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杜承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今天的表现,一点都不喜欢! 他竟然差点在水池里要了她!违背多年的复仇誓言要了她! 要不是被MiSS杨推进轮椅的声音惊醒,或许他已经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的恼 恨中! 该死!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无法让自己冷酷,一 见到她就失去理智…… “别喝了,喝得醉醺醺,只会犯更多的错,不会更冷静的。” 挪榆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响起,这个位于东区高级办公大楼中的某层楼, 原本该是主掌亚洲金融盛衰的总经理室,现在却是酒气弥漫,味道令人作呕。 可怜那个一身西装革履的办公室主人,从一个小时前就被迫沦为陪酒郎。 魏罄摇摇头,拿开好友手中的酒瓶,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高傲的男人, 会被爱情这种小玩意弄成这副德行。 “不用你管!”夺回被拿走的酒瓶,杜承侯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今天他不再是那个名闻国际的外科权威,更不是高傲不凡的杜承侯,他是懦 夫,是个胆小鬼! 将季阳抱上楼之后,他就逃了,如丧家之犬般的逃跑,连帮她换衣服的勇气 都没有,深怕面对她那双无助的眼眸以及完美无理的胴体时会再次沦陷,再次陷 入她的诱惑中。 所以他必须逃,必须逃得远远的!八年前的创伤他不想再尝一次,惟一能够 让他躲的地方就是这里一个跟他同样曾经是穷学生,而今却一样有非凡成就的人 类,魏罄这个室友是他在这个世上惟一能倾吐心事的人。 只是,这个被他视为惟一能倾吐心事的知己,现在却直送他坏心的嘲讽。 “可怜喔!有人借酒浇愁,想用酒精麻醉自己,殊不知此乃天字第一号懦弱 的行为。” 八年前陪着杜承侯渡过生死关头,魏罄对他和季阳那一段感情再清楚不过。 老实说,要是他能建议,他是坚决反对杜承侯与那个富家千金再有任何瓜葛, 只因为当年那场车祸不仅是灾难,还根本就是件谋杀,他不相信杜承侯对季显业 的很能消除,既然恨不能消除,那跟季阳之间就不可能有结果;为一场不会有结 果的爱情惹得一身疲惫,何苦来哉? “你最好闭嘴,否则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三杯烈酒下肚,虽不至 于让杜承侯醉到不省人事,但也足以让他的嗓门加大。他只想醉一场,大醉一场, 忘掉心头那分矛盾,不行吗? “哈!好伟大的口气,要不要谈谈那个女人今天又犯到你什么了?让你连好 朋友都想杀?” 魏罄当然知道将一切全怪在季阳身上有些不公平,但季家毕竟是差点毁掉杜 承侯前途的罪魁祸首,而季氏的财势永远是杜承侯胸口的恨,只要季阳身为季氏 当家的一天,那分阴霾就永远横在他俩之间,抹也抹不去。 “我不想谈!喝酒!”斟满第四杯,杜承侯又毫不犹豫地喝下肚。 魏罄看呆了。这小子—— “好!不想谈就不想谈。来!我陪你,反正我也早想借酒浇愁了,要喝大家 一起喝!”说着,上班时间一向滴酒不沾的魏罄,毫不犹豫地拿起杜承侯刚倒好 的酒一饮而尽。 这下子换杜承侯呆住了。“你怎么了?”老古板魏罄竟然在上班时间喝酒? 是为了劝他?还是真的有心事? “借酒浇愁啊!”魏罄答道。 “少扯了!你美丽的女秘书呢?”好一个借酒浇愁,能让魏罄有心事的事情 只有一件——他那个骄傲过人的女秘书。 “更正,她不是秘书,是程序设计师,她辞职了!” “又辞职了!”这下子,杜承侯果真忘了喝酒,一脸戏谑地看着好友。 “嗯!第五次。”收起酒瓶、酒杯,魏罄露出苦笑。他就知道自己的糗事绝 对可以让好友转移注意力。 “这一次你对她做了什么?”这对冤家,恋爱谈得令人喷饭。 “偷吻了她。”其实搞不好连偷吻都不算,他只不过是低下头,而她刚好抬 起头,两个人不小心刷过对方的嘴罢了,她竟然就说他偷袭她,说他破坏了协议, 所以辞职了。 “上一次摸了她的小手,这一次偷吻她……不错!有进步。”好笑的剧情让 杜承侯忘了借酒浇愁的事,关心起魏罄的爱情。 “彼此、彼此!至少快接近你的功绩,谈一场充满爱恨情仇的美美爱情。” 在这个节骨眼提起自己的风流韵事,魏罄的用意很简单,主要是想了解老友 的心底是不是跟他一样早有计划,否则天天抽烟、喝闷酒,他的前途将再一次受 摧残。 “我说过,不准提我的事。”杜承侯啐道。他的爱情一点都不美,魏罄的话 像足了嘲讽,狠狠地刺了他一刀。 魏罄知道自己闯祸了。“喂!你这家伙未免太专制了吧?不准提你的事却在 我这里猛喝我的好酒、听我的笑话,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康的事!” 事到如今,魏罄也豁出去了。哼!大不了干一架,让他好好揍醒这家伙,不 然他可能永远都会当一只缩头乌龟。 “酒我会还你!” “不稀罕你还,别喝就好了,你的身体跟心理都承受不了再次的摧残。” 八年前的那场车祸不仅撞断了杜承侯的脚、撕裂了他的背,连他的心也被伤 得像拼图,如果可以,魏罄真的不希望季阳再走进好友的生活。 “魏罄……”杜承侯不是傻子,好朋友的心情他懂,真的懂,但他的心情就 是好乱。 “干吗?好了,别用那种肉麻兮兮的眼神看我,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怎么做, 虽然我反对你再碰季阳,但那只是我的想法,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 “我愿意再赌一次……” 魏罄听得一头雾水。 “让她重新爱我!”杜承侯沙哑地加上注解。 或许让季阳忘记那场意外也好,忘记那些丑陋的往事,但她得记起属于他俩 的誓言,她得还他这八年来的相思折磨。 她曾说过,不论生死都爱着他的,为什么忘了?为什么? 阳光普照的下午,宁静的荷花池畔,依偎着一对恋人,绑着两条辫子的女孩 仰着脸对身旁大男生撒娇——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娘,这辈子医生都得照顾医生娘,不能分开!” 低着头的男生看不清脸孔,只觉得他全身教发着无比的关爱,对着怀里的女 孩怜惜地笑着说:“医生不仅要照顾医生娘,还要天天爱她、吻她。”说完,一 记热情的吻让两人难分难舍。 突然间—— “阿阳!不准你跟他在一起!不准!” 一名如阎罗王般的男子出现在恩爱的两人面前,他粗暴地拉开相拥的女孩和 男孩,并将女孩推进一道无底黑暗中! “别走!阳阳,别走!别离开我……”男孩对着黑暗发出哀痛的吶喊。 别走!别离开我啊—— “不要……不要……” 蓦然间,一种生离死别的痛楚席卷季阳全身! “好痛!请你别拆散我们……不要……” “醒醒!阳阳,醒醒!” 是那个声音,他又在叫她了,这次的叫声好近…… “阳阳……” 季阳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一直摇晃她身体的人,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状况。 “你还好吗?我听见你在哭,所以……”杜承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光裸着 上身的他看来是被她的叫喊声惊醒,来不及穿上上衣就跑过来了。 “我在哭?”季阳还是一脸茫然。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为什么会哭? 梦吗?刚才她做了一个几近真实的梦…… “我……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真实,又很……很……”不知不觉中,眼 角泛出泪水。她知道梦里的女孩是她,但梦里那个叫她别走的人是谁?为什么她 会那么难受? “那个梦很让人伤心?”杜承侯帮她接话,从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神以及不断 流下的泪水看来,她应该还是被梦中的情景所牵引着。 “你怎么知道?”她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这些挂在你脸上的泪水告诉我的。”杜承侯掬起她脸上的泪水给她看,一 阵心疼突然冲上胸口! 难道她不是没有伤痛,而是那些痛苦全在她的梦境中…… “想谈一谈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是否也在她的梦境中出现? “不要……”季阳摇着头,不想再回忆那种椎心痛楚,只因为梦中那人的声 音似是生离死别,令她无法承受。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噩梦?”深吸一口气,季阳让自己稍微平静之后, 开始正视眼前这个半夜闯入者。 杜承侯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回答得有些尴尬,“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听见 你的哭喊……” “你的房间就在隔壁?!”他睡在她隔壁,为什么?章妈说过他的房间在三 楼,为什么他却要睡在她隔壁?季阳的心头响起一股莫名的警讯。 “怎么了?担心我企图不轨?”挂在她脸上的惊讶和眼中的警戒让他不悦, 而那种不信任的眼神更是令他失望,看来他绝不可能在她的梦境中出现,她早将 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否则不会视他为登徒子。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讲话老是带刺?”不仅带刺,还易怒。她不懂,为什么 这个男人似乎很讨厌她,但某些时候又像是溺爱过度,就像在水疗池的那天…… 杜承侯不语,没有回答她的指控。没错,他是带刺,因为小心眼的他无法谅 解她背叛誓言。 “杜承侯,我们以前认识吗?”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他并不是讨 厌她,而是故意强迫自己讨厌。 “为什么这样问?”她记起什么了吗?杜承侯全身一阵莫名紧张。 “你刚才叫我名字的样子像是很习惯了,我的朋友之中没人这样叫我……” 突然间!她记起刚才他的呼叫…… 他叫她阳阳,梦里的人也叫她阳阳,难道…… 不可能……她不认识他,梦里的人不可能是他…… “怎么了?”杜承侯的手心冒着汗,希望她给他一个期待中的答案。 可惜…… “没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叫我阳阳?”他的期望落空,季 阳的表情还是像没有记起什么。 “我们不认识,刚才我只是随口叫的。睡吧!我会陪你一下。”是失望还有 一些无奈吧!他好想放弃。 “那么……你讨厌我吗?”虽然这时候的他似乎没有敌意,也不再话中带刺, 但是季阳的心底终究有一股怪异的感觉,总感觉他应该认识她…… “不会,我怎么会讨厌你呢?睡吧!”帮她将薄被拉好,杜承侯决定今晚不 再让她有负担。 “谢谢你,我真心希望你会喜欢我,杜医生……”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梦境让她疲惫,还是杜承侯的体贴让她有了十足的安全 感,在逸出一阵低喃后,她轻轻地闭上眼睛。 望着天天魂牵梦萦的脸孔,杜承侯不语。 看来,李教授说得没错,八年来受折磨的人不止是他,当年的仇恨也不该由 她来偿。 但是,属于他的爱…… 谁来还他? 本以为经过水疗池事件以及那晚的哭梦之后,杜承侯跟她的相处应该会渐入 佳境,他也亲口澄清对她没有敌意,所以两人的关系应该会有改观。 没想到,赵宗禹的探病却让他俩的关系不仅又回到原点,更令易怒的杜承侯 大发雷霆。 “谁让他来的?” 提早下班的杜承侯,一发现满屋子里的花以及她房里那些进口水果,脾气就 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季阳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章妈给我电话,我想应该可以告诉宗禹我的去 处,所以……” “所以你就叫他来看你对不对?你很想他、很寂寞,需要他的安慰对不对?” 杜承侯几近咆哮地吼着!枉费他一整天都惦记着她,无心看诊,担心她又做噩梦 睡不好,担心她又掉泪,没想到…… “杜医生……”季阳吓坏了,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也只 不过是个朋友探病,有这么严重吗?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越来越心虚自己的忠诚度,认识杜承侯之后,不曾 有过的情愫让她心乱,她必须理清对宗禹的感情,所以才答应他的探望。 “我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来探病吗?为什么你不听!”他不要她记得现在的 身份,他要她专心回忆跟他的过去。 那个赵宗禹,叫他下十八层地狱去! 他的独裁,终于激怒了季阳。“我不懂,为什么不能有人来探病?我不是你 的俘虏,更不是犯人,我需要亲人,需要朋友!”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她需要亲人的关心,需要朋友的关怀,这有什么不对? 虽然在这里章妈跟杨秋月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她还是觉得少了什么。 更何况,目前她最想理清的是萌发在心底那分矛盾的感情,她需要宗禹…… “你有我!”杜承侯不要她将他屏除在外,他就是她的朋友、她的亲人。 铿锵有力的宣告让季阳陡然一惊,整个人陷入呆愣状态,不明白他这番话是 什么意思。 她的呆愣显然触怒了杜承侯,突然间,就见他像发疯似的将她整个人搂进怀 中,用力的抱着! “该死!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可以忘记属于我们的一切!怎么可以?” 狂烈的怒气像是被风刮起的细砂,不住摩擦在他与她之间,刺刺麻麻的感觉 就像他久伤未愈的心。 在季阳还来不及反应前,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 这是一记带着浓浓惩罚的吻,似乎希望借由这几近暴力的一吻,唤醒她沉睡 深处的记忆。 季阳吓坏了,因为他过冷过热的举动,前一分钟还像个两不相欠的陌生人, 后一分钟却像个相恋多年的情人,激情且热烈的对她索吻。 她忘记他?什么意思?她曾经认识他吗?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的伤心无助? “杜医生……”季阳慌了,趁着那道霸气暂离之际,发出一声算是抗议。 “叫我承侯!叫我承侯!”命令式的要求专制得让人不敢拒绝,杜承侯不允 许被拒绝。 “承侯……”季阳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听命行事。这一声“承侯”,她 叫得好顺口…… 好好吻我,阳阳,好好吻我…… 记忆中的呼唤出现在耳边,杜承侯的欲望在此时完全被挑起,他要季阳记起 过去,记起他曾经给过她的快乐。 “我……”季阳可以感觉到他身体上明显的变化,一种属于男人的亢奋。 “不准说话!”独裁的命令代表男人目前拥有的绝对强势。 季阳乖乖地听命闭嘴,事实也由不得她不闭嘴,因为杜承侯的攻势迅速而猛 烈,激吻浓烈且粗暴,整个屋子里除了两人急促吸吮发出的声音外,听不见其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阳的上衣不见了,而杜承侯也袒露胸膛。 季阳只觉得全身燥热难当,肌肤相亲的温热让她燃起一阵莫名兴奋,眼前褪 去上衣的胸膛宽厚结实,令她忍不住举起双手,用掌温感受那分厚实。 “哦!阳阳……” 因为她的抚摸,杜承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喃,吻劲更加狂野,他的手继续扯 落她身上剩余的衣物。 季阳露出微笑,她没有反抗。原来这就叫取悦,她好喜欢他唤她名字的声调 …… 她的手继续游移,希望借由双手取悦他更多…… 杜承侯的手也没有闲着,一路由圆滑细嫩的胸侧慢慢移到股沟…… “承侯……”季阳被他挑逗得全身无力。她知道他要她,而她…… “阳阳,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褪去阻隔两人之间的最后布帛,杜承侯让彼此的爱抚更加没有距离。 宗禹! 突然,闪过脑中的名字像一道雷壁中了季阳的理智! “宗禹……” 一种急冲脑门的背叛,让她自激情中瞬间冷却,不自觉地喊出引她心虚的人 名。她已经有未婚夫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她知道在这阵肌肤碰触之后,他俩将会做出什么事,坚持了二十六年的那道 防线也将遗堤……不行!她不能这么做! 或许这只是杜承侯工作中的一段插曲,不算什么,而她却得拿未来的幸福做 赌注,值得吗? 就像是在雪地被人淋了一盆冷水,杜承侯的身体也因为她口中突然冒出的名 字而变得僵硬。 “赵宗禹”三个字让沉浸欲望中的男人完全退了热潮,抬起头眼冒青光地看 着她。 “你说什么?”该死!她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叫那个男人的名字! “对不起……我……我不能这样做,这样是不对的,对宗禹不公平。”一股 不贞的羞耻感弥漫她全身。 “去他的不公平!你身体的反应倒不像是个有婚约的女人。”杜承侯很想杀 人。这女人将他当成什么了! “对不起……”除了道歉,季阳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收回你的道歉!”从床上一翻而起,杜承侯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放心吧! 我已经对你没兴致了,今晚我会让你保住贞节的!”恼怒加上矛盾,让他的嘴巴 再次口无遮拦。 “杜……” 他的话刺痛了季阳的自尊。为什他老要这么伤人?他到底将她当成什么样的 女人? “砰”的一声!离去的男人用愤怒的摔门声狠狠地又伤了她一次…… 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看着游泳池畔纠缠的两人,季阳有一股窒息的羞赧。 杜家一楼游泳池边的长椅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人正表演着一出令人脸红心跳 的火热剧码。 女子身上那两片少得不能再少的红色比基尼几乎要被剥落了,而那个男的… … 不用说,当然是那位杜医生,正用全身的力气激吻着女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两人吻得如火如荼、激情难耐。 季阳痛苦地捂着嘴、别开脸,无法置信地想着方才看见的那一幕。 是那阵阵女孩嬉笑的声音将她引来阳台,因为杜承侯家中除了章妈之外并没 有女人,没想到…… 一夜无眠的她,只觉得现在更加头疼欲裂。 为什么?昨晚他才那么热烈的吻她,还差点要了她,而今早…… 原以为他能让她有解释的机会,但一贯的例行检查时间他没出现,早上除了 章妈的早餐之外,什么人也没来见她,连杨秋月都被告知放假去了。 是杜承侯下的命令吗?要所有人都别理她,因为她伤了他的男性自尊?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男人,只因为有婚约的她不敢迎合他的索求,就 对她做出这么低级的惩罚。 如果他要她,是因为真心喜欢,就应该体谅她的心情,而不是用今天这种画 面来惩罚她。 那女孩应该是昨晚被她招来过夜的床伴吧?因为她昨晚的拒绝,让他饥不择 食的随意宠幸,以满足欲望。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滥情得自在的男人?一点都不理会两个女人的心情, 那女孩知道自己只是个泄欲的工具吗? 季阳退回房里,不想看到那幅令人不堪的画面。昨晚杜承侯的吻也曾这样游 移她全身,他的手更肆虐过其它人都不曾看过的地方,而令他却在她面前用在其 它女人的身上。 他是故意折磨她!用性爱来表达他的不满! 如果说,他希望用这种方式取得昨晚最后的胜利,那么他确实做到了,现在 的她,已经被伤得支离破碎,她的心,好痛…… 拭去满脸的泪水,季阳再也无力承受嫉妒与不平的啃蚀,拿起电话,她拨下 一串熟悉的号码…… “喂,小恺,我想回家……” 既然她的脚伤不用再检查,连杨秋月都可以休假了,那她的应该算是痊愈了 吧!那她也可以回家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