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怎么搞的,她竟然看不下平常最爱的言情小说? 连舒舒长长叹一口气,合上怎么看都只看了一页的书,然后打开电视一直猛 转台,没有一个频道能固定五分钟以上。 “好闷啊!”她曲腿窝在床边的沙发里,万般聊赖的喃喃自语。 她的眼睛虽看着不断转变的电视画面,但却视而不见,整个心思都缭绕在尹 若奇身上。 这个男人明显和她交往过的其他男人不同,即使她再笨,也感受得到他的体 贴绝不是作假。 他也不掩饰对她的强烈欲望,可他亦细心顾及她的感受,不会只考虑他自己 的宣泄需求。 跟他在一起时,她感觉自己是被爱着的,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真诚情感。 不可否认,她完全被他吸引住了,甚至喜欢他、爱上他,不然她就不会感到 矛盾惶恐。 自觉一身污秽的她,如何配得上这样一个迹近完美的男人? 他应该去找那种纯洁、聪慧、家世良好的女孩。若说她们是白鸽,那么她便 是乌鸦。 她突然想到了则伊索寓言── 有一天,天神宙斯召唤所有的鸟儿,想从鸟儿里挑选出一只最美丽的鸟做为 鸟中之王。 乌鸦知道自己的外貌绝对不可能中选,但又抑不住虚荣作祟,便捡起其他鸟 儿掉落的鲜艳羽毛,努力装饰在自己身上,遮蔽住原来的漆黑。 当宙斯从鸟儿间看见色彩缤纷的乌鸦时,即立他为王。 众鸟一见自己的羽毛在他身上,纷纷愤怒地从他身上拔走原本属于自己的羽 毛。 美丽的羽毛没了,他又变回原来丑陋的乌鸦了。 想当然尔,乌鸦没有成为鸟中之王,他汲汲营营想争得荣耀的光环,但到头 来只是白白浪费精力。 她觉得她就是这只愚笨的乌鸦,努力装扮只为掩饰丑陋的自卑,赢取男人虚 伪自私的爱情冠冕。 假如她是乌鸦,那么尹若奇便是宙斯,当他发现她是乌鸦时,他还会疼她、 爱她吗? 以常理推断,答案很明显的是…… “叮咚──” 电铃声响起,打断她纷扰的思绪,她放下电视遥控器走去开门。 门一开,不由得大惊失色: “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和人打了一架而已,你可以帮我擦药吗?我觉得我快失血过多而 死了。”尹若奇说,俊脸虽然挂了彩,但表情一如往昔从容优雅。 “快进来。”连舒舒赶忙开门让他进入,拿出医药箱为他料理伤口。“又不 是小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干嘛还打架。你看看你,伤成这样,要是被人晓得你 尹大总经理和人打架,不知道会被那些八卦杂志写成什么样子?”她一边碎碎念, 一边小心翼翼的上药,心疼得不得了。 他的微笑加深,她特有的娇媚嗓音此时听来如天籁。 此时她长发松松披散,脸上脂粉未施,这份毫不造作、真实纯净的美丽深深 撼动着他。 他情不自禁的扬手,轻抚她的脸庞。 “你好美。” 她一愕,微微垂下小脸,因他的赞美而暗自心喜。“我现在没化妆,一点都 不美。” “不,真实的你最美。他勾起她的脸,很认真的凝视她。”舒舒,我想和你 在一起,和真实的你在一起。“ 她不住又一愕,怔怔回望着他。 “当一个男人跟你求爱时,在礼貌上,你是不是该回应些什么?”他求取她 的答案,拇指轻抚没擦唇膏亦鲜丽可口的唇办。 “你……”她停顿。 “如何?” “你是不是头壳被打坏了?”她的神色也很认真,掩不住千丝惊惶,心忖要 不要叫救护车送他去急救? 换他一愕。倏地哈哈大笑,给她一个孔武有力的熊武拥抱。 她急嚷: “小心你的伤口!” “连舒舒,你总是让我惊奇不断。”他兀自抱住她不放,亲吻她芳香柔软的 发丝。 “我哪里让你惊奇?”她任由他搂抱,眷恋他暖如阳光的体温,一点都不想 推开,好想紧紧捉牢,永远都不放手。 他很温柔的回道: “第一次看见你,我惊奇;网络上的你,我惊奇;那次约会和亲热时,我惊 奇。连你一声不响的断绝联络时,我都惊奇。再次遇见你时,我还是惊奇。每见 你一次,我就惊奇一次,我想,你会让我惊奇一辈子。” 他说话时看着她的眼神,教人都要融化成水了。 她的眸因他的话熠熠生辉。 “你说得好像我是魔术师一样。” 他疼宠地轻点一下她的鼻头,轻笑: “对我而言,你是我生命中的魔术师,是上天赐给我的甜美恋人,让我的生 命因你而更丰富、更美好。” “是吗?”她傻呼呼的笑了。 虽然她早听遍了男人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然而,这是她听过最真挚动人的 情话。 她的人融化在他的言语里,心却飞腾欢跃,仿佛又活了起来。 宙斯啊,我固然是只其貌不扬的乌鸦,但是乌鸦又如何呢?乌鸦也有爱与被 爱的权利呀! 她无法预测未来的结果会如何,可她抗拒不了眼前甜美的召唤,即便这甜美 无法天长地久。但她相信,当了一分钟的鸟中之王的乌鸦,一定拥有了一分钟的 幸福。 她毅然决定,就算这次她会摔得粉身碎骨,彻底的万劫不复,她也要把握住 这一分钟的幸福。 这一夜,尹若奇留下来了。 然后,他用一整夜的时间满足了她,也满足了自己。 黄昏市场热闹非凡,摊贩的叫卖声与家庭主妇的杀价声此起彼落,蔬果鱼肉 的味道混成一团,虽然不太好闻,但大家都习惯了,杀价比较重要。 连舒舒下班后会顺路来此,在摊贩间穿梭,忙着挑选新鲜的食材。 简单采买完毕后,她回家,哼着歌准备做晚饭。她喜欢也习惯自己下厨,享 受家庭的感觉,尽管只有她一个人。 今天的晚餐是一盘炒高丽莱,新鲜的高丽菜用大火炒得鲜翠青绿,口感又脆 又甜;一锅蛤蜊汤,加些嫩姜丝,美味又营养。 还有昨天没吃完的花生卤猪脚,肥嫩香软的猪脚皮入口即化,真是好吃极了。 虽然菜色简单,但她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开动了。”她举筷轻喊。 “叮咚──” 奇怪,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她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一束红色玫瑰占据了她的视线,她不由 得吃了一惊。 玫瑰后,是尹若奇优雅微笑的俊脸。 一瞬间的惊喜盈满她的心臆,她接过花束,退开身让他进屋内。 “在吃晚餐?”尹若奇看到日武矮桌上的菜肴。 “嗯。你吃过了吗?”她顺口问道,找出花瓶把花插上,摆在梳妆台上。 “还没。”他本想带她出去用餐,但桌上克难的菜色吸引了他的眼光。“看 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吗?” “都是很粗糙的菜,我怕你会吃不惯。” “不会,我喜欢简单的饮食。”他坐到矮桌前,拿起她的筷子夹了一口猪脚, 双目登时一亮。“这猪脚真好吃,你自己卤的吗?” “对,我喜欢下厨。”她再添一碗饭,坐到他身边。“可惜我这里的厨房太 小,只能勉强煮些方便的莱。” “我那里的厨房很大,你可以到我那里煮。”他大口扒着饭说。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温馨与柔情将她的心塞得满满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和家 人在家吃晚餐了。 是呵,他此时给她的感觉就像家人一样,自然地融入她周遭的空气中,宛如 他本来就是这里的一份子。 “看你好像几天没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吃慢点,又没人会跟你抢。”她 伸手拨去沾在他颊边的米粒。 他握住她的手,如同讨到糖吃的孩子咧嘴一笑。“实在太好吃了!舒舒,嫁 给我吧,每天煮饭给我吃。” 她娇睨他一眼,心花怒放。“原来你是想娶一个煮饭婆啊?” 嫁给他……他是说真的吗? 不管他是不是说真的,但她因为这个理由搬进了尹若奇的住处,每天晚上和 老管家福伯一起烹饪美味的晚餐。 从此,公主和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了吗? “尹若奇,你在干什么?”连舒舒娇声骇叫。 尹若奇奇怪的抬头望向她。“我在剪指甲啊。” 她冲过来,一把抢走指甲剪,双手叉腰的训诫: “你不知道在晚上剪指甲会让父母折寿吗?” “呃,是吗?”他一愣,突然想起好像有此一说。 “对啊,少爷,你怎么可以在晚上剪指甲?要是折了老爷和太太的寿怎么办?” 福伯左旁边义正词严的帮腔。 尹若奇只觉得好笑,自连舒舒搬来同住后,福伯很快就倒戈到她那一边去, 跟她变成同一个阵营了。 连舒舒人长得美,性格又温驯、又爱撒娇,更拥有一手好厨艺,他想,她以 前的男朋友们一定都瞎了眼才看不出她的好。 虽然,她有点小迷信……呃,其实是满迷信的啦,可是这点并不能掩盖她的 可爱。他爱恋地看着正和福伯讨论禁忌的连舒舒。 这样可爱的女人,他怎能不爱呀! “床头不能挂风铃,容易招来好兄弟,真恐怖。” “对对对,我有一个亲戚小孩就是床头挂风铃,所以人都傻傻癫癫的,带去 庙里给人看,都说是鬼上身。”福伯点头如捣蒜,只要她说的他一律点头称是。 尹若奇不住莞尔,不自觉的开心吹口哨。 “啊,若奇,不要在晚上吹口哨!”连舒舒又花容失色。“晚上吹口哨或笛 子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啦!” 他连忙噤声,干笑两声。“哈哈,是是!” 他不知道王子和公主是否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他,尹若奇,一个平凡的 男人,正与心爱的女人一起过着甜蜜美满的生活呵。 送货员捧着一大束的蓝色玫瑰花喊道: “连舒舒小姐,请签收这束花。” “谢谢。”连舒舒轻快的签名接收,将美得惊人的蓝玫瑰抱个满怀,低头闻 嗅郁郁花香。 海蓝的芳菲渗入肺里,在身体里化开,与她的心灵融为一体。 “哇,好漂亮的玫瑰哦,宝蓝色的耶,真少见,一定很贵吧!”白慕愉惊艳 的走过来。 “这种玫瑰叫惊蓝,是很稀有的玫瑰品种,台湾的气候种不出来,所以应该 是进口的,单支最高可叫价到一千元。”韦晓宝总是能指出正确资讯。 常诗春猛按电子计算机。“一千乘以五十六,这束花总共要花五万六千元… …哇咧,快跟我两个月加起来的薪水差不多了!” 一段时间以来,尹若奇三天两头就会送花给她,每一次都是玫瑰,高贵的法 国小姐、热情的加州阳光、神秘的火奴、优雅的午夜淑女……今天则是如海般的 惊蓝,每一种都是顶极品种,每一次必是五十六朵。 五十六朵的花语代表“吾爱”。 吾爱呵,他的无限情意尽在不言中。 “舒舒姐好好哦,有个这么疼自己的男朋友。”白慕愉羡慕得要死。 “是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很好。”韦晓宝接道。 “唉,人家买一束花,我要劳碌两个月,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唉唉!”常 诗春不断摇头叹息。 连舒舒什么都没说,只是开心的笑。 纵使不再浓妆艳抹,但爱情的颜色将她的脸颊涂染得更加粉嫩香润,美得散 发光辉,仿佛全世界的幸福都包扎在这一束惊蓝中。 而她,正拥抱着它,正如拥抱着全世界的幸福呵。 跟尹若奇谈恋爱的感觉太美好了,美好得不像真实,好似漫步在云端。 她每天都过得轻飘飘的,连走路都会想转起圈圈,翩然起舞,大声唱歌赞美 生命的快乐。 他曾说过,她是他的魔术师,他又何尝不是? 他带给她的惊奇,是她曾渴求不到的梦想与浪漫,她感觉幸福到就算要她立 刻去死,她也会含笑入九泉。 “哇,好漂亮的玫瑰哦!”童子基一阵龙卷风似的飙进来,把整张脸埋进花 堆里蹭来蹭去。 “童子基,快把你的臭脸拿开,等一下这些五万六的花烂掉!”常诗春大叫 着拉开他。 “喔,我被爱情的香味迷昏了。”童子基一手捧胸,一手抚额,又使出最常 使出的那招,倒在地上装死。 “呵呵呵──”连舒舒就这么一直痴痴笑着,一直等到下班前一刻。 尹若奇来了。 准时。 连舒舒也已收好皮包,笑盈盈的走向他。 他不避讳他人目光地亲了亲她的唇,伸手环住她的纤腰。“我已经跟福伯说 过,今天我们不回家吃饭,我带你出去吃。” “可是福伯说今天要为我炖一盅补身鸡汤。” “回去再喝,当做补充体力的宵夜。”他意有所指的眨眨眼。 “讨厌啦!”连舒舒脸红的轻打他一下。 其他众人目送两人卿卿我我的背影远去,都大叹只羡鸳鸯不羡仙。 白慕愉提出心头的疑问: “好奇怪哦,舒舒姐的男朋友每天都准时来接她下班,又一直说回家,他们 有住在一起吗?” 哇咧,摆在眼前的明显事实她竟然看不出来,这家伙当真不是白目假的! 每张陶醉的脸当即爬满黑线条,大家都受不了的翻翻白眼,懒得回答她的白 痴问题。 “下班了、下班了。” “纣会去、约会去。”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耶!” “回家喽、回家喽、啦啦啦……” 顷刻间,办公室里走得空无一人,只剩白慕愉站在原地,想了半天脑筋还是 转不过来,对着冷冷清清的办公室自言自语。 “舒舒姐到底有没有跟她男朋友住在一起?” 当连舒舒挽着尹若奇的手臂走进餐厅时,立即吸引众多视线。 “啊,我的脚。”一名男士痛叫,原来是他的女伴用高跟鞋重踹他一脚,惩 罚他对连舒舒行如痴如醉的注目礼。 尹若奇莞尔一笑,亲自替连舒舒拉开椅子。 连舒舒虽已习惯他对自己万般的好,但他每次体贴的绅士表现,仍能令她满 心感动,他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公主,被他捧在手心里宝贝。 席中,一个年幼的娃娃突然咚咚跑来,大声的赞美连舒舒: “阿姨你好漂亮!” 连舒舒绽开一朵灿烂的笑花,疼爱地摸摸娃娃的脸。“你也好漂亮。” 餐厅中的人都笑了,娃娃的母亲走过来,笑着道歉抱走娃娃。 连舒舒的眼光眷恋地停留在娃娃身上,神情充满母性光辉,美得教人转不开 眼。 这段时间以来,尹若奇发现她十分喜欢小孩。他凑到她耳边,柔声道:“我 们也生个娃娃来玩玩吧。” “少没正经。”她娇啐,粉颊嫣红。 两人愉快的享用灯光美、气氛佳的晚餐。 “什么?没办法让我们用餐?明明里面还有很多位子,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不期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得传遍餐厅,破坏了美好的气氛。 “先生,对不起,本餐厅规定用餐前必须先订位子。”门口侍者平静的说。 男人趾高气扬,鼻子抬得半天高。 “订什么位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来这里吃饭是你们的荣幸,我不要跟 你这种小服务员说话,去叫餐厅经理来。” 所有的人蹙眉望去,见那男人西装革履,身旁站着一个满身名牌的女人,表 情同样傲慢。 连舒舒一看,丽容倏地微变。 是……是他?! “舒舒,怎么了?”尹若奇敏锐察觉她的变化。 “没什么。”她摇摇头,回过脸来,不再看门口嚣张的男人。 “我不管,反正今天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吃饭,快去安排位子给我们!”男人 大声喧嚷,没看见大家投以嫌恶眼光。 这耳熟的声音……不,不会是他,不会……连舒舒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放入 口中的佳肴顿时味如嚼蜡。 “身体不舒服吗?”尹若奇握住她的柔荑,满面关心。 “没有,我只是突然有点吃不下。”她勉强扯起嘴角微笑,不想使他担心。 “咦,那不是舒舒吗?” 上帝,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连舒舒身体一僵,闭了闭眼睛。 曾仁查大步走过来,来到他们的桌位前。“舒舒,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 里遇到你。” “好久不见。”连舒舒随意点一下头,美目径自盯着盘子,不想看他,想钻 到桌子底下,或者干脆就此消失。 侍者赶紧过来,有礼的再道:“对不起,先生,请不要打扰客人用餐。” “我哪有打扰她,这个客人是我认识的。” “仁查,这位小姐是谁?”一身名牌行头的女人也走过来,一脸的不悦。 “姗芭,这位是我大学时代的学妹,以前我们的感情不错。”曾仁查假装熟 稔的介绍道。 “喔,原来是你那个学妹,百闻不如一见哪。”胡姗芭的口气不掩轻蔑,眼 神更充满鄙视。 连舒舒的脸几乎快埋人盘子里了。 “二位,很抱歉,请不要打扰我们用餐。”尹若奇冷声开口。 曾仁查转向他。“你是舒舒现任的男朋友?看起来不错嘛,舒舒,你这次好 像钓到大鱼喽!”。 连舒舒微乎其微的颤抖,尹若奇看见了。 他的眉心缩得更紧,不悦的吩咐侍者: “请他们出去。” “是,尹先生。”侍者恭敬的道,拉下脸再对曾仁查道:“这位先生,麻烦 请你们离开。” 曾仁查指着连舒舒又大声喳呼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叫我们离开?一个乡下女人都能坐在这里,为什么我一个 胡蓝科技的经理不能坐?”。 连舒舒感到一阵晕眩,她不晓得自己是否能撑得住。 一个客人终于忍不住发难: “哼,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是个科技公司的小经理,还敢这么 嚣张。”声音虽不大,但足以让全部的人听见。 曾仁查脸色大变的转向他,指着胡姗芭。“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胡蓝科 技总经理的女儿胡姗芭。” 胡姗芭的下巴抬得更高了,狂得二五八万。 “三八?”忽有人噗哧一声笑出来。“好好笑,我还以为是哪个国家的公主, 害我紧张了一下。” “胡蓝科技?你有听过吗?” “唬烂科技?没有耶,应该不在台湾百大企业里面。” “连千大都没有吧!” 客人们议论纷纷,矛头均指向曾仁查和胡姗芭,两人的脸面胀成猪肝色。 “先生,请你们马上出去。”侍者的脸色也不再好看了。 “我……我就是不出去怎样!”曾仁查恼羞成怒,迁怒地再次指着连舒舒, 对尹若奇说:“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有多贱,你只要随便几句哄她开心,她就会心 甘情愿跳上你的床……” “碰!”猛然一拳,曾仁查被击倒在地。 尹若奇寒冽的睨视他。 “啊,你怎么可以打人,我要控告你重伤害!”胡姗芭锐声尖叫。 “我刚好是个律师。”一名客人起身说道。“尹总经理,请问你想控告他当 众诽谤吗?” 这是家半会员式的高级餐厅,常聚集社会名流或明星来此用餐,因此在座的 人不少是熟面孔,即使不认识也看过。 “我可以做证人。”他的女伴说。 “我也可以。”有人附议。 餐厅里的客人同声讨伐这对引起公愤的男女。 “你们……你们……”胡姗芭气得浑身打颤,说不出话。 “我说的是事实,她本来就是人尽可失的妓女!”曾仁查捂住鼻子,继续像 疯狗一样乱吠。 尹若奇缓缓站起,俊脸冷厉得吓人。 倒在地上的曾仁查狼狈的往后爬,但仍被尹若奇拽住领子一把提起,眼神透 露着可能会失手杀了曾仁查。 “若奇,不要这样,不要……”连舒舒虚软哽咽。 尹若奇放开他,扶起连舒舒。“我们回去吧!” 连舒舒把脸埋入他的胸膛,精神临近崩溃。 宙斯说,一分钟的幸福过去了,把荣耀的冠冕还给我。 失去鲜丽羽毛的乌鸦,哭泣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