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连著几天,靳严在映燕的陪同下开始展开调查,果真发现此次遇袭的事件, 警方根本毫不知情,一切的证据皆指向李先轴,他似乎就是幕后指使者。 只不过他肩上的伤尚未完全复原,在映燕的苦苦劝说之下,他总算到了她认 识的医生那里,做进一步的治疗。 晚餐过后,靳严正在客厅里计画著接下来的行动,而映燕则在厨房里切水果, 悠闲自在的就像在度假,一点也不像个被绑架的人。 手里切著水果,映燕脑中的思绪却翻飞不已。 这些天两人同进同出,表面上,她看似被迫才不得己跟他在一起,但她心里 清楚,她其实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模式。 或许是天生潜藏的叛逆因子作祟,让她在脱离常规后,不知不觉间喜欢上这 样的生活。 她每天都会主动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但在通话完后,就会将电话关机,因为 她不想一直听到母亲提起有关谷天语的事。 她心里很矛盾,却厘不清。 她一直知道,谷天语是她将倚靠一辈子的男人,纵使两人并不亲密,但她一 向听从父母的安排,认定谷天语就是她的未婚夫、她的天。 也因此,她一直学习著如何成为一个称职的好太太,但现在,那种情绪却渐 渐在消失当中,她甚至开始排斥听到有关谷天语的事,这让她有些心慌。 难道……她不再喜欢谷天语了吗?那她喜欢的人又是谁呢? 脑中突然出现靳严那双深邃的黑眸,她的心没来由的狠狠一震,手里的刀一 时失去准头,往手指直切下去。 「呃……」 她惊呼了声,急急将水果刀丢下,没想到一个慌张,又在掌心里划出道浅浅 的红痕,她赶忙捏住食指,止住流血的态势。 靳严虽然人在客厅,但是她细微的轻呼声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他迟疑著,要进去看看吗?但她是个有未婚夫的女人,关他何事? 心里虽这样想,但他仍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放下手边的事情,缓慢移步到厨 房里。 「怎么了?」他轻声询问,神情带有几分不在意,那双黝黑的眸子,却不经 意泄露出一丝在乎。 「没事。」映燕没有转过身,只是呐呐的说著,不好意思让他见到自己这好 笑的模样,连切个水果都会切到手。 靳严安静的站了一会儿,似乎不是很相信她所说的话。 倏地,他大步的走到流理台边,来到她身旁,瞥见她指间的刀痕,他随即皱 起眉头。 映燕匆忙躲开,想把双手藏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受伤了?」他眯起眼,用宽厚的掌心包住她的手。 「痛……」被粗糙大掌握住掌心内的伤处,她疼得发出低喊。 他一听,心疼的放松了手劲,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察看著伤口。 掌心的伤口较浅,但看她皱起眉头的样子,肯定也很痛,更别说是指间那道 深深划破的伤痕…… 「你切水果还打算加料吗?」他低沉的说著,不忘瞪她一眼。 看到她的手受伤,让他的心情也跟著不好,似乎心口某一处,也因为她而疼 痛着。 不知为何,这小女人总能勾动他的情绪,让他冰封的理智逐渐溃堤,没办法 对她视而不见。 「我只是不小心。」映燕摇头,心跳开始加快,想要抽回双手,怎料手却被 握得死紧。 双手被他紧握,又烫又热,像碰著一把火。而他带著怒气的眸子,似乎掺杂 著莫名的关心,让她心慌不已。 「别再切什么水果了!」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对著她看了一眼,不再转开 眸子,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这只是意外,我没……」映燕正欲反驳,不过看著他愈来愈沉的眸色,只 好乖乖的闭上嘴。 「好啦,不切就不切。」她呐呐的说,垂下眼来,想闪躲他眸底某种不知名 的温暖与关心。 「到客厅来,我先帮你上药。」他握住她的手,温柔且坚定的拉著她往客厅 走去。 看著他那慎重的态度,映燕不禁猜想……当他带著未来的另一半,走上红毯 彼端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身边的幸福女人,又会是谁呢? 天啊,在她奔腾的思绪里,竟然希望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她自己?!她 一顿,脸色乍红,僵直的身子让靳严停下脚步。 「痛吗?」他细心的察看伤势,以为她是因为伤口抽痛才浑身僵直。 「不、不痛、不痛。」映燕赶忙否认,不敢迎向他的眼。她挣开他的手,直 直往客厅走去,不想再胡思乱想。 而靳严只是怔了一下,奇怪著她的反应,随后也跟了上去。 映燕在沙发里坐著,看著靳严拿出医药箱里的药水,细心的撕了一小块棉花, 替她处理伤口。 「唔……」她倒抽一口气,不敢喊疼,小脸皱成一团。 「忍一忍……我先帮你消炎,只不过伤口很深,我们必须到医院,看样子要 缝个几针。」靳严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脸色看来有点惨白。 他的反应让映燕感到不解。 记得那时替他处理枪伤,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为何现在他替她处理伤口时, 他反而看起来非常难受,好像痛的人是他? 「别再碰那些刀子。」他低咒,口气虽然凶狠,但上药的手劲却十分温柔, 像是伯弄痛她。 「可是,我们要吃饭……」 「我去买!」他又低吼了一声。他宁可饿死,也不想见到她再受伤。 只要一想到她手指上的伤痕,是因为要切水果给他吃而弄伤的,他的心就微 微闷痛。 「绑架」了她,对她已经很不公平,如今她又因为他受伤…… 「没事啦……」映燕柔柔的说著,不自觉地伸出手,抚上他打了好几个结的 眉头。 看著他那副著急的模样,她心里浮现陌生的情绪,红唇也忍不住上扬。 这种情绪暖暖、甜甜的,让她的心变得好充实,这舒服得近乎甜蜜的感觉, 是从前未曾感受过的。 她的抚触,让他的身子一僵,抬起头,正巧遇上她眸底的笑意。 那美丽的笑容瞬间夺走他的心跳,让他几乎忘了她指间的伤、忘了她有个未 婚夫,直想吻上她…… 「别碰我!」 理智回笼,他蓦地出声制止,气息显得粗重。 「呃……对不起。」她呐呐的说。 映燕缩回手,懊恼著自己的莽撞,想碰触他的情绪来得如此突然,她甚至没 有意识到自己真的伸出手…… 只是更让她失望的是……原来,他不喜欢她碰他,原来,他眸中激烈的情绪, 是她的错觉。 她还以为……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 结果,这只是她的空想。映燕心里有些空空荡荡的,因为这个认知而感到闷 痛不已。 靳严看著她脸上的懊恼神情,为了她的沮丧而紧皱眉头。 是他太凶了,吓到她了吗? 说不出口的安慰话语哽在喉头,靳严只能自顾地低下头,看似专心的替她处 理伤口,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个笨女人,难道不知道他有多想吻她?任何一个轻触,都会让他胸口的火 炬燃烧得更激烈,会让他压抑不住想拥有她的冲动…… 而她却该死的有个未婚夫! 该死、该死、该死!他在心底低咒著。 再也无法专心处理伤口,靳严索性用棉花压住伤口,霍地一声站起身来。「 到医院去,让医生来处理。」他冶道。 话毕,他主动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去,而心底隐约觉得失落的映燕,也 闷闷的跟上去。 两人一路无语的来到医院,靳严毫不迟疑的将车子停在急诊室出口,也不管 警卫的呼喊阻挡,迳自就将车子往大门口一停、把钥匙丢给警卫,带著映燕往急 诊室里去。 警卫茫然的看著手中的钥匙,纳闷的自问,难道这年头的警卫,也要兼职当 泊车小弟吗? 没理会警卫的自言自语,此刻靳严只挂记著映燕手指的伤势,赶忙大步的往 医院走去。 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急诊室外的一辆黑色厢型车里,有人正因为发现到他 的踪迹而兴奋不已。 那名男子急忙拨电话,待电话接通之后,不等对方应声,就以一副邀功的语 气急急说道: 「我发现靳严那小子了。」那男人愉快的说著。原来,这人就是那天开车冲 撞靳严的其中一人,名叫陈九。 「他人在哪里?」李先轴压低声音,黑眸闪著噬血的光芒。 「我在医院门口发现到他,我猜想他如果受了伤一定会到医院治疗,就分别 在几个大医院前监视,果然被我料中了,我真是太厉害了……」陈九骄傲的说, 对自己的神机妙算很自豪。 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要不是因为映燕的手指被刀割伤,而靳严为了帮她 治伤,才会不得已出现在医院里。否则,他大概花上一辈子的时间都找不到靳严 的下落。 「找到人就好。」打断陈九自豪的话,李先轴只想趁早把靳严解决掉。「方 便动手吗?」 「他身边有个女人,不过,我会找机会的。」陈九想先跟踪靳严,等找到他 落脚处之后,再做详细的计画。 「好!」李先轴点头,随後又加了一句。「这一次别再搞砸了。」 「不会的。」陈九拍著胸脯保证。「我会处理得很干净,不会惹上麻烦的, 不过那些一尾款……」 「等那小子真的上西天之后,该给你的,一毛钱也不会少。」李先轴应允。 「那就这么说定了。」 确定之后,两人便分别挂上电话。 不久后,只见靳严沉著一张脸,跟那个女人一同坐进车里,快速驶离。陈九 见状,则火速随后跟上,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一次绝不再让到手的钱飞了。 而被跟踪的靳严,则因为心烦映燕的伤,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已陷入险境, 一路直驶到家。 陈九见靳严的车子停妥在一栋公寓前,他担心暴露自己的身分,机警的往前 开了一段路后,才敢停下车子。 当他回过头来,望著眼前这一栋十层楼的房子,不禁皱起眉……靳严究竟躲 在哪一层楼? 折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他们两人又回到了「事发现场」—那小小的厨房。 几颗鲜嫩欲滴的加拿大甜桃,安稳的躺在美丽的瓷盘里,造成映燕受伤的「 始作俑者」,正无辜的平躺在砧板上。 一见到那把水果刀,靳严的火又被点燃,他忍住了想将水果刀丢进垃圾桶的 冲动,扭开水龙头,将血迹冲掉。 「以后这种水果用嘴巴吃就好了,用不著切。」他睨了她一眼,算是提醒、 也算是警告。 「可是不好看……」映燕开口,而后识相的闭上嘴,打消想跟他争辩吃东西 也是一门艺术的念头,怕他会气得以后都不吃水果了。 「到客厅去。」靳严冶冶的命令著。 「你要做什么?」映燕问道。 「到客厅去!」音调扬了几分,隐含怒气。 「喔……」她小声的应著。 虽然很担心他会将厨房夷为平地,但映燕还是听话的到客厅落坐,安静的等 待靳严出现。 坐了一会儿,映燕开始觉得有点无聊。 几天下来,通常这个时候她都会与靳严坐在客厅里聊天。他不多言,绝大多 数都是她说些无关紧要的事,而他只是静静倾听而已。不过,她发现自己很喜欢 那种感觉,尤其是那份属于两人的亲密感。 突然,她的行动电话响起。 映燕怔了怔,突然想到今天跟母亲报完平安之后,忘了关机,不晓得此刻会 是谁打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微皱起眉,是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喂……」她还是应了声。 「映燕,还好你开机,再关机你爸就要气死了。」赵母急忙说道。 「什么事这么紧张?」映燕奇怪的问著,没听过母亲这么著急的语气。 「刚才谷家打电话来,说是要跟我们解除婚约,你爸一听,气得心脏病都快 发作了。」赵母说著现今仍觉不可思议的消息,没想到传言成真,她的好女婿竟 然打算娶别的女人了?! 「……」映燕一阵无语,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听到订婚多年的未婚夫要取消婚约,她有些惶恐、有些茫然,只能愣愣的怔 在原地。 她被人退婚了?不过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她的反应却没有预期来得难过, 只是心情有点起伏罢了。 原来……对这场婚约没兴趣的人,不单只有她,连谷天语也是。 「我知道你很震惊,不过不用担心,你爸会处理这件事的,你不要太难过。」 赵母以为映燕的沉默是因为受不了打击,赶忙安慰道。 「那现在……爸爸有什么打算?」映燕淡问著,有点置身事外的感觉,丝毫 没有半点紧张。 「你还是回来一趟,你爸爸要你亲自到辛巴威去,要天语给你个交代。」赵 母催促著。「马上回来,知道吗?」 映燕再次沉默不语,望著厨房里靳严的背影,奇怪的是她竟觉得不舍。 「天语要取消婚约,就让他取消好了。」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其实并不 想离开靳严。 「你在说什么呀你?!」赵母怒斥著。「这不是儿戏,事关赵家的尊严,你 懂不懂?不是由著谷家说结就结、说取消就取消的。」 「妈……」映燕颇为无奈。「可是他不想娶我……」 「映燕!」赵母心急的喊著,只好让映燕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事情没有那 么简单,我们家需要谷家的帮忙,要是天语取消婚约,公司就会出现危机,你也 知道你爸的心脏不好,要是让他急死,看你要怎么办。」 「公司有危机?」映燕讶异的问。 在赵家,女人没有插手事业的机会,家族事业一向都是弟弟在处理,所以她 不知道公司的事情。 「事情很复杂,等你回来再说,要不然你爸要是发病,问题就更严重了。」 赵母加强语气,一定要映燕先回家一趟。 听到母亲这么说,映燕也只能点头。「好,我知道了。」 又叮咛了几句之后,赵母才放心的挂上电话。 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突然听到门铃声响,不疑有他的映燕起身应门,门 外是个未曾谋面的男人。 「你奸,我是XX日报,请问一下,需要订报纸吗?」陈九戴上帽子,伪装 成报让的工作人员,逐层楼探访,想查出靳严的落脚位置。 待见到映燕之后,他马上认出她是陪在靳严身边的那个女人。 「报纸?不用、不用。」映燕摆了摆手,她在这里住了几年,曾接过不少通 询问是否订报的电话,但亲自登门询问的人,他可是第一个。 「没关系,谢谢。」陈九弯身行礼,不再多做停留,还好应门的是这个女人, 要不然他还真担心靳严会认出他。 映燕随即关上门,仍挥不去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而这个时候靳严也正好从 厨房探出头来,端著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动手洗好的水果走出厨房,正巧被他 看到陈九离去的背影。 「谁?」靳严直觉有异,内心警铃大作。 「报社的人。」映燕移步回到沙发旁,跟他说刚刚发生的事情。「奇怪,这 年头还有人挨家挨户询问要不要订报喔?」 靳严的黑眸一眯,将水果往桌上一摆,毫不迟疑的往落地窗走去,等了一会, 就见刚才那男子走入一辆房车中。 靳严搜寻脑中的记忆,几乎是立刻的,他确定这辆车是上次跟他飞车追撞、 逼他落入山谷的其中一部车。 糟了,行踪暴露! 他思索著事情始末,铁定是刚刚在医院时被人盯上,加上他又心神不宁,所 以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跟踪他。 他回眸,将眸光定在映燕身上,黑眸闪耀如星。似乎事情只要一牵涉到她, 他就会失去理智,完全被牵著鼻子走。 这也让他意识到,她已经被拖入险境了。 「这里不能住了。」他看著她,浓眉深锁,因为可能发生的危险而担忧。 「怎么了?」她黛眉皱起。 「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暗杀我的人。」他淡淡的说道。 映燕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脸惊惶。 「怎么办?他们找到你了,他们是不是又想来伤害你?」映燕紧张的低嚷, 一颗心跳到喉咙,差点没蹦出来。 看著她的反应,靳严难得的露出笑容。 「你替我担心?」他淡笑问道。 她眼中的担忧很明显,像是烦恼他会受到伤害……但这个时候,她不担心自 己会受到牵连,一颗心反而挂念著他? 「当然!」映燕脱口而出,在见到他唇边的笑容时,显得有些尴尬。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她以怒斥来掩饰心中的不安,突然发现 到自己真的很担心他。 望进她的眸底深处,靳严的胸腔有些发烫,心口微热,仿佛有股暖流直往心 口流……这女人,叫他的心都融了。 第一次,他体会到何谓嫉妒。胸口不禁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意,逐渐转变成无 法言喻的苦涩。 他竟然这么在乎?! 「你该回家了。」他转头,压下心中的杂乱思绪。他知道她不属于他,而且 他仍身处险境,很可能将她扯入这团混乱里。 「回家?」映燕皱起眉头。 虽然她已经接到母亲的电话,也清楚两人的确已经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 但此刻由他的口中说出来,她觉得自己好像硬生生被剥离,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感觉并不好受。 「谢谢你这阵子的帮忙,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发现到这个地方,我怕你也会有 危险,所以你还是回家吧。」靳严由衷的说著,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 不喜欢他突然的生疏与客套,映燕的眉头打了好几个结。 「我回家,那你怎么办?」她好担心他,坏人已经找到这里来,这表示他们 真的非除掉靳严不可。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靳严摇头,拒绝她的关心。 映燕瞪了他一眼,讨厌他将她推得远远的态度。不行,她不能让他一个人独 自面对这一切。 「我有办法了!」突然,映燕惊喊出声,冲动的握住靳严的手臂。 「跟我一起到辛巴威,这样一来你就不会有危险了。」 坏人虽然已经找到他的落脚处,但他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到国外暂避风头, 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确定谁才是主谋后再回台湾,这样一来他比较不会有生命危 险,她也可以不用那么担心。 靳严盯著被她握住的手臂,感觉到她的暖意。这是第二次她主动碰触他,他 还记得,第一次是她替他上药的那时候。 而这两次触碰,都让他的心掀起阵阵波澜。 他目光闪动,隐约希望她能再靠近一些、更近一些,好让她的影子吞噬掉那 该死的理智,让他忘记,她是个有未婚夫的人…… 「到辛巴威做什么?」他问,没有甩开她的手,喜欢她掌心的柔嫩触感。 「找我的未婚夫。」她笑容满溢,因为他可以脱险而满心欢喜。 闻言,她掌心的温度仿佛变成一把利刀,狠狠的将他的心剌了一下,令他蓦 地感到疼痛不堪。 她竟如此高兴?只因为能到辛巴威找她的未婚夫…… 靳严黯然的移开视线,胸口像被什么东西重击般。 「把东西收一收,我们快回家吧。」映燕因为这个到国外避风头的方法而欣 喜不已,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落。 回家?回哪个家? 靳严怔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