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隔天清晨十点多,陆海就在蓝蜜蜜房间的大床上清醒了。 他不急着起床梳洗,反而懒洋洋半躺著,凝视身畔因数度欢爱而疲倦熟睡的 美丽女孩。 昨晚他夺去她的童贞之后,她就在小沙发上昏了过去,当他将她抱回房间, 自己也随之躺在她的身畔睡去。 到了约莫半夜,蜜蜜却又醒过来,并翻来覆去吵醒了他。 “怎么了?睡不著吗?” “我……我的身体好热……”她难受地呻吟,并无助偎在他的身畔,娇躯不 由自主轻轻磨擦著他的肌肤。 她奇异又煽情的动作,与迷迷蒙蒙、满含渴求地望著他的涣散视线,让他立 刻明了她的身体,其实早就被春药所控制! 二话不说,他立刻负责帮她“灭火”,再次带她走进心醉神迷的天堂。 这样的情形在下半夜,又再度重演两回。蓝蜜蜜对陆海靠近她的反应,也从 第一次的惊慌、羞耻和怨恨,渐渐变成了温驯认命的接受。 不仅仅只是接受,她也懂了情欲,懂了男女之间肉体相互吸引的魔力…… 陆海爱怜地抚摸蜜蜜熟睡的小脸,豪迈粗犷的俊脸上布满不自觉的温柔,同 时他也深思熟虑著昨晚发生的一切,还有她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几乎可以相信,有问题的人是陈茱丽,蜜蜜只不过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不过有些疑点,还有待他厘清,等怀中的女孩清醒后,他就要好好“审问” 她一番了。 他已经把蜜蜜当成他的女人,也没办法对她就此放手,他只能这么做! 陆海精神奕奕跳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走进浴室简单梳洗之后,又钻到厨 房去,动手做两人份的早餐。 当他把早餐端进她房间的书桌上放好,他更是霸道地打开蜜蜜的衣橱和各个 抽屉检视。 说是想调查她也好,说是想帮她证明清白也好,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更进一步 认识她。 她的东西和衣物,说实话,少得可怜,但样样都是精致高雅的上等品。 奇怪的是,他没看到她的身分证件、存款簿、信用卡什么的,只有大约十多 万元的现金藏在抽屉的最里面,奸像她就是单单薄薄、没有来历的一个人。 她真是个谜啊…… 陆海偷偷调查过蜜蜜的“身家财产”之后,他对她反而有更深沉的怜惜! 原来她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孩!连她的童贞也在昨晚,莫名其妙丢在他这个 陌生男子的手里…… 如果蜜蜜是无辜受害者的假设想法,待会儿果真被他给一一证实了,他绝不 能让陈茱丽继续无法无天地欺骗、利用蜜蜜! 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床上的蓝蜜蜜也睁开惺忪的睡眼。 她第一眼就看见衣著整齐的陆海,就坐在她的床畔交抱双臂,静静凝视她, 仿佛已经等待她醒来很久了。 她的小脸因羞耻和愤怒而涨红,眼中也不禁泛出泪光。 立刻用被单卷住自已的裸身,她快速坐了起来,就烦声对他命令:“陆先生! 请你离开我的公寓!否则我马上打电话报警!” 若非他是茱丽阿姨的朋友,若非不想让事情闹大,反替自己惹来一身腥,她 一定报警! “这么凶啊?”陆海平静地反问著她:“我记得……昨晚我‘帮’了你下少 ‘忙’。” “滚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她受不了地掩耳尖喊。 个!昨晚的她绝对不是她!她死也不想再回忆那些羞耻又难堪的画面! “你不想听也得听!” 陆海干脆将蓝蜜蜜的双手抓下来,钳制在自己的大手之中。 “你放开我!你这个卑鄙下流的小人!”她疯狂地想挣脱他。 他不禁低喝:“你给我安静一点!我有事要告诉你,你不听的话,你会一辈 子后悔!” “我恨你!你滚开!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蓝蜜蜜泪眼汪汪地大喊。 看到她一醒来就这么激动、这么怨恨他,陆海已经相信,她的确不知道自己 被陈茱丽给偷偷“卖了”! “你再不安静,我就吻你,让你说不出话。”他语带威胁,眼中闪烁狂野的 光芒。 “你……”她气得快吐血了! “蜜蜜,你知道昨天晚上,为什么你会像个荡妇吗?你被人下春药了,你知 不知道?”陆海直接告诉她。 她傻住了。“下春药?” “我可以肯定是陈茱丽干的,你觉得呢?” 蓝蜜蜜惊恐捣住小嘴。“不!不可能!茱丽阿姨人很好的!虽然昨天傍晚时, 她的确来过我这儿,可是她也只是特地过来告诉我,她帮我找到工作了,还有你 会来我这儿借住一晚……啊!” 她低呼一声,大眼中突然满是惊慌,还有似乎领悟到了什么的不确定。 “蜜蜜,陈茱丽是个经营特种行业的妈妈桑,你知道吗?”陆海说出真相。 “这不是真的!你在说谎!明明就是你无耻地欺侮了我,你就干脆把罪过全 部推给别人,推得一干二净!对不对?!” “我是‘嘉峰’重机械公司的老板,我有很多商场上的朋友,可以证明我的 说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亲自带著你去求证。”陆海说完,马上掏出自己的名 片递给她。 蓝蜜蜜打心底不愿接受丑陋的事实,不愿接受自己视为亲人的茱丽阿姨,竟 是狠狠背叛、伤害她的人,所以她根本不拿他的名片! “陆先生,你是衣冠禽兽!茱丽阿姨是你的好朋友,你竟然可以在自己做错 事后,还故意诋毁她的人格!” 陆海失去耐心了。“笨女孩!幸好今天你遇到的人是我,若是别人,谁管你 的死活?!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不愿看清事实,改天你就等著变成陈茱丽旗下的 高级妓女吧!” “你骗人!你骗人!我恨你!我好恨你!”蓝蜜蜜忍不住哭了,并情绪失控 地拼命捶打他的胸膛。 他将她整个人抱进怀中,又气又爱地低吼:“陈茱丽真有那么好?值得你这 样笨笨地替她‘伸张正义’?!” “我第一天来台中市,差点儿走进卖春的旅馆,是她阻止了我!当天还把这 间公寓很便宜地租给我,让我有地方可以落脚。”她抽抽噎噎地说,生怕陆海不 知道茱丽阿姨人有多好。 “嗤!她是在对你‘放长线钓大鱼’,你真是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而 且根本她自己,就是正经营卖春生意的!”陆海冷笑地说,却不忘轻抚蜜蜜的背, 让她乖乖待在他胸前。 “陆海!我讨厌你!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了!”蓝蜜蜜痛苦地闭上眼, 宁可什么都不知情。 “我不管你要不要听,反正你的事,我管定了!”他坚决宣布。 “你走……我才不要你管……”她伤心低语,已经不知自己该相信什么,该 何去何从。 “蜜蜜,我猜陈茱丽今天一定会过来找你,我就让你自己去发现她的真面目! 可是……到时候我要留在这儿,你也不能告诉她,我人就躲在你的房间里面。” 她迷惘地抬头问:“你……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搜集她的犯罪证据,好让你快点脱离她的掌控,我不能让你以后继 续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为什么……”她呐呐问道。 陆海忍不住又对她低喝:“蜜蜜!这件事不是开玩笑!我们面对的,是一个 胆大包天的女罪犯、女骗徒!若是不让她心生顾忌,她一定会用尽心机,绝不可 能放你轻松离开。” “我……” “别跟我争辩了!就听我这么一次!等一下我们再商量更详细的对策。”陆 海突然接著补充:“若不是我对你的印象还不坏,我才懒得理你!” “啊?”她只能愣愣望著他。 “来!吃早餐!”他拿起一杯牛奶放进她的小手中,对她微微一笑。 纵使心中有满腹疑问和不安,蓝蜜蜜也只能保持沉默,任由陆海安排一切。 她肯暂时听信他的说法,除了因为他的态度诚恳认真之外,还因为他说的话 并非全无道理…… 她对陆海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他却愿意牺牲时间来帮她解决问题,这也是 她愿意相信他的主因! 就像昨晚,他也是—再拥抱欲火焚身的她,不让她独自痛苦、难受…… 蓝蜜蜜的小脸倏地绯红,害羞得不敢再回想。 如陆海所预料,当天晚上,陈茱丽就来到蓝蜜蜜的小公寓找她了。 但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陆海在手机通话中告诉她,他已经离开了蜜蜜的公 寓回家,只是个欺瞒她的谎言。 她更不知道,白天时他就已花钱请人过来小公寓,安装了针孔摄影机,准备 录下她的一言一行存证。 当陈茱丽和脸色略略苍白的蓝蜜蜜在客厅对坐,陆海就躲在她的房间里,好 随时出现保护她、并监控住所有的突发状况。 “蜜蜜,昨晚……你没被陆海给吓著吧?”她试探地问。 “茱丽阿姨!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蓝蜜蜜生气又伤心,望著她的眼神满 是谴责!。 她赶紧拿出一万元现金,塞到她的小手中。“你不要这么生气嘛!陆海说你 的‘服务’很让他满意,可见你也‘乐在其中’,再说你并不是‘做白工’,这 一万元就是你的酬劳啊!怎么样?很好赚吧?” “昨天傍晚,你是下是偷偷对我下春药了?”蓝蜜蜜痛恨地瞪视她。 “没错!”陈茱丽爽快承认。 蓝蜜蜜突然觉得心寒又想吐! 如果之前她不想相信陆海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相信了! 陈茱丽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伪装善类、逼良为娼的烂人! 她可真蠢!真笨!居然被陈茱丽欺骗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清白都毁了,她 真气她自己,当初为何那么轻易相信别人! 蓝蜜蜜气得小脸发白,举高手中那笔钱,就全部丢到陈茱丽的脸上。“我才 不要这种脏钱!” 她慈祥的表情立即消失,换上了狰狞的真面目。“蜜蜜!你已经进行了第一 次的性交易,换句话说,你已经是妓女!我劝你认清现实,继续乖乖替我工作, 否则我难保你能全身而退。” “你又想怎样了?!”蓝蜜蜜愤怒地叫道。 “我的背后可是有黑道撑腰,你以为呢?” 她厉声斥责:“陈茱丽!你最好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世界还 是有正义、有天理的!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有报应!” “哈!找才不信那一套!” 得意奸笑之后,陈茱丽忽然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具。“我说蜜蜜啊,我们两人 何必把彼此的关系弄得这么僵呢?以后你就是我旗下的小姐了,我们以后‘鱼帮 水、水帮鱼’,不消三五年,我们两人都是富婆了!你不觉得很棒吗?” “那是不可能的事!”蓝蜜蜜冷冷望著她。 “蜜蜜,只是跟男人‘睡觉’,就能赚大钱,你怎么不想开一点啊?再说你 家里的人,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你坚持那么多原则,给谁看哪?” “我不想再跟你说话!” 蓝蜜蜜毅然转过身,看著自己房间虚掩的门。一接收到她的视线,陆海马上 走到客厅来了。 “陆……陆先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家了?”陈茱丽惊声 尖叫,差点儿吓破胆! “陈茱丽,我有一笔交易要跟你谈。”他淡然地在她对面坐下。 “什么交易?”她小心陪笑。 “你得无条件让蜜蜜跟我走,并保证不对外张扬她跟你认识,还有她住过这 间小公寓的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哈哈……”她企图蒙混过去。 “我已经在这间客厅装上针孔摄影机,你刚才所说的话,全部录下来存证了, 你还想逼迫蜜蜜帮你‘工作’吗?” 陈茱丽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气得跳了起来!“陆先生!挡人财路对你有 好处吗?!” “我无意挡你的财路,可是蜜蜜是我要罩的人,你听懂了吧?”他的口气依 旧是淡淡的。 “好!很好!算我今天‘踢到铁板’!” 心有不甘的陈茱丽,立刻用手指著蓝蜜蜜大吼道:“我限你今天晚上十二点 以前,马上滚出我的公寓!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要你好看!” “她也不想留下来,你放心!”陆海微笑回答。 “哼!气死我啦!” 陈茱丽落荒而逃,快步走出这间小公寓,临走前还将大门重重甩上。 陈茱丽气冲冲地离去之后,蓝蜜蜜就像整个人虚脱了似的,直接软倒在沙发 椅上,一双美目茫茫然望著天花板。 “你还好吧?”陆海柔声问,换了个位子、到她的身畔坐下来。 她突然掩面痛哭了! 为了自己悲哀的命运,也为了她竟然一出社会、就硬生生摔了个大跤! 这叫她对“未来”如何再有信心?! 她的家人只想利用她,她离家出走后第一个交的“朋友”,又狠狠伤害她! 以后她真的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陆海大男人的保护欲,立即被她的哭泣严重激起,他想也不想就将蓝蜜蜜搂 进怀中。 她像是要发泄太沉重的痛苦般,哭得声嘶力竭,久久停不下来。 直到她哭累了、不想再哭了,她才静静地、悄悄地离开他的怀抱,并拿出面 纸擦净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陆先生。”她害羞地说,好不容易挤出小小的笑容。 “别跟我客气!我们已经是朋友。” 听到“朋友”这个名词,让蓝蜜蜜直觉就感到排斥!她已经受过一次惨痛的 教训,往后她永远会记得,自己绝不能再随便乱交“朋友”了! 并没有麦现出心中的想法,她只是礼貌地说:“陆先生,真谢谢你!若不是 你义不容辞的帮忙,我可能真会落入陈茱丽的陷阱中,难以翻身了!” “只是一点小忙罢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蜜蜜。”陆海望著她的眼神很 热情,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强烈好感。 蓝蜜蜜有意躲开他的灼热视线,强装开朗地说:“不好意思!我得去收拾我 的行李,赶在十二点以前离开这儿,陆先生,我这就不招待你了,你慢走。” “蜜蜜,我等你!”陆海展现强势的一面了!“等你收拾好之后,就跟我一 起回家,以后你就住在我那里。” “我不能。”她困扰低语。 “我家舒适、宽敞又安全,没有什么不能!就这么说定了!” “我们非亲非故、素不相识,我不能再麻烦你!” “我很欢迎你麻烦我!”陆海定定望著她。“蜜蜜,我是不可能让你一个女 孩子,晚上提著行李到处流浪。” “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也不能让你再遇到第二个陈茱丽!” “我不会了!我会很小心的!”蓝蜜蜜睁圆了眼,执意打消陆海的念头。 “蜜蜜,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我不能放心,你一定得跟我回家!否则就算必 须绑架你,我也会这么做。”他直截了当说个明白。 她心生幽怨了。“陆先生,我确实很感激你,无条件伸出援手帮助我,以后 若有机会,我一定想办法报答你的恩情!可是目前,我不觉得我们应该再继续牵 扯不清,我只想忘掉这些事,重新开始新生活,请你体谅我,好吗?” “你的新生活里,当然可以有我!只要你是真心把我当成朋友,有何不可?” 陆海火热地望进她的眸中。 蓝蜜蜜立即拉开了和他的距离。“短时间内,我只想独处,思考自己的下一 步该怎么走。” “蜜蜜,你来我家住,我保证绝不会随便打扰你,一定对你待之以礼!经过 这两天一夜的相处,难道你还不能相信我的人格、看清我的为人吗?” “这……”在共同经历过这些事后,她无法否认,陆海确实是个见义勇为、 肯帮助弱势者的好人。 “快去收拾行李!我等你!”他催促著,喜悦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她。 “好吧,陆先生。”蓝蜜蜜有点无奈地微笑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