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送儿,你先冷静下来,不要冲动。”秦母很是担心,怕送儿真的会和这个不 晓得打哪出现的陌生男子结婚。 “冷静?我很冷静。”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冷静。”无故被卷入风波的上官列恒,说出大家的内心话。 “闭嘴。”秦送儿转头斥喝一声,“我问你,你结过婚没?” 上官列恒摇头。 “没结婚最好。”老天保佑,幸好他没结婚,不然她就没辙了。 “送儿,我不晓得你是怎么了,但,你该知道,这个男人只是个陌生人,没人 知道他是谁,你不能嫁给一个陌生人啊!”秦母紧张地道。 从上官列恒身上拉回视线,移向众人,“难道你们不希望今天完成婚礼?”她 冷静地反问他们。 “我们是希望可以完成婚礼,但是,你怎会临时想换新郎?就算你要换,你也 换个大家都认识的人,至少大家了解那人为人如何,可你偏偏换个陌生人,他的一 切没人晓得,我们担心你……”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就是要他。”竹科新贵对她而言,也是个陌生人,眼前 这男人也是陌生人,既然都是陌生人,那嫁他又何妨? 怪了,怎么没人来问问他,他有没有意愿和她结婚呢?为什么大家表现出来的 态度,好像他已经决定娶她似的?上官列恒在心底好笑地忖着。 “送儿,有事好商量,真的,婚姻是终身大事,轻忽不得的。” “如果你们希望婚礼能顺利完成,就别再阻止我。”冰冷的嗓音一吐出,试图 劝阻她的亲戚们,瞬间全闭上了嘴巴,尽管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忧虑,但没半个人 敢再出声劝她。 啧!真强势的女子。上官列恒像是在看戏似的,还在心中评论一番。 不过,话说回来,他看得出这名长得十分亮丽,个性却强悍无比的新娘子,是 个思想很独立,也很有能力处理自己事情的女人,这样的女子向来是他欣赏的对象。 一道大胆的想法突然在他脑中浮起。倘若……他真的顺了她的愿,和她结婚的 话,不知会在他的家族里掀起多大的风波? 这肯定比他离家出走还要更惊人、更让人措手不及吧? 如此一来,家族里肖想逼他企业联姻的人,一定会很呕很呕…… 呵呵呵!愈想愈有趣,也愈想去尝试。 秦母难过地叹了口气,“大家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自己作的决定,我会自己负责。” “只要我身旁的男士同意,他就是我的新郎,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有一个婚礼, 就不要再有意见,可以接受吗?”平静的目光慢慢扫过在场的亲朋好友,大家均是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明很有意见,却不敢说出口。 “送儿,你——” “妈,你不接受?那我就不结婚了哦!一旦有什么后果,你要扛起这责任?” “呃……”秦母被她反问的话,给逼到完全反驳不了。 明眸大眼里透露着坚定,秦送儿一旦决定的事就不易更改,这是大家都晓得的 事。 看来……她是执意要嫁给眼前这名陌生男子了。 秦母无奈的深深喟叹了口气,不得不退让,“好,你要嫁就嫁吧!这是你自己 的婚姻,你有权利决定你要的对象。” “很好,现在问题剩下你了。”秦送儿转向上官列恒,“你要不要娶我?” 上官列恒莞尔一笑,他怎会遇到如此乌龙的事? 堂堂上官家族的主事者,竟然被架着逼婚?这事若传出去,上官家族的每个人 肯定颜面扫地。 “你的回答?”他光是笑,算是哪门子的回答? 上官列恒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到神父面前,这举动说明了他的答案。 “我正式宣布你们成为一对合法的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神父虽 然亲眼目睹这荒唐的婚礼,不过他还是祝福这对新人真能白首到老。 上官列恒掀起秦送儿的婚纱,噙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紧睇着她。 “你很漂亮。”是个很强悍的美女。 秦送儿也老实不客气的将他打量一遍,“谢谢,你也不错。”这是衷心的称赞。 不论他的外表,还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在在都比她以前相亲过的任何一 个男人,都来的优秀,要是她第一个相亲的对象就是他,那她早就点头嫁了。 “谢谢,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希望你不会太唐突。”她的暗示希望他会懂。 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要是他敢吻上她的唇,她可能会当场就赏他一拳,再拖着 他去户政事务所办离婚。 上官列恒当然听得出来,他微微一笑,倾身只在她脸颊上印下轻轻的一个细吻。 他的举动让秦送儿满意极了,看来她误打误撞,却找到一个目前看来都还算不 错的对象。 “以后请多多指教。” “你也是。” 新人们相敬如宾,可旁观者却忧心忡忡。 至于秦送儿的爷爷,据说在他们婚礼完成的刹那,病情突然好转许多,是冲喜 真的有效,抑或只是个巧合?没人说个准。 只知道,秦送儿结婚是事实,爷爷病情好转也是事实。 褪去婚纱后,秦送儿换上一件合身的T 恤及牛仔裤,把她姣好的身材完全显露 出来,长发束成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利落清爽。 “你家在哪?”打理好自己的外表,秦送儿转头看着上官列恒,从他的眼中, 她看见了他对她外表的赞赏,这大大的满足了她女性的虚荣心。 “新加坡。”他很老实的回答。 “你不是台湾人?” “不是,今天是我踏入台湾的第一天。”他看了下手表,“事实上,我才刚抵 达台湾不到三小时。” “不会吧!”秦送儿讶异不已,“你来台湾做什么?” “说好听点是度假,说难听点,我是离家出走。”他笑咪咪的回答。 “啊?”她的下巴差点掉落,“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学人离家出走?”她以 为那是毛头小子才会做的事。 上官列恒低笑一声,“可见我有赤子之心。” “你在开玩笑?” 他的笑声变大。 “够了你!”秦送儿送他一颗大白眼,“你的名字怎么写?应该不会是东西裂 掉的‘裂痕’吧?”有人会笨到给自己孩子取如此不吉利的名字吗? 收起笑容,他道:“的确不是,是排列的列、永恒的恒,我爸爸希望我的成就 能列于永恒的岁月之上,让每个时代的每个人都知道我的存在。” “就像爱迪生?” “是的。” “你父亲对你的期望真高,难怪你会离家出走。”从小在这么高的期望下生活, 一定压力很大,也很辛苦。 幸好她父母只希望她能平安长大,然后嫁个好人家,一辈子过得快快乐乐就够 了。 “这些事可以慢慢再谈,现在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我不了解台湾的习俗是如何,现在我们结婚了,你是要以我的住处为住处, 还是你的住处为住处?” “正常是你的。” “可是我短期间内不会回新加坡,这阵子我打算暂住在汽车旅馆,或租房子, 你要和我一块吗?” 盯了他三秒钟,她决定了,“你来住我家吧!” “好主意。” 留着小平头,全身肌肤黝黑,体格健壮的男子,一踏入家门,就看见家里闹烘 烘的,不用大脑想,他也知道必定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没去男方那边吃喜宴?”秦仲安环视一客厅的人, 大声的质问。 今天是他姊结婚的大日子,由于他还在当兵,今早才放假,所以赶不及参加婚 礼,他本以为回来时,至少还吃得到喜宴,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似乎没有喜宴 可吃。 正在议论纷纷的人,听见他的声音,才晓得他回来了。 秦母立刻迎上前,拉住她小儿子的手,开始哭诉。 听完她的叙述,秦仲安惊讶的下巴差点掉落。 “她真的这么做了?!” “是啊,她真的这么做了。” “她真的嫁给一个陌生男人,而你们甚至只知道他的名字?”他再次确认。 “对,没错。” “老天,她怎么能这么大胆?” “就是啊!所以我们好担心她的将来。还有,刚才我听见她说,她还想去蜜月 旅行!” “不会吧……” “我们大家已经口水说尽,她连半句都听不进去。仲安,换你去试试,说爷爷 的病有好点了,叫她快跟那个陌生男人离婚,以免耽误到她将来的幸福。” “你们那么多人都说服不了她了,我怎么可能说服得了她?”太看得起他了吧? “你就去说说嘛!顺便瞧瞧那男的,如果你姊答应要离婚,而那男的不答应, 你就想办法逼他答应。” “你叫我使用暴力?”他母亲的暗示,让秦仲安瞠大了眸子。 秦母干笑一声,“没啦!我相信以你能读到硕士的脑袋,应该能想到很多办法, 不一定要使用暴力。” 摇摇头,秦仲安一脸无奈,“万一他们两人都不同意离婚呢?” “那他们的蜜月旅行,你说什么也要跟去。一来,万一新郎是坏人,你还可以 保护你姊姊的安全;二来,你也能顺便观察新郎的为人如何,然后随时跟我回报。” “我才放几天假而已。”秦仲安大声哀号。 “能跟几天是几天!” “好啦好啦!不过,我不保证我能说服得了他们就是了,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 望。” “我们相信你一定会成功。”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他不硬着头皮上场也不行了。 甫接近秦送儿的房间,就听见里头传来开怀的大笑声。 秦仲安愣了愣,事情似乎不像大人们讲的那么严重,否则他姊姊怎会笑得那么 大声? 伸手轻敲着门,不一会儿,房门马上被人开启,是上官列恒开的门。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对看着,互相打量着对方,同时也在双方眼中看到了赞许及 认同。 “是谁?”秦送儿扬声问道。 上官列恒高大的身影把门口完全堵住,她根本看不见来人是谁。 秦仲安越过上官列恒的肩膀,望了过去,“姊,是我。” “咦!仲安?”闻声,秦送儿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奔到门口,“仲安,你回 来了呀!”一看见她弟弟,她马上露出好大的笑容。 她很疼这个弟弟,因为她母亲曾告诉她,之所以把她取名为送儿,就是希望能 凭她的福气,替秦家带来一个男孩,没想到没多久后,她母亲果然生下她弟弟,因 此,她认定这个弟弟是她带来的,所以她有义务去疼他、爱他。 而她这个弟弟也从没让她泄气过,任何一方面都优人一等,让她感到十分的欣 慰。 “嗯,我要休到后天。你们在聊天?” “是啊!聊我们的蜜月旅行。” “去玩呀!这么好康,让我跟个几天行不行?自从去当兵后,我就没再去玩了。” 他涎着脸,顺水推舟地问。 “等下再说,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列恒,这是我唯一的宝贝弟弟,他很厉害哦! 考上博士班了,不过一考上就立刻办休学,他觉得先去服兵役对自己比较有利,服 完兵役再回去读书都还来的及。对了,他再半年就要退伍了。”她这个弟弟可是相 当让她引以为傲呢! “仲安,这是你姊夫——上官列恒,快叫人。” 上官列恒含笑的点头,首先对秦仲安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秦仲安马上握住他伸出来的手,“姊夫,你好。” “你进来吧!我们一块研究。”秦送儿将秦仲安拉进她的房里,开心的说道: “你姊夫是新加坡人,第一次来到台湾,所以我决定我们的蜜月旅行不出国了,我 要带他环岛一周,让他看看台湾的美丽。” “好主意,不过环岛要花费不少钱。”秦仲安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想藉此知道 上官列恒的经济能力如何,是否养得起他姊姊。 “这你不用担心了,瞧。”秦送儿从枕头下拿出两大本旅行支票,“这些支票 面额加起来有两万美金,是你姊夫刚才拿给我的,他说这些要让我们仿蜜月旅行的 费用。” “两万美金?!”秦仲安大愕,“姊夫,你随身携带那么多钱?”六十几万台 币耶! “我打算离开新加坡一段时间,钱当然要准备充足。”事实上,他身上还有好 几本旅行支票没拿出来。 “我能不能冒昧的请问一下,姊夫你是从事何种行业?家里又有什么人?为何 会来台湾?” “仲安,是妈派你上来问的吗?”两道质疑的目光马上射了过去。 秦仲安看向他姊姊,“不,他们派我来破坏你们的婚姻,要你们立刻去离婚, 然后各走各的路。”他实话实说。 上官列恒没想到秦仲安会当他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对于眼前这对姊弟,他 感到十分有兴趣。 “又来了,他们说不动我,改派你上场?”秦送儿受不了地直摇头,“我自己 做的事,我绝对会自己负责到底,就算未来过得再不堪,我也不会埋怨他们任何人, 叫他们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拿自己一生的幸福来赌?值得吗?” “你看他值不值得我赌?”指指上官列恒,秦送儿的眼里有抹异样的光芒一闪 而过。 “看起来是还不错,不过和他又不熟,谁晓得他实际上是怎样的一个人。” 秦送儿不在意地耸着肩,“没关系,要是他的真面目让人无法接受,那我也会 想到法子解决他,不怕的。” “你哦!太有自信了吧!世上有很多坏人手段之残暴,是你无法想象的。” “放心,你老姊我的运气向来很好,而且我也常做善事,我相信老天不会对我 这么残忍,走了一个烂男人,还送个烂男人过来。” 自从她没和竹科的那个超级大烂人结婚成功之后,她就深信上天待她不薄,舍 不得看她这朵鲜花插在一坨牛粪上,所以特地从新加坡挑了个好男人给她,她就有 信心,她的未来从这一刻起,就会有无穷尽的好运,一切苦难都即将离她远去。 “你未免太天真了。”对于她的那番论调,秦仲安非常不予苟同。 “你才太杞人忧天。” 两姊弟就在上官列恒面前评论起他来,一点也不怕他听了心里会怪怪的,举止 大方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上官列恒见了,忍不住摇头失笑。 他的直觉没错,和这家庭扯上关系,凡事都变有趣多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我以为我们现在是要讨论环岛的行程,不 是要吵架的。”见他们愈争论愈凶,他急忙出声阻止他们。 “姊夫,你先不要打岔,等我们争辩出一个结果后,自然会停下来。”真理是 辩出来的。 “呃……这样不好吧!若要争到最后,会破坏感情的。” “放心,这是我们姊弟增进感情的一种方法。” “……”真诡异的一种方法。 不过,争论归争论,秦仲安仍不忘母亲的交代,硬逼着秦送儿答应蜜月旅行让 他同行,秦送儿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翌日,清晨六点。 些许阳光迤逦进秦家,上官列恒在此刻醒过来,他的生理时间向来准时。 看着身边的人仍处于沉睡状态,他小心翼翼地下床,进浴室盥洗一番再下楼。 秦家的人好像都还在睡梦中,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只有屋外鸟语声断断续续 的传入。 他打开大门,走到屋内伸了个大懒腰,深深吸口气,清晨清新的空气素来能让 他精神大振。 秦家有个很漂亮的庭院,上头有块绿地及几棵大树,还有一堆叫不出名的植物, 四季都有花开。 据说,这是秦爸爸的兴趣,他很喜欢园艺,所以才在自己家里种了这么多植物, 只可惜他多年前病逝,所以现在秦家只剩三人。 不过,为了不让秦爸爸的心血付诸流水,他们三个人很用心的在呵护家里的庭 院,让它保持的跟秦爸爸过世前一模一样。 走到庭院,上官列恒照他平日的习惯,做起早操,一切原本都是那么美好,只 是当定时的洒水器自动洒起水,让他措手不及,全身被淋得湿透时,就有点美中不 足了。 甩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上官列恒无奈的笑了笑,转身进入屋内,想上楼去换 下被浇湿的衣服,却在楼梯间遇上了秦母。 顿了下,上官列恒立即扬起阳光般的笑容,轻轻地喊了声:“妈,早。” 秦母像见鬼般地直瞪着他,“你那么早干什么去了?”叫妈叫得那么好听,她 还没认同他呢! “我在庭院做运动,没想到洒水器自动洒起水来。”上官列恒解释着,“我想 上去换件衣服。” “你都那么早起床?”秦母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担心他那么早起床是要做 什么坏事。 上官列恒当然看得出秦母在怀疑什么,他不在意地再度露出笑颜。 “是的,我习惯每天六点就起床做晨运,七点吃早餐,八点上班。” “听起来很规律。”像是有原则的人会做的事。 笑意加深,“谢谢夸奖。” “算了,你快上去换衣服吧!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清晨还是有点凉意,你别感 冒才好。” “谢谢妈的关心,那我上楼了。”越过秦母,上官列恒正要上楼去,秦母像是 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又喊住他。 “等一下,你……” “妈,还有事?”回过头,上官列恒很有耐心的等着一脸尴尬,不晓得如何启 齿的秦母。 “昨晚你和送儿,你们……你们……”哎呀!床笫之间的事,叫她如何开口问 呀! 上官列恒懂秦母要问什么,不过他选择装傻,“妈,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他笃定秦母不敢把问题问出口。 “我……那个……你们……哎呀!算了算了,不问了,你快上楼吧!”挥挥手, 秦母边叹气边下楼。 噙着得逞的笑容,上官列恒这次很快速的跑上楼,没让秦母再有机会喊住他。 看着他跑得飞快的背影,秦母愈是担心。 她的宝贝女儿的未来不晓得会变怎样?真叫人忧虑啊! 彷佛感应到有人在房里走动,秦送儿慢慢的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揉揉眼睛,她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盯着上官列恒换衣服的动作。 “你要出门?” “我吵醒你了?不好意思。”上官列恒加快穿衣服的动作,“我不小心弄湿衣 服,所以要换件干的。” “哦!”她轻轻的点头,捉过床头柜上的闹钟瞄了一眼,“你都这么早起床?” “嗯哼!” “那你去对面叫我弟起来,你们两个可以一块到附近的公园做运动或慢跑,回 来时,在巷口处那间早餐店,帮我买份早餐回来,我弟知道我都吃什么。”说着, 她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我还好困,让我再小眯一下。” “没问题。”他微笑地盯着毫不造作的秦送儿,她自然的举止看在他眼里,显 得十分可爱,他忍不住倾向她,伸手轻拍她粉嫩的脸颊,“好好睡,等我买早餐回 来,再叫你起床。” “嗯。”唇边浮起一朵满意的笑容,合上眼,秦送儿舒服的继续梦周公去了。 见她对他如此不设防,仿佛他们已认识许久般,一股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在 上官列恒的心头荡漾开来。 虽然他的家人也很信任他,可秦送儿对他的信任带给他的感觉特别不一样,只 因她已是他的妻? 认真来讲,他们还算是陌生人,称不上有什么交情,她却大胆的和他结婚,不 怕此人是狼人而非良人?她也能安心的睡在他身旁,不怕他半夜会对她乱来? 被一个不晓得会携手走多久的“陌生妻子”信任,这种感觉出乎意料的……愉 悦及感动。 他喜欢这种感觉,当然,他相信他也会喜欢上有秦送儿陪伴的日子。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