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梅将车子的性能发挥到极点,飞驰在仍未苏醒的街道,恼人烦躁的心情也 因专注开车而得以控制下来。 “丁……丁……”在假期中应该不会响起的紧急联络讯号,意外地呼唤她, 心梅快速地按下钮,接收卫星导航传来的地图,车子在平滑的路面急转,朝着指 示的地点疾驶。 中古的两层楼房子,位于普通的住宅区里,就像海滩上的一粒砂子那样地不 起眼。 门口悬挂着古旧的招牌,看起来是自营家庭式的小公司。 心梅没来过这里,确定地点正确后,熟悉地以联络的方式开门进入。 无人在的空房子里,大厅摆了几张桌椅、书柜,心梅没有浪费时间打量,走 到看起来十分陈旧的电脑前,十指飞快地输入复杂的个人密码。 “哔!”正确的密码开启了系统,屏幕画面上立即出现一连串资料及任务指 示,心梅专心将资料记在脑中。 虽然这个任务上头标示的形态是可以“随意选择”,并不强迫她接受,不过 此任务牵扯到宫天君,再加上和局长所拜托的事连在一起,心梅不假思索地按下 接受任务的确认键,电脑即恢复“不堪使用”的状态。 综合所有的资料及切身所知道的事情,疑云重重缠在心梅的脑中。 暗杀行动为何针对生活平凡的宫天君而来? 他到底发现何事,引发了杀机? 远在国外的同事只用资料就已经确认出爆炸物的成分,为何身在当地警局里 的人员,仍然毫无头绪? 算了!这些事情先搁置下来,眼前最要紧的是阻止即将发生的爆炸。 心梅打开抽屉,取出任务所需要的器具,迅速离去。 * * * 夜市等于是露天的百货公司,聚集很多摊贩兜售一些品质较差、价钱低廉的 民生物品,不过若是爱好追求品牌、却花不起大钱的人,这里也有各种著名品牌 的仿冒品,来满足时髦人士。 逛夜市向来是一般平民百姓在忙碌工作后,扶老携幼,来此购物饱食当地小 吃的一种休闲活动。 心梅穿着T 恤、牛仔裤,配上俏丽的短发,一身轻松如平凡少女的打扮,背 个小小的背包,出现在热闹的夜市。 她细巧的耳朵上戴了一只耳机,边走边仔细聆听的模样,好像沉浸在流行音 乐里的少女。 心梅缓慢地走着,看起来像四周逛夜市的民众一样闲散,但是没有人知道她 心中的紧张。 从暗杀天君失败的那三个人的口供知道,预定的爆炸目标是这个夜市,加上 任务所传来的资料,也指出这个夜市是目标,不过她一个个摊子慢慢逛,已经逛 了很久,而仪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是他们判断错误? 怎么办?若是真的来不及阻止,以这里的人潮看来,发生爆炸,死伤的情况 绝对很严重。 在无法确定消息可靠性的情况下,若是出动大批警力疏散人群,有发生爆炸 就叫“先知卓见”,万一没发生爆炸,一定由先知变成“无知扰民”。 以先前情况来判断,每次爆炸是用遥控方式来引爆,如果疏散民众,对方绝 对不会引爆,到时警方就会沦为社会版的笑话,甚至是政治版的射靶。 心梅考虑到所接的任务是非公开性,加上考虑局长的处境,所以单枪匹马地 前来阻止爆炸案发生。 心梅仔细地注意角落是否有可疑的包裹,专注到好像在找寻重要的失物般。 “来来来!最便宜的手机,什么形式都只要一九九元,任你挑、任你选,来 喔!最便宜的手机。” 心梅有过耳不忘的优点,听到小贩的叫卖声,熟悉的感觉,让她抬起头,不 过,这个摊子可能卖的东西价廉又物美,所以挤满购买的人潮,让娇小的她看不 到里头的情形。 直觉!现在没有任何的异状,所以直觉一起,心梅立即选择相信直觉。 拜身形娇小所赐,虽然得到一堆瞪她的白眼,但没多久,心梅即挤到最前面, 摊子摆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手机,她惊讶地看着那些手机,一眼即可看出那 些都是真的,不是玩具,一支卖一九九元,这种价钱让她起疑。 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生意没人做! 即使这些是赃物,也卖得太便宜了吧? 心梅随手拿起她所使用的同一型手机,异常沉甸甸的重量,让她疑惑地抬头 再次仔细地看着小贩。 “来来来!最便宜的手机,跳楼大特价,每支只要一九九元,任你挑、任你 选,来喔!最便宜的手机。”小贩扯着喉咙大力地叫卖着。 满脸络腮胡,配上半低垂的帽子,有意遮住脸形,加上他位于背光的位置, 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孔,不过以他声音的熟悉度,心梅可以肯定她一定认识他。 “老板,我要这一支。” “老板,找钱。” “别抢!那支是我要的。” “老板……” 贪小便宜是人类的天性,能够以一九九元这种超低价位买到市面上价值七八 千元的产品,难怪这个摊位生意非常兴隆。 心梅试按着手机上的按键,竟然有号码,疑惑的感觉更浓,号码要以名字来 申请,这些手机是用谁的名字申请呢? 心梅拿起另一支手机,随手按下去,惊讶地看到另一支手机竟然显示相同的 一个号码。 到底怎么回事? 这支手机也比一般手机重,心梅不管小贩的注意,用力地按着键。 “小姐,这些手机全是好的,不必试了。”小贩出声阻止她测试。 一抹异色反光吸引了心梅的视线,她瞥见有不属于手机该有的东西自按键缝 隙间挤出。 “小姐,请不要试。”小贩想自她的手中拿回手机。 “我买下了。”心梅轻易地闪过他的夺取,小指迅速将异物挑起。 天呀!如粘土的东西,竟然是稳定性极强、名叫C4的军用塑胶炸弹。 信管?信管在哪里呢? 她知道这种朔胶炸弹需要信管来引爆,心梅翻看小小的手机,寻找应该存在 的信管,同时在心里计算塞满手机空间的塑胶炸弹会有多大的杀伤力。 天呀!人们习惯将手机挂在胸前或腰部,以手机的空间和重量来估算,心梅 可以肯定这样的杀伤力可达到百分之百。 “你……”小贩看到她挑起东西的举动,心虚地想逃,可是……它看起来像 粘土,抱着一般人不可能懂得它是什么东西的侥幸心理,让他停住没溜。 心梅抬起头,看清他的脸孔,惊讶地倒吸一口气。她认识他,虽然他改变了 外形,不过心梅可以打包票,他是专案小组的钱组员。 看到他,心梅对于专案小组的“笨”,总算恍然大悟。 唉!有内奸,难怪专案小组工作受阻,不过以钱组员一个人的力量,无法让 专案小组如此:“笨”,难道……整个小组是共犯组合吗? 想到这里,心梅不禁寒毛直竖,看来整个小组都很可疑。 “来!快买,把握机会,慢来就遗憾。”还有太多没有卖出,小贩转头又藏 身在灯光后头吆喝,努力增加成效。 “我要这支。” “老板,拿那支彩色的给我。” 人群再次因小贩的吆喝形成热络的购买人潮,心梅被洪流给推挤,不由自主 地渐渐被挤离摊位。 怎么办?她可以确定全部的手机都被塞满了酗,变成活动的定时炸弹,而引 信管也已经找到了,现在只要手机一响炸弹就会被引爆,但是她究竟要如何防止 引爆? 眼前情况危急,若是通知局长,一定来不及阻止爆炸惨案发生,而且对方是 专案小组的成员,消息很难保证不外泄。 心梅拿起自己的手机,迅速拨通龙氏紧急电话。 封住一个号码,不能确保惨案不发生,所以心梅不管商业损失,要求龙氏封 住所有的民间讯号。 龙氏明白事情紧急,人命最重要,不管会不会造成企业形象危机,一致同意 照心梅的方法来做,不但让民间讯号中断,甚至设好特定号码的反追踪系统。 “呼!”心梅得到龙氏的助力,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已尽了她的能力来阻止, 如果有万一,也不是她能力所及。 心梅回过身,准备盯梢,将钱组员当成长线,好让她进入贼窝擒首。 “咦!老板怎么不见了?” “还要不要卖?” “怎么办?我中意这支手机。” 心梅挤入摊位,发现钱组员借着人群掩护,弃摊潜逃了。 嗯!无妨,反正她已认出他,,而他并没有认出她,明天还是可以逮住他。 心梅放大音量,假装喃喃自语说,“这些手机应该是赃物,老板看到警察来, 所以逃掉了。” “小姐,我花钱买下这支手机,会不会引来麻烦?”单纯的民众一听到心梅 的自言自语,立即关心地问自身的权益,以免不小心触法。 “这是赃物,买了算收赃,是犯法的行为喔!”为了让民众自动放弃,心梅 不惜危言耸听,甚至以身作则,将手中的手机丢回摊子,说:“天下没有白吃的 午餐,我还是不要它了。” “那我也不要。” 单纯的民众纷纷将手机丢回摊子,宁可损失小钱也不愿惹上官司。 看到民众如此反应,心梅松了一口:气,赶紧将铺在摊子下的布当成裹布, 把手机全部包在一起,以免有人起贪念,误拿了炸弹。 “哔!”耳边突然传来侦测到目标的声音。 心梅抬起头,眼中有点茫然。 她不是防了吗?难道还有她没防到的地方吗? 天呀!炸弹在哪里? 不管人们异样的眼光,心梅立即循着讯号,挤过一波波的人潮。 “哔哔哔!”长音波的讯号增强到变成急促的频率,表示她已接近目标物。 心梅抬起头四下张望,眼角瞥过一个匆匆而过的身影,虽然只有一眼,但已 足够她认出他是专案小组的另一名成员——王组员。 她也看到放置在地上,一个个可爱逗人的熊宝宝。 天呀!人怎么这么多?心梅顾不得捉人,努力朝熊宝宝前进,自人墙缝隙中 看到一位小女生抱起熊宝宝,她的心跳几乎要停摆。 现在已顾不得会不会扰民,心梅厉声尖叫:“玩具炸弹,快放下!” 民众被近来一连串的爆炸案吓得如惊弓之鸟,当心梅“炸弹”,两个字一出 口,尖叫、推挤、逃跑……皆在一瞬间发生。 心梅发现娇小身材的缺点了,在混乱中,她根本无法前进,甚至被人潮挤到 离玩具熊越来越远。 “轰!”一心只想挤到玩具熊旁!心梅没注意到接近她的人,突然……后颈 受到重击,眼前发黑,身体倒下。 * * * 天君独自在房间坐着,他该整理资料,可是翻开的文件上放着一本册子,他 就对着那本册子,发了快一晚上的呆。 平静沉默中,突然一阵揪痛捉住了他的心。 发生了什么事? “叩叩叩!” “请进!”敲门声震醒了天君,他顺手合起文件,掩盖住册子。 “老大!局里有事要你过去,车子已经在门口等你。”打君探头进来转告。 “我知道了!”天君立即更衣出门。 “没天良!”天君一上车,老林立即取出警示灯,漠视交通规则,呼啸疾驶, 嘴里喃喃地咒骂。 “发生什么事?”老林异常的愤怒,让天君开口询问。 “又发生爆炸案了。”老林恨恨地说。 “嗯!”天君轻哦一声,等着老林继续说。 “没天良,这次竟然在夜市安置炸弹。”老林没让天君久等,立即如连珠炮 地说出事情经过。 “夜市?死伤严重吗?”天君挺直身体,动容地问。 “唉!不知道,爆炸的威力相当大,受伤送医的人数不知。”老林摇头长叹, 不过虽然在交谈,车速仍没有减低,分秒必争地将天君送到事故现场。 还好天君有将工具包放在老林车上的习惯,不然他的化验室被炸,他就没有 工具可以工作了。 钻过以黄条所隔离的驱离线,目触的凄惨景象让天君感到悲伤。 支离破碎的残骸显示爆炸的威力,天君含着同情的眼光望着聚集在现场的冤 魂,对他们点头,好像传达无言的保证。 天君低头工作,越靠近爆炸中心,情况愈是凄惨,若不是有一堆“指引”, 根本无法分辨得出有几个人。 突然…… 天君直视着前端,心里一恸,手中的工具由松弛的掌间滑动落地也不自知。 那熟悉的庞大鬼影孤零零地盘坐在地上,鬼脸没有以前的狰狞恐怖,反倒布 满悲痛的表情。 难道……她也在爆炸的现场?! “守则——任务第一,个人生命、荣辱,一切抛在脑后。”她的笔迹斗大地 出现在他的眼前。 想起她的守则,加上鬼出现在这里,不祥的预感直扑天君而来。 “她、她也在这里?”天君蹒跚着,举步艰难地前进,停在鬼面前,随着它 的目光,悲伤地看着眼前一团焦黑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这是她?”天君抖着声音问它,它只是抬起眼,哀伤地看着天君,急切地 向天君说着话,只是……天君听不到它在说什么。 眼睛蒙上泪光,天君抬起头四处看着、寻着,看到不少的鬼魂,但是……没 有看到她的倩魂。 天君疯狂地找寻,一个个鬼魂一个个看,每个鬼魂全看过数遍,因为要看清 楚每一个鬼,他不断地在事故现场绕圈子。 没有! 真的没有! 他看不到她! 天君颓然地坐下,双眼不禁热泪直滴。 “心梅……心梅……你在哪里?快出来!”天君低声地唤着,找不到的苦, 刺痛他的心,使他凄厉地吼着。 “心梅!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你不见我吗?” “你舍得不让我见你吗?” “心梅!你出来!” “心梅!出来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爱着你,你有没有听到,我 爱你!” “你听到没有?心梅,我爱你!” 来不及在当时说出的宣言,随着心痛呐喊出来,泪水浇不熄心头的灼痛。 “心梅……心梅……”天君喃喃地不停呼唤着她的名字,为何只能唤出她的 名字,却唤不到她的魂? 天君失常的举动让周遭的人不知所措,等到他稍微平静后,众人立即将他押 送上车;强迫回宫家休息。 * * * “心梅……心梅……你在哪里?”天君被送回宫家,嘴里一直念着这句话。 “老婆,天儿子怎么了?”天君在哭?自从婴儿时期后就不曾看过儿子流泪 的宫天福,担心地问全能的老婆。 “天儿子爱上的女人不是活的。”灵儿耸耸肩,她早就说过答案了。 “天儿子真的爱上死人?”宫天福惊愕地问。 望着天君失魂落魄的模样,宫天福不禁对着灵儿抱怨:“你早动手封住他的 能力,天儿子就不会见鬼,也不会爱上女鬼。” “我当初有说清楚,是他自己不要封能力的啊!关我什么事?”灵儿瞪了老 公一眼,不满地抗议。 “妈,为什么我看不到她的鬼魂?”天君突然省悟,捉住母亲的手。 可以见却见不着,让天君心头充满痛苦,没有任何凭借可以安慰没顶的相思。 “我不是可以见鬼吗?为什么我可以看到所有的鬼,独独看不到她?妈,她 是不是不想让我见她?因为我没有对她说爱她吗?妈,你告诉我。”天君懊悔的 泪水随着话不断地流下。 灵儿虽然预知天君会嚎啕大哭,不过她没有想到天君会是如此软弱,她是母 亲,孩子们全是她怀胎十月所生出来的,只是她自己孩子气颇重,与孩子们相处, 说她是母亲,倒不如说她是孩子们的朋友及玩伴。 面对天君的无助,灵儿顿然失措,看着天君,眼中充满同情与怜悯。 “妈!你不用说了。”天君看到母亲同情的眼神,闭起眼睛,他不想听到答 案,不想在现在软弱的心再刺人残酷的事实——她不想见他。 “天君……”灵儿不忍他的痛苦,打算开口说话。 “妈!我现在不想听任何话。”天君紧闭的眼缝渗出泪水。 宛如有裂缝的水闸,奋力地挡住崩洪,但是水仍一滴滴、一缕缕地由任何一 个缝隙渗出。 “噢!你会后悔。”灵儿淡淡地说。 “对!我会后悔,我现在就很后悔。”天君站起身走向楼梯,没有回头,沉 重地说着。 “我很后悔,没有对她说爱她,没有让她心中留着我的位置,没有让她为我 珍重生命,我很后悔。” 天君的话震住了全场,大家面面相觑,没想到沉闷的天君竟然对爱如此执著 纯厚。 “不愧是我的儿子!”天福震动了,虽然天君这种只认定一个人的爱情,会 让他有少一名媳妇的遗憾,但是……儿子表现出男人的痴情,让他欣赏。 唉!少一名媳妇就算了! * * * 天君怅然地回到房间,庞然大物的鬼怪出现在他的眼前。 没有心梅,它打算缠住天君吗? 天君没有尖叫,淡淡看它一眼,嘴角扬着无奈的苦笑。 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心梅身旁会跟着它,可是,他可以确定心梅绝不是为非 作歹、作奸犯科的人。 也好!至少它曾经是她的一部分,看到它至少可以让他回忆她。 鬼怪阻挡天君走回桌前,鬼手不断地挥舞着,一张特大号的鬼口不知在吼什 么。 天君没有以前的害怕,反而用一种很哀伤的眼神看着它,淡淡地说:“我妈 妈在楼下,别吵到她。” 言下之意,吵到宫家这位全能的灵媒,它的鬼命难保。 天君不理它,拿起小册子翻开。 这是一本她所写的手札,以新诗的方式来写 天君此时才知,她具有外人所不知的才华。 第一篇题为——《寻》 飘荡着 在轮回与命运间 寻找一抹契合的灵魂 千百年前熟识的灵魂 孤独的 在分离与聚合间 相合却不相融的液体 相似却不并存的音符 逐渐地 在承认与否定间 否定所想找寻的存在 承认冷漠封印的世间 不再信 契合灵魂 不再信 千年追寻 不再信 真心存在 堆叠起 在面具与真相间 黎明戴起世间的面具 夜深还给我一个空白 心灵自由飞翔的时空 后头有她一小段文字当成心情注解,有点混乱的笔迹,显示出她在写的时候 的心情。 我在寻什么呢?我可以寻到契合的灵魂吗?深夜了!为何空白的时间,没有 飞翔,只有被渴望所深深俘虏? 天君的心被她所传达的渴望揪着,没有及时表达心意的懊悔更加沉重地压在 他的心底。 忍住痛苦,天君继续翻着第二篇——《哑心》 半夜我的心在街上游荡 沉默地 一直走着 直到麻痹 问着 要什么? 问着 想什么? 一重重的问题与答案 是山与山的无言? 是堤与浪的对抗? 是沉沦与挣扎 在自锢的空间 不敢面对的无语 不想知道的沉默 不能求证的潜伏 不敢 不想 不能 当音乐无法麻醉时 请给我酒精吧! 一步步退 一步步躲 然后 直到跌落深渊 能得到什么吗? 不可能 因为没有任何事物值得拥有 也不配拥有任何事物 停格的思考 呆滞的眼神 疲惫的身躯 僵硬的手指 这一切都比不上一颗破了洞的心 呼喊 哑了的心 不过是一遍又一遍 不成调的回音 无声的唤着你的名字 看到这里,刺痛已让天君无法再伪装,泪已溃堤,心已碎,一切感触全化为 一个名字,一个心灵所渴望的名字。 “心梅!” -------------- 转自心动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