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竟然娶了敌人的女儿当妻子!”一个粗犷威猛的男人扯着大嗓门鬼吼鬼 叫。 “是呀!”新郎官好不悠哉,提着酒壶往自己的嘴里倒,看能不能醉死当场。 “谁出的馊主意?”铜铃似的大眼左右转了转,问着想当然的答案。 “皇上。” “噗!”一大堆人酒含不住,全喷了出来。 “咳咳……”还有人猛咳不已。 “你明明知道是皇上,还敢问是谁出的馊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 “回答‘皇上’的是他,不是我,我可没说是皇上出的馊主意。”威猛男人 立刻把罪嫌撇得一干二净,全推到正大喜当头的新郎官身上。 新郎官皱眉,怎么酒全喷到他身上来了? 瞪着一身刺目的大红蟒袍已觉有够碍眼,身上又全是酒味,再加上被人逼婚, 刚刚又莫名其妙地被冠上“不敬”的罪名,他最近的运气真的有够糟! 糟到必须要娶死对头的女儿为妻。 “你的青梅竹马呢?”有人讪笑。 “还在找。”其中一人好心地抢答这个问题。 不怀好意的笑声又立即传开。 “我说小老弟,”一只黝黑的大掌用力拍在已经脸色铁青的新郎官肩上, “不是我说你,你应该跟我们学学,想推辞也别用‘你早已心有所属而对方却已 失踪多年,你至今还在努力寻找’这种烂借口嘛!” 大伙儿又是一阵哄笑。 “你的脑袋到哪儿去了?皇上怎么会理你这种烂借口?圣旨照样颁,结果你 就成了第一个牺牲者了。” 哪像他们三个,有志一同地推说自个儿已有了未婚妻或已有喜欢的人了—— 才好险地逃过一劫。 结果这个“实验”的重责大任就落在朱玄武的头上。 “我又不是你们。”新郎官不痛快地重重砸下酒壶。说到这个,他就一肚子 火,“根本就是一厢情愿,人家都还没说要嫁给你呢!你倒先(足曳)起来、哼 哈起来了!”他没上金銮殿告他一状就不错了,还有脸在这里嘲笑他? 大伙儿七手八脚想赶紧捂住新郎官毫无遮拦的嘴巴,免得他把秘密泄光光, 却又不太敢使上力道。 谁教今天他是新郎官,功夫又了得,再加上硬被赐婚心里头已大大的不爽, 如果找死地再敢捂住他的嘴巴硬碰硬的话……哼哼,等着瞧吧! 从明天开始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所以新郎官一下子就“挣开”了七、八个人的钳制,继续炮轰。 “还有你马汉威!”这家伙最无耻,“随便抓一个来充数,这样也叫作‘心 有所属’?”更可恶的是他刚刚还把对皇上不敬的罪名硬扣在他头上,新仇旧恨 一并算,“你看我会不会参你一本。还有你,窦常胜。”他的手直指着对方。 突然被点名的窦常胜赶紧吞下口中的肉,等着被批判。 “你明明怕女人怕过了头,认为女人全是废物,这种不正常的心态才应该是 圣上第一个颁旨赐婚治疗的男人,你却同他们一块儿联手把我推进坟墓!你简直 是——” 大伙儿争先恐后地拿酒往新郎官的嘴里灌,他再这么大声嚷嚷下去,他们 “欺骗”皇上的罪行岂不全被人听光光了? 还好贺客早已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他们这一小批人——全是“自己人”, 围在这儿继续吃喝胡闹,否则事情传出去——明天四大天王一个个人头落地。 四大天王——朱玄武、马汉威、黑龙军、窦常胜,是皇上跟前四大爱将。除 了各有不凡的家世背景、功夫了得之外,更是圣上走到哪儿必定钦点必须跟到哪 儿的人。 他们是圣上跟前的当红炸子鸡,更是得力助手,其被尊崇的地位及受倚赖的 程度自然让这四个俊逸、阳刚、粗犷、率性的男人共同拥有个倍极尊荣的封号— —“四大天王”。 “好兄弟嘛!”除了四大天王,属于自己人的翟阳也看不惯玄武的“欺人太 甚”,“有话好说,我们也为你叫屈呀!”翟阳使着眼色,大伙儿忙不迭地装出 “哀戚”、“惨哉”的表情同感哀悼。 “哼!”才怪!朱玄武一肚子火。 这几个混账家伙一听说皇上要踢婚“和番”——不,是“和亲”,需要找个 人来做“实验”,便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竟联手把婚事推到他头上。 结果他竟然娶个敌人的女儿当妻子。 真是岂有此理! 话说两党之争愈演愈烈,龙争虎斗、互不相让,偏偏个个都是菁英中的菁英, 甚受朝廷器重,令皇上头疼。 每天上朝,两党在圣上面前互唱反调的情形一定上演。 互不相让、左讽右嘲,让皇上不知是该听左边的,还是该听右边的。 而企图拉下对方的双方人马更是卯足了全力拼命地“伺候”对方。 比如说铸钱的事,官银跟商银的分配比例就可以在朝堂上激辩长达三个时辰, 听得皇上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更甭说“分配比例”谈完了,接下来讨论银铅比重各占几成的事,更教皇上 被这冗长的激辩给累得差点就地呼呼大睡。 这还不打紧,每年秀才拔擢考试的试题也有得吵。 哪一题可以考,哪一题不该考,哪一题老掉牙了该删掉,这也要争。吵吵吵, 吵得皇上愈来愈头疼,愈来愈怕上早朝。 终于,不知道是谁出了馊主意,替皇上解决这个头疼问题—— 何不让两党结为亲家,新党、旧党一家亲,以后势必和乐融融大团圆。 有理!怎么他没想到呢? 想他聪明一世、胡涂一时,日理万机,有脑动到没脑,全被这几个伤脑筋的 家伙给弄得变笨了,难怪他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这样好,就这么办!快快解决这个头疼的问题,以后他就敢上早朝了。于是 圣旨一颁—— 新旧两党由皇上赐婚,共结良缘,这样就能渐渐消弭纷争,一团和气…… 所以朱玄武就这样被指派为第一个“实验”的对象。 他能不怨吗? 他能不恨吗? 他娶的正是经常与刑部作对,深受皇上宠幸的尚书侯大人的千金侯采湘。 知道新郎官怨恨的心理,大伙儿是尽量陪着他能拖就拖,延后入洞房的时辰。 “我们这几个就属你最俊。”难得的,马汉威也懂得在嘴上涂蜜,净说些好 话。 “是啊!除了英俊的你,还有谁够资格接受这项任务呢?”另一个俊美男子 喃喃笑道。 朱玄武差一点一脚踢过去。什么鬼话! “没办法啊,谁教咱们‘革新派’与‘守旧派’互不相容,也各拥护自己的 主子,就因为是各拥自己的主子,双方才会愈闹愈僵,你看——”那人两手一拍, “弄得现在要用‘和亲’来解决了!”这能怪谁呢? “和你个头!谁希罕跟他们守旧派结为亲家。全是一窝食古不化、吃人不吐 骨头的老狐狸!”看了就烦。 “就是说嘛!我看回去赶紧叫我爹替我物色一个媳妇,免得落得和朱玄武一 样凄惨的下场。” 什么跟什么?在他的面前这么说他,他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牺牲小我、 完成大我的新郎官?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没空去注吵。 哪一题可以考,哪一题不该考,哪一题老掉牙了该删掉,这也要争。吵吵吵, 吵得皇上愈来愈头疼,愈来愈怕上早朝。 终于,不知道是谁出了馊主意,替皇上解决这个头疼问题—— 何不让两党结为亲家,新党、旧党一家亲,以后势必和乐融融大团圆。 有理!怎么他没想到呢? 想他聪明一世、胡涂一时,日理万机,有脑动到没脑,全被这几个伤脑筋的 家伙给弄得变笨了,难怪他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这样好,就这么办!快快解决这个头疼的问题,以后他就敢上早朝了。于是 圣旨一颁—— 新旧两党由皇上赐婚,共结良缘,这样就能渐渐消弭纷争,一团和气…… 所以朱玄武就这样被指派为第一个“实验”的对象。 他能不怨吗? 他能不恨吗? 他娶的正是经常与刑部作对,深受皇上宠幸的尚书侯大人的千金侯采湘。 知道新郎官怨恨的心理,大伙儿是尽量陪着他能拖就拖,延后人洞房的时辰。 “我们这几个就属你最俊。”难得的,马汉威也懂得在嘴上涂蜜,净说些好 话。 “是啊!除了英俊的你,还有谁够资格接受这项任务呢?”另一个俊美男子 喃喃笑道。 朱玄武差一点一脚踢过去。什么鬼话! “没办法啊,谁教咱们‘革新派’与‘守旧派’互不相容,也各拥护自己的 主子,就因为是各拥自己的主子,双方才会愈闹愈僵,你看——”那人两手一拍, “弄得现在要用‘和亲’来解决了!”这能怪谁呢? “和你个头!谁希罕跟他们守旧派结为亲家。全是一窝食古不化、吃人不吐 骨头的老狐狸!”看了就烦。 “就是说嘛!我看回去赶紧叫我爹替我物色一个媳妇,免得落得和朱玄武一 样凄惨的下场。” 什么跟什么?在他的面前这么说他,他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牺牲小我、 完成大我的新郎官?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没空去注意新郎官额上的青筋猛跳。 “不是我在夸我们改革派,”说革新派也行,“咱们‘新党’拥护的是三太 子,因为他较为贤德、最有担当,可以扶正。哪像那个‘旧党’拥的大殿下—— 哼!”从不屑的呼声就可以听得出未完的话。 革新派拥护的是三太子,可是守旧派的却坚持要扶大殿下登基,双方因此闹 得水火不容。 “大殿下根本不适合为君,脾气暴躁不说,经常动不动就迁怒旁人,而且从 不关心朝政,只懂得淫思玩乐。这样的人怎么适合当皇上?”将来登基后,百姓 岂不遭殃? “幸亏皇上较为偏爱三太子……还真是会把那些老狐狸气死!”另一个豪放 男子岔开两腿大笑道。 由于皇上较为偏爱三太子……也就是朱玄武这一派拥的,这更令旧党如临大 敌,经常动不动就捅他们的娄子。当然,他们革新派也不示弱,经常将旧党横行 霸道的爪牙捉来斩首示众,教他们好好反省,作恶多端就是这等下场。 豪放男人倒还好,因为他才成亲没多久,当然可以凉凉地坐在那儿大笑三声: “哈哈哈!”圣上赐婚的事轮不到他,该头疼的是他们四个。 另一名俊雅的男子很不乐观地皱着眉头。 “到底是谁把这事传到皇上的耳里?”想来就一肚子火。 “是呀!”另一个扼腕地击掌,“皇上本来不知道这事的。” 但双方愈闹愈水火不容……这事多少也会传到皇上的耳里,他们不怕被皇上 知道,怕的是这突然颁下的“赐婚”令。 “哼!被我抓到了,我一定剥了他的皮!” 原本台面下的暗杠演变成怒火烧不尽的斗争,于是有人建议“和亲”。这个 政策可把他们全都害惨了! 站在一旁的新郎官一直默默不语,静静地听他们说,手里把玩着一只温润的 玉佩,仿佛又看到了青梅竹马的身影。 “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你可不许跑哩!” 甜甜的声音犹回荡在耳边……只是她人现今在哪里? 温润的玉佩突然被一道强而有力的手劲收束其中,默默地承受着掌心的温热。 你人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遍寻不到你? 低低的嘲弄笑声忽然又飘进他的耳里—— “谁教你们是皇上身边的四大爱将……” 而身为皇上身边的四大爱将就得要特别倒霉! 马汉威、窦常胜、黑龙军及朱玄武,他们的父亲一个在兵部、一个在刑部、 一个是亲王,另一个是统领大军的镇疆大元帅,这样的超强组合任谁看了都会忌 惮三分。 当然他们都是拥护三太子的。 “没办法。老弟,真的就得委屈你了。” 终于有人良心发现地注意到一旁默默不语的新郎官脸色凝重。 “看开点,谁教你文采诗赋样样精通,最受皇帝青睐。”自然也成了最倒霉 的对象。 四大天王中尤以朱玄武的文韬武略,及一身的医学功夫最让人佩服。 诙谐幽默的个性,俊美非凡的长相,不但在男人圈中相当吃得开,精壮的身 躯更将女人迷得团团转。 换句话说,他是个俊逸非凡,深具吸引力的男人。 可是很不幸地,由于朱玄武的脾气“最好”,是“和亲”计划中最有机会成 交、达成使命的人,一旦“事成”以后,往后大伙儿可有得瞧了。 所以大家巴不得赶快砸了这块“试金石”,这样皇上就不会把第二个、第三 个、第四个的脑筋动到他们的头上来。 当然,刻意陪着新郎官延误入洞房的时辰——反正新郎官自己也不急,另一 个用意就是大伙儿不放心地再一次叮咛—— 这场姻缘无论如何得‘砸’才行! “小老弟,你可千万不能对不起我们啊!” “千万别对新娘子太好!” “千万别爱上了新娘子!” “‘上一上’是没关系,但爱上了可不得了!” “切记切记!” “咱们的未来就全靠你了!” 酒照样喝,笑话照样说,大伙儿欢天喜地,就只有新郎官愁眉苦脸。 且慢!照理说,他们应该也要为自己日后的“可能”不幸悲伤落泪才对,毕 竟将来也会轮到自己被逼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当他们看到自命风流、俊美超凡、宛若出尘仙人的新郎官那副自认 倒霉的表情,口中的酒就全合不住,还很够义气地全喷了出来。 先别烦恼自己的,眼前正有一个可供他们寻乐,他们哪还有心情找自己的麻 烦?当然是看戏要紧,日后再来烦恼不迟。 “这个新娘的父亲你可得小心点,拥有钦赐的‘龙凤剑’,是可以先斩后奏 的。” 在朝中颇具影响力的侯尚书,官是做得不怎么样,可是马屁拍得相当不错, 满嘴的仁义道德,甚受皇上喜爱。其妹婿曾当众调戏民女,逼得人家上吊自尽, 被刑部押入大牢,而侯尚书竟然有办法面奏圣上,将人平安地放了出来,可见其 厉害。 “咱们怕他不成?!”有人喝道。 “是不怕,但是小心为妙!” 夜渐渐深沉,看着脸色愈来愈凝重的朱玄武,大伙儿也跟着他沉下了脸色, 不太笑得出来了。 每个人都看得出朱玄武迟迟不肯进洞房的原因,那确实是对心中深藏的人儿 有着深刻的眷恋,是一份不愿背叛的真挚情感,是谁也无法取代的珍藏记忆;似 乎一旦进了洞房这扇门,一切的珍藏、眷恋全都会走样。 秋风扬起,因着更深沉的夜色而更加冷冽,吹得每个人衣袂飘飘,却吹不散 一直锁在新郎官眉宇中间的哀愁。 大伙儿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借着这份力道传递无 法言语的情绪。 “我想……”朱玄武轻轻地吐着气息,望着天空皎洁的明月,悠悠地说, “大概只有月亮知道她人在哪里吧!”他找了她好久好久,久到连他都要怀疑她 是不是已经“消失”了? 平常这四个哥儿们无话不谈,如今却变得出奇地安静。 “很可惜我到现在还追查不到她的下落。” “你?”大伙儿齐望向黑龙军。 人家的青梅竹马关他什么事? “我也帮玄武找过,可是……”黑龙军扼腕地说,“真的没有这个人!没有 李青梅这个人。” 朱玄武难过地别开脸,不愿意面对自家兄弟的同情眼光。 “那……”一个俊美的男子犹豫地看着大伙儿,希望得到认同,“那就把她 忘了吧!”还想着她做什么呢?“毕竟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你们说是不是?” 俊美男子非常技巧地暗示玄武,既然没有办法跟心爱的人共结边理,又何必 神伤?眼前明摆的事实一样要面对呀! “你呀!没心没肝,哪能说忘就忘?”有人受不了冷凝的气氛,故意用着轻 快的口气想把气氛炒热起来。 “要不,你告诉我她有什么特征,我们几个全帮你留意留意,人多好办事, 说不定一下子就找到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朱玄武黯然地摇着头:“她身上的特征只有我知道。”也只有他才能知道。 “那就说呀!只有你知道,难怪大伙儿找不着。” 他深幽地膘了众人一眼,轻缓地吐出震惊当场的话语—— “痣在胸口。” “啊?!”几个大男人当场傻眼了,随即赶紧摇着手,表示无法受理这个案 子,“这……这……”都成哑巴了。 “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她了吧?”黑龙军一手搭在玄武的肩上,用无 奈的眼神瞅着众人。 “哪有人的痣刚好长在胸口上的?”窦常胜喷喷称奇,“她的痣怎么不刚好 长在脸上、额头、唇边、手指……这分明就是代表你们无缘嘛!”人海茫茫何处 寻? “好了,你少说两句。”马汉威斥道。 “不说就不说。”窦常胜倍觉冤枉地闭紧嘴巴。 “你打算怎么办?”黑龙军问道,“不进去履行夫妻的义务,明天被人一状 告到皇上那儿,可不是简单能解决的事。” “是呀!能拖就拖,可是不能拖到太阳出来呀!”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玄武……”朱玄武一脸的明显拒绝,更让大伙儿不忍心逼他。 “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你可不许跑理!” “好嘛好嘛!你让我亲一下,我就答应让你嫁。” “真的哟?” “嗯。” 于是她踮起脚尖亲吻他,印在他唇上的温热一直残留到现在。 一旦进了洞房,那一份温热是不是就会被抹杀掉?不复再有? “玄武!” 大伙儿互相传递着眼神,准备要架人了。 “别再想了,”黑龙军用力一拍,要他振作,“进去替我们好好教训那娘们 儿一顿,让她知道对手的厉害。嗯?” 大伙儿大笑。 “凭我们玄武,干的不止一场幄!”马汉威暧昧地挑挑眉。 “你又知道了,”窦常胜夸张地大笑,拿酒泼对方,“咱们玄武一向‘洁身 自爱’,你又不是不知道,搞不好这么被硬架进门,就干脆赌气与新娘对坐到天 亮。” 大伙儿又是一阵哄笑。 “对坐到天亮干嘛?”马汉威粗声笑道,“是我,我就让她彻底‘尝尝’我 的厉害,这比干瞪眼有趣多了。” “就是说嘛!”黑龙军受不了地揉着眉心,“玄武,你‘上’了她又不吃亏, 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真搞不懂。 于是你一句、我一句,在众人的笑闹下,他硬是被架入新房。 “嗳!不!”朱玄武说什么都不愿意。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在三天前接到圣旨,三天后就被迫将人娶进门。他 的思绪还未理清,深藏心中的情影还未沉淀,尚存的希望燃烧得更炽烈,他想她 ……他不愿意破坏那份深植在心中的纯挚真爱,愈逼他只会让他愈想把人找到。 “不什么?”大伙儿死抱活拉,非把他送进洞房不可,“你打算被人状告‘ 违抗圣旨’?那可是惟一死罪呀!” 黑龙军警告他,当心有人告到皇上那儿去。 但不论怎么哄、怎么劝,就是没办法动摇朱玄武固执的意念,打死他也不肯 进去。 “你这么怕她呀!”大家对他又拉又扯,依然有人像在玩乐一样边说边笑, “好!我去替你‘教训’她,你待会儿记得进来收拾善后。” “嗳嗳嗳……”大伙儿又惊又笑地将作势要冲进去的马汉威“提”回来。 最后……在不得不的情况下,新郎官只好硬着头皮让人把他“送”进洞房! -------- 书拟人生