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十年后 「恋欢,我听说妳拒绝了美国方面的邀约,妳不打算过去那里工作吗?」郑 虹仪跟在慕恋欢的后头,不敢置信地问着她。 「我是拒绝了。」随手就将手中的病历表放在手指上转圈圈的慕恋欢,一脸 不在意的点头。她走路向来很快,所以郑虹仪必须不断的小跑步才能跟上她。 「为什么!?」郑虹仪怪叫,「美国政府愿意出资让妳进行医学研究,这是 多少学医之人梦寐以求的愿望,妳好不容易才从全球几十万个争取者中脱颖而出, 为什么要放弃?妳知不知道好可惜!?」 「不知道。」 「慕医生、郑医生。」经过她们的护士,纷纷向她们打招呼。 「嗨!」慕恋欢扬起美丽的笑靥,对她们挥挥手并回之一笑。 见状,就算是同样身为女性的护士也忍不住酡红了脸,害羞的垂着头快速经 过。 慕恋欢的医术扬名国际,连她的美丽外表也是全世界风闻,她的举手投足间 充满自信,神采奕奕的光芒令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一头俏丽的短发整齐地服贴在她完美的脸颊上,两颗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极了 璀璨宝石,随时闪着耀眼夺目的光芒,性感的红唇随时保持上扬的状态,再加上 她的身材修长,穿起过膝的医生袍益发迷人。 只要是学医的,都知道在台湾有一个医术顶尖的美女医师,不少病人根本只 看到她的长相,马上就忘了自己身上究竟有哪些病痛,更何况若能得到她一个笑 靥的话,那包准所有病瞬间去除。 「恋欢,妳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个超级难得的机会?」 「因为我没空去,当然就不去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妳干嘛还要问我?」慕 恋欢莫名其妙地睇着她。 「因为没空所以不去!?要是我,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一定照去不误,管 它是什么事。」 慕恋欢回头瞥着她,「那么妳去呀!我把机会让给妳。」 闻言,郑虹仪白了她一眼,「妳以为我想去就能去吗?我连候补的都排不上, 更甭提去了,妳少挖苦我好不好。」 慕恋欢轻声一笑,「反正我是不会去就对了,这次要不是教授未经我个人同 意,私自帮我报名,我根本不会跑去跟人家竞争。」 「我真搞不懂妳的想法,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舍得放弃。」 「不放弃也不行,因为我准备去当别人专属的家庭医师,就连这里的工作我 也只打算做到这个月底而已。」 「什么!?家庭医师!?妳要去当家庭医师!?」这下郑虹仪不只是怪叫而 已,她惊天动地的喊叫声几乎传遍整家医院,不少路过的病人或护士都被她的声 音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慕恋欢急忙摀着耳朵,不敢去听她的叫声。 「慕恋欢,妳不是个白痴耶!妳居然放弃大好的前程,宁愿窝在某一户人家 里当他们的家庭医师,也不愿意把妳的医术贡献出来造福社会大众?不只是妳该 骂,连那户人家也该遭人唾弃!」郑虹仪义愤填膺的指着慕恋欢的鼻子叫骂,一 点面子也不留给她。 「告诉我,到底是哪户人家对妳这么要求的,我一定要率众去他们家举牌抗 议!」 「虹仪,妳不嫌太夸张了吗?」慕恋欢失笑的摇摇头。 「一点也不!」 「妳先不要激动,这件事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和人约好的,现在人家捎信来 要我履行当年的约定,妳总不能要我反悔吧?」 「很小的时候?多小?」 她想了一下,「好象是我读国小一年级的时候。」 「七岁!?哪个白痴会把和七岁小孩约定的事当真?少扯了。」 「很遗憾,对方的确当真了,因为上个月我收到他们寄给我的信,当下我就 向院长提出辞呈,这个月底我就要离开了。」苍爷爷来信,说他病了,需要有人 在旁照料,现在正是她回去的时候。 「恋欢,妳不是当真的。」 「我当然是当真的,妳放心,我会把那里的住址写给妳的,有空时,妳可以 到那找我。」她笑着拍拍郑虹仪的肩膀,「以后我不在,妳就得靠自己努力了。」 啊!怎么会这样? 「家庭医师?」一张雕凿般的俊容在听到这四个字后,仍旧毫无反应,眉毛 连挑都没挑半下,继续看着手中的杂志。 「对,就是家庭医师。」 「什么东西?」他随口淡问。 「是人不是东西。」苍爷爷瞪了他的孙子一眼,对于他不在乎的态度感到不 悦。 他这个孙子前些年从美国回来后,就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就连在商场上, 他铁血般的手腕也掀起一片哗然,他只讲究效率及水准,在他眼底,一切都是以 利益为出发点,要是无利可图的,休想能提起他半点兴趣。 任何人情世故根本不存在于他的世界,所以从他接下苍氏企业后,就开始大 刀阔斧,把公司上下重新整顿,该退休的就让他退休,该辞退的就辞退,只要是 留在公司内毫无益处的,他都全数遣散,绝不会念在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继续 雇用,搞得全公司人人自危,上起班来都战战兢兢,唯恐自己有任何差错而失去 工作。 不过即使他严惩骇人,但他对于奖励也毫不吝啬,只要公司有赚钱,每个员 工一定可以领取丰渥的红利。 所以就算他要求严格,但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很乐意留下来工作,也因此才短 短几年的时间,苍氏企业就在他的经营下,从原本一家没没无闻的小公司,一跃 成为举世闻名的跨国大集团。 「嗯,那又如何?」他还是依然故我的模样。 如何!?苍爷爷闻言差点气到中风,「我刚才和你说了一大篇,你都没听进 去!?」他气的声音拔高了几度。 「我只听到最后家庭医师四个字。」苍封霬阖上杂志,他知道若是不和爷爷 把话说清楚,他老人家一定不会放过他,「爷爷,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聘请一位家庭医师。」 「不需要。」想也没想,苍封霬直接就否决掉他的提议。 「为什么不需要?我老了,需要随时有个人在身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你成 天在外头忙东忙西,根本没空注意到我的死活。」 「你的身体很健朗,每年健康检查时,医生不都对你说,以你目前的身体状 况,要活到一百岁绝对不成问题,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杞人忧天。」 「就算我身体状况很好,就算我真的可以活到一百岁,但是你知不知道我过 的很孤单寂寞?你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双双过世,留下我们爷孙两人,你又成天在 外不见人影,这个家一天到晚都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找个可以陪我的伴不行吗?」 苍爷爷老泪纵横地哭诉。 冷眼盯着爷爷说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苍封霬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因为他 一眼就看穿他爷爷是在演戏。 别以为他不晓得,早上他去上班后,他爷爷就到公园去和一堆老人下棋或拉 拉胡琴什么的,日子过得比他还优闲惬意,他若连这种日子都嫌得出口,八成是 真的觉得自己活得太久太腻了。 「你若把企图明说,或许我还会考虑。」他淡淡地开口。 闻言,苍爷爷暗暗心惊,生怕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我才没什么企图。」 他谎道。 「那事情就照我的决定去做。」他起身,朝楼梯的方向移动,一副此事已不 容置喙的模样。 「等一下,封霬,你给我站住!」苍爷爷连忙喊住他,「我已经请人了,人 家下个礼拜,也就是月初就要来上班了,你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不。」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他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懂得 把握,怨不得他。 「苍封霬!」见自个儿的孙子不顾他的叫喊,仍旧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苍 爷爷急的直跳脚,「怎么办?我都已经写信告诉欢欢了,而且她也回电话给我, 说她那边的工作已经辞掉,倘若我现在告诉她不用来了,那我怎么对得起她。」 他愈想愈觉得不能照他孙子的话去做,好歹他也是他的长辈,他唯一的亲人, 他若坚持要让欢欢进到他们家,他敢不从吗? 对,就是这样,只要坚持下去,他相信到最后孙子一定会臣服的。 慕恋欢趁着有空的时候,先把行李慢慢的搬回家,她为了读医学院而只身到 台北租房子住,毕业后由于工作的医院在台北,因此也就继续在台北住下。 只有偶尔放假的时候,才会回家看看她父亲及住在对面的苍爷爷,由于太久 没回故乡居住,对于故乡,她反而觉得有些陌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 「爸,苍爷爷家什么时候改建的那么漂亮了?」她记得上次回来时,苍家还 是和他们家一样,只是普通的透天厝而已,没想到她一阵子没回来,苍家就已改 建成豪华大别墅,害她回来时,差点以为跑错了街。 慕父微笑的答道:「那妳就知道妳有多久的时间没回来了,那房子今年初刚 改建好,是妳苍爷爷的孙子嫌房子太旧,下雨天还会漏水,所以干脆整个拆掉重 建。」 她点点头,「可是我真的有那么久没回来了吗?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妳在去年中秋节回来过一次后,连今年春节过年也没回来,我打电话给妳, 妳告诉我妳正在写一篇报告,没空回来,这件事妳还记不记得?」 慕恋欢认真的思索了一遍,「好象有这回事,哇!那我真的快有一年的时间 没回家了,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 「当然快,想当年妳要自己一个人搬到外头去住时,才十八岁,是个什么都 不懂的小女孩,现在才一眨眼的时间,妳就已经二十八岁,是个成熟美丽的女人 了。」 望着女儿美丽的容颜,慕父就好象看见他已过世的妻子,她们母女长得是那 么的相像,就连仅有的遗憾也一模一样……思及此,眸子不禁深沉了些。 发现父亲露出伤感的神情,恋欢知道她父亲一定又是因为看到她而联想到母 亲。 她连忙转移话题,「对了爸,我听说苍爷爷的孙子早就从美国回来,可是我 一直没遇见过他,他长得怎样?有苍叔那样的帅吗?还是遗传到苍姨的美丽?」 「妳苍叔和苍姨的优点他都遗传到了,不过他的个性太过冷漠,看见他就好 比看到千年不化的寒冰,整个人冷飕飕的,他回来也好几年了,我甚至不曾见他 笑过。」 「那他不就是个很可怕的人?」啧!一想到以后将会有不少时间得和这样的 人相处,她就觉得前途坎坷。 「听说他做事毫不留情,商场上的人似乎都很怕惹到他,不过妳也晓得,我 只是个小小公务员,和他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所以每次他看见我,都会和我礼貌 性的寒喧几句,感觉起来是还挺绅士的。」 「那是对你,要是对他的敌人,我看他的绅士风范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他不 像狮子上前狠狠啃咬人一顿就很不错了。」 「有可能,反正我们没事不要去招惹他就好了,不过以后他就是妳的雇主了, 到他那里工作眼睛一定要放亮点,不要到时候被人轰回来,那妳老爸我的面子就 没处摆了,知不知道?」慕父谨慎的再三叮咛。 慕恋欢扬起灿烂的笑容,「是,遵命,父亲大人。」 慕父深深一笑,伸手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头,「小丫头。」 她父亲的举动让她唇边的笑意漾得更深,她都二十八岁了,她父亲还像对小 时候的她一样,喜欢揉着她的头,好象她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般,不过她喜欢 这种感觉,因为这样彷佛永远被父母呵护着,让她觉得很幸福。 晚上在家和她父亲一块吃过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她就决定要回到台北去, 因为她明天是上晚班,所以她这个时候连夜开车回台北,还有时间可以休息,待 明天下午再去上班。 「晚上在高速公路开车一定要小心,如果觉得累了,就到休息站去打个盹, 千万不要硬撑,很危险的知不知道?」慕父不断的交代着她,要她小心再小心。 「你放心,我会的,你看我像是那种会虐待自己的人吗?如果我真的累了, 一定会去休息站休息的,相信我。」 「嗯!」 「我下个礼拜就回来了,爸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我会的,路上小心,拜拜。」 「拜拜。」对父亲挥挥手,她轻轻的踩下油门,往前移动。 车子出了街口,看见转角处有一家便利商店,她忽然想到自己似乎没带开水 上路,于是暂时把车停到路旁,下车去买瓶矿泉水,以便在路上口渴时可以饮用。 等待排队结帐时,她的手机蓦然响起,她快速地接起。 「喂?」 「喂,恋欢吗?我是虹仪。」 「有什么事吗?」 「妳现在人在哪里?医院有个手术希望能由妳来动刀。」 「有个手术在等我?」听见郑虹仪的话,慕恋欢呆了一下,「可是我现在人 在高雄,一时间也赶不回台北呀!」 排在她后头的苍封霬听见她的话,稍微瞥了她一眼。 「什么!?妳现在人在高雄?」郑虹仪微讶。 「嗯,我今天放假,所以先把一些东西搬回家,是什么样的手术?为什么需 要我来动刀?医院那么多医生,真的没人有把握动这个刀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手术,只是对方要求一定要妳动刀不可,否则坚决不肯 进手术房。」 「谁要求一定要由我来动刀?」她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空出手来从 钱包拿出钱边给店员结帐。 结完帐,她走到外头,站在门口继续讲着电话,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是否已经 挡到别人的去路。 郑虹仪说了一个民意代表的名字,「是他的弟弟,而且他现在就在我旁边。」 要不是他用身分请出院长,硬逼她一定要打通电话给慕恋欢,她才懒得理他。 「又是他们,这次他们又有什么毛病了?有严重到需要动手术吗?」 一提到那对民意代表兄弟她就有气,每次他们两人都借故到医院,美其名是 生病要找她看,实则是找尽任何机会吃她豆腐,就算她曾多次义正辞严地指责他 们的行为,他们仍毫不在意依然故我,不只她讨厌他们两个,连全医院的人也都 讨厌他们。 「急性盲肠炎。」 美眸快速地眨了眨,「妳确定?」 「百分之百。」 完美的红唇上扬成一抹得意的弧度,「活该他得这种病,妳把利害关系告诉 他了没?」 「没有。」郑虹仪狡黠地笑了下,她不那么快告诉那个民意代表的弟弟所得 的急性盲肠炎,不赶快动手术会有何后果,目的就是想让他再多痛一会儿,藉此 整整他。 知道她的想法,慕恋欢也暗自窃笑了几声,「告诉他,如果他想痛死的话, 那就等我开车回到台北再说,不然的话,就叫他让其他医生操刀,顺便补充他一 句,我现在正塞在高速公路上,而且已经塞了两个小时,现在人还在冈山附近, 预估要回到台北,可能还需要八个钟头的时间。」 「妳不是说真的吧?妳真的堵在高速公路上?」郑虹仪故意装出惊愕的表情, 演戏给一旁的顾人怨兄弟看。 「当然是假的,我还没上高速公路,反正要我现在立刻赶回台北是不可能的 事,而且他也没办法熬那么久,他若真的还想保住小命,唯有请别人动刀一途, 我是爱莫能助。」 「我懂,好吧!我会告诉他的,妳开车小心点,拜拜。」 「拜拜。」笑着收起手机,甫抬起头,这才愕然发现,她居然整个人杵在门 口,让想进出店里的人都不得而入,一大群人就这么睁大眼睛盯着她直瞧。 「呃!不好意思。」她尴尬的直向大众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妳现在可以让开了吗?」冷不防的,从她身后传来一道森冷嗓音,她忙不 迭的转头看向出声的人。 当苍封霬那张英俊却冷漠的五官纳入她的眼底时,她还来不及打量他的长相 就先打了个冷颤。 天!这个男人好冷!她心悸地暗忖着。 她转过身的瞬间,他才得以看清她的容貌,一抹惊艳从黑眸底急窜而过,速 度之快,任谁都没发现就已消逝。 从刚才她就一直背对着他,因此他始终无法看见她的长相,不过光听她说话, 就可以猜测到她在医院是如何受重视,在看清她的长相后,他不禁怀疑,她所得 到的重视是真靠能力得来,抑或是靠美貌得来? 从他的眼中她瞧见了一丝鄙夷,美眸微瞇,她毫不客气地打量苍封霬,看到 他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后,两道精致的黛眉微微挑高。 「先生,以貌取人似乎不是什么好行为。」她懒懒地提醒他。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我很少看人看走眼。」 「呵!那你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是吗?」他冷嗤了声。 「当然。」 「妳不曾靠妳的外表去得到任何妳想要的东西?」 「如果我说没有,你一定不信。」 「没错。」 她摊开双手,「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和我没关系,更何况美丽不是一种错误。」 「要是有机会,我会证明妳在说谎。」 她甜甜地一笑,「那是不可能的。」她做事向来都是靠实力,绝无靠外表, 所以她坐的正、行的安,无愧天地。 要捉到她的把柄?作梦! 勾起一抹冷笑,扣住她的下巴,他无预警的当众倾身在她的唇瓣上重重烙下 一吻。 「如果我们有缘的话,下一次我一定会提出证明。」薄冽的唇角浮起一丝讥 诮,「妳最好祈祷我们不要有下一次的见面。」 苍封霬唐突的举动并没有吓坏慕恋欢,她轻抚着被他吻过的唇瓣,若有所思 地斜睨他一眼。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她轻问。 这个该死的色胚,她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他冷睇着她,未语。 她忽然伸出手,主动地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恍似无骨地贴在他身上,娇媚 的眼紧瞅住他的。 望着他的唇,她伸出小巧的舌尖,沿着他坚毅的唇角描绘了一遍。 苍封霬黑眸微敛,仍不动声色的想知道她欲做什么。 「你知道吗?」她主动的将柔嫩的舌探入他口中,纠缠住他的,非得挑起他 的情欲方可罢休。 眸色猛地深沉,苍封霬倏然由被动转为主动,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则 欺向她的腰际,把她更贴向自己。 待察觉他的举动,慕恋欢想退缩却为时已晚,他的吻既霸道又强烈,像道火, 直要把两人一并烧毁似的,她根本承受不住,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火辣的热吻一直持续到两人都急需要空气才停止,慕恋欢必须拉着他的手臂, 才能防止脚软的自己摔到地上,她偎在他的怀里喘息不已。 苍封霬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随即勾起慕恋欢的下巴,脸上充满嘲弄的意味。 「现在妳可以告诉我,妳在想什么了吧?」他讥讽地开口。 「我在想,我讨厌你。」瞪着他,拋下话后,她大力地挣脱出他的怀抱,快 步地钻回她的车内,踩下油门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送给他一个鬼脸。 「臭冰块,我们永远不会再见!」她在车内对着车外这么叫嚣。 不会再见吗?薄唇轻扯,他可不这么想,他有预感,他们一定会再见面,而 且很快。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