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妈咪有跟人结仇吗?」虽然以望月寻音的个性虽然不可能会跟人结仇, 但以望月寻音的名气来看,杀手是不可能会找错人的。 「以我妈咪的个性,她在这世界上会有仇人吗?」他对有人闯进别墅行凶一 事非常吃惊,也很庆幸他今天有把母亲送到「他」的公司去,不然母亲恐怕难逃 这一劫。 「你今天把你妈咪送到我的公司来,只是碰巧?」 「如果我知道有人要杀我妈咪,我早就先买通杀手作掉对方,怎么还会让他 有机会买凶杀人。」 「如果不是你妈结的仇,那会是谁?」依据杰斯的调查报告,望月寻音虽然 经常游走各国举行演奏会,但是她的人际关系却非常的简单。如果凶手不是针对 望月寻音,那会是针对谁?阿声?还是于樊? 「以樊姨的八面玲珑的个性,是不会结下那么大的冤仇的,而且樊姨到旧金 山去了,能请得起职业杀手的人,是不可能犯这个错的。而我呢?我还是个小孩 子,有谁想要杀我?」说到这儿阿声突然打住了,他想起另一个可能了。 「或许对方并不是你妈咪的仇家。」只是他们被自己所牵连。雷恩暗忖。 望月声接着说:「你该清查一下你的仇人了,是谁那么恨你,想要你绝子绝 孙。」 「我的仇人多得很,但是有胆子向望月寻音动手的人不多。」这件事很有可 能是他的商业对手们做的,他们想杀阿声是想让他绝子绝孙吗?「那还是有啊!」 他请的保镖可都是一流的、但那些保镖们居然都是死于一枪毙命,可见那杀手一 定是顶尖的,这世上请得起一流杀手杀人的不多,而敢动他母亲的人更是少之又 少啊。 雷恩交代着。「在还没找出凶手前,你们就先住在这里吧。」现在安全第一, 先把他们母子安顿好再说。 「这里的安全没问题吧?」既然知道杀手想要杀的人是谁,那事情也就好解 决了。 「我已经加强安全措施了。」他这儿子成熟得没有一点孩子气,谁会相信他 只是一个七岁大的孩子。 「希望我们住在这的时候,不要让你的情妇找上门,我妈咪的个性单纯,可 别让那些登不了台面的女人,污染了她的身心。」在望月声眼里,那些女人,连 出现在他母亲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雷恩看着阿声,他怎么会知道今天下午琼丝到公司去的事?难不成他在公司 也安排了眼线?他是愈来愈欣赏这个儿子了,等他长大后把霍姆修斯家交到他的 手上,霍姆修斯集团绝对会蒸蒸日上。 「这点你可以放心,你们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不会有女人找上门的。」而 且以望月寻音的条件,又有几个女人敢不自量力向她挑衅? 「这就好。」望月声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我要去睡了。」 该怎么让这个儿子心甘情愿回到霍姆修斯家?阿声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 的母亲望月寻音,阿声为了母亲是什么事都肯做的。 他今年也已经三十四岁了,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只要娶了望月寻音,阿声 自然就会认祖归宗。 虽然望月寻音无法在事业上给予他任何帮助,但是她的名气却可以为霍姆修 斯家增添不少的光彩,或许他该考虑一下这个可能性。 霍姆修斯家是一栋历史悠久的建筑物,屋里的摆饰随便拿一样起来可能都有 百年以上的历史。 望月寻音一早醒来就没见到儿子跟雷恩,管家告诉她,他们有事出去了,要 她待在家里等他们回来。所以等望月寻音练完琴后,就跟着管家在屋子里到处参 观。 不久后,他们走到一处回廊,回廊里挂着一幅幅画像。 「这里挂的是霍姆修斯家十一代以来的祖先画像。」管家尽职的介绍着,他 在霍姆修斯家服务了五十年,霍姆修斯家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霍姆修斯家的祖先是从英国来的?」知道自己的祖先是从哪里来的会是什 么样感觉呢?望月寻音除了母亲之外,对自己的父亲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小时候她也曾问过母亲,她的父亲是谁?但是母亲却告诉她说,望月一族的 女儿是最受神宠爱的人,因为她们的体内流有神的血统。身为望月一族的女儿知 道这一点就行了,其它的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此后,她再也没有问过父亲的事了,现在看着霍姆修斯家祖先的画像,望月 寻音还真有些羡慕呢。 「是的,霍姆修斯家的祖先是在两百年前乘着五月花号来到美国的。」面对 着这个很可能将成为霍姆修斯家女主人的贵客,管家认为他有责任让她知道霍姆 修斯家的历史。 走过一幅幅的画像,望月寻音在其中一幅画像前停下了脚步。画里是一个很 美、很高贵的妇人,她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及跟雷恩一样的蓝色眼睛,而阿声也 一样有双一样的眼睛。 「她是……」 「这位是霍姆修斯家的前任女主人,也是少爷的亲生母亲乔妮夫人,她在二 十年前就失踪了,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前任主人才会在十九年前 又迎娶了芬雅夫人。 「那是怎么一回事?」好美的女人喔。 「乔妮夫人是意外死亡的,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乔妮夫人的尸体,但是大 家都认为她已经死在海里了。」乔妮夫人的死让少爷从此心性大变,而前任主人 迎娶了芬雅夫人后,让少爷改变更多。 「雷恩一定很伤心吧。」与亲人死别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管家带着望月寻音离开了回廊。 真的已经过去了吗?离开前寻音再看了画像一眼,母亲的死带给雷恩的打击 一定很大吧。 雷恩坐在一旁看着报纸,而望月寻音则坐在钢琴前开始着她每天的例行练习。 虽然眼睛看着报纸,但雷恩绝大多数的心思都是都放在那正在弹着琴的女人 身上。 那优雅到能迷惑人心的琴声,往往让人沉醉到无法自拔,只要听过她的琴声 一次,就会忍不住想再听第二次、第三次。这几天来他每天下班回家后,一到了 望月寻音练琴的时间,他就一定会坐在一旁,听着她的琴音。 而两个小时的时间,也就像流过手中的沙子一样,很快的就过去了。 练完琴的望月寻音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依偎在雷恩的身旁跟他说话。自从 那天在雷恩的怀里醒来后,向来怕冷的她就爱上了雷恩那温暖的怀抱了。 当然美国的夏天是炎热的,但也因为炎热的关系,家里总是开着空调,而体 温向来偏低的她,只要吹一会儿的冷气,身子往往就开始发冷了。而跟雷恩一起 睡,既可享受清凉的冷气,也有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偎,所以雷恩的怀抱自然而 然的成了她的最爱。 像只小猫般依偎在雷恩怀里的望月寻音撒娇的问:「阿声呢?」 「阿声出去了。」最近儿子天天早出晚归的,他也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我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呢?」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雷恩为什么要把她带到他 家来住。而她问阿声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阿声告诉她说,再等一阵子吧, 等他把事情办完后,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当她问阿声他要做什么,阿声只是要她去问雷恩。 雷恩抚摸着望月寻音的长发。「难道你不喜欢跟我一起住?」 「喜欢啊。」雷恩对她很好,住这里也很舒服。 「我也喜欢跟你还有阿声一起住,而且我们一家人分两个地方住也不好吧。」 他知道以望月寻音的单纯,不管他说什么望月寻音都会全心相信。 望月寻音点点头,然后又像小猫一样乖乖的依偎在雷恩的怀里。 雷恩笑着在寻音的唇上吻了一下。 「麻麻的感觉耶。」她当然知道那是吻,她也看过别人接吻,可是从来没有 人吻过她。以前她总是不明白两个人互相交换口水有什么好玩的,可是刚刚雷恩 吻了她,那种麻麻的感觉……满好玩的。 「我喜欢。」寻音也回吻了雷恩一下。 雷恩愣了一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怀疑天真的寻音知道她在做什 么? 望月寻音笑眯眯的回答说:「我知道,我在回吻你啊。我有看过别人这样做, 所以我也会。」 雷恩听了大笑起来。「你喜欢我的吻?」 「对啊。」望月寻音又再吻了一下雷恩的唇。 「但这不是真正的吻。」他觉得自己像个大野狼在骗小红帽。 如雷恩所料的,望月寻音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问:「这不是真正的吻,那真正 的吻是什么呢?」 「你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吻吗?」红艳的双唇诱惑着他,使他将心中的罪恶 感拋在一旁。 「想。」望月寻音依然单纯的点点头。「你要教我吗?」 不再言语,雷恩捧着她的美丽的脸庞,深深的烙下一吻,似要她将自己永远 记在心房。 跟刚才麻麻的感觉不一样,但她说不出这是怎样的感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 觉从她的下腹一直蔓延,而雷恩的舌头也伸进她的嘴里跟她玩耍着。 雷恩发现望月寻音正张大着眼,用一种有趣、好玩又天真的表情看着他,令 他觉得有些好笑,他停下了他的法式热吻。 「闭上眼睛。」望月寻音是他遇过最不浪漫的人了,要是其它的女人被他这 样的吻过,早就全身酥软的倒在他的怀里了。 「闭上了眼睛,那我怎么知道你在做什么?」刚刚那吻好好玩喔,有样学样 的她立刻照样的回吻着雷恩。 他的下腹立刻燃烧了起来,虽然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她的学习能力十分的强。 雷恩抢回主动权,用更激烈的激情回吻她,双手也开始在她身上轻抚着。 就在两人都沉浸在激情里时,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吻——雷恩不耐烦的 抬起头看看是谁打断了他的福利。 「妈咪,你们在做什么?」望月声不满的看着父亲,自己虽然想让他跟母亲 增进感情,可是他并没有大方到让「他」吃母亲的豆腐啊! 「阿声,你爹地在教我接吻。」望月寻音要站起来欲搂抱阿声,但雷恩却紧 抱着她不放。 「爹地,我想妈咪不需要学这些吧。」好在他回来得早,不然母亲可能就被 「他」吃干抹净了。 雷恩可不想跟阿声讨论这个话题。「阿声,你这几天都跑到哪里去了?你妈 咪刚刚才问起你。」 「没什么?我只是去找些东西而已。」老妈还在场,他不能明说。 寻音看着儿子关心的问道:「阿声,你去找什么?找到了没有?」 「还没,不过已经快了。」只差些证据而已。 雷恩看着儿子的表情,知道儿子找的是不能让望月寻音知道的东西,立刻转 移话题。「寻音,下午茶的时间到了,我们去喝下午茶吧。」 望月声也笑着对母亲说:「妈咪,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喝下午茶吧。」 望月寻音疑惑的看着雷恩跟阿声,觉得他们两个怪怪的,好象在瞒她什么事 似的。但是随即又想,如果有事他们会瞒着她也是正常的,因为她什么都不懂, 根本就帮不了他们嘛! 当于樊接到别墅发生命案的消息后,立刻赶回了纽约,本来她打算将望月寻 音母子带离开霍姆修斯家的,但是阿声的话让她改变了主意。 阿声说得对,在还没有找出幕后主使者前,不管他们到哪里都是非常危险的, 因为他们到现在还查不出来幕后主使者是谁、还有他们想杀的人是谁。 在这种情形下一静不如一动,而且以雷恩·霍姆修斯的能力,他绝对保护得 了望月寻音母子。 在还没有找到幕后主使者之前,为了确保望月寻音的安全,于樊将望月寻音 接下来的演奏会全都改期或取消了。 但为了望月寻音的安全,她也不能呆坐着等待雷恩找到凶手,她想了又想, 最后才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如果有了她的帮忙,要找出凶手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不知道她现在人在 何处? 「寻音,你在这里做什么?」雷恩看着待在回廊的望月寻音。 她对雷恩微微一笑。「她好美喔。」而她那双蓝眸跟雷恩及阿声好象喔,这 么美的一个人却这么早死,这就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吧。 「你在看什么?」雷恩走到望月寻音的身旁,发现她正在看他母亲的画像。 「她有双跟你及阿声一样的眼睛。」望月寻音着迷的看着雷恩的蓝眸,他的 蓝眸好美,就好象深蓝色的大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的眼睛的确遗传自他的母亲。「我们走吧。」 望月寻音发现雷恩看也不看他母亲的画像一眼。「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看你母亲的画像?」 「有什么好看的。」他又不像她对他母亲充满了好奇。 「你在怪你的母亲吗?」虽然她的确是个生活白痴,但这不代表她对身边的 一切毫无所觉。 雷恩拉着她离开回廊,似乎要逃离那幅画像。「有什么好怪的,她都已经死 了。」 「你是因为她死了,所以才怪她吗?」虽然雷恩的嘴里说不怪,但是她却可 以感觉到他心里的怒气。 「没有。」他不想跟望月寻音谈论他的母亲。 这时,望月寻音想起了管家所说的话。「雷恩,你的母亲并不是故意要拋下 你的。」生死有命,如果可以,谁不希望永远陪在自己所爱的人的身边。 「我不想谈论我的母亲。」雷恩严厉的看着望月寻音,想要用眼神吓退她。 但是她并未被雷恩严厉的眼神吓到。「养儿方知父母恩,做了父母之后也才 能了解父母的苦心。雷恩,你不该怪你母亲,并不是她自愿选择死亡的。」谁不 怕死啊,像她生病时!要她打个针她就怕得要死了。 「什么叫她不是自愿选择死亡的?!」雷恩的怒火被挑了起来。「她明明知 道外面下着大风雨,她为什么还要出去?如果她不出去也就不会发生意外了,也 就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了。」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出去吗?」虽然被雷恩的怒火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勇 敢的说出心里的话。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出去!」他根本就不愿意去想。 如果母亲不在风雨之夜出门,那她也不会发生意外了,如果母亲没死,父亲 也不会把芬雅那个可恶的女人娶进门。 芬雅那个恶毒的女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霍姆修斯家,可以说是不择手 段的想要让他失去继承人的位置,若不是因为他命大、若不是因为他有能力保护 自己,现在的他早成了一堆白骨了,可是他也因此吃了不少的苦头。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在那个风雨之夜外出,他 根本不会遇到那些事情。 「既然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去,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有什么重要 的事非在风雨之夜出门不可。」为了已经发生的事去怪罪死人,那是不公平的。 望月寻音的话敲进了雷恩的心里。 母亲为什么非在那个风雨之夜出门?虽然众人都猜测母亲之所以会在那个风 雨之夜出门,很可能是因为父亲的风流让她伤透了心,所以她才会因一时想不开 而自杀,但是他知道母亲早就对父亲的风流死了心了,她根本不会在意父亲的风 流,因此她不可能为了父亲而自杀。 那母亲为什么要在那种情况下外出?他记得当时母亲还因为风雨很大的关系, 特别叮咛佣人们要关紧门窗,免得被风雨吹开了。然后她的神色跟往常一样,跟 他讨论着放假时要到哪里度假?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雷恩想了又想,终于想起了,服侍母亲的女佣说,母亲在睡前接了通电话, 听完电话的母亲显得很紧张,然后匆匆忙忙的就出门了。 那一通电话是谁打给母亲的?为什么母亲接了电话后不顾外面的风雨而离去? 是什么重要的事,让母亲非出门不可? 以前的他因为怨恨母亲的死亡,所以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些疑点,现在被望月 寻音这么一提醒,才发觉母亲的死根本就疑点重重,而这些疑点当初调查母亲死 亡的刑警们,为什么会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这未免大不合理了。 警方的结论是,母亲因风雨过大、视线不良,而不小心把车子开进了海里。 但母亲从来不会自己开车的啊!或许他该从这些疑点来好好的查一查。 或许母亲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一桩精心计划的阴谋。 望月寻音见雷恩的脸色慢慢的好转,才大着胆子说:「雷恩,你别生气了嘛!」 「我没生气。」转眼间雷恩已经控制住他的怒气了。 「如果你不想提你母亲的事,以后我不会再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 许她不该过问那么多的。 「对不起,我刚才吓到你了吧?」雷恩伸出手来把望月寻音搂进怀里。 望月寻音轻轻点了下头。「刚才你的样子好凶喔。」 雷恩吻了下她的额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他差点忘了,望月寻音 是一朵娇贵的名花,是经不起吓的。 望月寻音偎进雷恩的怀里。「不要紧,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而已。」过去的 事已经过去了,抱着过去不放是最没有意义的事。 雷恩没有说话,只是搂着望月寻音而已。 有些事她永远也不会懂,既然她不会懂,那又何必告诉她。 搂着她可以让他的心平静许多,所以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是静静的把她搂在 怀里。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