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启禀皇上,今早,微臣等听见一些不该有的……流言。本来,流言是毋需 理会的,但皇上乃大唐新君,朝中仍有些不义之土蠢蠢欲动,臣惶恐,此时的任 何流言,都可能会对皇上造成不利的影响……”文丞相立在厅前不疾不徐地禀告, 而跟随他而来的其他大臣,则受命站在厅外候着。 这种无谓又费神的事,用不着太多人。 “文丞相。”李焰打断了他的话。 “是,臣在。” “若流言属实,又当如何?”他斜靠在议事厅的龙椅上,眼也不抬地问。 身为一国之君,他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影响。但他更关心的是,这班臣子们 在面对流言时,所持的心思和态度。 这是个足以惹来杀身之祸的大问题。 但文丞相却面不改色:“皇上,流言是否属实,并不是微臣所担心的。事实 上,微臣所忠所敬的,是皇上的仁德与智慧,与皇上的癖好并无关联。”他作揖 为礼,“皇上,臣以为,眼前重要的是,该如何杜绝并消除对皇上不利的流言。” 李焰微微抬眼,满意于他的答复。 总算,他没有选错人。 一个足以杀头的问题,却让文丞相答得如此妥切。不枉他当初力排众议,亲 自点选了这名当科状元。 如果今天,这文丞相说出的是不同的答案,那么,他必须考虑将他换下。初 即帝位,他要的是有胆识的能人,绝非听话的狗。 而眼前这人,确实是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通透得多。 或许……他脑中突然浮现这样的念头——或许关于叶冰芯,文丞相会是个可 以信赖的人。 “很好。”他点头,“那么依少爱卿所见,该如何杜绝、消除这些流言?” “禀皇上,臣以为,广纳后宫、策新后、封妃嫔,会是杜绝此一流言的最好 方法。”文丞相毫不犹豫地回答。 “广纳后宫?”李焰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要朕装成流连花丛、贪爱女 色的昏君?” 瞬间!脑海里浮现的,是叶冰芯的身影。 “皇上此言差矣,臣怎敢陷皇上于不义?”文丞相不疾不徐地道,“窈窕淑 女,君子好逐,历代帝王,哪一个曾让后宫空无几人。臣请皇上广纳后宫,乃因 先王驾崩后,后宫空虚,皇上亦未曾至后宫稍作停留,好事者若要因此流传些不 雅的流言,也是在所难免。为杜绝流言,也为皇上有责任要为我大唐留下血脉… …皇上毋需好色,但必要之‘色’,实不可免。” “好一个‘必要之色,实不可免’。”他扬眉。 没错,文丞相所言,的确是事实。 只是……纵然弱水三千,他却只想取一瓢饮。 他清楚,以叶冰芯的烈性,就算明知他是个皇上,她也绝不可能忍受他拥有 后宫无数的女子——即便这并非他所愿。 但若……她爱上了他? 事情便会有所不同。届时,她或许可以接受,纵有再多女人,他的最爱只会 是她的事实。是以,他有意将纳后妃之事一再延宕,等的、赌的,就是令她爱上 他。 只该死的是,现在也由不得他了。一国之君又如何?他没想到,一句小小的 流言,竟足以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皇上——”文丞相静立皇上的决定。 “传朕旨意,今日起广召天下秀女,朕将纳妃嫔、策皇后,省得你们这班人 成天让朕的耳根不得清静。”他支住额头,“文爱卿,其余的事,朕就全权交由 你处理了。” “圣上英明。”文丞相微笑。 身为一朝之相,值得庆幸的,是跟对了主子,如果今天在他上头的是个昏君, 那么无论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做臣子的,都不会有好结果。 “去吧,让外头那班人安个心。”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们安心,他可难过了。 原来当个皇帝,也是有许多情非得已的。他想都没想到,他向来狷介,却也 有得“献身”讨群臣们欢心的一天。 “臣遵旨。”文丞相拱手为揖。“不过——臣还有件事,想禀明圣上。” “还有事?”他挑起了一道浓眉,跟着,揪住了眉心,“说。” “皇上现乃一国之君,不再是当年的太子。既是君王,自有君王应去之处, 臣以为,皇上是否该移居了?” “移居?普无之下,莫非王土,若朕喜爱住在太子寝宫、习惯住在太子寝宫, 难道你们还要命令朕非住哪儿不可?”他微愠。 这些人,太得寸进尺了! 事实上,不迁往大殿,他还有两个重要的考量。 一是天子寝宫人多嘴杂,不若太子寝宫来得清幽,万一深藏叶冰芯的事被披 露,就算身为帝王,他也不见得保得住她;二是不想让她勾起过往,在先王龙床 上不快的回忆。 “启禀皇上,臣等不敢,请皇上息怒。”文丞相收敛神色。他知道,皇上讲 理,但捋龙须的后果,却也不是他一个丞相承担得起的,“凡事必先名正,然后 言顺。倘若皇上喜欢太子寝宫的幽静,不如,臣有两个主意,还请皇上定夺。” “哦?”他眯起眼。“说来听听。” 看来这文丞相,不是早已做过功课,便是太过聪明,连他的心思喜好都摸得 一清二楚。这样的巨子若不是效忠于他,只怕还会是个不容易对付的敌人。 不过……毕竟是嫩了些,尚不懂得收敛锋芒。 若他是个嫉才多忌的君王,这小子怕不早已死过多少回了。 “禀皇上,依臣之见,其一,是修茸大殿,将寝宫改成皇上喜欢的形式;其 二是在太子寝宫与大殿之间,挖一座通道,方便皇上自由来去,也好让皇上可以 保护想保护的——人?”文丞相说完,但笑不语。 李焰虽不动声色,。但一双黑眸却凌厉得足以置人于死:“文丞相,朕不禁 要开始怀疑,你究竟是忠于联,还是朕的敌人。” 文丞相倒也不怕,只是上前一步道:“皇上,臣的忠心,日月可鉴。方才一 番言语,只是臣的猜测。大唐天子,宁屈居太子寝宫,不肯移居大殿,其中必有 隐情,再加上太子寝宫禁卫深严,滴水不漏,更启人疑窦。” 李焰不语,只是反问道:“那么,在文爱卿看来,是何种隐情、什么样的疑 窦?”他开始有些明白文丞相说这番话的用意了。 “禀皇上,臣推测,太子殿中若非藏着奇珍异宝,便是有身份待殊的女子匿 于其中。”一句话,说得分毫不差,“但前者,大不可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国库之中,不缺宝物。身为一国之君,自毋需为了一个异宝,深藏于太子寝宫之 中。所以臣以为,宫中保护的是,一个身份特殊。见不得光的女子。” “嗯哼,推论得合情合理。”李焰不予正面回答,但他的眉却勾起一个明显 的弧度,“那么文爱卿,依你的推论,何以见得太子寝宫中藏的是个女子,而不 是个男人?” “若是个男人,皇上会夜夜寝于太子寝宫?除非——皇上真有断袖之癖。” 文丞相斜偏过头,“否则,这名身份特殊的女子,必是倾国倾城、绝丽之色,足 以令圣上为她冒这个险。”说完,他抬眼望向皇上,脸上毫无惧色。 李焰一愣,旋即大笑出声:“文丞相,真不愧是朕钦点的当科状元。一番话 分析得头头是道。推论得无半点疏漏,只可惜……”他微笑,朝文丞相勾勾手, 示意他过来。 文丞相上前一步,靠近龙椅。却只听得皇上在他耳边,以极低沉的嗓音、几 乎是呼气般的低语靠近他耳畔道:“文爱卿,可惜……朕无法‘亲自’为你证实。”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文丞相陡地一惊,但也只不过是片刻,他立即冷复了原 先的镇定:“皇上说笑了。”看见皇上的笑,他就知道皇上早已明白了他的用心。 令他佩服的是,方才的一番对话,就算点中了皇上的心事,皇上却连一丝惊 惶都未曾显露,相反的,却以诙谐的态度,四两拨千斤地将问题抛还给他。 “是吗?”李焰敛眉。文丞相会这么想,难保旁人不会这么怀疑,只不过, 其余的人,没有文丞相这般机敏的心思罢了。看来,他是得另想办法安置她才行。 “关于移出太子寝宫一事,朕会详加考虑。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是,多谢皇上。臣这就告辞。”得到满意的答复,文丞相转身就要离开。 “文爱卿——”突然,李焰的声音留住了他。 “皇上。” “在这宫里,有些话、有些事,多说了,就容易惹来杀身之祸。”他望住臣 子,基于爱才惜才之心,他忍不住提点句话。 他可不希望有朝一日,文丞相因锋芒太露而得罪群臣。众怒难犯,就算再有 才情,也有凶险的一天。 文丞相旋即深深地作了个揖:“多谢皇上提醒和厚爱。官场文化,微臣是懂 得的。但只对皇上,说真话,不作假。”纵然皇上的话乍听像是威吓,但他也绝 不会愚蠢到误会皇上的用心。 李焰一震。 只对皇上说真话、不作假!他李焰何其有幸,能得一个能人这样的对待? “文爱卿,朕——曾给了你什么吗?”否则,一般人怎敢拿自己时性命向一 国之君直言进谏? “识才、信才、爱才。皇上给微臣的,是历代臣子可遇而不可求。”文丞相 的双眼熠熠生辉,“士为知己者死。臣毕生所求,便是寻得明君,献一身之才。” 听过这番话,李焰竟有一种难言的震动。 “得文爱卿之助,朕甚幸。”他一言溢于表。 “多谢圣上。”文丞相叩首。 一时之间,议事厅里,无言地传递着慷慨激昂的君臣之情。 “去吧。”李焰挥手。 “臣遵旨。” 望着文丞相年轻的背影,他知道,他又赢得了一个盟友。但……此刻,他却 无法不想起叶冰芯。 为什么,他赢得了天下,却始终无法赢得她的心? 他还没回来。 已经过了三更了,却仍不见他的踪影。望着宫廷外一片漆黑的夜色,叶冰芯 的一颗心不禁忐忑。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将她搂在怀里入眠。纵然,她不曾反抗,但他的确遵 守了诺言,除了拥紧她外,没有任何越轨的举动。 为此,她曾怀疑,在他眼底,她是否毫无魅力。 今晚,他将会来取走他的“谢礼”。这是他离开前留下的话。因为这句话, 夜每深一些,她的不安就多一些,仿怫是种无尽的折磨似的。自黄昏至三更,每 一个接近的脚步声,都足以引起她的惊颤。 他要在今晚取走她的贞操,那么——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未出现?难道,他根 本不想要她?或是,只是想见到她为此而慌乱失措,甚至以此羞柔她? 不,她旋即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她知道,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她怕吗?是的。她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措。即便在先王要临幸她时, 她都未曾如此慌乱过。 慌的是,她竟害怕、却又期待他的到来! 天,她捂住自己的脸,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念头!但不知为何,当她一想到 她即将躺在他怀里,为他那双强健的臂膀所拥抱,她的一颗心,便不由自主地狂 跃。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天知道她这样告诉自己多少次,但她却仍无法阻止她不受控制、早已飞向他 的一颗心。 但渐渐地,她沉静下来。或许,这会是一个最终的解决办法。 有过了一夜之清,她便不必再害怕他的接近;而他,也不会再企图接近她。 人们往往会为了得不到的东西感兴趣,不是吗? 他为她的着迷,只是尚未得到她;如果他得到了她,那么过了今夜或明夜, 他便不会再对她感到新鲜。接着,后宫佳丽三干,他极可能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在 乎她,最后,他便会放了她。 而她,也会因此而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是了,这会是一个结束的开始。 “这么晚了,还不睡?”他低沉的嗓音,传进她耳底,“你在——等我吗?” 他的声乏有着像是孩子发现珍宝般的惊喜。 “我才——”她抬眼,望进的却是他充满疲惫的神情,这令她不禁有些不忍,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她关心地问。 他扯开衣襟,整个人抛进贵妃椅斜躺着:“我是累了,但还不至于累到对你 失去‘兴趣’。”他眯起眼,对她勾起一个邪魅的微笑,“今晚。” 纵然经过一番阵仗,他可从未忘了他的“礼物”。 “你——”她杏眼圆睁。 既然还可以开这种浑笑话,那只证明他根本不值得同情! “过来。”他朝她招手。 她立在当场,硬是不肯移动半步。 望着她脸上的倔强,他不禁要怀疑,在她眼里,他究竟是不是个皇上?但, 这不就是他要的吗?在她面前,他绝少自称“朕”,为的就是不要她为着他的身 份而屈从,他要的,是完完全全的她。 但有时,他却恨不得可以以皇上的身份,命令她为他做所有事。纵然,那只 会令得她恨他。 他放弃,却笑道:“我以为,你是个重承诺的人。” 什么意思?她皱眉。 “如果你不过来,要如何履行你对我的承诺?”他扬眉。 她浑身一震,望向床榻,再望向他所在的地方,双眼陡地大睁:“你——” “我的小白兔。难道你以为,男女之间的事,就只能在床榻上吗?”他摇头, 口里啧啧有声,“太缺乏想象力了。” 她的双颊在瞬间涨得通红:“你怎么、怎么可以……” “履行你的承诺,或不?”他只要一个答案。 她停在原地,最后,她的骄傲令她迈开了步伐:“你要我怎么做?”她走近, 冷冷地开口,但掩不住话语中的颤抖。 他缓缓地往后仰躺:“这——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这不是她原先所想象的。她站立在他跟前,不知所措。她还以为,他会扑上 她,然后迫不及待地要了她。但她却没想到,他竟要她—— 她毕竟还是个处子,这样的情况她怜未遇到过,更不可能知道该怎么做。搜 寻着脑中少得可怜的讯息,她设法履行她的承诺。 他整个人往后仰靠在贵妃椅上,一双健臂搭在椅背上,修长结实的双腿张开, 恰恰好留下一个仅能容身的间隙。 她走近他,犹疑着,该怎么能更接近他,却又尽量不碰着他。于是,她弯下 腰身,手背在身后,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下。从这里开始,应该没错吧?她回忆着 初入宫时,那些老嬷嬷们教导她们取悦皇上的技巧。 “唔,”他微微皱眉,“你可以再努力些。” 她微愠,收回了身子,却被他的一只大手紧紧扣住后腰,令她动弹不得。而 她的双手,在他攫住她的同时,防御性撑在他胸前。 “我正在尝试!”她羞愤地回应。 要她做这样的事,已超出她所能接受的极限,而他,竟还要求她! “唬——小心你的态度。如果,你现在想反悔,我也可以改变我的决定。” 他挑眉,“你知道,因为那个婢女,惹出了多少麻烦?” “不!”她紧张地制止他,“我不会反悔!”她不可能置小桃的性命于不顾。 他垂下眼帘,眼底有着得逞的笑意。当然,并未让她发现:“很好。既然你 这么坚决,那我也就不好拒绝了。”他朝她伸出手,“来吧!”像只待宰的羔羊。 “你说的!”她为之气结,一把捉住他的衣襟,用力扯开,企图激他。瞧他 装得一脸无辜的模样,其实大伙儿心知肚明,待宰的,根本是她,而她甚至得亲 自送上前去请他饱餐一顿! “嘿、嘿,我可不偏好粗暴的方式。”他好整以暇地扣住她其实根本无法造 成任何伤害的细腕,“慢慢来,别急,小白兔。” “你——一点皇帝的样子都没有!”她开始口不择言。 几句话,并不会令他动怒。他斜飞起一道浓眉:“男女之事,本来就是这个 样子。否则照你这么说,皇上都用不着抱自己心爱的女人了?那么皇室岂不早就 要绝后?” 她既羞又恼,但在听见他的话,却仍忍不住顿了一下。 心爱的女人? 他是在说她吗?她的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 “继续,‘朕’正享受着呢!”他刻意强调了那个“朕”字。 她一咬牙,将自己的唇再次凑向他。这回,她确实碰上了他的唇。冰冰的、 凉凉的,还带着清新的薄荷气息。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她微微皱眉,加深了这个 吻。她轻轻地舔吮着他的唇瓣,像是在尝着果子什么的。然后,她轻咬、以贝齿 拉扯着他的。 渐渐地,她开始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唇舌相触的柔嫩和亲密,令她自下腹涌上一股热源,随即漫至四肢百骸。她 的手下,是他坚实的胸膛。隔着衣裳,她仍可以感受到他的热度和心跳。 纵然,他未曾有任何动作或反应。但他加剧的心跳和呼吸,却令她有一种得 意的快感。原来,她对他,并不是全无影响力的。她的脸颊开始灼热,心儿也怦 怦地跳,几乎要跳出胸口。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她无法细想。 亲吻,是这样的感觉?她没尝过,却开始对它产生了兴趣。不过一眨眼的工 夫,她早已经把他们的争执和约定全抛到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是她正在专心做 的事。 慢慢的,她本能地伸出小舌,撬开他的唇舌。湿濡、软软的。她好奇地更贴 近他,将一只膝跪上了贵妃椅。 他禁不住倒抽口气,发出低吼。他的声音令她停下了动作,露出困惑的神情。 他随即静止,不让她才开始的工作因此而停住。 该死的! 他握紧双拳。 纵然知道她是个生涩的处子,但她该死的生嫩技巧,却几乎要将他逼疯。而 她,却只是吻了他。 吻他,然——然后呢?她突然停下了动作。要她剥光他的衣裳,她做不到; 要她褪下自己的衣裳,她更不可能做,那——该怎么办? 她微微垂下眼睫,不经意间,却瞧见了他腿间的异样,她忍不住惊呼,跟着 抽回了膝。 “啊!”一呼一移间,她整个人竟住后倒去,眼看就要硬生生地撞上地。 “你!”他一抽手,护住她的后腰,将她再次拉向他。砰地一声,她整个人 撞上一堵肉墙。 痛!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还来不及反应,另一双大掌却也覆上她被撞着的前 胸:“怎么样,还疼不疼?”他的眉心整个揪结。 被他的大掌包覆着,她整个人几乎弹起,一种电流陡地窜过周身,她不由自 主地轻颤。 “啊——”她整个人瞬间融化在他的手心。 察觉到她惊人的敏感,他露出一种诡异的神情,旋即,松开了手:“小心点。” 他开口,低沉沙嘎的嗓音却泄漏了他的欲望。 “我——没事——”她仍陷在情欲中无法答话,拔了尖的干涩嗓音,仿佛不 是出自她的喉咙。她忍不住望向他离开的手,仿佛渴求他再一次的碰触。 为什么,光是那样,她却像是整个人要融化? 她心跳,亦心惊。 “没事,就继续。”他直勾勾地望着她,眼底闪着熠熠的光芒。 “我——不能。”她别过脸,无法承受他那灼热的视线。她无法、不知该如 何继续。 不能?!他倏地起身:“来人。” “慢着!”她的手迅速地挡住他的唇,“我没说我不愿履行承诺!”她解释, “只是我——不能——不知道该——” 他挑挑眉,勾住了她的手腕:“你的意思是——要我接手?” 勉为其难地,她点了下头。 “这可不成。”他松开了手,双手作投降状,“君无戏言,朕早答应了不碰 你。”他低头凝视她慌乱的眼,“当然——除非你求我。” “我——求你?!”她的双眼陡地大睁。 “嗯、嗯。”他摇头,“错了,不是这样的语气。朕相信,你可以再做得好 些。”他望住她。 她抬眼,握拳、却又放下。张口、却又缩了回去。 “皇上……求你……”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 “嗯?求朕?”他故作听不见。而且,他不喜欢她称他为皇上。 “是的!我求你!”她大声地回答,太明白他的心思。 “求我什么呢?”他稍稍满意,却仍不放过她。 “我求你——抱我——” 话还没说完,他将她整个儿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我等的,就是这句 话。”几乎是猛烈地,他吻住了她。 接下来的,全由他接手。 ---------------- 转自寻爱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