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因为上官言的坚持,炎儿没再反对地跟着他外出。 只不过对她而言,日本这块土地已不再那么熟悉,更可以说是陌生了。 早年离开日本不曾回来过的她,已遗忘了这里的朋友,对于这里的一切,除 了知道她的根还在这里外,她对其余的事物皆已没有任何留恋了。 上官言开着车,看着她那一脸沉默的样子,自从上车后,她就不曾再说过任 何一句话,就连目光也都不看向他,似乎她只是陪他出门,而目的地是哪里她也 完全不在乎。 “告诉我你想去哪里?”今天的他有些反常,似乎只想为她做些什么。 可惜他对她的一切完全不了解,所以不知要如何讨她欢心。 “随便。”这就是她的回答。 为了她的回答,上官言不甚高兴地加快了油门。“还是你要跟我去公司?” “都好。”反正去哪儿都无所谓。 看着她那无所谓的表情、一身轻便的装扮,他认为她的美是浑然天成,不沾 有一丝世俗的气息,带给他之前完全没有过的感受,所以面对这样随性的她,教 他甚感满意。 “那就去公司吧。” 炎儿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将目光望向车窗外。 她沉静的气质很动人,但也教人猜不出她的心思;这样的她,虽是近在他的 身边却怎么也教他触碰不到。 平日上官言来到公司总是一身西服的装扮,而今天不只是穿着休闲服出现, 身边的炎儿更是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是他新婚妻子是众所皆知的事,因为他们的婚礼当时就已上了报纸头条。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而不出一语的站在他身边。 “先到我办公室。”上官言刻意将手摆在她腰际,因为他看得出来,妻子的 美貌引来了许多人的注目,那教他不甚开心。 他想将她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任谁都不能多看她一眼;这样自私的反应及 占有欲,教他自己都不能理解。 炎儿随着他来到办公室,谁知早已有人在内了。 “你终于来了。”说话的人是严凡,他在这里已等了好一会儿。 严凡一直很纳闷,为什么上官言近来会无故不上班,此刻见状他才明白,原 来都是为了他的新婚妻子。 “你怎么在这里?”上官言运自坐上办公椅。 “等你开会。”今天公司有重要会议非得要上官言来主持大局不可,然而当 严凡看到上官言身后的可人儿后,有些错愕,“你好。” 炎儿一见到严凡,脸上也露出浅浅的笑意。 那是她今天所露出的第一个笑容,为的不是上官言,而是他的朋友严凡,这 看在上官言的眼里很不是滋味。 “你好。”她脸露笑意,含羞的回答。 “严凡,你可以走了。”上官言有些后悔带她来公司,因为他不喜欢众人对 炎儿的注目。 严凡自然也听得出上官言语气中的不悦,毕竟他不笨,怎么也看得出来他是 怎么回事了。 炎儿不理会上官言的怪异反应,只是安静地走到办公室里的沙发椅上坐下, 并且随意拿了本商业杂志翻阅。 严凡看了她,又看看上官言,发现眼前的这对夫妻似乎不甚甜蜜,而他这个 外人此刻似乎不该存在他们之间才是,所以赶紧对上官言说:“会议要开始了, 我在会议室等你。” 严凡说完后就走了出去,而上官言则是在严凡走后,先行走进另一间休息室。 他走出来后,炎儿依然是不发一语地坐在沙发椅上,专心阅读着她手上的杂志。 而她这样的动作教上官言有些不悦,忍不住走至她身边对她说:“你似乎对 商业新闻有着浓厚的兴趣?” “还好,因为我念研究所时主修财经及企管。”她的两个硕士学位不是白拿 的,起码在成绩上她可以十分骄傲地展现出自己的优秀程度。 上官言一听不 自觉地笑了。“那你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去开会?”上官言心中认为他的新婚妻 子似乎隐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事,而他现在正在逐一发觉中。 “我在这里等你就好。”她对念书是有兴趣,不过对于商场上的事,她可就 没有那么热中了。 “你知道怎么系领带吗? 炎儿因为他的问话而转头看向他,“不会。”她对男人的东酉从没有兴趣。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学。”上官言轻轻地拉起她的身子,“替我系上领带。” “我说了我不会。”炎儿被迫站起身,倔强地将头给偏向另一边,而手则是 抵在他身前,不想与他过于贴近。 “我说了,你必须开始学。” 上官言的坚持教她有些不悦,而且他使力在她腰上的劲道教她更感难受,只 是厢于他们在身处于公司内,而她又不爱与人争执,为此她只好沉默地点头答应 了。 看着她点头,上官言本是使劲的力道这才减轻,并且拉过她的手要她开始学 着系领带。 炎儿有些无助地看着他,然后问了问他:“你自己不会系领带吗?”她若是 没有记错,这是男生应该会的事,上官言不可能连这个都不会吧?而且平时在家 里,看他都是一身西服的打扮,怎么今天却如此反常了? 上官言没有回应,只是拉着她的手,开始教她怎么系上领带。 这样亲密的接触教她有些慌张,因为平日他们只有在床上时才会如此接近彼 此,况且至今她连他的手都不曾主动碰过,只有在她想要反抗他时,上官言才会 制住了她。 突地,上官言的气息在炎儿四周蔓延开来,对她而言,那该是熟悉的,因为 她夜夜与这个男人同床共眠,怎么都该不陌生才对。 “好了。”炎儿专心的为上官言系领带,只想快点离开他。 可是谁知当她完成动作时,上官言并不打算放开她。 他不语地低头看她,脸上净是异样的神情,使得炎儿不敢与他平视,只能将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前。 上官言的宽阔胸膛教她有着莫名的安全感,只可惜这份安全感却是被迫拥有 的,若是能由他们真心相爱而得来,那么她会甘心就这么屈服于这胸膛里。 上官言轻柔地将她抱起,且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坐上沙发,同时要她坐在自 己的大腿上。 “放我下来。”炎儿不想与他这么亲近,更何况他们还身处在他的办公室内。 只是她的抗议似乎无效,因为上官言一点都不想放手。“不放。” 结婚不过才一些时日,上官言发现自己对她的眷恋更深了:她的沉静、她的 倔强,还有她的傲气,都一再地吸引着他的目光,要他不想注意她都很难。 “我已经系好领带了。”她试着挣脱他的钳制。 上官言因她的话,再次松开了领带。 “你——”炎儿怎么都难以相信,他竟会这么做。 “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松开它?”那是她好不容易才系好的,他居然这么做,为此害 她心里不甚好气。 “那就再为我系一次。”上官育爱煞了这小女人的嘟嘴模样,因为这样的她 教他好不喜爱。 “我不要!”他凭什么这么霸道,就算她是他的妻子,他也不能这么过分啊! 为此她气得将手摆置于胸前。 看着她不甚高兴的表情,上官言再也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个吻。 那轻吻教她连忙移开脸,不让他有机会再加深这个吻。 “不让我吻你?”一直以来,她总是在他吻她时将脸蛋给移开,有时更过分 地以手背擦拭掉他的气息,教他很是不悦。 “你放开我!”这里是他的地盘,她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只要能先逃离开他 的掌控,其余的什么都好说。 “若是我不放呢?”今天他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是打算与她这么耗着。 炎儿不解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觉得他该是冷淡的、不理睬她的,可是今天怎 么会缠着她,简直与平日的他完全不同。 但炎儿没有挣扎,只是抬起头,双手很快地再次为他系上领带,虽然她的动 作不算熟练,不过还是将领带打好了。“领带系好了,我可以起来了吗?” 上官言看着她的表情,直觉得她那股傲气教他欣赏。 为此他趁她不注意时,在她唇上印了个吻,像是要吃了她般地一再索吻,让 她不能反抗地由着他。直到他满足了,他才将唇移开,却早已教她气喘不已了。 上官言看着她娇喘的模样,满足地抚着她的脸。“该去开会了。” 他已经耽误太多的时间了,若是再不去会议室,想必又要惹人闲话,而严凡 肯定是第一个不放过他的人。 听了他的话,炎儿迅速地起身。 但他的手遗搂在她腰际,“走吧。” “去哪里?”她还没由那个吻的迷惑中清醒过来。 “开会。”他定定的看着她。 什么!?她根本没有打算陪他去开会。 只是当炎儿还没能来得及抗议时,上官言已搂着她往会议室走去了。 一场会议开下来,炎儿完全领会到上官言的强势及才能,也了解这也是当初 父母那么赞赏他的原因。 上官言确实是个眼光精准的商人,而且更是个优秀的领导人。 在整个议程里,她看着他的人,突然间对他曾有的不满变少了。不是因为和 他有了肌肤之亲,而是因为对他有了份了解,所以她对他的防御心因此减少了。 她的出现在会议室中引起了不少异样的目光,这一点她不用抬头就知道了。 她是上官言的妻子,而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所以她并不感到羞涩,只是有 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们两人一起出现在同一场合还是第一次。 她的反应上官言都看在眼里,所以在议程中若有了空档,他的手就会刻意地 搂住她,或是牵住她的手。 他们这样的举动引来严凡的侧目,自然也教其他人多看了他们好几眼。 一直到会议结束,离开公司了,她才有了反应。“你为什么刻意要这么做? 上官言开着车,不解她为何会有如此大的火气?“我怎么了? 今天的议程是他长久以来感觉最为舒适的一次,或许是因为她在身边,也或 许是因为她的陪伴,所以他并没有如往日般地吼人,口气也变得缓和许多,更没 有过多的火爆场面。 看来是她平息了他心中的火花,而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他也不知道。 “你自己知道。”她不想多说什么,特别是想起严凡含有笑意地看着她,那 目光教她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你不说我不会知道。” 炎儿很气怒,就是不愿意开口,只将头给转向一边,怎么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这就是她的脾气,只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倔强过。 她也难以想像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倔强,而平日的沉稳怎么也都消失了。 看着她气怒的表情,上官言也不发一语地开着车,因为他很少知道她为何生 气,只是不打算去理会罢了。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两人亲密的接触也是十分自然 的事,所以他才不管她的反应为何。 “想不想回炎派?”自结婚后她就不曾开口说要回炎派,每日只是乖乖地待 在家里而已。 “我可以改天再自己回去。”她有行动的自由,若是她真想要回去,那么她 可以自己回去,不需要他陪她。 “我们今天一起回去。”他建自说着话。 “不需要。”她反对也没用,因为他还是不理会她,只将车子直接开往炎派。 炎儿只好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开口也没有看向他,仍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脸上尽是涣散的神情,教上官言怎么也读不透。 炎派是炎儿的家,不过自出嫁后久未回家,所以对近来家中的事皆不清楚。 一回到家她才知道她的父母有事外出,且照炎仁的说法是在短时间内不会回 炎派,所以她只好回到自己房间,静静地待在里面。 她的姐妹们也都不在炎派,所以她没有其他对象可以和她多说话。 至于上官言则是与炎仁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炎儿在房里才待不到几分钟,即有人在外头敲着门。 “小炎,我可以进来吗?”说话的人是她大嫂,所以炎儿连忙上前开门。 “大嫂,大哥说你已在休息,怎么来了?炎儿本还打算与大嫂好好地聚聚, 谁知大嫂有孕在身,已在房里休息,所以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一听说你回来了就赶过来看你,想要跟你好好聊一聊。” 她们两人一同躺在床上,炎儿趴卧着,而她大嫂则是靠躺在床侧。 “大嫂,我觉得你好幸福。”大哥疼爱大嫂在炎派是众所皆知的事。 “你也是很幸福。” 大嫂的话让她只是淡淡一笑。“我不知道,反正结婚就是这样子,只不过多 了个人在自己身边,其他的都没差别。”起码她的婚姻生活就是这样,所以到目 前为止她还没有太多的感受。 “小炎,爱情是可以培养的。” “是吗? “我跟炎仁一开始也并没有爱情的存在。当初我对他是满心感恩,而他是怜 惜我,那都不是爱情;我们是了解彼此后,才知道要珍惜对方、知道怎么去爱, 然后才产生了爱情。” “我一直不想结婚,最后还是结了。”这句话道出了她的无奈,不过既然已 是事实,她也只有接受的份了。 “相信我,你会幸福的。”她看过上官言,也听炎仁提起过这个人,所以她 相信炎儿与上官言是非常适合的一对,只是需要时间去了解彼此罢了。 “大嫂,为什么你会爱上大哥?”她一直都不明白,炎仁那时狠心地丢下大 嫂而去,而且几年的时间内都不曾有过消息,怎么最后大嫂还是嫁给了大哥?这 样的情感教她不能了解。 “就是爱他。” “这么简单?” “因为爱他所以想要与他共度一辈子。”当她这么说时,炎儿看出了她眼中 的幸福及喜悦,直觉得那是爱人时才会有的神情,而她目前为止还没有这种感受。 “我不爱上官言。”这是个事实,炎儿不需要隐藏。 大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笑地抚过炎儿的长发。 炎仁曾说过,在四个妹妹之中,炎儿是最具有灵性的一个,而且也是最聪颖 的,只是她生性安静,不爱展现自己,所以旁人看不出她的特质。 不过她相信,在真正相处过后,上官言应该是会发现炎儿的好,然后不由自 主地爱上炎儿,这一点她很确信。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当你爱上他时就是爱了,哪能说不爱。”她是过来 人,这一点她比炎儿还了解。 大嫂的话教她不解,不过她也没再多问,只知到目前为此,她还是热爱自由, 也不期望爱情的到来,因为她已经结婚了,也代表追求爱情的自由已终止。 上官言与炎仁坐在书房里,边喝酒边谈着生意,毕竟都是在商场上打滚的生 意人,多少还是会谈论些商场消息。 不过炎仁最为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妹妹,“小炎还好吗? 他知道上官言的为人,也相信上官言不会是个差劲的丈夫,所以并没有出面 阻扰这场婚礼。 上官言听着炎仁的话,手不停地转动着酒杯,嘴角也扬起了笑意。“她似乎 更向往自由。” “这个婚约不是她自愿的,确实是难为她了。” “婚姻只是个开始。” 炎仁看着上官言,一口饮尽烈酒。“怎么说?” “我与她才正要开始。”之前他不曾为任何人动心过,而现在却、为她心动 了。 炎仁也谈谈地笑了,然后饮了一口酒。“小炎很单纯,那份纯真教我们几个 兄长很牵挂她现在的生活。” 炎儿一直都在书堆中打滚,而且也不想结婚,因为她排斥自小就被迫订下的 婚约,所以总是故意不碰男女情事,期望能追求自己要的生活。 她的单纯上官言也明白,“你能放心把自己的妹妹交给我吗?” “放心。”炎仁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值得我去好好对待。”她的特质在在的吸引他,而且也教他心动。 “别让她伤心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这是他对上官言衷心的托付。 虽然炎儿的父母亲在婚礼当天也说了同样的话,上官言也照实做了。 上官言不再回应,只是将自己的酒杯再次断满酒。“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 辜负她的。” 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因为这辈子他只打算进一次礼堂,也只会有一个 妻子。而现在他拥有了,他当然不会轻易地放手。 炎仁为他的话举杯,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炎儿已找到了她的幸福。 可惜的是炎儿还没有明白这份幸福对她的重要性,所以炎仁希望她会早日了 解才是。 -------------- 转自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