风见彦人为她这个说法感到好笑,温柔的双眸忍不住 细细地打量着墙上的画。 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什么都画,就是不画海。 她曾经对他说过,深蓝色的海水总会教她觉得害怕……甚至于心痛。 风见唯随着哥哥的视线,也瞥了那面被他所注视的画墙一眼,丝毫没有发现 对方的目光已经转移到她的身上。 她是一个看起来乾净而且柔软的物体,总是拿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美眸盯着人 瞧,微微抿起的嫩唇内,总是含着一、两颗糖,或者是甜中略带苦味的巧克力, 只是,每个人都被她骗了,像她这样看起来完美无缺的女子,其实有着一个不为 人知的坏毛病…… 虽然从外人的眼光看起来,司家的人口复杂,不过,司家本系的人口却超乎 寻常的简单,除了司晨之外,就是一直都在司家占有重要地位的老奶奶。 她从小就对司晨的教育非常严格,只希望他的继承能够为司家带来更蓬勃的 发展,原本她以为一切就此顺当,不过,三年前出现了一个陶薰,差点就毁了她 多年的苦心。 自从陶薰死后,虽然她这个孙子表面上不说,也似乎早就已经将她给忘记了, 不过,事情却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司老夫人心里明白,要让自己的孙子恢复以 往的模样,唯有让他彻底地忘了陶薰这个女人,最好就连她的名字都可以完全不 记得。 所以,今年她并不刻意铺张自己的生日,只是一定要司晨下南部看她,最好 能抽空过一晚,司老夫人知道他就算再不愿意,也都会勉为其难答应。 他是他们司家最完美的作品,也是她毕生最大的骄傲。 “少爷呢?”司老夫人才刚起床,就发现自己的孙子已经不见了。 “刚搭上车子离开。”管家刚送走少主人,正好走进门。 “嗯,那就好了。”她转头步上楼梯,却又忽然回头问管家道:“已经照我 的吩咐去做了吗?” “是的,整件事情做得天衣无缝。”管家恭顺地点了点头。 “很好,不过这件事情必须慢慢来,不能太过躁进让他发现,下一个暗示就 过一段时间再做吧!” “老夫人,要是他发现咱们对他做了这种事情……”在司家那么多年,等于 是看着司晨长大的老管家心里担心,平时不动声色的少主人,一动起怒来,可是 惊天动地呀! 司老夫人却不管那么多,在步上楼梯之前,神情坚定地说道:“所以我才说 不能太过着急,一步一步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会忘了她,彻彻底底地忘了她。” 自从从南部探视完奶奶回台北之后,司晨就一直觉得不太对劲,似乎哪里出 了问题,他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他该忙的事情太多了,不容许他有太多时间去仔细深想。自从陶薰死后, 他找了一堆事情藉以麻痹自己的身心,三年来,司家的金控体系因他而日渐完整, 转投资的子企业也越来越多,渐渐的都步上了轨道。 令他烦心的事情向来不止这些,最近,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出现在他的生 命之中,那个人就是司家多年来合资的夥伴──风见家的千金,风见唯。 如果他没有记错,那天偷走宴会全部甜点的人就是她!他实在很难对她有好 感,因为这个小妮子性格疯疯的,但看在她是风见家的人份上,他没办法毫无顾 虑地对付她。 “总裁,她又来找麻烦了!”饶天带着一份资料表走进总裁办公室,表情是 好笑又无奈。 “又是那个女人?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死心?”司晨忍不住蹙起眉心,合起 文件,宽背往皮椅上一靠。 “我想,或许她太喜欢你了。” “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感谢老天爷对我的厚爱吗?”他挑起眉,恶狠狠地瞪 了手下一眼。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晨,风见唯似乎是一个挺可爱 的女孩,说不定咱们都误会她了……” “误会?我可能误会所有人,但绝对不可能误会她!”司晨冷哼了声,想到 那个专门以骚扰他为乐的女人,心情就快活不起来。 “你知道她究竟针对我做了什么事情吗?不,你绝对很难想像,她总是有办 法让我公司茶会要用的点心全数消失,这也就算了,被她动过手脚之后,其他送 上来的食物简直就难以下咽,她这究竟存了什么心?” 说着,司晨心里就越生气,原本像宴客这种小事应该轮不到他来管,但是, 茶点损失事小,司家丧失面子事大,他也只好插手管了! “好,这也算了吧!就在上个星期,我做好了所有预防她破坏的准备,甜点 到了,食物也没受过她的摧残,才正觉得那天的公司宴会可以正常举行时,她竟 然透过我们的名义,对外宣称那是儿童慈善晚会,是专门办给孤儿院幼童享用的 大餐!老天爷,看着那群小孩像蝗虫一样挤进大厅时,我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亲 眼所见。” 说着,司晨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低喟了口气,似乎对于这一切发生过的事情 感到无奈至极。 “我想不只是你,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只不过,她也一并召来媒体,教咱 们根本就不敢驱赶那些孤儿,否则,那些媒体大概不会放过这个见缝插针的机会, 好好痛宰咱们一番。” “所以你说,我误会她了吗?”司晨的眼神不善,似乎不太乐意听到被否定 的答案。 “好吧!那我也只能说你的命特别容易犯克,尤其是跟那种年轻古怪的女子 ……”话才出口,饶天立刻有种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 司晨神情一黯,唇畔泛起苦笑,心里不高兴,却无话可说。或者,是他根本 就没有办法反驳饶天所说的事实。 他的陶薰,也是一个招惹不得的女子,要是不小心碰上她,大概谁都会想要 哭爹叫娘吧! 想起她,司晨不由得莞尔,却在下一瞬间,一阵如刀割般的头痛袭上他的脑 海,教他无法再深想下去。 他眯细黑眸,咬牙忍住剧烈的头痛,直觉事有蹊跷…… 发作了! 不行……她已经忍耐那么久,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此刻,她体内的瘾虫就像蚂蚁大军过境,凡是触目所及的一切,它们统统没 有放过,那煎熬的感觉教她几乎快要疯狂。 那可恨的男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存心教人气煞! 自从在司家的宴会上吃到第一块蛋糕,风见唯就忘不掉那迷人的滋味,那是 一种轻飘飘的,会教人忘记自己是谁的美好味道。 她忘不掉,希望自己有机会能再尝到。 “小姐,巴黎来的国际电话,说要找小姐的。”女佣敲了敲门,拿着无线电 话走进画室。 听到巴黎两个字,风见唯一双美眸闪闪发亮,丢下画笔,跳起来抄过女佣手 里的电话,“喂喂,师父,谢天谢地,你终于回电话给我了……” 司家的家族结构复杂,很少有人能够弄得清楚,除了本家,分家、旁系的亲 属之外,还有类似像艾瑞克这种从小就寄住在司家的人,他们替司家做事,有些 被视为此亲人更亲的一分子。 他们各有所长,但对于司晨,他们一样都是忠心耿耿。 考虑了两天之后,艾瑞克终于决定要告诉主人,他找了一个晚餐的时间,向 司晨请求允许。 “你刚才说什么?”司晨停下手中的刀叉,质疑地问道。 从小就跟主人一起长大,艾瑞克非常清楚司家的餐桌上永远都只有主人独自 用餐,对他而言,食物好吃是必然的,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动,曾有一度这个情 况被改变了,不过,那段时间太过短暂,没多久就被迫结束。 “主人刚才没听清楚吗?我说,昨天接到了一通从巴黎打来的电话,我在巴 黎的师父希望我能够帮他照顾一个后进的小徒弟。” “这是你个人的私事,不需要告诉我。”司晨微笑,再度将注意力放在面前 的食物上。 “事情本来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表小姐希望能够借用主人的院子办生日 派对,也希望我能够帮她准备当天宴会的料理,这些主人应该都知道才对,所以, 我抽不开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将那位徒弟带进来训练一个月,并且保证绝对 不会妨碍到日常的工作,请主人答应。”或许,在这一个月内,司家原本已经僵 化的习惯与观念会被改变,艾瑞克心里如此希望着。 “这……”司晨低吟了半晌,心里虽然觉得艾瑞克这个要求异乎寻常,不过, 他已经是他身边要求最少的人了,似乎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他。 片刻后,司晨微笑点头,“随你去吧!不过,别让那个新来的人在司家有任 何逾炬的行为,时间一到就立刻请他走人,知道吗?” “知道了。”艾瑞克扯开一抹满意的微笑,心里怀抱着无限期待。 风见唯是那种厉害大厨最喜欢的人物,她甜美的笑脸会教人折服,她的赞美 会教人觉得自己好像制造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艾瑞克从师父的口中知道 她这些特点,见到面之后也有一样的感觉。 几乎是她进门没多久,司家上上下下的人就都已经喜欢上她这个疯疯怪怪的 丫头,巴不得赶快将她推荐给自己的主人,让他也能够感受到这种喜悦的感觉。 不过,他们似乎都料错了,司晨看到风见唯的第一眼是愕然,他定定地看着 她,沉默了好久都没说话,那神情似乎他们以前曾经见过面。 不,他们并不曾见过面,风见唯搞破坏时,向来都不喜欢让自己露面,她觉 得不够神秘的话,就没有当坏人的本钱。 这丫头似乎很爱笑……司晨一时间看傻了她甜美的笑颜。 不过,紧接着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教他难以置信,因为,像这么重要的事情, 竟然没有人告诉他一声?!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风见唯。”这个男人很喜欢重复问题吗?风见唯纳闷地心想。 “我没听错吧?风见唯?”司晨仔细地玩味了这三个字之后,脸色陡然一变, 转头问向艾瑞克,“她怎么会在这里?!” 艾瑞克没有料到主人会是这种反应,“主人,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师父托 我照顾一个小徒弟──” “这个我知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她,风见唯,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神色 略显严厉地指着她,阴沉的眸光又忍不住瞟了她一眼。 该死,她还在笑,这一点教他感到不太爽快。 “她就是那位小徒弟。” “你好,请多指教。”风见唯趁机打招呼,甜美可人的小脸硬是挤出了一抹 腻死人的笑容。 见鬼的好!他现在一点都好不起来!司晨阴阴地眯起黑眸,从上到下打量了 风见唯一遍,越看越碍眼。 不过,身为一个当家做主的人,不仅仅需要具备相当的威严,更需要有临危 不乱的镇定,司晨心里非常明白这一点,虽然他现在面对眼前这一张甜美的笑脸, 心里正是恨得牙痒痒的。 他朝她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但还是不忘多向风见唯加一句,“你, 吃饱饭后到我书房来一趟。”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