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入慾望城市 对於欲望城市以及战斗者程宇多少已经有了些初步的认识,一些是从姬娜以及 兰迪斯那听来的,另一些则是从坎贝儿甚至戴亚那得到的片段讯息。程宇回忆着这 一年来他所听闻到的所有片段,将这些片段组合拼凑后他得到了个模糊的图像,虽 然模糊但对他未来要如何活下去却有很大的帮忙。 今天是经过了一年后程宇再次的跨入欲望城市,今天的程宇已非当年那个什么 都不懂的弱者。但在欲望城市活下去靠的并非只是武力,像坎贝儿,她就有自己一 套活下去的方法,或许在龙格尔此等英雄眼中认为不屑,但人为了活下去所做的任 何手段都是合理的。 欲望城市是由指引者所建,但目的不明,基本上这是个类似用积木堆积出来毫 无意义的模型城市,在城市的周边有哥维亚族的七个村落以及大片的原始森林。你 很难把城市跟哥维亚族村落视为一体,程宇认为欲望城市跟村落应该要看成两个个 体,因为村落是创世以来就存在的,而城市则只建造了五千年而已。 整个欲望城市与村落基本上是被封在一个结界里,这结界是大神当初所设,初 设时曾留有一条对外的通道,而在五千年前这唯一对外的对外通道却被指引者们封 锁了。或说,这通道被隐藏起来了,程宇始终相信这通道还在,要不然哥维亚族跟 战斗者的那些补给品是哪来的? 至於战斗者,战斗者则是由指引者从地球各地抓来的超能力者,这些人被抓来 的同时又经过了指引者的基因改造,他们不但具有不死之身还拥有不输给指引者的 强大知觉力。战斗者们若是有物质需求则可以无条件从哥维亚族人那取得,但在西 蒙时代就定下了个规矩,战斗者被禁止进入哥维亚族人的村落以及森林内,直到现 在战斗者们都还遵守着这项规矩。 战斗者们守这规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兰迪斯,战斗者们都知道欲望兽是哥 维亚族的守护神兽,没有人会疯到跟欲望兽过不去的。 约六十年前,共有七百一十二位战斗者被指引者给带到欲望城市里。初到欲望 城市的战斗者们并不了解自身的力量,每个人都很慌乱,只有零星因误会或争风吃 醋而发生的战斗,整个城市里全都是一群发着疯想要找出路的人。这时有个人慢慢 吸引到大家的注意,这人有种天生的领袖气质,人人都喜欢听他述说远景,这人就 是西蒙。很快的西蒙就成为战斗者们的首领,他正好在战斗者互相残杀前出现,那 是属於欲望城市的承平时代,战斗者们不理会指引者的格斗竞赛原则大家安稳的生 活着,除了约十六位战斗者因为受不了压力自杀外这时代并没有太多冲突。 西蒙时代共维持了有十一年,之后西蒙被不知名的一位或一群战斗者给击杀在 哥维亚族村前,致命的一击是被本该他自己所拥有的锗刀插入心脏,这锗刀后来流 落落到战斗者雅美手中。西蒙死后欲望城市进入了战国时代,本来以西蒙马首是瞻 的战斗者们分裂成了七个团体,这七个团体不停的相互攻击,他们发动一连串的战 争造成了死伤无数。这时间共约有七年,这七个组织后来因为不再有西蒙如此有魅 力的领袖下一个个的崩溃瓦解,领袖被暗杀、背叛等等…… 欲望城市终於走进了黑暗时期,每个战斗者各凭本身的本领争取那最后七个存 活名单。每个你能见到的人都是敌人,没有人是可信任的,为了活下去你只有杀人, 所有理想与道德在此都毫无意义。黑暗时期是欲望城市最寒冷的时代,因自杀而死 的战斗者至少超过五十位,许多战斗者因为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崩溃以致於疯狂, 好在这些疯狂的人全都因为忘记该怎样隐藏自己所以活的都不长,他们与那些自杀 的人一样如愿的找到了安息。 这就是整个欲望城市的状况了。照戴亚所说,欲望城市在一年前含程宇在内还 剩有三十二人,但经过了一年又有怎样的变化呢?战斗者只会越来越少吧,但不会 少得太快,因为能活到现在的战斗者都不是三脚猫,就算是龙格尔也要打起精神免 得遭人散算。 这是四十二区,四十二区这接临着哥维亚族的圣殿,程宇就在这被兰迪斯发现 的。程宇闭上眼去体会着整个城市,很快姬娜用知觉力灌输在他脑海的城市地图浮 现出来了……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哥维亚族的祭司在教学徒时就采取这种简单的方 式,一切都用意念传输,就像是灌资料进电脑一样。程宇想,或许就是因为拥有这 能力才影响到哥维亚族的进步,身为最高知识份子的祭司既然拥有这种能力谁还想 要去发明文字呢?因为所有的发明都是源自於需求阿。 在圣殿里还好,有姬娜跟兰迪斯陪着程宇一点也不感觉寂寞,但现在脚踏在欲 望城市里程宇便想念起坎贝儿了。这女人是程宇进欲望城市后第一个认识的人,那 时也只有她对程宇好,虽然说程宇有点受不了她的那些大胆作风。不知道坎贝儿在 最后那次逃亡中有没有被戴亚所伤?虽然程宇明知这女人对自己好是为了西蒙那个 不死的幽灵,但怎样程宇也无法否认,要是没有坎贝儿他早就死了。 在程宇脑海的地图中立刻找出了前往坎贝儿住所最近的距离,只是他不确定坎 贝儿还住那儿,经过上次的战斗后那地方应该已不安全了。坎贝儿显然是个善於逃 避的战斗者,程宇不知道她杀不杀人,但以她的能力来说要杀人恐怕有些难……只 是别人要杀她也有些难,她的知觉力杀人不成但却足以自保,况且,在必要时她甚 至可以用身体来换取安全的。程宇相信她应该会活的很好,这世界就是为这种人所 建造的,像八爪章鱼一样紧抓着生命的人。若说活下去的欲望,程宇从未见过像坎 贝儿这样充满欲望的人。 一股淡淡的气息正在接近,很淡,就像是一抹淡淡的桂花香,完全不引人注意 的气息,程宇知道有某个他所不认识的战斗者正在快速的接近着。一方面他全身肌 肉紧张的绷了起来准备战斗,另一方面他又兴奋於自己知觉力的强大,在以前他根 本就会听闻不出这种战斗者的接近。 这是一个很小的小女孩,她似乎是没料到程宇会在这转角处出现,显然程宇的 知觉力已经修练到了比她更高级的地步了。女孩先是吓了一跳,程宇没有见人会被 吓成这样的,这女孩被吓得整个人像是张邮票一样背贴着墙。程宇并未抱着任何恶 意,他不知道在欲望城市里你若是无法听闻出别人气息那很容易被偷袭的,这是一 种致命的缺失。 小女孩很快就发现眼前这陌生男人是无害的,然后她后笑了,笑得非常可爱, 比程宇所见过的所有小女孩都要可爱。这女孩约十岁左右,略胖,在她那胖嘟嘟的 脸上有着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你就是那个失踪了一年的程宇吗?他们说你这段时间躲在哥维亚族那儿呢, 这些都是真的吗?” 程宇一点也不奇怪战斗者们没有遗忘他,他也不奇怪战斗者知道他的行径,只 是他不太能把眼前这未成年的小女孩跟战斗者连在一块。他警告自己,这女孩实际 的年龄应该早超过七十岁,要在外界她已经是当祖母的老太太了。他又想起葛维尔, 这女孩跟葛维尔年龄相仿,但眼前这小女孩不像葛维尔有股大人样,这女孩仍维持 着一种幼稚的动作以及说话方式。 望着这小女孩程宇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女孩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正在想 要用哪种方式杀掉自己才比较快乐吗?突然间程宇心中起了一阵恐惧,他想要拔腿 就逃,虽然他知道自己目前能力并不输给眼前这小女孩,但雅美当初死的样子又出 现在他脑海中。程宇不知道自己为何需要这一身强大的知觉力,有这力量难免要动 手杀人,他想活着但却不想杀人。 “是,我是……请问,有事吗?” “请称呼我席佩兹,大家都这样称呼我的,我不喜欢人家叫我小席佩兹,因为 我认为我已经是个大人了……”这小女孩似乎心情很好,她说话时始终是带着天真 无邪的笑容,就像学校里的快乐宝宝一样。“你是去开会的吗?今天,在哥维亚族 的下午四点,龙格尔跟所有的战斗者战斗者们约在廿三区开会。” 程宇心想这也真巧,自己怎一回到欲望城市就撞上如此盛事?席佩兹这时想必 正要赶去赴会……要去吗?这问题在程宇的脑海中转着,他知道这些战斗者们对除 去自己的兴致高於一切,甚至连龙格尔这等大英雄都在其中,自己这一去会不会成 了自投罗网? “我不知道……”程宇接着说道:“廿三区地方不小,要怎样才能找到龙格尔 他们呢?还有,为何要开这会?”程宇有点担心这会是为了他重入欲望城市而开, 他怕又会遇到他刚来第一天时的那种欢迎仪式。 “开会那自然是在集会广场了,就算你找不着集会广场,像龙格尔这样的人你 还需要花力气去找吗?在十条街外我就能感受到他的气了……”席佩兹像是一眼就 看出程宇对这会的疑虑,她笑着说道:“或许人人都想杀你,包含我在内……其实 我也不是只想杀你一人,只要是战斗者我都想杀,为了活命谁又有办法呢?只是龙 格尔下令,他说在哥维亚族时间今天一整天内欲望城市里都不准有战斗行为,不然 这就是与他公然作对了。” 程宇终於知道眼前这席佩兹为何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的原因了,是因为龙格尔, 虽然说战斗者间如同一盘散沙各自为政,但龙格尔说的话却无人敢公开的违背,因 为与龙格尔为敌几乎就等於跟地狱定了门票一样。 “战斗者现在还剩几位?”边跟着席佩兹走程宇边问到。 “呵,你还挺进入状况的嘛,怪不得我们那坎贝儿姊姊对你是一往情深……现 在城市里还剩下二十二位战斗者了,喔,这有把你给加上去哦。”席佩兹吃吃的笑 着说道:“你看,我们都很挂记着你丝毫不敢或忘。” “这一年里死了十人?” “你不高兴吗?我以为你听了会很高兴的……喔,”席佩兹做作的做出个懊悔 的表情,她用着夸张的语调说道:“我想误会你刚刚的问题了,你是嫌死的人不够 多,最好死的只剩下七位对不对?” 程宇发现除了龙格尔外似乎所有的战斗者都有这么些病态,就像是坎贝儿,坎 贝儿说起话也跟席佩兹一样的神经质。他想也不能怪他们,一个人被关在如此环境 六十年,虽说拥有长生不老,但又得时时面对死亡的威胁,换是自己早就去自杀了。 他本还想问席佩兹关於坎贝儿的消息,但想想还是算了,为何没事招惹她的讥 笑呢?这女孩一嘲讽人看来就真有七十来岁了,但那声音跟模样却分明是十岁不到, 这两种气质混合在一起让程宇感到了一种悲伤,一种无奈的悲伤。 “如果我想要逃避现实,我大可以再在哥维亚族那再躲上个三年五载,恐怕到 时整个欲望城市的战斗者们自相残杀到连七个人都不到了。” 说着说着廿三区就到了,就像是席佩兹说的,参加这会的人更本就不需要知道 这会场在廿三区的哪儿,打从老远程宇就感受到龙格尔的那股气,只要循着气息前 去谁也不会迷路的。 “欢迎,”在程宇刚发现龙格尔气息时他耳边就传来了龙格尔的声音,龙格尔 的声音依旧是这样的低沈有魅力,他说道:“许久不见了,我说过迟早我们会再见 面的,欢迎你来参加战斗者和平会议。” 本以为自己修练有成的程宇又沮丧了起来,看来这龙格尔依旧是天下无敌,凭 程宇目前之力与龙格尔还是有好大一段距离。龙格尔完全没隐藏自己的知觉力,而 程宇的知觉力已经到了毫无气息外露的境界,但在程宇感受到龙格尔同一时间龙格 尔也发现了他。 -------- 龙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