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离开中书王府,黑衣男子使出飞檐走壁的轻功越过一户户人家的屋顶,晃到 京城内向来灯火通明的平康里,闪进一道隐藏在小巷的暗门内穿过舞榭花台,攀 上一道楼梯,进入顶端的阁楼处。 “我回来了。” 摘下面罩,一身黑衣的四郎对着房间里的人筑然一笑:“瞧你紧张的模样, 有我四郎出马,还会有不成功的事吗?中书大人连屁都不敢放乖乖地跪在地上发 誓他绝对不敢再犯了。” “你说话还是如此夸张。”一袭白衣的凛冽男子挂着没有表情的脸色说。 “你虽然是炎华的师父,可不代表你是我师父,别摆那副臭脸给我看。”四 郎颇有微词地说。“好歹我任务是成功的,你那边呢?” “我,还早你一步回来。凭什么你四郎能做到的,我会失败。” “失言,失言。”四郎笑着。“那么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张公公以为我是中书大人派来的杀手,气得口吐白沫。我躲在一旁偷听他 破口大骂中书大人狼心狗肺,说什么他要到圣上面前去告状。看,这两个狼狈为 奸的家伙互咬对方自暴罪状的日子也不远了。” 四郎吐吐舌。“看来你那边更有趣。” “有趣并非重点。” “好,好,你这正经八百的模样教人气闷啊。”四郎也走到桌前坐下说, “但,我还是挺佩服炎华的眼光,她挑中的男人实在厉害,能在短时间内看破一 切楮局,捉到对方的弱点,安排出这三场连环戏,个个击破,让他们败在自己的 错误下,不是普通人能想得出来的点子。” “炎华是我徒弟。” “看你得意的。”四郎取笑地说,“要不要喝酒,祝你那徒儿能早日幸福, 也预祝他们未来多生些徒子徒孙,好让你当上师祖。” “废话。拿酒来。” 四郎不点破,他故作冷漠语气下的开心取来美酒与两只王杯,这样美好的月 色下!不需要言语,只要与知己至交如此对饮三杯就是人间最大的乐事。 “明天朝堂可有好戏看了。”满足地对干了一杯酒。四郎微醺地笑道,“但 愿事事顺利就好。” 他不言语,默默地喝掉手中剩下的酒,心中也有和他同样的想法。但愿明天 关字朝与炎华的计划能进行顺利,他们也可放下胸中的一块大石了。举壶再为自 己和四郎添了杯酒道:“陪我喝到天亮。” “那有什么问题。”四郎开怀地笑说,“就让我陪你这心情郁卒的师父,度 过这嫁掉,徒弟的惆怅的一夜,安慰安慰你这可怜人吧。” “哼。” 四郎清朗的笑相映着月色,连漆黑的夜也显得温柔了。 同样的场景再度上演。 “圣上,圣上,小臣有要事相禀,非常重要的大事非得告诉您不可呀。”中 书大人跌跌撞撞上气不接下气地闯入皇帝的寝宫。 “国丈,什么事不能等到早朝再说,非在这时跑来不可。”皇帝一脸不悦地 喝道。 “小臣昨夜收到一个重大情报,不得不来告诉圣土,怕迟一步就来不及了。” “到底是什么事?” “张公公图谋对圣上不轨,那位小全子公公的死全是他栽赃嫁祸给王爷,纯 粹是想先消去圣上身边得力的大将,然后在圣上的餐饮中下毒,企图毒死圣上。 请圣上明察。” “有这种事?” “臣所言句句属实。岂敢欺骗圣上,请圣上立刻砍了张公公那叛贼的头。” 皇帝却在此刻愤怒地大叫:“叫我砍他的头,我这正想要砍你的头呢,张公 公,你给我出来。你们两个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我即刻砍 了你们两个的人头。” 中书大人惶恐地抬起头,看见抖动着一身肥肉对自己横眉竖目的张公公,正 左摇右摆地从皇帝身后走出来,噗通地跪在皇帝面前说:“请圣上相信奴才所言, 才是真的,中书大人企图谋害圣上身边的亲信,指派杀手来杀我不说,还来我找 奴才一起设计陷害王爷,那小全子公公也是他的手下杀的。不信的话我这儿还有 人证,证实中书大人居心不良。” “没这回事,全都是张公公的诬指。”中书大人指着张公公说,“你好大胆 子,竞把所有的罪状推到我的头上,这根本全是你的主意,是你先说要谋害王爷, 然后让圣上提早驾崩,你好掌握宫中所有势力。” 张公公也一口回咬:“不,你才是,妄想让自己女儿当上太后,稳固自己势 力,不陪把我拖下水,现在还想叫我当你替身赎罪,你休想,想得美!” “两个人都给我住口!”皇帝破口大骂,“两个蠢货,你们现在所讲的一切 全部都到刑部说去,来人呀,把他们俩都打入大牢,听候审讯。” 左、右侍卫们押走那两个一路上仍然不停互相叫骂的笨蛋后,皇帝的满腹怒 火尚未平息。一个是自己事事依赖、视为心腹的张公公一个是皇后的亲父也是自 己右臂般相助的中书大人,这两个人竟然意图对自己不利,这口气实难下咽。 先皇总是不相信自己治理国家的能力,现在他老人家在天上看见了这一幕定 会摇头叹息,说这一切都是他认人不清、识人不明。但那又如何?他是天子,没 有人能否认这是他的天下,他可以砍谁的头就砍谁的头。 就算是关宇朝也一样。 只要他不理会张公公或中书大人的话,他可以照旧以那些诬陷的罪名,除去 这个一直有如心头刺胸口针的表兄,让这人永远不在自己的天下里,刺激他的自 卑。 “来人呀。” “圣上有何吩咐?” 想要扫除这口闷气,也只有尽情的杀戮能满足自己:“去告诉皇后,朕要去 御林狩猎,叫她陪我一块儿去。” “可是皇后曾说今天要……” “闭嘴,照朕的旨意去传达!就说不许拒绝。”哼,那冰冷如霜的女人还能 耀武扬威多久,他就快可以废掉她这皇后。中书大人的事给了他绝佳的理由。反 正当初不过是为了气关宇朝才会非要她不可,现在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还 留着那女人有何用。看在她替自己生下太子的份上,他可以不杀她,但是他不想 再忍耐她那张永远不屑于他的脸。 大队的人马奔驰在星宫御林里!数十只的猎大在一声号令下,齐向前奔咆哮 地朝着猎物的足迹与气味追去。皇帝一下子就甩开随从!也远远地把皇后抛在脑 后,策马狂奔。 他看中一匹花鹿,正想取出弓箭瞄准它时,一支笔直的箭稳稳地越过他,抢 先撤去他看上的公鹿,鹿儿应声倒地,皇帝也气得满脸通红:“谁?好大的胆子, 竟敢抢去朕的,关字朝,你怎么会在这儿?” 被指名道姓的人并没放下手上的弓箭,相反地他重新换上另一支羽箭搭在弦 上,拉满了弓,朝着皇帝的方向。 “你。你好大胆子!是皇宫岂容你撒野,你打算谋杀朕吗?啊,啊!”皇帝 紧张的气氛传至马儿,马儿焦躁地嘶呜着,一抬腿将马背上的皇帝给掉了下去。 “侍卫、禁卫军、来人呀。” 皇帝几乎要破口大骂的同时,也看见了一小批禁卫军朝这儿靠拢:“看见没 有,朕有军队保护,你休想乱来。” “军队?再看仔细一点,皇帝表弟。”关宇朝黑眸残酷地闪烁着笑意说, “你所谓的军队,全部都是我的人所改装的。” “什,什么?你何时收买了朕的车队。”皇帝匆匆地搜索着那群军队中可有 自己熟悉的面孔结果一名也没有。 “禁卫军统领和我是至交,我们不过是说服他,皇帝的保护今天由辽南的菁 英来负责而已。让我们好好谈谈吧,皇帝表弟,咱们表兄弟之间早该谈谈了。从 过去到现在,想必有很多话该说。刀奴、剑奴,好好守着,不许让任何人来打扰。” 关宇朝下了马,向皇帝伸出一手,助他站起说,“咱们就一次解决这些问题吧。” 另一方面,皇后在宫中女官们的护从下,远远地落在皇帝的身后,正在凉亭 中喝茶休息。她才喝了一口茶,就见左右的女官们纷纷倒下。 “怎么?” “别动皇后。”一柄刀随着这句话架在她颈上。 “你是谁?”她瞪着这名闯人的女子喝叱,“想对妾身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告诉你一句,别再对关宇朝存任何幻想了,就算你想用太 子绑住他也是没用的,你加在他身上的重担,我会为他卸下,聪明的话,就断了 对他的思念,这样对大家都好。” 皇后身子晃了晃,她苍白地回眸看着这名艳丽又气势逼人的女子:“你,到 底是谁?” “一名知道你和关宇朝的过去,并且决心不会让这段过去阻碍他的未来,打 定主意要和他幸福过日子的女人。”炎华笑了笑。 “你是他的新欢?”关字朝身边竟又出现别的女子。 “你要这么说也无妨但正确的来说,我是他未来人生的伙伴,我要和他一起 走下去,如果你打算继续干扰他的生活。我就是不惜冒杀头的危险,也要保护他 到底。”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和他及太子的事。”皇后婉约的丽容不甘心地扭曲着。 “不只知道而且……”炎华取出挂在自己胸前的金链子说。“连秘密的证明 都在我手中,这是他把生命交给我的证据。同样的,我也把我自己的生命交给他。 这是当初你没有办法做到的事。你是个笨蛋,选择了屈服于命运的安排而不相信 他的爱,现在就爽快地放弃他,别再用那件事让他痛苦了。” “痛苦?”皇后咬着下唇,“痛苦的人是我,我才是必须和那色鬼皇帝天天 过活的女人,你了解被关禁在深宫中是什么滋味,被自己不爱的男人糟蹋又是什 么滋味,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炫耀你和宇朝的关系我为何要放弃,太子是我唯 一能连系他与我的桥梁,我要让他一辈子都知道他不能逃离我!” “错了,太子不是桥梁,只是你狡猾的证明,你胆小的证据。我不会让你用 这种手段来限制他的。” “你想杀了我,好呀你动手,我乐于为爱死在你的刀下,这样宇朝他就永远 是我的。” “杀你!”炎华觉得这句话荒谬不已,“说反了吧,我为什么要去杀一个, 只存在他过去的女人。我是来告诉你,你的手法不会有用的,我不会让你用过去 把他囚禁起来我已经解放他了。” “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你这个抢别人汉子的贼猫。你会不得好死,就像上 一个企图抢走我在宇朝心中地位的女人一样,她妄想替关宇朝生孩子保住她的地 位,我就让她死得很难看。” 炎华惊讶的瞪着她:“你,杀了他的前妻吗?” “没错,女人生产时最痛苦也最虚弱,想要杀了她,只要收买产婆就行了。” 皇后显露阴毒的一面说,“我得不到的,谁也不许有。谁都不能和我的字朝享受 天伦之乐谁都不许。” “咋原来我在和一个疯子说话。”炎华收起刀,冷冷地说,“你若想谋杀我, 请便。但是这回你恐怕不会轻易如愿,因为我会保护我自己,我可不是那些手无 缚鸡之力的女人。” 皇后死瞪着她说:“宇朝是我的。” “你就一辈子这么想吧。我可怜你,因为你自己丢掉了他的爱现在他永远也 不会是你的,无论是未来,以后,永远。” 炎华几乎有点后悔今天冲动地跑来见她,她本来只想见关宇朝过去爱的女子, 一面却发现,现在的皇后已经不是过去关宇朝爱的女人,像这样阴险又毒辣的女 人已经被岁月磨蚀而改变,那名令自己嫉妒不已的女子早已消失了。现在的皇后, 不是她的敌人,只是她的借镜若是不珍惜眼前的幸福,就太笨了。 关宇朝结束了与皇帝的对话留下他一个人在御林里沉思,回到手下的身边, 也回到炎华的身边。 “如何?皇帝怎么说。”炎华好奇地问道。 揽着她的肩回到马车上,关宇朝前一刻咄咄的气势,见到她时就收敛转变为 和煦温暖的心境。不可思议,这是她在身边,就可以让他既坚强又脆弱,他可以 与天下人为敌,却没有办法想像失去她的日子。 “他怎么说不重要,我只是明白地告诉他,我并不想与他为敌,也愿意为了 大唐天下贡献心力,我不是他的敌人,除非他逼我走上这条路。” “那皇帝会乖乖的不再对你怀有敌意吗?”炎华嘟嘴,照她的意见,实在不 该这么轻描淡写,应该让皇帝好好记取教训。 “谁晓得。”关字朝耸耸肩,“你会很介意吗?万一皇帝还是紧追不放打算 对我赶尽杀绝。” “介意,我会陪你一起作战。”炎华握起拳头说,“我希望和平,但皇帝若 欺人太盛,狗急也会跳墙,希望他明白这点。”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亲吻她的头发说,“有你一个人,就可抵千军万 马了。” “笨,笨蛋,旁边还有人耶。”炎华慌张地推开他。 “有什么关系,让他们看我们有多恩爱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我有~位多么勇敢 的小娘子。”他捉回她。“你答应要嫁给我的,别忘了。” “这和那是两回事。”她着急地挡住他进逼的唇说。“我没兴趣在众目睽睽 下,演出激情戏呀。” 他含笑地以自己的手臂将她因在怀中。“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了。” “笨蛋!”虽然不觉得这样有何差别,但她抗拒不了他的诱惑,迎接他火热 的唇舌的同时,她还在喃喃地说,“等会儿停不下来,我可不管了。” 当着朗朗的青天,徐徐的和风,两人沉醉在彼此的热吻中,丝毫不顾四周的 人也不在乎这儿还在御苑内。 刀奴顶顶剑奴的手肘说:“咱们先走吧。等他们吻完,天都黑了。” 瞥视一眼恩恩爱爱的小两口,剑奴也颇有同感。 仰头看着炫目的太阳,春天的脚步真的近了。 街上熙来攘往的人潮中,两小两大的组合,悠哉地闲逛着。 炎华一手牵着小波,一手捉着小海,从街头逛到街尾,两个小孩的手上已经 有满满的零食,糖果,正吃得不亦乐乎。 “怎么样?如果喊我一声娘的话,就天天带你们吃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炎华毫不吝啬以一食物,来勾引这两个小家伙。 小波马上点头如捣蒜:“好哇,好哇,娘,小波明天也要吃糖葫芦。” “叩。”小海一拳打在弟弟头上。“你好歹也是爹爹的儿子怎么可以轻易为 了这点糖果就出卖爹爹。你知道她要咱们喊娘的意思是啥?” “好痛喔,小波才没出卖爹爹呢,小海胡说。” 小海双手仗腰傲慢地说:“我才没胡说。我听刀奴说的,他们说这红发妖女 来势汹汹,当上了女主人之后,把爹爹吃得死死的,你想看爹爹被她吃掉吗?要 我喊她娘,门儿都没有。” 炎华笑里藏刀地掐住小海的耳朵说道:“小家伙不理你,你当福气,当着本 姑娘的面喊我红发女妖!好大胆子。” 小海一手护着自己耳朵眼里呛着泪一脚踢她说:“你敢掐我,好痛,放开我, 我要告诉爹爹说娶你,这红发女妖是大错特错,我要他休了你。” 她好气又好笑地松开手,改掐他鼻子:“你又懂什么叫‘休’了我?小鬼, 不懂的话别乱讲。你爹爹有胆子休了我,我就先砍了他的头框起来,当成墙上的 装饰品。” 小海嘴一扁,他的确不懂什么叫做“休”,只是常常听到管家夫妻吵架时, 管家总是拉直嗓子对他老婆在喊“我要休了你这恶婆娘。” “你这野蛮人,我要把你说的话都告诉爹爹。” “好哇。”炎华甜甜一笑。“那我就去跟你爹爹说,你前天偷亲了邻家大婶 的女儿的嘴,还偷摸了西厢房里的丫头的屁股还恶作剧地弄坏了算盘,怎么样?” 小男孩双颊鼓涨得有如小铃鼓!气得全身发抖,他握拳高喊:“你卑鄙。” “呵呵呵,你没听人说、最毒妇人心。我这是提早让你知道社会现实。”炎 华得意洋洋地瞄他一眼说,“如何?和我和解吧,小家伙。” 小波扯扯哥哥的衣角:“小海,别跟华姨吵了,你们一吵架,华姨的模样就 好可怕喔!小波会怕呐,平常华娘也对咱们很好呀,我想她不会吃了爹爹,你瞧, 爹爹不是一天到晚都抱着华姨不放吗?我看,咱们就别跟她吵了,爹爹也会高兴 的。” 小海从鼻孔里呼了一声,扭开头说:“孔夫子说好男不与恶女斗,我就不和 你计较了。” “你这小鬼可真蹄呀。”炎华噗咏一笑,“那就谢谢你这‘好男’,叫我一 声娘吧。” 小波天真无邪地叫道:“娘。” 小海百般不愿地也跟着叫道:“娘。” 从这小小的一步开始,炎华发誓自己不管花多长的时间,必会融入这儿的生 活,这儿的一切,在这儿落地生根因为她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家,一个可以回去的 地方,一个可以让她哭泣、拥抱、欢笑与喜乐的臂弯。 她抱抱两个小家伙,没让他们发现自己眼中的泪水高兴地笑说:“走吧,你 们爹爹可会等得不耐烦呢!他可拉没耐性得很,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出来找我们了。” “嗯。回家,回家。”小波举高双手赞成说。 牵着他们的手,踏上归途。 “哎呀!”有人撞上炎华的肩膀。 “抱歉、抱歉。”对方低头致歉,匆匆离去。 炎华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这街上还真多人走路不长眼睛。咦,她脖子怎么凉 凉的,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她一摸。 不见了,那条金链子不见了!。自己遇上窃贼了。 本想迈开脚步去追,但街上人多如潮水,那里还弄得清楚是谁偷走了那条项 链。也罢,这麻烦的东西落在不知情的人手中,也不会知道它有啥重要性的。弄 丢了也好就当告别关宇朝的过去,他们两人还有新的未来在等待! 习惯于路人纷纷回头望他的模样,他不以为意地跨步走在大街上。一手把玩 着方才到手的最新收获,一边不满地说:“竟然要我这闻名天下的江洋大盗来偷 这么一条小金链子,实在太瞧不起我独孤九,更不懂皇后娘娘在想什么。不过拜 她的福我偷这条链子就赚了万两白银,这会儿到哪儿去花好呢?” 令路人都不由得回头侧目的俊俏男子,绽开顽皮的笑容,将链子抛到运河中, 走进某条烟花巷中!消失了。 (全书完)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