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砰!”一道打破寂静的关门声,由吊满绿色盆栽的玄关传出。 贺诗琦脱下脚上的白布鞋,出气似的将它往墙角旁狠狠甩;出,应声飞去。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吼了一声,噙着泪水,已达沸点的怒气并未因此 稍有降温。 龙玉霆闻声探出头来,一眼就看到她满布怒意的脸庞,“怎么了?贺大小姐, 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惹你生气了?” “哼!”贺诗琦脸一撇,没通知一声的措开他,气嘟嘟的往客厅中特别设立 的吧台走去。 没有特别的反应,他早巳习惯她这种脾性,只要心情一不好,活像全世界通 通对不起她,他摇了头尾随后头跟进。每每只要她心情不佳,他的住处,永远是 她发泄闷气的好地方。 贺诗琦身子一摇便走进吧台内,随手在酒柜上抓了瓶不知其名的酒,一打开 不由分说便往嘴里倒。 “咳!咳!”但酒才刚人喉,又被她一次吐个精光。“王八蛋,这酒还真该 死的难喝。”人一走霉运,连要借酒浇熄怒气都不行。 她吐了舌头,但舌上那阵辛辣感却仍旧未消失,她脸上逗人的表情弄得龙玉 霆失笑。 他拿过她手中的酒。“难喝就别喝了。”他从吧台旁的冰箱内,拿了罐刚开 的汽水递给她。 她一接过便赶紧喝上两口,消去了口中那讨厌的酒味。那么难喝的东西竟有 那么多人爱喝,他们是自虐不成? “看你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发生什么事了?”他拍了她的小粉颊,关爱之情 不自主的流露。 贺诗琦一听他问,火气提了上来,将手中的铝罐使力往桌上一放。“那个臭 男人,说我没女人味,霆,他说我没女人味耶!”她噘了小嘴。 臭男人?“陈健浩吗?” 仿佛印证他的话似的,“我不想再听到这臭男人的名字,他竟敢背着我另结 新欢,还以我没女人味这气人的理由,对我提出分手。”她怒不可遏的道:“霆, 我真的很没女人味吗?”随后又扯着他的衣袖询问。 女人味?龙玉霆打量她。 宽大的T 恤、黑色牛仔裤、头上还戴了顶帅气的鸭舌帽,嫌麻烦似的把如黑 瀑的秀发全塞到帽子里,除了耳旁几根投奔自由的发丝外,乍看之下,她的女人 味还真是少得可怜。 打量一番后,他但笑不语。 “你笑什么?”贺诗琦怒目对他,“难道你也觉得我没女人味?”这话几乎 是用吼的。 虽然她早就对于自己不擅打扮有些许自知之明,但缺乏女人味?!有那么糟 吗? “整顿一番,绝对迷死人。”他回应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霆!”聪明如她当然听得出这话是贬不是褒。 他轻笑,“当我没说。” “算了!”她甩甩手,“问你也没用,我自己去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我也是有女人味的。”她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 但龙玉霆可就觉得头大了,“小诗,别乱搞一些有的没的,你……” “放心,以我的聪明才智,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你放一千万个心吧!”贺 诗琦拍拍她的胸脯,但心里边的鬼灵精怪又开始作怪了。 “最好是这样。” 她踮高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去找小柔。”她 跃离他身边。 “小柔?那个美艳的女医师?” 小诗常提到她,他也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感觉还不错啦,高雅艳丽,美人 儿一个。 “没错,就是她,施语柔。” “曜,三年没见了,你还是那副模样,一点也没变。”赵羽成啜了口酒,玩 味的看着眼前多年不见的朋友。 耳旁传来露天宴会悠扬的乐声。 楚曜倚靠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摇晃着手里酒杯中的液体。“变?好端端的, 变什么?” 他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锐利如鹰眼,隐隐透着骇人的迫力,及腰的长发 则为他多添一股魅力。 “连说话的口气都没变,对多年不见的朋友,你就不能热情一点?”他装得 哀怜,眼中却露着狡猾的笑意。 楚曜稍偏了头的凝视着他,“最近帮内事多,已搞得我昏天暗地,你要我热 情点?”他冷冷一笑,“你回来得不是时候。” 他的回答早在赵羽成预料之中,他没怪罪他的无情,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帮内又有事了?” 十几年的朋友了,他清楚曜的性子,对于爱恨,曜的意识强烈,但从不曾往 嘴里挂。 “怎么,你还会关心帮内的事,你不是早撇在一旁不管了?”楚曜睨了他一 眼,冷色道。 对于三年前,羽无故就消失无踪的事,他还耿耿于怀,虽然早巳事过境迁, 而他也明白他的身不由已,但他还是想消遣他,以发泄当时他为这件事忙得焦头 烂额之怒气。 “别瞪我。”赵羽成浅浅露出一笑,“你的眼睛虽是日月盟兄弟中最漂亮的, 但眼神却也是最具杀伤力的。”他对曜理眨了个眼,“当初的事也不是我乐于见 到的,你不会到现在还铭记在心吧? ” “如果我还记恨,我就不会出现在这宴会上了。”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他向 来最讨厌参加这种无关痛痒的宴会。“人回来就好,何必搞这些无聊至极的宴会, 是不是身分变了,处事作风也得更易?” 三年前他无故销声匿述,就如从人间蒸发一般,最后还是靠旭追查了一阵子 才得知他跑到德国去了,没想到今日,他竟以国际知名的“凯德集团”继承人身 分回国,这其中当然是牵涉到他。的身世问题。 赵羽成耸耸肩,“那是我父亲弄的,与我无关。”从小在育幼院长大的他, 对于父亲这名词似乎有些陌生。 楚曜没说话,只扬了嘴角,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昊他们好吗?”赵羽成走近他身旁偏头问。 他不需要为自己突然冒出父亲一事做解释,他知道,以旭的能力,要调查这 芝麻绿豆大的事并不难。 “老样子。”楚曜一摊手,把玩着手上的酒杯,“自己回去看看不就得了。” “我一定会回去,等事情办完,我会亲自去向楚叔叔请罪的。”他幽幽道。 有三年没见到楚叔叔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好吗?他的思念之情一时泛滥成灾。 楚曜点了头,“我得回去了,帮内还有些事。”他将酒杯递给过往的服务生。 “这么早,我还想留你在这过一夜,都叫人把你的房间给打扫好了。”赵羽 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门,“那么久没见了,不聊个一天一夜怎么成?” 楚曜轻槌了下他的胸,“光聊天就有饭吃了?帮内的事你不想管,我可不能 丢下不管。” “你又在挖苦我了。” “要聊,改天有得是机会。” “只能这样了。”赵羽成一耸肩。 “确定要这么做?。站在贺诗琦身旁,施语柔的语气有些忐忑。 “拜托!”她朝她翻了下白眼,“小柔,你已经确认过N 遍了!好我最后一 次肯定的告诉你,我确定要这么做。”她扯扯身上的晚礼服。 “但是……”施语柔面有难色,“你连一双高跟鞋都驾驭不了,更何况是勾 引男人,小诗,你要想清楚喔。”看小诗走路的别扭样,她就不禁担心。 “这关高跟鞋什么事了?难道你对我没信心,还是认为我不够曼妙迷人?” 真拿她没办法!贺诗琦心里直嘀咕。实在不懂平时胆大妄为的施家小魔女,今天 怎么如此畏缩了,更何况要勾引男人的又不是她,害怕个什么劲? 不!你的身材好极了。“施语柔反驳。 从认识小诗以来,她就认定她只是一个不善于装扮的美人,今晚,她更证实 自己没看走眼,小诗真的是美艳得不可方物。 只是一套平庸的紫色低胸晚礼服,就能轻易衬托出她曼妙的身段,属于女性 的亮丽全展露无遗,妖艳却脱俗,有如遗落在人间的东方维纳斯,挽在头上的秀 发及垂于耳旁的发丝令她更增添一丝韵味,点缀在耳旁的那朵紫罗兰还不及她十 分之一出色呢。 “那就行啦!别忘了,这个主意是你出的,既然我当事人都0K了,你就别再 但是、可是什么的,只管帮我便行了。”贺诗琦对她眨眨眼。 这下子,施语柔开始懊悔自己出这什么馊主意,简直糟透了。 “真的无法令你打消念头吗?”她仍做最后的挣扎。 “我想你很了解我。”贺诗琦丢了这话,答案再确定不过。 她叹了口气,“算了,但你要小心,男人是性欲的兽,万一……” “老天,”贺诗琦制止了她的话,“都还没开始做咧。好吧,答应你,我绝 对小心。”只是一个小游戏,看她担心的。 “好吧!反正我也骑虎难下,就帮你到底吧!”她也放弃劝阻了。 “这才对嘛。”贺诗琦露出顽皮的笑容,“那该你准备的东西呢?”她伸出 五指, 施语柔望她一眼,随即从口袋中拿出一包药,“这是我研究出来的迷药,任 何人服用后,二十分钟绝对会昏睡,又一觉到天亮,叫都叫不醒。”尔后她又拿 出另一包,“这包是所谓的解药,你先服用,以防万一。”她全递给她。 “谢啦。”接过后,贺诗琦小心翼翼的将两包药藏入袖子里。 “记得这药二十分后才会发生效用,你要好好掌控时间哦,最后你要我准备 的房间,就在二楼一上楼梯左转的第二间,为了安全起见,我会在那替你守着, 万一脱不了身,尽管向窗口大叫便成了。”施语柔再次叮咛,总担心好友会在这 次游戏中失身。 贺诗琦点了头,“那没问题了,咱们进去吧!”她拉了好友的手进了会场。 施语柔无奈的摇头,不过目光一触及会场的布置,她不由得扬起笑容。今天 是父亲带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回国的日子,她得好好去瞧瞧那三十年来从未见过面 的兄长。 贺诗琦在宴会场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嘟着嘴生闷气。小柔一进会场就把她一 个人撇在一旁,说什么要她自己去物色今晚供她实验的倒楣男人,也不想想这鬼 主意是谁提出来的,她就不能负责一点吗? 用她那水翦双眼大略的环顾四周,现场根本没一个合她意的男人,会场上所 有的男士不是秃头就是挺着一个啤酒肚,再不,可能是因为这是商业聚会的关系, 无奸不商,因此来的人就都是一副尖嘴猴腮的奸商样。 算了,她还是放弃原先的计划好了,就这些男人?她看了都有些反胃,更甭 提要去勾引了,除非她头壳坏了,不然就是另外有令她满意的人选出现,否则她 今晚不干了。 穿着高跟鞋,踩着不稳的步伐,贺诗琦皱了眉头。女人真是个可笑的动物, 尽做一些折磨自己的事!看了脚上黑色的高跟鞋一眼,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找 个隐密的地方脱了脚上的累赘,穿着它,走起路来一扭一摆的,多难看。 她绕远路,选择较无人的路线越过会场,或许是她的美太耀眼了,就算刻意 回避仍不乏主动邀舞的男士,等到慢慢远离会场将自己没入夜色后,她才大大的 松了口气,梭巡较无人踪影的地方。 今晚的月光强而明亮。足够她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这里应该是别墅中的小 花园吧?光看四周长满不同颜色的玫瑰就足以证明,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连座 小花园都弄得如此美轮美奂、唯美浪漫。 隐隐约约不道处好像有潺潺流水声,贺诗琦好奇的朝声音来源走过去,原来 花园中还有一座小喷泉,看那池旁雕刻细腻的花纹便明白该是出自名家之手,池 中央高挂着精致的艺术灯,灯光柔和恰到好处,两旁一概种植紫色玫瑰,微微灯 光下,此景格外显得别出心裁,加上温柔的轻风吹拂,四周融合了欧洲的浪漫, 让她置身此处,觉得自己有如不小心掉落凡尘的精灵。 优美的境地,柔和浪漫的光辉,贺诗琦漾出一抹沉醉的笑容,她向来并不特 别沉迷美的事物,然这个小花园却具有醉人的美感,突地她展开双手,迎着微风, 旋身跳起舞来,绕着喷着串串如晶莹珍珠般的水珠转动,这里的一切唤醒了她一 项本能——跳舞,一直是她的最爱,只是步人险恶的社会后,她几乎忘了自己曾 经有过的兴趣。 踏着熟练的步伐,让身体随风摆动,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舞在黑夜里的蝴蝶, 自己欣赏着自己独特又美丽的风格。 只不过陶醉晚风中的她,没发现黑暗之中那对开着光芒的眸。 而往往不想它发生的事,便越可能发全。就在她舞得最入神之际,步伐一个 交错,脚踝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随之颠簸了下,在刹那间稳不住身形,接 着便往下倾…… 该死的高跟鞋!她咒骂,恨自己才为何没马上脱了它,真作孽。 看来她是免不了要与地球好好接触一番了!一有这认知,她闭上眼迎接那该 来的疼痛。 三秒过去了,预期的疼痛并没降临,迎接她的反而是温柔舒适的怀抱。 她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束由她肩上缠绕到她背上柔顺且乌 亮的发丝,那长发带给她的感觉竟是有些不羁,贺诗琦确定那头发不是她的,因 长度远远超过。 真羡慕这女人有如此羡煞旁人的青丝,但现在可不是欣赏的好时机,她还依 附在人家怀里,虽然同是女人;但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味道竟令她神迷,心跳加速, 总觉得这不该是女人所有,没时间细想,她意欲先站稳住身子。 “谢谢!”她试着移动自己的身躯。还好刚才的扭伤不是很严重,脚踝虽有 些许的麻痛感,但还不至于动弹不得,或许她该为这点感到庆幸。 “小心,别再乱动了!”楚曜搂着她娇弱的身躯,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上,用 低沉、具磁性的声音警告着。 搂着她,很舒服,刚刚躲在树后窥她,便隐约可看出她吸引人的美,如今近 距离一探,她不但美,又还多了股脱俗的清丽,清新的可人儿。 突然有个念头窜入他脑海里——三十一岁,该是婚年龄了吧? 初闻他极具男性魅力的声音,贺诗琦望着他美丽的秀发反应不过来,猛然一 抬头,那张近得几乎算贴在自己脸上的俊秀脸庞,令她一阵错愕…… “她”是个男人,此时的自己竟靠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老天! “你……”她本能挣脱着,一时不稳,身子又往下滑。 楚曜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为了稳住她正往下滑的身子,他直接搂紧她的 腰,一使力,让他们贴得更紧了。 “美人,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般吓人。”他自嘲着。在日月盟中,他自认 比不上弟弟楚昊俊美,但也不至于差到何等地步,难道是她的审美观有问题? “我不知道你是男的。”她脱口说出。都是他那束柔顺的秀发让她产生错觉!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他是陌生的男人,贺诗琦再次想推开他。 闻言,楚曜显得有些哭笑不得。是男是女又不是他所选,三十几年来,他也 没觉得什么不对啊,这一点重要吗? 下一刻,他察觉她接下的举动。她真不是个安分的小女人。 为了避免她脚上的伤再度恶化,他没预警的将她横竖抱起。 “小姐,别再考验我的反应能力了。”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嗄?”贺诗琦的眼和嘴同一时间张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疼吗?”楚曜注视着她的脚踝。 适才他在她错愕之中,将她抱到喷池旁安置坐好。看她还能自由扭动脚踝, 大概不是很严重吧! “不……没事。”贺诗琦红着脸颊,胸口还在为他刚才抱她之“义举”起伏 不定,感觉有些呼吸困难。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见鬼了。 “真的没事?” 看她呼吸如此急促,没事?这话没几分可信度。 “真的没……”她转头望他,见他迷人的脸庞,脸上又浮出一丝燥热,“只 是稍微扭伤,过一会儿就没事的。!为了取信于他,她还猛挥两手、拼命摇头。 她紧张的模样好可爱。“好,我相信,你别紧张嘛!”楚曜忍不住失笑出声。 听见他的笑声,贺诗琦知道自己做了傻事了,看他取笑自己的模样,她立即 从羞愧转成怒目相视。她生平最恨人家取笑她了,尤其是男人。 “怎么了?”楚曜发觉她噘着小嘴的脸蛋上写着怒气。怪了,为什么她每个 表情他都觉得漂亮至极呢? “很好笑吗?”她不疾徐的问。虽然是怒目看他,但他却怎么看怎么人眼。 他不俊美也不属于帅气,但单那融合了不羁的内敛,就很令人为之一亮,尤 其是他那对眼睛,犀利得让人动容,危险的眼神中,流露出对世间真情的执着和 叛逆的邪气,很漂亮的眼睛。 望着他出色的双眼,记忆忽如海水倒灌般,她想起了今晚身处此地的目的, 慧黠的眼珠子里露出了顽皮。看来小柔绞尽脑汁所想的计划,是不会白白浪费了! “你是来参加舞会的吗?”面对她的问题,楚曜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如果我说,我是路过进来借厕所的,你信吗?”这男人的大脑会不会和脸 蛋成反比?穿着晚礼服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来参加舞会的。 “当然信,而且我还要好心的告诉你,厕所在另一边,你走错方向了。”他 指着化妆室的方向。她爱玩,他也乐于陪她玩。 “你真是……”被人反将一军的感觉真不好。“是,我是来参加舞会的,行 了吧?”她别过脸。 “就你一个人吗?。这问题他又是白问的了,如她这般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 男伴? 但答案出乎楚曜意料。 “是!就我一个人,怎么,我不能独自来参加这种宴会吗?”她抬高了骄傲 的下巴问。 “我没说。”听到这答案,楚曜有些雀跃、有些愤怒,雀跃的是她没有男伴, 愤怒的是,她家人怎能放心让她一个女人,独自参加这充满危机的商业聚会。 “无所谓。”贺诗琦耸耸肩,“对了。”她像想到了什么的说:“可以请你 帮我一个忙吗?”她要开始放下鱼饵了,如果今晚她勾引不到这男人,她贺诗琦 三个字就让人倒过来写。 “说吧。”如果可以,他当然乐意帮忙。 “那我不客气了!今晚,我缺一个男伴,而会场上猪哥、色狼又一堆,如果 我邀你当我今晚的男伴,以杜绝那些无聊人士的骚扰,会不会很麻烦你?”她用 着哀求的眼神。 “是很麻烦。”他照实说。再说,如果让熟人遇到了,那不只是很麻烦,而 是非常麻烦了。 贺诗琦闻言敛起笑容。这男人未免也老实过头了,连哄她—下都不会。 她哀怨的说:“算了,可能你是怕女友误会,就当我刚才没说好了。”一想 到他可能有女友,她的心竟产生一丝嫉妒。 “我并没有女友。”见她如此,楚曜心头突地一窒,有些心疼。“好吧,我 答应你。” “不用了,如果真的麻烦的话……”知道他没女友,她的心竟觉一阵雀跃。 “我楚曜向来不食言。” 嘿!上钩了。“那我们到会场走走吧!”贺诗琦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嗯!”他轻轻将她悬空搂上。她真是个令人难以拒绝的女人。 又是这一招,他当真屡抱不爽。“楚先生,放我下来,我能走的,这样引人 注目的话,我会不好意思。”她故意将头埋入他怀中。 “叫我曜。”他身心浮上一股燥热,“你真的能走吗?”俯看怀中的人儿, 他问。 “嗯。”她羞赧的点了头。 楚曜再看她一眼,照她的意思将她放下来。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