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千万?! 有人欠他爸两千万?! 是她父亲地下有知,晓得女儿已经快山穷水尽,赶忙派一个欠了巨额债款的 人来还钱吗? 路家的列祖列宗啁,感谢你们在天有灵啊!神啊!佛啊!感谢你们大发慈悲 啊……路语童正想跳起来欢呼,突然心感不对。 “那个……你也晓得我爸已经过世了,所以你欠他的新台币他也收不到了。” 这人没事留一头一脸的大胡子干吗?还带着鸭舌帽,把脸都遮住了,别说表情了, 她连他的眼睛藏在何处都找不着,“你不会是想换两千万的冥纸给他吧?” 闻言,季凡绯忍不住唇角微扬,“这我倒没想过……听起来是个好方法。” 她在自掘坟墓吗?路语童急说道:“我跟你说,我是他女儿,所谓父债子还, 你欠我爸的钱当然也可以还给我就好了。” 嗯……这句成语好像跟她想表达的意思不太一样,管他的!重点是她现在很 需要这笔钱。要知道这栋房子已经将她给剥削光了,她又不事生产,迟早坐吃山 空,最后的下场不是她不得不一买掉房子,就是当真成为这空屋里头惟一的饿死 鬼。 在她心中,金钱依然占这么重要的地位?!季凡绯眸光泛起轻蔑。 “我想先去祭拜你父亲。”他平声道。 “喔!”这人真不干不脆,就说钱还给她就好了啊。“跟我来。” 路语童开了后院的观景灯后,领着他往后院走去。走出后门,在斜前方有一 大块空地,路家两夫妇的坟墓就在那儿。 昔日的路世豪也是叱吒风云的人物,如今只剩黄土一环,所有的荣盛繁华皆 已是过往云烟。路世豪墓地的大小很明显的就比路夫人逊了一大截,不见任何雕 砌,看上去十分寒伧。忆起路世豪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季凡绯不禁观戏不已。 他走到路世豪的墓前,单膝跪下,“老爷,我履行我的承诺来了。” 老爷?!他叫她爸老爷?只有路家的佣人才会这样叫他,难不成这大胡子也 在路家做过事? 路语童瞪着他跪下的背影。她不记得家里的佣仆有哪个人身材这么高大、还 留了满脸络腮胡,而且他还欠她爸两千万,除了……除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 “你……”她蹲在他旁边,抓着他的手臂,一把拿掉他的鸭舌帽。他的毛发 浓密,过长的刘海随着鸭舌帽摘除的动作掉落额前,反而更瞧不清他的脸了。 路语童颤抖着手,拂开遮掩他双瞳的头发,那单眼皮,那炯炯有神的双眼是 她熟悉的,总在梦中回旋,不曾淡忘。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心脏因为脑中的猜想几乎快爆裂开来。 是他吗?她日思夜想,苦苦等待的男人终于回来了吗? 季凡绯直视着她。眸中不似她流霹澎湃情感,冷冷的,连声音都如寒冰般低 温,“十二年前被你栽赃陷害的那个人,你已经忘了吗?” 季哥哥?! 路语童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人。 他是季凡绯?!她苦苦等了十二年的人,终于回来了?! 因为太过于惊讶,一时承受不住的她,只是瞪着他,许久不见任何动作。 “记起来了吗?”季凡绯冷冷一笑。 吓到了吗?想不到他竟然会回来?犹记得当年她信誓旦且他一定会溜走,非 要他在她家当一辈子下人,还清本不该属于他的债款,如今他不仅回来,而且还 离约定之年提早了八年,无怪乎她会因为过于惊讶而不能言语。 路语童有些不太确定,她会不会是因为太过于想念,所以又在梦中梦见了他。 类似的情境她梦过太多太多次了,说不定她只要再碰他一下,他人就不见了。 她将手往旁移,拉住脸皮用力一捏…… “痛!”她捏得太过用力,眼泪差点飘出来。 “季哥哥?”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的,她再也无法控制满腔汹涌情潮,张开 双手一把将他抱住,“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高兴的大喊大叫,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 她苦撑了十二年,心里其实对他是否会回来一事并不抱太大的期望。 他没有必要还这笔债,这是两人心里都清楚的,所以就算他一去不回,路语 童心里也不会有丝毫意外,可因为他曾对路世豪承诺,所以他极有可能会回来实 现他的诺言,也因此,路语童的心就像拔花瓣占卜一样,常悬岩在乐观与悲观之 间,但她却不会因此而矛盾不已,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机率,她还是会一直等下 去的。 如今他终于回来了,她兴奋得几乎快晕厥过去。 季凡绯全身僵直,对她的热情拥抱不愿给予任何回应。 “你去哪里了?”路语童丝毫未曾察觉他的冷漠,她的心已被重逢的喜悦给 占满了,“刚刚进来时为什么不认我?你好吗?在外头有没有受人欺侮?” “我这么大个人谁敢欺侮我?”除了你以外! “说得也对。”路语童与他泣开了点距离,好方便她仔细的打量,“你身材 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魁梧耶!可是你为什么要留胡子啊?害我刚刚没认出你来。” “留很久了。”答非所问的季凡绯拨开在他臂上的手,站起身来,往屋内走 去。 “其实留胡子也不错,很配你粗犷的气质。”路语童笑着追上去,滑动直排 轮鞋与他并肩而行,“那你这几年都在哪里?” “美国。” “原来你去美国了?”路语童恍然大悟,“难怪我找不到你。” “找我干吗?”讨钱吗? “我想知道你的状况啊!” “没什么好知道的。” 季凡绯十足十冷淡的口气让路语童胸口一窒,“你还在生气吗?”路语童滑 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她不安的绞着手指头,脸上歉意满满, “气我跟 爸说,花瓶是你打破的那件事?” 提到过去,季凡绯胸口仍忍不住刺痛。当年的大小姐是怎么看他的,而如今 呢?路家已没落,他却是等国食品连锁事业的总裁,在势利的大小姐心里是否会 因此对他有所改观?甚或一反常态的巴着他不放? “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两千万?”他不答反问。 “一定是你赚来的啊!”路语童笑得很是天真无邪。 他不回答她的问题是因诂他已经不介意了,还是他仍耿耿于怀? 忐忑不安的路语童强装笑脸,心中暗忖,如果彼此气氛平和,她还是别把旧 事拿出来破坏气氛的好。 “我跟你说,我现在是拥有六千多家Pizza 店的负责人” “真的?” 他果然在她眼中看到了惊喜与崇拜的光芒。 “好厉害喔!你是怎么能够经营这么多家Pizza 店的 ?” 季凡绯耸耸肩,淡道:“实力加运气吧!” “你知道吗?在你走后,我爸曾说过,你一定会成功回来的,他早看出你是 个人才喔!” 是吗?马后炮永远不嫌晚。隐藏在大胡子后的嘴角浮起冷笑。 “我们去二楼。”进入屋内后,路语童连忙卸下脚上的轮鞋,拉着季凡绯往 二楼走去,“一楼我都没有整理,不过二楼我都有在打扫喔!我现在活动的范围 都在二楼的后面房间,这样我开灯才不会被人发现。” “你为什么要将这里搞得像鬼屋一样?”这是他一直不解的地方。 “这样才不会老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跑进来啊!” “什么莫名其妙的人?” “像小偷啦、流浪汉什么的。把这里弄得像鬼屋,连一般人都不敢进来喔!” 她自夸的昂起头。 “你都不外出的吗?” “有啊!不然我吃什么?”路语童带他走进她的房间,拉了一把椅子过来给 他坐下,“不过我都是去大型连锁超市买东西,里头的人都不认识我,我也不认 识他们,所以没人知道我还住在这。” “他们都说你死了。”季凡绯环视屋内一遍。 里头摆设十分寒伧,除了床柜组跟桌椅外,没有其他摆设。 以往路语童总是把她的房间置得少女气味浓厚,可爱的玩偶占满床铺,窗帘、 门帘跟床罩皆是同款式的粉彩色;微风自窗外拂进,挂在窗上的小风铃叮叮当当 的响个不停,清脆的声音煞是好听。然现在,除了一只大毛熊孤伶伶的坐在床头 柜以外,他看不到任何可以引起昔日回忆的摆设,就连梳妆台上放置的保养品看 起来也廉价的可以。 她现在一定过得很清苦。季凡绯断定。但她怎么能忍受这么贫困的生活?他 不解。她或许不爱热闹,但绝不孤僻,为何要佯装已经过世,过着离群索居的生 活? “我知道!”她笑。谣言的散者就是她本人啊。“这样好啊!这样我在屋里 头扮女鬼,才不会被怀疑。” “你都没有跟人往来吗?” “是没有人跟我往来。”她垂下眼睫,表情落寞,“自从我爸生意失败,家 产卖得只剩这间屋子之后,那些三不五时来家里串门子、套交情的人就全不见了。” 接着她又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不过这样也好,清静多了。” 人情的冷暖在患难的时候最清楚! 原来并不是她喜欢孤僻的生活,而是昔日看上路家的财富,攀附关系的假情 假意之徒全消失了踪影,她才不得不过这样的生活!换句话说,并不是她不愿跟 其他人往来,而是他们对她避之惟恐不及,四处求救无门的她只好委身于此。 这么说来,他的出现,岂不正中她下怀? 他很想看看,如果他说不愿将那两千万给她,她会是怎样的错愕神情! “那你为什么不搬走?” “嗯……”路语童眼神游移,一抹属于小女儿的娇红悄悄爬上双颊。 “卖掉这房子,你可以买间比较小的公寓住,也不用躲在里头装神弄鬼。”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样你回来就找不到我啦!”说完,路语童立刻难为情的低下头去。 小时候,她常缠着季凡绯说一些肉麻兮兮的话,待年纪渐长,当她意识到面 前大男孩的性别与她相反的时候,她几乎就不再对他有任何亲呢的举动与语言了。 久别重逢之后,即使曾经是那么熟稔的青梅竹马,但时间与空间的隔阂,仍 在两人中间划下一道看不清深度的鸿沟,却也因为这样嗳昧的陌生感觉,路语童 的心反而更激烈的狂跳不止。 “你在等我回来?” 路语童未听出季凡绯浓浓的讪笑之意,一厢情愿的说着: “你跟我爸说过, 你二十年以内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你说到做到!怕让你成为失信之人,所以我 在这里等你啊厂 利字当前,连心高气傲的大小姐都会放下身段啊?难道她忘了自己当年还曾 向她父亲建言,千万不能放他走,说不定他会一去不回头? 真是讽刺! “而且人家一直想跟季哥哥说对不起,没有亲自跟你道歉,我就算死了也不 会心安!”路语童一古脑的把心中的话继续往下说。 “喔?” “还有……”路语童低下头去,脸上显露小女儿的娇态,“人家很想念季哥 哥啊……”紧紧握住双手,直觉心跳的激烈已快使她昏厥。 她曾在脑海中模拟出许多种与季凡绯再次相遇时的情景,也有好多好多的话 想要跟他说,她以为她会慢慢来的,先将她的歉意说出,再等待时机,把她藏在 心中十多年的爱意托出。 毕竟他们已经分开那么多年了,她没有任何把握,与他再次相遇之时,他是 否尚未婚娶,又是否还对她仍有喜爱? 可她没料到,自己竟一下子就把心中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是因为她实在等得太久太久了,好不容易等着了他,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 了吗? 她忐忑不安的盯着织美的脚趾头,没有勇气去观察此刻季凡绯的表情。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季凡绯有一股想大笑的冲动。他早猜到她会因为他 现今地位的不同,而有态度上的改变,可他的心却闷窒而难受。这样的答案是他 所预期,却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那证实了她当日的深沉心机,全是为了点醒他癞蛤蟆休想吃天鹅肉,除非, 癞蛤蟆变成了有权有势、有财富的尊贵王子! “你一直想着我?”路语童娇羞的点点头。 “有多想?”他靠近她,柔柔 的气息吹拂在白皙的小脸上。 周边的温度仿佛一下子上升许多,对于脸上麻麻痒痒的感觉,路语童不安的 动了动身子,但她这次没有逃避,坐在原位子上,难为情的说:“每天都想啊!” 每天吗?哼!是听到他今非昔比才开始想他的吧! 季凡绯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之际,路语童的双颊染上一抹嫣红。她忙移 开目光,害羞的模样十分动人。 “我也一样每天想你。”他说的是真心话,但说出口的用意却截然不同。 “你也想我吗?”一抹灿然点上她的眼,她速速扬睫,毫不遮掩的让季凡绯 看儿她对他的感情。“真的想吗?” 季凡绯点点头。大胡子掩去了所有的表情,只露出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 “是……是怎样的想呢?”晶灿眼眸突然罩下一层乌云,“哥哥想妹妹的想 吗?” 她仍没有把握当年他到底是将她当何种身份看待啊! “我从不曾当你是妹妹。”他此话并非造假。 “真的?”她大喜过望。 当年的他真的喜欢她? 那现在的他…… “不然你希望我把你当什么来想?”季凡绯唇靠在她耳旁,轻喃问道,以温 热的气自心亲吻着她小巧的耳垂,路语童立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我……”她的呼吸急促,无法成话。 “不是亲亲脸颊的妹妹,难道是……”他的唇绕到前头,吻住她的芳唇。 相隔十二年,他再次吻她,一样的令她感觉到有些微晕眩、陶陶然,再次让 她仿佛跃上云端。 他不止是如蜻蜓点水般的碰碰唇而已,火热的舌钻入她小嘴内,与她舌尖缠 绵,吸取甜馥香津。 “唔……”对接吻没什么经验的路语童,只觉阵阵电流在体内四处乱窜。 他教导她回应他的吻。越来越浓烈的吻将电流转换成热能,在两人四周燃烧。 季凡绯情难自禁的隔着白色长袍,揉捏她饱满的浑圆,指尖在花蕾处,缓慢 绕旋。 前所未有的麻痒让路语童感到胸口一窒,呼吸更添些许困难。 “季哥哥……”她慌乱的离开他的唇,大口大口喘气,双手握住覆盖在她柔 软上的大手,却无力拉开,而那样的动作,仿佛在鼓舞他更进下一步。 “嗯?”他转移阵地,轻吻她小巧的白玉耳垂。 那恰好是路语童的敏感带,在他唇覆上的同时,下腹部窜起一道更强烈的电 流,那随着电流而来的莫名渴望,使她不安的动了一下臀部,推拒的言辞吞回肚 里。 舌舔上圆润的耳朵,在每一寸留下占领的痕迹;他的手绕到背后,寻找到被 隐藏起的拉链,但摸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拉下的关键。 路语童轻轻拉过他的手,实于双峰之间,羞怯的轻说:“在这里……” 季凡绯唇轻扬,冷笑落在微垂粉颈的她看不见的眼角。 拉下了白袍拉链,季凡绯以牙齿咬开前扣式胸罩,白皙无瑕的雪峰昂然高耸 于光源之下。季凡绯眨了眨眼,因为眼前的美景而心有所动,低下头去,舌尖爱 怜的舔舐着。 路语童抱着季凡绯的头,粗硬的胡子在她细致肌肤上留下红色的痕迹,她呼 喘丁口气,为那陌生的奇妙感觉,情不自禁地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腰部突然注入一股力量,转瞬间,路语童已被季凡绯拉到大腿上,两腿跨坐。 长袍因而撩高,雪白大腿刺激着他的眼,季凡绯的眼霎时因情欲而泛红。路语童 轻咬着下唇,靠在他的肩上,任胸口的闷窒占领所有的感官神经。 “季哥哥……”粉红小嘴凑到他耳旁,轻喃: “我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季凡绯冷冷的笑传出。 “不知道……”她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只是觉得她的身体在渴求着他,但渴 求的是什么,她分不清。 在疼痛过后,莫名的快感席卷而来,很快的,她达到了高潮,全身因为那从 未有过的体验而轻颤o “喜欢吗?”他的舌尖舔舐着她娇嫩唇瓣。 她说不出喜不喜欢。 “我不晓得……”她不由自主的拉过他捧着自己脸蛋的手,放入口中轻轻啮 咬。 她爱得很。季凡绯心中为她定下了答案。 为什么会抱她?季凡绯推翻因为久别重逢的情不自禁这个答案,他是因为要 一步步的斩断他对她的感情。 昔日连牵个小手都不愿意,现在却连身体都奉送了啁?钱的诱惑力果然惊人。 他唇边扬着冷笑,浑然不觉在胸口盘踞的深沉哀伤竟被他解释成了愤恨的激 动。 季凡绯将她抱躺在床上,将白袍拉链拉到底,直落腰际。顶上的日光灯照在 半裸的雪白娇躯上,路语童因难为情而羞红了双颊。 “灯好亮,关灯好吗?” 季凡绯并没有理会她的请求,逐行将裙子拉高至腰际,褪下了底裤。 “季哥哥,关灯……”她央求。 大手倏地覆盖她的眼,她的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 暗。这如同鸵鸟般的自欺欺人方法,路语童自是不依。但季凡绯却仿佛铁了 心,对于她的哀哀请求置若罔闻。 他钳制着她的双腿,让她毫无遮掩的在他面前张开,却又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无法视物的路语童不安的抬起手来,想拉下覆盖她眼的手,不料猛然自下方传来 的震撼触觉,让她整个人仿佛坠人柔软幽境,令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眼前的遮蔽物撤走,倏地白亮一片,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前面的景物,体下 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痛楚,几乎将她给撕裂。 她痛得泪水滚出眼眶,双手敲打着床铺,想逃。 “季哥哥……痛!不要……不要……”路语童哭喊着,季凡绯却丝毫不曾缓 下速度。 路语童被强迫接受了痛苦,并习惯了它。接着,仿佛要将她纤瘦身体撞击成 粉末的冲力转化了痛楚,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袭来,很快的将她淹没…… 7 衣衫不整的她拉好衣服,往全身赤裸,仅以一条薄被覆盖下半身,露出结实 胸膛的季凡绯靠了过去,纤细的手臂揽住他。 在她手碰触到他的一刹那,季凡绯突然坐起身,自被丢在地上的裤子拿出烟 盒,取烟点上,缓缓地吞云吐雾。 她从不知道季凡绯会抽烟,在烟雾迷蒙中,她突然觉得她的季哥哥其实离她 好遥远。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不解。他们两个不是刚刚才结合,照理该是最接近 的时刻,怎么她觉得他看起来竟让人无法捉摸?是因为大胡子掩住了表情的原因 吗? 在她纳闷思考的时候,季凡绯平声问道:“你要跟我去美国吗?” 他终究是放不下她。他把心里的意志解释为报恩,他得代替她父亲照顾孤苦 无依的她,当然,这并不表示他就会给她合法的做爱许可权。 “你要带我去美国?”路语童双眼陡地睁大,亮晶晶的诉说心里的喜悦。 如果是十二年前,他要她跟他走呢?怕她不会是现在的喜悦表情,而是嫌恶 了。 钱财,果然是决定一个人社会地位的最大要素。 “嗯!”他再次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我会买一栋房子安置你。” “那你呢?”为什么是买一栋房子安置她,而不是他跟她一起住呢? “我也会在美国。” “不,我是说,你要住在哪里?不住我那里吗?” 她才不要又自己一个人孤伶伶的住在一栋房子里呢!而且季哥哥已经跟她有 了亲密的接触,他没有理由会放她一个人才对。 “我偶尔可以住你那里。” “为什么是偶尔?”她噘起嘴。 “我总得顾全我太太的心情。” 青天霹雳!路语童全身僵直,无法动弹。 “你结婚了!”她难以置信的讷道。 如果他已经结婚了,又为什么要与她…… “我结婚了!她是当我在美国最落魄的时候,惟一肯照顾我的女性。”他带 着嘲讽的意味说着。 “如果你已经结婚了……”她的声音好虚软无力,“为什么你要跟我……要 跟我……” 他沉默了会,“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路语童抓起枕头打他,委屈的泪水狂奔, “你把我当什么了?发泄的工具吗?你好过分……” 季凡绯抓住她攻击的手,狠狠扯下枕头,“所以我说要接你去美国,我已经 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他嗤笑,“难不成你想嫁给我?” 路语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倔强的回道:“我……我才不想嫁给你!” “既然如此,你哭什么?” 哭什么?他竟然这样问她?! “我是第一次耶!我是第一次跟男人上床耶!”季凡绯明显的震颤了一下, “你竟然问我哭什么?你有没有良心?” 他大吐了一口气,烦躁的说:“我没有强迫你。” 她的胸仿佛被刨挖了一个大洞,清楚的看到他残忍的将她的心脏狠狠拉出来, 无情的践踏、蹂躏。她苍白一张脸,仿佛所有的生命力在刹那间抽离。 她等了十二年,等到的是什么? 她终于等到了他,却没想到她时刻担心害怕的绝望竟是以此等面貌与她相见! 她痴!她傻!她笨啊! “我不会跟你去美国的!”她咬牙切齿地道。 他吐了口烟,淡道: “也对!反正我会给你两千万!” 路语童含泪愤恨的瞪着他。 她的季哥哥,她昔日温柔体贴,总是将她捧在手心上疼,不忍见她受到一丝 一毫委屈的季哥哥,为什么今儿个却变成无血无泪的冷情之人? 盯着占据大半脸部的胡子,路语童突然转身冲了出去,再冲进来时,手上多 了一把刮胡刀。 “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她扬起手,刀锋往他的脸挥去。 “你做什么?”季凡绯怒而挥手制止她。 “我要看你的脸!”路语童愤怒的吼道:“你一定不是我的季哥哥!我的季 哥哥对我最好、最疼我了,他绝对不会说这种无情的话来伤我!” “对你最好?”季凡绯冷哼一声,“他就是当初对你太好,所以你一点也不 珍惜,甚至把他当个下人看待!”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把季哥哥当下人看待?你……”她朝他怒目而视, “你说‘他’?你对季哥哥说他?你真的不是季哥哥?” “是或不是又如何?”他再抽出一根烟,点火的手一时失了准头,直打了两 次才点着。“我有把钱送到就行了。” “我不要那两千万,我要我的季哥哥!” “说得也是。”季凡绯转头看他,双目冷然,刹那间,路语童仿佛跌人了寒 冷冰窖一般,“你季哥哥现在的身价不是用千万为单位可数得清的,你当然不宵 那区区的两千万!”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为什么一直强调那两千万?事实上,她根本就不 想拿那两千万。 花瓶是她打破的,她害季凡绯年纪轻轻就离乡背井,心里对他的愧疚随着时 间流逝而一天沉重过一天。她之所以等他回来,为的是表达对他的一句抱歉,可 不是为了那笔只会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两千万。 “哪里不懂?”弹掉烟灰,季凡绯的手轻浮的扣上她纤巧的下巴,“你打破 花瓶不就是要让他在路家当一辈子下人吗?” 说起她当时的愚蠢想法,路语童不由得赧然,“我当时没有想要让季哥哥当 一辈子下人,我只是想留他在路家……” “好一辈子供你驱使?” “不是驱使……”她咬咬唇,不知该怎么解释。 “不然呢?”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路语童摔开捏着她下巴的大手,“你又不是我的 季哥哥……”路语童小脸蛋倏地一片惨白。 他不是季哥哥,可她却把清白给了他! 天啊!怎么会这样?这人与季哥哥有同样高大魁梧的身材,同样的宽肩、厚 实的胸膛、相似的声音、精锐的双目,可是他不是季哥哥啊…… “我可以帮你转达。” “不用!不用!”她歇斯底里的大吼, “你是大骗子,你骗了我!骗了我!” 她哭喊着转身冲出去。 “童……”他一咬牙,隐忍下来。 他本打算将两千万送到路世豪的眼前,证明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也算是给眼睛挂在云端的路语童一个教训! 可悲的是,他曾被她伤得体无完肤,他的情仍是放在她身上,十几年不变。 叹了口气,眼睛瞥到被弃置于床上的刮胡刀,他随手拿了起来,望着对面梳 妆台里的大胡子,他毫不犹豫的扬高了手—— 既然绝,就绝到底。 绝了他的情,绝了她的念! 直奔下楼的路语童一路跌跌撞撞,直到干涸的喷水池前方才停住脚,坐在池 边像要把所有的不满与委屈倾泄出来般的嚎啕大哭。 那个人好可恶!不仅冒充了季哥哥,还骗了她的清白,更可恶的是,他把季 哥哥贬得好低好低,更把她说得如此不堪,好像她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一样! 如果她真看不起他,她会在此苦苦守候着不知何时归来的人吗? 一个女人的青春有限,能有多少个十二年挥霍?!他不懂是他家的事,为什 么要这样欺负她? 抹着眼泪的手移向隐隐发疼的下腹,想起她曾赤裸的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 她全身不由得簌簌发起抖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所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个人好可恶!可恶透了!她不甘心被骗,就算下地狱,她也要拉着他一起! 她站起身来,先到厨房里去,拿了一把菜刀,再怒气冲冲的回到二楼,冲进 房间,瞄准背对着她的季凡绯,“去死吧!” 在她大喊的同时,由镜中察觉她动作的季凡绯立刻往旁边一闪,路语童的攻 势落了个空,菜刀砍进了梳妆台里,好半天拔不出来。 可恶!可恶!人的运气背到极点时,连想杀人都会出槌! “你想杀我?”季凡绯不可置信的嗓音自背后传来。 她不只心机深沉,心也一样的狠。 “想杀我灭口吗?”他轻蔑的一笑,“怕你季哥哥知道我们的好事后,就不 要你了?” “我只想杀了你……”她猛一抬头,赫然见到镜中的影像,霎时她整个人呆 愣住了。 她以为欺骗她的大胡子此刻下巴洁净,看不到半点胡渣。那方正的下巴,宽 广的唇,配上直挺的鼻梁,单眼皮……除非是双胞胎兄弟,否则没有人能长得这 么像。 她倏然转过头去,激动的望着每晚在她梦中出现,教她魂萦梦牵,是支撑着 她度过寂寞夜里的力量—— “季哥哥?” 她的手迟疑的往他脸上伸去,季凡绯头一转,避开了她。 “你是季哥哥?” 季凡绯别过眼,连瞧都不愿多瞧她一眼。“我买下你这栋别墅,不过你仍然 可以住下来。” 她对他说的话置若罔闻,整个人仍处在季凡绯出现在她眼前的震撼里。 “那个大胡子是……” “就是我!” “是你?”她一呆,“那你为什么骗我说不是?”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我是不是季凡绯,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测的。” “那……”她好怕她是不是眼花了,弄不清楚了,“你是季哥哥吗?” “我当然是!” 他面无表情,他眼神冷淡,他跟她记忆中的季凡绯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她丝 毫不放在心上,她以为他会故意捉弄她、欺骗她,全是因为他仍对她生着气。 “你还在生气吗?”她惴惴不安的问。 “生什么气?” “我害你被我爸打,还被赶出去……” 他扬手打断她,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说。”他自带来的背包里拿出支票本, 在上头写上数字签名后递给她。 “五千万?”她傻眼,“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 “两千万是我答应你爸要还的。” “这笔钱你不该还!”路语童将支票还给他,“花瓶是我打破的。” “我答应过你爸,而我季凡绯说到做到。”他将拿着支票的手推回去。 路语童的手僵在半空中,慌乱的她已经不知道除了诚心诚意道歉,还有什么 方法可以求得季凡绯的原谅了。 “那……那另外的三千万呢?”就算是生利息,也滚不出这么一大笔吧? “买别墅的钱。” “这栋别墅值不了这么多钱,而且……” “还有你的初夜费。” 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你刚说……” “其他的是你的初夜费。” “初夜……费用?”她一定是听错了。“我又不是出卖身体的……” “我没说你是出卖身体。”他嫌恶的撇撇唇,“妓女的开苞费也没有此种天 价。” 她更不懂了,“那……”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微扬的唇角有着轻蔑,“我买了你这栋别墅,并把 它送给你,现在的你和十年前的有钱人家女儿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有没有高兴 啊?” 她怎么高兴?她完全弄不懂季凡绯此刻的意思,她搞不懂他心里到底是何想 法,她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季凡绒的所作所为,全都超过了她目前所能理解的范 围。 “我不懂……” “难道你一定要我说明白吗?”他粗暴的捏住她的下巴,“我今天是看在你 爸的分上,不忍见他的女儿过得如此凄惨,所以才给你五千万。事实上,你根本 就没有那样的价值厂他手一甩,路语童立刻摔跌在床上,”懂了没?“ 路语童的脸色惨白,连唇上都不见血色。 她曾想过,他是否有可能会爱上她:她曾想过,有没有那么一天,她可以不 再当他的妹妹……她想了很多、很多,却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天,在季凡纷 的心里,连当妹妹的资格都没有。 早知道……早知道她该安分地当个妹妹,而不要妄想将他拴在身边一辈子… … “我……不要钱……” “不然你想要什么?名分吗?”他嗤笑, “很抱歉,永远不可能!”他字 字清晰,斩钉截铁。 她面白如纸,几乎看不到任何生气。 她当然知道不可能,因为他已经结婚了,已经有太太了。 “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并不想……”她咬住唇,泪已泛滥。 “你不想?”他哈哈大笑,“你跟我上床的目的不就在此吗?” 路语童浑身一颤。 他……是这样想她的! 他拽起背包,“我还清了当年欠你父亲的债务,现在我对路家已经没有任何 亏欠了,再见,路妹妹!” “等等厂她还有话要说啊! “不要碰我!”季凡绯嫌恶的甩掉她的手。他将背包甩到肩上,险险打到了 她的脸。“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厂他绝情的说完,转头离去。 “如果,”路语童用尽最后的力量,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如果我跟你上床 可以弥补我的错,那我无悔!” 季凡绯未因她的话而回头,连脚下的速度都不曾稍缓。 结束了…… 路语童跌坐在地上,施不出任何气力站起来,连眨动眼睛都显得无力。 她知道,不论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她的季哥哥恨她、讨厌她,她不再是他亲爱的小妹妹,因为她连当个小妹妹 都不够格了。 支票飘落地面,50,000 ,000 长长的数字映入眼帘。 十二年后的复返,他是为了吐一口气而来,他是为了证实他的价值而来,却 不是为了她,从来都不是为了她! 如果她安于一个小妹妹的位子,就算她永远无法得到他的相伴,他仍会将她 当个妹妹般疼爱。可就因为她的痴心妄想,想把他绑在身旁,所以她打破花瓶, 试图以父亲的责罚将他一辈子牢牢绑住,却不知也在同时,永远失去了她在他心 中的地位。 她好天真,天真的好愚蠢啊I “你们真的去跟鬼照相了?”赵刚瞪着灵异照片,不敢相信的望着齐子杰两 人。 “对……对啊!”傅岳想起昨晚的情景,仍心有余悸。 “一定是骗人的啦!”当初提议的小喽啰鼻腔冷哼一声, “他一定是随便 找个女人在自己家里客厅拍的!” “才不是!”齐子杰大吼, “我们真的进入鬼屋了,而且,我们还忘了把 相机拿回来。” “就是啊!你们看那照片里头,是不是有一组绿色条纹的沙发?那是鬼屋里 的沙发!”傅岳连忙说道。 “那是你们家的沙发吧?”不相信两人说辞的赵刚拿起照片煽风。 “如果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去鬼屋对照。”顺便把他的相机拿回来。齐子杰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要不然被他哥发现他把相机弄丢了,他就算有十条小命都不 够赔。 虽然他很怕再进去鬼屋,可是如果把赵刚他们也一起拉去了,人一多,胆子 自然也会大些。 “还要……还要再去啊?”傅岳心里毛毛的。 “好啊!”赵刚自桌上跳卜来, “反正现在大白天的,鬼也不会出来,我 们就去看看那栋别墅有没有沙发。” “现在去?”傅岳脸倏地吓白了, “可是再十分钟,午休时间就结束了。” “少废话!”赵刚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如果不去的话,就表示你们是拿假 照片骗我们,到时……”赵刚嘿嘿笑了两声,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去就去!”齐子杰二话不说拉住傅岳的臂膀,拖了就走,“走!” 一群小孩战战兢兢的翻过铜门。 烈日当空,白天的别墅因为没有夜晚帘幕的掩护,看上去不过是一栋残破的 屋子,吓人的气势退了一大半。 “好大的庭院喔!”跟在赵刚后面的小朋友忍不住欣羡的赞叹,“我家连这 个庭院的一半都不到!‘’ “你不会搬来这住吗?”赵刚呻道: “如果你敢的话。” 老大出声,众人皆噤口不语,连眼睛都不敢乱瞟。 “你说你们在哪里照的相?” “在一楼客厅。”齐子杰指向大门方向。 “带我们过去。”赵刚头一撇,一伙人往大门行去。 “锁上了耶!”傅岳转动门把却转不动。 “如果锁上的话,你们昨天是怎么进去的广赵刚疑问的眉扬起。 “昨天晚上没有锁啊!”傅岳同样百思不解的抓抓脑袋。 “我们从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可以进去的门。”齐子杰提议。 他们在屋子外头绕了一圈,查过每一扇门,但没有一扇允许他们进人。 “你们两个其实没有来吧!”绕了一圈,回到大门口的赵刚怒而转头质问, 却发现齐子杰跟傅岳两人竟然不见了。他气得眼睛差点喷出火来! “X !竟敢 溜?!把他们找出来!” “你……”突然被拉进屋子里的齐子杰跟博岳,张口结舌地瞪着面前的路语 童。 没想到鬼也会在白天出现的他们,差一点就口吐白沫、倒地昏厥。 “你们在干什么?”路语童问。 夜晚的光线昏暗,看这女鬼就已苍白的可以,想不到白天的她脸色更是憔悴, 双眼下一片暗影,要说她不是鬼,还真没人相信。 “他们……”冰冷的手就抵在颈子上,傅岳冷得全身打颤,“他们说要来看 沙发,” “他们不相信你们真的跟我照相了?” “对……”傅岳点点头。 “比照过沙发他们就会走了吗?” 傅岳再点点头。 “为什么你白天也会出现?”齐于杰颤声问道。 路语童耸耸肩, “我们不分白天夜晚都会出现啊,只是你们看不看得到而 已。” “那……那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看到?”傅岳大着胆子问。 他有一天真的会被这女鬼给吓死。 “决定权是在我身上喔!”路语童一脸恶作剧的笑,“我要给你们看,就是 要给你们看!” 两个小男孩快哭出来了。 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表示,她随时有可能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万一她跑到他 们家……他们紧紧闭上眼,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帮你们教训那些坏同学好不好?” 两人倏地睁开眼,不敢置信的张大眼,“你要帮我们?” “不过你们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好!”连想都没想,傅岳一口答应。 “喂……”齐子杰担忧的拉拉他。 谁知道鬼会要他们帮什么忙啊! “放心啦,绝对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而且对你们没有任何伤害。” 两人对看了一会,当赵刚叫唤他们的怒吼声传来时,立刻用力点了头。 十分钟后,以赵刚为首的男孩子们,眼泪鼻涕齐飞,惊声尖叫着以百米赛跑 的速度狂奔出别墅。 “来!”路语童递给他们几张照片,两人定睛一看,其中一张竟是赵刚吓得 尿湿裤子的照片, “有了这个,以后换他叫你们大哥!”路语童得意的弯起嘴 角。 “哇靠!太帅了!”齐子杰高兴的大嚷,“以后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对啊!对啊,”傅岳抓着照片又蹦又跳。 “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换你们帮我了。” 一提到那不知内容为何的任务,齐子杰与傅岳互相交换了不安的眼神。 “我希望你们帮我找一个人;”路语童将一封信放到傅岳手中,“他叫季凡 绯,信封上有他的名字,找到他,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 “他是谁啊?”傅岳问。 “我们不认识一个叫季凡绯的人耶!”齐子杰面有难色。 好家伙,她昨晚说得口沫横飞,口渴得要死,他们这两个竟连男主角的名字 都没记起来。 “那个人就是我等了很久的那个人。”提起他,路语童的双眼黯淡了下来。 “怎么可能!”傅岳喊道:“你等了那么久都等不到了,我们怎么可能找得 到他。” “他回来了。” “啊?”两人面面相觑,“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路语童摇摇头,“他不会见我的。” “你不是鬼吗?你不是说只要你想给谁看到,他不想看都不行吗?”傅岳奇 怪的问。 路语童扬起眉,没好气的说:“他不一样啦!” “为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可是……” “你们答应我的喔!做不到的话,当心我晚上跑去你们家喔!”路语童威胁 道。 “这不公平啦!”傅岳大喊:“我们又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住 哪里,怎么可能找到他!” “我这里有一张他的照片。”路语童自口袋里拿出一张十二年前的生活照, “他其实变得不多,你们只要看到本人应该可以认出来。” 傅岳接过了照片, “只要把东西交给他就可以了吗?” 路语童点点头。 “那他住在哪里?”齐子杰问。 “我不知道。” “那我们要上哪去找他?” “反正他在镇上啦!”这两个小家伙真哕嗦,“你们赶快去找,免得他走了, 就真的找不到了。” “万一找不到他呢?”齐子杰问。 “那……”路语童咬咬下唇, “这东西就送给你们。” 傅岳拿起信封看了看,“这里头不是只有纸吗?” “很贵的纸喔!”路语童一脸神秘。 纸会有多贵?一张大张的计算纸不过两毛钱。何况信封里头的纸小不拉叽一 张,拿来当计算纸也写不过两题数学题就扔进字纸篓了。 “好吧!”齐子杰点头, “我们找找看。”不管她是人是鬼,她帮了他们 是事实,他们总该完成她托付的任务。 “如果找不到就算哕?”傅岳不放心的再次确定,以免她晚上跑来他的房间 吓他。 “嗯!”路语童笑着点点头。 “那如果找到他,要不要跟他说你在这里等他?” “不用了。”路语童摇摇头,“帮我把东西交给他就行了。” “好吧!” 反正找不到就算了,这可是她说的!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