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明凯达不在家,明媚在学校的研究室越待越晚才回家。 当她掏出钥匙开门,一只手臂拦住她,声音轻快地叫道:“明媚。” “咦?你怎会在这里?”明媚抬起头,一脸的问号。 “这么晚才下班啊?”他笑看着她。 在幽暗中,他眼中有股奇异的光芒,炙热得似要吞噬什么,竟使她心跳莫名 加速,他的影响力太惊人了。 她后退、再后退抵着围墙壁面,不敢直视他眼睛,她正心跳得慌,因为在深 夜里?因为他是男人?不不不……她和其他男人独处时从不曾如此慌张的啊? 而这男人莫名的令她紧张心乱,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被他一个无意义的眼神 弄得慌张失措,真是白痴! 卫祖彦察觉她表情有些怪异,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再……再见。”她心中一紧,喘口大气就跑进屋里去。 再见?! 他说错了什么,害她怕成这样?他可什么事都没做呀! 他无奈的转身回家,才一会儿,听见隔壁有吵杂声,于是过去看个究竟,发 现大门敞开,两个陌生男人在明媚家里,而她则颓然坐在地上,像个旁徨的孩子。 卫祖彦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我们是新联银行法务科的,这幢房子已经被明凯达先生抵押给银行贷款, 届至今日已九个月没缴贷款了,我们是来通知这位小姐,房子将被查封,要她在 限期内搬离。”其中一名男子回答。 “可是,他出国去了,不能等他回来再说吗?”明媚问。 “小姐,我们已经多次宽限明凯达先生,但他似乎仍无力偿还,这个月我们 因为联络不上他,白天上门也找不到人,所以才在晚上登门告知的,明凯达既然 逾期不缴贷款,又避不见面,我们有权查封并拍卖房子,请你在期限内搬家。” 她虚弱地抗议,“这是我家……” “小姐,期限一到你若不离开,我们可以依法律程序,请警方负责处理纠纷。” 这种状况银行人员看多了,冷酷地交待完便离去。 明媚蹲在老旧的深褐色地板上,喃喃自语着,“爸爸怎么都没说呢?现在怎 么办才好?” 卫祖彦瞅着她无辜的模样,走向她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他的影子刚刚好笼罩住她纤弱的身子,她蹲在那儿仰头望着他,清丽又脆弱 得让人心疼,他胸口又浮现那种滚烫的感觉。 “房子要查封了,怎么办?”她声音很低,像一只迷路的小猫在呼救。 “你能联络到明教授吗?”他的声音温暖又温柔。 她摇头,带着哭音说:“爸每次出国考古,通常地处偏远,通讯不方便,都 是他主动打电话回来的。” 如今,也不知道老爸什么时候会打电话回来,该怎么办,她也没了主意,到 时候银行来查封房子怎么办。 铃…… 电话铃声骤响,明媚扑过去接电话,“喂?” 嘟、嘟、嘟—— 根本不是家里的电话,她回头,发现卫祖彦拿出手机,歉然的看着她,到一 旁去接听。 “喂,是、是,您怎么知道……什么?这不好吧?她……”卫祖彦瞄了明媚 一眼,露出很犹豫的表情。 明媚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想到房子被查封,她要住那里,搬家?找房子? 天,那有多累啊?她这辈子最怕应付这种琐事。 “好,我会的,您放心……是,再见。”卫祖彦收起手机,转而向她说: “房子万一真的被银行查封,你有地方住吗?” 呜……不问还好,被他一问,她眼泪缓缓流了出来,一直淌着,濡湿了她的 嘴唇,像个孩子似,泪眼迷蒙的望着他,好像迷了路完全没了主意。 “我成了贼了……”她倏地喃喃道。 卫祖彦没听清楚,“什么?” 她忿然说:“你没听见他们刚才说的吗?如果我不搬走,他们就叫警察来赶 人,我不就成了贼了?他妈的!” 啥?!忽然听见她冒出粗话,卫祖彦先是一怔,后来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明媚惊觉失态,忙掩住嘴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憋着笑意,却因她掩嘴羞怯可爱的小动作,令他暗了眸 色。 “对不起,我急昏头了。”她很懊恼在他面前出言粗俗。 卫祖彦替她拿了主意道:“看来也不晓得明教授什么时候回家,不如你就搬 来我家住,方便有个照应。” 明媚怔怔地仰脸看着他那温柔的表情,她唇瓣一抿,“哇”的一声扑进他怀 里哭了起来。 “你……你别哭了。”他安抚道。 她委屈的说:“我还以为没人会理我了,我……我难过死了,呜呜……” “我没有不理你呀,瞧,你一出事我不就过来看你吗?”他不知有多关心她, 大概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因为她蓄意躲他,让他难堪。 “我没有讨厌你,我发誓。”他忍不住偏头笑了,一种强烈想保护她的欲望 油然而生。 她激动地揪着他的衣服,将脸往他胸口蹭着,依然泣不成声。 这刹那,卫祖彦对明媚的美心悸,她分明已经哭得鼻子通红,可是不但不难 看,还十分可爱,上帝也真是偏心。 他伸手触摸她的脸,替她拭去泪水,眼泪濡湿了他指尖,她的眼泪却越淌越 多,他不知该如何终止她的泪……结果,不知怎的,他托住她下巴,低头吻了她。 “唔……”明媚发出惊慌的喘息,眼眸瞪得圆圆的,却没有反抗,使他吻得 更深……直到怀抱稍稍放松些时,她侧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他身上热力,似 暖炉烘着她单薄身子,好像安全多了。 “你怎么这样爱哭啊?我答应会照顾你的,你就别哭了。”要命,听着这哭 泣声,不知怎地,他越听心就越痛了。 最后,他还是输给了她的眼泪,不再开口要她别哭,任由她去哭个够,反正 他不知有多喜欢和她独处。 明媚收拾了衣物和书本搬到卫祖彦家里,理所当然的带着泰坦龙和斑龙一起 搬过去。 明媚把泰坦龙和斑龙交给卫祖彦安置在院子里,自己便进入屋内。 房子虽然老旧,却是重新装修过的,格局宽敞舒适,客厅中央的水晶瓶中插 了一大束百合花,落地窗挂着白色素净薄帘和地中海式的卷帘,阻隔了多余的阳 光,窗边一张真皮半躺椅和小茶几,显示了他很懂得生活。 他还是个极度讲究又高格调的男人呢! 看他家的装潢就知道了,极简又舒适,但别以为这些家具看上去简单,其实 都是出自名家设计的,连厨房那台冰箱,都是无压缩机、无噪音的特制冰箱,结 论是东西不多也不豪华,但特别讲究品质。 明媚满意的把自己摔在已然换新的大沙发上,“我可以先看看我的卧室吗?” “来,这儿。”他拉着她的手进去。 卧室宽大,里头与一间书房打通,自成一个小天地。 床边落脚处铺了一张又厚又温暖的波斯地毡;书房更简单,一张全玻璃的书 桌、椅子,墙上挂了一副印象派画作——雷诺瓦的“烈饼磨坊的舞会”,另外, 书籍倒是非常的多。 明媚发现没有其他房间了,便问:“你呢,你睡哪里?” 他指一指书房,“我可以睡那边。” 她点点头,又说:“我肚子饿了。”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弄吃的。”他笑着去厨房。 于是,明媚也走回客厅躺在沙发上歇息,不久,闻到一股诱人香气,她来到 厨房,只见卫祖彦站在西式烤炉旁烤牛排,心里不禁赞叹——哇!不得了,他真 会下厨啊! “快坐下,牛排要趁热吃。”烤好,他在牛排上撒上粗盐和现磨胡椒,端到 餐桌上给她。 “我……哎呀!”她倏地皱眉捂住嘴巴。 “你不吃牛肉?”糟了,他怎么忘了事先问清楚。 “不是,我说话时不小心咬到舌头了。”都怪牛排太过香的关系。 她每个小动作都使他心弦震荡,深觉可爱,也令他朗声大笑,“原来这么好 吃?好吃到咬舌头了?” “见鬼了,我一口都还没尝到,舌头就先受罪,邪门!”天晓得,她天天吃 便当和微波食品,都快忘了现做的食物是什么滋味。 管不了舌头还在痛,她一口接一口吃得津津有味,看她乐成这样,卫祖彦也 觉得好乐。 “好吃吗?”他用纸巾帮她拭去嘴角油渍。 “嗯,天下极品!”她赞不绝口。 “以后我都弄给你吃。”卫祖彦摸摸她的头。 明媚眨眨眼,感动地说:“我就知道除了爸爸,只有你对我最好!” 为了一块牛排就那么感动?! 果然脑袋单纯,不过,他就是喜欢她没心眼,他喜欢明媚、他爱明媚,就是 因为她容易讨好,她单纯得像个孩子,好吃的牛排就能令她满足快乐,这种快乐 感染了他。 “那么我们结婚。”他坐过来,柔柔的看着她。 她愕然与他对望,“啊?!什么?” 他再靠过来一点,轻声说道:“这样……以后我只为你烤牛排,只照顾你一 个人。” 她怔住,刀叉停在半空中。 “怎样?我很喜欢你。”他搂住她的肩,神情没一丝轻浮。 明媚清清喉咙,说道:“我才不信,你一定很花心。” 他表情诚恳地说:“我希望天天和你快乐的在一起,还有怀我的孩子。” “你、你、你……”明媚涨红脸,心想这男人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 可是,她干么要脸红?说露骨话的是他耶! 但他眼眸炯亮、热情,散发着惊人魅力追问:“你不愿意?” 明媚则脸红耳赤的瞪着他微笑的脸,口拙地反驳道:“我……我为什么要愿 意?听说怀孕很辛苦耶,又不能专心做事。” 他挑眉想了一下,认同道:“也对,那就等你有充份的心理准备,愿意生再 生孩子。” “不!”明媚觑着他拒绝。 “不?!” “有女人答应过你吗?”她好奇的问。 他笑笑,踉兮兮地说:“实不相瞒,通常都是女人这么要求我的,我从不答 应。” “哦?”这么践?她以眼神询问。 “而你是第一个让我想这么做的女人。” “哼——”她睨他一眼。 “所以,可见你有多特别。明媚,我真的很喜欢你。”他说得很笃定。 她又吃了一口牛肉,然后答得很明确,“我不能因为你的牛排好吃就替你生 孩子,那太草率了。” “真的不考虑,这是能令你感动的牛排耶!”他鼓吹着。 看他得意的模样,她噗哧地笑出来,“认识才多久,就讨论生儿育女?你扯 太远了,我的心脏不胜负荷。” 咦!头脑似乎不那么单纯呢! 他转而商量道:“那么我们先友后婚,有了恋爱基础再结婚,就不草率了。” “净想有的没的,浪费时间的笨蛋。”她板起脸孔敲他的额。 “谈恋爱是浪费时间?天!”他拍着额头大叫,“照你这么说,人类都是笨 蛋?” 她毫不犹豫回道:“这世界上可以做的事、值得做的事很多,不一定要用来 谈恋爱。” “例如?!” “例如追求知识、研究学问。” 卫祖彦凝视她半晌,终于开口道:“你是不是情场失意过,吃过男人的亏? 所以才不想谈恋爱?” “你胡说什么?我选择了学术研究,那是我的兴趣、我的乐趣!”明媚好气 又好笑。 “明老师教训的是,但我好向往和你师生恋。”他倾身想吻她。 结果她把最后一口牛排塞进他嘴里,“你这人怎么这样?乱来!” 他觑着她笑问:“我刚才不是吻过你了,你感觉我只是乱来?” 明媚愣了几秒,想想自己也迷糊了,刚才为什么没拒绝他,是因为那时候心 情太乱了?还是他吻得太理所当然? 她不懂,真的不懂……心慌慌的站起来说道:“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免 得又乱来。” 卫祖彦大笑,“这么怕我啊?是不是爱上我了?一定是!” 她一怔,诧异得不得了,“我没爱上你,可是……你真的爱上我?” “我说过要追你的,你怎么不相信?”卫祖彦捏捏她的鼻尖,心想女孩子家 矜持嘛! 她很严肃的说:“我跟你说过不要追我。” “我长相令人生厌吗?你那么讨厌我?” “不是的。”她不擅说谎,低下头坦白道:“你相当的出色、有魅力,实在 令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想没有女人见了你会不呆掉的吧?你还有着不 经意佣懒的神态,每每令我见了心跳加速。” 那表示……卫祖彦心底振奋莫名,既然对他也有好感,为什么不早说? 他决走向明媚摊牌道:“难道你不愿意和我交往看看?我爱你,明媚……” 爱到发疼,他在心底加了一句。 明媚盯着他半晌,才叹气道:“我坦白告诉你好了,别白费心思,我们是不 可能有结果的。” “为什么不可能有结果?”他暗自心惊,难道她有不可告人的隐疾? “因为我从小就热爱学术研究,为了能专心课业,我不谈恋爱也不打算结婚。” 虽然不可否认,她对这男人印象深刻,但她知道自己要的是把生命百分百奉 献给学术界。 原来是这样,卫祖彦释怀的说:“这跟婚姻并没有冲突呀!” 她立刻不以为然的瞪他,“谁说的,谈恋爱通常不就是看电影啦、吃饭啦、 玩乐啦,然后很快就同居在一起……再不然就结婚,呋!无聊。” 因此,她不想因为谈恋爱而妨碍学术研究,偏偏因为她美丽的外表,吸引了 不少男人,让她烦不胜烦。 “你……”这女人在说什么?卫祖彦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她为了梦想很坚持自己的独身原则,于是又说道:“我只想专心一致做好我 的工作,不要感情的束缚,也不要有家庭的牵绊,我是不想伤害你,所以我们只 能当好朋友。” 看来现在还不到时候,一时间也改变不了她,卫祖彦决定改变策略,拿出耐 心“加入”她,先消除她的“戒心”,争取与她相处的机会,就不信她会无动于 衷。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尊重你的意愿,我们就做单纯的好朋友吧!”他 转身出去倒了杯饮料,避免明媚发现他别有用心的表情。 “你……你是说真的?”她倒是对他的倏然转变有些纳I ;司。 “当然是真的,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但是好朋友,还要像兄妹那样一起生 活。”为了卸除她的戒心,卫祖彦采取温馨策略。 “兄妹……好啊!”她想了想,笑得一脸灿烂。 “所谓相识就是有缘,我又是阜身一个人,父母住在国外,而你又刚好遇到 困难,我们就像是家人般一起生活彼此照应,不是很好吗?”他尽量合情合理的 说服她。 “你真的愿意这样?以后会不会怨我在利用你?”如果演变成那样,她可真 成了一个罪恶的女人啊! 他双手抵在她两旁的墙上,低头逼近她,“难道你害怕自己会爱上我,不敢 和我做好朋友?” “当然不是……就这么说定,不跟你胡扯了,我想洗澡休息。”她意志坚定 的拉下他的手,走进卧室; 望着那苗条的背影,卫祖彦想:这个女人真难追?也许,一般人要追到这种 女孩子几乎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但凭他这个智勇兼备的高手,又另当别论了。 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一种诱惑与掳获,他决定要诱惑她的心、掳获她的心:所 以他会继续努力以“征服”她为任务。 在宁静的夜里,卫祖彦躺在书房的沙发床上,望着书桌上那张拍得很美的照 片——他与明媚在白色、纯洁的花钟下拍照留念,阳光温柔地映着他们,他心情 愉快,她则笑得像太阳般清朗。 他往卧室望去,里面灯还亮着,轻敲了门进去,想问明媚还有没有什么需要, 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她连睡着都那么可爱,那模样比醒的时候稍带稚气,仿佛 只有十七、八岁。 这样看着她,卫祖彦感到心温柔地牵动,仿佛如此的靠近就拥有她了,但非 关欲念,而是一种幸福的满足感,心想双宿双栖的日子离他们不远了。 jjwxc jjwxc jjwxc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就如梦境般美好,能和明媚同住一个屋檐下,卫祖彦觉 得自己好幸福;对明媚而言一切安顿下来,她可以努力、致力于恐龙的学术研究, 也是一种幸福。 既使好几次联络不到父亲,她也不担心。 反而卫祖彦关心的问:“你爸呢?有没有联络上?” “没有。” “你要不要设法联络他?”卫祖彦问,或许他可以帮这个忙。 然而,她倒是很放心的样子,回道:“没关系,通常考古挖掘现场的通讯都 不方便,或者工作繁忙,等他有空自然会联络。” 至于泰坦龙和斑龙嘛,也觉得好幸福……换主人喽! 怎么说呢?还不是因为那个只顾着上课、做研究的明媚,每天早出晚归,根 本像忘了家里还有两只宠物嗷嗷待哺。 而聪明的泰坦龙和斑龙自然知道“巴”着卫祖彦不用饿肚子,便频频对他示 好,仿佛他才是主人,就这样,正牌主人明媚像没事人一样。 卫祖彦爱明媚,所以无怨无悔的照顾她,不过,他又不爱养猫养狗……哎! 那是明媚的宠物,好,他爱屋及乌! 然而一、两个星期下来,卫祖彦发现明媚的毛病—— “明媚,你回来了吗?”通常下班回家,迎接他的是满地凌乱。 看看这屋里有散落的杂志、书本、CD、喝过咖啡的杯子、换下来的衣服…… 浴室里一地的毛巾,因为她大小姐洗个头一次用三、四条毛巾……天啊!她 老爸是怎么把她养成这样的? “嗯。”她听见卫祖彦叫唤,仍坐在书房里专注于论文。 “你吃晚餐没?”他走到她背后关心问道。 “喔,吃晚餐的时间到了吗?”她依然盯着电脑萤幕。 “我们出去吃吧!”卫祖彦提议。 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不行,我今晚要把这些章节完成,你去买晚餐回来好 了。”她又伸个懒腰,显然做研究做累了,顺口说:“我要喝咖啡。” 佳人不肯赴约,卫祖彦有些失望,但是,见她专注于研究的神态,比起她的 美貌更令人动容,竟也听话的去泡了杯热咖啡,然后开始张罗晚餐。 至于吃过晚餐之后,她只管回书房继续用功,什么天大的事都甭想来吵她。 既使电话铃声响,她也没有接电话的习惯,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总是卫祖 彦匆匆跑去应付,而那些电话多半是找明媚的,有同事打来、朋友打来、学生打 来,交游广阔得很。 呵!这个明媚根本被父亲惯坏,在生活上是完全需要人照顾,养尊处优的习 性改也改不了,卫祖彦已有深刻的认知了,而他秉持着“现实诚然残酷可怕,但 真爱是无惧”,所以他愿意继续像公主般宠坏她。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