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战天问拉她坐到床上,远离他的嫌疑共犯——椅子,好让她心情能放轻松,把 内心话说出来。 “没关系,你尽管说,只要我有错,我一定改。”他自认已达好丈夫标准,没 想到仍有不足之处。 “天问哥,你还记得婆婆去世那时候,有一天你和爸争吵,还打起架来?” “争吵打架?”他发窘。事实上,那段时间他和老头每一天都在吵,因为他一 直认定是父亲没好好照顾母亲,才让她那么早就离开。 “那天我送粥去给你们,见你们在打架,我就站到你们中间劝架,没想到你很 凶的叫我走开,之后还转向拿椅子要……要砸我。”她眼神幽幽的看着他,经过椅 子有鬼事件,感受到他全然为她着想,现在再提起这桩往事,她似乎已经不那么害 怕了。 战天问默不作声,偏头思忖好半响,似乎一时还想不起这伯事。 “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知道那时你只是一时冲动,失去理智……” “惜誓,你说的是不是后来爷爷有进来,叫我们父子俩跪下那次?”他慢慢拼 凑起那天的记忆碎片,印象中好像是这样。 她直点头,“对。” 偏头看她片刻,他忽地苦笑,“你误会了,那时候我拿椅子不是要砸你。” “不是?”她干笑,“天问哥,真的没关系,我不怪你,我发誓……” 拉下她的手,换他举高手,“该发誓的人是我。那天我拿椅子不是要砸你,而 是要给你坐,因为我和爸在……”呃,打架。和老父打架,现在想来还真是有那么 点不孝,要说出口颇沉尴尬,他索性跳过。 “我怕伤着你才叫你走开,要拿椅子给你坐,我爸误以为我抓狂分不清东南西 北,连你都要砸,上前和我抢起椅子,后来我爷爷进来打我们父子俩后又罚我们跪 下,我就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你真认为当时我是要砸你,还一直记住这事……所以, 看见我拿椅子你才会害怕?”他蓦地恍然大悟。 她怔愣,尴尬点头。“嗯。” 原来当时他并不是得了失心疯,反而是怕伤到她才叫她走开,拿椅子是要给她 坐,不是要砸她——这个误会真的太大了! “天问哥,对不起……”她羞愧的看他,自己把他的一片好心当成恐怖阴影, 埋在心底几近九年,第见他一次就怕一次,真是闹了个天大笑话。 “所以,后来你总是常常房间避开我,不是因为小女孩长大在害羞,而是怕我?” 这么一说开,战天问全了了。 害羞?原来他都是这么解读他避开他的原因?她羞赧一笑,“天问哥,我错怪 你了,早知道的话,我……我就不会……” 大手在她肩上一揽,咧嘴笑开,他完全不介意。“现在知道也不迟,只要你不 再怕我、远远的避开我就好了。”把她搂得更紧,他三八兮兮的挑眉,接下来想做 的事全借眉眼传达,嘴角还勾着一抹邪气笑容。 陶惜誓羞得烫红了脸,低首,往他怀里钻。 收到信号,他捧起她的脸,深情凝视,终于将热烫的唇印上她的菱角小嘴,也 将满腹浓情蜜意传给她,两人自然的躺上柔软大床,他的洞房花烛夜之梦眼看就要 实现,未料,一阵天杀的手机铃声乍响—— 战天问反射性地从口袋中掏中手机,照他的个性,绝对会把手机狠摔烂,让它 再也叫不出声,但不行,有过前车之鉴,现在的他举止要收敛些,免得又吓到她, 误会他在“动粗”。 他咬牙切齿的用力一按,将手机关机,准备继续未竟之梦,岂料,手机铃声还 是不停地在响—— 被铃声扰得心烦气躁,他坐起身低吼,“谁的手机在响?” 陶惜誓连忙坐起,尴尬一笑,“天问哥,是我的……”这房里除了她和他,还 会有谁的手机? 本想学他率性的关机,但一见荧幕显示来电者“爸爸”,她反射性地快速接起 —— “爸——” “小姐,我是何伯,老爸突然全身发麻动不了,我已经叫救护车,等会我会陪 老爷一起去医院,你……你现在方便去医院吗?” “好,我马上去。”陶惜誓紧张又焦急,“天问哥,我爸他……” 见她抖得说不出话,战天问立刻接过手机,幸好陶家的老管家还未挂电话,待 问明原因,脸色凝重的他帮她穿上外套,抓起车钥匙,便拉着惶惶然的她往楼下走。 “天问哥,我爸他……” “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紧握着她的手,让恐惧不安的她顿感安定。仰望他高大的身影,陶惜誓顿时 觉得有他在真好,要不,她一定会惊慌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英建筑设计集团副总裁办公室正笼罩着一股低气压,静站一个钟头的特助吴 大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