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茹抽烟抽醉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尹小茹没有欢喜也不再那么伤感,一切,如同过 眼去烟一般。一晃,要放暑假了。 临行,郁民说:“尹小茹,假期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哦。”尹小茹想,怎么不 是你给我打呢?可还是笑了笑,说:“嗯。” 答应是答应了,可尹小茹想,我倒要看看我不给你打,你给不给我打。一连 一个星期,尹小茹没有打电话给郁民,郁民也不打来,尹小茹有点伤心了。 到第二个星期了,郁民也没打电话,每次电话响,尹小茹都想着要是郁民打 的就好了,可是一接又不是。 许水儿也打来过电话,问现在跟郁民怎么样了,尹小茹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很 兴奋,知道她现在是泡在爱的蜜里了。幸福死了啊,尹小茹想。她对许水儿说: “我们还是一样。”许水儿以为一样就是如她一般的幸福,其实,尹小茹说的一 样,就是如温开水一般,也许,比温开水还要凉一点吧。 尹小茹犹豫了半天,决定量大一点,还是我打吧,毕竟,总是要一个人开头 的。她打通了电话,是一个女的接的,应该是郁民的母亲吧,尹小茹说:“阿姨, 请郁民接电话好么?”女的一愣,说:“你是谁?”尹小茹说:“我是他同学。” 女的叫了:“郁民,电话。”又对小茹说:“等一下啊。”尹小茹说好,可是心 里很难受,到底还只是对别人说是郁民的同学,虽然他们的关系已经比一般的男 女朋友都要亲密了。 “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呢?”郁民一接电话听出是尹小茹就说。 尹小茹觉得他的口气太冲,心想,人家都是男的给女的打么,我们怎么就不 同呢,想着就说:“你怎么不给我打呢?” 一来二去,两个人都没了谈心的心情了,只说了几句,就挂了。 尹小茹挂了电话就哭了。开始还以为是为了电话哭,细想了一下,发现不是, 到底为了什么,说不清。 整个暑假,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就通了四、五次电话,尹小茹不知道别人谈 恋爱两个月要打几回电话,但她知道,这么几次,是太少了。 回了校,尹小茹觉得郁民对自己更不如从前了,更是觉得委屈,也不主动找 郁民,心里想着,毕竟他也是个男人啊。而郁民也根本就想不到主动找尹小茹, 甚至觉得没有尹小茹,日子反而更加轻松。而更遭糕的是,即使两人在一起,也 是无话找话,要不就是沉默。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觉得已经没有了那根红线拴在两人之间了, 他们越走越远。 一个星期六,尹小茹一个人在操场散步,柳军来了,尹小茹一见他就要走, 被柳军追上来拉住了,柳军说:“我们谈一下。”尹小茹站着不动,也不看他, 柳军让她坐下她也不坐,柳军也只好站着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不理我的, 但我还是要问你一下,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么。” 尹小茹突然调头,冲他:“不说。” 柳军没办法,愣了一会又说:“那你跟郁民怎么了?怎么看不到你们常在一 起了?” 尹小茹说:“没什么,还好么。” 柳军说:“你可不能这样,你们都那样了,你可要想清楚,该低头的时候也 要低头才好。” 尹小茹一听他说“那样了”,心里一阵羞愧,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强硬地 说:“我们怎么样了?” 柳军红了脸:“郁民都说了,说他没想到,以为你很开放的,没想到你……” 尹小茹跳起来:“他说什么关我什么事!不要你管!” 柳军看着她,不说话,觉得这个女孩真是那什么,怎么说呢,他只想把她抱 在怀里,好好安慰一下,可是,他不能,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了,青梅竹马的女朋 友。 尹小茹看着柳军,又有点气他,又期待着他的安慰,心里是什么感觉都有, 却什么感觉都不能有,看着看着,泪就要下来了,她急忙转身跑开,她不要在他 面前哭,这个该死的凶神!要不是他,怎么会轻易地做出那么多的错误的决定呢? 虽然尹小茹知道这样怪柳军也是理不正言不顺,可是,只有这样,只有将气撒在 他的身上,她才心里觉得好过一点。 这天晚自习,郁民坐到尹小茹的旁边,尹小茹还觉得奇怪呢,他已经很长时 间没坐到她的旁边了,但她还是表现出高兴的样——柳军不是说了么,该低头的 时候,也要低头。郁民坐下好一会,才说:“尹小茹,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不合 适。”说定就低下头,也不看尹小茹。 尹小茹看着他,等他的下一句话,半天,他也没动一下。 尹小茹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地下沉,最后,沉到了谷底,被冰封地谷底,她 不是傻子,郁民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懂,她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没出息,不能失态, 她站起来就走,不再看郁民一眼。许水儿正跟男友说着悄悄话,一抬头见尹小茹 已经走到了面前,见她的表情很奇怪,想拉她问问发生了什么,尹小茹没有理她, 一个人出了门,径直走到了校办商店,要了一包烟就回了宿舍。 尹小茹一个人在阳台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在烟雾中,尹小茹不知自己是想 笑还是想哭。原来,抽烟的感觉是这样的,尹小茹想着,渐渐已经没有了思绪,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尹小茹抽完了这一包烟,许水儿她们也回来了,看到尹小茹躺在床上,如 喝醉了洒一般,已经睡去了,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柳军从尹小茹离开教室就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尹小茹上楼他就一直在她们宿 舍楼下,躲在暗处看着尹小茹一根一根的抽烟,陪着她流泪,一直站到熄灯才回 了宿舍。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