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滕于翼先含了一口酒,移向她的小嘴,浓烈香醇的酒液和着两人的津汁,咕咚 地让她尽数喝下,最后还不忘以舌尖尝遍她甜蜜蜜的小口内侧,何曾想过酒还有如 此醉人喝法的笛儿,已是酒不醉人、人自迷,叹息地在他本要抽身离开时,主动地 勾住他的景象,要求更多的吻。 笛儿羞人地想着,自己就像那些禁书上的坏女人,打从第一次被他教会亲嘴这 回事后,自己常常在梦中回想起他坚硬又柔软的唇,以及他的唇覆上自己时那美妙 的火热,整个人就会暖烘烘的,像春日暖阳下熏得人脸儿发烫。 她还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只要自己故意说些反对的话,这样他就会为了堵住 她的嘴儿而亲她。嘻嘻,爹爹常说她是个小聪明计谋家,这一点笛儿可不会让于翼 知道。 “你在偷笑什么?”她的不专心,让他皱起眉头。 “我会努力的,相公!”努力让他爱上自己,努力做他的完美妻子,努力帮助 他看清楚他们身上系着一条姻缘红线,他一辈子都逃不出自己手心。 于翼不太想问她要“努力”什么,想也知道又是污蔑他男性自尊的想法。这小 妮子过去的日子或许像匹脱缰野马,但从今夜起她最好认清谁才是她的主人。“嘘, 你话太多了。” “我才说一句——” 于翼叹息地吻住她的小嘴,自己未来恐怕得一天到晚这样堵住她的话,肯定会 忙得分身乏术。幸好,这份差事他并不以为苦。 商笛儿不是自己会挑选上的新娘子,他期许自己的妻子温顺、听话,长相中规 中矩,以上没有一点和商笛儿吻合,可是有一点是他没有料想到的,那就是这个行 为疯狂不合理的姑娘,显然对上他体内的兽性,残存在他血统中海民的狂野因子, 似乎只要遇上商笛儿就会有爆发的倾向,他不需要触发就会被她撩起……这在那天 她的闺房中,已经被证实了。 既然她已经是他娘子,而这又是她唯一可取之处,他也不需要客气,他会让她 心思中只有自己,让她没有力气下床去捣乱。 抱起难得乖巧的商笛儿,滕于翼走向床边,两人双双倒入那张大红喜床中。 ???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笛儿可是三回就成精了。她不再像初次他亲吻自己时生 涩被动,反而既贪婪又热情地追逐着他大胆深入的舌头,吸吮、交缠着,一点也没 有处子该有的娇羞,滕于翼心里虽然皱起眉头,但不得不承认她是聪明的徒弟,再 这样下去很快自己就会输给她的“积极”,先升白旗投降了。 以他高高在上的男性自尊,哪能允许这种事发生,该是进行下一课的时候了, 于翼缓慢地把自己的体重加诸在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她红裳的衣襟……她 细嫩的肌肤立刻贴烫他的手心,触感可比皇城绫缎,但丝缎是冰冷的,她却有着美 好的体热。 “啊!那儿……”笛儿的乳端被他一搓揉,就像会导火似的,阵阵细小的战眎 传至她脚尖。“不要……好痒……好疼……” 他以眼睛盯着那两颗甜美硬起的红莓,在雪白的酥胸上显得如此可口,教人忍 不住一口咬下。 “呀,你别咬人!” 可他还不只咬,笛儿话才说完没多久,他就开始以舌头卷住自己的前端,啧啧 有味地吮舔起来。笛儿浑身就像着了火,一会儿痒得发疼、一会儿热得肿胀,神智 不清地连自己是叫着“不要”或“别停”都分不清了。而他则光以嘴玩弄她不够似 的,还不忘以手抚摸着遭到冷落的一方,把笛儿逗得轻喘、扭动,开始求饶。 “相公……停……停停……”她捉住他的发,不要他继续了。 充耳不闻的他,还是持续耍弄着高超的舌技与爱抚,最后笛儿忍受不了,用力 扯着他的发说:“我说停!” 于翼不耐地抬起头。“你又怎么了?”明明状况很好,自己也兴致高昂,却被 她粗鲁的打断,叫他不生气都不行。“你不也挺舒服的吗?” “舒……”笛儿脸红通通地瞪着他,掩起自己坦露的酥胸说:“没错,我是很 舒服,可是也很难过呀!” “难过?”于翼皱起眉,能让处子真正“难过”的事,他还没做呢! “对呀,我……”正欲辩驳的笛儿忽而想起自己怎么能说,她双腿间有股湿湿 热热的讨厌感觉,让她很难过,这么羞以启齿的事,能说吧?“总之难过就是难过, 不然轮你让我试试看,你就知道这是什么难过了。” 笛儿说着说着反过来压着自己夫君的肩膀,粗鲁地扒开他衣襟说:“上回我就 做过一次——” 滕于翼火大地捉住她的手腕。“什么叫你做过一次?你和谁做这种事!” “和你呀!” “胡说!” “没骗你,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你的——那儿。”笛儿心虚地低下 头说:“我不是故意要非礼你的,真真切切是场‘意外’喔。” 他心想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被她任何言行给惊吓到了,咬着牙,他以力量再次压 倒她说:“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碰你这儿,我就不碰这儿,快快让我完事吧!明 天一早还得上船出发呢。” “不要。”她撇过头。 这丫头,非要他使出强行的招数不成?“为什么不要!你不想和我圆房,干么 嫁给我!” “我不是不要圆房,只是我不要和头上冒着三丈火的相公圆房。”嘟着嘴,她 由下往上地瞟着他说:“我看过书上写,这种时候男人不都要哄哄女人吗?哪有像 你这样要杀人的?我不依。你得哄我。” 霹哩、啪啦!空气中充满了滕于翼断线的耐性。“哄?怎么哄?” “像这样呀,你等等……”没有危机意识的笛儿从枕头下搬出了那几本小尾子 给她参考用的禁书说:像是说娘子你好甜、好美、让我香一口好吗?称赞我有多美 ……说你有多想要我……多想爱我……哇,你干么抢人家的书!” 他横眉竖目地翻了两三页,触眼所及尽是些露骨描写的男女情事,不堪入目的 字眼。“你竟看这种满纸荒唐的垃圾,这不该是给你这种姑娘家看的书,你懂不懂!” 说完,他跳下床,以脚跟踢出床下的火盆,在笛儿来得及抢救回来前,他已经把书 给烧了。 “啊……我的书……”完了,小尾子,我对不起你! “原来你就是看这些书,才会满脑子奇奇怪怪的幻想。”他拍拍手,见书已被 烧成灰,还不满意地说:“下次,再让我捉到你看这些书,我就给你的屁股一顿好 打。” 笛儿一双大眼里滚热的泪珠哗啦啦地掉下来,她抽抽搭搭地说:“人家……人 家看这书,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好,你竟把它给烧了,我讨厌你,滕于翼!” “为了我们?你说什么笑话?这种书哪点为我又为我们好了?”见她哭泣得如 此恼人,滕于翼也有些许的忏悔,自己是否过于冲动了。 “我……爹爹说你必定有许多红粉知己,要我学习如何为人妻,尤其是……是 在闺房中不能输给那些女人,我又没有其他可以练习的对象,所以除了看这种书外, 我哪儿知道怎么取悦你!我也不是喜欢看这种书呀,看得脸红心跳不说,里面还有 一堆我不懂的字眼,什么阴、阳……人家也是为了你才努力用功,结果……你竟把 我的心意给烧了……我讨厌你,我、我要回去找爹爹,我不圆房了,你放手,让我 走。” 说到半途,她不依,反抗起他的拥抱,小脸哭得梨花带雨,一双大眼红得像只 兔子,模样说有多糟就有多可怕,但滕于翼却想不出比她更可爱的姑娘了。 她既不懂事、也不听话、又不柔顺乖巧,可是看得出她真心爱他,想为他做些 什么。这份心意,就是她最可爱、可疼之处。过去他知道的都是成熟、性感又抚媚 的女子,逢场作戏,说爱谈情的场面何其多,可是那些不过都是男欢女爱的肤浅玩 意儿,他未曾像此刻如此心动。 天晓得她以后还会有多少不可思议的想法,让自己疲于应付,但他接纳了她为 妻,此后他就只认定她一个女人了。 “傻瓜。”握着她的小手,滕于翼面带微笑地说:“想要取悦我的法子,书上 是找不到的,所以那种书烧了就烧了,以后也不许你再看了。” “那我不就永远及不上你那些红粉知己!” “谁说我有红粉知己来着?”他重新带她回到床上,让她安座在自己大腿上说: “过去的女子我会放在心上吗?那些女人都不重要,她们也威胁不到你,你真那么 想取悦我,就听我的,我会一一教你。” 终于止息了啜泣的笛儿,抬起莹莹星眸,小声地问道:“你真的不介意我是初 次。” “介意?”于翼放声大笑。“你若不是初次,现在就有人麻烦大了。” “什么麻烦?” “让我头戴绿帽的男人,你以为还能活在这世上吗?” 笛儿倒抽口气。“你会杀了他吗?” “在这种事情上,男人都很野蛮,我也不例外,笛儿娘子,所以记得了,未来 不许让其他男人碰你一丁点,否则就会有刀光之灾。” 她歪着想了想。“我真是不懂你们男人呀。家里三妻、四妾,外面还有红粉知 己,却不准妻子让你们蒙上绿头之耻。我得再想想……我不让别的男人碰我,是因 为我又不喜欢他,可是你们让许多女人碰你们,却正正是因为你们不爱她,我怎么 觉得自己越想越糊涂了,男人怎么这么难懂……” “你不需懂男人,懂得听我的话就成了。”滕于翼亲吻她的小嘴说:“等你想 完都天亮了,我可不等那么久,这些问题等你有空去想一辈子,现在只要想我就行 了。” “嗯……这倒不难。”她坦率地一笑。 她不折不扣是个大傻瓜。于翼骂她是骂得她心服口服了,他早有先见之明,因 为亲身体验的所习得一切,根本不是书中能比的销魂滋味。 “相公……相公……” “喊我的名字,笛儿。”他吻遍她全身,再以手膜拜每一寸未经人事的纯真与 完美,所到之处无不令敏感又诚实的她轻吟喘息。 “翼!”她环抱着他坚硬而舒服的臂膀,把身子弓向他,无言的要求。 “就是这样,笛儿,感觉到了吗?我的指头在做什么?” “嗯……”她害羞地点头,起初他碰触时自己紧张地夹紧了腿儿,但他温柔耐 性的挑逗直到她接纳他的指尖后,她就像恣意任由戏蜂采蜜的花儿,娇羞地绽放了。 那感觉……有着说不出的奥妙。 “告诉我你感觉到什么了?” “人家……人家不知道……”她轻叫一声,他碰到了什么,身子深处像有小小 的花火迸开来。“啊……” 她细小的痉挛与喜悦都从他的指尖传达给他,于翼深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他真 恨不能身在她体内,共同感受那份快感,但他发誓要对她温柔的,初次的记忆将会 是恒久的,他不愿意一人享乐,宁可两人共欢,所以他先让她品尝一点点鱼水之欢 的滋味,而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该开始。 笛儿的眼角流出无法控制的泪水,她还不太明白刚刚自己体内的反应是什么, 她只知道那感觉好极了,如果……如果于翼也能和她一起感受到,就更好了。她浑 身乏力慵懒地软瘫在床上,当于翼亲吻她时,她以全心回吻,表达此刻满溢在她胸 口的情。 “笛儿……”他流连忘返地一再亲吻着她此刻娇俏诱人的脸蛋,缓缓地握住她 的手往下移说:“也许你还有点害怕……但这是你的必经之路,愿不愿意相信我绝 不会故意伤害你?” 笛儿的小手几乎无法攫握住他的壮硕,她被那烫人的男性吓得缩了手,但随即 就充满好奇地再次抚摸着他。“这个……要……进入我?” “是的,如此一来我们才可以真正的结合为夫妻。”他覆盖住她的手,教导她 如何带给他快乐。 她惊异地看着“他”在自己手中更加成长茁壮,她不由得两手一起圈着他—— 滕于翼发出苦笑说:“笛儿,你最好放手了……” “咦?可是我才刚刚喜欢上这个……”感觉两字已经被她夫君迫不及待的吻所 吞没。 他分开她的双腿把自己抵住她充满热情火焰的中心。“我很高兴你喜欢‘他’, 但‘他’等不下去了,娘子。” 笛儿惊喘着,他不过以尖端碰触到自己而已,她体内稍退的热浪仿佛一口气全 冲回来了。“翼……”她害怕地看着悬在上方的男人英俊的容颜。 “别怕,疼的话你就咬我,一眨眼就过去了。” 她才点完头,他便以雷霆万钧之势侵入她的体内,撕裂的痛楚远不及他在自己 身子里的震撼来得大,笛儿紧紧抱着于翼的肩,她拥有他了,现在他的全部都是她 的,她终于得到他了! “好紧……”于翼暗哑地说:“笛儿,你还好吧?” 笛儿舔着唇,红着脸凝视着凝视着他。“我不知道……好像怪怪的……可是又 好像很好……我们……继续吧?” 他眯起眼来,俊脸闪过一丝挫败,咆哮道:“这种时候,不该由女人家来发号 施令的,笛儿!” 她察觉他在自己体内移动, 以为他要离开, 忙不迭地以双腿圈住他的腰说: “你别出去呀!” “该死!”就算他想出去,他也办不到,他克制力已达极点,要是他再不能得 到满足,一定会饱受挫折而死。所以于翼迅速决定把“合宜的行为”这堂课,延到 明天早上再说,现在他只能无视于她这狂妄的藐夫之举了。 于翼一个后撤紧接着更加深入地撞击他的小娘子体内,一次次的占有这个有时 气得足以教人失常,现在却如此可爱甜美的姑娘。她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眼界,还 霸占了他的心思,在他有阻止的机会前,自己颈上已套上了“已婚男子”的枷锁。 可是这些他都不在乎了,现在他们如此紧紧相系,不光只是身子而已,他们的心灵 也如此靠近,他决心要珍惜她。 “翼!翼!” 笛儿紧捉着他的肩膀,迎合着他刚教会她的节奏,生疏而热情地吸取他所有, 她脑海中不断地呼喊着自己喜欢、喜欢、喜欢他。这个她第一眼就爱上的男人,现 在就在她怀中。 不要走,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她一心呐喊着。 她要永远把他刻在自己体内、烙在心房上,直到永永远远。 ??? 圆房还真是件累人的事。 隔天早晨笛儿全身酸痛地赖床时,有点后悔昨晚于翼说“到此为止,你会受不 了”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贪求欢乐,一再地缠着他不放,结果换得筋骨酸痛、乏力 下不了床的代价。 不过,身子虽然有些累,心窝却是甜滋滋的,昨夜他待她的温柔与疼惜,她点 滴都放在脑中,绝对不会忘了。还是把那封“休书”给烧了吧,糟蹋爹爹的心意是 有些于心不忍,但她不需要留什么后路,她要和夫君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小姐,您起床了吗?喔,不对,我该改口喊您夫人了。”小尾子捧着热水盆 走进来说:“您昨夜还好吧?姑爷待您可好?” 笛儿不自觉地面带微笑说:“好、好极了。小尾子,你家姑爷人呢?” “姑爷他一早就出门了,吩咐我说夫人起床后,侍候您更衣梳洗用早膳,顺便 整理行囊,下午他会回来带您出发。” “出发?要去哪儿?”笛儿披上干净的新裳,坐到铜镜台前,里面映着一张微 微显露疲倦,却又通令色红润、眸光流灿的幸福小女人。 “您没听姑爷提吗?咱们得跟随姑爷回家呀。姑爷只是来扬州参加三旗会,并 非住在扬州城内。听说姑爷的家在出了黄河口的海上,一座孤岛上。那座岛属于姑 爷家所有,别名又叫‘黑旗岛’呢。”小尾子一边为她梳起已婚女子的发髻,一边 说着。 笛儿停下画眉的手,脸色一白。“在海上?” “在海上呀。”小尾子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可还是头一次要搭船呢,主子。 小尾子长这么大,只见过大河,还没看过海是啥模样,听说汪洋里看远了连天和水 都分不清,蓝绿绿的一大片。我想那景象定是壮观极了,您说对吧,主子。” 水、水、水,无尽的水。笛儿光想象就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 “主子?您怎么了?您的脸好白呀。” 笛儿摇摇头,她既然嫁给了滕于翼,自然得夫唱妇随,那能再继续被“水”所 困。不管夫君决定要上天或下海,她都不能有半点难色——笛儿祈祷自己不见到那 大片、大片的水时,昏倒才好。 转眼就到下午。 滕于翼一踏入客栈内他们暂时充当新房的屋里,立刻找寻着他昨夜纵情缠绵疼 爱的结发妻子。“笛儿娘子?” “你回来了!”从屏风后一条人影倏地窜出,扑向他。“欢迎回家,夫君。” “你这是什么打扮?”还没消化她的热情,滕于翼就先对她的穿着皱起眉头。 笛儿全身上下一袭不知哪儿弄来的男装、男裤,还把一头乌黑灿亮的发扎在帽子里, 只留下张薄施胭脂的可爱小脸还让他认得出来。 “你不喜欢吗?”笛儿转了圈,供他好好打量。 喜欢?滕于翼对那衣襟下寻常男子不会有的圆滚曲线,以及男子专用宽腰带强 调出来的细小腰身,频频皱眉。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把她一双小腿肚都烫贴出来 的裤装,这分明在勾引人摸摸她丰满的后臀嘛。 “立刻换掉。” “你不先问我,为何我会这身打扮吗?”她双手插腰,嘟着嘴说。 “是、是,您的话就是天旨。”笛儿噗哧一笑。“别一副吃人的眼色,夫君。 我这身打扮可是为了你。” “为我?”他觉得这话很耳熟。 “瞧,咱们不是就要乘船远行吗?虽说众人都知道我身为你的娘子,自然也要 跟船。但是船上的人若见到有女人在船上,不都会有些躁动、心浮,所以我才藏起 自己的‘美貌’,不添你的麻烦呀。” 笛儿拍拍自己的胸口说:“放心,我扮男儿并非初次,爹爹带我去拍卖会时, 我都是这副打扮,一来可降低对方轻视我是女子就漫天开价的危险,二来也可阻挡 些不必要的困扰。你娶的可不是个不会动脑子的女人,亲爱的夫君。” 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像等着主人称赞并拍拍头的小犬。 滕于翼皱皱眉头,他可以大声喝叱她这举止的愚蠢,但要让人打从心底知道自 己的想法天真,唯有给她一次扎实的教训。 “娘子,我‘请’你去换下这套衣服。”于是,他口气和缓地说。 “为什么?你得给我个好理由,夫君。” 他没听说过妻子质疑自己丈夫的命令这种事。 但, 他会一次解决这两件事。 “我不给你理由,娘子,你从或不从?” “我觉得这样穿很好,有何不可?”笛儿心想自己上回让步过一次,这次总该 他给自己一点面子吧。 “那好。”滕于翼不再和她争论,转过身说:“你的行囊都备好了吗?我会派 人把它搬上马车,夫人就跟我一起骑马吧。” 赢了。笛儿就知道于翼是明是非、讲道理的人。她真是越来越满意这个相公了。 她把小手放在他掌心上,让他牵着自己上马。“夫君,我很好奇一件事,可以问问 吗?” “你说。” “从这儿到您家的岛上,要搭多久的船呀?” “快则十天,慢则半月,可是我们此行还兼运不少货物,并不直接回岛上去, 至少要过上百日才会到家吧。” “百……百日!”笛儿眼前一暗,自己得过一百天踏不到地的日子。 “怎么了?娘子。” “没、没什么……我很期待海上的生活。”期待得都发抖了。 滕于翼严肃端正的脸上,不自觉露了点善意的微笑说:“海上生活虽然新奇, 但也有危险之处,夫人可要小心。” 笛儿干笑了笑。 看来自己是毫无退路,势必要和她最恐惧的海搏斗一番了。为了她心爱的相公, 她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