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睡之前的言星采,躺在床上凝视夜晚的星空。 回到家这么久,她终於慢慢融入平常人的生活,有自己的家人,也有她自己 的朋友。 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很珍惜! 还记得她六岁那一年,短暂地读过几天幼稚园,认识了一个叫小苹的小女孩。 她就跟燕青一样,很喜欢主动来找她玩。 原本安静、不爱跟人说话的她,渐渐被她的热情打动,也和她成为好朋友。 季朗某天来幼稚园带她回家,发现她交了新朋友,还和她手拉手一起坐在秋 千上吃饼乾。 他竟然二话不说就用力推开小苹,把她推得摔倒在地後,转身一把就抱起她, 直接将她带回家。 「哇——」小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她想回头看她怎么了,季朗却硬是按著她的头顶,不让她再看一眼她的好朋 友。 从那一天之後,他就不让她去上幼稚园、甚至上学了,从那一天之後,她当 然也没再见过小苹一面。 现在的她,个性应该就像燕青那样吧?如果有可能,她想找到她,跟她说一 声「抱歉」。 本来去「夏荷」念书的时候,言星采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交什么朋友了,她以 为她只要一张高中毕业证书就好。 没想到燕青、小雅、敏桢三人,会渐渐走进她的世界,让她敞开心房,愿意 再拥有友谊。 这是不是证明,她已经渐渐不再被季朗的阴影给笼罩了呢? 想著想著,她渐渐沉入睡梦之中。 在她的梦里,有一间充满水蒸气白雾的浴室,豪华型的石英按摩浴缸,金色 与白色为主的各类设备布置,让整个宽广的空间,似乎比宫殿还华美了。 她赤裸裸地坐在浴缸内,连动都不敢动,坐在她身後的男人,布满粗茧的大 手将细致香柔的沭浴乳泡沫,缓缓涂抹在她的肌肤上,每个部位都没放过。 那个男人有双深不见底的、无情的黝黑眸子,浓浓的英气眉宇,显示出他暴 烈、不容一丝妥协的脾气,额头上被SPA 蒸气逼出的汗水,一滴滴沿著他冷酷又 英俊的脸部轮廓流下,直达那一身肌肉刚猛有力的古铜色裸躯。 毫无疑问地,他是个强壮又帅气的美男子。 坐在他身前的她,却有如待宰的羔丰般全身轻轻发抖,在他的肤色对比衬托 下,她就像一尊纯白的少女玉雕,只有她身後的男人可以清楚瞧见,此时的她其 实已经白里透出粉红的雪肌玉肤。 那是被紧张、畏惧、陌生的情欲、和蒸气热温所逼出来的绝美色泽。 「你已经开始发育了。」季朗低哑地说,粗指弹弄她胸前的未熟蓓蕾,其它 手指则温存地按摩她微隆的乳房曲线。 「朗哥哥,我可以自己洗澡,你再也不要帮我洗了,好不好?」季星采羞得 推开他的手臂,将小身子蜷缩到浴缸的一角。 只是这样的努力,还是无法让她避免和他的肌肤相贴,他太强壮了,一个人 就占用浴缸的大部分,哪还有让她可以躲开他的空位呢? 他蛮横地将她拉回怀里。「说什么傻话?」 「朗哥哥……」她害怕地看著他。 「你是我养的,我当然要亲手把你洗乾净。」他轻柔地哄著她。「来,张开 腿。」 「不要!这样好害羞……」 在家中打理一切家务事的王妈,虽然默不吭声,可是,从她那满是不赞同、 轻蔑她的眼神中,她已经知道,她和朗哥哥再这么一起洗澡,是很不对的事了。 「我说张开腿!」他狠狠瞪视她,似乎开始生气她种种的推拒。 季星采吓坏了!二话不说就缓缓张开了纤细修长的双腿,想哭、又害怕被他 再一次以凶狠的眼神凝视。 「再张开一点。」他往她的耳窝吹气说出。 陌生的颤栗感从她的背脊直窜而下,她浑身虚软地、比之前更加开放自己的 禁花,感觉热热的水蒸气,已侵袭了她的私密花瓣。 季朗倒了点沐浴乳在掌心中,双手交互搓出泡沫,就直探她的双腿间,细心 温柔地帮她涂抹。 然而清洗她,也不是他真正的意图。 他的双手动作非常缓慢,还一边撩拨她的花蒂、一边欣赏她羞怯又可怜的娇 态,嘴角浮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 「嗯……」她咬紧下唇,阻止自己胡乱发出可耻的呻吟,紧紧闭上双眼,晕 红的小脸上也渗出香汗点点。 他的两指捏著她的小花蒂轻揉,另一手的粗指不断轮流刷洗她柔嫩的花穴口, 粗糙的指茧一次次摩擦过她细柔易伤的嫩瓣。 柔细的沐浴乳泡沫居间润滑,为他爱抚她的感觉中,又多加了另一层细腻煽 情的诱惑因子。 她因为极度的羞耻而狂乱喘息,突然间,她再也不愿让他摸她的私处,她无 助地求饶:「好了!朗哥哥,我已经洗好了!不要……不要再……」 「谁说的?」他冷酷地回答,手指依然轻柔缠绵地抚弄她,丝毫没放过她的 打算。 「真的!我真的洗好了!不要!不要了……」她带著哭音怯懦低叫。 「我哪能让你说不要就不要?」他邪恶地声明,整个右掌按住她的秘花,用 力蹂躏起只属於他的私花,左手也毫不容情地攫住她的一只乳房玩弄。 这个可恶的女孩!根本不知道他对她实在太好了! 他知道她年纪还太小,还不能让他夺去纯真,他没撕裂她的「小花儿」强迫 她,已经是很体贴她了,她竟还敢满嘴说著「不要、不要」! 啐!真是让他越听越火大,越想欺侮她,用以消去那熊熊燃烧、令他浑身难 受的欲望之火。 「呀啊……」她脆弱又无肋地娇喊,只觉自己正在被他凌辱,无论是身体、 还是、心,都是…… 从小到大,她都在忍受他。 忍受他的喜怒无常、忍受他的蛮横霸道、忍受他每次都不管她的感觉,她还 必须忍到什么时候呢? 遥遥无期~~永无止境吗? 她委屈地哭了!晶泪滚滚而落,宣泄满腔的幽怨、委屈、和席卷全身的奇异 感受。 他愤愤低咒一声,竟然干脆俯头重重吻住她漂亮的小嘴巴。 哭得伤心的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她乖乖地让他吻,让他吻她的唇、她的舌、 她的泪…… 再也无法压抑火热欲求的他,将硕大的男性欲望,置在她合紧的两只大腿内 侧中间开始冲刺,舌头也狂暴地模拟下身动作,一再深深刺入她的小口。 不懂他在做什么、也不愿懂,哭得泪眼朦胧的她,只能迷乱地跟他深吻,怕 自己的身子滑开又被他骂,一双纤臂也不自觉伸出,环住了他的脖子…… 好像过了好久、好久,当她感觉大腿上溢满了某种由他而来的灼热液体,他 厚实低沉的粗吼,也从她的喉咙间,灌入了她心脏急遽跳动的胸腔里,让她整个 人都为之震颤…… 「呀!」言星采惊呼出声,被这可怕的异色梦境吓醒了! 她僵硬的身体一动也不动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大大的眼眸空茫地望著天窗外 星光闪烁的夜空,不敢想像自己身在何处。 好一会儿,当意识慢慢接受了现实和梦境的差距,她才知觉自己,现在已回 到她温暖的家,她才发现自己,竟梦到了以前和季朗在一起生活时的事。 她不敢相信地捣住脸,痛苦地呻吟、喘息。 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是会痛苦?这原因太深沉、太复杂了!她根本就剪不断、 理还乱!她只知道她根本不想梦见他! 下!她已经是「言」星采了!她已经是爸妈的女儿、世钰的姐姐、燕青的朋 友,她是个普通正常的少女,正准备要考高雄地区的大学,也就是她和朋友们这 个周末要去游玩的那间大学…… 她不再是季朗的玩具了! 不再是!绝不再是! 言星采还记得梦中那个年纪的她。 她很天真、很纯洁、很乖巧,满心以为只要顺从季朗,他除了乱摸她的身体、 偶尔凶她之外,就不会对她再多做什么过分的事。 她错了。 之後,他不但忍不住侵犯了她,还要她一再接受他兽性的欲望,直到有一天, 一直对做爱心怀恐惧、羞耻的她,终於也体验到高潮的欢悦。 然而,这样对他而言,还是不够。每次他总是要逼她承认,她爱他,也爱他 对她所做的一切。 常常被他逼得不得不说的她,虽然心中有气、有怨,却在江?玲出现时,惊 觉了自己会说出那个「爱」字,或许,并非全都是被季朗给逼出来的…… 够了!不要再想下去了!言星采在心中大声喝令自己。 那些事跟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无关了!那只是一段必须被深深埋葬的可怕历 史,那只是一场过去的梦魇,她醒来就没事了。 对!她醒来就没事了! 她已经是言星采,不再是季星采,不再是那个总是心痛、总是想哭泣的女孩。 周末 跟好友们一起到中山大学玩的言星采,度过了相当快乐的一天。 由於敏桢的表哥是中山大二的学生,因此她们也借到了四台脚踏车,可以轻 松环绕整个校园。 在图书馆前方的两颗大菩提树下谈天说地,到西子湾的沙滩上玩水、堆沙堡, 还骑车到校外的街区去吃一碗四人份的大盆水果冰,直到夕阳西下,她们四人才 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夜晚时,她跟家人们和和乐乐地用餐,每个人都在问她今天游玩得如何,听 她报告著她和朋友们一整天的所见所闻。 言家的家庭气氛,就是家人之间都非常地相亲相爱,彼此关心生活上的大小 事,而这也是她可以感到幸福围绕的珍贵时刻。 大约晚上九点多,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妈妈也来跟她道过晚安後,她才静静 地反刍、咀嚼一整天的游玩印象。 若是她三岁时,没彼人口贩子从高雄偷偷抱走,中山大学应该是她从小就很 熟悉的地方。 这样的感慨悄悄袭上言星采的心头。 燕青她们三人,并不是很确知她的过去,只知道她是言家失散多年的女儿, 而且是好不容易才被言总裁夫妇从台北的某家孤儿院找到的。 当然这样的经历,也是在不想让太多人发现她不愉快的过去,所编出来的、 可以对外人说的完美说辞。 其实自己的女儿被一个人格可议的收养者养大,有可能会经历到什么样可怕 的事,言家夫妇并不会天真得想像不出来。但是只要女儿还活著,他们就已知足, 根本就不在乎那些。 回家之後的女儿能开心过日子,能有美好的未来,才是他们真正挂心的。 一向多愁善感的言星采,当然可以体会家人为她著想的心情,她也十分感激 父母的这份心意。他们是爱她,才不给她压力,才不曾硬是要她坦白所有的过往。 所以回家後的这一段期间,她也在努力地改变自己,想要脱胎换骨,想要跟 上正常人的生活步调,并渐渐学会和不同的人沟通、培养情谊。 她做得还不错,不是吗? 当她在家人眼前谈著有关燕青她们的事,她可以看见妈妈眼中欣慰又欣喜的 光芒,她可以看见爸爸和弟弟,甚至比外出游玩的她还要兴奋。 他们是在替她能走出过去的阴霾而感到开心呀! 此时,安装在她房内的专属电话响了起来,以为是她三个朋友之一打电话来 跟她「睡前闲聊」,她很高兴地接了电话。 「喂?」 「星采。」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电话筒的那一端轻唤她。 她吓得立刻挂上电话,整个人瘫软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她听错了!听错了!那不是他!不是他! 「铃—铃—铃—」 恐惧地瞪著凯蒂猫造型的粉红色电话,那有如夺命催魂的铃声再次响个不停, 她头晕目眩、心跳狂乱,好想快速逃离这个房间! 可她再不接电话,她的家人会起疑的!他们一定会过来看,她为什么一直不 接自己使用的那支电话,然後他们就会替她接…… 不!她不要!她不要让她的家人知道他是谁! 念头一转,言星采马上伸手拿起话筒,嗓音发抖地说:「喂?」 「你再挂我第二次电话,我马上就去言家找你。」季朗无限冰冷地说,而他, 一向是说到做到,绝不打半点折扣。 她吓坏了!真的吓坏了!只能不言不语,轻轻地喘著气,缓和那超快速的心 跳,免得自己负荷不了而晕倒。 她小小的呼吸声,就这么静静回荡在他和她的电话连线之间,而他似乎也在 倾听著、感觉著她的存在。 十来秒後,他又开口了。「你怎么敢逃离我?是谁教你的?」 「没有人教我……」害怕到了某个程度,她只觉得鼻酸、想哭,连语音都无 法停止颤抖。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看著你。」 「你……你也去了中山大学?」她错愕。 「我的手下一直到前天才找到你的行踪,他们跟我回报消息之後,我马上飞 机一搭就来高雄。要知道你今天上哪儿度过周末,当然也易如反掌。」 「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么样,只想抓回我飞出笼子外的金丝雀。」 「朗哥哥……」言星采悲哀地乞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已经回家、我已 经像正常女孩一样地生活,请你……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正常女孩?哈哈哈……」他竟发出一阵令她汗毛直竖的大笑。 「我是说真的!」 「只要我还活在世上一天,你永远不会是正常女孩。」 她绝望地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放了我?」 「你不赶快求我原谅你,还叫我放了你?星采,你是太久没在朗哥哥身边, 忘了我一向的脾气了,嗯?」他冷哼出声。 「不要这样……我没做错事……」她恐慌地申辩。 他突然怒喝:「你还敢狡辩?!偷偷逃走的人是谁?一年半载没消没息的人 是谁?害我这些日子以来,没一天好吃好睡的人是谁?」 她委屈地低泣。「难道我不能回家吗?」 「你觉得你没做错?那也没关系,我就叫你周遭的人付出代价。你的爸妈、 弟弟、和你那三个好朋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要!朗哥哥!不要!不要这样!」她尖叫,哭得更伤心了。 虽然言家和她的朋友们的家,皆是有钱有权、背景雄厚,然而明枪易防、暗 箭难挡,若是手中握有黑道人脉的季朗存心伤害他们,又岂是他们能完全抵御的? 不!她宁可自己这个祸源死去!也不要替他们带来无妄之灾! 他不耐烦地说:「要我不伤害他们,可以!你必须跟我交换条件,而且你这 次绝不能再任性毁约,否则,我不保证我不会气得发狂。」 「好,我答应!我答应!」 「呵呵……」季朗得意诡谲地笑了。「我会以你的追求者的身分,出现在你 们一家人的眼前。而你,无论你有多不情愿,你都得当著他们的面,表现得你很 喜欢我,不排斥和我交往,知道吗?」 「你疯了!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刚刚不是还说答应我,现在又想出尔反尔了吗?」 「你不要这样!」她已惊慌失措。 「星采,这场游戏是你自己开始的,你得好好陪我玩下去,就这样。」一说 完他不等她回答,就俐落地挂断电话。 此时呆愣握著电话筒的她,心已沉入绝望冰冷的深渊,而那深渊竟是无止无 境,仿佛她再怎样往下坠落,也无法踩踏到它的底端。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